第21章

我承受能力因為損失兩顆牙齒而受到重創了!

項天澤去的城市叫彙安。是南方靠海的一個城市。雖然現在還不起眼,但在日後卻是經濟區,辛躍并不認為項天澤一個人去遠方求學闖蕩有什麽不對。如果不是有這樣的膽量和氣魄,将來怎麽可能有那麽大一家公司呢?

他讓項天澤跟自己回家吃馄饨,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想把自己記錄下來的一些配方給項天澤。彙安距離他們文新市那可是跨越了多半個國家的距離呢。他一點兒都不擔心兩個人賣同一樣吃食會有什麽影響。

他并不完全把這個當成是什麽投資。而且他相信,以項天澤的為人,自己給他這些他應該不會要。但不管如何他想試試。抛去「抱大腿」這件事。在項天澤沒來的時候,他也聽到一些關于他的事情。就比如那些糟心的父母兄弟。他是希望這個童年并不幸福的少年,知道世界上是有人會願意支持他信任他的。

跟着去了辛躍家,辛爺爺去下棋了不在家。辛奶奶聽說這個少年是之前幫助過辛躍和辛怡的,又聽說是跟大孫子認識的。就高高興興的招待了起來。聽說項天澤過幾天就要去南方上學了。老太太也不知道那是不是什麽好學校,但能去遠方上學對她來說就肯定是很不錯的事情。于是也是沒忍住就唠叨了一些一個人生活要小心注意什麽的。項天澤就坐在炕上耐心的聽着,這是他從自己親奶奶和親媽嘴裏都不曾聽到過的關心和叮囑。

馄饨是真的很好吃。餡料鮮美中帶着甜味兒。是他沒有嘗試過的鹹甜口味。湯更是香得讓人忍不住把它喝光。兩大碗馄饨下肚,冬日裏的涼意已經被沖散得無影無蹤。他甚至開始有些貪戀辛家的溫暖了。

辛躍把項天澤拉到他的房間。然後神秘兮兮的拿過一個小本本塞給項天澤:“你拿好啊。這個可是我家馄饨的秘方。有兩種湯和四種餡兒的。你到了南邊試試看。雖然肯定辛苦,但你肯定是不怕辛苦的人。”

項天澤愣住了:“你怎麽把這個給我了?不行。我不能拿。”

辛躍鼓着腮幫子說:“你就拿着吧。你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小就是在逗你玩?我真的沒開玩笑的!你就當我跟你合夥做生意啊。你也知道,我這麽大點兒的年紀,家裏人包括我姐都肯定不會讓我去做生意。可是我總是可以很快把學習搞完。我不想一直呆坐着看天花板啊。所以我才想了這些吃的。別的我姐也不讓我實驗,這是我目前唯一能搞出來的。你放心,經過我姐和我奶的手藝驗證,都是很好吃的。你剛才不也吃到了?反正我沒騙你,你就當是幫我實現一下價值吧。如果你有一天想自己做點兒什麽的話,可以考慮從這個開始啊。到時候你賺了錢,分我一點點就可以了。那樣的話我姐他們也會知道我的想法是對的。他們就會讓我去做了。你不肯幫我嗎?”

好家夥,項天澤覺得自己被這小孩蛋子給繞進去了。他是要拒絕的,但是他發現自己從哪一個角度都拒絕不了了。

要麽,他說自己不信他搞出來的配方是真的。是看不起他。要麽就是自己不肯幫他實現一下自我價值,不夠朋友。實話實說,有辛躍這麽一說,項天澤原本并不知道自己到了彙安之後能做什麽。但現想想,如果自己可以做一些早餐什麽的,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項天澤給自己找的這個職業學校,課程跟大學是不一樣的。他問過打電話詳細詢問過,雖然說是全日制,但課程比較松,是有時間自己做一些事情的。他本來是想去工地找活計幹的。

最終項天澤非常小心的把小本本揣到了棉襖裏面的夾層裏。但東西他收了,他還是有些不安。“這個不得跟你姐,你爺爺奶奶商量一下?”

辛躍想了一下,說:“其實是可以不說的。畢竟配方也是我想出來的。但是你這麽一說,還是說一下吧。不然将來你會被埋怨不懂事的。”

項天澤笑了。“我收了本身就是不懂事的表現。”

辛躍叉腰:“才不是!你是我的合作夥伴!”

項天澤帶着無奈,但又滿心熱乎乎地跟着辛躍又回到了上屋,然後跟辛爺爺辛奶奶還有辛怡說起這件事。

辛家除了辛躍也沒有人想過去做早餐賣。畢竟辛怡現在也是有正經工作的人。辛爺爺辛奶奶一輩子也沒做過生意。他們就壓根不會往那邊兒想。而且那馄饨的做法用料的确都是辛躍嘴裏說,辛怡去試着來的。雖然是真好吃,但難免會讓他們有一種這是小孩子瞎鼓搗出來的想法。所以聽辛躍說完,辛爺爺還跟項天澤說:“你可別只聽這小子說你就啥都信了。他是聰明,腦袋瓜子靈活。但到底還小呢。他知道啥是做生意啊。別再賠了。”

項天澤笑了:“爺爺,您的擔心我明白。不過做出來的馄饨就算賣不掉我還能自己吃呢。這不是什麽大事兒。大不了賣幾次沒生意我就不賣了。不過這是躍躍的心意,他也是想試試自己的想法能不能變成現實。我覺得他有這個想法挺好的。”

辛奶奶嘆了口氣:“也是難為我家躍躍這麽大點兒的歲數就想着怎麽賺錢。行吧,你們哥兒倆商量了,那就按照你們自己的想法來。別難為自己就行。”

從辛家離開,項天澤回到了他暫住的一個小房子。那是師父給他找的落腳點。本來師父是讓他住過去的,但項天澤沒答應。師父家老老少少也有八口人呢。他去添什麽亂呢。何況他也不是沒錢。他只是不想表現出自己有錢而已。所以這種一百塊能住一年的地方就很适合他了。

這房子裏不是火炕,而是搭的木板床。屋子大概十五六平,取暖只有一個煤球爐子。他點好爐子把水壺放上。然後就坐在床上從棉襖裏拿出那個小本本。

其實上面不光是有那馄饨的配方。還有一些計算題什麽的。看起來就不像是多鄭重其事的東西,但卻又透着一股子帶着幼稚的可愛。配方上記錄的都不是難買的東西。當然這是必然的。九歲的孩子他能見過多少東西呢。就是這魚幹磨粉的想法讓他有些意外。不過彙安原本就是個漁港,海貨肯定比他們這兒更多,或許還更便宜,這倒是沒什麽難度。

從只想快一些離開這裏逃避所謂的家人,到現在他突然就有了一個全新的目标。都說民以食為天,到什麽時候人都是要吃飯的。做飲食生意雖然辛苦,但他覺得只要自己肯努力就會有收獲。最不濟他也要試試看,為了自己,也為了自己這個小朋友!

項天澤走的那天是周三,辛躍沒辦法去送他。反倒是有了些交情的辛安跟項天澤的師兄弟們去了火車站。晚上辛安就給辛躍送了一麻袋的東西。那是項天澤上學以來的所有書和他留下來的筆記本。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都做了注解,光看字跡和這些注解就知道,項天澤的成績是真的好。其實他是可以考上好大學的。辛躍覺得特別遺憾。哪怕項天澤本人或許沒那個追求。

大腿遠處求學的事情告一段落。新年又要來臨了。去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還是在辛家的大院子裏過的年。但今年就都要來辛躍家過年了。畢竟兩老在這邊呢。

因為辛家兩老動遷公平分配了他們的房産。喬家對辛家的态度也有了緩和。過年前喬家大舅和大舅媽他們都過來看望了辛爺爺辛奶奶,也都給了辛躍和辛怡壓歲錢。看起來一切都恢複了以前的平靜。辛老三只在吃飯的時候露了裏面,其他時間都說自己的生意忙,下董紅和辛飛倒是一直在這邊,他就不見了蹤影。

聽董紅說他們現在在郊區租了個院子,專門就放錄像給人看。辛家所有人都還是提心吊膽的。辛躍幹脆就直接問:“三嬸兒,您和我三叔咋不去弄個手續呢?我看體育館對面就有一家錄像廳。”

辛安點頭:“對。那錄像廳人不少呢。弄得跟電影院一樣。有售票處。每天放什麽門口都有貼。三嬸兒,你們弄個正式的營業執照多好。”

董紅也知道現在市裏有兩家正經的錄像廳了。幾乎把電影院的買賣都搶跑了。不光是搶電影院的,他們這些人的生意也少了不少。所以他們兩口子最近一直在為這件事兒頭疼。他們不想去辦個營業執照嗎?他們當然想。但是他們打聽過了。要幹這個跟在門口擺地攤不一樣。得有營業場所,有營業資質,還有他們的錄像帶得有正式來源。他們這些都是從人手裏租的。而且人家那錄像廳都有個大熒幕,弄得跟電影院差不多。可他們買一個大電視都肉疼。這哪兒是說辦執照就辦得下來的。

“我們也想過。但是我們手裏這倆錢哪兒都不到哪兒。什麽都不夠用。而且還得留着錢回遷呢。”

倒也是實話。沒錢寸步難行是肯定的。尤其是幹這種非常「時髦」的營生。辛躍甚至擔心,就是因為有正式的錄像廳開起來,可能會把辛老三逼上歪路。畢竟他之前就已經那麽想過了。

新年過完,辛躍就可以說自己是十歲的人了!不再是個位數的年紀,他覺得自己長大了!實際上他的個頭也的确長大了,但是悲傷的是小辛躍的換牙期還沒有結束,他下面的牙一掉掉了兩顆,說話漏風,超級影響顏值,從掉牙那天開始,辛躍整個人都頹了。

辛怡被弟弟弄得哭笑不得:“誰不換牙啊?又不是不長。你哭喪着臉幹什麽。”

辛躍一臉哀怨地看着姐姐:“你不懂的。我現在就不好看了!”

辛怡更是忍不住笑出聲:“年紀不大還挺臭美的!行啦,過倆月就長好了。”

辛躍嘆了口氣:“姐,你知道嗎?如果是在三年級,我不會有這個煩惱。因為全班有一多半都換牙。但是我現在是五年級啊!他們都換完了!就我一個說話漏風,肯定都笑話我。想想就難受。”我承受能力因為損失兩顆牙齒而受到重創了!

作者有話說:

躍躍:我大腿走了,我還掉牙了。我要開始滿地打滾了!!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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