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別人的不坦然就只是他們的問題,而不是我們的!

這下張憲和趙俊更懵逼了。他們這時候想捂辛躍的嘴已經來不及了。“你幹什麽啊!跟你有什麽關系!”

辛躍說得很坦然:“怎麽跟我沒關系?今天有人因為別人的性向敲詐勒索, 然後還造謠污蔑。明天難保不會有人誣陷我作弊甚至是偷盜。非要等到謠言和迫害到自己頭上的時候才想起反抗,那不是晚了嗎?誰也不能保證自己永遠不被坑。我只是說出我個人對這件事的看法而已。我也沒有強迫其他同學跟我一樣。”話是這麽說,但趙俊和張憲還是擔心辛躍會被人攻擊。

但這時候會場裏有人鼓起了掌個,并大聲說了個:“好!”

緊跟着很多人或是發自內心, 或是跟風的也都鼓起了掌。似乎真的就是一個開明包容且充滿了友愛的校園氛圍。

在這一刻, 臺上的孫青彥眼睛紅紅的。他第一次真正對一個同學心存感恩。而這個人還是曾經被自己的言行弄個到不願意住校的前室友。他對着臺下辛躍的方向, 深深地鞠了一躬。并對所有人說了一句:“謝謝!”

這件事辛躍回家就跟項天澤說了。

項天澤微微皺起眉頭:“其實你不該開口。就算是你的理由很正當,結果也看似沒什麽問題。但也不應該。”

辛躍說:“我們還有這一年就畢業了。我不希望孫青彥因為這種事被退學。只要當時會堂裏的人沒有給他輿論的壓力。這幫人頂着包容、明事理的帽子。避免被說是歧視他人。他們中少說有一半人能保持中立, 這就夠了。”

項天澤嘆了口氣:“你跟他關系又不好。”

“跟這個沒有關系。他在這件事裏很無辜。一個人如果因為自己喜歡了自己喜歡的人, 就要被人敲詐勒索造謠污蔑, 然後還要影響畢業。我無法想象他的将來會什麽樣。可能會從此一句不振,人生跌入谷底。我跟他是關系不好, 但也沒有真的交惡。重點是,我不願意看到這樣的事。”

可是你不願意,你一個人的想法,又能做得了什麽呢?這一次也不過是一時的輿論沒有傾塌罷了。今日如此,明天或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但項天澤尊重辛躍的選擇。而且他認為,這也是辛躍對他們兩個感情維護的一種投射。

也幸虧這件事的确沒有往壞的方向發展。關于敲詐勒索的事, 因為證據确鑿,那個男生最後也沒等學校處理,而是自己主動退學了。至于法律層面上,因為他沒成功,所以量刑上就沒有多嚴重。但也關了一陣子。可以說這輩子也算是毀在這一塊上了。

至于那個女生,也在學校得了個處分。至于孫青彥, 他一開始就是個被害者, 而且他的那次公開出櫃, 還真是得到了不少同學的支持和祝福。學校也不楠!楓能對一個受害者進行什麽處罰。主要是學生們都沒有用鬧, 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事情在他們拿到畢業證的時候才算是徹底塵埃落定。

畢業典禮那天,孫青彥和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到辛躍面前,兩個人非常鄭重的給他來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禮。

辛躍趕緊側過身:“诶不至于不至于!”

孫青彥說:“謝謝你,沒有你當初的那句話,我可能沒有今天這麽平靜的拿到畢業證。也可能不會得到那麽多人的祝福和支持。”

辛躍撓了撓後腦勺:“其實我就是覺得你沒錯而已。”

男人說:“肯仗義執言的人已經不多了。何況這種事還可能影響到你。我們是真的很感激你。”

辛躍看着這個高大的男人,覺得很面熟。反應了一下,腦海裏突然閃現出一個人。他當時就震驚了。這尼瑪不是未來炙手可熱的錢導嗎?娛樂圈裏喜歡同性的人很多,但公開出櫃的卻沒幾個。這位錢導就是其中之一。而且據說他跟他的伴侶是他童年的鄰居,絕對是青梅竹馬。

而且從他伴侶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在一起了,一直到他死前,感情都穩定着呢。這麽一看,那個青梅竹馬的伴侶就應該是孫青彥了。

好家夥!自己随口一句話,好像就碰到了一個大佬啊!“那你們可得好好的,天長地久的那種。不然都對不起我仗義執言了。”

男人笑了。遞過去一個名片。“我聽小彥說你在之前的工作室不太愉快。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來找我。雖然我不是做廣告的,但是電視節目也同樣需要優質的創意。”

辛躍非常鄭重的接過名片。然後說:“我可能沒辦法做全職。因為家裏有生意等我回去打理。但如果在網絡上可以完成的,私活我是可以接的。希望有機會和你們合作!”

辛躍順利畢業,但他沒有立刻就回家。而是先把項天澤之前的買的兩戶房子續租的事情搞好了,這才在項天澤的陪同下一起回了文新。

辛躍回到家,辛怡還沒回來呢。他先去了爺爺奶奶那邊,又去了王家那邊報了平安。然後去舅舅家見了姥姥。這才算回到自己家休息安心休息。

林二嬸兒在家裏準備了一大桌好吃的,都是辛躍以前最喜歡的。辛躍也的确想念林二嬸兒的手藝了,尤其是那醬肉包,一口氣吃了六個,看的項天澤都有些吃驚了。“你別再把自己撐着。”

“不能。我去年就過年回來一趟,都沒吃到二嬸兒包的包子。我在京城哪兒都好,就饞這個。你還不讓我好好吃一頓解解饞?”

林二嬸兒那邊消食茶都煮好了。“你現在也畢業回來了,想吃我經常給你做,何必撐着自己呢。這孩子。”

辛躍笑嘻嘻的:“不撐。我晚上要去天澤哥那邊幫忙收拾東西,大體力活呢。而且我也想了。現在我也二十多了,再跟姐姐擠一起不像話。這邊就幹脆都收拾出來,就給您和林二叔留着休息就行。我和我姐搬到茂林街那邊住。到時候咱這店還能再擴個房間,能寬敞不少。”

這個林二嬸兒也沒什麽意見,畢竟辛躍離開家讀書的時候十五,那時候孩子還小,姐弟倆住的房間隔着簾子就可以。現在就不合适了。而且辛躍又不是沒錢沒房子,有地方怎麽的也不能再憋屈着自己。“有什麽要幫忙的,你可得說啊。”

辛躍點頭:“我還真有事情求您。您做的枕頭最舒服了。您能抽空做兩對嗎?”

林二嬸兒沒想到會是怎麽簡單的要求,趕緊應承:“再給你們多做兩床被褥。現在賣的那些啊,都不是純棉的,哪兒有自己做的舒坦。”

辛躍深以為然:“還真是。我打小蓋的就是純棉的被子。在京城那邊買的被子雖然也暖和,但總覺得輕飄飄的,不好。那我就多謝您啦!我明天去買棉花!您看買十斤夠嗎?”

“你別買了。你們年輕人不會挑。我去買。就當給你們姐弟的喬遷禮了。”

晚上辛躍就去了項天澤家。而且他打算是日後就住在這裏跟自己親親老公同居了。至于姐姐那邊,茂林街的房子他當初拜托龍師父幫忙買下來的時候,直接就是寫的姐姐名字,将來那也是姐姐的住所,他可以有一個房間,但肯定不會過去常住。畢竟他是有老公的人了!

項天澤當然很高興。他不能給辛躍一個盛大隆重的婚禮,但是辛躍第一天正式入住他們的小家時,他還是自己做一桌愛心晚餐。然後拿出了自己準備了半年多的對表,然後親手戴在了辛躍的腕子上。“不知道你喜不喜歡,但是我的心意。”

辛躍摸着表盤,心裏暖呼呼的,那種幸福感對他來說很難用語言來形容。他只能用實際行動表達自己到底有多快樂多高興。

于是這「新婚之夜」,兩個人就又浪得有些過頭,以至于第二天都是日上三竿才睜開眼。

窩在項天澤懷裏,雖然腰還有點疼,但他依舊想貼着不起來。“哥,你說要是有那種機器人,可以在我們躺着的時候喂我們吃飯該多好。”

不用問就知道這是餓了。不過也是。雖然昨天晚飯吃得挺晚,但操勞了小半宿,消耗也是很大的。何況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別想那沒影子的事情了。乖了,我把飯菜熱了,好在昨天做得多。”

再舍不得飯還是要做的。只聽過「從此君王不早朝」,沒聽過從此君王不吃飯的。不過在等待飯菜的時候,辛躍又睡着了。然後他就被電話聲吵醒了。

辛躍看到號碼,腦海裏迷糊着,完全陌生,但還是接通了。“您好。請問找誰?”

電話那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是辛躍嗎?”

“是的。請問您是?”

“我是錢華城,就是孫青彥的男朋友。”

辛躍瞬間坐直,但因為腰突然用力,緊跟着一股疼痛感傳來,他「诶呦」一聲又躺下來了。他也顧不上狼狽的姿勢,趕緊說:“抱歉啊。我剛才沒站穩。我是辛躍。”

錢華城的聲音帶着笑意:“你還記得我就好。”

“記得記得。怎麽能這麽快就忘了啊。就是……您有什麽事兒嗎?”

“是這樣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這邊是做電視節目的嗎?最近我參與了一個美食節目的策劃,我聽小彥說你家裏好像是做餐飲生意的。正好你也是這方面的能人,就想來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參與這個計劃。不是一定要你入職,但做這個節目的時候,你可能還是要到京城來的。”

如果是其他類型的節目,辛躍可能不會有多大興趣。但是美食節目不一樣啊!他可太願意了!“我家的确是做食品的。就是我之前做的都是廣告創意,對電視節目沒有接觸過。不過如果你們願意給我這個機會,我肯定也會全力以赴!”

口頭上是答應了,但具體行不行這還要當面詳談。辛躍吃飯的時候跟項天澤表達了自己的興奮,項天澤笑着問他:“其實如果以你的專業,還是留在京城工作更好。我現在也看出來了。你對職業規劃很有眼光,你做這行不會比自己做生意差。”

辛躍卻說:“我的目标是自己開一個工作室。而且家裏有生意,還能把生意做得更好,我也不會放手的。總之不管我将來的規劃是什麽,這方面的關系我是非常需要的。不然我學這個就沒意義了。錢華城這個人我其實小有耳聞,只是沒想到他是孫青彥的青梅竹馬罷了。”

項天澤感慨:“他們能這麽坦然的面對世俗的目光,還能并肩走在一起,真的很不容易。”

辛躍點頭:“我們也可以的。不用羨慕別人!而且你看他們,就可以證明只要我們坦然,別人的不坦然就只是他們的問題,而不是我們的!”

作者有話說:

啊,買不到冰墩墩,自己用粘土嘗試捏,然後捏的好醜,心态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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