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欲曉天,不苦殿中,
殷晚參橫躺在寬大座椅上,腦袋底下枕着楚時朝的腿,手指不安分的把/玩楚時朝腰間的玉佩。
楚時朝單手拿着本古籍,靜靜看着,另只無事可做的手偶爾纏着殷晚參的墨發。
從玉宗回來兩日,他們并未有下一步動作的打算。
“師兄。”殷晚參扯了扯玉佩。
“嗯?”
殷晚參坐起身,頭枕在楚時朝支起的胳膊上,半個身子倚在他懷裏,嚴嚴實實擋住他看書的視線。
“今早四方和我說,已經找到重鑄時眠的材料了。”
清冷的眸子緊緊跟着楚時朝,淡色指尖在楚時朝下颌點了點,“何時開始?”
他們同是劍修,殷晚參自然知曉靈劍有多重要。
那日楚時朝為他折劍,他當真吃了一驚。
時眠是楚時朝貼身靈劍,陪他修煉至今,從感情上來說就非同小可。
何況時眠集天地至純靈氣,已初有靈識,日後定能成一代名器。
“不急。”楚時朝神色淡淡,在他側臉蹭了下,“日後再練不遲。”
練鑄靈劍需要時間精力,還有兩月就是仙門大會,到時他分/身乏術,就只能殷晚參一人面對玉連天等人。
“怎麽不急。”殷晚參皺眉,“沒有靈劍,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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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楚時朝好整以暇,放下書,箍緊手臂将人摟在懷裏。
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殷晚參鴉羽般的睫毛微垂,唇角翹起,冰涼的指尖貼着楚時朝脖頸跳動的脈搏,用力将人拉近。
唇近在咫尺,殷晚參壞心眼的不給親。
他先在楚時朝側臉淺啄:“沒有靈劍,你如何保護我?”
臉上又軟又濕的觸感讓楚時朝眯起眼,懷中人身上冷淡的桃花香萦繞在鼻尖,引誘着他探索。
“沒有它依舊可以。”楚時朝禮尚往來,在殷晚參眼皮上親了下,滿意的身下人的顫/抖,“劍在我心,亦在你心。”
他清楚的察覺到殷晚參不說出口的小心思,懷中的人總是總是想方設法讓他遠離險境。
溫熱的手撫了撫他鬓邊的墨發,輕輕嘆了口氣。
“阿殷,”楚時朝沉聲,“我會陪着你。”
被楚時朝含吻住時,殷晚參狠狠顫了下。
他根本無法抵抗心心念念的道侶,用此種神情望着他。熟悉的低沉嗓音,會讓他想起過往難以自持的日日夜夜。
修仙者講究脫離俗世,所以要辟谷,人間煙火。
還講究看破紅塵,不沾染情愛。
可他倆,沾染煙火,更識情愛。
沒捅破心思前尚且摩/擦生火,捅破後直接不知天昏地暗。
殷晚參被細細品着,腦中亂成一團,難免情動。
一吻結束,他阖眸綿軟的哼了聲,額頭抵着楚時朝肩膀,不願離開。
“失憶前……”楚時朝撫着懷裏人的脊背,啞聲問,“我也這樣對你?”
說起這個,殷晚參來了精神。
他本就坐在楚時朝腿上,此刻撐着他肩膀起身,雙腿打開,跨坐在他身上。
“比這還要過分。”
殷晚參咬住殷紅下唇,清冷眼睛暗潮湧動,眼尾漫出層紅潮。
殷晚參不喜歡服輸,更不愛做被掌控者。
他坐在楚時朝腿上,勾唇笑了下。傾身上前拉開眼前人淺色衣襟,試探着,輕輕在喉結上舔了下。
楚時朝猛的深吸口氣,咬緊牙關,不知名的火直往頭頂和身下竄。
望着眼前人藏着壞笑的眸,他一手掌住殷晚參纖細的腰,目光幽深:“繼續。”
殷晚參笑了下,魔性隐隐探頭。
楚時朝讓他繼續他偏不,直起身,一點點解開楚時朝腰間礙事的腰帶,低聲道:“你知,你現在像什麽麽。”
“不知。”
楚時朝靠着椅背,任由殷晚參脫他的衣裳。
“像……”殷晚參喉結滑動,一手撐在楚時朝身邊,不輕不重咬住他耳垂,潔白的牙齒輕輕磨着,愉悅的哼聲如同睡飽的貓。
溫熱的大手掐在他腰間,強勢占有的動作讓殷晚參好勝心漸起。
他搞不定失憶前的道侶,眼前這個失憶道侶還是可以的。
“像被我強來的良家男子。”殷晚參哼道,“未經世事的……”
後面兩個字隐沒在楚時朝耳朵裏,握在殷晚參腰間的手猛然用力,兩人身體無比貼合,若不是隔着兩層衣裳,冰冷的身體上就能沾染溫熱。
殷晚參仰着頭,“嘶”了聲,禮尚往來被咬着喉結,似痛似愉悅勾着楚時朝的墨發。看來沒記憶的道侶也不能招惹。
“屬狗的。”殷晚參推開他,眼裏亮晶晶,擡首去親楚時朝下颌,“不許咬。”
楚時朝不知聽沒聽進去,勾着他的下颌加深了吻。
呼吸急/促,唇舌交/纏,冰涼的指尖伸進層層衣襟中貼住溫熱緊實的皮膚。腰帶被用力扯開,裏衣也被拉來了衣襟。
楚時朝的所作所為,都朝着殷晚參期待的方向去。
他耐心引導,就像第一次楚時朝引導他那樣。
情到濃時,殷晚參咬了口楚時朝的肩膀,還不忘勾他一下,壞心眼道:“也不知道,失憶後會不會不一樣。”
軟紅的舌尖滑過唇角,不過一瞬,也足夠楚時朝回味無窮。
弓已拉滿,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殷晚參眸色沉沉,正要與楚時朝射箭時,殿門猛的被敲響了。
“……”
他娘的!
“尊主!”秦五烈在門外興高采烈喊了聲,又拍了兩下,“尊主,你在麽?”
殷晚參身體僵直,撐着楚時朝的姿勢不尴不尬。白淨胸膛上的潮紅退了一半。
楚時朝嘆了口氣,拉起殷晚參腰間的衣裳遮住他引人遐想的背,又撈回腰帶給他系上。
“尊主?”秦五烈還在門外等待。
殷晚參從楚時朝身上翻下來,滿臉麻木,“有機會,我一定打發他去地牢。”
他很疑惑,為何與楚時朝親熱的時候總被人打擾!小昭,楚萬千,秦五烈,有一個算一個,日後都別想好過!
“無妨。”楚時朝已經收拾好,捧着古籍,又是清明淡泊的正道仙君。
殷晚參氣的牙癢癢,還是揮手打開殿門,讓秦五烈進來了。
“尊主,澄淵君。”秦五烈并未察覺出不對勁,心情頗好的自顧自說,“我還以為您不在。”
“急着找我有事?”
“有。”秦五烈一拍腦門,尊主不說他就忘了。
他從懷裏摸出一道卷軸,“這是楚宗主方才送來的。”
殷晚參要起身,咳了聲,又坐下了。勾勾手指卷軸就到了他手上。
“你師父送卷軸來做甚。”
“或是叫我們去明宗。”楚時朝猜測。
楚虞山在明宗三日,即将回楚宗。這時候給他遞信,也不知怎麽想的。
殷晚參打開卷軸,掃了兩眼。
楚時朝猜的不錯,卷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我在明宗等你們。
“莫不是你師父發現了不對勁?”殷晚參放下卷軸,在掌心拍了兩下,“或者……看到了明山竹?”
秦五烈送到卷軸,已經退了出去,此時偌大殿中只有兩人。
“不無可能。”楚時朝翻過一頁書,“一去便知。”
殷晚參笑了,望着殿外恢複如初的池塘,緩緩笑了。
那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