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陷害

秦謠松了口氣，原來還以為是有人針對自己呢！向李氏道了謝便掉頭往周夫人院子裏去。

李氏冷笑着看着秦謠敲周夫人的院門，低罵了一句：“真是蠢貨！”

吉祥連忙問：“奶奶，要不要去看熱鬧？”

李氏沉下臉皮，啐了吉祥一口：“越發沒規矩了，二奶奶的笑話也是我們能看的？她不打緊，別讓人說閑話。快走，老太太那屋裏擺飯了。”

這頭李氏帶了人走，秦謠敲門，一個小丫鬟走出來，低聲道：“奶奶怎麽這回子過來了？太太屋裏才擺飯呢！”

“誰在外頭？”

周夫人的聲音從正房的簾子後頭傳來，便有兩個年輕媳婦迎了出來，見是秦瑤，連忙陪着笑臉道：“這麽熱的天兒，二奶奶怎麽過來了。”

秦謠暗暗叫苦，本來聽說擺飯謠走的，誰知道被周夫人聽見了。在古代，做兒媳婦要給婆婆晨昏定省，伺候梳頭洗漱吃飯。周夫人和梁夫人雖然是媳婦，到底也是上了年紀，老太太免了立規矩。但她卻是年輕媳婦，伺候婆婆用飯的規矩還沒免呢！少不得要進去看周夫人臉色了。

“二位姨奶奶好，我過來給太太請安。”秦謠見這兩個年輕媳婦衣服和首飾比尋常媳婦不同便知道是錦鄉侯的妾室，也不拿大，點頭問了好。

兩個姨娘屈膝給二奶奶見禮，一人打起簾子。

正巧周夫人正在用飯，秦謠進門，規規矩矩地給周夫人請安。

周夫人眼皮都不擡下，放下筷箸，秦謠會意悄聲走到周夫人身後，從姨娘的手中接過布菜用的烏木三鑲銀箸，看周夫人的眼神行事。

彎腰伸筷子去小心翼翼夾菜，誰知道手抖竟然将湯汁濺到了桌子上。

周夫人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并沒有斥責。然而秦謠的心跳都慢了半拍，生怕周夫人會發作。不過她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才回府太太再不喜歡自己，也不會讓人家說她刻薄兒媳婦。

不過，秦謠還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周夫人用飯後，便有姨娘和丫鬟們捧着茶和痰盂上來，秦謠連忙接過茶，高高的舉過頭頂彎腰奉給周夫人。等周夫人接了茶，立刻又從丫鬟手裏接過方巾伺候着，等到漱口之後，周夫人命人奉茶，又命伺候飯的婆子：“給錦哥兄妹做幾個南邊的菜，他們才回來，還不習慣京中的口味，還有你們二奶奶的也是。”

秦謠連忙道謝，又替自己的兒女道了謝。長輩賞賜，就算是用過的也是福氣，也表示關懷晚輩的意思。

周夫人滿意的點點頭，比起之前，秦謠安分了許多。

“請太太示下，我們的箱籠聽說擡到了太太的屋子裏，錦年兄妹等着換衣服。”

周夫人命屋裏伺候的姨娘們都下去，自己扶着丫頭的手到裏屋的金絲描金累鳳軟榻上靠着午休，秋香在旁打扇驅暑。秦謠走也不是，只得規規矩矩地跟着到裏屋伺候着，屋裏幾個伺候周夫人的丫鬟們突然笑出了聲。

“笑什麽！”周夫人突然睜開了眼，忽然，落在秦謠身上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翻身坐起，一巴掌狠狠地甩在秋香的臉上。

依惠吓得連忙跪下，周夫人指着秦謠咬牙切齒地道：“好你個秦氏，恒哥兒走了才百天，你竟然如此不守規矩，你當我是死人麽！”

秦謠不知周夫人為何發怒，連忙道：“媳婦不知道哪裏做錯了，還請太太示下！”

周夫人氣的肝疼，喘着出氣，命丫鬟：“給我把她的衣服給我脫下來，讓林大家的進來好好教教她規矩。”

雙雁瞥了秦謠一眼，低聲道：“二奶奶怎麽能在孝中穿有有顏色的衣服？怪道太太會生氣，還不快跪下向太太請罪。”

說着，陪着笑臉上前為周夫人揉胸口，低眉順眼地道：“太太何苦為了些許小事生氣，二奶奶這的衣服都在箱籠裏，必定是經過繪芳香榭讓花粉給染了衣服。在老太太屋裏還是一身白色的呢！您啊心裏明明是心疼二奶奶怕她給人說閑話，反倒把二奶奶給吓着了。”

周夫人的臉色慢慢變好看了些，見秦謠戰戰兢兢的跪在那裏，沉下臉道：“即便是花粉，你也應該要注意些才是，穿着這樣的衣服還敢四處招搖，若是讓有心人見了告到老太太那裏，你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秦謠吓得膽戰心驚，連忙辯解道：“太太誤會了，我一時沒有注意到才——”

“二奶奶可知道錯了？”

秦謠不吭聲，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裏，就算是不小心讓花粉污了衣服，也不至于還要責罰自己。

“還不知道錯？給我跪上兩個時辰！”周夫人越發來了氣，她還不信了治不了一個媳婦。

跟秦謠來的人跪在簾子外頭不住的磕頭求情，秦謠跪的直直的，不求饒也不辯解。

窗臺跟前隐隐約約有兩個影子閃過，周夫人冷哼一聲，命人：“将哥兒姐兒的箱籠拿到她屋子裏，其他的一律充公，二奶奶的衣服家夥什必須我同意了才給發放！另外今日的事情若外頭知道一個字，小心你們的舌頭。”

見周夫人發怒，衆人連忙垂下頭，誰也不敢為秦謠求情。

秦謠不服氣：“太太，這些東西都是二爺留個我們做念想的，還有一些是媳婦的嫁妝。二爺的東西可以充公，我的嫁妝确實不能的。”

周夫人怒起，淩厲的目光頓時射向一臉不服的秦謠，厲聲道：“在外頭你穿什麽我看不到也管不住，現在你必須給我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若是敢做出半點不妥的事來，別怪我不講情面。”

周夫人正房外不遠處的水榭花廳裏，李氏正拿着魚餌逗弄湖水中的金魚兒，湖水清澈碧綠，波光粼粼，水中的魚兒翻滾跳躍争奪食物，在湖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奶奶——”

李氏驚了一跳，回頭見是自己屋裏的松子，拿團扇輕輕拍那丫頭的頭，嗔道：“吓我一跳，什麽事兒？”

“太太将二奶奶留下了，那二房今兒中午的午飯要不要送過去？”

李氏聽到這個消息，先是有些驚訝，随後就輕嗤一聲，輕蔑地說道：“主子都沒吃的上飯，奴才吃什麽吃？把錦哥兄妹的飯送過去就是了。若是她們敢鬧，也不理，就說是太太吩咐的，讓她們自己找太太說去。”

松子會意，爽快地答應一聲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