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這男人還真是博愛

她低聲向霍遙解釋:“我爸有強迫症,給四個兒女取的名字都和各自的親媽有關。我大媽戈娪,生的兒女叫明戈、明妩;我小媽藍茱,女兒明珠;我媽黎晶,我本應叫明晶,可能他覺得明晶不好聽,就給我取作清淼,淼對晶。”

傅少骞餘光瞥到沐清淼,見她嘴唇貼到霍遙的耳朵上,表情親昵地和他說着悄悄話,臉還紅紅的,心裏突然生起一絲不快。

轉念一想,她怎麽樣關自己什麽事?

今晚來,不過是礙着舅舅的面子,走個過場罷了,他哪裏需要用這種方式找女人?

霍遙聽清淼說完後,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樣的典故,我和我哥一個媽,名字也簡單,他逍我遙。”

清淼羨慕地點點頭。

霍遙低頭,看到清淼原本白皙的臉色此時微微泛紅,嘴角不知何時沾了點白色奶油,十分俏皮,心中一動,忍不住伸手替她抹去,下意識地把手指放進嘴裏吮掉。

清淼盯着他的手指,有數秒鐘不能動彈,只覺得暧昧極了。

等反應過來後,急忙扭頭去看傅少骞,見他面色依舊無波無瀾,別人似乎也沒注意到,這才松了口氣。

卻不知,傅少骞早已将二人舉止盡收眼底。

他端起酒杯,遞到唇邊一口喝下,原有的不快又深了一層。

用餐完畢,霍遙拿起清淼的包,要送她回家。

他喜歡繼母的這個漂亮女兒。

原以為,她會是個孤僻、叛逆的不良女,沒想到恰恰相反,性子随和、落落大方、談吐風趣,一頭海藻般的天然卷發十分可愛,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會說話一樣。

莫名的,就想和她多待一會兒。

黎晶看到霍遙和清淼相處融洽很是欣慰,可又擔心兩人走得太近。

她說:“還是讓少骞送吧,他順路。”

霍遙并不知繼母的用意,以為她在說客套話,笑着說:“我今晚沒什麽事,多繞一圈不要緊的。”說完還故意向傅少骞眨了眨眼睛。

可傅少骞好似沒看到,他拎起西裝放在臂彎,淡淡地掃了一眼沐清淼,面無表情地說:“走吧。”

清淼從霍遙手中接過包,又向衆人一一道別,然後跟在傅少骞身後向外走。

出了酒店,看到他今晚開了輛黑色蘭博基尼。

這個男人好像特別喜歡黑色,黑衣黑車,黑着臉。

她拉開車門坐到副駕上,傅少骞發動車子。

兩人一路無話,氣氛十分尴尬。

行至中途,清淼清了清嗓子,沒話找話說:“真沒想到,霍叔叔要給我介紹的人居然是你,呵呵。”

這麽高傲的男人竟然也會來相親,簡直不可思議。

傅少骞目視前方,聲音淡涼如水,“沐小姐,喜歡當着相親對象的面,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

清淼郁悶,“霍叔叔和我媽媽已經注冊結婚,霍遙就是我法律上的哥哥,我和他親昵一點兒,并沒有什麽不妥。”

她雖然有親哥親姐親妹,可是由于兄妹四人的關系錯綜複雜,她在沐家一直就像個孤兒。

因為從小缺少各種愛,所以只要別人對她有三分好,她就拿出十分的熱情來回應。

霍遙對她好,她自然喜歡他。

傅少骞卻說,“你們并沒有血緣關系。”

這是嫌她輕浮喽?

清淼不服氣,“你不也是嘛,此清清,彼豐美,還出來和我相親,花心大蘿蔔。”

傅少骞倏地将剎車踩到底,車子霍然停下。

清淼上半身随之往前一晃,又慣性地跌回到座位上。

吓得她,心跳都漏了半拍。

剛要抱怨兩句,一擡頭,看到傅少骞面色沉了下去,漆黑眸光冷得像水。

就像那夜在山頂上,他威脅她時那麽冷。

她觸了他的逆鱗?

清淼情不自禁地抱緊了雙臂。

僵了片刻,卻沒見他動怒。

傅少骞将車停到路邊,伸手打開汽車儲物格,取出一支深褐色的純手工雪茄,用小噴槍熟練地點燃。

等雪茄變得焦黑、發亮時,放到嘴邊緩緩地抽了起來,而後,薄唇微張,輕輕吐出白色煙霧。

濃郁的香氣,瞬間在車裏飄浮開來,豐滿、醇厚、辛辣、濃烈。

呵,這個男人喜歡最烈的煙,最勁的酒,最快的車。

那女人呢,環肥燕瘦,萬紫千紅,他鐘愛哪一款?

又或者弱水三千,他喜歡只取一瓢飲,還是雨露均沾? 清淼借着路燈照進來的光,悄悄地打量他。

那張冷峻的臉,此時蒙了層寡淡的夜的光澤,缭繞芬芳的煙霧,讓他眼底的深意越發濃重。

謎一樣的男人。

視線慢慢下滑,落到他隽挺修直的脖頸上,鼓鼓的喉結随着抽雪茄的動作,一上一下,緩緩翕動,十分性感。

清淼突然覺得嗓子癢癢的,手指下意識地伸到包裏,摸到煙盒後,捏了捏,最終忍了下去。

車外熱鬧喧嚣,車內卻安靜得像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一樣。

氣氛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壓抑又暧昧。

不到半支雪茄的功夫,清淼卻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終于,她撐不住了,“對不起,四少,今晚相親的事,你不用當真。以後我們不會再見面了,我也就沒機會說錯話,惹你心煩了。”

傅少骞像沒聽到似的,不緊不慢地抽完最後一口雪茄,而後,放進雪茄煙灰缸裏,安靜地看着它自行熄滅。

清淼越發煎熬,“那個,我先下車了,再見,不,再也不見。”

手剛觸到車門把手上,傅少骞手臂一揚,清淼只覺得頸後一涼,下一秒,人就到了他的懷裏。

他赫然捏起她的下巴,狠狠地欺了上來。

清淼全身肌肉,瞬時繃緊。

下一秒,他的舌尖叩開她的牙齒,雪茄煙霧全到了她的嘴裏。

辛辣、濃烈、刺激,清淼直想咳嗽。

偏偏,傅少骞的手像鐵一般牢牢地扣在她頸後。

她的脖子細、長,潔白,在他掌心裏顯得那樣脆弱,仿佛一捏即斷。

他的吻,肆意霸道,又強取豪奪,攻城掠地般地裹挾着她柔軟的唇和舌。

那雙黑黝黝的眸子,涼涼地望着她。

清淼下意識地掙紮,反抗,可是身子卻被他箍得緊緊的,一動也不能動,只能冷冷地回瞪着他。

一對男女,相擁相吻,明明做着最親密的事,卻像博弈一樣,劍拔弩張。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緊張、壓抑、惡心,各種不适感,如潮水般地湧上來。

傅少骞的手,不知何時,覆上了沐清淼的腰。

那雙手,那麽大,那麽燙。

在她纖細的腰上,略略用力,掌心灼熱,隔着薄薄的衣料,直滲入皮膚。

熱,麻,像觸電。

她身體最柔軟的地方,緊緊貼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她,軟得像水。

他,硬得似鋼。

傅少骞身上那種獨有的琥珀香調,混着雪茄的芳香,慢慢散開,氤氤氤氲,緩緩沁入她的心肺,彷如迷魂藥般,令人沉醉。

這個男人有毒。

讓人欲罷不能的毒。

也不知過了多久,傅少骞終于松開了沐清淼。

她大口喘着氣,心跳咚咚地響,像小鹿亂撞,臉頰紅粉緋緋,好似四月盛開的薔薇。

傅少骞唇角忽而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笑,視線滑落到她的鎖骨上,那兩根鎖骨白而精致,像精雕細琢的象牙。

鼻尖嗅到一股淡而甜的奶香味兒。

誘使着他,不由自主地靠近她。

涼而軟的唇,慢慢貼到她的耳朵上,低聲喚着她的名字,“清清……”

磁性好聽的聲音,緩緩地,劃過她的耳膜,沉而穿透,直抵心間。

短而硬的頭發,輕輕摩挲着她脖頸裏軟而嫩的皮膚,呼吸如數噴灑到她臉上,癢癢的,紮紮的,難受,又帶着異樣的感覺。

清淼一時恍惚,下意識地應了兩聲,嗓音裏莫名帶點兒嬌憨,像呻yín。

頓時覺得尴尬,急忙清了清嗓子借以掩飾。

傅少骞微微一笑,修長手指滑到她的嘴唇上,輕輕揉nīe着那兩片嬌軟似花瓣的唇,雙眸款款,凝視着她,“嗯,人如其名,水,果然挺多的,想嗎?”

黝黑的眸子在夜色下,幽深,魅惑,帶着情yù,分外勾人。

弧度完美的弓型唇,唇角微微上揚,帶着邪邪的壞笑。

簡直迷煞人。

清淼莫名沉淪,張嘴回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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