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砸場·揭幕

賀歸元一聽聲音熟悉,便前去開門,門外站着他的兩個下屬。賀歸元讓他們進來,再關了門。兩個便衣打扮的男子立即跪下,“屬下來遲,請殿下責罰。”

賀歸元在凳子上坐下,“不必請罪,起來。”

“多謝殿下。”

賀歸元徑直道:“可查清楚了,到底是誰想至本宮與死地?”

其中一人道:“經末将查證,那批人奉的是秦襄王之命前來刺殺。”

賀歸元捏緊拳頭,嘴裏呢喃,“老狐貍。”

賀歸元不過是化名,他真名叫做弘駿,乃當今皇上的第八子,兩年前被派去戍守邊疆。一月前收到密函從邊疆趕回京,沒想到投宿遇上刺客。與刺客打鬥時,受了傷,逃竄到花未情的院子裏。

“殿下,姜丞相已派人接應,大抵還有幾日就到。”

“嗯。”弘駿點了點頭,道:“前路必定諸多波折,這幾日我先在這裏住着,等接應的人來了我們再回京。”

“是。”

次日一早,花未情便聽到有聲音,繞到廂房後的一塊草地,看到一個藍色的身影在舞劍。花未情沒出聲,站在旁邊看他将一套劍法練完。

舞劍的人早就察覺花未情,并沒停下,完完整整地将劍法耍給他看。末了,他反手提劍,看向不遠處的花未情。花未情道:“賀兄好劍法。”

弘駿對他一笑,“花兄,早。”他提步過來,嘴裏還輕喘着氣,“你這是要出門?”

“時辰還早,不着急。”絲綢鋪子的生意一般要等到日上三竿才會旺,過早開門也只是在店裏頭閑着。

弘駿看着他道:“那花兄可要與我一同舞劍?”

說起舞劍,花未情倒是學過幾招的,只是,那幾招也只夠他在衆美人面前賣弄,端不上臺面,“還是罷了,我不懂功夫,與賀兄舞劍必定一招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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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駿大笑幾聲,“那有什麽,我教你幾招。”

說罷,他牽起花未情的手往空地中央走,将手上的劍交到花未情手上。花未情瞥了一眼手上的長劍,劍柄上鑲着寶石,必定價值不菲。

弘駿道:“花兄試着揮一揮,看這劍手感如何。”

花未情将劍還給他,推脫道:“還是罷了,我練武天賦極低,怕侮辱了賀兄的這柄寶劍。”

“任是天賦極高的,這劍術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會的。”他繞到花未情身後,胸膛貼着他的背,手握住他握劍的手,“我來教你。”

這姿勢十分暧昧,花未情往前跨了一小步,脫離他的懷,轉身道:“不是我不願,實在是有有不便之處。”

“哦?”弘駿看着他,“有何不便?”

花未情道:“我左腿有傷,也是這些日才好些,不宜大動。”

弘駿也注意到這些日見花未情行路步子很小,但以為天生如此,便沒有多問。花未情說起,他便追問:“怎麽傷的?”

“說來荒唐,只怕賀兄聽了會笑話。”

“怎會。”弘駿提步靠近他,“花兄只管說,若是為人所傷,我定會為花兄讨回一個公道。”

花未情心裏也曾想過再去闖一次地下賭坊,當着衆人的面揭穿黑幕,挫一挫莊易璃的銳氣,只是礙于自己單槍匹馬,小酒又幫不上什麽忙,便一直沒去。若是賀歸元願意與自己同去,以他的武功定然能保他周全。賀歸元主動提起,他便一五一十地将自己受傷的事說了出來。

聽完後,弘駿咬牙切齒,“豈有此理,天底下竟還有這般不堪的地方。”

花未情苦笑,“好在我福大命大,撿回了一條命。”

“那你可打算報仇?”

“想是想過,只怪我勢單力薄,先前腿腳不便,也只得一拖再拖。”

弘駿擡手搭上他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道:“不怕,有我在,你的仇我來替你報。”

花未情心頭一喜,沒想到他沒提弘駿卻先提了出來,他拱了拱手,道:“多謝賀兄。”

“不必言謝,你救我一命,我只替你報仇雪恨,說來,還是我欠了你。”

有了賀歸元的承諾,花未情便将自己的報複計劃一一說出來。賀歸元并無異議,兩人商議明日晚上便喬裝潛入賭坊。

小酒本也想一同前去,但此次去的是龍潭虎穴,花未情擔心保不住他,便不讓他同去。弘駿讓自己幾名下屬在賭坊附近守着,若是他們一個時辰沒出來,再前來援救。

花未情在下巴和鼻梁下貼了胡子,穿一身玄色衣袍,在臉上抹寫灰粉,看上去就如将近半百的人。弘駿則帶了一頂黑紗草帽遮住了臉,手上握着劍,整一個江湖劍客。

地下賭坊一碗晚上就十分噪雜,四面牆上燃起火把,将烏煙瘴氣的底下室照得通明。花未情裝着賭徒的模樣在各張賭桌來回看,他帶的銀子不多,此次本就打算贏了後再輸的。

弘駿在花未情下注時,站在旁邊四處觀察這地下賭坊的構造。發現東面牆上有一扇虛掩的門,卻不是他們剛進來的門,外層用黑紗罩住,即便開了門,外面的人也看不清裏面。想來只有內部人才能進去。

花未情一連下注,半個時辰不到便贏了好七八百兩。剛好想走,旁邊有人道:“這位爺,你手氣這麽好,才贏了這麽點就走?”

說話的那人正好是這賭場的內置人,花未情笑了笑,“哪裏舍得走,我不這要換一桌,說不準,這手氣更好。”

花未情揣着七八百兩銀子來到主桌,主桌上的人都是有錢人,壓的注大,輸得快贏得也快。花未情尋了個位置坐下,握着劍的弘駿站在他身後。

搖骰子的莊家長着一雙三角眼,看着有些陰險,他虬滿青筋的手握着蠱熟稔地做出各種花式,骰子在蠱裏頭嘩嘩作響,随着砰一聲,蠱落在桌子上,他放開握住蠱的手,道:“買定離手!”

花未情将一百兩銀子都推了出去,放在大的那邊。同桌的幾個賭徒也将銀子推到了大上邊。

花未情用餘光掃了一眼同桌的其他人,有一個是方才從上一桌跟過來的,想來是覺着跟着他定能贏。

莊家開蠱,竟是小。賭桌上一片唏噓,看着白花花的銀子歸到莊家的一邊。緊接着又輪到下一局。

接連輸了七八局,花未情手上的銀子也快沒了,同桌的幾個賭徒輸得面紅耳赤,下注時手都在抖個不停。

這一次開的,又是小。花未情突然捶桌站起來,指着莊家大喊,“你這骰子做了手腳!”

他這麽一說,方才輸了幾百上千兩的賭徒也一并跟着他嚷嚷,長着三角眼的男子顯然見慣了這種場面,面不改色地說要将骰子擺出來讓諸位檢查檢查。

但就在這時,他手上一個輕微的動作,正是想偷梁換柱。卻不料,花未情身後的弘駿比他的手法更快,在他沒将骰子換走的時候就拔劍挑開了他的袖子,裏面的骰子相繼跳了出來。說時遲那時快,弘駿揮劍,在骰子上劃過,連着三顆骰子被從中間破開,裏面的水銀從中間溢出。

在場十幾雙眼睛看得明明白白,頓時勃然大怒,大聲喊着:“騙子!騙子!快把騙的銀子還回來!不然今天砸了你這場子!”

地下賭坊不到一盞茶的時辰就亂成一片,花未情和弘駿達到目的便想逃,誰知出口有人擋住了去路,手上還拿着大刀招呼了過來。弘駿将花未情護在身後,他武功了得,三兩下便将擋在門口的三個人打得落花流水。

花未情再回頭看一眼亂成一片的賭坊,打的打,搶的搶,油燈被打翻在地時引起了火,烏煙瘴氣的地下賭坊成了修羅場。弘駿牽起花未情的手,“我們走。”

出了地下賭坊,弘駿牽着花未情的手跑,花未情腿腳還不靈便,跑不快。好在後面沒有追兵,弘駿便扶着他慢慢跑,來到河邊的竹林,立即有人出來接應,正是弘駿的幾名手下。

過了橋,便是安全的地方。

弘駿牽着他來到一面牆下,花未情氣喘籲籲,胸口劇烈起伏。弘駿道:“花兄可還好?”

花未情顧不得喘氣,仰天大笑了幾聲,“好,洩了我心頭之恨,怎會不好。”

“經過這麽一鬧,這賭坊日後必定是開不成了。”

花未情咽了咽口水,道:“這本就是毒蛇窩,害人無數,早些鏟了還是為民除害。”

弘駿擡手搭上他的肩,“好一句為民除害,不想花兄還是這般仗義之人。”

花未情緩過氣來,笑道:“賀兄莫擡舉,你也曉得,我今日是為了什麽才來的。”

“無論目的是什麽,為民除了害終歸是好的。”弘駿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時辰還早,回去後,與花兄痛飲一杯如何?”

花未情答得爽快,“好,難得心裏痛快,今日你我不醉不歸!”

弘駿轉身對幾個跟随的下屬道:“你們都先回去。”

“是。”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是小渣渣作者一名,文文偏狗血,不過沒有狗血滴生活不完整啊有木有。

賀歸元确實對花未情有想法,但是花未情對他沒想法。小花是個美人嘛,一定會人見人愛滴。經商的人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遇貴人,就像胡雪岩也是遇到貴人才富甲天下那般。花未情的第一個貴人就是蕭岚軒,第二個貴人是賀歸元,日後還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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