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強占·歹心
花未情回到院子,讓小酒将府上藏的幾壇好酒都捧了出來。看得出掌櫃今天心情大好,小酒下了廚房炒了一疊花生給他們做下酒菜。
花未情和弘駿捧着壇子在房裏喝酒。花未情今日從心底裏高興,捧着壇子一個勁往肚子裏倒酒,弘駿剝了一顆花生扔進嘴裏,別有深意地看着臉頰酡紅的花未情。
這人本就長得一張招惹桃花的臉,臉上浮上兩朵紅雲後,更有幾分妩媚。
花未情打了一個酒嗝,發現弘駿正看着他,他顯然有些醉了,“賀兄不喝酒,看着我作甚?”
弘駿直直地看着他,“花兄長得這般傾國傾城,任是誰都想多看幾眼的。”
花未情輕笑一聲,“再好看,也不過是一副皮囊罷了。”
“但往往,就有人靠着一副好皮囊享盡了一身榮華富貴。”
“榮華、富貴,不是靠自己雙手得來的,又有什麽意思。”他捧着酒壇子繼續往嘴裏灌酒,弘駿也捧起酒壇子仰頭跟着他一起喝。
花未情眸中秋水盈盈,粉色唇上沾着晶瑩的酒液,臉頰便淡色的紅十分妖嬈,弘駿看着他的目光一時難以移開,許是方才喝了酒的緣故,看着這樣的他竟有些口幹舌燥。
花未情用手撐着下颌看着弘駿,大着舌頭道:“賀兄不是江湖中人罷。”
弘駿神色一頓,看着他問:“何以見得?”
花未情打了一個酒嗝,“賀兄劍上的配的寶石,只有宮廷才會有。”
真是有趣。弘駿繼續問:“那花兄覺着我該是什麽人?”
花未情想了想,道:“賀兄武功了得,我猜該是皇上身邊的帶刀侍衛。”
“我長得像侍衛?”
“只是覺着賀兄長得不像太監罷了。”撐着下颌的手擦着臉劃過,他的頭便落在手臂上。
Advertisement
弘駿看着他醉酒的模樣笑了笑,“花兄醉了,我扶你上榻歇息。”
弘駿過來扶起他走到床邊,讓他躺下後,扯過被子給他蓋上。自上而下地看着他微垂的濃密眼睫,粉嫩的唇微微張開,脖子下的鎖骨從這個方位看得清楚。弘駿咽了咽,俯下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極力抑制自己繼續下一步的沖動。離開他的唇,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次日,花未情因昨夜宿醉而起得晚。小酒在門外敲門,道:“老板,老板,外面來了一大幫人!”
花未情揉着太陽穴起來,穿了鞋子開門,眨了眨脹痛的眼睛,“什麽人?”
“我也不曉得,方才我剛要出門開鋪子,就看到外面站了很多人。”
花未情一個機靈,醒了泰半,心想難道是賭坊的人上門找事來了?花未情握住小酒的肩膀,道:“你先躲起來,我出去看看。”
小酒聽花未情這麽說很是焦急,“不,我跟老板一起出去。”
“花兄別急,外面的都是我的人。”側面一個聲音飄過來,花未情和小酒偏頭去看,正是一身藍色錦衣的賀歸元。
花未情問:“這是……”怎麽一回事?
賀歸元提步走過來,小酒自動退到花未情身後。
“花兄昨日猜我是皇上身邊的帶刀侍衛?”賀歸元別有意味地看着他。
花未情淺笑,“酒後亂語,也不記得說了什麽混賬話,賀兄莫計較。”
“我又怎會跟花兄計較。只是想說,花兄這次猜的不對罷了。”
“哦?”花未情懷疑似的眯起眼,“看來閣下身份非同一般,在下那聲賀兄還是稱不得。”
“你要喜歡,直呼我名諱都可。”賀歸元勾唇一笑,上前一步,擡手将他攬住,身子貼着身子,在他耳邊道:“日後,你可喚我弘駿。”
花未情身子一僵,身後的小酒目瞪口呆地看着抱在一起的兩人。
花未情前世雖少有關心皇室中有誰,但跟一般纨绔子弟混得多了,得興時也會談論些宮廷趣事,正巧,就談論過因有斷袖之好而被皇上派到邊境戍守的八皇子。
花未情良久才恢複過來,弘駿松開他時在他側臉落下一個蜻蜓點水的吻。向來都是他來調戲別人,何時輪到別人來調戲他?花未情心裏一驚,正想一把推開卻又礙于對方是位高權重的人物而忍了下來。
弘駿從懷裏拿出一塊令牌,交到花未情手上,“日後要是在來了京城,只管來找我。”
花未情看了看手上的令牌,道:“如此大禮,草民承受不起,還是請殿下收回。”
弘駿勾唇一笑,“你乃我救命恩人,你受不起,天底下還有誰能受得起?”
“殿下為草民報仇雪恨,救命之恩一筆勾銷,你我兩不相欠。”
弘駿看着他,“只是,我不想和你兩不相欠。”
花未情幹笑,“殿下還是莫要拿草民玩笑。”
“我向來不喜歡玩笑。”弘駿負着手,頓了頓道:“我有要事在身,今日不得不走,賭坊之事我已吩咐下去,讓蕲州知府清理幹淨,也是給你讨個公道。”
花未情拱手道:“多謝殿下。”
弘駿對他拱了拱手,“告辭。”
“恭送。”
等到弘駿走後,花未情松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做個好人,還遇到了這等人物。也聽蕭岚軒說過,如今八皇子和三皇子争奪太子之位,雙方勢均力敵,這八皇子搞不好還是來日的君主。
小酒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問:“老板,你和賀公子……”
花未情睨了小酒一眼,在他頭上敲了一下,“別亂想,我跟他什麽都沒有,我心裏就只有我夫君。”
小酒摸着痛處,咧着嘴笑,“那就好。”
京城,蕭府。
時至秋末冬初,夜微涼,月色入戶。
魏靈溪倚在軟榻上,身旁的矮幾上放了一盞茶,瑪瑙燭臺上燃着橘黃的燭火,将他精致的五官照得忽明忽暗。他手裏持這一卷醫書,自從得知蕭岚軒有孕,他便開始專研妊娠孕育方面的醫書。
這才看了沒多久,便覺着頭暈乏力,他端起矮幾上的茶再喝一口提神,房外一個黑影。他警惕地看着門,“是誰?”
房門應聲打開,“是我。”門外站着蕭政勳的兒子蕭召昀。
魏靈溪看着他,“大公子深夜來我這作甚?”
蕭召昀進門反身将門關上,看着他道:“十分想念你,便過來看看。”
魏靈溪微微蹙眉,“大公子說笑了。”
“不是說笑。”蕭召昀提步向他靠近,“靈溪,你可知我為何到現在還沒娶妻?”
魏靈溪道:“大公子深夜來訪就是要告訴我你為何不娶妻?”
“那是因為你。”蕭召昀微微提高聲音道:“因為我日夜思念的都是你,就算我如何去青樓喝花酒抱花娘,就是管不住自己心裏想着你!”
魏靈溪頭暈乏力地離開,看着他一步一步靠近,皺起眉頭,“時辰不早,還請大公子回房歇息。”
蕭召昀根本不理會,自己說自己的,“不要趕我走,靈溪,我喜歡你,從16歲那年看見你,就喜歡上了。”
身子漸漸酥軟,魏靈溪用手半支撐着身子,“想必這其中有所誤會,我不過一個嫁為人妻的老頭子,哪值得風華正茂的大公子喜歡?”
蕭召昀已來到他面前,他彎下腰,愛憐地擡手撫着魏靈溪的臉,“靈溪,你一點也不老,你看上去比我還年輕,怎會老。”
“大公子逾距了。”魏靈溪擡手拍開他的手,酥軟的身子少了支撐便倒在榻上。
蕭召昀在榻上坐下,“靈溪,別亂動,若是傷了可就不好了。”
魏靈溪盯着他,“你到底做了什麽?”
“我不過在你茶你加了些軟骨散,你現下定是覺着全身無力。”蕭召昀的手貼着魏靈溪的衣襟游走,“靈溪,你可知,我整整想了你八年。”
魏靈溪連說話都覺着困難,“大公子請自重!”
“你告訴我,怎樣才叫自重?”蕭召昀漸漸俯下身去吻他,魏靈溪偏開頭,躲開他的吻,口中無力喊着:“雪兒!”
魏靈溪拼盡全力掙紮,碰到了矮幾上的茶盞,茶盞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蕭召昀将他的雙手壓過頭頂,自上而下看着他,“靈溪,我說過,別亂動,你會受傷的。”
“放開。”
此時門突然打開,魏靈溪的貼身丫鬟雪兒此時開了門進來,正看到魏靈溪被蕭召昀壓在榻上,“大公子,你做什麽!”
“沒你的事,下去!”
雪兒跑過去,拉着蕭召昀的手臂,道:“放開我家公子!”
“滾!”蕭召昀手臂一甩,将雪兒甩了出去。雪兒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來人,快來人!救命啊!”
蕭召昀怕他将人喊來,站起身再補了她幾腳,雪兒被他踢中胸口,口中還吐出一口血。魏靈溪無力地撐起身,看到手上的雪兒,無力喊着:“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