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麽麽噠
第38章 相見·溫情
突然,陰暗的通道傳來了腳步聲,花未情立即睜開雙眼,看着來人,他站起來等着獄卒給他送飯菜。
但事實并不如他所想,獄卒過來開了牢房的鐵鎖,還好聲好氣道:“花老板,請。”
花未情看着敞開的門,即可明了,心頭一喜,“可是你們知府大人開竅了?”
獄卒賠着笑了笑,“來了個大官,知府大人不開竅也不行啊。”
花未情勾唇笑了笑,他早知會有今天,走出那個困了他大半個月的牢籠時,他瞬間覺着全身都輕飄飄,獄卒跟在他身後道:“花老板,小的這些日可都好好照顧着您,您出了去日後發了財可別忘了小的。”
花未情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怎麽會。”這些日他受盡了苦頭,他可不會忘記。
出了牢房,西邊的殘陽直直照進眼底,花未情一時半會還适應不過來,連忙閉上了眼睛,加之饑渴難耐,便有些暈眩。
連忙有人上前扶住了他,“老板,老板!”
是小酒的聲音,花未情安心地趴在小酒的肩頭,緩緩睜開眼睛,輕聲道:“總算重見了天日。”
小酒喜極而泣,用袖子抹着眼淚,“嗯,終于出來了。”
花未情适應了外邊的夕陽,站直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些日辛苦你了。”
小酒一頭霧水,搖頭道:“我什麽都沒幫上,哪能算辛苦。”
花未情輕笑一聲,“你上了京城,替我搬來救兵,立了大功,怎麽能算沒幫上忙?”
小酒更加迷茫,“老板,不是我搬來的救兵,是蕭大人,蕭大人自己來的。”
花未情心裏一怔,“不是你叫他來的?”
“不是。”
花未情頓時混亂,不是他叫來的,那蕭岚軒怎會知道他被陷害入獄?“你可收到我托人送給你的信函?”
“什麽信函,我沒收到。”小酒頭低着,“柳姑娘動了胎氣,我這些日都在照顧她。”
花未情來不及那信函到底是怎麽回事,聽到柳紅袂動了胎氣,立馬問:“她怎樣了?”
“這些日好多了,就是整日為你擔心着。”
“回去再說。”
小酒把花未情領到了客棧。這些日他要給柳紅袂請大夫,怕自己身上那點銀子不夠,只要了一間下房,柳紅袂睡床,他就在地上躺一夜對付過去。
柳紅袂見花未情回來,也喜極而泣。
花未情先是用了膳,再要了一間房,沐浴更衣,除去了身上的一陣黴味,這才恢複到那個傾國傾城,回眸一笑便迷倒千萬女子的花未情。
花未情沐浴更衣後出來,便看到通道迎面走來的宋柯。花未情滿臉驚喜,想到蕭岚軒上一次過來住的也是這間客棧。
花未情迎上去,問的是,“大人在何處?”
宋柯看着他,沉吟了半響才道:“天字二號。”
“多謝。”花未情一溜煙地就不見了。
敲了門,裏面的人應了聲進來,花未情就推門而入,看到的是臨窗而立的蕭岚軒。花未情把門關上,喚了聲,“夫君。”
蕭岚軒心頭一動,轉身,便見到來到面前的花未情,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他攬入了懷中,他能感受得到他的雙臂在不斷收緊。
距上次一別,已是半年。
花未情将唇貼在他的耳邊,輕聲道:“我想你。”感覺到懷裏的人瘦了許多,便心疼地問:“怎的瘦了這麽多?可是近日生意太忙,沒照顧好身子?”
蕭岚軒并沒有多餘的力氣将他推開,他并不願被他抱着,花未情娶了妻還有了孩子,這樣的花未情他接受不來。
“放開。”
冷若冰霜的語氣,花未情先是一愣随後問:“弄疼你了?”
他慢慢松開雙臂,蕭岚軒往後退一步,轉身背對着他,“不是。”
花未情不解,上前跨一步走到他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這是在生氣?”
蕭岚軒偏開臉,“不是。”
花未情将他身側的手握在手心,蕭岚軒将手抽開。花未情愣了愣,連忙又回過神,“你生氣倒也應當,上一次我回京城沒趕上對的時候,這一次見面又是你千裏迢迢過來,還救了我,即便夫妻一場,我還是欠你頗多。”
花未情熱忱地看着他,“我發誓,日後定會加倍還你。”
蕭岚軒自嘲一笑,“說到底,我還是外人。”
“怎會,你我到底是夫妻,雖不該計較誰欠誰,但确實是我太過對不住你,日後……”
“夠了。”
蕭岚軒片開身往圓桌走,“我不想再聽,你出去罷。”
花未情眉心緊鎖,上前從身後抱住他,“是我的不是,你打也好罵也好,我都認了,可你別冷落我。”
蕭岚軒倒吸一口氣,“你到底還要裝傻裝到什麽時候去?”
“若你覺着我傻,我無話可說,但你卻不能說我是裝的,我待你,一顆真心實意絕無半點虛假。”
“花未情,你真當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只是不明白你為何冷落我。”分明,今日他才救他與水深火熱之中。
蕭岚軒解開他環在身上的手,轉身看着他,“你是真不明白?”
“恕我遲鈍,請夫君把話說明白。”
“你府上那位叫做柳紅袂的女子,是誰?”
花未情徑直答:“一名我在河裏救上來的女子,我見她無家可歸便收容了她。”
“編的倒是很好。”
“沒有,我說的是事實,我作坊裏的人可以為我作證!”
蕭岚軒呼了一口氣,問:“那她腹中的孩子,又是誰的?”
“是個負心漢的,我說不上名字。”問到這裏,花未情總算明白,“你就為這事冷落我?”
“殊不知,那個負心漢就是你。”
“你誤會了,我自從嫁你,便待你一心一意,絕無二心。”花未情很是焦急,眉間蹙起,“我是收容她在府上,但我對她只有憐憫,只想幫她一把,絕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蕭岚軒偏開視線,一臉冷峻。
花未情上前握緊他的手,“你若不信,我帶你去見她,讓她當着面給你說清道明到底怎麽一回事。”
“放手!”
花未情轉身看着他,“你為何不願随我去證實?”
蕭岚軒思緒混亂,到底該不該相信他?一切都可以是他演出來的,他曾經也派人來證實過,花未情口口聲聲對着外人稱她一聲娘子,這又算什麽?
“還是說,你就甘願這輩子就這麽誤會下去?”花未情的一雙桃花眼盯着他看,盡往壞處說,“亦或是,你不想要我了,這不過是你的一個借口。”
蕭岚軒沉默良久,微微阖眼,沉着聲音問:“她在何處?”
“就在樓下。”
蕭岚軒被他拉着出了房,下了樓往柳紅袂所住的房走。
推門進去,柳紅袂半躺在床上,小酒剛給她準備了安胎藥。
柳紅袂看着花未情牽着一個男人進來,微微一愣,喝藥的動作頓了頓。小酒看着他道:“老板。”
花未情将蕭岚軒拉到柳紅袂床前,看着她道:“紅袂,這位便是與我成親的那人,他一口咬定你腹中胎兒是我的,你今日便當着他的面跟他說清楚,可好。”
柳紅袂擡眼看着蕭岚軒,心裏雖震驚花未情竟與一名男子成親,但引起了誤會,她心中愧疚,輕抿了抿唇,便道:“這位公子,你确實有所誤會,花公子只是好心收容我罷了。都怪我遇人不淑,才有了腹中的胎兒,那時一心想尋死,得花公子搭救。”
小酒也在一旁道:“蕭大人,你确實誤會了,我家老板心腸好,救了柳姑娘,看她無家可歸才收容了她。”
“那你跟他……”蕭岚軒一時也不知該問什麽。
柳紅袂滿臉歉意,“花公子怕我被人說閑話,才對外人說我是他娘子。花公子的大恩大德,我此生沒齒難忘,還望這位公子莫要誤會了,否則,我的罪孽便愈加深重了。”
花未情看着蕭岚軒,“岚軒,信我。”
蕭岚軒心裏猶豫着是不是該信他一次?真的是自己誤會了麽?房中三人都在等着蕭岚軒回應,安靜地只聞見呼吸聲。良久,蕭岚軒偏頭對上花未情的視線,點了點頭,“嗯。”
花未情露出一個笑,連忙牽着他出了房,回到了蕭岚軒的房。
關了門,花未情便将他抱個滿懷,下巴擱在他的肩上,重複着先前的話,“我想你,你可有想我?”
“沒有。”
花未情表情僵了一下,“真的一點也沒想?”
蕭岚軒撫着他背後的發,“我以為你在蕲州已經娶妻生子。”
花未情含着笑對上他的眼睛,“你這是吃醋。”
蕭岚軒挑起眉毛,“你以為這還能算在吃醋的範疇?”
“所以,在你以為我娶妻生子之後,便盤算着把我休了?”
“嗯。”
花未情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他心心念念的夫君這段日子一直就想着怎麽把他休了,“你可真狠心。”
“若你真是娶妻生子,說到底,誰狠心?”
花未情在他眉心落下一吻,額頭抵着額頭,“好在,我待你始終如一。”
蕭岚軒輕笑一聲,“誰曉得你心裏怎麽想。”
“我掏出來給你看看。”
“好。”
花未情僵了僵,這情話說到這也就說不下去,他笑了笑,“說你狠心,你還來真的。”
“是你自己說的。”
花未情一時接不了話,兩人四目共對,彼此沉默的房裏,往上竄的燭火将對方的臉照得忽明忽暗。花未情的手掌貼上他的側臉,聲音輕緩,“即便你以為我娶妻生子,還是千裏迢迢趕來救我,你呀……”
我又該如何回報你?
“來膠州辦事,順道罷了。”風輕雲淡的語氣。
一聽就知道在說謊,哪有那麽多的順道?花未情不跟他計較到底是順道還是特地,将身子倚在他的胸前,兩人身高相仿,也不知是誰抱誰,“都顧着說話去了,殊不知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未情的唇在他的唇角處吻了吻,緊接着吻住他的唇。
蕭岚軒欲拒還迎,四天前才生了孩子,魏雨辰交代過兩月之內不可行|房。他體質虛弱,身上沒有多餘的力氣,只得由着花未情任意妄為,上下其手。
一個纏|綿如絲的深吻過後,花未情眼裏滿是情|欲,他小聲呢喃,“夫君,抱我。”氣息劃過蕭岚軒的脖頸。
蕭岚軒現下哪有力氣抱得起他,花未情見他無動于衷,便将他打橫抱起,邊走便低頭看他,“輕了這麽多。”
作者有話要說:啧啧,第三更,停在了比較奇怪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