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家資·巨萬
“等你說完再歇着也不遲。”
“我累了。”蕭岚軒閉上眼睛。
“不行,就三個字,再累也要說了再睡。”
“不說。”
“不行。”花未情跟他一直拗着,“不說就不給睡。”
蕭岚軒漸漸沒了聲音,那幾個字一直刻在心裏,但卻無論如何都到不了嘴邊。
花未情嘆了一息,“罷了,你不願我也不必勉強,我這人自作多情慣了,總以為我愛的人定會愛我,看來又是一場誤會。我花未情注定是一廂情願地過一輩子,永遠只會愛人而不會有人愛我……”
說得何其悲涼何其哀怨。蕭岚軒無奈,張開眼睛,“方才你問我什麽?”
花未情立即停下口中的哀怨,道:“我問你愛我不愛。”
蕭岚軒輕抿的薄唇微微張開,只發出一個字,“愛。”
只有一個字的回答,也算是回答。花未情也不奢求他再多說幾個字,蕭岚軒這人就是如此,心裏在乎得很,卻從不挂在嘴邊。
花未情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他側身翻上蕭岚軒的身,将被褥拱起。某人得寸進尺,撫着蕭岚軒的側臉,“既然你我相愛,不如我們做一做。”
蕭岚軒才不會任他去,雙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回去,“我要歇息。”
花未情摸了摸鼻子,“那改日。”
花未情給蕭逸塵物色了一個先生,專門教他讀書寫字。蕭逸塵年僅三歲半,在花未情這個半吊子的教導下已然學會幾首簡單詩詞。才來了幾日,教書先生便對蕭逸塵好感有加,這孩子不大調皮,教起來不費心,況且他十分聰明,學得快。
花未情便開始忙于将花氏商號引入京城的事,他在蕲州和西北的家産加起來已超過上百萬兩。他親自去了一趟蕲州,将幾個得力管事請到京城助他一臂之力,小酒也一同随他去了京城。
蕲州在江南一帶的生意仍舊繼續,只是日後的重心會移到京城依舊京城周邊城。
花銀子買地造房,不過三個月,花氏絲織坊以及染坊便順利投入經營。聚緣坊的招牌在京城大街小巷挂起,除了絲綢成衣還有西北的皮毛毛裘。
大規模擴張的風險極大,花未情迎着風浪,孤注一擲,将花氏的大量真金白銀往京城砸。讓花氏以迅猛之勢映入京城百姓的眼簾。
将蕲州的絲綢産業移到京城後,花未情便開始盤算拓寬自己的商路。北皮南銷,南絲北銷的策略變一個方向,将東北一帶的珍貴藥材引入京城以及江南,再将茶葉絲綢引到東北,又是一大商機。
珍貴藥材最後轉入蕭家的各大藥房,而茶葉是從蕭家茶莊發出,花氏和蕭氏雙劍合璧,所向披靡。
東北與高麗小國毗鄰,花未情運到東北一帶的絲綢茶葉也被高麗人所青睐,每每一次性運去幾萬匹,不到三個月便能全數銷完。
花氏的生意如今可謂遍布天下,以京城為中心,南至江南自不必說,西到西北,東到東北,幾個地方以京城相連,正有三方鼎力之勢。
京城西郊有一大塊空地,原屬官府,如今荒廢多年,官府欲脫手出去,在京城各處粘貼告示。
花未情負着手在告示前站了許久,心裏盤算,五十六畝地,一畝三兩銀子,買下來不過一百六十八兩,地處京城西郊,西郊西郊,正是通往西北的必經之地……
想着想着,花未情不知不覺就将官府告示撕了下來,放在手中再看了看。身後一個聲音,“啧啧,花老板對西郊那塊荒蕪之地有興趣?”
花未情轉身,正見莊易璃。他不緊不慢地将手上的告示折好,“靠近京城,且又這麽便宜的地,打着燈籠也找不着。”
莊易璃不屑一笑,“街邊死耗子多得是卻沒人敢撿,如今有人不怕死地撿,那我莊某倒是想看看,這吃死耗子的後果。”
“瞎貓才敢撿死耗子,而看着瞎貓吃死耗子的就只有家裏的吐着舌頭搖着尾巴的看門狗,莊老板這個比喻真是貼切。”
“你……”莊易璃滿臉漲紅,好不尴尬。待平息心中怒火,他轉而故意提起,“花老板在京城這塊地也敢天不怕地不怕,想必,是有人在背後撐腰。”
“是人總得有撐腰的,不然彎着腰多難看。”
莊易璃不屑輕哼,嘴邊帶着譏諷的笑,“只是,莊某并沒想到,花老板竟然以男子之身委身與人下,作踐自己來換得依附勢力,還當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了去。”
花未情坦然,“莊老板此言差矣,花某與岚軒情投意合,珠聯璧合倒也人之常情。倒是莊老板說這話,讓花某聽出了豔羨之意。”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別有深意地道:“可是你家陸東家不好男|風,冷落了你?”
莊易璃一張臉瞬間變綠,袖下的拳頭握緊,牙縫裏透出幾個字,“不知羞恥。”甩袖離去。
花未情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勾了勾唇角。想他花未情活了這麽多年,說得出軟綿綿的情話,耍得起地痞流氓,這一張嘴什麽時候在言辭上輸過。
花未情在花銀子這一方面相當舍得,他賺來的錢靠着自己花不完,吃住都在蕭家,沒甚機會在衣食住行上花自己的銀子。
就在花氏商號在京城擴張後的半年後,花未情盤下原屬官府的一塊地,地處京城西郊,雖是雜草叢生的荒蕪之地,黃土地種不出什麽莊稼。又在遠離繁華之地的西郊,外人看來委實不是什麽好地段。
花未情在一張宣紙上将那塊地的輪廓大致畫了出來,提着筆在紙上畫,身邊站着小酒和趙福慶,他一邊畫一遍道:“這個地方靠近河流可建倉庫,日後運往西北的絲綢可囤積在此。這個地方在官道邊上,且離京城二十幾裏路,方圓十裏荒無人煙,途經此路的人甚多,從京城出來的人必定大多數能在這個地段趕上正午用膳,傍晚住宿,而趕往京城的自不必說。故建客棧、酒樓、茶坊等再适合不過。”
趙福慶捋着胡須點頭,感嘆道:“這麽一來,這塊地雖貧瘠不能農耕,但又是名副其實的黃金地段啊。”
小酒看着紙上用水墨畫出的兩塊地,其他還有一大塊空地,“那其他地方用來作甚?”
花未情在官道不遠的地方再畫個小圈,“這個地方挖口井,建個亭子。”一張圖紙上畫了三個圈,粗略一算,圖上留白處或許只占個一兩畝地,那剩下的那五十幾畝作甚?
花未情一時也沒想到,但僅是那官道邊上的一小塊地方就已經足夠讓這塊地發揮最大的價值。
在外人眼裏,花未情就如一匹脫缰的馬,在荊棘叢叢之中不畏艱難地馳騁,刀山火海油鍋哪都敢去,可偏偏到最後他卻毫發無傷地存活下來。
茶房酒肆裏總有小生意人說起他,說他有膽有謀,世間像他這麽天不怕地不怕的商人少之又少。壓低了聲音說:“怕再過些年,京城之中的蕭、陸兩家都要被他踩在腳下。”
又是一年夏,花未情與蕭岚軒成親的第五個年頭。一晃五年,花未情由最初的十七歲少年,長成一名二十二歲的俊朗青年,唯一不變的是他酒量依舊很差。
談了生意,喝了幾杯酒回來,臉頰泛着酡紅,還是小酒親自将他送回蕭府的。
他每每喝醉,都是蕭岚軒耐心地給他收拾,換衣裳擦身子,喂他醒酒湯,再服侍他睡下。打理好一切,蕭岚軒才解衣在他身旁躺下。
花未情把身子湊過來,手掌貼着布料在蕭岚軒的腹部摸來摸去,他口齒不清地呢喃:“我專門去查了查藍翎人的記載,書上說,許多藍翎男子孕育一次後消耗精元過多,以後都不會再有孕,這可是真的?”
蕭岚軒沉吟,沒想到他心裏一直惦記着再生一個的事。蕭岚軒自己也不清楚,生了塵兒後還能不能有孕,塵兒已經四歲半,這些年兩人歡|好肚子也沒動靜。
蕭岚軒給他提了提被子,“你就這麽想讓我給你再生一個?”
“當然。”花未情笑得有點傻,跟平時大相徑庭,“你生的我都想要。”
随後,他又兀自說:“你生塵兒那會,我不在你身邊,還是他兩歲時才相認,說實話,我愧疚得很,心裏恨不得能回到過去,陪着你,關心你,将你摟在懷裏。”
蕭岚軒唇邊攜着笑,側着身,夜太黑,看不清他的模樣,但能想到必定是帶些妩|媚的。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一口,“只會嘴上說,你以為孩子自己就會生出來?”
花未情還呆愣在那兒,蕭岚軒已經解了身上的亵衣靠了過來,吻|上他的脖頸。花未情就算有點神志不清也該曉得怎麽回事,立即明智地展開攻勢。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__^*) 嘻嘻……
話說,有木有人想看魏靈溪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