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上,難道他事先得到消息,所以這個時候回避了?他的消息不會這麽靈通吧?

自從知道殷敬初在追求李蔚然,蘇瀛那顆八卦的心就有了瘋長的趨勢,哎,都什麽時候了,這該死的八卦心。

他們推開門的時候,鐘一群正端坐在辦公桌前打電話,心情甚好的樣子,看見是他們,當即就挂掉了電話,揮手示意他的助理出去,這裏沒他的事,然後才站起來笑道:“你們很守時啊,進來吧,相信這幾天你們都考慮得非常清楚的了。”

三人走進來,沒人理他,徑直在會議桌前坐下。

而那兩個僵屍妖孽——所謂蘇瀛的父母,他們從內室走了出來,坐在鐘一群旁邊。

鐘一群看着他們三人,臉上依然春風滿面,不論結果怎樣,他都是贏家:“三天過去了,你們考慮得怎麽樣?”

依然沒人理他,他們甚至看都不看他。

鐘一群也不在意,看着花蓮珞問:“你們走進我這辦公室,不是已經做出決定了麽?”

花蓮珞這才看他一眼,直視他的眼睛,就像在看一個強盜,說:“我父親想見你。”

鐘一群聽了怔了一下,那完美的笑容驀然變得僵硬,縱使他是個心冷絕情的人,但是和花萬重朝夕相處三年,一千個日夜,再怎麽沒感情,也總有一絲一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義在那裏,他是有些瘋狂,卻不是冷血的人,這時一聽那個以為從此只能深埋心底的名字,也會抽搐一下。

再說,這三年裏,花萬重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夏纏,愛他寵他,他怎麽可能完全沒有感覺?!

花蓮珞已經捕捉到他臉上的變化,不由冷笑,說:“這三年來,我父親怎麽待你,你心裏一清二楚,卻到頭來,你連他後路都不留,要從他身上搶走所有屬于他的東西,你這個人是多麽無情多麽狠辣,真想挖開你的心看看,是黑的還是被狗吃了。”

鐘一群的臉色從白到青,再到紅,繼而又到白,變了幾變,他沒有想到花蓮珞會在今天這樣的場合提到花萬重,他已經決定要把那個人,和那個名字,從此都埋葬的,為什麽還要提他?

鐘一群是畢竟是鐘一群,很快平複下來以後,他哪裏不知道花蓮珞是在有意激怒他?擠出一絲嘲弄的笑,說:“不,我是個無心的人,無心的人,是不會帶着個人感情進入他悉心編織的故事裏,他只會享受,不會付出。”

花蓮珞看見他一臉坦然接受的樣子,十分惱火,霍然站起來抓住他的衣領,怒道:“你這個卑鄙無恥不要臉的家夥,我父親被你氣得住院,你怎麽不去死?該死的人是你,把我母親還回來……”

花蓮珞已經有些失控了,有些口不擇言,可是坐在旁邊的蘇瀛和花蓮琛都沒想要拉他一把,他們都把鐘一群恨得牙癢癢,就算關着門把他痛揍一頓都不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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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一群被花蓮珞用衣領勒着脖子,有些背不過起來,不停的咳嗽着。

兩個僵屍妖孽怒氣沖沖的站起來,怒視着花蓮珞,好像他再不松手,他們就要動手了。

花蓮琛和蘇瀛也不甘示弱,直晃晃的對着他們(蘇瀛覺得自己的氣勢好像有點弱,但這個時候他絕對裝也要裝得強勢),好像兩個妖孽敢動一下手指,他們就絕壁不會客氣。

場上氣氛彷如劍拔弩張,無論哪一方先動手,局面都将不可收拾。

鐘一群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可是卻在這時,鐘一群辦公室內室的門打開,從裏面走出兩個身高都超過一米九的漢子,都是異常強壯彪悍的類型,一看就不是善類。

他們走到鐘一群的身後,其中一個說:“這裏要出什麽事麽,正好,我們兄弟許久沒有練身手了。”說着,晃動腦袋,骨骼勒得咯咯作響。

他們顯然是鐘一群的後着,也許他不一定料到會有現在的局面,但是身處商城多年,他這樣的老狐貍當然什麽都要先為自己設想一遍,也會做到有備無患。

花蓮珞雖然不懼怕他們,但也考慮到花蓮琛和蘇瀛在身邊,尤其是蘇瀛,他不能讓蘇瀛受到半點脅迫,而且他也并不是真要對鐘一群怎麽樣,他剛才搬出花萬重,并不是花萬重真的想見他,只是想讓鐘一群産生一些內疚,只要他還有一絲愧疚,對他接下來的談判都會更順利一點。

花蓮珞松開了雙手,用力推了他一把,令鐘一群跄踉一大步,差點站立不穩,捂着胸口不停咳嗽。

花蓮珞這兔崽子絕不是吃素的。

花蓮珞這才好整以暇的說:“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是除了要回蘇瀛的自由,我也有條件。”

他這話一出,蘇瀛都有小小的詫異一下,真的要回他的自由麽,交出朝花夕拾和他們手中的股份?

蘇瀛這幾天一直旁敲側擊,想知道花蓮珞做出怎樣的決定,可是花蓮珞都沒有正面回複他,只說:“我還在等父親的決定。”讓他心裏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怎麽樣,一方面是花萬重氣得重病住院,一方面是變态又不擇手段的鐘一群和兩個僵屍妖孽,他不敢想象,如果他落在鐘一群手裏,他會怎樣的生不如死,他一定會恨死花蓮珞!

可是如果花蓮珞真的選擇要朝花夕拾,他又能恨他什麽?

而此刻蘇瀛才從花蓮珞口中知道他的答案,他真的願意交出朝花夕拾和手中的股份?花萬重點頭了?

蘇瀛疑惑的回頭看着他,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詫。

花蓮珞握了下他的手,給他一個“你沒有聽錯”的眼神。

鐘一群聽了他的話也有些許詫異,花萬重住院的消息他是早就聽說了,只道花萬重這一氣,他們今天只能帶走蘇瀛了,卻不想他們依然決定放棄朝花夕拾和股份,不過這樣更好,不管怎麽說,對于他們來說,朝花夕拾和股份更加值錢也更加實在。

“你說,是什麽條件?”聽見花蓮珞答應,鐘一群這時的笑容有些亮瞎眼。

花蓮珞也不和他廢話,說:“第一,叫這兩個人有多遠滾多遠,以後都不許出現在我和蘇瀛面前,包括我的家人。”花蓮珞指着兩個僵屍妖孽。

兩個僵屍妖孽面面相觑,他們有那麽令人讨厭嗎?

“他們可是蘇瀛的……”

花蓮珞當即打斷他,說:“別再跟我說那些虛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用了什麽方法,但是說他們是蘇瀛的父母,我絕對不信,所以別讓我再見到他們。”

鐘一群想了想點頭,對兩個僵屍妖孽說:“沒聽見麽,花大少十分不待見你們,你們先回去吧。”反正這裏已經沒他們什麽事了。

兩個僵屍妖孽有點憤憤的,這花蓮珞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掃他們的面子,不過鐘一群這麽說了,他們只好走出去了。

花蓮珞又看向他身後的兩個大漢,好像在說:還有外人在呢。

鐘一群只好回頭說:“兩位也累了吧,不如先去休息下?晚上我請二位吃飯。”看他對那兩個大漢都是态度恭敬的,就知道他們不簡單。

他們看了花蓮珞和蘇瀛一眼,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還有什麽?”鐘一群轉身問,他當然不會認為花蓮珞就只有這一個條件,他不會這麽天真。

花蓮珞說:“朝花夕拾,和我們每個人手上的股份,花家祖宅都可以給你,但是我要甜品店,海濱別墅和果園,以及馬場的草地,這些都是我們花家的額外産業,你休想窺觑。”

鐘一群想了想,他也不想對他們趕盡殺絕,不然,發怒的豹子也是很可怕的,不然,被咬一口的話,雖然不會致命,受傷的卻是自己,就說:“行,我答應你。”

花蓮珞又說:“朝花夕拾和股份,花家祖宅雖然是給你,但是,必須以借貸的方式簽訂合約,期限十年。”

以借貸的方式,也就是說,十年期限一到,這些還是要回到花家人的手中。

鐘一群一聽就不樂意了,但還來不及反駁,花蓮珞制止了他,說:“這個是我父親能夠接受的最大限度,別忘了期限是十年,在這十年裏不能對朝花夕拾有任何的損傷,不能變賣,不能損害其他股東的利益,如果朝花夕拾在你手裏經營不善,我們可以随時要回經營權,股份另計。十年時間,誰也不知道是什麽樣,就算是你們芝麻教那棵大樹,倒不倒都很難說,而且據我所知,你們內部的人也不一定都是一顆心的吧,別想着他們能庇佑你一輩子。”

花蓮珞已經很清楚他們的底細,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他僞裝的必要,期限十年,十年時間,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很多,那時,他已經得到他想得到的能得到的吧,他還會在意這些趨名逐利麽?

“好,我答應你,我去叫人拟一份合約……”

“還有一件。”花蓮珞顯然不會就這麽放過他。

鐘一群給他一個有完沒完的眼神,但現在主動權在花蓮珞手中,他也只能坐下來繼續聽他說。

“從現在開始,你是你,鐘一群,不是我母親,以後你必須不能再以我母親的名義幹任何事情,合約的簽訂,也是以鐘一群的名義,總之,以後你只能是鐘一群,不是夏纏,這點必須向外公布,如果你能恢複你自己原來的面貌就更好,我現在看見你頂着我母親的一張臉就想捅你一刀!”不,十刀二十刀都不解恨,花蓮珞咬牙道。

鐘一群不由冷笑,說:“這個不必你說,我也會以我鐘一群的名義。我為了整成這張臉已經動了多少刀,你以為我不想恢複自己的容貌,你以為我稀罕這張臉?也許只有花萬重和你們才稀罕吧。”

花蓮珞氣得一把摔破了桌上的茶杯,撿起一塊最大的碎片,說:“你要不稀罕,現在就毀了啊!”

蘇瀛一點也沒想到花蓮珞會有這個舉動,連忙拉起他的手,手指都被玻璃碎片劃破了一塊,血絲也滲了出來。

鐘一群也是被他這個舉動懾住了,但他也不是那麽容易被唬的人,很快鎮定,說:“我說過我不稀罕,自然會想辦法,就算你用刀子對着我也是這樣。”

“你最好記住你這句話。”花蓮珞才把玻璃碎片丢進垃圾桶。

34、花蓮琛的心花事

合約修改了三次,花蓮珞才算滿意,沒有多餘的廢話,等雙方的律師都到齊了,才正式簽字,然後就是開董事會宣布了這件事,董事會的老頭都在私底下竊竊私語,交頭接耳,都不明白發生什麽事。

雖然他們平常并不是什麽都買花蓮珞的帳,但是說實話,他接管朝花夕拾以後,除了開始的兩個月稍有虧損,這後來可都是賺錢的,對于他們來說,賺錢才是最重要。

可是現在發生什麽事都沒有公布,朝花夕拾就易主了?這也太快了吧,對于這些老頭來說,他們更不願意變化,這個鐘一群,頂着夏纏的臉,實在是處心積慮,心機極深,必定比花蓮珞更加不容易應對。

而且,他從“夏纏”變成現在的鐘一群,身份轉變太快,只怕他是來宰朝花夕拾的。

可是他們的合約已經簽訂,各種官方的資料也齊全,就算有人發對,也沒有用了。

唯有李蔚然一愣一愣的,怎麽也反應不過來,尼瑪我這是要丢飯碗了麽,夏纏,不,應該是鐘一群,他本來就不待見我啊卧槽我還留在朝花夕拾不是找虐麽,可是離開朝花夕拾我又能去哪裏啊真是好抓狂……

從朝花夕拾的辦公樓出來,三人都是懷着複雜的心情,只有蘇瀛感到一陣輕松,不必跟着僵屍妖孽走,不必受虐,他真是謝天謝地了,主動牽着花蓮珞的手,好像再也不願分開,事實上,他們也确實分不開了。

至于以後,雖然沒有了朝花夕拾和股份,可他們還有甜品店,還有海濱別墅和那一片草地,這也是一大財富,經營得好的話,不見得就比朝花夕拾差多少。

這時候已經是下午了,他們在附近找了個地方吃飯,飯後,便回到醫院,接花萬重出院,他們沒有回花家祖宅,而是直接去了海濱別墅,花萬重在這裏養病,對他更有裨益。

安頓好了花萬重,他們又回到祖宅去搬東西,把有用的要搬走的能搬走的全都搬走,這樣這裏幾乎就只剩下個空殼了。

對于花家的那些下人,花蓮珞只留下海叔和紅姨,其他的像方同和包括司機在類的都沒有留,方同是淚流滿面的懇求他想留下,但花蓮珞想想他和鐘一群相處的時間最長,即使他對花萬重忠心,花蓮珞也不能完全信任他。

像那次蘇瀛出門見血的恐吓事件,他再也不想看見,雖然沒有揪出是誰幹的,但是除了芝麻教的嫌疑,這些人也有一定的可疑,可以說這些人當中,花蓮珞只相信海叔和紅姨,他不能留着任何有嫌疑的人在身邊,所以其他人都只能被遣走。

搬家就搬了兩天,花蓮珞和花蓮琛都累得像頭牛,蘇瀛倒還好,花蓮珞以他需要養身體為由,留他在家裏陪伴花萬重,力氣活半點都沒讓他幹,所以他倒是最輕松的一個。

晚上花蓮琣從學校放學回來,是花蓮珞去學校接他的,畢竟現在沒有司機,以後他上學放學的接送就落在花蓮珞和花蓮琛身上了。

花蓮琣回來的晚上,兄弟仨和蘇瀛進行了個小小的狂歡派對,在別墅裏又吃又喝,又唱又跳,算是慶祝喬遷吧,和他們得到大解放的那種心情,花萬重看了又好氣又好笑,好像以前他們在朝花夕拾上班是一種煎熬似的。

蘇瀛知道他們的心情都有些不痛快的,就任由他們在那裏鬧。

只是在那天晚上,蘇瀛才真正見識了什麽叫五音不全,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想聽見花蓮珞和花蓮琛唱歌,他們就是幹嚎着破嗓子,毫無音律,平常聽着聲音是挺動聽的,一上臺,面對手中的麥,比破銅爛鐵敲出來的聲音更加不堪入耳,可是他們整晚的鬧不停,蘇瀛就是不想聽見他們那所謂的唱歌,卻架不住他們心情愉悅啊。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四個大男人也可以是一臺好戲。

他們鬧得很晚,花蓮珞和花蓮琛都有點喝高了,尤其是花蓮琛,非常醉,卻緊緊抱住花蓮珞的脖子要和他繼續高歌,蘇瀛和花蓮琣想将他們兩個分開,都扳不動花蓮琛的手臂,最後他幹脆雙手抱緊了花蓮珞的腰,頭埋在他懷裏,就是不願松手。

這時花蓮珞就酒醒了大半,現在什麽情況,花蓮琛這木頭什麽時候這麽粘過他,粘得有點過分了吧。

對于花蓮琛,都說酒後吐真言,他不是吐真言,而是做了平常深埋于心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由于酒精的作用,他的大腦已經失控了,所以他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最後還是花蓮珞用力把他扯開的,讓蘇瀛和花蓮琣架着他上樓去,他也搖晃着一步一步上樓。

蘇瀛和花蓮琣架着花蓮琛上樓,剛進他的房門就開始吐了起來,還吐得非常猛烈,讓蘇瀛十分後悔,早知道這樣,就不該這樣鬧。

蘇瀛和花蓮琣又是一陣折騰加鬧騰,才把花蓮琛安頓好,讓他睡下,把他吐得臭氣沖天的房間也收拾好,才回自己卧室去。

蘇瀛剛進卧室,就被花蓮珞抱了個滿懷,蹭着他的臉頰問:“那個木頭睡了?”

“睡了,他回去吐得很厲害,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蘇瀛和他拉開一點距離,看着眼前這張臉,花蓮珞本就長得好,現在又剛洗了澡出來,帶着幾分醉意的朦胧,那小眼神竟有幾分勾魂攝魄的魅力,蘇瀛看得有一瞬的呆了,半響才回過神來,說:“我去洗澡,剛才在二哥那裏折騰得厲害。”

花蓮珞只好放開他,蘇瀛逃進浴室去。

只是花蓮琛這麽一鬧,蘇瀛心裏隐隐猜到他心裏是什麽想法,不過這只是他自己的猜測,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說出口。

其實在蘇瀛的感覺裏,在甜品店上班,住在海濱別墅,閑暇時溜溜馬,到果園裏采摘新鮮香甜的果子,晚上吃一頓海鮮宴,和花蓮琣打打鬧鬧……人生已經非常惬意,非常圓滿了。

可是這也只能是他自己的想法,對于花蓮珞來說,這樣的生活很好,卻不能滿足他,不管怎麽說,朝花夕拾才是他們花家的祖業,如今這份家業卻拱手相讓給別人,他如何吞得下這口氣?不把朝花夕拾搶回來,他一天都不會真正開心。

蘇瀛是知道他心裏的想法,可是眼前他們卻什麽都做不了。

第二天是周末,花蓮琣不要上學,和蘇瀛在海邊沙灘上逛了一圈回來,經過綠茵茵的草坪,就纏着蘇瀛想去騎馬,蘇瀛也是心癢癢的,看着草坪上飛兔和花蓮琣的黑白小馬正在吃草,天氣正好,真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占全了,不騎馬不是浪費了麽?

可是他不會騎馬啊這才是致命的關鍵,花蓮珞和花蓮珞到甜品店去了,不在家,本來蘇瀛是要一起去的,被花蓮琣纏住了,花蓮珞也想他多點休養,他才沒去的。

花蓮琣看見蘇瀛心動,拍了下胸膛,說:“嫂子,我教你騎馬,走吧,騎馬一點也不難,我已經大半年沒有騎,今天一定要大展身手。”

蘇瀛看見飛兔轉過頭來看見他,仰着頭沖他嘶鳴一聲,好像在打招呼,那帥家夥居然還記得他,就再也忍不住,可是剛想答應,他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花蓮珞,連忙走到一邊去接聽。

“聽說你想騎馬?”花蓮珞一開口就道出他心中所想,好像在眼前看着他似的。

蘇瀛後背一陣發涼,環顧四周,只見海叔和華叔一起從果園那邊走回來,手裏提着大袋子,想是收獲頗豐,只是不知道是哪個向花大少打小報告。

“我就是看見飛兔在草地上吃草,飛兔又養肥了,而且天氣很好,就有點想騎了。”蘇瀛編排着借口。

“什麽天氣好,你就是被小琣撺掇了要去騎馬的對吧,還想幫他掩蓋。”花蓮珞一下就戳穿他。

蘇瀛看着華叔和海叔,他們應該不會連這個也打小報告吧,不過想想,就算他們不說,只要蘇瀛說想騎馬,花蓮珞哪裏猜不到是花蓮琣在撺掇他?

“兩方面都有吧,不過你知道的,就算我想騎馬,我也不會騎啊,不就是想想麽。”

“總之你現在不能騎馬,你要知道自己的身體,如果你不聽我的,以後我會時刻在身邊看着你。”

“我知道了,不騎就是了。”蘇瀛十分無語,他們結婚不過才一個半月,醫生還沒确診他懷孕呢,花蓮珞就已經把他當成孕婦看待了。

想想将來他們會有他們的孩子,軟軟糯糯的小包子是從他的肚子裏出來的……蘇瀛每次想到那個畫面就是一陣冷汗,不能想啊,太吓人!

于是第二天,花蓮珞也不去甜品店了,拉着蘇瀛就出門去,坐上車,蘇瀛問:“要去哪裏?”

“去确認一件特別重要的事。”

什麽特別重要的事,現在除了甜品店,還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蘇瀛心裏疑惑,不會是甜品店出什麽事了吧。

事實擺明蘇瀛是多想了,花蓮珞帶他去的地方是醫院,卻令蘇瀛更加沒來由的後背一陣寒意。

到了門口,蘇瀛忽然拉住花蓮珞的手,說:“要不我們改天再來行麽?”

花蓮珞眼眸一沉,說:“不行,到都到了,就進去檢查一下,早一天确定了,總是安心一點。”

蘇瀛十分排斥走進醫院大門啊,可是花蓮珞一定要拉着他進去,他就是想逃都逃不掉。

軟綿綿的面團包子,從他的肚子裏,爆出來……血淋淋的畫面,絕壁不能想!

花蓮珞果然是帶他去看婦科,依然是上次接待他們的那位醫生,看見他們進來,笑吟吟道:“今天是要過來确診的麽?”

“是的,麻煩醫生給我老婆檢查一下。”花蓮珞牽着蘇瀛的手進來。

“好的,今天檢驗是沒問題的了。”醫生帶着蘇瀛走進病房。

蘇瀛真是十分不喜歡醫院裏面的消毒氣味,但是他心裏就是再排斥,還是得乖乖接受醫生的檢查。

檢查是很快的,等待結果卻比較漫長,花蓮珞和蘇瀛坐在醫院外的走廊裏,看着面前的一片草坪,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了——那麽神奇。

35、有了

蘇瀛撫着他平坦的小腹,心裏是七上八下的,說他想吧,他确實想過和花蓮珞有個孩子,屬于他們的孩子,說他不想吧,其實說他害怕更恰當一點,不管怎麽說他都是個男人,讓他成為生孩子的那一方,他心裏都會有些排斥。

這一個多月發生了太多的事,讓他已經不再糾結男人要怎麽生小包子,他現在更糾結的是——他真要生麽如果他說他不生花蓮珞會饒過他麽?

花蓮珞好像知道他心裏不安,握着他的手,說:“不要擔心,就算這次沒有,我們總會有的。”

蘇瀛:“……”他有說他擔心沒有嗎?

“如果真的有了,我們就要當爸爸了,我一定會加倍好的待你,和我們的兒子。”花蓮珞說着,越發興奮起來,好像一個軟軟糯糯的小包子就在面前,伸出小藕臂要他抱抱。

蘇瀛依然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檢驗報告很快就出來,是護士過來把他們叫進醫生辦公室的,花蓮珞最是緊張,進去就問:“醫生,怎麽樣?”

醫生笑容滿面,說:“恭喜你們,我沒有看錯,已經有了。”

蘇瀛一愣,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該有什麽反應。

尼瑪老子真的有了!

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花蓮珞聽見醫生說出期待已久的答案,居然露出傻愣愣的笑,然後一把将蘇瀛擁入懷裏,說:“老婆老婆我們終于有了,終于有了,謝謝老婆……”然後又把手掌放在他平坦的小腹上,說:“我會保護你們的。”

看他樂得像個孩子,蘇瀛也不忍心掃他的興,再說,他們有了……其實也不是什麽難堪的事,像花蓮珞說的,就算這次沒有,他們總會有的。

從醫院出來,花蓮珞的心情特別特別的好,笑容就沒有停過,可見他是個特別喜歡孩子的人,将來一定是個好爸爸,就像他現在是個特別合格的丈夫一樣,然後拉着蘇瀛就去逛商城,說要給他們的孩子準備一些要用的東西。

于是他們買了許多小孩子的玩具,小衣服,甚至是奶嘴奶瓶都買了三套,花蓮珞還想買嬰兒床,嬰兒車之類的,蘇瀛覺得實在太早了,就沒讓他買。

花蓮珞也不在意,想了想,說:“有一樣很重要的東西一定要買。”

然後拉着蘇瀛走到內部書店,挑了好幾本有關嬰兒和孕夫的書籍,蘇瀛覺得買這個是應當的,他還一點懷孕的心理準備都沒有,多看這方面的書,對他無論心理還是生理,都只有益處。于是兩個人一挑,就挑了十多本,然後又給花萬重挑了兩套換季的衣服,花蓮珞全部都買單了才回家。

滿載而歸,花蓮珞把所有東西都放在車後座,和蘇瀛坐上車,說:“我們回去告訴父親,他一定也會特別開心,說不定他一開心,病就好轉了。”

蘇瀛點頭附和,這是一件喜事,也是花萬重一直以來的心願,希望他知道了,真的對他的病情有所幫助吧,自從和他們搬到別墅裏住,放棄了朝花夕拾,這些天花萬重都沒有笑過,蘇瀛和花蓮珞都希望他能開心起來,就算沒有了夏纏,他還有他們三個兒子和兒媳呢。

回到家裏,花蓮琣看見他們買了不少小孩子用的東西,十分不解,叫道:“大哥,你們買這些小孩子的東西幹嘛呀?”

“留着以後用。”花蓮珞沒有多做解釋,拉着蘇瀛上樓去。

留着以後用?花蓮琣眨了眨眼睛,他又不笨,好像想到什麽了,轉身也巴巴的跟着他們上樓去。

花蓮珞把買回來的東西都放好,拿着給花萬重買的兩套衣服,就去見他,他要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花萬重,花蓮琣也像只小尾巴一樣跟着。

花萬重那個卧室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玻璃窗,天氣好的時候,打開窗簾就可以曬太陽,若是怕熱,拉上窗簾就可以,是花蓮珞特意把這個房間留給他的,為了讓他更好的養病。

花萬重這時就坐在窗簾下曬太陽,膝蓋上趴着一只喵星人,很小,奶白色的,是搬過來那天,蘇瀛在搬家公司那裏買回來的,搬家公司的老板有只母貓,正好前不久生了一窩小小的喵星人,蘇瀛覺得很有趣,就向他買了只小小的奶白色的喵星人,誰知一回來,就被花萬重看中,而這只喵星人好像有背棄他投奔花萬重懷抱的意思,蘇瀛只好忍痛割愛,把喵星人讓給花萬重收養。

“小飛,過來一下。”小飛是蘇瀛給喵星人起的名字,誰知喵星人像沒聽懂他的話,看都不看他,只往花萬重手裏蹭,一點也不給他面子。

“……”蘇瀛十分無語,他才是買它回來的正主兒好麽,小崽子一點也不甩他面子真是太過分了。

“爸,我有個好消息想告訴你。”花蓮珞走到花萬重跟前,興沖沖地說。

花萬重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兩套衣服,說:“我不缺衣服。”

花蓮珞把衣服放在一邊,說:“現在換季了,今天出去特意給您買了兩套的。不過我要說的好消息不是這個。”

花萬重疑惑的看他一眼,花蓮珞才說:“爸,我今天和蘇瀛去醫院了。”

去醫院算什麽好消息?花萬重掃了蘇瀛一眼,眼睛眯了起來,他們去醫院,如果說有好消息的話,那麽……

“蘇瀛懷上了。”花蓮珞依然克制不住的好心情。

懷上了!花蓮琣一聽就跳了起來,說:“嫂子是真的麽,哇,太好了,我,我要當叔叔了?”興奮的小臉不禁YY着,一個柔軟的小包子在他手上,任他搓圓捏扁……

蘇瀛點頭,臉上有些羞赧,不過想想,如果他懷上了能讓大家,尤其是花萬重開心的話,其他的都不算什麽了。

花萬重果然格外激動,手掌都有些顫抖:“真的?那就好,那就好。”總算一切沒有白費,臉上也浮現出久違的笑容。

花蓮珞握着他的手掌,說:“我和蘇瀛都決定了,以後小家夥出生了,就交給父親你來養?”

蘇瀛愣了一下,花蓮珞哪有和他商量這個?不過想一下就知道,大概是花蓮珞的“随機應變”,想讨花萬重的歡心,讓他心裏有個寄托,才這麽說的,于是附和道:“是啊父親,希望父親不要嫌棄小家夥太難養。”

花萬重笑得眼睛都彎了,說:“再難養也沒有他們三個那麽難養,尤其是小琣,他那時很小,還不會說話,要是看見誰不高興了揮手就給他一爪子……”

蘇瀛好笑的看着花蓮琣,花蓮琣臉上滿滿的糾結神情,他是這樣麽,他怎麽一點也不記得?

“小琣很小的時候就很霸道,若是有人想從他手裏搶東西,特別是吃的,他絕對是小爪子侍候的。”花蓮珞才不會放過可以嘲笑花蓮琣的機會。

花蓮琣睜着一雙大眼睛,臉上更加糾結,他有麽他有麽?

花蓮琛剛好經過,聽見他們說确定蘇瀛已經懷上了,心裏真是五味雜陳,替他的大哥開心,心裏卻是隐隐一陣痛,默默轉身離開。

蘇瀛雖然有了,卻沒有想過從此開始米蟲的生活,每天在別墅裏,除了有時陪花萬重說說話,看着飛兔在草地上吃草卻不能騎,那種心情是相當郁悶的,所以蘇瀛決定了,他要回甜品店去上班,回到他的工作崗位去。

在甜品店上班并沒有什麽特別勞累的事,花蓮珞也不想他在家裏喊悶,就答應讓他去了。

根據之前蘇瀛做出來的幾種新口味甜品,花蓮珞在他的基礎上,又制作出幾個新品種,口味更加齊全了,但是不得不說,由于朝花夕拾突然鬧了這麽一出所謂的借貸合約,朝花夕拾一夜間易主,導致股市呈下滑趨勢,也間接影響了甜品店的生意,這幾天客源明顯少了一部分,而且是一天比一天少,再這樣下去……像新品種推出時百人排隊的盛況是絕對不在了。

雖然受到一些影響,不過甜品店開店以來口碑都是極好的,口味也是極佳,而且他們懂得推陳出新,尤其是最近推出的新口味,令人流連忘返,口齒留香,很自然的留住了大部分吃客,才不至于影響太大。

蘇瀛來到甜品店,現在是人流最高峰的放學下班時間,看着坐在店裏用餐的人,很明顯不如以前的人多,腦筋就開動了。

新品種出來了,為什麽會少了這麽多人?排除受到朝花夕拾易主的影響,他們就沒有一點責任麽?如果是好東西,是大家都愛吃的,自然能留住人,而現在客源少了,什麽原因?

蘇瀛和花蓮珞都察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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