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旁邊給他讀報紙。
“爸。”花蓮珞在門口叫。
花萬重轉頭看見是他,說:“是你,你們兄弟怎麽回事,蓮琛上午回來,你下午回來,都不要上班了?”
花蓮珞走到床頭給他順氣,說:“爸,你別生氣,小心身體,我今天是特意回來找你的。”
花萬重推開他的手,說:“是不是公司出什麽事,你說,不要瞞我。”
“不是公司出事……這麽說吧,可能比公司出事故更加嚴重。”花蓮珞已經打定主意和他攤牌。
花萬重知道他有重要事要說,讓方同出去以後,才問:“到底出什麽事了?”
花蓮珞拿出一張照片給他,說:“爸,這個人,叫鐘一群,你第一眼看他,是不是覺得他有些眼熟?”
花萬重取過他的老花眼鏡戴上,一看,照片裏的人确實有幾分眼熟,在哪裏見過?
“這是誰?”
花蓮珞這才把一份資料交給他,說:“爸你看看,爸,你不可能沒有懷疑過的吧,關于母親?”
花萬重一怔,十分慎重的看着手中的資料。
看完,放下手中的資料,他沒有說什麽,但是卻像一下蒼老了十歲一樣,花蓮珞看了十分不忍,叫道:“爸……”如果不是為了蘇瀛的事,他真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和父親攤牌。
“你要怎麽做?”花萬重沉聲問,他的表情很複雜,就像花蓮珞說的,他和鐘一群朝夕相處,不可能沒有懷疑,只是一直沒有出聲。
“他已經承認了,他并不是我們的母親,他是芝麻教的人,他現在想要朝花夕拾,和我們所有手中的股份,還有這座祖宅……”花蓮珞說得非常艱難,要怎麽說,花萬重才不會動氣?
“他憑什麽?”花萬重把手中的資料捏做一團,臉上的怒氣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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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蓮珞忙說:“爸,你先不要動氣,為他氣壞身子,不值當。”
“他現在要我所有的東西,我怎麽可能不生氣,你說他憑什麽,他以為他是真的夏纏……”花萬重氣得青筋暴起,不停咳嗽起來。
花蓮珞連忙拿了藥給他服下,說:“爸你不要生氣,你先聽我說完,不論他想要什麽,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
花萬重服了藥以後,情緒鎮定下來,靠在床頭喘氣。
“他們芝麻教非常變态,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麽方法,鐘一群就像和母親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現在,鐘一群今天帶了兩個人來見蘇瀛,說他們是他的父母,已經經過DNA鑒定了,但是那兩個人,無論怎麽看,都不可能是蘇瀛的父母,我懷疑他們做了什麽手腳,然後,他們以他們是蘇瀛的父母做威脅,要帶走蘇瀛,要蘇瀛和我離婚……”
“所以呢?”花萬重聽得很認真,他知道花蓮珞不是真正遇到難題的話,也不會來找他。
花蓮珞擡頭看着他,說:“父親,我不想和蘇瀛離婚,真的不想,蘇瀛很好,而且,今天醫生檢查過了,他可能懷上我的孩子,這是父親一直最想要的,所以,我不能放下蘇瀛。”
“……”所以你選擇放棄朝花夕拾?花萬重半響沒有出聲。
花蓮珞默默等着他開口,他知道花萬重越是這樣,下面的談話會更加困難。
“你是長子,你知道朝花夕拾對我們意味着什麽,這是我們的祖業,你不能發揚光大也就罷了,你現在居然還想拱手相讓給別人?你這個不肖子。”花萬重越說越憤懑,胸口起伏。
花蓮珞握着他的手,說:“父親你聽我說,我不會就這麽放棄朝花夕拾的,以後總會讨回來,但是蘇瀛不是一個人,他肚子裏的也是花家的嫡孫,不能沒有。”
手掌是肉,手背也是肉,無論放棄哪個都會心疼。
花蓮琣被司機接了回來,只道有什麽要緊的事,回來卻沒有看見大哥,大嫂也沒看見,只看見花蓮琛在看雜志,目光卻沒有聚焦一樣,都不知道他在看什麽。
“二哥,大哥叫我回來幹什麽啊,回來又不見人,不會是我剛走就想我吧?他現在有大嫂,按理是不會想我的……嫂子也不在,要麽是他和嫂子吵架,他勸不動嫂子,所以叫我回來勸架的?”花蓮琣在YY起來。
“……”花蓮琛被他的YY雷到了。
“二哥你說句話啊。”花蓮琣都快跳腳了。
“等大哥下來你再問他。”話是說了句,卻等于沒說。
花蓮琣幹脆跑去找東西吃,先填飽肚子再說。
花蓮珞從東苑出來,先回卧室去看了下蘇瀛,蘇瀛還在睡覺,好像沒人叫他的話,他可以這樣睡一天。
花蓮珞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才轉身出去。
到樓下的時候,只聽見花蓮琣哇哇叫的聲音:“我們第一天上學啊,本來打算晚上請同學出去吃一頓的,一個暑假不見,總要聯絡感情的,現在好了,被大哥叫回來,他卻不理我,真是郁悶。”
“回來就知道哇哇叫,你什麽時候可以消停?”花蓮珞從樓上下來。
“大哥你舍得下來了麽,沒把嫂子欺負得夠狠吧,我回來都不理我。”花蓮琣叫嚷起來。
“找你回來有重要的事要問你。”花蓮珞沒心情和他扯皮。
“重要的事?”花蓮琣又開始YY起來,還以為大哥只把他當個孩子對待,卻原來有重要的事也會和他打商量,那麽,他開始長大了?!
“小琣過來。”花蓮珞讓他坐在他身旁。
花蓮琣跳過去坐下,手裏還抓着兩個冰花酥:“是什麽重要的事?”
“糕點好吃麽?”花蓮珞問。
“特別好吃。”花蓮琣又一口吃下一個冰花酥。
“蘇瀛坐的。”
“……我知道嫂子很厲害啦。”大哥也不要這樣炫耀好吧。
“喜歡你嫂子麽?”
“喜歡,不過大哥放心,我的喜歡和你不一樣,不會和你搶的。”
“我知道。如果讓你為了你嫂子放棄很重要的東西,你舍得麽?”
“……什麽呀?”花蓮琣開始預感到有點不對了:“是不是嫂子發生什麽事,怎麽不見嫂子?”
“他在樓上睡覺。小琣回答我,如果你嫂子要離開我們,離開花家,你舍得麽?”
“當然不舍得,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麽?”花蓮琣都快被他大哥繞暈頭了。
對于鐘一群的事,花蓮琣是并不知情的,因為花蓮珞覺得他還小,不想他心裏藏着這件事,而且,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母親可能是個假的,在鐘一群面前可能會暴露,所以就沒讓他知道。
花蓮珞把這件事簡單說了一遍,花蓮琣耐着性子聽完,才說:“大哥二哥,你們把這麽重要的事都瞞着我,為什麽?我們的母親……原來一直都是假的?”這算什麽,太不可思議了吧,和他們朝夕相對的母親,居然是個冒牌貨?!
花蓮珞又是簡單解釋了一遍,說:“蘇瀛來到我們家,可以說和你走得最近,你不會真忍心看着大哥和他離婚的對麽?如果要你放棄朝花夕拾和手上的股份,你願意麽?”花蓮珞問完這話,心裏也特別緊張,他下午已經在花萬重那裏碰了一鼻子灰,花蓮琣又會給他什麽答案?平常不是要檢查他的功課,就是訓斥他偷懶,這時卻是在用懇求的語氣問花蓮琣。
31、住院了
花蓮珞到樓上去找蘇瀛的時候,其實蘇瀛已經醒了,只是不想睜開眼睛,不想去想那些令人頭疼的事,不想……不想離開啊次奧,他想離開想離婚的時候不能離,他現在不想離了,卻要逼着他離,這個世界已經崩壞了麽。
蘇瀛四仰八叉的趴在大床中間,特別像只敞開四肢的蛤蟆。
他真要離婚麽?離開這裏,離開花家,離開花蓮珞……心裏卻叫嚣着不要離開,他不願意離開他們,他已經融入到他們中間了,卻要在這個時候讓他離開嗎?
想想要跟着兩個僵屍妖孽在一起,甚至以後可能和他們生活在一起……蘇瀛真正知道生不如死是什麽感覺。
可是不離開行麽,他拿什麽和朝花夕拾比,和他們手中的股份比?
花蓮珞進來的時候,蘇瀛聽見聲響了,他知道是花蓮珞,可是不想睜開眼睛啊,不想看見他,他進來幹什麽?
“醒了麽,肚子餓了麽,該起來吃飯了。”花蓮珞坐在床邊說。
蘇瀛這才覺得,肚子真是特別餓啊卧槽,人要是可以不吃飯多好。
可是依然不想和他說話。
“小琛是第一個支持我的人,這木頭真的讓我很意外,小琣也回來了,被我叫回來的,他也答應了,他說,為了你這個嫂子,什麽朝花夕拾,什麽股份又算什麽,嫂子最重要。這小子說得特別豪爽,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想清楚,哪個真正重要。”
“我之前承諾你說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确實是我沒有考慮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做到就許諾給你,不過,我現在真的很努力在做,我不知道父親會不會答應,至少他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可能不放在心上,母親是父親心頭最重要的人,父親知道母親已經不在,那種心情,就像我就要失去你的那種感覺一樣,我知道父親心裏有多麽難受,但是這個時候卻不能再瞞着他,一邊是我最敬重的父親,一邊是我的妻子,你讓我怎麽辦?我不想你們都難過,卻發現自己什麽都改變不了,非常厭惡這樣的自己,你說的對,朝花夕拾不是我一個人的,我說了也不算……”
蘇瀛再也聽不下去了,一個翻身,坐了起來,臉色有些紅潤,是剛睡醒的潮紅,眼睛有些惺忪有些赤紅,頭發是亂糟糟的,像雞窩一樣,叫道:“花蓮珞。”
花蓮珞有些僵硬,好像失去了先前該有的自信,說:“願意理我了?我以為你還在生氣。”
蘇瀛撲到他懷裏,圈着他的脖子,說:“花蓮珞,你不該為我做這麽多的,為什麽要為我做這麽多?”他心裏湧上來的是什麽滋味,花蓮珞知道麽?
“你是我老婆,我為你做這些不是應該的麽。”花蓮珞用手指梳理着他的頭發。
“可是你父親怎麽辦,他現在心裏一定特別難受。”想想如果他是花萬重,他知道心裏最愛的夏纏是個冒牌貨,甚至這個冒牌貨要反客為主入主坐鎮朝花夕拾,還要搶光他們手中握着的股份,然後再想着法子吸盡朝花夕拾的血……
他本來就身體不好,怎麽受得住這般刺激?
“父親心裏特別難受,我都恨不得……但是花家人沒有一個是孱弱的,我們一定能度過這個難關。”花蓮珞咬牙道。
“答應我。”蘇瀛擡起頭直視他,說:“不要讓你父親傷心,如果他一定不同意交出朝花夕拾和股份,我們再另想辦法?”
“好,我答應你,不會再讓父親為難。”花蓮珞擁着他,至少,他們的心,現在是一樣的。
“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花蓮珞勾起他的手指說,十指相扣,輝映得蘇瀛食指上的鑽戒更加奪目。
那是上次花蓮珞求婚送他的鑽戒。
“什麽?”蘇瀛問。
“答應我,不要把這些成為你的壓力,你沒有欠我的,也沒有欠誰的,如果小琛和小琣都願意為你交出朝花夕拾和他們手中的股份,都是他們自願的,為了花家,因為我們是一家人,沒有誰欠誰的說法,只有願不願意,懂了?”
蘇瀛沉吟了好一會,自從來到花家,嫁給花蓮珞,他心裏是充滿歉疚的,花蓮珞對他好,花家每個人都沒有虧待過他,他卻好像只有接受,他能為他們做的實在太少。
他明白花蓮珞這話的意思,也許他真該放下這個想法,和他們站在平等的位置去想問題,或許才不至于想得太多,顧忌太多,那樣他和花蓮珞才不至于存在太多誤會,和心裏的一些掙紮吧。
“好,我答應你,一定放下這些包袱。”蘇瀛靠在他懷裏說。
下去吃晚飯的時候,花蓮琣蹦到蘇瀛面前,說:“嫂子你別怕,等我長大了,我會打敗那些惡人,不會讓他們欺負你,我會讓他們好看。”
蘇瀛看見他握拳的樣子,臉上的神情充滿正義,不由笑道:“等你長大,我都被撕成渣了。”
花蓮珞擰着他坐下,說:“好好吃飯。”
讓滿腔熱血的花蓮琣一下子就洩氣,說:“你們欺負我。”看着花蓮琛想向他求救,可是花蓮琛壓根不理會他(╯﹏╰)b
晚飯後沒多久,蘇瀛正在上網找一些關于芝麻教的資料,既然決定要和鐘一群戰鬥,就必須多了解一些芝麻教內部的資料,奈何芝麻教這種神秘組織,怎麽可能把內部資料放在網上?
這時花蓮珞端了一只瓷碗進來,碗沿猶可見熱氣騰騰,說:“老婆過來喝湯。”
“晚飯都過了,還喝什麽湯?”蘇瀛找不到什麽資料,心情有些郁抑,不過他也沒有拂逆花蓮珞,關了電腦坐過去。
蘇瀛一看那黑不見底的濃湯,不由蹙眉:“這是什麽湯,聞着就是一陣苦味。”
“你忘了醫生說過的,你要養好身體,以後才不會落下病根。”
蘇瀛:“……”花蓮珞怎麽還記得?
“不喝行麽,聞着就好苦。”蘇瀛用小眼神哀求。
“不行。”花蓮珞特別強硬,說:“你若是不喝,要我喂你是麽?”
蘇瀛看見他拿起藥碗要喝下去,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喂”是什麽意思,連忙奪過瓷碗,忍耐着那陣苦味喝了下去,還好這是藥湯,不是藥,不算太難喝。
只是自從這一晚開始,每晚臨睡前,花蓮珞都要看着他喝下一碗藥味濃郁的湯,才會讓他睡,蘇瀛想耍賴不喝都不行,這是後話。
蘇瀛喝下一碗湯,伸着小舌尖瞪視花蓮珞,想用小眼神秒殺他。
花蓮珞親了下他的臉頰,笑道:“這是獎勵。”
蘇瀛:“……”他有說要這樣的獎勵麽?
蘇瀛的小眼神更加淩厲了,卻在這裏,外面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花蓮珞一聽就知道是海叔,不由蹙眉。
“大少不好了。”海叔跑得非常急,連氣都沒有喘一口就說:“老爺他……他突然暈迷了!”
花蓮珞一聽他的腳步聲就知道出什麽事了,聽說是花萬重暈迷,連忙拉着蘇瀛奪門而出,往東苑跑過去。
而花蓮琛和花蓮琣也聽見這個消息了,都是奔出自己的房間,往東苑跑去。
他們很快把花萬重送到醫院去,因為之前聯系到醫生,醫生聽說花萬重突然暈迷,非常盡責,半夜也趕回醫院去值班,花萬重才得以及時救治。
花萬重被送進急診室去檢查,大家等在門外都格外焦急,方同這時才講述了花萬重暈迷經過,原來晚上花萬重就吃了很少飯,方同擔心他會餓着,就叫紅姨煮了紅棗蓮子糖水給他喝,誰知他只喝了兩口,就突然暈迷了。
花蓮珞心裏比誰都不好受,花萬重這段時間身體養得比較好,已經許久沒有發病了,花蓮珞知道他今晚突然暈迷多少和他對他說的話有關,心裏十分內疚,卻不能表現出來,他是老大,必須撐着這場面。
蘇瀛默默走到他身邊,握着他的手,他知道花蓮珞心裏的壓力有多大。
花蓮琣急得走過來走過去,嘴上不斷祈禱:“父親一定不會有事的,父親福大命大,什麽難關都可以度過的……”
花蓮琛默默靠着牆壁,看着天花板,也不知在想什麽。
好不容易等到病房的門打開,醫生率先走了出來,花蓮珞等人立即走過去,醫生一邊脫下口罩,說:“你們進去看看你們父親吧,危險期是過去了,不過他情緒還有點不穩定,你們注意不要刺激到他。”
花蓮琛和花蓮琣當即進去看花萬重,花蓮珞拉着醫生問:“醫生,我父親什麽時候可以醒來?”
“這個不好說,要看他自己的意志,沒有意外的話,明天早上以前可以醒過來。”
“好,謝謝醫生。”花蓮珞剛想進去看看花萬重,就聽見花蓮琣在裏面叫道:“父親你醒了麽,你醒了就應一下我啊。”
花蓮珞怕他吵到花萬重休息,制止道:“小琣注意你的聲音,不要吵到父親休息。”
“可是……”花蓮琣也意識到自己聲音好像有點大,只好壓低聲音說:“我剛剛看見父親的眼皮動了一下。”
花蓮珞和醫生一聽,都連忙走了過去,躺在病床上的花萬重依然是雙目緊閉,臉上神情安詳,沒有半點波動,醫生拿出儀器要再次檢查,花蓮琛和花蓮琣連忙讓開位置給他。
花蓮珞看見醫生檢查的時候有些蹙眉,但花萬重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心裏更加擔憂。
醫生檢查完了,把他們都叫了出去,走進辦公室,才說:“你們父親已經醒過來了。”
“……”醒了為什麽都不見他睜開眼睛?
“他沒有睜開眼睛,可能是他現在需要安靜,不想說話,我想,你們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聽完醫生的話,包括花蓮琣都不出聲了,花萬重為什麽不想和他們說話,他們多少猜到一些。
半響,花蓮珞說:“很晚了,你們都回去休息,我留在這裏看着父親就行。”
“可是大哥……”
花蓮珞打斷他們,說:“都別說了,父親需要安靜,我們也別吵到他,我留下來看着他就行了,小琣你明天還要早點起來上學,回去就乖乖睡覺,小琛和蘇瀛也一起回去。”
花蓮琛也想留下來,可是他知道他留下來也沒什麽作用,只說:“如果父親有什麽事,一定要打電話回來。”
花蓮珞答應了。
蘇瀛蹭過去,說:“我和你一起留。”
花蓮珞捏了下他的手指,說:“雖然我很想你陪我,可是不行,你一定要回去,醫生說了,你現在需要養好身體,不能熬夜,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蘇瀛知道他這麽說是不會讓自己留下來,只好說:“你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
花蓮珞知道他指的是不讓花萬重為難的事,忙說:“放心,我忘不了。”想起什麽,又叮囑道:“現在是特別時期,路上一切要小心。”
蘇瀛知道他說的是芝麻教的人,答應道:“好,我知道。”
于是蘇瀛只好和花蓮琛,花蓮琣一起先回去,只留花蓮珞一個人在醫院看護着花萬重。
經過這些折騰,花蓮琣回去的時候,靠在蘇瀛懷裏就睡着了,而蘇瀛卻沒有一點睡意,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他需要好好消化。
32、恐吓
第二天,蘇瀛和花蓮琛一起到醫院去,帶着紅姨做給花萬重的雞丁香菇粥,又給花蓮珞帶了幾樣糕點和鮮奶,花蓮琣一大早就回學校去了。
蘇瀛急着想見花蓮珞,拿了打包好的飯盒就先出去等花蓮琛。
誰知他才剛走出門口,“啊……”一聲驚呼,蘇瀛跄踉着後退一大步,如果他膽子小一點,可能就要跌倒在地上了。
“發生什麽?”花蓮琛急忙跑了出來,一看地上一大灘的血跡,血淋淋的沒有半點幹涸,顯然是剛剛潑在地上的,忙叫道:“海叔,怎麽回事,這些血跡哪裏來的?”
海叔正在裏面忙,聽見花蓮琛在叫急忙跑了出來,當他看見地上的一灘血跡時,瞪大了眼睛,說:“這是……不知道啊,我剛才出來都沒看見的……”
花蓮琛又問了紅姨和幾個下人,他們都是吃了一驚,誰都說不清楚這血跡從哪裏來,都說剛才也是沒看見。
很顯然,這是針對他們,或者可以說,是沖着蘇瀛來的,蘇瀛的臉上瞬間就變得慘白。花蓮琛也想到這個後果,說:“你臉色不是很好,要不,你在家休息,我去醫院就行。”
該來總是要來的,蘇瀛咬了下唇,說:“不,我一點都不怕他們,真的,他們還有什麽損招都使出來好了,我們走吧。”他們也就只敢來陰的。
說完已經走在前頭,花蓮琛吩咐海叔把地上的血跡都收拾幹淨,還說這件事誰也不許向外聲張,這才追上蘇瀛。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花蓮琛本來就話不多,這時更沉默了,蘇瀛也不知道能說什麽,幹脆什麽都不說。
他們唯一寬慰的是,昨晚花蓮珞沒有打電話回來,想是花萬重的情況良好吧。
到了醫院,看見花蓮珞依然睡在花萬重病房裏面,醫生昨晚特意為他安排的一張折疊式的沙發床,還是蘇瀛把他叫醒的,他本來是個淺眠的人,卻要蘇瀛把他叫醒,可見昨晚是夠他累的。
他們一來,花萬重就醒了,只是他不想搭理他們。
蘇瀛叫醒了花蓮珞,不想吵着花萬重,示意花蓮珞不要出聲,跟他出來一下。
花蓮珞睡得迷迷糊糊的,不過他老婆進來叫他,他當然是順從的跟着出來。
他們來得很早,現在醫院裏沒什麽人,醫院走廊外,蘇瀛對花蓮珞說了早上出門時的情況,花蓮珞半響無語,拳頭捏得死緊。
那一灘血跡,為什麽別人都沒有看見,單單就是蘇瀛走出來的時候看見?出門見血,這是大不吉利,是巧合?還是蓄意而為?他們都不笨,稍稍一想都知道這是恐吓,血淋淋的恐吓!
花蓮珞握緊了蘇瀛的手,說:“你沒有受傷吧?”
蘇瀛搖頭,說:“沒有,我想他們只是恐吓一下我,想讓我們就範,不過說真的,他們這種卑劣的手段我一點也不害怕。”恐吓而已,蘇瀛現在是他們手上的籌碼,他們不會笨到傷害他一根汗毛,相反,或許他們會想着要保全他。
花蓮珞當然也想到這點,确定蘇瀛是真的沒事,才進去洗漱。
蘇瀛也走進花萬重的病房,這是,花萬重已經被花蓮琛叫起來,花蓮琛拿出帶給花萬重的雞丁粥,剛要倒一碗給花萬重吃,蘇瀛走了過來,說:“讓我來吧。”他嫁給花蓮珞已經一個多月,花萬重雖然很少出來走動,平常對他也算不錯,總是對他和顏悅色,沒有一點架子,而且,他這次住院,可說多少是因為他的關系,他盡一份作為花家媳婦的責任,可說是應當的。
花蓮琛只看他一眼,就把飯盒交給他。
蘇瀛從裏面拿出瓷碗和勺子,倒了一碗粥出來,然後用勺子挑了一口雞丁粥,還特意吹了吹,不那麽燙的時候,才送到花萬重唇邊:“父親……”
誰知花萬重看都不看他,別過頭,一點也不領情的樣子。
花萬重叱咤商界多年,而且又是朝花夕拾最大的當家,氣場本來就格外強大,雖然現在身體不好,又是躺在病床上,但是現在散發的那股氣場是誰也無法壓過他的,他對蘇瀛那麽冷漠,在蘇瀛最想得到他的援助的時候,他正眼都不看他一眼,蘇瀛心裏覺得,他想得到花萬重的支持,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那麽他和花蓮珞将是怎樣的結局?
花蓮琛知道他心裏是敏感的,花萬重在這個時候做出不接受他的舉動,那是在他心上捅刀子啊,連忙接過他手中的碗,說:“還是我來吧。”
蘇瀛只好把碗給他,默默退到一邊。
可是,花蓮琛吹了一口粥喂他吃,花萬重一樣不領情,眼睛看着窗外怎麽也不肯回過頭來吃粥。
花蓮琛就納悶了,如果說他剛才不接受蘇瀛,是因為他在生氣,可是花蓮琛是他兒子,并沒有做過什麽惹他生氣的事,為什麽他還是不肯吃粥?
花蓮琛和蘇瀛你看我我看你,都猜不透花萬重在想什麽。
但是至少知道花萬重并不是針對他,蘇瀛心裏好受了一點點。
花蓮珞匆匆洗漱了出來,看見花蓮琛和蘇瀛都呆愣着不知所措,花蓮琛手裏端着粥,花萬重望着窗外就是不肯吃,心裏就猜了個大概,從花蓮琛手裏接過碗,用勺子攪拌了一下,挑了一勺子就送到花萬重嘴邊,說:“爸,吃點東西吧。”
花萬重看了一眼蒸騰着熱氣的粥,說:“你想燙死我?”
花蓮珞才反應過來,連忙吹了幾下,才送到他嘴邊,這下他一口就吃了,看得蘇瀛和花蓮琛面面相觑,現在是什麽情況?
花蓮珞喂得很細心,有時還用紙巾給他抹一下唇角,花萬重很快就吃完一碗粥,花蓮珞又裝了一碗,不過這次花萬重只吃了半碗就說飽了,漱口以後,就說很累想休息,把他們都趕了出去。
三人走出病房,蘇瀛拿出早餐給花蓮珞吃,花蓮珞可是餓極了,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吃。
花蓮琛忍不住問:“哥,我很想知道,為什麽父親不肯接受我和蘇瀛喂他吃粥,只有你喂他才肯吃?”
其實蘇瀛也很想問他這個問題,只是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麽問。
花蓮珞看見他們都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神秘一笑,說:“想知道?”
二人都是連連點頭。
“等你們知道的時候,父親就會吃你們喂的粥了。”
“……”他這麽說,擺明了就是不想告訴他們。
蘇瀛心裏默默腹诽:不肯說實話的小攻不是好小攻。
“啊嗤!”花蓮珞打個了特別響亮的噴嚏,回頭瞪蘇瀛一眼,那眼神分明在控訴:你罵我?
蘇瀛唇角勾了下,仰着頭忍笑。
到了晚上,花蓮珞有點糾結,他該守着花萬重,還是該陪着蘇瀛在一起?如果守着花萬重,萬一蘇瀛再出事他卻不在身邊,他一定會恨死自己;可是花萬重現在特別“脆弱”,像個發脾氣的孩子,一定要他留下來陪他才肯睡,他絕對不能單獨留花萬重一個人在醫院……
兩邊都很難抉擇,蘇瀛好像看出他的心思,說:“你留在醫院看着父親好了,他更需要你的照顧,不要擔心我,鐘一群現在絕對不敢對我有什麽不利,最多,也只是像早上那樣恐吓一下而已,不會有事的。”
雖然這麽說,但對方是絕對變态加喪心病狂的芝麻教,花蓮珞不敢肯定他們是不是真的不會對蘇瀛不利,而且,這次的恐吓,好像芝麻教的人就近在咫尺一樣——到底是芝麻教的人混進花家,還是之前鐘一群在花家埋下了心腹,給他們鬧這麽一出警告?
這次的恐吓,怎麽看都是芝麻教的人在警告他們,如果不老老實實和他們交易,他們将采取血淋淋的手段,讓他們付出血的教訓……所以花蓮珞特別放心不下。
芝麻教,已經沒有一個正常的人了吧。
蘇瀛不是不明白這些道理,但是他們現在不到時候,兩方都沒有采取任何行動,他們自己這邊的人不動,只要芝麻教還想要朝花夕拾,當然也不會在這時候采取行動,像早上那樣的恐吓,也只是他們在警告罷了。
最後還是蘇瀛一再保證如果真有什麽事,一定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他,而且還有花蓮琛和他在一起呢,說了許多的好話,花蓮珞才答應放他回去,吩咐花蓮琛回去一定要看好每個花家進出的下人,發現一有可疑的人,殺必死!
所以這天晚上花蓮珞都是把手機藏在枕頭底下睡覺的,設置了震動,就怕萬一蘇瀛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不知道。
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這三天,除了第一天早上蘇瀛出門時收到的血淋淋的恐吓,再也沒有出現過這類的惡心事件,看起來也像太平無事的樣子。
花萬重一直住在醫院,其實醫生說了他已經沒有大礙可以出院的,但他心裏好像不情願回去,回到花家祖宅,幹脆就住在醫院裏,這幾天晚上都是花蓮珞留在醫院陪他,花蓮琛想和他換班,都被花萬重拒絕了。
而且他也不吃花蓮琛和蘇瀛喂的湯和粥,非要花蓮珞親自喂,所以這幾天花蓮珞都非常盡心的在床前充當孝子。
花蓮琛在心裏腹诽:以前父親只挑母親,現在只挑大哥,我也是你兒子啊……
病房裏面,花萬重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33、談判
這三天總算是平安度過,芝麻教的人沒有再采取任何變态加惡心的行動,好像他們憑空消失了一般。而那天早上出現的事,也沒有再發生,花蓮琛和蘇瀛在家裏都是暗暗觀察,也沒能看出誰是可疑的人。
這天早上,花蓮珞和花蓮琛,蘇瀛一起來到朝花夕拾的頂樓,他們三天沒來公司,剛走出電梯就被李蔚然逮住,李蔚然看見花蓮珞終于來了,又驚又喜,卻苦着臉說:“大少,花大少,你再不來我就要瘋了要抓狂了,不,我現在已經瘋了……”
蘇瀛看見就要瘋魔化的李蔚然,暗嘆CEO的助理絕對是不好當的。
花蓮珞卻擺擺手,說:“以後有事去找夏總,不,是找鐘總。”他沒有說理由,但是他的意思很明顯,以後這裏的事不歸他管了,李蔚然一頭霧水,眨巴着眼睛怎麽也反應不過來,誰來告訴他這鐘總是怎麽回事?鐘總誰啊?他手上壓着的這些事情……該怎麽辦啊?
花蓮珞三人直接來到鐘一群的辦公室,門也沒敲,鐘一群的助理急得跺腳,想阻止他們都來不及,事實上,他又怎麽攔得住他們?
走過來的時候,蘇瀛注意到殷敬初不在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