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5)
第五十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 (5)
芳地甜潤綿纏。
上官驚鴻雙瞳瞪大。祁雲竟然在吻她!
要不是知道祁雲昏睡着,這是他身體的本能反應,她真想給他一刀。
小厮夏至來到祁雲的卧房外,見孫長鶴看什麽,看得老臉愣住。剛想抱怨上官驚鴻絕情地不來看他家公子,目光掃過公子的睡榻,瞧瞧他看到了什麽?
上官驚鴻居然在以嘴給公子喂藥!
還反複五次,直到将藥碗裏的藥喂光!
天啊,地啊!這什麽奇景啊!公子身上的內力居然沒有将上官驚鴻彈飛。
給祁雲喂完藥,上官驚鴻無視孫長鶴,瞟了一臉呆愣的夏至,“把碗拿走,順便去打一盆冷水來給你家公子擦身,他體溫太高了。”
“是。”夏至直覺點頭,點完頭才發現,他怎麽聽起上官驚鴻的話來了?他可是向來只聽公子一人的話呢。不過她是為公子也,沒關系。
夏至走過來,方要靠近床沿,床上昏睡的祁雲似是無意識中覺得地盤被陌生的氣息侵入,一股內力直沖而出命中夏至,夏至的身體飛了出去,重重地撞上牆壁,又彈回地上。
“咳……咳……”夏至狼狽地爬起,嘴角鮮血直流,“公……公子啊……是小的啊……您怎麽連小的也不讓靠近了……”
上官驚鴻仔細瞅了眼祁雲昏睡的面龐,确認他是真的昏睡着,想不到他睡着了都認人,唯獨對她……
一股莫名地情緒蘊氤在上官驚鴻心底,上官驚鴻将空藥碗直接抛給夏至,“将水端來,裏頭放二條毛巾就行了。”
“好吧。”夏至沒多久便去而複返,端着盆水,還不敢走得太近,一腳踢了張凳子到床頭邊,又将水盆抛到凳子上,貫以內力輕抛,免得盆中水灑出來。
上官驚鴻一手擰了把盆中的毛巾半幹,疊成長方狀覆蓋于祁雲的額上,又擰了盆中的另一條毛巾為祁雲擦臉、頸項,甚至探入他胸前的衣襟裏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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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受傷不輕,老朽為你診診脈。”孫長鶴好心對夏至說。
夏至揮開孫長鶴,“公子不喜生人接近,尤其讨厭女子,你沒看到,公子潛意識地根本沒拒絕驚鴻郡主麽?小的真是欣慰啊,還以為死都看不到有女子能近公子的身。現在就是死,我也要再看一會兒……”
“你這孩子。”孫長鶴有點拿夏至沒辦法,丢給他一顆藥,“治內傷的,吃了好好調養便會沒事。”
“謝謝孫神醫。”夏至吃了藥丸,眼神仍是看得精精有味。
孫長鶴一把老骨頭也杵着沒動。他可是把公子看得比自己的老命還重要,這麽精彩的好戲,不是,有女子能如此關心公子,他怎能不多替公了把把關呢?
只是,見上官驚鴻眉目波瀾不興,為公子用冷毛巾擦拭身子,雖然只擦了上半身,卻未見她有絲毫女子該有的嬌羞,面無表情,不像在為情郎付出,反倒像對待朋友的照顧。
公子潛意識裏都沒有排斥上官驚鴻,甚至是全然接受,只怕是公子對她的情非同一般吶。
而驚鴻郡主,恕他一把老骨頭實在看不出,她哪裏喜歡公子。
堪憂啊。孫長鶴越是觀摩,越是憂心。
一遍又一遍單手用冷毛巾擦着祁雲的身子,祁雲的體溫總算低下去了很多,她将毛巾丢回水盆裏,想抽被祁雲握的另一只手,祁雲卻還是将她的手握得死緊,半絲不曾松開。
上官驚鴻試着将祁雲的手掰開,哪知他蹙了蹙眉宇,卻将她的手握得更緊。
幹脆任他握着,上官驚鴻靜坐于床沿。
過了許久,孫長鶴與夏至見她沒有進一步動作,孫長鶴無趣地先走了,夏至也無聊地到門口守候。
日落西山,太陽像一團快熄滅的火球慢慢沉落,晚霞盤踞在天空,夕陽只能乘一點點空隙,迸射一道道金色的鱗光,綻放餘輝,獻給大地最美的光芒。
一整天過去,上官驚鴻從祁雲握着她手的溫度,知道他退燒了,心裏寬慰了些許。
祁雲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眼皮子動了動,同時,握着上官驚鴻手的力道也松了開來。
上官驚鴻知道祁雲要醒了,倏地抽回手,一直保持一個姿勢不變太久,身子早就僵麻了。站起身,以極快的速度離開房間。
門外,上官驚鴻交待夏至,“你家公子問起來,不要說我來看過他。你家公子一直處于昏迷狀态,不可能吩咐你去汝南郡王府找我,必是你擅自去的。祁雲不會喜歡你違背他的意思。若是給他知道,你肯定會受處罰。今日我對你家公子有所冒犯,也是救人心切,并無其他。為免多生事端,也是為你家公子好,不要多話。讓孫神醫也不要提起此事。”
“這……”夏至不敢輕易答應,“沒有什麽事情是公子查不到的……”
“他不會查的。有些事,只會當成南柯一夢。”
“好吧,我不說。”才怪。
瞄了眼夏至閃爍的神情,這小厮肯定不會乖乖聽話。上官驚鴻不喜歡做白工,有點想殺了他滅口,看在他是祁雲的人,還是算了。
身影一閃,上官驚鴻已沒了人影。
夏至走入室內,見祁雲坐起身,從敞開的窗戶一直望着遠方,他望的方向,好像是剛剛驚鴻郡主走的方向,又或者,公子正好在看風景?
“公子,您醒了,真是太好了。”夏至倒了杯水遞給祁雲,“您先喝杯水,小的已命人準備好了晚膳,您餓了嗎?”
祁雲未接過水杯,輕輕搖了搖頭。
“公子,您都幾天沒進食了……”夏至擔心,“這樣,您的身子會受不了的。”
“我沒事。”祁雲目光清越。
夏至又等了等,原以為公子醒的第一件事就會問他,是誰在他昏睡時陪伴呢。驚鴻郡主陪了公子一整天,期間又是喂藥又是給公子擦身的,公子就算昏睡着,肯定也有一定感覺。
“公子,您有什麽話要問小的嗎?”夏至忍不住提醒。
祁雲神色寧靜,并不言語。
“今天上午小的……”夏至豁出去了,“今天上午小的去汝南郡王府找驚鴻郡主,希望她來看看您。畢竟,要不是為了她,您也不會治了腿後沒到七天便下地走路。不下地走路,又豈會受那麽多苦,更不會高燒不退。小的不想她就做個不知情的局外人。”
祁雲總算拿過水杯,動作清然喝了幾口水,夏至又接過空杯。
“你知道你錯在哪裏嗎?”祁雲的神色沉靜如秀水山間的溫玉,寧靜逸和。
公子非常人,雖然性子寧靜,對于下屬的嚴苛也非同一般。
夏至吓得陡然跪地,“小的知錯!公子交待過,沒您的吩咐不許去打擾驚鴻六郡主。小的也知道您說過,不許說六郡主半點不是。小的雖然怨六郡主不知道您對她的付出,可是小的也不敢不聽您的話。您說六郡主不管說什麽做什麽都是對的,那便是對的。只是小的這次去通知六郡主,實在是情非得已。”
“說說理由。如若非不得已,自己去挑一塊好一點的墓地吧。”嗓音淡若清水。
公子向來說一不二的。夏至渾身顫抖起來,“公子,小的也是心疼您啊,夏至跟了您十多年,是公子您将夏至撿回來,夏至才能不用繼續當乞丐。夏至做一切,都只是為公子好。這次忤逆公子的意思,實在是夏至不忍心公子您獨受單思之苦。”
祁雲聽到最後一句,神情微閃。
夏至又道,“小的這幾日時不時聽到您在昏睡中喚着驚鴻郡主的名字,還說讓她別走。”
006 地洞裏的腐臭【VIP文字版】
祁雲清寧的眼神微訝。
夏至繼續道,“小的絕對沒有半句謊言。小的在想,你昏睡中都叫着驚鴻郡主的名字,定然想在您生病的時候,有她在身邊。您應該是想見她的,所以小的才擅做主張,私自去通知驚鴻郡主。”
祁雲眼神明晰,“說說,她這一天,都做了什麽?”
“小的去郡王府沒看到驚鴻郡主,還以為她沒人情味不來看您,哪曉得回來時,她已經在你房裏了,而且正……正在以嘴給您喂藥,小的還看到您在回吻她……”夏至興奮,說得是眉飛色舞啊,直到将整件事說完,才喘口氣。
“起來吧。”祁雲擺了擺手,“死罪可免。自己下去領罰。”
“多謝公子不殺之恩。”夏至心中無半點抱怨。他逆了公子的意,在公子的統治之下,像這等情況,已是首例。
朝祁雲磕了個頭,夏至恭謹地退下了。
祁雲閉上眼眸,細細回味着夢中那纏綿的吻。他一直以為是在做夢,夢裏有鴻在吻他,溫柔地陪伴在他身邊,真的不願意醒,想這樣的夢一直持續下去,可是,她在身側的感覺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真實。她一個姿持任他握着一天了,肯定全身僵麻不舒服,他再不舍,又怎能繼續讓她辛苦?
然後,他醒了,她卻走了。他聽到她讓夏至別說出去,她說只是救人心切,并無其他,也就是沒有愛情的成份。
對他而言,卻是一生都值得回味的美好。
上官驚鴻離開宮裏的無心閣後,走了不遠,燕玄羽潔白的身影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笑嘻嘻攔住上官驚鴻去路,“鴻兒,真是巧啊。”
“真的巧麽?”上官驚鴻冷淡地說,“我看你是把宮裏翻了個遍。準備進宮裏的無心閣查找吧。研究無心閣多久了?你都專司在研究,怎麽能說巧,是個人從無心閣出來都能碰到你。”
“唉,”燕玄羽搖開折扇,“還真是沒什麽事情能瞞過鴻兒的眼睛。無心閣裏玄門機關太多,我這幾日研究無心閣不假,現下卻是真的抽空在此處等你。我知道你上午就進去看祁雲了。原想進去找你,可一想到你居然去看別的男人,怕你對祁雲流露不該有的感情,我不想自己心痛。所以只好等着了。”
“我不會。”上官驚鴻臉色淡漠,“你還不知道吧,我沾了滅情水。”
燕玄羽驀然瞪大眼,神情滿是不可置信。
上官驚鴻繞過他,蓮步悠然遠去。燕玄羽趕忙追上,激動得咆哮,“不可能!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風雲賭坊贏了祁煜那天。東廂包間裏。因為你沒進包廂,所以不知道。”上官驚鴻頓步說。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燕玄羽很是激動,俊秀的面孔斯文全無。
“難道你不明白嗎?我此生注定絕情絕愛,不希望被你糾纏。”
燕玄羽平複心緒,語氣堅定,“我也告訴你,此生,我燕玄羽非你不娶。不管你是否絕情絕愛,我都認定你了!”
上官驚鴻幽然掃燕玄羽一眼,忽然說,“你不用費心去查宮裏的無心閣了,你要找的人不在裏面。”
“你如何得知?”
“這個你不必管。如果我找出你要的人,作為交換你不再糾纏我的條件,同意?”
燕玄羽默不作聲,斯文的雙眸死死盯着上官驚鴻。
上官驚鴻被他看得不自在,“一個西靖國的太子,你的兄長,西靖國未來的皇帝,還不能換一個區區你不纏着我的籌碼?”
燕玄羽眼裏泛起失望,“鴻兒,在你的眼裏,我對你的感情,就如此不值錢?是,我是在乎皇兄的安危,皇兄消失了三年,而且就消失在東祁國京城裏,我費了好大的心思才查到,皇兄最後出現的地點是東祁皇宮。父皇也下了密令,命我生要找到皇兄人,死也得見屍。但,這是我的責任,我願意用別的東西交換皇兄的安危,唯獨不能用我對你的感情。”
“那算了。”上官驚鴻無所謂地聳聳肩,“我也得警告你,我不是那種,你對我好,我便會回報你同等好的人。惹得我煩了,我會直接殺了你。”
“鴻兒,你要承認,其實你對我已經是特別的了。”燕玄羽眼裏升起希望之光,“若是你真下得了手殺我,上次你給我的那一刀,便能直接要我的命。可你沒有,說明你舍不得我死,是麽?”
上官驚鴻心裏升起怒氣,“你閉嘴!”
燕玄羽眼神發亮,“你生氣了?能夠讓你生氣,真的好難得。可是,若是你為我動情,我怕你滅情水會發作。”
“放心,一輩子都不會。”上官驚鴻再次邁開步伐,這回燕玄羽沒有跟上去,只是愣怔地站在原地,喃喃自語,“真的一輩子也不會嗎?”原本,即使是她再冷淡,他在她那再碰壁,再受挫,他都可以承受,可她沾了滅情水,若是哪天她真為他動情,那……又會害了她。若是再纏着她,糾竟是對還是錯?
一陣涼風吹來,燕玄羽望着上官驚鴻絕美的背影,精致青石板道上的她蓮步款款,及腰長發自然垂落随風飄蕩,纖細窈窕的身子尤顯單薄,惹人憐疼,卻又有一份別的女子都無法擁有的霸氣與那傲視一切的清冷,遺世而獨立!
燕玄羽心中一痛,這樣的女子,叫他怎麽放得下?
感受到背後那深情的注視,上官驚鴻第一次覺得是一種壓力。燕玄羽對她的情,似乎有點真。他為她做蛋炒飯的舉動,表面上看來幼稚得可笑,她卻懂,他背後的含義是要告訴天下人,他燕三皇子願意為了上官驚鴻洗手做煮飯的煮夫。
如果是真正的感情,她不敢碰,也最怕真情,她再也輸不起,再也不願意牽扯一個情字。心裏也生厭惡,從她死而複生的那一刻起,她最不要的就是愛情。
走出很遠了,上官驚鴻定睛一看,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凝華宮前,陣舊的宮宇,雖已蒙塵的裝飾隐可見當年的氣派。
十七年前凝妃楚凝華亡故的時候,祁雲只有十歲,探子回報說,自從凝妃死後,祁雲便再也不願意見老皇帝,而老皇帝卻是越發地發了狂地想疼愛祁雲,在凝妃死的第一年裏,老皇帝甚至夜夜在無心閣外頭守候,只為見祁雲一眼,可是除了等待一個又一個的黎明,老皇帝始終未能如願,為此老皇帝還病了好幾次。
後來老皇帝派人跟蹤祁雲,卻也被祁雲的人将老皇帝派去跟蹤的探子全部殺了,這樣的情況維持了十年,老皇帝損失了無數的探子,終于不再命人跟蹤祁雲。十年裏,有二次,老皇帝查到了祁雲的行蹤,于是乎,老皇帝在祁雲出現的地方等待,見過祁雲二面。
難怪,上次在禦書房,老皇帝又見祁雲時,會那般的激動。也不知道老皇帝等着又見祁雲,盼了多少個日日夜夜。
祁雲這個人太過寧靜安和,這麽對老皇帝,表面看起來沒有人情味,世人對祁雲也沒什麽評價,因為他從凝妃死後,在過去的十七年裏,從未現身,而老皇帝又封鎖了祁雲不願見他的消息,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老皇帝的做法,像是想彌補什麽,祁雲不給他機會。上官驚鴻并不可憐老皇帝,而是覺得祁雲的做法必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說起來,她與祁雲巧的不止都是排行第六,住的地方都叫無心閣,就連祁雲現今二十七歲的年紀,她穿越之前,也是二十七歲。
看起來,她與祁雲,似乎真的挺有緣。
十七年前,凝妃死的當晚,祁雲突然失蹤,七天後在凝妃的葬禮上,祁雲突然出現,帶走了凝妃的屍首,至今無人知道凝妃葬在哪。
祁雲的背後,不知道掩藏了多少苦痛的秘密,而祁雲卻是如此淡逸得讓人感到舒适。
這一刻,上官驚鴻覺得老天對祁雲真的是很不公平。
也明白,她為何會不知不覺走到這。
她想看看,祁雲的母親生前住過的地方。
忽又想起凝華宮後院角落的柴房裏,不知暗藏着怎樣的機關,竟然讓堂堂昭陽公主曾親自悄悄駕臨。
藏物嗎?不太像,可沒聽說宮裏丢了什麽重要的寶貝。那就是藏人?會不會是失蹤了三年的西靖國太子?
上次來時都覺得好奇心會害死人,這一回,上官驚鴻卻想看看柴房裏的秘密。
既然想知道,那就去看看了。
輕易地翻牆進入大門緊鎖的凝華宮,輾轉來到之前碰到昭陽公主的柴房前,上官驚鴻閃身走入,一眼能望穿的柴房裏除了堆放着幾堆雜物,也沒別的什麽東西。
雜物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幹柴啊廢舊衣物,散發着一股濃臭的黴味,令人聞之欲嘔,沒人願多呆一刻,更加別說用手動移動這些雜物。
雜物很低矮,堆子又小,藏也藏不住個人,就是有人進來,也不會起疑。
凝聚功力,上官驚鴻一個眼神,幾堆雜物分別移位。她走到堆了雜物的地方敲了敲地面,實心的,沒什麽特別。可柴房裏根本看不出有什麽特別的機關。
上次跟蹤祁昭陽,祁昭陽明明是在柴房裏消失的。
懶得再一點點的摸索,上官驚鴻集中念力一運功,瞬間眼前的物事都變得透明,環顧一圈,四周與地下均無異常,一擡首,見柴房頂部的橫梁中間竟有一個隐藏在內部的玄鐵圓頭,玄鐵圓頭橫過去是根豎的梁柱,在橫梁與豎柱內部包裹着空心的長鐵管一直延伸到地下。
也就是說鐵管內包有拉線,開關則在橫梁中間的玄鐵圓頭裏。
開頭放的地方居然在房梁上,像這種設計,就是找一輩子也恐怕沒人找得到。設計者真是非同常人。
開關是被包裹在橫梁內部,也就是說,手根本無法擰動開關,機看玄鐵開關上竟然附有細細短短的鐵針,鐵針沒有冒出頭,像是被人用內功從外部打進去的,橫梁外的灰塵應該是被風吹平,灰塵是平均的,外觀仍然是年久的陳舊,令人無法發覺內部玄機。
不用想,上官驚鴻也知道那些細鐵針是幹嘛的。上官驚鴻眼神一動,開關上的細鐵針一飛出橫梁又飛進直接開關。
下一瞬,地面轟隆隆發出不算響的聲音,一條地道赫然出現。地道的皮面這層居然有一米多厚,難怪她的特異功能都看不穿。
上官驚鴻立馬走入地道,在她進入地道後,地道的頂門随即關閉。地道裏漆黑伸手不見五指,是一直傾斜往地底深處走的,越走,上官驚鴻越覺得是通往地獄的通道,空氣越來越稀薄陰冷。
一股難聞的惡臭襲來,上官驚鴻沒有捂鼻子,而是仔細嗅了嗅,辨別出這是蛇退了皮的那種惡臭,臭味這麽嚴重,說明前方有群蛇。
空氣中還漂浮着隐約可辨的淡淡雄黃味,想來之前有人進入地道時,身上帶了蛇懼怕的雄黃,以驅蛇。
雖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上官驚鴻憑着特異功能,卻可以在黑暗中視物。
前方狹窄的通道數千條蛇纏繞在地道洞壁上,五顏六色,細細長長吐着蛇信,有些大蛇嘴裏露出一半截小蛇,說明這裏物質極之匮乏,群蛇已到了靠吞食同類存活的地步。
似是感覺有陌生的獵物侵近它們的地盤,群蛇紛紛騷動起來,無數條蛇游走蠕動着向上官驚鴻而來,突然,一條黑中帶綠花紋的毒蛇從洞壁頂端落下,直砸上官驚鴻的肩頸。
007 聖尊夫人【手打更新VIP】
掉落的蛇在離上官驚鴻十公分左右停住,一股無形的氣體萦繞在上官驚鴻周身,上官驚鴻運用特異功能形成一個保護圈,快步向前走,一堆一堆的蛇從四面八方功擊,從洞壁頂端掉落,皆落在了氣圈之外,随着上官驚鴻過走,群蛇要麽掉在地上,要麽無法靠近。
又向前走了一段,慢慢不再有蛇,黑暗中地上全是一柄挨一柄的尖刀,地面的刀刃冒起來直達洞頂,常人根本無法正常穿過。
上官驚鴻仔細瞅了瞅刀刃之間的間距,九十度側腦看,與現代高科技的那種紅外線保護警報系統相差無己,只不過,要是穿過的人一個不小心碰到劍,不是會引起警報,而是會沒命,因為劍刃上有毒。
要過這個劍陣很難,祁昭陽怎麽過去的?她有些懷疑祁昭陽有無那麽大的能力。
绾起飄逸的長發,脫了身上的衣服扭成一小包,從劍陣嫌隙一擲,過了劍陣掉于地上。
上官驚鴻身上只穿着貼身的褒褲,一躍身,雙手與雙腳橫撐着洞壁,身軀以及不可思議地靈活程度穿梭在劍陣間,每每劍鋒都險險差點切到她的身體,她卻尺度掌握得極好,向上、向下、向左、退後,前進,上官驚鴻就這樣極耐心而又輕松地過了劍陣。
一躍又重新回到地面,潇灑地撿起衣服穿好。
之前脫衣服是因為裙子太累贅,衣服或者任何東西或是碰到劍陣,肯定會引發什麽。
才站定,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妖嬈的黑影,就像一縷幽魂,極致的扭曲着身體,又不見五官,暗漆的黑洞中,黑影比漆黑稍透明,吓人的詭異。
突然,黑影散發出凄厲的叫聲直接沖朝上官驚鴻飛馳過來,在上官驚鴻周身妖邪地纏繞,上官驚鴻清明的瞳眸微閉,再睜開眼時,黑影已然無蹤。
對于這種幻術,八百年前她就用爛了,幻覺而已。
一路下來,上官驚鴻破了各種機關十八道。
這條地洞一直是傾斜向地底深處的,她已經走了好久,越走,似乎越沒盡頭。地道的盡頭在哪裏?皇宮凝華宮裏怎麽會有這麽一詭異的地道?
似乎真的是通往森羅殿的路。
再往前走,更濃的惡臭襲來,地洞內的過道裏亂七八糟堆了一地的腐屍,看腐屍的穿着,清一色全是女性。
走到這裏,上官驚鴻早就可以肯定,祁昭陽并沒有進過這條地道,因為地上并沒她的腳印,也沒有任何別人來過的蛛絲螞痕,甚至,若非會特異功能,依她這麽冒失闖進這種鬼地方,指不準也沒命了。
一路的機關,不像是藏人用的,真把人收藏在幾乎是不可能有人闖過的地方,別說被藏的人活不了,就連藏人的也早死了。
倒像是有點守護什麽的味道。
寶藏?
不太像。
上次的直覺沒好奇找進來真是太對了。這回要不是燕玄羽擾亂了她的情緒,使得她突發其想欲找出西靖國太子行蹤,換取燕玄羽不再糾纏,雖然燕玄羽不同意,沒這事,她也不至于進這裏。
罷了,自己的決定,也不怪別人。
不是藏人的話,西靖太子根本不可能在這裏。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
腐爛的女屍死狀凄慘。看這些女屍腐爛的程度,早的死了二年,晚的是近期死的,像是被人放幹了血,幹枯得皮肉縮水。
上官驚鴻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路慢慢變得平坦而寬敞,空氣也沒之前那麽差。
這麽久走下來,大半天的時間總去了,這個時候,地洞外頭很遠的地面,應該是半夜十二點左右。除了繼續走,她已經沒有別的選擇,體力消耗過多,不往前走,她沒有水糧跟力氣撐到走回頭路出去。
又走了很遠,漆黑的路到了盡頭,是一面死牆。
不可能為了建堵無路可去的死牆就造出這麽多駭人的機關。
上官驚鴻再次集中念力,目光透牆而過。
那是一間豪華得非常寬廣的石室,壁上點的不是火把,而是夜明珠,一種泛着詭異紅光的夜明珠,照得石室一室妖紅。
石室靠牆擺着一張寬敞的石床,一名妖冶詭異的紅衣男子盤腿坐于床上,雙手分別置膝蓋處掌心朝上,頭頂冒着紅色的可怖青煙,雙目閉得死緊,像是練功到了一定境界的專神。
血紅的長發因身上的真氣而莫名狂亂飛舞,血紅的指甲,像僵屍一樣僵白卻有一種剔透得像是會消失的極致美得妖異的臉龐。
有這等怪異長相的,不是魔龍,又是誰?
角落一隅,是一個巨大的粗鐵籠,籠子裏關着渾身赤luo的一女七男,正在上演着活春宮。女的渾身赤紅,眼神狂媚淩亂,明顯是給人下了藥,七名男子各個高大威猛,膚色同樣是赤紅色。
女子嗓音早已嘶啞。似乎只知道快樂。
天,這不是要将籠中的女子活活弄死麽?
魔龍怎麽會這麽變态?喜歡看這種場面?
“啊!”籠中的女子突然慘叫起來,表情痛苦。
看清女子的臉,居然是昭陽公主!
“聖尊……我再也受不了了……”祁昭陽發出微弱地呢喃,“求聖尊讓他們饒了我……”
“你不是求了本尊兩年,讓本尊收你為妾麽?”紅裳男子邪氣啓唇,“連他們七個你都受不了,怎麽受得了本尊?”
“求聖尊……給個機會,即便死……昭陽也要死在聖尊身下……”
“呵呵……”紅衣男子陰森地笑了起來,“你以為憑你肮髒的身體還有機會再侍候本尊麽?”
“昭陽也是為了聖尊魔功大成……做出犧牲……”祁昭陽大約是痛極,身中的媚yao已經退了些。
“別說得這麽偉大。你以為本尊不知道,你老早跟宮裏的侍衛通奸,被人玩爛了,還想在本尊面前裝清純?”僵白得晶透的面孔滿是不屑。
祁昭陽臉色媚裏泛白,“你居然知道!為什麽……我當初謊稱清白之身,你……你不揭穿我……啊……啊!你們這些擒獸……不要碰我……”含怒地朝七個男人吼。
上官驚鴻被眼前這麽刺激的一幕給激到了。
戰魔決第六重,淫海無邊。
搜尋着腦海中的信息,上官驚鴻得出這個結論。那本失傳的古書上記載,歷代血族聖尊都會修煉一種秘門邪惡武功——戰魔決。
戰魔決一共有七重,如果練到第七重,必是天下無敵,若是練到第五重,鮮少有對手。練到第六重的,歷代血族聖尊也沒超過五人。
眼看祁昭陽就快被那些獸男弄得fen屍而死了,怎麽說她也是祁雲的親妹妹,上官驚鴻猶豫要不要救。
不救,似乎太沒人性。沒人性不要緊,祁雲是她在古代唯一承認的朋友,她不知要如何跟祁雲交代。
救,聽祁昭陽之前說的話,她認為祁昭陽有這樣的待遇,根本是活該。既然祁昭陽說要死也要死在紅發妖孽身下,反正她是想被男人搞死,死在哪個男人身下有什麽區別?
想不到堂堂東祁國高貴的昭陽公主,背後竟然是這樣一副德性。更可笑的是,她還故意讓天下人都知曉,她心儀于西靖國三皇子燕玄羽。
不,也不算可笑。
上官驚鴻的視線落在紅衣男子身上,要是她沒猜錯,紅發妖孽肯定是要祁昭陽嫁給燕玄羽,從而暗中掌控西靖國。
西靖太子失蹤三年,太子名頭早就是個虛銜,西靖真正掌權的,早已是三皇子燕玄羽。給燕玄羽指派個新娘,一能當眼線,二來能随時一手控制燕玄羽,以便掌控整個西靖國。
妖孽的算盤打得真響!
不過,給人家用爛了的東西,估計燕玄羽不會喜歡。
上官驚鴻有點郁悶這次直覺竟然錯得離譜,還以為會在什麽地道地牢裏見到西靖國被囚的太子,想不到一翻辛苦,入目的竟然是這樣一幕。
似乎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引導她來此,而一路的機關副得她無法後退,只能向前。似乎為的就是到這裏看見這個紅發妖孽?
“不要……我的身體裂開了……求你們放過我……”祁昭陽像是發出了肺腑的慘叫。
沒有人理會祁昭陽,紅裳男子眉頭微皺,似是不喜歡她的叫聲。
獸男們像是瘋了般,除了更重,沒有人聆聽。
突然,紅衣男子像是感覺到什麽,驀地睜開血色紅瞳,邪氣的視線直透過正前方不遠的牆壁。
那是一抹美極的身影,發髻高挽,只斜插一根玉釵固定,身姿清麗絕俗,與漆黑的暗道格格不入,仿若誤入凡間的仙子,玉潔冰清。
淡定自在的表情,遺世而獨立的高貴清雅,也唯有她,到了這樣的環境,還能如此鎮定。
不知道她是如何進來的?不知道要多大的本事,才能從那條死亡之路走到這裏?
一千年了,歷經到他已是第十九代,只有她才夠格成為血族聖尊的夫人。
往上數十八代,每代血族聖尊都未娶妻,其繼承者都是與野女人茍合下的産物。想不到,到他這一代,竟能名正言順娶妻。
娶妻?他唇角邪邪地笑了,似乎并不讨厭娶她。
從紅衣男子的眼神,上官驚鴻知道他發現了她的存在。想不到他也有透視眼。
紅色的袖袍一揚,石室內關着祁昭陽與七名男了的鐵籠忽然往地下沉去。祁昭陽痛苦的叫聲慢慢消失,地面一塊平穩的石板橫伸出來,一片平整,看不出底層另有機關。
上官驚鴻并沒有動作。祁昭陽就算會死,她不想救,便是不救,即使會因為祁雲而心裏多了些許過意不去,她也不想為了祁雲做不願做的事。
不想救就不救,沒必要為了個男人打破原則,即使是朋友。
紅衣男子指間彈出一枚紅色的夜明珠,擊中牆壁上的開關,轟隆隆巨響,上官驚鴻面前的石壁往旁移出一道華麗的石門。
同時,門內的石室地面又是一陣響聲,無數個格子型的長方形石板紛紛向旁側移開,每個格子裏都冒起來一個黃金打造的箱子,箱子裏裝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