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15)

第五十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 (15)

“可是……”

“你覺得本夫人還有路走嗎?”蘇盈月發狠地看着香蘭,厲眼微眯,“你該不會出賣本夫人吧?”

“香蘭不敢!”香蘭馬上跪下地,“香蘭自幼跟随夫人,夫人對香蘭恩重如山,香蘭又豈會背叛夫人?”

“起來吧。”蘇盈月扶起香蘭,“你快去禀報我爹這個好消息。”

“是。”香蘭按命令去辦事。

廂房外頭,骧王祁煜派來盯梢的探子立馬去複命。

骧王府書房內,老大夫跪在祁煜面前重複了遍方才迎月居發生的事,又将蘇盈月給的銀票與黃金也盡數放在一旁的地上,“月夫人就是給了老朽這些錢銀,讓老朽欺騙您。”

祁煜冰冷的眼瞳裏閃過暴怒,“那個賤人!不守婦道,還想把野種栽贓給本王!簡直是自掘墳墓!”

老大夫吓得冷汗直流,“月夫人确實該死。”

祁煜一揮手,“你先退下,那賤人給你的錢賞你了,本王另外重重有賞,自己去帳房領賞。”

“謝王爺。”老大夫恭謹地退下後,一名探子走進來,祁煜冷問,“方才迎月居發生的事情是否如探子所說?”

“是如此。”探子一拱手,“王爺,屬下還查到,一個月前有人看到月夫人一身衣衫爛褛,黎明時分回了左丞相府,今天早上,有一名婦人前來找月夫人,說是好幾個月前,您與驚鴻郡主大婚之前,婦人聽丈夫王左坤說馬上會發大財,還讓她到鄉下去等着,一發財他就去接她。婦人等了近四個月,都等不到丈夫,于是前來詢問。”

“那名婦人呢?”

“月夫人将婦人打發走,左丞相悄悄派人想将那婦人滅口,被屬下救了,安置在城郊的祥和客棧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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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煜皺起眉頭,“做得好。看來蘇盈月有什麽天大的事情瞞着本王,而且與本王大婚迎娶上官驚鴻有關。”一想到上官驚鴻,他連蘇盈月懷了野種一事都似乎不急着處理,“去給本王好好查一查,務必查清蘇盈月那個賤貨都背着本王幹了什麽好事!”

“是。”

“帶本王去見那名婦人。本王要親自審問。”

……

迎月居裏,蘇盈月左等右等,等不見祁煜來看她,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香蘭過了很久才折回,将左丞相蘇景山的話帶到,“夫人,相爺說您有孕在身,要好好歇着,他明兒一早再來探望您。”

“祁煜呢?”蘇盈月不斷往門口張望,臉色焦急,“大夫應該禀報他,本夫人有孕的消息了。為何他還不來看本夫人?會不會他發現什麽了?”

香蘭也緊張起來,“要不要奴婢去向大夫打探下?”

“快去……”蘇盈月急火攻心,香蘭還未出門,一名下人前來禀報說,“月夫人,王爺命小的傳話,他臨時有急事出門,讓您好好安胎,歇着。王爺空了自會來看您。”

蘇盈月懸着的一顆心總算落地,揮退下人,心裏總還是有點墜墜不安。

隔天,左丞相蘇景山到訪,蘇盈月立即屏退下人,與蘇景山關在房裏秘商。

“爹,女兒心裏好生不平。”蘇盈月一開口就抱怨,“祁煜昨晚就知道女兒懷孕,竟然連迎月居的大門也沒邁進一步。”

蘇景山老臉充滿警惕,“你說,會不會他發現了什麽?”

“應該不會。”蘇盈月說,“要他真發現了什麽,女兒豈能安穩地坐在這裏?”

“你還是得警慎些。”

“女兒知道了。”

父女倆又寒喧嘀咕了一陣子,蘇景山才離開。

城中一條繁華的大街上人山人海,格外熱鬧,只因一家名為‘錦鴻錢莊’的私人錢莊開業。

錢莊門口搭起的一個舞臺上,二十餘名年輕女子穿着各式各樣美麗的新衣服儀态萬千地行走,似搔首手弄姿,又井然有序。

一旁各式各樣的樂器師湊着有點激動人心的聲樂,伴着女子們在臺上行走,竟是新奇地好看。

滿街的百姓都對着舞臺上的女子品頭論足,“從沒見過這等表演方式呢,光是走來越去的,也這般好看……”

“是啊,真是新奇……”

“這‘錦鴻錢莊’的招牌可是皇上禦筆親寫的呢,彌足珍貴,皇上的禦筆親批,榮耀非凡呢……聽說錦鴻錢莊的幕後老板是驚鴻郡主呢……”

“驚鴻郡主名下茶莊、絲綢店、賭坊、瓷器店等十餘品種,合起來都上百家了,現在又開了家錢莊,估計要不了多久,驚鴻郡主就會成為京城首富了……”

“未必吧?”有人說,“再怎麽樣,也不能跟六皇子祁雲相比較啊。六皇子是‘楓橋夜泊’客棧的老板,名下的各種營生活計聽說都上萬家了,産業可不止咱東祁國境內啊,有六皇子這天下第一首富在京城,驚鴻郡主想排第一,估計還得修煉個百八十年……”

“說得有道理。”邊上好多人同意,“論錢,誰也不能跟六皇子相提并論……”

錢莊對面的二樓大堂,上官驚鴻坐于臨街的桌位,正好能看到整條街的情況,視野極佳。

桌上放着精致的茶點,上官驚鴻動作優雅地品着茶。身後丫鬟素兒與護衛青龍各站左右。

素兒氣呼呼地說,“什麽叫論錢不能跟六皇子比?那些個芝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小姐您短短四個月不到白手起家,財富已經是無窮無盡,肯定要不了多久,就能趕上六皇子了。”

“那麽吵你也聽清他們說的話,素兒耳朵變靈光了。”上官驚鴻笑說,“他們說的是事實。本郡主的財力在增長,祁雲的同樣會。要趕上祁雲的財富,非一般的難度。”

“世界上還有小姐做不到的事嗎?”素兒滿臉自信,“奴婢覺得沒什麽能難倒小姐。”

“我是人,又不是神。”上官驚鴻笑意加深。

“在奴婢的眼裏,您就是神。”

“你這鬼丫頭。”

素兒吐吐小香舌,注意力又被一樓街上的舞臺上走動的女人吸引,她看了會,便開始贊嘆,“小姐,舞臺上正在‘走’的女人,‘走’得真好看呢。您先前就教那舞臺上的二十個女人走來走去,奴婢還不明白,原來是在錢莊開幕時用到。”

“那叫走秀。”現代的模特兒都這樣的。

“‘走秀’?還是鴻兒你教的,鴻兒的奇點子可真多。”燕玄羽搖着折扇走了過來。

護衛青龍欲阻攔,“二樓大堂,我家主子已經包了場,還請燕三皇子別處去找桌位。”

“二樓就我們幾個人,分個坐給我無礙。”說着,燕玄羽厚臉皮地坐到上官驚鴻對面,“鴻兒,要是你也‘走秀’,肯定比舞臺上那票女人好看。”

“請燕三皇子說話放尊重,我家主子又豈會做如此‘賣相’的事。”青龍冷着臉說。

燕玄羽輕瞄青龍一眼,漆深的瞳眸裏若有所思,忽爾笑說,“鴻兒,你的護衛怕是喜歡上你了。”

青龍窘迫,“燕三皇子別瞎說。屬下一介下人,又豈有資格喜歡主子?”

燕玄羽收起玩笑,正色道,“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就不要有越矩的思想。”

“燕三皇子都說是思想了,又豈是人為能控制?”青龍有些憤怒,“屬下想不想什麽,不勞燕三皇子提點。”

“鴻兒是本皇子未來的皇妃,”燕玄羽眼神變得冷凝,“你想她,就是跟本皇子作對。”

青龍還想說什麽,上官驚鴻擡手一揮,青龍便識趣地不再說話。

燕玄羽笑着對上官驚鴻說,“鴻兒,要麽你把青龍譴走,本皇子安排他到西靖國當個小官。換一百個護衛送給你,怎麽樣?免得他一天到晚東想西想。”

“你說夠了嗎?”上官驚鴻板起俏臉,“本郡主做什麽,要不要譴走誰,還用你教?”

燕玄羽委屈地扁扁嘴,“好嘛,人家也是太在乎你。就怕青龍小子近水樓臺先得月。”

“不會。”上官驚鴻直接說。

青龍臉一僵,眼裏閃過苦澀,他一直知道,有些念頭,是奢念。

燕玄羽開心地笑了,一口白牙咧得閃亮,“就知道鴻兒最好了,鴻兒心裏只許有我。”

“你就自戀吧。”上官驚鴻潑他一頭冷水,“本郡主心裏從不曾有你。”

“你這麽說就傷人家的心了。”燕玄羽慘兮兮地說,“本皇子可是日夜都在思念你……”

“再亂說,就給我滾!”

“好嘛,不亂說。”燕玄羽邊側首欣賞一樓的走秀,一邊說,“鴻兒,聽說凡是到‘錦鴻錢莊’存錢的儲戶,都會按他們存錢的金額給利息,雖然利息只有千分之幾,但是存錢的金額一多,利息加在一起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會不會賠本?”

“不會。”上官驚鴻搖頭。

素兒也說,“小姐,官家錢莊,百姓去存錢都不給利息的呢。開錢莊等于是幫百姓保管錢,奴婢覺得不收保管費都不錯了,還給利息,不是倒貼麽?”

上官驚鴻呷了口茶,“給少許利是好的,這樣一來能競争過官家錢莊,二則百姓們存進來的錢一多,可以利用這些錢去做別的生意,以賺取更多的錢。只要保留足夠的資金能借百姓們日常取款便行了。”

“嘩……”燕玄羽兩眼泛光地嘆道,“鴻兒,你真有生意頭腦!這兩事情也能想得到。雖然道理簡單之極,可若是不點通,常人也想不到。想到了也沒膽子做,若是生意虧損,怕難補救了。”

“做生意自然是有賺有賠。”上官驚鴻不以為然,“只要能顧全得了大局便罷。世人既然相信本郡主把錢存進錦鴻錢莊,本郡主自當盡力維護客戶利益。”

“鴻兒,你跟本皇子說這些,就不怕本皇子也效仿麽?”燕玄羽朝她眨了眨眼,“本皇子到時回西靖國,也可以這樣開錢莊集資。”

“你的事與我無關。”

燕玄羽兀自說,“本皇子不需要這麽做,因為西靖國的官家錢莊,本皇子就能控制。再怎麽樣,官府的錢莊,還是比私人的有威信。”

“廢話。”上官驚鴻翻個白眼,“不然本郡主去搞來東祁皇帝的禦筆親提‘錦鴻錢莊’的匾額幹嘛。當然就是要取得百姓的信賴。”

“本皇子記得你取得這塊錢莊開設的匾額已經有段時間了,錢莊怎麽才會現在才開業?”

“需要準備的事情太多。”

燕玄羽點頭,“我知道你命了大批人手重新打造了個銀庫,這個費了好多時日你覺得你的錢莊銀庫比之官家錢莊銀庫如何?”

“過之無不及。”她淡然說。

“真是猖狂。”骧王祁煜一臉冷峻地上樓梯走了過來,“官家錢莊每打造一個銀庫需要耗時起碼一年,你的錢莊銀庫不過短短二個月就峻工,堅硬度根本沒法比。”

上官驚鴻也不趕他,而是冷哼,“目光短淺。”

“本王深謀遠慮,”祁煜冷笑着停步,站在欄杆邊向下望,“就看看你錦鴻錢莊能開多久。”

“本郡主請了二十個女人輪流在臺上‘走秀’。骧王覺得請她們上臺表演,是賺是賠?”上官驚鴻忽然問了另一個問題。

祁煜撇了撇嘴角,“雖然她們工錢低廉,一共也要不了幾個錢,總歸是花錢請了她們,光按這個算,當然是賠。”

“那就請骧王睜大眼睛看清楚。”上官驚鴻不再說話。

樓下‘錦鴻錢莊’門口的舞臺上又換了一輪男子走秀,接着,走秀的男女各二十名站在臺上,一名年輕男子走上臺,示意衆人安靜,“今天是驚鴻郡主名下的‘錦鴻錢莊’正式開業,歡迎五湖四海的朋友們存錢,存錢有利息啦!皇上禦筆親批的錢莊,安全無慮,錢還越存越多,這麽好的事兒去哪兒找。錢放在家裏不安全,放在‘錦鴻錢莊’,絕對的安全第一……”

“嘩……有這麽好的事!”百姓間一陣議論,很快,無數百姓排着長龍開始進錦鴻錢莊存錢。

年輕男子又開始說道,“大家認為臺上這些男女的衣服好不好看?也是驚鴻郡主親自設計的哦,錢莊隔壁的成衣店就有臺上這些款式,喜歡的趕緊買啊……”

人群擁擠地開始購買衣服,傾刻間,就銷出去了數百件,現場還有不少護衛在維持秩序。

“鴻兒,你這生意做的,錢莊開個幕,還能賣出去不知多少件衣服,”燕玄羽眼裏閃過欽佩的光芒,“簡直不是日進鬥金可以說的。二十件衣服的銷量應該就夠那些‘走秀’的人的工錢了。”

上官驚鴻朝祁煜冷然一笑,“骧王還要說本郡主目光短淺嗎。”

祁煜寒着面孔不作聲。

燕玄羽刻意說道,“鴻兒,你都沒派人攔祁煜,讓他就這麽輕松走到這了,你不是不願意看到他嘛。本皇子與他,相信你更不待見他。”

“今天不一樣。”上官驚鴻臉上突然浮起一道興味,“要是不讓骧王過來,本郡主可會錯過一場非常精彩的好戲。”

燕玄羽也泛起興趣,“怎麽說?”

026 東窗事發【手打VIP】

“呶!”上官驚鴻纖指朝樓下的人潮一點,燕玄羽順着她指的方位看去,只見蘇盈月帶着一名丫鬟正往此間茶樓走進來。

燕玄羽的視線在祁煜身上掃了掃,“骧王前腳出現在這,後腳蘇盈月就跟上來了,真是氣管炎吶。”

丫鬟素兒瞪大眼,“骧王爺有氣管炎?奴婢怎麽不知道?”

“咳!”燕玄羽輕咳一聲,“本皇子方才發音不标準,應該是妻管嚴才對。”

“原來如此,”素兒笑開顏,“燕三皇子真是幽默。”

燕玄羽卻垮着俊臉,“幽默都逗不笑鴻兒。”

祁煜臉色鐵青,“上官驚鴻,主子們在說話的時候,你的下人都能随意插嘴的嗎?”

素兒小臉一白,上官驚鴻不在乎地說,“素兒在本郡主的眼裏,可比骧王你也好,什麽西靖國三皇子也罷,都高檔多了。她有什麽不能說的。”

祁煜眼神冰冷,“你的仆人可真有家教。”

燕玄羽也說,“鴻兒,你這就傷本皇子的心了,一個下人,即使你們感情再好,怎麽能同本皇子相提并論?”

“小姐沒說讓燕三皇子跟奴婢相提并論。”素兒有些得意地糾正,“小姐是說奴婢比你們要高檔。”

祁煜冷掃素兒一眼,那冷森的眸光,似乎在警告她再多說一句,就要她命。

素兒害怕地縮縮脖子,躲到上官驚鴻身後。

燕玄羽眸光也變冷,“鴻兒,你的下人該約束了。”

“就是本郡主貫的,約束什麽?”上官驚鴻冷笑,“燕三皇子看不過眼,可以馬上就滾。”

燕玄羽極其誇張地嘆口氣,“本皇子坐在這裏這麽短時間,椅子都沒怎麽坐熱,鴻兒都叫本皇子滾兩次了,你于心何忍哪!可憐本皇子一片真心……只要鴻兒你高興,随便你怎麽樣糟蹋都行。”

“你要是現在就滾,本郡主更高興。”

“聽到第三個滾字了。”燕玄羽折扇猛搖,似要煽走火氣,“本皇子就要坐在這看着鴻兒。”

祁煜譏诮地勾起唇角,“燕三皇子,你好歹貴為西靖帝王最寵的兒子,為了個女人,你連國體都丢了。”

“本皇子再怎麽丢國體,也比不上骧王你。”燕玄羽諷刺,“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鍋裏的得不到,就開始嫉妒本皇子能接近鴻兒。你看看你,別以為本皇子不曉得,鴻兒坐在這,你就是故意尋上來的,鴻兒無意于你,還不是像個跟屁蟲一樣跟着。”

“你……”祁煜眼瞳微眯,有發怒的征兆。

“怎麽?”燕玄羽絲毫不将祁煜的怒氣放在眼裏,“本皇子有說錯麽?沒錯就不要瞎放屁。你覺得本皇子有失國體,本皇子可認為只要能跟鴻兒簡單地坐同一桌,都是種榮幸。”

上官驚鴻喝茶的動作一僵。燕玄羽令她感動,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燕玄羽!”祁煜冷冷警告,“不要挑戰本王的耐心,若是惹怒了本王,本王可管不得你是不是本國貴客。”

“本皇子在鴻兒那受了氣,正好也想找點‘事情’。”燕玄羽斯文一笑。祁煜,他還不放在眼裏。

氣氛變得有點僵凝,上官驚鴻哂然,“事情不用找都會出來。蘇盈月在一樓大堂這麽久,估計忍不住要上來了。”

話音方落,蘇盈月在婢女的摻扶下走上樓,停在幾步開外,朝祁煜與燕玄羽盈盈一福,“妾身盈月,見過王爺、燕三皇子。”

蘇盈月臉上蒙了一層黃色輕紗,遮擋住了挨過打仍舊紅腫的右頰。

祁煜皺眉,不吭一聲。

蘇盈月兀自解釋,“月兒正好到這家茶樓喝茶,聽掌櫃的說王爺您在樓上大堂,月兒覺得應該上來打聲招呼。”

“是這樣麽?”上官驚鴻淡淡地說,“本郡主方才見你一路跟着祁煜,又在樓下躊躇了很久,還以為你跟祁煜一道來的。你二人知道本郡主在此,要上來給本郡主秀恩愛看?”

祁煜找了張旁邊的桌位坐下。

燕玄羽樂呵呵地說,“蘇侍妾免禮啊,本皇子聽說你懷孕了,懷了骧王的小世子,真是恭喜骧王,賀喜骧王。”

祁煜還是不發一言,冷峻的面孔卻變得有些寒森。

蘇盈月有些發抖,目光卻暗中瞥向上官驚鴻,見她居然還是一副平靜的表情,心中氣不打一處來。她在府裏的眼線聽到探子向祁煜回報說上官驚鴻在這家茶樓,料到祁煜會來找她,所以,跟來了。上官驚鴻聽到她懷孕的消息,不是至少該難過,該羨慕,該氣憤,該失去理智麽?

控制住心緒的起伏,蘇盈月溫婉地說,“妾身也是昨晚才發現有喜了,想不到消息傳得這麽快,連燕三皇子都知道了。燕三皇子怎麽知道侍身懷的是小世子?萬一是女兒呢?不過這事兒也說不準,指不準就真的是小世子了……”刻意圍繞孩子的話題在轉。就不信上官驚鴻還是坐得住?她暗戀了祁煜十多年,肯定會在心中酸死。

燕玄羽摸了摸鼻子,“你們骧王府全都知道,消息一傳出去,現在估計整個京城的人都曉得了。”

蘇盈月雙瞳含羞,又暗暗投給上官驚鴻一個勝利的眼神。

上官驚鴻好笑地問蘇盈月,“蘇侍妾的目光怎麽老往本郡主身上瞟。要看也是看你的骧王夫君。想必你懷了孕,他非常疼你吧。”

蘇盈月臉上微露委屈,露給祁煜看,“王爺……确實很疼本夫人。多謝驚鴻郡主‘如此關懷’。”

祁煜冷冰的目光也瞧向上官驚鴻,“怎麽?本王的侍妾懷孕,你似乎很感興趣?”

“無聊嘛。”上官驚鴻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們夫妻要送點樂子給本郡主,本郡主就看看喽。”

“本王何時說過要送你樂子?”

“你一到本郡主這裏來,你的愛妾就過來向本郡主炫耀示威,她懷了你的小世子了,希望本郡主吃醋,也在明示本郡主,她即将母憑子貴,是奪不過她的。沒資格跟她争。”上官驚鴻笑得玩味,“本郡主就看你們夫妻這麽演猴戲,你說是不是樂子。”

祁煜沉默。他确實想看看上官驚鴻的反應,才裝作不知,任由蘇盈月跟過來。

蘇盈月俏臉一白,“驚鴻郡主,你不要血口噴人,本夫人不過正好到這間茶樓巧遇你們罷了,何以說得月兒如此不堪?”眼眶兒一紅,淚水在明媚的大眼裏打轉。

燕玄羽不高興了,“姓蘇的骧王侍妾,注意你的言詞,鴻兒可是櫻桃小嘴,長着一張血口的是你,再瞎說,本皇子就撕爛你的嘴,讓你知道什麽叫血口。”

雖然燕玄羽一副斯文潇灑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特別有威懾力,蘇盈月一時不敢造次,“燕三皇子說得嚴重,月兒只是氣不過驚鴻郡主這麽侮辱月兒。”

燕玄羽偏心地說,“鴻兒就算罵死你,打死你,你也是死有餘辜。何況,只要鴻兒願意,本皇子可以直接就‘料理’了你。”蘇盈月個賤人,在祁煜與鴻兒新婚那晚,派了三名莽漢想輪jian鴻兒,被他正好撞見。要不是鴻兒看起來暫無收拾她的意思,他早就讓人将蘇盈月給殺了。以鴻兒的能力,不動手,自有她的打算。

上官驚鴻挑了挑眉,未作聲。

蘇盈月一哆嗦,疑惑震驚地看向燕玄羽,他似乎知道了什麽?肯定是上官驚鴻那個賤人說的!

祁煜臉色寒得發青,讓人無法掩飾地清晰感受到了他的怒氣。

蘇盈月突然覺得她這一趟想叫上官驚鴻死心,想炫出一口惡氣,是來錯了。

燕玄羽與上官驚鴻都留意到了祁煜的臉色,心中都認定,祁煜肯定有所察覺。

只有蘇盈月還不知死活,“燕三皇子,妾身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蘇盈月,本皇子好心提醒你,你可以逃了。”燕玄羽搖着頭說,“不過逃也沒用,你逃不出你夫君的手掌心。”

到逃的地步了?未必吧,不管怎麽着,她可是身懷有孕。蘇盈月裝作一頭霧水,一旁的侍婢香蘭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才轉而看向祁煜,見祁煜眼中泛着殺人的寒光時,差點站不住腳,“王爺……你怎麽用這種眼神看月兒?”

“你個賤人,給本王滾回骧王府。”祁煜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既然這個賤女人沒辦法讓上官驚鴻吃醋,留着何用!

“是……”蘇盈月抖着腿要走。

上官驚鴻撫了撫耳後的青絲,“何必急着走,骧王要處理你的侍妾,也得在本郡主面前。王爺應該還本郡主一個公道才是。”

祁煜眼裏閃過痛心,是為上官驚鴻而痛,“驚兒,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本王這件事?”

上官驚鴻剛飲了口茶,差點沒噴出來,一時給他的喚聲嗆到,不停地咳嗽,“咳咳……別叫本郡主驚兒。你第一次這麽叫本郡主時,本郡主都覺得超級怪。現在又叫,害本郡主差點沒抖掉一地雞皮疙瘩!”

燕玄羽也附和,“就是嘛,驚兒是你叫的嗎?骧王寫的休書天下人都知道,別叫得這麽親昵,鴻兒不喜歡。”

祁煜未理會二人的話,依舊心痛地說,“若是你早跟本王說蘇盈月那個賤女人竟然派了三名莽漢在我們新婚夜想lun暴你,本王當晚就殺了她!”

蘇盈月驚駭地瞪大眼,祁煜果真知道這事了!

“為什麽拖這麽久,竟然連說都不跟本王說?”祁煜神色滿是不理解。

“你覺得處理蘇盈月這麽個賤貨,”上官驚鴻不屑地撇唇,“本郡主還需要勞你動手嗎?本郡主就是喜歡看蘇盈月寝食難安的樣子。這四個月來,她可是做夢都好幾次被吓醒,以為本郡主随時會向她索命。”

蘇盈月震驚了,她作夢被吓醒的事,上官驚鴻如何得知?目光瞥向一旁的侍婢香蘭,“只有你在本夫人睡覺時還在侍候,你出賣本夫人?”

“奴婢只是看不過您的做法。”香蘭老實承認,“驚鴻郡主出重金收買奴婢,奴婢家中貧困,無法拒絕重金,又基于正義,奴婢沒有拒絕驚鴻郡主的理由。”

蘇盈月頹然地搖晃了身軀,“原來本夫人的一切生活作息,甚至一切主意,都在上官驚鴻的掌握中。”難怪她不急着報仇。這麽說來,甚至她爹派人暗殺她,又請動‘萬象’組織的人,上官驚鴻全都知道。祁煜,他知道多少?

顫顫地瞅向祁煜,“王爺……”

“你沒資格再這麽稱呼本王。”祁煜臉色冰冷無情。如果蘇盈月不派人暗中想jian殺上官驚鴻,他雖然會晾着上官驚鴻,卻不會這麽快休了她,等他知道她不傻,反而還如此聰穎美絕,又豈會下休書?蘇盈月的狠辣使得上官驚鴻方過門就被逼離了骧王府,某種程度上,是蘇盈月害他失去了她。想到此,冷瞳裏又蓄起滔天怒焰。

蘇盈月吓得不敢再吭一氣。

祁煜眸光注視起上官驚鴻,怒焰稍退,“告訴本王,你想本王怎麽處置蘇盈月?”

027 沉冤【手打VIP】

“你看着辦呗。”上官驚鴻滿不在乎地說,“你要是處理得不滿意,本郡主再來處理一次。”

“淩遲處死怎麽樣?”祁煜冷冰地問。

蘇盈月蒼白着面孔,可憐兮兮,“王爺,你與上官驚鴻新婚那晚,那三名壯漢是妾身的父親安排的,妾身懷了您的子嗣,妾身盡管有所錯,最多也只是知情不報的錯。看在孩子的份上,您放過妾身……”本來不想承認這事,可父親說昨天清晨來找她的其中一名壯漢的妻子被救了,祁煜要不是已經查到了此事,是斷不會想處死她,唯今之際,只好委屈爹背個黑名了。

燕玄羽嘆息一聲,“骧王啊,這就是你寵了三年的愛妾,看清楚了沒?有難之時,責任居然往她爹身上推,連家人都出賣,此等女人真是下作之極。”

蘇盈月哽咽地說,“妾身說的是實話,有什麽事情是能瞞過王爺的?妾身現下已不是一個人,肚子裏懷了王爺的寶寶,妾身不為自己着想,也得為孩子着想,又豈能枉送一條命?”

祁煜臉色陰寒,“燕三皇子說得對,這等下作女人,竟然睡在本王身邊三年,簡直是奇恥大辱。”

蘇盈月身子顫抖,卻不敢再冒然辯駁一句。

上官驚鴻動作優雅地端起茶杯,怡然品着,“所以喽,本郡主覺得以骧王的人品,就該配這樣的女人,于是乎,本郡主也不急着報仇,很大方很寬心地讓她繼續陪你睡了四個月。現在骧王要想繼續睡她,本郡主也可以再容你們點時間。”

祁煜冷哼,“本王是否該多謝驚鴻郡主的好心?”

“你要謝本郡主,也是應該的。”上官驚鴻點頭,“畢竟,我是真的大度嘛。”

言談間,侍婢鳳舞勿勿走上樓,在上官驚鴻耳邊悄悄說了幾句,上官驚鴻立馬站起身,吩咐青龍與素兒先回府,人已火速趕往皇宮的方向而去,留下幾人在二樓大堂不聞不問。

皇宮凝華宮,上官驚鴻走入後院,見院中橫七豎八的屍體擺了幾十具,看屍體的衣着,應該全是天魔教徒。

後院柴房的的地道已經被人挖掘開,入口處有多名侍衛蒙着面在不斷地往地道裏煽着濃煙。

“鴻兒,煙有毒。”北棠傲沉穩的嗓音在上官驚鴻身後響起,一把将她扯到一旁。

“怎麽會這樣?”上官驚鴻心裏不是滋味,“本來今天本郡主的‘錦鴻錢莊’開業,悠閑地在茶樓裏喝茶。侍婢鳳舞告訴本郡主,說宮裏的凝華宮發現了一條天魔教建的地下暗道,當今皇上經過研究,決定往地道裏灌毒煙,地道裏沖出幾十名天魔教徒,不是給毒煙薰死,就是被殺了。”

“朕也是收到消息,特意進宮來看一趟。”北棠傲說。

上官驚鴻冰冷的眸光落在北棠傲身上,滿是探究。

“鴻兒,你的眼神,傷了朕的心。”北棠傲剛毅的面龐盈起不滿與落寞,“你是在懷疑,是朕洩露了此處有地道的秘密?”

“你曾看到我從地道裏出來,我在地道的柴房外昏倒,是你所救。”

“如此說來,你真的懷疑是朕洩了密。”北棠傲眼神起了憤怒,“你在意嗎?你在意這處天魔教隸屬的血族地下槽穴被東祁皇帝鏟除?”

在意嗎?上官驚鴻有點被問倒了。只是看到這樣的場面,突然就有一點難過。在難過什麽呢?魔龍君烨熙應該早就死了,他的屍體就在地下暗道的深處,那間石制的卧室裏,裏頭有個大而華美的衣櫃,衣櫃裏裝滿了君烨熙讓南遙國最好的裁縫為她準備的衣服。

一切不是應該很寧靜?東祁國皇宮地底下那千年前就被建成的地底如蜘蛛網般的暗道不是應該随着君烨熙的死就此塵封?

是誰把地下暗道抖了出來?她不高興,她在介意。介意大肆往地道裏灌毒煙,會打擾了死人的安寧。

君烨熙已死,為什麽一想到他死了,心會變得沉重?

“驚鴻郡主,咱家可是找了您好長一會兒呢,本來是要出宮去您府上的,聽人說看到您往這兒來了,咱家便尋過來。”老太監劉公公氣喘噓噓地趕來,“咱家奉了皇上的命令,請您前去禦書房。”

上官驚鴻收起思緒,“走吧。”

皇宮禦書房裏,東祁皇帝祁晉端正地坐在禦案桌後,聲音威嚴,“來人,給上官驚鴻賜坐。”

“皇上不必客氣,有什麽事說吧。”

老皇帝不計較她的無禮,“凝華宮地底下有暗道的事,要不是你命人悄悄通知朕,朕還蒙在股裏。你沒事進凝華宮做什麽?不知道凝華宮是禁地嗎?朕下過命令,誰敢擅闖,殺無赦!”

上官驚鴻凝起眉宇,“本郡主什麽時候派人通知皇上這事的?本郡主怎麽不知道?”

“今晨一早。你身邊的侍衛青龍前來秘報于朕這件事。說是你讓轉達。”

上官驚鴻微眯起眼,青龍今天早晨确實出了郡王府一陣子,才随她去茶樓喝茶的。可青龍不會知道皇宮地底下有密道。

老皇帝又說了,“你也不必害怕承認,雖然擅自闖入凝華宮是死罪,但你舉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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