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19)

第五十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 (19)

龍君烨熙會隐身術。那豈不是他愛出現在哪,就出現在哪?

上官驚鴻手腕靈活一轉,反捉住君烨熙的手腕一個使力,君烨熙一驚,下意識地揮掌而出,硬生生打中了她的胸口。

一絲鮮血自上官驚鴻嘴裏緩緩流出,她從袖袋中拿出一方白色絲絹擦拭嘴角的血跡,動作極其地優雅,痛覺未影響她絲毫。

“小姐,您受傷了!”素兒驚呼。

君烨熙眼裏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小鴻兒,你明明可以躲開的,為什麽要受這一掌?”

上官驚鴻臉色冷淡地說道,“魔龍聖尊高高在上,本郡主‘年幼無知’,以前若是有什麽得罪了聖尊的地方,還請聖尊海涵。”她這具身體才十七歲,以魔龍年歲三十,在他前面說年幼也不為過。

“本尊明白了。”君烨熙邪氣的紅瞳裏盈起怒焰,“你三番受制于本尊,而你現在不是本尊的對手,你寧可受傷打消本尊心中的欲念,賭本尊是否會愧疚,也不想讓本尊再輕薄于你。”

“你說得很對。”上官驚鴻不否認。

素兒詫異地瞪大眼,“小姐,您被怪……魔龍輕薄了?”

君烨熙妖森的眸子掃視了素兒一眼,素兒雙手捂嘴,吓得不敢再吭一氣。

“本尊非有意傷你。”君烨熙瞧向上官驚鴻的眸光有些許複雜,“本尊方才若不出掌,手腕就被你擰斷了,那是下意識的反應。”

“傷了人,就是傷了人,不要找理由。”上官驚鴻表情冷若冰霜。若是買他的帳,還以為她有多心軟。

“小鴻兒,你的心可真硬,若是你以為受了傷本尊就不會碰你,那你就大錯特錯。”君烨熙一把将上官驚鴻攔腰打橫抱起,朝廂房內走,“本尊不但要碰你,還要你成為本尊的女人,以免別的狼子野心的男人盯着你。”

“不許傷害小姐!”素兒大着膽子赤手空拳要沖過來,君烨熙回首一凜,妖異的眼瞳泛着邪魅的蠱惑,只消一眼,素兒的心智便被控制,傻呼呼地站在原地失神徘徊。

君烨熙将上官驚鴻放在床上,動作不自覺地輕柔。可她的身軀一沾到床,還是震動了內傷,痛得她不由自主蹙了蹙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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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吧。”君烨熙僵白妖俊的面孔蓄起一絲疼惜,“雖然本尊只用了不到一成功力,可卻不是你的身子能承受的,你的髒腑受了損傷,需要好好調養。”

他坐于床沿,從袖袋裏取出一個瓷瓶,倒了一顆藥丸出來拿到她嘴邊,“吃下去。”

藥丸散發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上官驚鴻直覺地別過臉,擺明拒絕。

“不聽話。”君烨熙也不跟她廢話,将藥丸含入嘴裏,俯身吻上她的唇,她櫻嫩的唇瓣極致的柔軟,他不由舒服地嘆息一聲。

知道反抗不會有效果,她沒有浪費力氣推開他。

他用舌頭頂開她的貝齒,她莫名地就是不要吃那血腥的藥丸,他大掌倏地探向她雙腿間,侵襲她的敏感之處。

她不由嘤咛一聲,他的舌頭趁勢攻入她嘴裏,連帶将嘴裏開始融化的藥丸渡給她。

她瞪大眼想拒絕,他卻不讓,以已經有些純熟的吻技硬是逼她吞了藥丸。

喉嚨裏腥腥的餘味令她難受,他似體貼地繼續吻着她,與她唇舌深深交纏,她的丁香小舌溫熱清幽,他的舌頭冰冷以霸道的态勢掠奪她甜美的芬芳。

院外傳來青龍的聲音,“骧王爺,沒有主子的批準,您不得進入無心閣。”

祁煜沉冷的嗓音問道,“如果本王沒估錯,天魔教首腦魔龍聖尊進了無心閣,他可得到了批準?”

“骧王爺說笑了,無心閣裏除了主子與丫鬟素兒,并無他人。”這是鳳舞的聲音。

院外忽然又一陣沉靜,約莫是三人都清楚魔龍會隐身術,只要他不想,根本沒人看得到。青龍與鳳舞則知曉主子是唯一能看穿魔龍隐身術的人。

“小鴻兒,骧王祁煜要進來了呢。”君烨熙在上官驚鴻耳邊随意地舔吻着,“你說,讓他看到我們正在交歡,好不好?”

上官驚鴻皺眉不語。

“一個想吃回頭草的男人,已經失去了擁有你的資格。”君烨熙坐起身,大手撫順着她披散在枕上的長長青絲,“你的臉蛋是那麽的美麗,身子也是那麽的美好,雖然本尊跟你之間,還差了最後結合的一步,僅是如此,你也是最能令本尊沖動的女人。”

大掌改而撫摩着她滑嫩的面頰,“本尊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本尊的女人。怎麽還不說話?今天本尊都沒限制你的行動,難得你這麽‘乖’。本尊該怎麽獎賞你呢?”

上官驚鴻動了動身體,也許是吃了那顆藥丸的原故,胃裏散着着一股清涼,連帶受了傷的髒腑都好受多了,“你給我吃了什麽?”

“血丹。”他邪邪一笑。

她一陣反謂,“該死,你竟然給我吃這種東西!”

“怎麽?小鴻兒聽說過我血族的療傷聖藥血丹?”

“聽說是以未成形的活胎兒加之特殊藥材煉制的丹藥。”

“确是。”

他指尖撫摸着她的嘴唇,“你可別吐出來,吐一顆,本尊就逼你吃兩顆。”她到底懂不懂,血丹可是療傷奇藥,除了活胎與數百味珍貴藥材,還有熊膽、鹿膽、虎心等十餘種動物的髒腑提煉而成,珍貴無比。

她抿唇“吃都吃了,吐出來沒什麽意義。我只是不喜歡用胎兒的生命換來的藥丸。”

“原來是這樣。”魔龍君烨熙無聲地笑了,“想不到本尊的小鴻兒還如此善良,你放心,那些胎兒,都不該存活在世上,本尊也不過煉了十顆血丹,算不得多血腥。為了增加功力,本尊曾服用了二顆。血丹确實有效,你的反胃不會白受。”

別的她不關心,而是挑了句問,“什麽叫不該存活在世上?”

“本尊有過無數女人,那些女人妄圖懷下孩子來綁住本尊,本尊就用她們懷的孩子來煉藥喽,反正堕下的胎兒丢了也是浪費。不過……”話峰一轉,君烨熙單手挑起她的下巴,“自從本尊吻了你,就再沒碰過別的女人,你說,本尊為了你忍得如此辛苦,你是不是有義務排解本尊的‘需要’?”

“有毛病。”上官驚鴻冷哼,“又不是我叫你禁欲。”

“本尊只想要你。”言語間,他又次俯身,吻上她的唇。

同一時間,骧王祁煜出現在房裏,俊顏鐵青,冷峻的眸光滿是震怒,“你們!”

“小鴻兒,你有傷在身,身體現在受不了我,只好先讓他看看我是怎麽吻你的了。”君烨熙以只有她聽得到的聲音輕聲說了句,坐于床沿,邪肆地掃了眼祁煜,“沒看到本尊正在跟小鴻兒溫存嗎?堂堂骧王還不知道進門要先打招呼?本尊是不介意你壞了本尊的好事,來日方長。就不曉得小鴻兒是否介意了。”

後面趕到的青龍、鳳舞也驚訝地看到了君烨熙吻上官驚鴻的一幕,“主子……”

青龍率先反應過來,“主子,是屬下等沒用,攔不住骧王。”

祁煜怒火中燒,像一個吃了炸藥的妒夫,“上官驚鴻,你竟然敢背着本王偷人!”

“偷人?”君烨熙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請問骧王用什麽立場指責小鴻兒?前夫,還是妹婿?”

祁煜一時語塞。

君烨熙冷然勾唇,“本尊跟小鴻兒男未婚,女未嫁,衷情于彼此,誰都無權幹涉。”

祁煜理智回籠,“衷情彼此?你是說上官驚鴻會衷情于你?”冷冷一笑,“魔龍聖尊未免太高估自己。”細瞧上官驚鴻,她臉色有點蒼白,像是受傷了。

“他傷了你?是不是他強迫于你?”祁煜冷眸微眯,凝運真氣于掌心,蓄勢待發。

氣氛頓時變得僵凝起來,君烨熙妖森的紅瞳閃過危險的光芒,“本尊的事,何時輪到你骧王幹涉?”

“只要是上官驚鴻的事,本王就要管!”祁煜眼底蓄起殺氣。

就連青龍、鳳舞二人也拔出長劍,準備對付君烨熙,保護主子。

“全都給我出去。”上官驚鴻突然出聲。

“驚兒……”祁煜是又尴尬又不甘,“本王是為了護你……”

“本郡主不需要你保護。也輪不到你保護。青龍、鳳舞,送骧王出去。”

青龍與鳳舞猶豫了下,還是朝祁煜比了個請的手勢,“骧王,請!”

“本王不走。”祁煜站在原地,冷瞪着君烨熙。

君烨熙身上的陰暗邪氣太盛,宛若地獄裏的主宰,靠向他就會滅亡。

他絕不允許君烨熙單獨留在上官驚鴻房裏,怕她出事情。

上官驚鴻對君烨熙說道,“你也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君烨熙凝視了眼她蒼白疲憊的神色,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舍,站起身,紅影一飄忽,人已沒了蹤影。

“這下骧王可以走了吧。”青龍神色冷淡。

“你好好休息。”留下這句,祁煜走出房間,出了無心閣。

青龍與鳳舞也退出房間,見院內依然在發愣的素兒,鳳舞拍了拍素兒的肩膀,素兒還是一副傻愣的表情。

“怎麽辦?素兒看起來中了惑心大法,迷失了神智。要不要通知主子?”鳳舞問。

青龍說,“主子看起來很累,先別打攪她吧,扶她回房,請大夫先看看。”

“好。”

廂房裏,上官驚鴻聽到院外的說話聲,掙紮着想坐起身。

一只僵白修長的大手将她的身軀壓回床上,“小鴻兒,你太不乖了。”

君烨熙血紅的身影忽然又現于床邊,“自己都傷得不輕,還去管一個丫鬟死活。”

“不關你的事!”她咬牙。

“怎麽會不關本尊的事?你是本尊的未婚妻。”嗓音充滿霸道,“你的事,除了本尊能管,別的男人都不能管!”

上官驚鴻懶得跟他争辯,“你不是走了嗎?”

“本尊何時說過要走?”

“那你方才……”

“本尊不過故意耍耍他們。不這樣,祁煜又豈會閃人?”君烨熙眼裏閃過不屑,“骧王祁煜本尊還不放在眼裏,只是在你房裏大動幹戈,會影響你歇息。本尊不許人擾了你清靜。睡吧,忙過了這些天,本尊就帶你回血族聖地完婚。”

“我不會去的。”

“由不得你。”

“小鴻兒乖乖睡覺,”君烨熙上床将她攬入懷裏,“睡醒了你身上的傷就不痛了。”

上官驚鴻動手想推開他,他妖邪的嗓音又起,“勸你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你在本尊懷中‘扭來扭去’,本尊已動了欲念,要是本尊忍不住,可不管你是否受傷,本尊會直接要了你。”

這話很揍效,上官驚鴻果然靜止不動。

“非得威脅你才能聽話。”君烨熙拉好被子,“何時,你的心裏才能真正接受本尊?”

“你就別癡心妄想了。”心中氣憤不已,每次碰到君烨熙,她就只有吃啞巴虧的份。實在可惡可惱!

“是麽。”他篤定,“遲早,你會明白,你注定是本尊的女人。”

她懶得再廢話,就這麽靜靜地躺在他懷中,也許真的是太累,過了一會兒,她閉上雙眼,累得睡着了。

君烨熙妖異的瞳仁瞧着她略顯蒼白的絕美面孔,她嬌小的身軀在他懷裏越顯嬌弱,那麽契合,仿若天生就該依附着他而活,抱着她的力道不由緊了緊。

一種悸動的感覺劃過他千瘡百孔的陰冷心田。

上官驚鴻一覺醒來,魔龍君烨熙已經沒了蹤影,不知什麽時候走了。她起身,神清氣爽,有點懊惱地發現,這一覺,她睡得特別安穩。

拿起放在床頭的瓷瓶,搖了搖,一下就知道裏頭還有七顆血丹。也就是說,一共十顆血丹,君烨熙把僅餘的七顆血丹都留給了她。

纖白的素手緊捏着瓶子,想毀了裏邊的藥,轉念一想,又将藥收入袖袋。

血丹确實很有效,正如魔龍君烨熙所說,她醒了,受傷的髒腑就不痛了。

下床打開房門,見侍婢鳳舞守在外頭,鳳舞一見上官驚鴻,恭敬地說,“主子,骧王之前說您受了傷,您要不要緊?奴婢本來想替您傳個大夫,您又說讓所有人都退下,奴婢不敢打擾。”

“我沒事。”

“素兒她……”

“她中了魔龍君烨熙的惑心大法……”

“不是。”鳳舞搖首,“素兒原本是中了惑心大法,奴婢找了好幾名大夫,都說她得了失心瘋,治不好的,可是不知怎麽回事,素兒又好了。素兒說,好像有一抹紅影曾出現在她的房裏。聽聞魔龍所攝的惑心大法無人能解,除非他本人。如果奴婢沒猜錯,是魔龍親自給素兒解的。”

上官驚鴻微微一愣。瞬間有種錯覺,君烨熙是知道她為了救素兒肯定會耗費特異功能,他不想她帶傷救素兒,所以才這麽做。

素兒端着一盆洗臉水走了過來,“小姐,您先擦把臉。”

上官驚鴻擰了毛巾洗臉,素兒說道,“小姐,奴婢以前真的好怕那個紅衣怪……那個魔龍,可是他居然幫奴婢解了惑心大法,聽鳳舞姐姐說魔龍從未替人解過呢,肯定是因為小姐您的原故。說起來,魔龍對您不算差……”

“別提他。”上官驚鴻煩悶地皺起眉,一想到魔龍君烨熙,她心頭就浮起深深的無力感,讨厭受制于人。君烨熙,敢控制她,她絕對不會放過!

“是。”素兒聽話地閉了嘴。

鳳舞又說,“主子,骧王爺在無心閣外頭等了您整整一天呢。從您睡下到現在都還傻站在那裏。”

035 聖旨賜婚【手打VIP】

“叫他走。”

“奴婢已經趕過好幾次了,他就是不肯走。”

上官驚鴻揉了揉額際,朝院門口走去。

不近不遠,祁煜剛好離院門口三步遠。

一身黑色的繡紋華服,金絲腰帶,金冠結頂,五官輪廓棱角分明,俊眉星目,單論外表,是絕品的出色。

晚風吹拂,月上稍頭。

月下的他影子被拉得老長。似與黑暗融為了一體,他就那樣站在那裏,神色冷峻,氣勢冷酷寒冰、尊貴渾然天成。

本來上官驚鴻很讨厭祁煜,這一刻,她心中竟然并未升起厭煩。

祁煜見上官驚鴻總算出現,她就站在三步遠,一襲輕紗白衣,彷如仙女下凡一樣,不識人間煙火。

他看癡了眼。

忽然覺得只要能見她一面,一天的等待,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短暫的癡愣過後,祁煜寒漠的瞳仁瞬間閃亮,“你醒了。睡得好嗎?本王已經命宮裏最好的禦醫前來郡王府候命,要不要宣禦醫來為你看診。”

上官驚鴻不可思議地盯着他,“你是祁煜嗎?”

“如假包換。”祁煜冷漠的面孔浮起少許尴尬。

“你不是一向高高在上,目中無人麽。骧王祁煜會是這種态度?”

祁煜眼中閃過愧疚,漆冷的瞳眸認真地盯着她,正色道,“對不起!”

沒料到他突然道歉,上官驚鴻一愣,“你說什麽?”

“對不起!”他吐詞清晰,語氣擲重。

上官驚鴻有點明白他的意思,“你道歉已經太遲了。”

“不管遲不遲,這句道歉都是本王欠你的。何況,你我只要彼此有心,又豈會遲?”

“我不喜歡你。”她面無表情地說道,“雖然實話比較傷人,我說的卻也是心裏話。”

“本王明白。”祁煜神色有些黯然,“也許你認為本王是突然對你改變了态度,本王的改變,對你而言突然,對本王而言,卻是早就想這麽做。還記得嗎?在本王給你寫休書之時,本王說早就知道那名冒充你的傻女子顧采兒不是本王的王妃,知曉你才是。本王說你不合本王的心意,才休了你,以扶蘇盈月上本王的正妃之位。其實……”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本王根本就不知道你就是上官驚鴻,直到你若無其事從侍衛手裏接過休書,說是休書的正主時,才恍然明白。也清楚什麽顧采兒,讓本王誤認為你是上官燕鴻,全都是你設計讓本王休妃的計謀。當時本王是又憤怒又氣憤,也明白既然你早有計謀在先,根本就不會将休書退回,于是本王出于丢不下臉面,又怒火攻心,才說是故意休了你。”

“本郡主還記得很清楚,我跟你連手都沒牽過,你竟然……”

“本王竟然誤導衆人,說本王碰過你。本王這麽說只是不想別的男人再觊觎你。但又怕徹底寒了你的心,是以,才改口說只是碰見過你。”祁煜深深地凝視着她,“知道嗎?本王當時是多想收回休書,可你說,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上官驚鴻沒有作聲。

祁煜目光變得迷離,“‘風雲賭坊’一局,本王曾向衆人說,‘本王這一生,也沒做錯過什麽,也不曾為了什麽事情而後悔。唯獨後悔的,便只有這一件事。本王大錯特錯!如今迷途知返’。表面上本王讓衆人誤以為是被你欺騙,與你合謀故意助你賭贏被廢的郡王府恢複身份一局,衆人都買郡王府無法複銜從而輸,令你贏錢。其實,本王不是這個意思,本王所說的唯一大錯,是不該休了你。而本王所說的迷途知返,是下定決心再次讓你回本王身邊。而要重新贏回你,你說,本王要怎麽重新贏回你?”

她平靜無波地說,“根本不可能的事,有什麽好怎麽辦的。”

“是啊,本王也知道你的心态。”祁煜苦笑,“當時的你郡主身份恢複,坐擁有無數錢財,又深得民心,而本王,失了人心,在世人眼裏不過是絕情寡義,休棄正妃的薄情之徒。本王拿什麽與你匹配?是王爺之位?還是這張能過得了人眼的皮相?這些你都不在乎。本王離你太過遙遠。想不到別的更好的主意,該死的是,本王拉不下高傲的自尊。于是本王才故意在‘風雲賭坊’內污蔑你,說你欺騙世人,利用本王。本王想将你踩下去,再信心滿滿贏光你的財産,在你人生的低俗,本王以居高臨下的方式接納你,才能再次将你贏回身邊。想不到,本王太自以為是,不但被你戳破謊言,更輸了賭局,換來了天大的惡名,着實失策。”

上官驚鴻并不同情,“都是你自找的。”

“确實是本王自找的。本王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羞辱你,更甚至說你是‘破鞋’,也不過是本王故意激怒你,引起你注意的一種方式。天知道,在傷害你的同時,本王的心裏是何等的痛!”祁煜閉了閉眼,“可本王對你的傷害,沒有換來你的回眸,也無法贏得你多看一眼。本王這幾日都在反思,是否是本王用錯了方法?是真的用錯了。”

“那又如何?”她不為所動。

祁煜動情地傾訴着心中埋藏已久的言語,“驚兒,其實你的身影早已不知不覺在本王心目中根深蒂固,從什麽時候開始呢?就在我們大婚那晚,‘楓橋夜泊’客棧,本王第一次見到你開始,那時的你妝是花的,可清冷孤傲、冰清玉潔的氣質,就已在本王心中烙了印。本王當時心裏就震憾,京城何時出現了你這般優秀的女子?雖然當時不知你姓甚名誰,連相貌都看不清,本王就是覺得你太過優秀。而當時的你,僅是看了本王一眼,便嫌惡的移開了視線。本王當時心裏很郁悶,若是其他人敢用這樣的眼神看本王,本王會讓對方不死也殘廢。偏偏對你,本王狠不下心。從那時起,本王就天天想見你。也不知為何,雖然你以前癡傻時,本王見過你多次,卻總覺得,在‘楓橋夜泊’那晚,才是真的第一次見你。”

上官驚鴻不可能解釋她是葉雪依,“聽起來骧王對本郡主用情良苦。”

“何止是聽起來。”祁煜冷峻的表情有點激動,“本王對你真的是一片真心。本王以前被可笑的自尊束縛,不敢表達對你的心意,這幾日,本王都在府裏沒出門,反複思索,越發覺得,以前錯得離譜,既然在乎你,就不該傷害你,本王再也不要管什麽見鬼的自尊。本王只想你知道本王的一片心意。”

“我現在知道了。”她點頭。

他眼裏升起希冀的光芒,“驚兒,你肯聽本王說這麽多話,是不是代表你肯重新給本王一次機會?”

她搖頭,“我肯聽你說話,是看在你等了一天的份上。換句話來說,是你站了一天,換取了這樣的一個機會。”

他臉色微微發白,身後不遠,上官燕鴻臉色更加蒼白,“不……不可能……骧王不可能傾心于上官驚鴻!”

祁煜與上官驚鴻不是沒注意燕鴻偷聽很久了,只是懶得理她。事實上,就連青龍、鳳舞與丫鬟素兒也在一旁光明正大地聽。

祁煜冷睨燕鴻一眼,“有何不可能?事到如今,本王還有必要撒謊麽。”

上官燕鴻流下兩行清淚,“既然骧王傾心于六姐,又為何讓皇上對你我聖旨賜婚?”

“因為當時本王以為驚鴻是燕鴻。”祁煜臉上也出現懊惱的神色,“若非如此,本王根本不會休妃!寫休書之前,本王曾深深看過驚鴻一眼,當時本王還覺得休了妃,便能娶驚鴻。想不到,休的恰恰正好是驚鴻。”

上官燕鴻淚水流得更兇,“王爺,不管你心裏是否有六姐,燕兒已經被指婚給你,燕兒別無所求,只求王爺能迎娶燕兒過門。燕兒願與六姐共侍一夫,即使只是終身為妾,燕兒也願意。”

素兒聽着不滿了,“七小姐,什麽叫即使只是終身為妾?你本來也就只能當妾,你的意思是以後還想當骧王正妃?什麽與我家小姐共侍一夫,我家小姐的男人,會分給你嗎?”

驚兒的男人……祁煜聽着這話有點滿意,也不怪素兒一個下人亂插嘴,“驚兒若是願意,本王以後的人生可以只娶她一人。”

“王爺……”上官燕鴻痛哭失聲,“您不能這樣……”

上官驚鴻附和,“是啊,骧王,聖旨已下,你還是娶了燕鴻,好好過日子吧。”

“本王斷不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祁煜摯誠地注視着驚鴻,“驚兒,再給本王一次機會,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曾是夫妻。”

“我們是有過婚姻,卻沒有夫妻之間該有的一切。”上官驚鴻冷冷拒絕,“你死心吧。還是那句話,覆水難收。”

不遠處一株大樹下,一抹颀長的青影靜靜而立,也不知站了多久。

一身青衣,膚色白皙,五官是言語無法形容的絕色,他身上有一種清越的寧和,讓人很是舒心。

這般點塵不驚、溫潤如玉的男子,世間唯有祁雲,再無他人。

“祁雲……”上官驚鴻啓唇,“來了多久了?”

“有一會兒了。”他走過來,衣不沾塵,俊逸儒雅。

“想必方才本王的話六皇弟也聽到了。”祁煜冷聲開口。

祁雲微颔了下首。

“既然聽到了,你要清楚,上官驚鴻将會是你的二皇嫂。”祁煜神色恢複霸道與篤定。

祁雲未理會他的話,而是兀自擡手扣到上官驚鴻脈門,替她把脈,“你的髒腑受了傷。是誰傷了你?”

清寧的嗓音聽起來并無波瀾,上官驚鴻卻覺得祁雲在生氣。

“我沒事。”她笑着說道,“看不出你還會看診?”

對于她不願多提是誰傷她,祁雲也不多問,她不想說,便由她,“久病成醫,略懂醫術。”

“久病?”上官驚鴻凝眉,“認識你這麽久,一直不知道你的身子到底什麽病。”

祁雲輕描淡寫地帶過,“也沒什麽,不過是身體底子不好,無礙的。”

“是麽。”她不置可否,同樣,他不想多說的事,她也不願逼問。

祁煜有點惱火祁雲與上官驚鴻二人旁若無人的态度,“驚兒,本王這就命禦醫為你看診。”

“不必。”這話是祁雲說的,“鴻只消歇息幾日便可複原。”

上官驚鴻從祁雲手中抽回手,“院內坐。”又吩咐素兒,“送骧王與七郡主。”趕客之意明顯。

手中突然失去了她的溫度,祁雲心中悵然若失,與她一并走向院內的石桌椅。

“骧王、七郡主,請吧。”素兒擺出個你們好走了的态度。

祁煜站在原地,看着祁雲與上官驚鴻并肩而行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為何,她與六皇弟能相處如此融洽,卻不能對他呢?難道她無法原諒他之前的傷害?

盡管祁煜心有不甘,也不想太逼迫上官驚鴻,心裏也相信祁雲的人品,不至于對她做出失禮的舉動,便失落地轉身離開,他一走,上官燕鴻也自然走了。

無心閣院內,上官驚鴻與祁雲隔着石桌對坐。侍婢鳳舞備好了茶點。

上官驚鴻的視線落在祁雲略顯蒼白的臉上,“下次不要做這麽傻的舉動。”

祁雲表情一僵,“你看出來了?”應該被她發現前就走了,可偏偏想聽聽二皇兄想對她說什麽。

“你的氣色不好,雖然站在樹下不至于被陽光曬黑,還是能看出,你也傻站了一天。”區別在于,祁煜傻等站着,讓她知道,而他,卻似乎并不打算讓她發現。

她凝視他的目光多了絲不贊同,“若不是你的二皇兄突然向我傾吐心意,恐怕你一看到我,在我發現前就會走吧。”

他幾不可聞地點了點頭。

“你曾說我懂你。”她淡然說道,“我現在才發現,我并不懂你。你明明是關心我的,可你什麽也沒說。”甚至從來沒對她說過一句喜歡。

沉默少許,他緩緩說,“你要的并不是這些,只是一份平凡的友情。”

“所以,你就給我友情是嗎?”

“我……”他呼吸窒了下,“是。”心,沉沉地痛,卻無法辯解。

上官驚鴻心裏有些微的不舒服,清冷一笑,“那就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他不言。目光清悠卻帶着落寞。

“安王前來我無心閣,有事?”她語氣疏離。

他搖首,不過是想來看她一眼。

“那就請回吧。”

他深深地凝視着她,目光淡然若水,瞳光裏似是有情意,卻又似什麽也沒有。讓人捉摸不定。

如果他能說句,讓他多呆一會兒,或在此小住些時間,她想,她不會拒絕。

可他站起身,不快不慢地向院外走。

上官驚鴻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清雅之極,寧靜清越中帶了一種讓人深深痛心的孤寂,讓人忍不住跟着憂傷。

直到祁雲離開了良久,她才回過神。

沒過多久,丫鬟素兒也折返,“小姐。”

“嗯?”

“燕鴻郡主回她自個的房間了,骧王爺在無心閣旁邊的落日居裏暫住,是郡王爺安排的。”

“噢。”

“小姐,您在想什麽?”素兒大眼裏滿是好奇,“是在想骧王呢?還是安王?奴婢猜應該是安王祁雲吧。您對安王都如此客氣。不過也太客氣有禮了,你們都不像情侶。”

“像什麽?”

“朋友。”

“是啊。”上官驚鴻微笑,“我跟祁雲,本來就只是朋友。”

“奴婢覺得骧王也不錯。”素兒認真地說,“本來以前奴婢還特別讨厭骧王呢,方才見他對您一翻赤誠情意,奴婢又不讨厭他了。正确來說,奴婢沒忘他以前是怎麽待您的,還打了您好多次,可是奴婢想越想讨厭他,就是讨厭不起來。”

“小丫頭片子,”也不解釋祁煜打過的是真正的傻驚鴻。上官驚鴻眼神帶了絲寵溺,“你的心可真夠軟的。本郡主與你不同。本郡主不是那種給一巴掌,再給顆糖就能當做什麽事也沒發生過的人。一個人,不管方法用對還是用錯,錯就是錯。有些錯是無法彌補的。”

“可是骧王住在我們隔壁的院落,明顯是想補償您嘛。”

“我跟他,再無可能。”

“也好,反正我們家小姐這麽優秀,根本不愁嫁。”

“再嘴貧,本郡主就把你嫁出去。”

“不要哦,”素兒用力搖頭,“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要一輩子跟着小姐。”

“也罷。”上官驚鴻但笑不語,素兒年紀還輕,過幾年再給她找個對像不遲。

隔天,皇宮——撫沁櫊

祁雲獨自一人站在窗前,一名隐探在他身後恭敬地單膝跪地,“公子,皇上已經下旨賜婚,聖旨正送往汝南郡王府的路上,要不要攔劫下來?”

036 深深的痛痕[手打VIP]

院外花開,淡泊明晰。

清晨的陽光寧靜溫暖,空氣格外清新,花草幽香,霧氣淡淡。

祁雲就這麽站着,清越的目光深邃幽遠。

良久,良久。

“不必攔了。”他啓唇。

隐探恭謹應聲,又如鬼魅般消失。

同一時間,禦書房

北棠傲高壯的身影一踏入禦書房大門,東祁老皇帝祁晉趕忙迎了上去,“北齊皇帝駕臨,朕失迎,還請見諒。”

北棠傲大掌一揮,豪邁幹雲,“無妨。”

“來人,賜座、上茶。”老皇帝祁晉趕忙下令。

北棠傲端正地坐在椅子上,身材魁梧壯碩,還是顯得格外高大。

老皇帝祁晉坐回禦案桌後,客套地問,“不知北齊皇帝前來,是有何事?”

“既然東祁皇帝直接問了,本帝也不打馬虎眼。”北棠傲嚴肅地說,“在你的壽宴上,本帝即已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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