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20)

第五十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 (20)

出對汝南郡王之女上官驚鴻的興趣。對她百般維護,相必你看出來了吧?”

“這……”東祁老皇帝故意裝着一臉驚訝,“恕朕眼拙,并未看出。原來北齊皇帝喜歡上官驚鴻。”

“本帝自壽宴過後還逗留了這般時日,想必東祁皇帝也留意了本帝留此的目的。前些日子本帝與上官驚鴻一同游湖,湖邊山上畫卷上的詩詞表達了本帝對上官驚鴻一片傾心。此事已經鬧得滿城皆知,甚至傳揚到整個天下。東祁皇帝可別說你不知道。”

“哦,這事啊,這事朕是知道曉的。”祁晉老臉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朕覺得上官驚鴻不過是我兒祁煜的下堂妃,雖然有幾分姿色,終歸是個被休棄的女人,朕以為你是在玩玩,一時興起。”

“本帝是認真的。”北棠傲神色微斂,“本帝現下前來,就是希望東祁皇帝下旨将上官驚鴻指婚給本帝。本帝願立上官驚鴻為皇後,與東祁國永結秦晉之好。”

“一名女子便能換來兩國長久的安寧,朕真的是非常願意。”祁晉面露難色,“可是北齊皇帝正好晚了一步。朕的六子祁雲也有意于上官驚鴻。朕稍早時便已下旨,為祁雲與上官驚鴻指婚。這會兒,聖旨恐怕是到達汝南郡王府了。”

北棠傲臉色一變,霍地站起身,“你說什麽!”臉色鐵青,憤怒異常,淩厲的眼神似乎要将祁晉活刮了。

祁晉頓時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力,差點沒叫人護駕,他還是擺出一副鎮定的表情,“朕說上官驚鴻已經賜婚給祁雲了。”

“怎麽會這麽巧?”北棠傲微眯起霸氣的眼瞳,“本帝剛說要娶上官驚鴻,你就說她已經賜給了別人,不會是故意耍本帝的吧?你要曉得,本帝發怒的後果。”

祁晉也不滿,“北齊皇帝,你怎麽着也是在我東祁國境內,切莫太過嚣張!”

“本帝一向嚣張。”北棠傲狂妄地說道,“本帝此次前來東祁,早已率先立下遺诏,只要本帝死于東祁,自會指定人選擇繼承本帝的皇位,并且誓為本帝報仇,發起兵變公讨東祁。”

“你這是在威脅朕?”祁晉變臉。

“本帝也無意與東祁皇帝過不去。只是不喜歡被人戲耍。”

“朕沒有耍你。為了一名女子,朕又豈會破壞兩國安寧?”祁晉老臉肅穆,“但凡朕下的聖旨,內務司自有備案。朕可調案卷給北齊皇帝過目,便知朕說的是事實。有些事情,就是這麽‘巧’。”

北棠傲微眼起眼打量祁晉的臉色,确定他沒撒謊,一拂袖,“不必了。”心中卻怎麽也不相信是巧合,一定是哪個環節出了纰漏,想娶上官驚鴻的意願洩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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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晉建議道,“只是一名女子罷了,上官驚鴻怕是配不起北齊皇帝。我東祁國人傑地靈,美人衆多,朕可以從皇室挑出一名才德兼備的女子……”

“除了上官驚鴻,本帝誰也不要!”北棠傲不領情,“本帝要求東祁皇帝收賜婚聖旨,将上官驚鴻改賜本帝。”

“使不得。”老皇帝祁晉說道,“為君之道,貴在一諾千金,朕既已下聖旨,金口玉言,自是不能反悔,否則,無信小人,如何治理國家?”

“你聖旨不是剛下麽?想必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北棠傲思道,“大不了将知情的人全殺了。”

“包括汝南郡王府所有人?”

“你……就是不願撤回聖旨?不顧兩國交情?”

“兒女私情輕于鴻毛,朕當然重視國事。只是這撤回聖旨,朕會失去民心……”

“你撤回聖旨已經不是第一次。朕記得汝南郡王府早前身份全部被廢除,貶為庶民。不過僅僅十日,你就下旨恢複了汝南郡王府一幹頭銜。”

“正因為有過這樣一次出爾反爾,朕更不應該有第二次。”

“借口。”北棠傲霸氣的面色蓄滿暴怒,“總有一天你會因今日不肯将上官驚鴻賜予本帝而後悔。”氣憤拂袖而去。

等北棠傲高壯魁梧的身影一走,禦書房都似乎寬敞了許多。

老皇帝祁晉身邊的太監劉公公拭了拭冷汗,趕忙倒了杯茶逞上,“皇上,您壓壓驚……”

“放肆!”祁晉将茶揮到地上,“誰說朕受驚了。”

劉公公吓得滿臉蒼白跪在地用力地直匡自己耳光,“是奴才失言,是奴才失言!請皇上開恩,奴才下次不敢了……”就算看出皇上震懾于北齊皇帝的虎威,也不該直說出來。也是他一把老骨頭也給吓住了,才一時說錯了話。

祁晉見劉公公都自打臉腫得老高,才緩慢出聲,“也罷,饒你一條賤命。”

“謝皇上!”劉公公感激地叩頭。沖撞了聖威,能活下一條命,算很不錯了。

“扶朕走走。”祁晉從椅子上站起身,才發現腿有點哆嗦,也不知是吓着了,還是真的老了。

“是。”劉公公摻扶着祁晉,從禦案桌後慢慢走到禦書房門口。

老皇帝擺了擺手,所有守衛會意地退下,只餘劉公公在側。

老皇帝的目光眺望祁雲所居的撫沁櫊方向,聲音蒼老,“十七年了,雲兒始終不肯原諒朕,朕甚至連跟他說句話都是奢望。”

“皇上,六皇子會明白您的一片慈父之心。”劉公公神色也滿是瘡夷。

“只怕他的心,早已随凝妃而死去。”

“不會的,驚鴻郡主與六皇子不是走得很近麽。奴才相信以驚鴻郡主的貌美與智慧,肯定能打動六皇子的心。”

“上官驚鴻此女子雖然聰慧過人,卻太過大膽嚣張,連朕都不放在眼裏。若非雲兒有情于她,朕身上的寒毒又只有她曉得藥引,朕怕是留不得她。”

劉公公嘆息,“偏偏六皇子中意的人是她。”

“也不知道朕為雲兒指婚,是對是錯。以雲兒的勢力,肯定能查到北齊皇帝打算叫朕賜婚。而為兩國交好,朕根本沒有拒絕的理由。為保全雲兒心儀的上官驚鴻不被人奪走,朕除了提前賜婚,別無他法。這時間已經拖得夠久了,剛好趕在北齊皇帝來之前才賜的婚,相信雲兒應該明白朕的無奈。”

“六皇子聰明絕頂,肯定沒有什麽事是他不知道的。”

“皇宮裏有雲兒的探子,若是雲兒不願,定然會派人将聖旨半路截下。”老皇帝若有所思,“這會會去宣旨的人還沒被遣返,說明雲兒還是默認了這門親事。”

“恭喜皇上,您總算做了件六皇帝肯認同的事……”劉公公捂住嘴,似乎又說錯了話。

這回老皇帝祁晉并不惱火,而是感慨,“你說得對,自雲兒十歲後,十七年來,這确實是雲兒認同朕的唯一一件事。朕是一個好皇上,卻不是一個好父親……”

“皇上,奴才相信六皇子會越來越認同您的。”

“是嗎?”老皇帝祁晉神色晦黯,“朕的身體大不如前,每況愈下。朕真怕等朕百年歸老的那天,雲兒依然無法原諒朕。”

“一定不會的,皇上寬心。您對六皇子的仁愛,奴才看了都感動莫名。”

“朕越老越不清醒了。”老皇帝祁晉搖首,“朕才說自己是好皇帝。為了東祁國的江山,理應犧牲不管是誰的愛情,包括雲兒。可惜,朕雖貴為帝王,卻終歸是人。人,總有感情,朕欠雲兒的太多,即便江山受威脅,朕也不想再傷雲兒的心。”

“皇上,您是奴才見過的最好的父親。”

“要是雲兒能這般說一聲,朕即便是死,也會含笑了。”老皇帝祁晉嗓音沙啞而感慨。

暗處,一襲青衣的祁雲聽到這,身軀不由一僵,寧靜的目光多了一絲複雜。總算朝前方那抹身穿明黃色龍袍的男子看去。男子曾經挺直的背如今已因老病而呈現老态龍鐘的鞠樓,尊貴的龍袍無法掩飾他蒼老的年齡。

他,真的老了。

可,又能改變什麽?

曾經,親眼目睹母妃被……碎心哭泣地哀求,所謂父皇的冷漠無情,自私自利,早已烙印了深深的痛痕,無可修複,不可原諒。

本想看看北棠傲究竟猖狂至何,卻聽到不該聽到的父愛?對比心裏的痛,似乎太過可笑。

青影一閃,來去如風。

沒有任何人察覺。

……

汝南郡王府

一位宣旨的公公候在大廳,郡王上官宗桓與一票夫人女兒都出來迎旨,當然,上官驚鴻除外。

“公公,這聖旨該不會是撤消骧王與本郡主的七妹上官燕鴻婚事的吧?”二郡主上官雅兒臉色有點幸災樂禍。

037 幫忙嫁人[手打VIP]

上官燕鴻臉色發白地咬着下唇不坑一腔。

骧王祁煜此時帶着護衛星魂走入大廳,宣旨的公公立即行禮,“奴才給骧王請安。”

“你手上的聖旨是什麽內容?”祁煜冷眼問發。

“奴才不知。”宣旨的太監回話。

“拿給本王看看……”

“皇上說了,聖旨必需親自交由驚鴻郡主,在驚鴻郡主接旨前,聖旨不能離開奴才手上。若是任何人敢阻攔,包括骧王您,有職位的立即革職,沒職位的殺無赦。”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祁煜心底升起。祁煜朝身後的護衛星魂使個眼色,“這好辦。你被革職,還有命在,給本王把聖旨拿過來。”

“是。”星魂過去搶奪,宣旨的公公身後不知從哪飛出一排護衛,持劍阻攔。

祁煜見這陣杖,皺起眉頭,“這是何意?”

“王爺,皇上說了,保不住聖旨,奴才這條小命就完了。”宣旨的公公為難地說,“還請王爺不要為難奴才。”

祁煜不講人情,“星魂,那就送他一程。”

“是。”星魂拔劍,與護着宣旨太監的一票護衛展開一場撕殺。

大廳內汝南郡王府的人全都吓得一個個抱頭鼠竄,遠離撕殺。

一票護衛武功不弱,抗鬥一陣,全都敗在星魂手下,一把奪過宣旨太監手裏的聖旨,抛給骧王祁煜。

祁煜展開聖旨一看,冷瞳微眯。

……

郡王府無心閣,另一名太監帶着聖旨站在院門口,護衛青龍、鳳舞攔住他去路,“幹什麽的?”

“奴才攜帶聖旨,奉了皇命前來。請驚鴻郡主出來迎旨。”

“少等,我進去禀報主子。”青龍轉身,還沒反應過來,太監幾個縱身起躍,人已飛進了院裏。

青龍、鳳舞雙雙抽劍,緊随其後急欲阻攔。

坐在院裏品茗的上官驚鴻見三人在院中纏鬥,面色無波,像沒看見般繼續喝茶。

一卷明黃色的聖旨被太監抛扔于上官驚鴻面前的桌上。

“主子~”青龍一驚,看清是聖旨而非暗器,稍松一口氣。

此太監在與青龍、鳳舞二人竟能打成平手,武功看起來不弱。

上官驚鴻冷掃了眼桌上的聖旨,冷淡出聲,“都住手吧。”

打鬥中的三人立即停下。

太監走到上官驚鴻面前,恭敬地朝上官驚鴻一揖,“奴才小德子,給郡主請安。”瞧清上官驚鴻絕美的面容,眼中不由閃過驚豔。

“皇帝派你送來了什麽聖旨?該不會是下旨賜婚吧。”上官驚鴻涼涼問道。

小德子一驚,“郡主真乃神人,聖旨未看,竟然就知道了內容。”

“給本郡主賜婚?”上官驚鴻冷笑,“皇帝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他以為本郡主會乖乖領旨嗎?”

“皇上說您一定會的。”小德子轉達皇帝的話,額際不由冒出冷汗,郡主真不是普通地大膽,居然敢抵毀皇上。

骧王祁煜還住在這裏,該不會是祁煜做這種白癡的事?上官驚鴻面無表情地說道,“把聖旨帶回去,否則本郡主要你有命來,沒命回。”

小德子冷汗直流,不知道為什麽,上官驚鴻看柔弱,渾身卻散發着一種極致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怵,“郡主,皇上是為您與六皇子祁雲親賜婚事。”

上官驚鴻少許沉默,看不出來在想什麽。

一陣晨風吹過,一院沁涼。

小德子緊張地乞求,“驚鴻郡主,您就接旨吧,別難為奴才了。”

上官驚鴻攤開聖旨,清晰地看到聖旨上為她于祁雲指婚,擇日完婚的聖裁。

郡王府大廳,骧王祁煜命護衛星魂搶過來的聖旨竟然是一卷空白,裏面什麽也沒寫。祁煜氣憤地将布卷扔于地上,“說,這是怎麽回事?”

太監禀抖地跪在地上,“王爺,奴才不知道啊。奴才只知道奉皇上的命令行事。并不知道皇上意欲為何。”

“上官驚鴻……”祁煜冷聲問道,“你是說父皇下令讓你送聖旨給上官驚鴻?”

“是的。”

“本王明白了。”祁煜雙拳頭緊握,父皇早知道他在郡王府會事先看給上官驚鴻的聖旨,如果不合他意,必然會帶聖旨返回皇宮,所以派人給他來了這麽一出聲東擊西。若是沒猜錯,真正的聖旨已下達無心閣。

是什麽旨意,能令父皇篤定他會攔截聖旨?

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祁煜身影一閃,人已無蹤。

無心閣院裏,上官驚鴻看過聖旨後,又不說話。

青龍憤怒地說,“主子,屬下幫您将聖旨退回去。居然問都沒問您願不願意,就直接将您指婚給六皇子,皇上太過份了~”

小德子不贊同,“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要下什麽旨意,又何需過問誰人。”

“我家主子才不會理會這麽多。”青龍表情急切。

鳳舞望着青龍的眼神滿是複雜。主子被賜婚,他如此激動,可是不管主子被賜婚的對像是不是六皇子,主子總有一天要嫁人,而他,主子根本不可能看得入眼。

上官驚鴻的視線在青龍與鳳舞臉上轉悠了下,掃了眼太監小德子,“你先回皇宮。”

小德子小心翼翼地問,“那這聖旨,郡主可是接下了?”

“本郡主自會處理。”

“這……”

“再羅嗦,本郡主要你橫着出去。”

看上官驚鴻漠然的臉色,小德子知道她說的是認真的,為保性命,小德子行了個禮便退下。

一襲黑衣的骧王祁煜快速走入無心閣院內,恰巧看到上官驚鴻将聖旨收入袖袋的舉動,“方才離開的太監可是來宣聖旨的?”

“嗯。”上官驚鴻颔首。

“是什麽聖旨?”祁煜冷峻的面容難得急切。

青龍接話,“皇上為我家主子與六皇子指婚。”

祁煜眸中閃過隐怒,冰冷地盯着上官驚鴻,“你收了聖旨是什麽意思?難道真的想嫁給六皇弟?”難怪父皇認定他會攔截聖旨,他真的會。

上官驚鴻面色無瀾地道,“本郡主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你管?”

祁煜神情因憤怒而有點失控,“本王非你不娶,如何不能管?”

“我不會嫁給你。”上官驚鴻淡掃他一眼,“已經跟你說過,不要白費心機了。”

“上官驚鴻!”祁煜冷冰地怒喝,“你到底知不知道,本王是為你好?即便你不肯嫁給本王,也犯不着接受父皇賜婚。以你冷傲的性子,不是應該不聽任何人擺布,只選你所選嗎?”事實上,他怕的是,她會選擇祁雲。

“送骧王。”上官驚鴻不跟他争辯。

鳳舞伸出右臂比了個請的手勢,“骧王請。”

祁煜不為所動,“把聖旨交出來。”

高壯魁梧的北棠傲也在此時走入無心閣院裏,只聽到祁煜說的一句話,便已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北棠傲定定地看着上官驚鴻絕美的面孔,沉冷地出聲,“鴻兒……”多日不見,她依舊是那般美得奪人心魄。

“北齊皇帝大駕光臨,有事麽?”上官驚鴻悠然地品了口茶。

“你收了皇帝下的聖旨?”北棠傲剛毅的面龐有些惱色,嗓音是肯定的。

“那又如何?”她反問。

“又如何?你不知道收了聖旨,是要嫁人的?”說這話的是祁煜。

“我都說了,本郡主的事情,除了自己能做主,其餘人等,一律無權幹涉。”上官驚鴻臉上出現一絲不耐煩,“誰敢再廢話,別怪本郡主就不客氣。”

“好,不談聖旨的事。”北棠傲突然表情變冷,“朕救了你。在驿館時你曾說過,将來若是朕有需要,你幫得上忙的,定不推辭。想必這話,鴻兒還記得很清楚吧。”

“這是自然。”上官驚鴻點頭。對于她說過的話,又豈會否認。美麗的瞳眸瞧向北棠傲粗犷剛硬的俊龐,眼神微閃。

北棠傲高大的身軀有些僵硬。她的目光是那般清冷,仿若不用他開口,她已知曉,他接下來要說什麽話。為了将來,即便不該如此,他還是說道,“記得就好。朕要立你為北齊國皇後,你不得拒絕。以此償還朕對你的救命之恩。”

上官驚鴻靜默不語。

祁煜鐵青的面孔滿是冷凝不屑,“這就是堂堂北齊皇帝的下三流作風?你救了她,便要她一生來償還?你要女人,本王可以送你百八十個。此等以恩情為要挾,男人的臉都給你丢盡了。”

北棠傲嘴裏發出響亮的笑聲,“丢男人臉?這話骧王有資格說?當初休妃的是你,現在死乞白賴,想上官驚鴻回頭的也是你。整個京城都知道你骧王用七郡主上官燕鴻未來夫君的身份入住汝南郡王府,追求的卻是六郡主驚鴻。天下間也并非只有上官驚鴻一個女人,你幹嘛不換一個?”

因為驚鴻,只有一個。祁煜冷着寒峻的面孔不說話。

青龍心中是忐忑不安,害怕失去上官驚鴻的心态弄得他很無措,“主子,只要您不想嫁,您一聲令下,屬下就是拼死,也不會讓主子為難。”

鳳舞心中一痛。一直注視着青龍的目光第一次有些幽怨。他的眼裏只有主子,卻看不到她其實……

北棠傲冷然撇了下唇角,“別說小小一個護衛,就是再來一百個,朕也不會放在眼裏。”

青龍還想說什麽,上官驚鴻示意他別多事,青龍與鳳舞恭敬地站到她身後。

北棠傲剛毅的面孔看起來霸氣如山,這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不安。他在怕,怕她出爾反爾,怕她不履行承諾,“怎麽?考慮那麽久?莫非鴻兒也不過是嘴上說說,根本就是言而無信之徒?你千萬別告訴朕,同意當朕的皇後這個忙,你幫不上?”

上官驚鴻總算正眼看了看北棠傲,雖然表面依舊是雲淡風清,北棠傲分明從她眼裏瞧見了一閃而逝的失望。

北棠傲高大的身軀一震,她在失望!她居然對他失望!他等了她太久太久,久到心都痛了,等到滿心瘡夷痛苦,心都死了,她怎麽可以失望?她的否認,她的失望,似乎在瞬間擊碎了他的心。

在場的人都沒錯過北棠傲痛苦的表情。上官驚鴻清冷的瞳裏有些疑惑。看起來北棠傲真的對她用情至深,似乎因為她的一個眼神而陷入深深的痛苦。

“本郡主沒說不幫。”上官驚鴻唇裏逸出清冷的嗓音。

北棠傲霸氣的眸裏盈起狂喜,“鴻兒,你答應嫁給朕了?”

祁煜神情緊崩,幽深漆黑的眸仁裏瞬間蓄滿苦楚,“見到北齊皇帝難過,你就心軟了,那本王呢?你答應他的親事,本王心中萬分痛苦,難道你就沒看見?”

“欠了北齊皇帝人情屬實,怎麽着本郡主也得幫他一次。”上官驚鴻繼續悠然地品着茶。

北棠傲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心裏拔涼,“嫁給朕對你來說,就真的只是幫忙?”

“不然你以為呢?”

“也罷,不管是什麽理由,只要你肯嫁,朕都相信,憑朕對你的一片真心,一定可以贏到你的心。”北棠傲斂了斂神色,信心滿滿。他尋她、覓她,等她,這麽久都撐下來了,只要能與她朝夕相處,就是鐵杵,也定能磨成針。

祁煜突然冷冷地笑了,“有趣。上官驚鴻既已接了父皇為她與六皇弟賜婚的聖旨,本王就看看,她還如何嫁給北齊皇帝!”

038 今夜完婚[手打VIP]

“是啊。”上官驚鴻裝作無措地揉了揉額頭,“本郡主也是兩邊為難,不知道怎麽辦。北齊皇帝明知道本郡主已經有婚約在身,竟然還讓本郡主嫁,那就請北齊皇帝自己看着辦吧。”

北棠傲不以為意,“這好辦,鴻兒你即刻跟朕回北齊國舉行大婚,東祁國的婚約大可不必理會。”

這回換成上官驚鴻笑了,“你以什麽立場要求本郡主跟你回北齊?”

北棠傲說得理所當然,“未婚夫的立場。”

“本郡主這個未婚妻也不過是幫幫忙。”上官驚鴻撫順了下發絲,“而且方才本郡主也說了,忙只幫一次。誰讓北齊皇帝只救了本郡主一次呢?就是你不救,本郡主也不會有任何事情。這麽大的‘忙’,本郡主幫了,可就仁至義盡了。”

“你做為朕的未婚妻,有義務陪朕夫唱婦随。”

“這種民間也好,皇室也罷,的狗屁規定,本郡主從來不放眼裏。”上官驚鴻冷然說,“北齊皇帝方才是說要娶本郡主為皇後吧?”

北棠傲颔首,“除了皇後一位,為妃,太過委屈你了。”

“那就是喽。”上官驚鴻直言,“堂堂一國帝王要娶皇後,自然是名媒正娶。本郡主非北齊子民,在東祁也是有頭有臉,出身尊貴。不可能擅自跟你做出回北齊國這種私奔的舉動。這等行為不止掉價,也太委屈本郡主了。最主要是再幫忙跟你回北齊,本郡主不願意。”

北棠傲提出疑難,“朕若衆目睽睽迎親,東祁國到北齊國路途遙遠,有東祁國安王祁雲從中做梗,你與他亦有婚約,順利娶你,不太可行。”

“那是你的事。跟本郡主無關。”上官驚鴻冷然下令,“請北齊皇帝與骧王離開。別打擾了本郡主喝茶。”

“難不倒朕的。對你,朕是勢在必得!”北棠傲霸氣的眸子深深看了上官驚鴻一眼,步伐穩健地邁出無心閣院落。

骧王祁煜未發一方地離開。

上官驚鴻執起茶壺,動作不緩不慢地倒了杯茶,動作悠閑地品着。

青龍焦急起來,“主子,您還喝得下茶?”

上官驚鴻挑眉,“為什麽喝不下?”

“您的婚事可怎麽辦?您到底是嫁給安王祁雲,還是北齊皇帝北棠傲?您有二名未婚夫,事情似乎變成了一團亂麻。”

“他們各個都在逼我。”上官驚鴻冷笑,“本郡主早已說了,無意于男女情愛。就連本郡主最信任的安王祁雲,同樣在逼我。既然如此,那就随他們去吧。就算他們魚死網破,也與本郡主無關。”

“屬下明白了。”青龍聽罷,“主子的意思是,他們越亂越好。”

“本郡主看看戲就行了。”上官驚鴻滿不在乎,“對于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就算最終娶了我,也不過是……”

“不過是如何?”鳳舞接着問。

“自尋死路。”上官驚鴻神色閃過一瞬間的冰冷,“本郡主不接受任何人威脅!”

鳳舞訝異地瞪大眼,“主子您的意思是,若是您不願,您會謀殺親夫?”

“有什麽不可以?”

鳳舞有點呆,然後緩過神來,“您說可以就可以。”

青龍癡癡地盯着上官驚鴻絕美的臉龐,她的冷傲絕情,就像雪峰綻放的寒梅,美麗得令人一親近就會被凍傷,卻又使人甘之如饴地沉迷。

一抹颀長的身影站在院外的牆後,望着上官驚鴻的目光清越而蓄着隐隐的複雜。

上官驚鴻擺了擺手,青龍與鳳舞會意地退下。

院中變得安靜,晨風吹拂,萬縷金光添了幾許溫暖。

青色的身影如風般一掠,下一瞬已經站到了上官驚鴻面前。

上官驚鴻依舊悠緩地品着茶,目不斜視,仿若沒看到他。

“鴻……”他溫聲開口,清悅的嗓音飄散在風裏。

她沉默不言。清冷的神情看不出在想什麽。

“鴻……”他又出聲,聲音裏多了絲無奈。

她總算擡眸瞟了他一眼,不喜歡仰視人的感覺,啓唇,“坐吧。”

他在她正對面坐下,一時亦無言。

她輕輕晃動着茶杯,杯子裏的茶水漩着圈圈,良久,緩然道,“理由呢?”

知曉她問的是為什麽準許皇帝賜婚。他眼裏閃着歉意。

她說,“不止東祁國,以你的財富,必是當世首富。而要掌馭這麽大的財富,我不知道你背後究竟隐藏着多大多深的勢力。你父皇下旨賜婚前,你肯定一早先就獲知了消息。以你父皇對你的寵愛,只要你肯說一個‘不’字,賜婚聖旨絕對不會有。你不願跟你父皇說話,憑你的勢力,攔下聖旨,絕對是輕而易舉。為什麽不攔?別再讓我問第三次。”

清然的目光歉意更深,是那種真正透澈純淨的眼神,他溫柔地笑了,并不解釋。

上官驚鴻心裏升起郁悶的怒火,氣不打一處來,似乎又氣得莫名其妙,“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他身軀微微地僵硬了下。

她火氣更重,只是表面上依然是面無表情。如果他有什麽想法,比如真的想娶她為妻,可以明說。

瞧着她無瀾的表情,他平靜地道,“生氣了麽。”

“六皇子說笑了。”上官驚鴻爾雅一笑,“本郡主有什麽好生氣的。”

他總算說,“北齊皇帝北棠傲前些天從北齊國命人暗中押運了十樣寶物過來,在昨晚深夜到達東祁國京城驿館。十樣寶物都是稀世珍寶,是為了迎娶你而準備的聘禮。”

其實這個消息,上官驚鴻也知道,黛眉一挑,有些明知故問,“那跟你父皇為你我賜婚有什麽關系?”

他掩飾起眼裏劃過的一道苦澀,淡逸地說,“北棠傲定然會找他賜婚。而他連拒絕的理由都不會有,只能先将你指婚給我,不然你就非得遠嫁北齊國。就像你說的,我們是朋友。若是嫁給我,我們依然是朋友。倘若哪天,你想另嫁他人,我……不會幹涉。”

聽着他這翻成全愛護自己的話,上官驚鴻非但高興不起來,心中還滿不是滋味,“這話是你親口說的,可得好好記着。”

他沉重地點了下頭。

她嘲諷一笑,“其實六皇子大可不必拿終身婚姻拔刀相助。本郡主并不領你這份情。”

祁雲清澈的眸光裏再次閃過歉疚,上官驚鴻總覺得他有話想話,他卻又一次默着不言。

上官驚鴻凝視祁雲,他眉目俊雅,給人的感覺宛如清風拂面,寧靜如玉。

面前的他,依舊讓她覺得溫暖,卻又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隔閡橫在兩人中間,誰都跨越不了,誰都不願跨越。

她站起身走到一旁,視線淡淡地瞧着前方清幽的景致。

他靜靜地看着她絕美出塵的背影。

“其實,我寧可你攔下賜婚聖旨。”她說。一個,不想欠他人情,另一方面,非出自真心的,她也不需要。真心?想到這兩個字,上官驚鴻皺了皺眉。

他一向什麽都順着她的意,這回卻并沒有要皇帝收回聖旨的意思。一道聖旨,別人勸不回,他足有能力毀之。

“咳咳……”他輕輕地咳嗽起來,就連輕咳的嗓音,都若天簌般動聽悅耳,又讓人心疼。

她忍不住轉過身,見他面色有些許蒼白,“你……早些回宮吧。”本來想問他身體要不要緊,卻有點賭氣地不願問出口。

“嗯。”他沒有說什麽,起身離去的身影有些清瘦的單薄。

上官驚鴻黛黑蹙了蹙,他的身體看起來真的不好。不是沒有暗中查過,而是關于他身體方面的信息,除了已知曉的,其餘根本查不出來。而他,亦不願說。

她不忍心逼他,也不會逼問。

……

皇宮,骧王祁煜疾步走入禦書房殿內,見到禦案桌後認真批閱奏折的皇帝,恭敬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

“免禮吧。”老皇帝擡起頭,放下手中的折子。

“兒臣想問父皇為何突然下旨将上官驚鴻指婚給六皇弟?”祁煜也不拐彎抹角,而是問得直截了當。

老皇帝毫不意外這個問題,“朕做事,還需要知會你不成?”

“幾日前,兒臣得知北棠傲定然會找父皇您下旨,讓他與上官驚鴻聯姻。是以,而臣特地進宮,向父皇禀明兒臣傾心上官驚鴻的心意。兒臣還請父皇若是不得已要指婚時,将上官驚鴻指婚給兒臣。您當時怎麽說的?”

“朕說知道了。”

“那您還……”

“朕只說知道,沒代表答應你的請求。”

“父皇,您在跟兒臣玩文字游戲。”

“放肆!”老皇帝勃然大怒,“你竟然敢這樣跟朕說話!”

“是父皇過份在先,又豈能怪兒臣。”祁煜冷冷地瞅着老皇帝大怒的表情,峻顏鐵青,“你把上官驚鴻指婚給誰不好,非要指給祁雲。祁雲他配嗎?這不是害了上官驚鴻一生的幸福嗎。”

“你……”老皇帝氣得渾身發抖,“你……你這個逆子!”

“兒臣說的是實話。為了祁雲,您說兒臣是逆子。那祁雲呢?十七年了,他可有叫過你一聲父皇?”祁煜滿臉失望,“他連叫你一聲都不屑。豈不是更該天打雷劈?兒臣為了東祁江山,勞心費神,任勞任怨,你可有看在眼裏?只因為祁雲走出了他封閉的世界,肯面見世人,你就分不清東南西北,滿心只有他,可有想過兒臣的感受!”

老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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