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38)

第五十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 (38)

定莫名暴斃在半路。又或者他一找到機會,就會直接在北齊皇宮向我下手。唯今之計,本太子只有借助北棠傲的庇護暫時保命,再借他之勢起兵助我攻打回國。相信西靖國還是有不少軍隊會響應本太子號召,不戰而降。”

“最好的辦法是殺了燕玄羽。”玉琉璃說道。

“你以為本太子不知道?”燕流風冷嗤,“燕玄羽武功高強,身邊光是一個護衛灰影就能以一敵百,何況暗中還有不少隐衛相護,只待他有危險便會現身。殺他,談何容易?要麽,你去替本太子殺了燕玄羽?”

“燕三皇子對我并不感興趣,我恐怕近不了他的身。”

“那就是了,也唯有上官驚鴻能近燕玄羽的身,可誰請得動上官驚鴻殺燕玄羽?”

“祁雲。”玉琉璃想了想,“剛才上官驚鴻彈那一曲,傻子都知道是對祁雲有意。”

“你以為光你知道?真是說了不如不說。祁雲此人表面看起來安适寧靜,實則深不可測。請動祁雲,比請動上官驚鴻還難。”燕流風神色苦惱,“本太子與北棠傲已達成協議,他出兵助我,我則送他半壁江山,耐何北棠傲借口時機不成熟,拖着不肯出兵。燕玄羽又随時會對我下手,本太子如今真如喪家之犬。”

“太子,琉璃會一直在您身邊……”

“真正助本太子于危難的,是月兒。”燕流風腦海中閃過蘇盈月溫婉的面孔,“約莫四年前,本太子從西靖逃亡到東祁國之時,真是比喪家之犬還可憐,承蒙當時的東祁國丞相蘇景山收留。雖然本太子知道蘇景山也有心機,是想有朝一日本太子若重新得勢,他可以沾我的光。在丞相府一呆,就是三年多,本太子平日在相府中為掩人耳目,只能做下人打扮,即便偶爾偷偷出府,也只能裝成叫化子,弄得頹廢淩亂不堪,沒人認得出,方敢出現在街上。在丞相府的三年多,月兒從未嫌棄過我,時常給我錢銀補貼,還說我一定會重新奪回屬于我的一切。只是她為了助她爹鞏固權勢,才會嫁給骧王祁煜。我愛盈月,想她過得好,她嫁給祁煜,天知道我多痛苦!可我沒有能力,自身難保,只能眼睜睜看着月兒嫁給祁煜為妾。”

玉琉璃恍然,“原來太子與前任骧王侍妾蘇盈月還有這樣一段過去?”

“你不也是骧王的前任侍妾嗎?”燕流風冷哼,“祁煜那個薄情寡義的小人,跟着他的女人沒有好下場。”

“這一切都是上官驚鴻害的。”玉琉璃憤怒,“骧王祁煜原本十分疼愛蘇盈月,也願娶我為侍妾,我們本來都可以過得好好的,要不是上官驚鴻那個狐媚精出現,祁煜就不會變心。”

“月兒也曾跟我說,上官驚鴻毀了她的幸福,祁煜對她的疼家,自從上官驚鴻出現後,就改變了。祁煜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上官驚鴻而起,一切都是上官驚鴻的錯。”燕流風憤怒地捏緊了拳頭,“月兒曾說,她有天若是死了,也是被上官驚鴻害死的!月兒死的得慘好慘!”

燕流風停了停,面孔已經惱恨得扭曲,“那天,我看着月兒被冠上了淫婦之名,被剁去了四肢,坐在木馬上游街示衆,她的身體被木馬上的木具貫穿,被綁着才能固定身軀,赤淋淋的血流了一整條街,無數的愚民向她扔臭雞蛋、雜碎物……我多麽想救她,方不說沒能力救,即使救了,她也活不了。我太痛苦,只能猛灌酒,越喝,卻越清醒。人海之中,也許是我與月兒心有靈犀,她看到了我,她死前乞求的目光那麽絕望,在求我為她報仇。我當時就承諾,一定會殺了上官驚鴻為她報仇雪恨!我看着月兒扯出一抹痛苦的笑,雙瞳瞠睜,死不瞑目地斷了氣。蘇丞相也在當日被砍頭,都是上官驚鴻所賜!如果沒有上官驚鴻,骧王祁煜只會一如既往地疼愛盈月,又豈會容蘇府有事。你說,此仇此恨,本太子能忘嗎?任她上官驚鴻再美若天仙,本太子也只想将她淩遲處死!”

站在房子背後的上官驚鴻揉了揉腦袋,她憑着特異功能,不但能聽清房內的對話,還能看透牆看到房裏的一切。這燕流風腦子有毛病,東祁皇帝的聖旨都寫得很清楚了,蘇盈月不但派人妄圖奸sha她,還夥同左相蘇景山數次派暗中謀殺她,甚至想買通‘萬象’作案。并且蘇景山貪贓枉法,為殺她而借下高利巨債。根本不配做丞相,這對父女根本是死有餘辜。就算非要怪,也得怪骧王祁煜那個負心漢。怎麽到燕流風這兒,都成了她上官驚鴻的錯?蘇盈月生前腦袋裏真是裝了漿糊,挑撥燕流風恨她做什麽,要挑也是挑撥燕流風恨祁煜。真是,她不惹人,人偏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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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太子與上官驚鴻有此不共戴天之仇!一直以來,我只知道太子您恨上官驚鴻,卻不知具體原因,原來如此。”玉琉璃恍然,“難怪太子初見琉璃時,說我既然很恨上官驚鴻,就會好好訓練你,一起報仇,賜給上官驚鴻最最屈辱,最最殘忍的死法。我當然恨,是上官驚鴻毀了我的一切,不然,我貴為骧王妾,一切的屈辱就不會有了,祁煜是因為上官驚鴻才休了我,導致了我悲慘命運的開始。我巴不得上官驚鴻死!”

上官驚鴻聽得有些無力,女人,總愛為難女人。又一個腦子裏裝了漿糊的。祁煜那個賤男渣有什麽好?這麽多女人喜歡就算了,還無形中連累她招了兩腦殘的仇家。燕流風這種智商,怎麽跟燕玄羽鬥啊。難怪堂堂太子會落到如此田地。可笑的燕流風還以為北棠傲真會出兵幫他?假如北棠傲真的出了兵,攻打下西靖國,也不可能讓燕流風做皇帝,自己掌權,宰了燕流風才省事,燕流負也不過是顆還有點利用價值的棋子,起碼能讓西靖國內哄,達到分化西靖國的目的。畢竟,北棠傲的野心,足以同魔龍君烨熙所匹敵,都是不滿足于本國領土,想霸權天下。

“所以,你就給我侍候好北棠傲,一有機會,就将上官驚鴻殺了。”燕流風陰狠地笑了起來,“上官驚鴻還不知道,你這個七妹與本太子來北齊國,除了投靠北棠傲,還有個目的,是要鏟除她!”

上官驚鴻在腹诽:哪會不知道,昨晚宴會上就看出你不正常,才來了解了解。

話鋒一轉,燕流風盯着玉琉璃,“北棠傲疼上官驚鴻得緊,你不會為了讨北棠傲歡心,把這事告訴北棠傲吧?”

“不會。”玉琉璃說,“昨晚北棠傲留宿甘露殿,我确定他只知道您來此是借他的勢,并不知您另一半目的是要殺上官驚鴻。”

“那就好。”燕流風眼裏閃過陰鸷,“你說本太子要借北棠傲的勢,是不是認為他比本太子強?”

玉琉璃忙擺手,“當然是……您強些。您不過是暫時落魄……”

“你敢說本太子落魄?”燕流風神色突變,從袖中拿出一條長鞭甩了玉琉璃一鞭,“賤人,讓你看不起本太子!”

“啊!”玉琉璃被打得皮開肉綻,“我沒有……我沒有……”

又一鞭打在玉琉璃身上,衣破,血流,鞭痕長,玉琉璃痛得龇牙咧嘴,想閃躲。

數鞭連甩,啪!啪!啪!……

燕流風神情陷入瘋狂,“叫你看不起本太子!你個賤人!打死你!”

“太子饒命……妾身真的沒有看不起您……您是最強的……”玉琉璃被打得縮着身子在地上翻滾。

燕流風打累了,将鞭子丢在一邊,蹲下身,伸手摸她已被鞭子打得遍體鱗傷的身軀,“你放心,本太子怎麽舍得打死你呢?本太子現在确實失勢,多虧你陪伴。将來若是本太子得勢,就封你做皇後。”

“真的?”玉琉璃眼神一亮。

“當然是真的。”

“可琉璃的身體好髒……”

“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本太子,雖然你被無數男人騎過,終歸都是為本太子賣命。本太子不會介意的。”

“太子,您真好……”玉琉璃露出感動的神情。實則心裏恨死了這個變态,不順着他,會被打死。

“方才本太子真是對不起你。”他将她的衣服一層層撕了,露出她受了鞭傷、滿身青紫的身體,“啧啧,冬天的衣服太厚,你受的鞭傷不重,不過你這滿身淤青,腫脹不堪,都是昨晚給北棠傲玩的吧?”

“嗯……”玉琉璃垂首低泣,“北棠傲不把我當人,一夜的寵幸極其殘暴。我今天差一點就下不了床,可是身子實在太疼,才想去太醫館拿點傷藥。”

“你個浪貨不就喜歡男人這樣?”燕流風開始脫衣服,眼神變得狂暴。

玉琉璃不知是太冷,還是太害怕,牙齒不住地打顫,“太子……”

“本太子方才清楚看到了北棠傲對你的厭惡,燕玄羽也言明不要你。祁雲更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世人傳言祁雲連男色都不近,唯對上官驚鴻例外。你的身體現在暫時也沒什麽用處。北棠傲想必短時間內是不會碰你了。那就給本太子‘玩玩’,免得浪費……”

“是……太子。”

“那還愣着幹什麽?還不過來侍候?”

玉琉璃馬上爬過來,從他的腳開始,一路往上……

燕流風閉眼享受着,“嗯……你的身體幹嘛發抖?”

“是因為冷……”

“本太子會好好溫暖你的身子。”

“謝太子……”

“昨晚北棠傲是怎麽對你的?”

“他……”

“說。”

“是,他先是在床上……”玉琉璃避重就輕,“他的力道很猛,狠要着琉璃。”

“賤貨!”燕流風猛捏了玉琉璃一把,“敢不老實,他沒有打你,你身體上這麽多青紫哪來的?”

“我……”

“你不是冷麽?你有個地方很溫暖的,本太子的手冷,借‘地方’暖下手。”燕流風臉色殘酷,玉琉璃意識到要發生什麽事,面色蒼白懼駭,“不……不要……”

“有什麽不要的?你不是發過誓,要為本太子而死?”燕流風塞了團布進玉琉璃嘴裏,一手往玉琉璃下身……

“唔!”玉琉璃目光瞠地睜大,血順着腿流下,染濕了地板。

殘暴的亵玩持續了好久好久,撞擊的聲音響得大,燕流風陰柔的嗓音粗嘎地吼,“本太子厲害,還是北棠傲厲害……”沒有回答,只有更粗暴……

上官驚鴻隔着牆,站在外頭欣賞。

忽然,一道陰冷的風刮到她身邊,下一瞬,紅影乍現,君烨熙妖異地瞳眸閃過醋意,“別的男人這麽好看?”

“我很無聊。有戲看當然要看看。”面色泰然自若,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你這戲看得夠久了。”君烨熙似想到什麽,“本尊忘了你是九世聖女,九世清白,必是好奇男女之事。本尊不介意好好‘教教’你。”

上官驚鴻轉身邁步離去,步履輕盈,似帶走了一片雲彩。君烨熙跟上,二人走遠。

大雪很快覆蓋了地上的鞋印,未留下任何痕跡。

二樓廂房,祁雲看着兩人并肩而去的身影,清越的眸光飄過一縷複雜。聰穎如他,知驚鴻能看穿牆,在二樓不但能避于鴻兒看到,又能憑深厚的內力知曉一樓的動靜。

而燕流風與玉琉璃正‘搞’得火熱,不知牆外曾有上官驚鴻與君烨熙偷聽,更不知二樓還有個祁雲。

窗外雪花飄啊飄,房內春宮火啊火。

最過滿足的莫過于燕流風,落魄如狗,卻還有美人可以‘取暖’、洩憤。

寶華殿院中,上官驚鴻停步,冷眼瞥着君烨熙,“你還要跟着我到什麽時候?”

“鴻兒,你倒是不怕朕。”君烨熙若僵屍般白的臉上布着陰霾,“你逃婚那筆帳,朕還沒跟你算。”

“我從來沒有答應過嫁給你,婚禮不過是你一廂情願。”上官驚鴻嗤道,“你騙我說滅情水之毒能解,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

“是能解。”君烨熙盯着她的眼神多了抹渴望,“只要你跟本尊圓房就能解毒。再簡單不過。”

“我寧願死。也不願意成為你的女人。”

“你救了本尊,本尊答應過不傷害你。可本尊一生都不會放棄你。也絕不許別的男人碰你。”君烨熙突然笑了,“瞧本尊說什麽,本尊根本不必擔心此點。你毒未解,與別的男人圓房,只會枉送性命。你不是自尋死路的人。”

上官驚鴻臉色轉寒,“你前段時間說的話對。我想要解藥,确實是為了能解毒後與祁雲在一起,否則根本不會救你。”

“你真是傷本尊的心。還能不能傷更重點?”

“我命由我,不由天!并不是說你想得到我,逼迫我,我就會逆來順受,任你擺布。”上官驚鴻面色平靜,“我可以肯定地說,你永遠得不到我的心。不過,假如哪天我死了,屍體你可以搶一搶。”

“小鴻兒,你這是在激怒本尊。”君烨熙渾身陰寒之氣加重,比冰天雪地的寒意更凍人心骨。

“我也不再是曾經的我。為了活命,我曾忍辱負重,被你所欺壓,又被你欺騙救了你。算你君烨熙狠,有本事害本郡主栽了跟頭。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我手裏,到時,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絕決的話滿是冷凝認真。

君烨熙沒有溫度的心仿若被鈍器擊傷般地痛,“小鴻兒,你就那麽讨厭本尊?”

“只會逼我,傷害我的男人,難道還想我喜歡你?”

“本尊都是被你逼的。是你不願接受,是你一再傷本尊的心,本尊才傷害了你。現在,本尊知道那樣的傷害,傷你太重,本尊同樣心痛。不再傷你,也不想免強你,只要你心甘情願跟随本尊。”君烨熙妖冶絕俊的面龐布滿了痛楚,“你知道聽到你的琴聲與歌聲,本尊多痛苦嗎?明明好聽賽天籁,本尊的心卻在滴血,因為那是你對祁雲訴的衷腸。以本尊殺人不眨眼,心高氣傲,若非心中太過在意你,愛你至深,不能沒有你,本尊又豈會容你活命?”

“你的情、你的愛太過霸道。”上官驚鴻絕美的面龐波瀾不興,“知道兩塊堅硬的石頭撞在一起,會有什麽後果嗎?玉石俱梵。”

“不。”君烨熙搖首,“在血族,你于拜堂前逃婚,本尊顏面掃地,都沒有怪罪于你。現下,本尊也未再打算傷害你。本尊是天、是魔,永遠不可能服軟,但卻可以疼愛于你。你傲得帶刺,即使被紮得傷痕累累,本尊也甘之如饴。一男一女,豈會玉石俱梵?只會異性相吸,緊密而不分。”

紅色的身影颀長,紅發在雪中飛揚,白得不正常俊顏有一種絕世之美,紅衣飛飄,雪中的君烨熙,就像地獄裏的曼陀羅花,妖冶而詭異,詭異得讓人想深深探究。

不可否認,他的絕世風華,讓人難以抗拒。

上官驚鴻定定地望着他,心又不受控制地跳動起來,除了滅情水之毒發作,強制她的心為了他而跳動,她不禁在想,若是不曾為祁雲而真的動了情,也許,她會愛上君烨熙。只可惜,她本薄情,感情本就不多,一顆心,容不下兩個男人。

“小鴻兒,”君烨熙捉住她的小手,将她的手放于自己胸前,“感受到了麽?本尊的心在狂跳,冰冷的軀體,一顆冰涼的心幾乎跳出身體。為了你而跳動。這顆心告訴本尊,不要別的女人,只要你。血族聖殿裏銷魂殿中所住的二百餘名女子,本尊已全數遣散。本尊欲火強盛,曾經一夜可‘閱’十名女子,自從見到你那天開始,本尊再沒碰過別的女人,忍得很辛苦。”

一抹羞紅拂過上官驚鴻雪白的面頰,使她的臉蛋看起來白裏透着紅粉,“我沒叫你禁欲,這種事,不必告訴我。”

“小鴻兒,本尊一直都渴望着你。”君烨熙想擁她入懷,卻被她推開,“再動手動腳,我不介意讓整個皇宮裏的人都知道你魔龍聖尊大駕光臨。”

“本尊不受威脅。”

“你隐身于人前,就是不想別人知道你在宮裏。北棠傲差點殺了你,以你的個性,必定會讓他死得很慘,現在卻遲遲不動手,必定是在等待時機,以達到你不可告人的陰謀。”

君烨熙未反駁,“江山之争,男人間的事,小鴻兒你不宜插手。”

“我才不管。”上官驚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你跟北棠傲不管誰死了,我都無關痛癢。”

“本尊是永遠的強者。”君烨熙神色滿是霸氣,妖冶的面孔蓄滿了邪氣,“在這個世間,沒有人是本尊的對手。本尊不會死。但,本尊一定要得到你的愛。”

“強者……江山。你說你心裏有我,你的江山同我,哪個重要?”

君烨熙一愣,“未料到你有此一問。”

“像你這樣野心勃勃的男人,注定為了天下,為了權勢争霸一生,不會為女人所負累。”上官驚鴻轉身,毫無留戀地離開。

“不是……”君烨熙還想說什麽,卻無從說起。

她并未走遠,只是進了屋。

他站在庭院中,一襲紅影妖異絕然,渾然天成的王者之風,掩飾不住的王者強權,非池中物。

隔壁軒至殿三樓的一間廂房裏,燕玄羽從敞開的窗戶望着寶華殿庭園,直到上官驚鴻進了屋,才關了窗。

“少主,方才驚鴻郡主似乎在跟人對話。”護衛灰影漠然地開口。

燕玄羽颔首,“是魔龍君烨熙。”

“難怪屬下看不到他。”

“相信這世間,除了上官驚鴻,沒人能窺穿君烨熙的隐身術。就連本皇子,也是從形勢才能猜測君烨熙也在此。”

“驚鴻郡主為何有此能力?”

“因為她是九世聖女,因為她有特異功能。”

“少主如何得知的?”

“本皇子曾站在牆後偷聽她與昭陽公主對話,上官驚鴻能透視牆壁看到我。能透牆而視,必是有特殊能力,聽聞君烨熙也有此能。”燕玄羽若有所思,“北棠傲多年來,一直在暗中尋找九世聖女,為的是掌控天下,他不會娶別人,只會娶九世聖女為皇後。追鶴道長看過上官驚鴻,北棠傲仍然不改決定,說明,上官驚鴻便是北棠傲。”

“屬下有一事不明,為何之前北棠傲在東祁國便已表示出對驚鴻郡主的好感?莫非他能未蔔先知?”

“九世聖女向來隐于世間,無從尋獲。本皇子早就得到消息,北棠傲自幼便能記起前兩世之事,一直暗中尋找九世聖女,聽聞他前兩世已找到,只是未得聖女,失敗告終。他今生自是了解九世聖女特點。加之追鶴道長這位世外高人窺破天機,指點方向,北棠傲才能于茫茫人海中尋出九世聖女。本皇子斷定之前北棠傲懷疑上官驚鴻是九世聖女,也不過是推斷,直到追鶴道長确認,才算坐實。”

“得九世聖女者,得天下。”灰影建意,“少主,您……”

“放心。”燕玄羽唇角浮出一抹自在必得的笑,“且不說本皇子本來就心系于上官驚鴻,單憑她是九世聖女,也不能讓她落入他人之手。”

“這麽多人争奪九世聖女,少主是否得先下手為強?”

“東祁國安王,南遙國皇帝君烨熙也在此。君烨熙方才在庭院中與上官驚鴻交談,他不可能不知道本皇子在光明正大地看。他不掩飾,是故意讓本皇子發現,警告本皇子別輕舉妄動。何況,鴻兒非等閑之輩,若非她自願,誰能免強她?想到她,本皇子真是又愛又恨。”燕玄羽臉上露出一抹疲憊,“曾經,本皇子能孜孜不倦地圍繞在她身邊,只要能看到她,便覺得在殘酷的皇室鬥争中,能尋獲一份幸福。自從本皇子想強要她的身子,犯了錯。那次之後,她便不再給本皇子機會。而本皇子也再難回到曾經與她相處的時光。即便只是出現在她面前,她無數次的驅趕,曾經的錯,只會讓本皇子心中自覺恬不知恥,卻還要強顏歡笑。”

“少主……”

“不必安慰我。”燕玄羽看似溫和的瞳仁裏閃着精光,“軒至殿地理位置極佳,于寶華殿隔壁,建章宮附近。既能觀測寶華殿內上官驚鴻的動向,又能留意到居于建章宮的北棠傲。”

“那太子……”

“燕流風不過是個廢物。以前遍尋不着他是一回事,現在他現身了,就逃不掉。鏟除他易如反掌,不急于一時。本皇子對付他,要的是西靖國的江山。”燕玄羽眼中飄過貪婪,“現在整個天下擺在面前,西靖國與整個天下,孰輕孰重?”

“少主英明,灰影誓死相随。”灰影是絕對的臣服。

“去盯着祁雲。別的男人免強不了上官驚鴻。唯有祁雲能讓她自願。九世聖女只能屬于本皇子!”

“是,少主。”

……

東祁國

骧王府書房內,骧王祁煜一身黑色繡紋錦袍,在窗前負手而立。護衛星魂恭敬地禀報,“王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只待您一聲令下,便可起兵。”

“一起兵,可就沒有回頭路了。”祁煜微眯起冷峻的瞳眸,“父皇那個老不死的尚在。本王起兵奪取江山,就是大逆不道,篡位。”

“王爺何不趁此機會殺了皇上?”星魂進言,又覺不妥,“屬下似乎說錯話了。”

“無妨。自古江山埋白骨。本王得到消息,父皇已暗中藏了遺诏,立祁雲為新任儲君。若是他有不測,遺诏就會公布天下。父皇無情,寧願将皇位傳給祁雲那個将死之人,也不傳位給本王這個為他鞠躬盡瘁多年的兒子。他不仁在先,就是本王殺了他也是被逼無奈。只是,現下殺了他,就怕遺诏是在祁雲手中,會給祁雲一個鏟除本王的借口。”

“王爺打算怎麽辦?您手中原本有七成兵權,現被皇上削弱,僅餘四成,長此下去,恐怕四成都保不住。”

“安王祁雲現在遠在北齊國,父皇手中不過二成兵力,祁雲雖為天下最富,兵權也權為一成,另二成是中立狀态。本王相信只要奪得先機占領了皇宮,中立的人都會倒向本王這一邊。介時,本王再控制父皇,自立為帝。東祁國江山,自然是本王的。”

“王爺三思。”

“本王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趁祁雲不在,起兵是最好的時機。派去暗殺安王祁雲的殺手,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全都杳無音訊。”

“看來都回不來了。本王不能再等了。先奪了江山,再阻止祁雲回朝。”

“屬下誓死效忠王爺。”

“好。召集軍隊,今晚二更,按本王事先所布署的,先占領皇宮……”

“是……”

北齊國永福宮,祁雲站在庭院中仰首望月。

夜色深沉,皓月當空,分外皎潔。漆黑的夜空中閃耀着一顆顆耀眼的星星,星光閃閃,美麗璀璨。

“公子,您又在想驚鴻郡主了嗎?”夏至站在祁雲側後方,嘆息着開口。

“不是。”祁雲搖首。

“小的還以為您每次望着月亮,都是在想郡主。”

“這次我看的是星星。”

夏至撓撓腦袋,“星星有什麽好看的?不過說起來,星星亮晶晶的,是頂美。”

“星座移動的方向是有規律可循,這幾日夜觀天象,見東祁方向,帝王星晦暗不明,天狼星光芒閃耀。帝王星代表父皇,旁邊的則代表其餘附屬勢力。”

“您說過骧王祁煜會趁您不在東祁國叛變奪位。”夏至大駭,“該不會皇上即将逝世,那顆亮起來的天狼星代表骧王即将登大位?”

“天狼星雖然閃耀,卻光芒太盛,不過是盛極一時,成不了氣候。注意到天狼星邊上那顆星星了麽?”

“好像不太亮了。”

“東祁國皇室子弟,必有一人如星鬥般殒滅。”

“公子……”夏至眉宇間滿是憂愁。

“擔心是我?”

“公子能看出是誰會死麽?”

祁雲淡然一笑,“今晨我替自己算了一卦。”

“如何?”夏至問得急切。

“大兇。”

“這可怎麽辦?該怎麽破解?”

“若遇貴人,則可得解。否則,也只能聽天由命。”

“公子……”

祁雲不再說話,執起懸挂于腰側的笛子,孤寂地吹着笛曲。若天籁般的笛聲響起,低落的心緒似是附在笛聲中,飄得老遠老遠。

“公子您一向無所不能,若是這次連您都沒辦法,那不如去見見驚鴻郡主吧。您的笛聲聽得小的心酸。”夏至紅了眼眶,“小的知道您想郡主,舍不得郡主。”

笛音漸停,祁雲望着寶華殿的方向,目光清澈,溢滿思念。

夏至還想說什麽,見一襲青影已然走遠,忙問,“您去哪?”

“別跟來。”寧靜的嗓音回蕩在風裏。

夏至傻呵呵地笑了,他知道公子一定是去找驚鴻郡主了。

083 鴻主動出擊【手打VIP】

寒風料峭,冷風襲襲,夜空星辰閃亮,地面積雪銀白。

寶華殿一間廂房門口,一襲青影伫立,駐足不前。是他棄她在先,又有何顏面再與她相見?天知道做下這樣的決定,幾乎要了他的性命,晝夜活在愧疚與痛苦中,生不如死。兇卦已現,不知能再茍活多久,只願死前能再看她一眼,便已知足。

房中燈火已滅,夜已深沉,她應當是睡了。

“又想故技重施,準備好了特制迷煙?”房門陡然打開,一身雪白羅裙的上官驚鴻出現在門內。

祁雲立即轉身想離去,卻被她冷冷地喝止,“站住。”

他本能聽話地站着沒動。一陣冷風吹過,他的衣袂随風飄揚,夜色中,清雅的身影沉靜如溫玉,恬淡安适卻又帶着一種深沉的孤寂。

她的心裏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疼痛,那是心的悸動,因心動而毒發的痛苦,“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為何,你離我這麽近,我卻覺得是咫尺天涯。”

他的身軀一僵,寧靜的嗓音飄散在風裏,“我不該來。”

“可你來了。”她輕淡地說,“只要你活着,就放不下我。”

他沒有否認,痛苦地閉了閉眼。這點,他比她更明白。

“在‘有間客棧’,雖然君烨熙交待掌櫃好生照料我的飲食起居,但那只是他的一份心意。我派出的探子查到,‘有間客棧’這家黑店在我到達客棧前七天,就被你買了下來,安排了掌櫃、夥計、三十裏挑一的婢女,悉心照料,只為我路途上住宿得舒服些。若是我經過那間客棧沒停留,你不就白準備了?為了可能性的停留,你便事先準備得如此周到。還有,一路上我與君烨熙前往血族的路上順風順水,沒遇任何埋伏。北棠傲派出了幾十批人馬在路上攔劫,卻都給你暗中擺平了,我與君烨熙還樂得清靜。”

她面色平靜地說着,“在血族我買下的房屋裏,你用了特制的迷煙,使我沉睡,前來看我,我以為是在做夢,卻偏偏在門外發現了你的鞋印。真的很可笑,一個鞋印而已,我只消瞄一眼便知曉是你的。君烨熙欲強娶我,你猜到我會逃婚,安排了四大殺手、八大鐵衛,二十隐衛,悄悄潛入血族助我,這些都是江湖第一殺手組織‘萬象’的頂尖高手。而你,是‘萬象’的幕後首腦。我早就該想到,骧王侍妾蘇盈月與其父蘇景山被定罪,‘萬象’提供了他們父女二人收買‘萬象’的罪證,以致蘇景山堂堂一丞相連審都沒審,東祁國皇帝就下令斬殺了。‘萬象’會做這等反常的事,也是因為你在暗中幫我。你到底還想暗中為我做多少事?”

祁雲沉默着不說話。

“說話。”她有些憤怒,已經不允許他再逃避下去。

“我只是……”他困難地啓唇。

“只是什麽?”

“我只是想為你遮風擋雨,讓你能平安無憂。”

“而你卻不能陪我到最後,所以為了我好,為免你死後我傷心,還我自由,是吧?”她譏諷地接話。

他訝異地回過身,“你……知道我命不久矣?”

“祁雲啊祁雲,你真是當局者迷,聰明反被聰明誤。你看上的女人又豈會是個傻子?”上官驚鴻輕聲嘆息,“在你父皇下旨撤消我們的婚約前十天,君烨熙就告訴我,你必然會如此。從那時起,我就開始暗中讓人調查你的事。隐約知悉你身體有治不好的病,卻不知是何病。我被你抛棄了,當然死也要死個明白。經過了這麽久,終于查到,原來,你身中蠱毒。确切來說,在你十歲那年,你的母親凝妃死那晚,你曾被水族四大刑官之首莫問天捉走,後又折回看到你母妃的屍首被剔了筋,被捉去又折回的這些時間,莫問天在你身上下了——鐵線蠱。這種蠱蟄伏十年才會發作,在你二十歲時開始,至今七年多,每隔兩個月就要清除一次身上的蠱蟲。但蠱蟲清不盡,不清就會死,清了卻會繁衍得更多,此蠱無藥可解,中蠱第八年就會死。殘忍在中蠱的八年中受盡折磨依舊難逃死命。而你,還有三個月就滿二十八歲了。”時間,真的不多了。

祁雲定定地望着她,一襲雪裳的她是那麽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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