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43)

第五十章 最大被害者【手打VIP】 (43)

是怕寫,天天愁眉苦臉。這三天牙龈腫了一個大胞,痛死了,都沒空去醫院挂鹽水,太費時間了,寫書時牙痛占經常據注意力。這些天苦等的親們,涵真的萬分感謝,萬分愛你們,涵的心時刻在替親們疼着,煎熬。還是差幾個情節沒寫完。結局今晚九點整一次性上傳。

卷一 隐鳳驚鴻 090 傾世驚鴻

也許是君烨熙心緒波動太大,并未察覺祁雲躲在暗中。

清澈的目光癡癡地盯着上官驚鴻的背影。

與君烨熙不同的是,祁雲心中是滿滿的震憾。驚鴻愛他,已經勝過自己的性命。

胸前傳來一股巨痛,傷口又在泛疼了。他的面色蒼白如紙,頭也開始暈眩。

好不容易撐到君烨熙走了,他才扶着牆。

‘萬象’唯一的女殺手‘幽’出現在他身後,“主人……夏至說您來救驚鴻郡主離宮,‘幽’不放心跟來。您的傷勢過重,要不要屬下代您去救驚鴻郡主?”

“不必。”祁雲搖首,“我這個樣子讓驚鴻看到了,只會讓她擔心。稍待時日。”

‘幽’面色滿不是滋味,只是祁雲背對着她,并沒看見。

三日後夜裏,上官驚鴻正寝殿裏歇睡,一道白影來到床沿。她警惕地睜開了眼,“誰?”

白影沒料到她如此警覺,微愣了下。

“燕玄羽?”上官驚鴻蹙了蹙眉,不意外他到來。

燕玄羽從袖袋中掏出一把匕首,明晃晃的鋒刃在黑暗中閃着亮光,有些駭人。

“你想取我的血。”上官驚鴻平靜地坐起身,“斷腸散無藥可解,唯有我的藥血能解你身上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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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面容美麗之極,毫無血色,看起來弱不禁風,卻有一種透世的無所懼畏。

這樣的人兒,怎麽能忍心傷害呢?

猶豫了一瞬,他眼裏閃過愧疚。

上官驚鴻突然說,“可惜了,你不該來。來了,唯有枉死。”

對上她明潔的眸子,似乎看透了一切般了然。

忽然覺得她看出來他只是個替死鬼。

他仍舊舉着匕首朝她的手臂刺下,只是還沒刺中她的手臂,就被後面飛來的一顆石子擊中了穴道,頓時動彈不得。

“燕玄羽,你好大膽子,敢謀刺本尊的未婚妻!”房門打開,一襲紅裳的君烨熙‘飄’進房裏,眉紅袖廣,風華絕世。

燕玄羽不吭聲,身軀不自覺地顫抖。

君烨熙在他臉上瞄過一眼,立時凝起眉宇,“你不是燕玄羽。燕玄羽呢?”說話的同時,撕下假燕玄羽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平凡的面孔,赫然是燕玄羽的貼身護衛灰影。

“我家少主早就知道魔龍聖尊派人盯着他,也料到上官驚鴻房間周圍會有布控。少主命屬下易容成他的樣子,假意來取驚鴻郡主身上的藥血。想必盯梢的人一發現就通知聖尊了。”灰影面色冷靜地說,“可惜,來的不是少主,只是我這個家奴。這個時候,少主已經逃離北齊國皇宮了。”

“好個不怕死的賤奴。”君烨熙冷哼,“燕玄羽取不到上官驚鴻身上的藥血,你以為他能撐多久?”

“天下名醫無數,總有人能解斷腸散。”

“你倒是忠心。”君烨熙妖異的瞳裏蘊起一絲欣賞,“本尊就讓你死個痛快。來人,将灰影拖出去一刀斃命,賜副薄棺安葬。”

“是。”兩名侍衛走進來,将灰影拖了出去。

“小鴻兒,你怎麽不意外來的人不是燕玄羽?”君烨熙坐于床沿,寒森的眸中蘊了幾許溫柔。

“沒什麽。”上官驚鴻嘆息,“我也是剛剛看出來的。”

“為何嘆息?覺得燕玄羽冷酷無情?本尊也有點意外,燕玄羽來了這麽一出棄車保帥。聽說灰影跟他情同手足,自小一塊兒長大,對他是忠心耿耿。灰影能為救燕玄羽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不管灰影如何忠心,本尊是不會放過一個敵人。”

她不置可否,“夜深了。聖尊請回。”

“本尊想睡在這裏。”君烨熙冷寒的嗓音裏充滿濃情,“本尊愛惜你的身子,可以暫時不碰你,只要抱着你入眠即可。”

“我不介意你抱一具屍首。”她的面色平靜得像湖水激不起一絲漣旖,聲音無波,卻是無比的認真。

怒氣染上君烨熙僵白的面孔。

“你該去做的是派人追捕燕玄羽。”她又添了句。

“燕玄羽自然逃不了。小鴻兒開始關心起本尊的事了?”

“我是叫你別在這裏浪費時間。”風從敞開的大門吹了進來,她冷得瑟縮了下,依然傲骨铮铮。

君烨熙複雜地瞅了她一眼,“一會兒記得去軒至殿看‘戲’。”看似邀請的話語,卻不容拒絕。

紅影一瞬即逝,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是怎麽離開的。

軒至殿其中一間寝房,北棠傲站在敞開的窗前,掏出短笛,似無聊地吹曲解悶,殿外看守的侍衛也不當回事。

漸漸地,笛聲變得綿綿悠悠,忽急忽緩,音調奇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攝魂曲。

不時朝門口張望,吹了半天,竟然沒見到該來的人。

上官驚鴻喝過添了醚香的酒,又宿于寶華殿擺有蘭香草的廂房,只要超過十天,就會被攝魂曲所控制。別說十天,二十天都有了。

被君烨熙囚于軒至殿,一直未浮躁,原因也是以為能操制上官驚鴻,原想借她身上的藥血解掉身上的毒,再命她暗殺君烨熙。

為何,她竟然未聽指令前來?是否因上官驚鴻現在暫居的建章宮離此太遠?

一枚暗镖擊中窗框,镖上紮着一張紙箋。拆箋一看,箋上寫着燕玄羽逃出了北齊皇宮,灰影做了替死鬼。君烨熙剛離開了建章宮。

北棠傲微眯了霸氣的眼。

坐以待斃不是辦法,拖得越久,君烨熙只會吞噬更多北齊國實權。唯今之際,只有先離開皇宮,找到朝中手握重兵的将軍,下令攻打皇宮,殺君烨熙奪回宮殿,再設法取得上官驚鴻身上的藥血解除身上中的斷腸散之毒。

打了個暗號,暗中的探子立即前去召集了潛伏在宮裏未死的護衛,二十餘名黑衣人趁夜幹掉了看守軒至殿的守衛。

行至院中,掃了眼滿地的屍體,北棠傲冷哼,“畢竟是朕的皇宮,朕又豈會無絲毫的縛擊之力。”

“你這點小心眼,本尊又豈會猜不到?”君烨熙嘲諷的嗓音陰寒得使人頭皮發麻,似自四面八方傳來,找不到确切點。

紅影一閃,院中君烨熙紅影絕世,妖冶異常。

北棠傲一揮手,“上!”

二十餘名黑衣人快速行動起來,将北棠傲團團圍住,拔劍相向。

“你們反了嗎?”北棠傲大驚。

君烨熙眼中閃過一抹算計,“他們本來就是本尊的人,又豈會聽命于你?”

“桑格,這是怎麽回事!”北棠傲沉喝。

護衛桑格出現在北棠傲面前,“皇上,屬下情非得已。魔龍聖尊早就發現您暗中聯絡了一批暗衛潛藏于宮中,于是,對這批人全下了藥控制起來。這幾日看守軒至殿的就是這批人。您下的暗號,實際上是魔龍的人将這批人全殺了。”

“這麽說信箋上的消息也是假的?”

“是真的。”

北棠傲眼裏湧獻瘋狂的怒火,“虧朕那麽信任你,你竟然敢背叛朕!”

“桑格的妻小在魔龍手裏,實在沒辦法……”桑格雙膝跪地,滿臉愧疚。

“你是北齊國的罪人。”北棠傲捏緊了雙拳,氣得額際青筋暴跳。

桑格滿面痛苦,看向君烨熙,“聖尊說過,只要辦到這些事,就放過桑格的妻小,是否算數。”

君烨熙面無表情地說,“當然。對于沒有利用價值的東西,不介意還給你。”只不過,只能還屍首了。北齊國還未控制全,若是洩露了口風,只會多生事端,唯有死人,能保秘密。

桑格放心了,抽出長劍架在自己脖子上,滿臉懊悔,“桑格無臉見皇上,無臉見北齊國百姓。”

劍光乍閃,頸項多了條血痕。

桑格已自殺的方式悔罪,結束了生命。

在場的人對于這樣一個叛徒,沒有一個人感到惋惜。

北棠傲面無面情,當瞅見上官驚鴻不知何時已坐在殿廳中喝茶時,立即吹響了攝魂曲。

君烨熙睨了眼北棠傲,就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上官驚鴻面色雖然蒼白,卻泰然自若。

“怎麽會?”北棠傲詫異地瞪着她絕美的面孔。

“奇怪我不受攝魂曲影響?”上官驚鴻冷淡地勾起了嘴角,“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酒裏添了醚香?房裏有蘭香草的氣味加上添過醚香的酒會被攝魂曲所控,進房之前我就用特異功能逼出了體內的酒。”

“原來你早就知道……”北棠傲漆深的眼底又顯訝色,“那為何不早點揭穿朕?”

她反問,“你的如意算盤打得如此響,我為什麽要揭穿?裝糊塗,我在北齊皇宮可比道個明白過得舒服。”

北棠傲突然緩下了面色,深情地凝視她,“鴻兒,朕愛了你三世,這一點,毋庸置疑。朕落到如此田地,你就袖手旁觀?”

“你在乞求我的幫助?”

“是。”他傷了尊嚴,很沒面子。

她冷淡地提醒,“我無意來北齊國,是你強行讓我來。可記得我當時說過的四個字?”

他想了想,“後果自負。”

“北齊皇帝記性不錯。”她不吝啬誇獎,“敢強迫我,就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原想在你宣布與我大婚的日子上失蹤,讓你成為天下笑柄,知道你嘴裏所說的愛着我三世真相,你就成為我将殺的目标。”

北棠傲皺眉,“朕對你的情意,積累了三世,日月可鑒。你居然還想殺朕……”

上官驚鴻打斷他的話,“曾經你把這三世說得多麽動聽。可實情呢?第一世,我是小家碧玉,與一位富家公子親梅竹馬自幼訂婚,在成婚當晚,你殺了富家公子,意圖毀我清白,說我是九世聖女,得到我就能得天下,反被我所殺,我新婚夜為夫殉情而亡。第二世,我們未喝孟婆湯轉世,我是官家千金,你是富家少爺,你野心未泯尋到我,利用我當世父親的罪證強作要挾強娶了我。又是新婚夜,我與你同歸于盡,也不願與你結為夫妻。第三世,你依舊為了一句得九世聖女者得天下,一直在尋找我。用你裝出來可笑的三世‘深情’妄圖感動我。只可惜,就算我沒有那二世的記憶,我依舊不喜歡你這種為了謀奪天下江山,卑鄙無恥,不擇手段的小人。”

北棠傲臉上血色退盡,“你不可能知道這些的……絕對不可能……”

“有什麽不可能的?”上官驚鴻面色冰冷,“我徹底恢複了特異功能後,不僅聽得懂鳥語,只要碰到人的腦袋運功,連人的思想,都能窺知。你與我喝酒的那晚,我就已窺知了你所想的一切。”

在場所有人眼中都備顯意外。

“好恐怖的女人!”北棠傲憤怒失控地暴吼,“既然你什麽都早就明了,為何不暴發出來,為何要這般深沉地演戲?”

“我要麽不出手,一出手,一擊必殺。”

“只可惜,你失了清白,滅情水之毒走遍全身,身體虛弱連走路都吃力。特異功能連半絲都發揮不出來。”北棠傲臉色青寒,倏地朝上官驚鴻射出一枚暗器,“既然朕得不到天下,你也沒必要活在這個世界上!”

君烨熙一驚,奈何站的位置影響了速度,來不及阻止。

上官驚鴻動作快如閃電般偏身避開,同時手中擲出一柄匕首。

暗器擊中了上官驚鴻背後的牆壁,北棠傲頸項被匕首刺穿。

上官驚鴻沒事,君烨熙提着的心微微放下。

北棠傲目光瞪得如銅鈴大,眼神中滿是不甘、憤怒、不可置信。

他怎麽也不信自己蓄謀了兩世,霸權今生,三世的野心,會就這樣死了。

轟!

高壯魁梧的身軀轟然倒地,鮮紅的血液在潔白的雪地上滲開。

死未閉眼。

瞳孔擴散泛白的眼珠幾乎睜得暴出來。

“發揮不出特異功能又如何。憑我的身手,要殺一個人,易如反掌。”她嘴角盈起殘酷的笑痕,“可惜我那沒記憶的那兩世,竟然跟你這種人渣同歸于盡,這麽失敗,難怪不記得。”

她的笑殘忍得像黑夜裏的索命勾魂,卻又美極,蠱惑了在場所有人的心。

君烨熙走到她身邊,妖異的瞳仁裏滿是迷戀,“小鴻兒,本尊又一次低估了你。”

她嘴角緩緩流出一行鮮血,頭開始昏沉。方才擲出匕首時的力道牽動了受傷的髒腑,恐怕短時間內都只能卧床休息了。

君烨熙攔腰打橫抱起她,迷糊中,聽到他吩咐人燒掉北棠傲的屍首,傳禦醫為她看診。

清晨,雀鳥在枝頭吱吱喳喳叫個不停,吵醒了上官驚鴻。

她睜開了眼,坐在床邊凳子上的男人立即驚喜地出聲,“驚兒,你醒了!”

一時沒有适應窗外射進來的光線,這冷峻的男性嗓音,會叫她驚兒這麽獨特,也只有骧王祁煜。

眨了眨眼,看清楚床邊的男子,她眉宇挑了挑。

他神情憔悴不堪,臉上布滿胡渣,雙眼泛着疲憊的血絲,身上的衣服幹涸的泥濘、血漬集結成了一片,散發出不好聞的臭味,狼狽之極。

與昔日那個俊美無鑄,冷酷高傲的骧王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消說,他在東祁國謀反兵敗,一路逃亡,能保住性命就不錯了,哪還顧得了儀表?

“這是哪?”坐起身,她環顧了眼四周。

一間極其簡陋的房間,除了她睡的床,就只有一張桌子與兩張椅子,就連她身上蓋的被子也是粗劣的質料。有點像是荒郊野外人家淘汰不要了的農居。

“這裏是離北齊國皇宮一百裏外的一座深山中廢棄的獵戶居所。”祁煜主動解釋,“你昏睡五天了。五天前的夜裏君烨熙命令禦醫為你看診,無法醫治後,君烨熙便忙于部署吞掉北齊國的部署。我已潛伏在北齊皇宮多日,君烨熙對你一松懈,我便找到了機會将你悄悄帶走。”

她不解地看向他,“你我本是陌路人,為什麽要帶我走?”

“陌路人……”他臉色悲哀地重複着這三個字,“這就是你對本王……對我的看法嗎?我一直都深愛着你,而你卻這般絕情。”

“我從來就不曾對你有情。”

“我不管!”他突然激動起來,“我謀反兵敗,八皇弟死了,就連護衛星魂也死了。在世人眼中,我已成為一個逆臣賊子,永無出頭之日,父皇重金懸賞抓捕我,我已經失去了一切,不能再失去你!”

“正因為如此,你就更不應該連累我。”她嘴裏說着無情的話。

祁煜滿臉失望,“為何你如此現實,我以為你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不會在意……”

“我跟你從來就沒什麽,你真是個腦殘,對于一個不相幹的落魄人,換作是你,你願意跟他吃一輩子苦?逃亡一輩子?”

“不相幹、不相幹!”祁煜面色冷峻起來,“你別逼我做一些暴力的事!”

“你想強奸我?”她面色冷淡,無一絲懼怕。

他伸手襲向她。

“雖然以我現在的能力殺不了你,殺了我自己還是綽綽有餘。”她冰涼地加上一句。

“跟我在一起,你就如此的不願?”

“簡直是生不如死。”

“你居然用你的生命來威脅我?”

“你錯了,我是不喜歡你,寧死都不願意跟你在一起。并且,我身上的滅情水之毒,只是被服食過的三顆靈珠暫時壓制了毒性,毒未解,不能與男人合歡,否而,我也是死路一條。”

他頹然地垮下肩膀,須臾,整了整神色,“驚兒,我去給你做飯。你昏睡了五天,期間也沒吃過東西,我只是喂你喝了些水,你等着。”說着就走了出去。

躺得太久,腰都快斷掉了,上官驚鴻下床,打開窗戶,在窗前站了一會兒。

入目所見,崇山巍峨,山頭一座連一座,樹木都已只剩光禿禿的枝啞,冰雪覆蓋,一片白茫茫。

真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等了有一會兒,祁煜還不把飯菜送進來。上官驚鴻饑腸辘辘,走出房間,房外一圈籬笆圍着幾十平方米的院子,院中布滿積雪,整座木屋也只有兩間卧房,卧房邊上有一間廚房,院中央還有一口井。

廚房裏正冒着滾滾農煙,祁煜被煙嗆到的咳嗽聲不時傳出來。

着火了?

上官驚鴻走進廚房一瞧,祁煜正在手忙腳亂的生火,他吹燃火熠子點向柴堆,怎麽點也點不燃,要麽點燃一點點又滅了,搞得滿廚房的煙。

“遭了,最後一根火熠子燃完了,火還升不起來……”祁煜轉身,見上官驚鴻站在門口,抱歉地說,“你再等一等……我很快就會升起火。”

“看樣子你從沒做過飯。”

“本王……”祁煜想起什麽,改了口,“我以前養尊處優慣了,哪裏會做飯這種低賤的事。現在落魄了,沒辦法。還以為做飯很容易,為何升個火都這麽難。”伸手擦了擦臉上的虛汗,鍋黑也順道擦在了臉上,頓時成了個大黑臉。

上官驚鴻咧唇笑了起來。

“你笑了!”祁煜眼中升起一抹開心。

“很難将眼前的你與曾經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骧王相比較。”

“你都說了,那是曾經。”祁煜眼中是郁郁不得志的落沒,“自古成王敗寇,敗者向來難逃一死。我原想一死了知,卻……”誠摯地凝望住她,“我舍不得死。我愛你。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向你說這句話……”

“愛一個人,沒有所謂的資不資格。”她并不感動,“只有愛與不愛。”

“你真這麽想?”他眼中升起希望之光。

她無情地潑了盆冷水,“我永遠都不會愛上你。”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我想法辦做飯……”

“我來吧。”她走到竈蹲下,他泛愁,“沒有火熠子了,去買太遠……”

“無妨。”她撿起牆角的兩塊不起眼的石頭,“這是打火石,相互撞擊能起火瞄。”

挑了幾根細的幹的木柴放作一堆,加了幾根幹草,在草上敲擊了十幾下,火瞄燃燒了起來。

祁煜在一旁,驚喜地說,“燃燒起來了。你真行!”

她淡淡地說,“不止現成的火熠子能點火,打火石,鑽木取火都可以。”

“我聽過。”他不好意思地說,“只是除了火熠子,我沒使用過別的點火工具。”

她将柴木在火堆上燃着放進竈下,“燒火也是有學問的,像你剛才用半幹不濕的柴,有水份,肯定點不燃,只能用幹柴,還不能堆得太死,燃燒需要氧氣。”

“什麽是氧氣?”

“就是空氣裏的一種。說了你也不會懂的,反正幹柴堆松一點就成了。”她站起開始找米,“米呢?”

“在鍋裏。”祁煜掀開鍋蓋,裏頭是半鍋米。

“兩個人哪裏能吃這麽多?你不會以為煮飯不用放水,直接放鍋裏煮吧?”

“不是嗎?”他眼裏泛起迷惑。

上官驚鴻揉了揉額頭,“要淘米的,還要算着兩個人的份量,吃多少煮多少。你這麽多米放下去,浪費的。”

“原來做個飯還有這麽多學問。”祁煜想了想,“我就說,一包米照我的煮法二餐就沒了。”

上官驚鴻算了下兩人吃的份量,把多餘的米用碗盛出來裝回米袋子裏,又把米淘了後,問,“菜呢?”

祁煜一愣,冷峻的面孔蓄起不好意思的表情,“五天前抱着昏睡中的你趕路,還帶包米,忘了買別的。”

“那你這五天都吃什麽?”

“吃點幹糧。”也就幾個餅,說實話,他也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離市集大約有五十裏路,太遠了,我去打點野味……”

“不用了。随便弄點吃的吧。”上官驚鴻在屋子裏到處找,只在一個缸子裏找到了把幹菜,“我跟你都太久沒進食,要是一頓就吃得太飽對腸胃不好。這一頓就喝粥。”

“驚兒決定。”祁煜突然覺得自己像白癡,活了快三十年,連個飯都不會做。

她開始洗菜切菜,動作十分麻利,還好現成的廚具都有,而且還有半罐沒用完的鹽。

祁煜冷峻的面色漾着迷戀,光是看着她,都覺得好滿足。

沒過多久,一大鍋香噴噴的幹菜粥煮好了,廚房裏飄散着誘人的香氣。

“洗兩個碗。”上官驚鴻淡淡地說。

“好。”祁煜将桶中從井裏打的水倒進木盆裏,剛拿起抹布擦,哐啷一聲,一個碗打破,他紅了臉,“我……”又洗一個,又是不小心破了碗,“這碗……”

“不是碗的問題,是你沒做過家務的問題。”她碗的碎片整理到角落,另打了盆水洗了兩個碗。

他握住她因碰了冷水而凍得通紅的小手,“驚兒,以後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做。”

“洗碗可以先燒點熱水洗。這次就算了。”她說。

“好。”他點頭,“我會學習好好做家務。”

“看來,你的野心已經徹底滅絕了。”

“滅不滅絕,都已經沒有辦法了。”祁煜神情不甘,卻又無可耐何,“東祁國皇子并不是只有我祁煜一個。哪怕将來祁雲不在……還有大皇兄祁戬。父皇永遠不會将皇位傳給一個謀反的逆子。我成了人人欲捕殺的通緝犯,勢力早被瓦解,一出現都只有死路一條,更何論東山再起。如今,能與驚兒長廂厮守,已是我唯一的心願。”

“得九世聖女者,得天下。你不相信這句話?”她挑眉。

“我只相信人定勝天,而我,已經輸了。”祁煜漆冷的瞳仁中蘊起卑微的乞求,“驚兒,我已經失去了權勢,不能再失去你。”

上官驚鴻盛了兩碗粥擺于廚房內的桌上,遞了個勺子給他,“先喝粥吧。”

粥香四溢,幹菜粥煮細膩而均勻,色香俱全。

祁煜舀了口粥喝,頓時誇贊起來,“味道真好!不鹹不淡,米的純香都散到了粥裏,真是太好吃了。我從沒喝過這麽好的粥……”

上官驚鴻沒說話,開始不緩不慢地用餐。也許是太餓,喝了四碗粥才飽。祁煜把其餘一大鍋都解決了,“意猶未盡,要是天天能喝到驚兒煮的粥……”

“如果你喜歡過這樣的日子,換個女子陪伴在你身邊,隐姓埋名,可以過得很好。”她冷淡地建議。

他面色變得冰冷,“我以為你為我做飯,肯與我共同進餐,是……”

“是沒辦法。我也餓了,等不及。再則,我需要與你搞好關系,起碼能少受點苦。”

他面色恢複一貫的冷峻,“不管你怎麽想,我都不會放你離開,你的餘生,只能陪伴我!”

“這裏雖然離北齊國皇宮一百多裏,但是,五天下來,就算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搜,也差不多能找到,何況,這座深山的廢屋久無人居,方才做飯的炊煙,只要問山下的居民,便可直奔此處而來。”

“我又豈能不知。”他苦笑,“所以,我忍了五天都沒做飯,只是用幾個幹餅免強填了填肚子。別無他法,驚兒,我們只能離開了。”點了她的穴道,攬住她的腰,向屋外走去,見由遠而近的幾名黑衣人時,冷了眼神,“來得可真快!”

輕功凝運,祁煜摟着她在雪地山林中狂奔了起來,後方的幾名黑衣人緊追不舍。

前無去路。

祁煜止了腳步,不幸,竟被逼至山崖邊。

底下是望不到底的深淵。

幾名黑衣人在離他們十步遠停了腳步,分成兩排讓開,一襲青衣的祁雲出現,目光凝望上官驚鴻,清澈的眸子裏充滿了愧疚與思念,“對不起,我沒能照顧好你,你受苦了。”

上官驚鴻回視祁雲,冷漠的目光裏同樣盈着深情。

祁煜徹底受傷了,“為什麽,你只有看到他,才會露出含情的目光?你就真的那麽看不到我的好?還是嫌棄我只是一個逃犯?”

“二皇兄,鴻她沒有嫌你。只是她不會免強自己的感情,愛就是愛,不愛便不愛。不會因為你做了什麽事,而出于同情付出愛。”祁雲代為回答。

“是啊,她連同情都不給我。”祁煜冷峻的面龐蒼涼無比,“你還叫我一聲二皇兄,就不要逼我。”

“我不可能放棄她。”祁雲面色堅定。

“你在北齊皇宮答應過君烨熙,你會放棄。”祁煜指出。

“說得對。難道堂堂東祁國的二皇子,水族聖王,要做個言而無信的小人?”妖異的嗓音飄蕩在寒風裏,一襲紅裳的君烨熙飄然而至。

“那不過是為了你交出血靈珠維持驚鴻生命的權宜之計。”祁雲眸光清逸無波,“我答應過她,不會再松開她的手。為了她,做個背信棄義之人又何妨?”

君烨熙妖瞳微眯,“言而無信。祁雲,你連一個男人的尊嚴都丢了。”

“只要她能安康,我願傾付一切。”祁雲嗓音安和,語氣滿是堅定。

“你們不用争了。上官驚鴻是我的,誰也搶不走。”祁煜突然猖狂悲凄地笑了,“天下之大,再無我祁煜容身之處。唯有與我愛,地下長眠!”

抱住上官驚鴻向崖下縱身一躍。

“小鴻兒……”

“鴻……”

君烨熙與祁雲同時撕心裂肺地狂喊,奔向崖邊。

一襲青影直接跳崖追随。

妖異的紅影站在了崖邊,望着無底的深淵,面色焦急無措,心魂震痛。

“小鴻兒……”無數聲痛徹心扉的呼喚,回響的,只有耳邊呼嘯的寒風。

心,仿佛被掏空了般,空洞無力。又若被人活活剜了道口子,巨痛無比。

有一瞬的沖動,想跳下去。

終歸沒有。

自幼時有記憶以來,霸權江山的野心,蘊量了太多年,北齊國經過數日來的部署奪權,已盡握手中。

一統天下,征服蒼生在望,又豈能因一個女人而終結?

即使,是他深愛的女人。

愛,他真的愛上官驚鴻。只是他君烨熙注定不被任何人掌控,注定是天下的王者,可以寵愛、疼惜、憐憫一個女人,卻絕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唾手可得的江山,更惶論生命。

所以,他猶豫。

一猶豫,就會理智。

祁雲跟着跳崖甚至沒有絲毫的停頓,就那麽跳了。他不會有心細想是否能存活于這個世間多久,只是反射性的跟随。

這一刻,君烨熙恍然明白。

為何,她的選擇,是祁雲。

她的要愛情是重視她勝于一切,包括生命。

祁雲能做到。他君烨熙做不到。

雙拳緊握,指甲深深掐進肉裏,冷涼的鮮血從指縫涔涔滴落,與山崖上的積雪成鮮明的色澤對比。

血冷,雪也冷。

全身沒有體溫的冷血異類,竟然心痛得像會死去。

面頰痛夢得幾乎扭曲,神色卻又無比悲凄。

妖異的血瞳閉上,一滴清淚滑落面龐。

祁雲帶來的黑衣人不知何時已離去。

只餘那襲崖頂峰傲然挺立的紅裳男子,身影般那孤絕,那般悲哀。

紅裳飄揚,傾世風華。

……

君烨熙不知道的是,祁煜攬着上官驚鴻跳下萬丈深崖,在懸崖峭壁一顆突出來的樹阻擋了下墜的力道,祁煜反射性地攀住樹幹,就這麽被挂在了半空,而他雙臂原本抱着的上官驚鴻卻因被點了穴道動彈不得,墜漏了下去。

一道緊随其後的青影踹了一腳樹幹加速下墜的速度,終于抱住了她,“別怕,有我。”

嗓音清澈溫柔,不濃不淡,卻帶着生死相随的堅定。

她眼中蓄起感動的霧氣,“真傻,這樣只會兩個人都摔成肉漿。”

從終于擁住了她的身軀起,他的面色便沉靜如玉,心思清明得冷靜,能與她共赴黃泉,是他之幸,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峭壁上又一處樹幹橫生,二人的身軀被樹幹擋了下,祁雲毫不猶豫一手抱住上官驚鴻,一手抓住樹幹。

二人被吊在了半空,幸運的是,往底下看,大約二三十米就到了崖底。

崖底是一汪碧湖。

湖面因嚴寒而飄浮着一些薄薄的冰。

因為不能動,她低不了頭,只得問,“離崖底遠嗎?”

“不遠。”

“崖底是什麽”

“湖。”

她蹙眉,“這麽冷的氣溫,要是落入湖裏,衣服濕透,非凍死不可。”

“不會。”他倏地松了攀着樹幹的手,抱着她半墜半使用輕功往前飛躍,一個翩翩旋轉,平穩地落了地。

她訝異地睜大眼,“這……”

祁雲解了她的穴道,她立即環顧了周圍一圈,這真的是在地上,确切來說是湖底的地面。湖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中間分隔出一條兩米寬左右的道路,一直通向岸上。

伸手碰了碰左右兩旁綠色的湖水牆壁,能摸到冰冷的湖水,擡頭一看,離湖水的平面起碼五米高。她震驚難掩,“怎麽回事?”

“四大古族的首領都有一項特殊異能,你早已知道。其實異能未必能發揮出來。已滅族的雷族首領曾經有傳人身體能帶電能殺人,只是到滅亡的這一代,并無此異能。君烨熙會隐身術已不是秘密。至于我,可以任意地控制水。只要是水流彙集而成,小到水滴、河流、甚至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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