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無論做什麽,夫君都信我嗎?

葉書言這話說出口的時候,站在這旁邊的衆人都是驚訝至極,誰都不會相信,攝政王妃,軍侯府的小少爺,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人,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綁在刑架上的傅陽,因為受刑的緣故,氣息本就弱,睜開眼睛也是費力,可就是葉書言這一句話,雙目更是在這驚訝之中睜大了不少,喑啞的聲音,慢吞吞的說着話,“攝政王妃說是來了結這一切的,卻又不要我的性命,不知道,接下來要做點什麽,要用刑,盡管來就好了。”

“都這麽多天了,用刑若是能得到一個結果,那早就應該收場了,在你這,用刑不能起到任何作用,那些死士更是被你們培養的麻木,想要撬開你們的嘴,比登天還難。”

“所以呢,咳咳……”傅陽輕咳兩聲,嘴角血絲流出,“攝政王妃打算怎麽做。”

“那些死士,死了就死了,就當是個物件兒被毀了一樣,但是你,受盡這天牢的酷刑,你不松口,可你也從沒有想要自盡的跡象,甘受折磨,也不肯解脫自己,只能說另有原因。”

“呵,有這個必要嗎?我想死,也要攝政王的人肯讓我死才行,就連我身後那幫人,他們想死尚且不能夠,我何必多此一舉,人的身體總歸是有限的,差不多了,也就結束了。”

“結束,你怎會想結束。”葉書言凝視着面前之人,“祁元!”他對着刑架之上的人,冷冷的将這個名字說出口。

站在葉書言旁邊的蕭洛塵,忽然間聽到這個名字,頓然一怔,但在那頃刻間,注意到刑架之上的傅陽,眼中微微閃過的一絲異樣。

季衍立于一側,即刻示意旁邊的獄卒等人都退下,他也跟着一塊退到外頭去。

一時之間,在這間牢房之中,就只剩下葉書言、蕭洛塵,還有刑架上的傅陽三人。

“有趣,攝政王妃提到晉王,莫非這背後的原因是晉王?”

葉書言十分平淡的說着,“是不是,你心知肚明。”

“說話是要證據的。”傅陽幹笑一聲,“我與晉王從無牽扯,王妃這樣的定斷,有些說不過去吧。”

“從無牽扯?你說的倒是很像回事,的确,說話是要證據的,我沒有證據,但是,我自有我的判斷來确定,更何況,你原本一個禁軍統領,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這背後所涉及的,遠遠不止一點點小事那麽簡單,葉家手中的軍權,非常誘人吧。”

“攝政王妃這話越說越離譜。”

“離不離譜不重要,有沒有證據也不重要,我說的,今天我來,是要了結這樁事的,你如今被綁在這刑架上,淪為天牢之內的階下囚,我為刀俎,你為魚肉,做什麽皆是我說了算,你放心,我會命人編織一份天衣無縫的證據,你如何與祁元勾結、你們背後在盤算什麽,來龍去脈自是一清二楚,絕無差池,任誰也翻不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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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到底還是先帝之子,太妃亦還在宮中,王妃覺得做這一局有意義嗎?”

“原本的确是沒意義,可有你在,當然有意義。”

“難不成王妃覺得,我會……”

“對,你會!”葉書言目光定然落在傅陽身上,還不等其說完話,就打斷說道:“堂堂禁軍統領,掌管京畿禁軍,雖不說位高權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好歹也是帝都數一數二的存在,可這麽多年,竟然還是孑然一身,無妻無子,說不過去吧,到時候證詞我會讓你拟好,你只需要簽字畫押就好。”

“王妃說的什麽,我怎麽聽不明白?”

“不明白嗎?你說,是祁元能保住你在南楚的妻兒,還是攝政王府和軍侯府的勢力能決定。”

“你……你說什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傅陽整個人已然有些混亂。

蕭洛塵注意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都是詫異的,為何小書會知道這麽多?之前怎麽從未聽小家夥提起過?

“不知道嗎?你甘願在天牢受苦,不就是祁元知道,你不死,你的妻兒才會安然無恙,但你覺得你能活着從天牢走出去,別做夢。”葉書言一改往日嬌弱的模樣,冷冰冰的說道:“從葉家來帝都開始,他祁元就已經在盤算了吧,只可惜,我并沒有按照他預設的路線走,而後他就兵行險着,欲除我而後快,你說的沒錯,他是先帝的長子,怎會甘心只做一個沒有實權的王爺,來帝都之時,我若是掉進他所設的局中,葉家便是他的墊腳石,奪兵權、逼宮、篡位,他似乎都計劃好了,龍袍加身了吧。”

葉書言沉聲說下去,“只要你配合,我保證,你的妻兒,永遠都不會卷進來,他們還會和現在一樣,這不就是你為何一直将他們藏在南楚的原因嗎?我大哥已經回南境了,南楚最近局勢不穩,交鋒是遲早的,按我說的做,他們活,否則就算我不讓他們死,你認為你死後,祁元會讓他們活着,祁元表面一副謙謙君子模樣,內裏是怎樣,你會不知?”

“東西,我會讓季衍準備好。”葉書言轉而看向蕭洛塵,溫聲說道:“夫君,我們走吧。”

蕭洛塵看着跟前的小家夥,淺聲應着,然後從這牢房內走出,而後,葉書言同季衍,命他親自着手去準備這些。

季衍聽完葉書言這話是有些不敢置信的,轉而看向蕭洛塵。

蕭洛塵定聲說道:“照王妃說的去辦。”

“是,下官明白。”季衍略微還是有些猶疑,“王爺,這樣的一份證詞,傅陽真的會簽字畫押嗎?”

“先去辦。”

“是。”季衍自沒有在多說。

随之,蕭洛塵和葉書言從天牢內出來,坐在這馬車內。

葉書言發覺蕭洛塵目光落在他身上,但遲遲沒有開口,其實這樁事,他一開始也是沒有想到如何做了結,只是那天入宮,祁元忽然說起,倒讓他想到了上一世那些牽涉到傅陽身上的事情。

“夫君,會不會覺得我……”

“不會,小書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只不過,你讓傅陽去咬住祁元這一層……”

“夫君擔心證據立不住?”葉書言笑道:“我剛才和傅陽說的很明白,他為了保全家人才會承受這些,死不松口,可只要他死了,他的妻兒也沒有活路,我給他這條路,是他必選之路,到現在他很清楚,他和祁元謀劃的那些,絕對沒可能了。”

“嗯,小書只管做就是,為夫在你身邊,這輩子,都會護着你。”

葉書言被蕭洛塵摟在懷中,他依偎在蕭洛塵的心口,輕輕的聲音說着,“我無論做什麽,夫君都相信我嗎?”

蕭洛塵認真應着,“小傻瓜,當然相信,我們是夫妻,你想做的就是我想做的,我們夫妻一心。”

葉書言在蕭洛塵胸前輕蹭了蹭,頓然片刻之後,緩聲說道:“夫君相信,一個人會得到上天的眷顧,原本悲涼結局的一世能重新來過,然後遇良人,結良緣。”

“相信,小書說的我都相信。”

“夫君,有你在,真好。”葉書言緊靠在蕭洛塵懷中,滿是開心的笑着。

蕭洛塵擡手,輕輕撫摸着小家夥的臉蛋,“有小書在,為夫也覺得真好,傅陽這件事小書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後續交給我來處理就好,涉及祁元那一層的事情,若傅陽真有交代,我會和太後那邊做細致的處理,他畢竟是先帝的長子,有些事情,對天下還是要有一個交代。”

“我知道。”葉書言點了點頭,也沒再說。

很快馬車就在攝政王府門口停下,兩人一塊下了馬車,徑直入府。

……

此刻,皇宮,永安宮內。

“母妃,剛才天牢遞出的消息,說葉書言忽然去天牢見了傅陽,一直以來,這葉書言都是沒有要去管此事的,現下怎麽忽然去關心起來,而且,聽說,葉書言見傅陽的時候,旁邊除了蕭洛塵便無旁人,此事會不會有意外?”

“你怎麽回事,如此沉不住氣?”

“母妃,并非兒臣有意這樣,原本兒臣是想按照母妃的意思,讓傅陽死在天牢,可沒想到那個季衍格外謹慎,根本沒有可趁之機,拖了這麽久,現在傅陽還在天牢內,就算是咱們捏着傅陽的軟肋,可只要此事一天不收場,就一天無法安心。”

孫太妃沉然嘆了一口氣,“還真是失算,沒想到,事情會演變到這樣的地步,咱們決不能輕舉妄動,不論天牢之內對傅陽的審訊問出什麽來,都與咱們無關,就算是他真的攀咬上你,也決不能承認,所有的事情在咱們這,都是傅陽一人所為,你畢竟是先帝的長子,是身份尊貴的親王,沒有證據的說辭,都不可能對你怎樣,若太後那邊真的因為那些而對你怎樣,他們也無法向天下人交代,只會讓人覺得,他們是為了小皇帝,連你都容不下,至于咱們的謀算,且等這場風波平息再說,你現在不要有任何舉動,也不要去關心其他,只當沒這回事。”

“是,兒臣明白。”祁元定了定神,适才他真的有些慌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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