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證據确鑿

一晃眼,自那天葉書言去天牢,已是三日過去,到底大婚過去好些日子了,蕭洛塵自是一切和從前一樣,上朝議政,再去禦書房指點皇上朝政,諸事繁忙。

這天,蕭洛塵出宮回府,就聽到府門口的小厮說,季衍有事求見。

蕭洛塵走進這前廳,看着在那邊等候的人,“有什麽事?”

季衍聽到傳入耳的聲音,立馬站起來,朝着跟前之人行了禮,“王爺。”随後,将手裏的一疊筆供呈遞過去,“按照那日王妃的意思,拟定出來的,傅陽也簽字畫押了。”

蕭洛塵拿着這份證詞,“他都認了?”

“認了,連同牽扯到晉王的所有,也供認不諱,王爺,您說這份證詞……”

“事實是怎樣就是怎樣,既然有了牽涉,那就要明明白白的擺出來,祁元這個先帝長子的身份到底過于礙眼,若一概都相安無事,便沒什麽,可如今這白紙黑字的擺出來,不留隐患,才是最要緊的。”

季衍當然能聽得出來面前之人話裏的意思,點頭應着,“是,王爺的意思下官明白,這兩天下官會命人調理傅陽的身體,确保他能好好走路、好好說話。”

“最近禁軍的掌控,處理的不錯。”

“這都是下官應該做好的事情,最主要是傅陽落獄,這才是最大的警告,以前那些人覺着傅陽還有機會重新坐上禁軍統領的位置,所以傅陽在暗中唆使的那些,他們也是順從聽之,現下再無可能,他們就明白,自己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季衍說完這話,轉而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這份證詞,其實,那日之後,王妃有親自拟了一份出來,派人送到下官這,而且王妃還特意強調,說大将軍回到南境之後,會派人去轉移傅陽藏在南楚的妻兒,即便真的揮兵南下,南楚硝煙四起,也會保全傅陽的妻兒,王妃處事之周到,這些事情……”他注意到面前之人眼中神色的變化,快速的将話轉開,“屬下多嘴了。”

蕭洛塵看了一眼季衍,“好了,你先退下吧。”

“是。”

在季衍走後,蕭洛塵直接到了後院。

葉書言懶洋洋的躺在搖椅上,看着走進來的人,“我聽下人說,季衍過來了,我讓他在前廳等着,夫君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原也沒什麽別的事,不過就是季衍将傅陽那份供詞都處理妥當了,其實,他交給你也是一樣的。”

Advertisement

“當然不一樣,我又不懂朝政。”葉書言笑嘻嘻的說着。

蕭洛塵凝視着面前之人,一臉的天真純然,就好像在傅陽這件事上,之前的那些,都是不曾在這小家夥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似的,“小書不用懂,剩下的這些事情交給為夫來處理就好。”

“嗯嗯。”葉書言點點頭,“對了,沒有多少日子就要新年了,夫君你說,王府是不是也應該好好布置一下了。”

“都聽小書的。”蕭洛塵笑着回應道,是啊,新的一年就要來了,這些煩雜的事情,也應該要收場了。

……

這日,祁元入宮給太後請安後,便到了他母妃的宮中。

孫太妃看着祁元,“坐吧。”

祁元在旁邊坐下,淺聲說道:“母妃,這些天都沒有聽到天牢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季衍也沒有再繼續對傅陽刑訊審問,想來他們是得不到任何結果,放棄了。”

“無論怎樣,只要傅陽沒被他們處死,事情就算不得結束,再過兩日便是年三十,年終尾祭,到時候祭天祭地祭先祖,你可得好好表現,萬萬不能出任何的岔子。”

“母妃的提醒,兒臣明白,咱們需要耐住性子,等事态平息之後,再做謀算,這種時候切忌冒進。”

“你清楚就好,我這就是擔心,像蕭洛塵那樣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更何況傅陽那些還是針對葉書言而去,葉家那邊也是希望追究到底的,萬萬不能在這樣的時候出了問題,傅陽那邊,只要咱們拿住他的軟肋,傅陽知道,他就永遠都不會松口。”孫太妃忖度着,繼續說着,“據我所知,南楚那邊是蠢蠢欲動,那時候葉寒尋在帝都的時候,常常入宮,太後那邊無疑就是與他商議這件事,極大可能,南楚要起戰事,屆時,衆人心思落在那邊,咱們在帝都也可好好籌劃,至于傅陽及其妻兒,事情一過,變得無關緊要之時,一并料理就是。”

“是。”祁元應和着,“自傅陽被抓入獄,兒臣就命底下的人,悄悄前往南楚,一切都在咱們的掌控之中,絕無差池。”

孫太妃正要開口,突然,祁元的近身侍衛江弦匆匆進來,“太妃、王爺,不好了。”

祁元眉頭緊皺,看着江弦,“這樣着急忙慌的,怎麽回事?”

江弦上前,片刻不耽擱的說道:“王爺,南楚那邊來的消息,說,一幫神秘莫測的人,無聲無息的将傅陽的妻兒轉移走了,咱們的人竟然沒有半點察覺,那幫人武功高強,部署的極為周密,等咱們的人發現的時候,早就不見了蹤影。”

“廢物。”祁元怒斥一聲。

孫太妃頓時面色沉然,所有不好的預感瞬間傾瀉而至,“能将手伸到南楚,悄無聲息的又在咱們的人眼皮子底下将傅陽的妻兒轉移走,除了葉寒尋,應該找不出第二人。”

祁元面色凝重,“母妃,可是傅陽在天牢不是一直沒有松口嗎?為何會出現這樣的局面,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傅陽将妻兒藏匿在南楚,除了我們知曉以外,誰還知道這一點,若是傅陽自己吐口了,也不至于将自己的軟肋說出來啊,這也太蹊跷了,要是傅陽吐得一幹二淨,怎麽不見蕭洛塵他們發作,傅陽對葉書言出手是……”

這話還未說完整,外頭一宮女走了進來,“太妃,攝政王派人過來,說,請王爺現在去一趟金銮殿。”

“今日早朝還未散?”孫太妃冷然一聲。

宮女随之回應道:“是。”

祁元看着他母妃,心中已是忐忑不安,也不知道要怎樣才好,可奈何也沒有辦法,只能先從這永安宮中出來,随着在外頭候着的宦官,一路往金銮殿方向前去。

一時,倒是有些忍不住,便開口詢問道:“公公,不知道現在朝堂上是怎樣的一回事,煩請公公告知一二。”

“晉王言重了,奴才只是在外頭候着,殿內有任何宣召,奴才就是個跑腿兒的,按吩咐辦事,哪裏能知道朝堂上是怎樣的一回事,攝政王只說讓晉王您去,您到了之後,不就一清二楚了,想來比在這問奴才知道的更快。”

很快,祁元便進入這金銮殿,看着殿中兩邊百官站着,在他踏入殿中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他身上,他也只是走上前去,朝着龍椅之上的人行了禮,“參見皇上。”只是,他跪着,遲遲都沒有聽到上頭的人讓他起身,反而是蕭洛塵站到了他眼前。

蕭洛塵目光落在跪着的祁元身上,随手之間,便将那份證詞丢到祁元眼前,“晉王這些年真是藏得夠深啊,這表面功夫做的可真是足,讓人半點都發覺不出有絲毫異常之處。”

祁元拾起來,打開看到裏面的內容,竟是傅陽的口供,“不,這證詞有假,怎麽可能,本王與傅陽絕無往來,這是構陷。”

“構陷?證據确鑿,你說這是構陷。”蕭洛塵冷聲說着,“放心,本王已經命人去搜查晉王府,想必按照這上頭所說,能夠在晉王府中找到很多能夠佐證的存在,本王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受冤枉,也絕不會讓任何人可以逍遙法外。”

“你,本王是先帝的長子,是先皇所封的親王,你怎可随意搜查本王的府邸。”

“本王還是先皇所封的攝政王,輔佐皇上,朝堂之上穩固,方能對得起先皇遺命,傅陽身為禁軍統領,做出那些事,背後牽涉到你,個中謀劃,皆是意圖以下犯上,謀權篡位,想讓朝堂動蕩,你覺得,本王要徹查清楚,你的晉王府不能搜查嗎?”

很快,外頭便有禦前侍衛求見,竟是擡着一挂着一件龍袍的衣架進來,侍衛定聲說道:“啓禀皇上、攝政王,屬下等人奉命搜查,在晉王府的書房找到了一間暗室,進去便發現晉王私制龍袍,還有一些沒來得及銷毀的密信,所涉及的是,晉王暗中培養死士,私下鍛造兵器,不知是否還有更多不知的。”

“看樣子晉王府藏着的秘密還挺多。”蕭洛塵看着祁元說道,“你若是覺得本王有意構陷,不如,本王再叫傅陽出來,看看他這個人證怎麽說?”

“你……”

一時之間,朝堂百官都是對此不敢開口,只是等着攝政王的示下。

“晉王心懷不軌,意圖謀逆,即日起,廢為庶人,囚入天牢,非死不得出。”蕭洛塵冷冷一句,就将這些給出判定。

祁元根本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就已經被禦前侍衛押下去,而朝堂群臣,依舊是靜默不語,直到攝政王一句,“好了,今日早朝大家都辛苦了,散朝吧。”

這時,群臣才一同從這金銮殿退出,可所有人都是捏了一把汗……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