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司昂威武

在敗類的身子裏窩了将近一個月,馬上大選就要來臨,那個三少爺急得嘴上都起燎泡,整天神出鬼沒,皺着眉頭對司昂大呼小叫,紮馬步,跑圈,俯卧撐,各種他能想到的體力訓練,不分晝夜地折磨司昂身心。

司昂也倔氣,曾經身上已經皮開肉綻血沾裏衣,他一個不字兒也不說,何況這些,只在心裏狠狠地發誓:你這嚣張的小屁孩子等着,總有一天老子會拿鞭子抽得你哇哇叫,教你識一識規矩!!

可饒是這樣忍辱負重,晝夜趕工,司昂還是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對這天生處于劣勢的硬件設備有什麽期望,只能采用雄赳赳氣昂昂用氣勢壓倒對方的策略。

到了大選那日早上,那孩子連龍勍軍軍營都沒去,命府中的廚子給他做了一頓可以媲美斷頭飯的大餐,擺上四四一十六盤,等司昂胡吃海喝一通,享受完了之後,才陰陽怪氣地砸來一句:“今兒要是落選,你就別活着回來!”

司昂差點把肚子裏的湯水嘔出來,好小子!敢威脅你二爺!!

由于參賽人來自全國各地且人數衆多,大選在王朝的都城至亃城西北的祭祀的天元廣場、升龍廣場和文培廣場同時舉行,二少被分配到天元廣場這撥人裏頭,走到賽區,圍觀的百姓可謂是人山人海。選文人時,舞文弄墨的把式教這些百姓看得雲裏霧裏,着實沒興趣。可是選武士簡單也粗暴,不就跟狗打架一樣,抱成團兒,看誰先把誰打得起不起來,最後壓在上頭的那個定是贏家。

城南城北的流浪狗髒乞丐都圍在最外圈瞧熱鬧,司昂環視一周,俊臉抽了抽,這一丢臉可就丢到爪哇國去了。他別着手算計:初賽,虛張聲勢。決賽,用前世的搏鬥技巧來指揮這不中用的身體!硬碰硬!總決賽:虛張聲勢加上硬碰硬。

坐在候選臺上細細觀望,擂臺上頭的血腥慘烈不忍直視,那群操爺們兒哪裏是參賽,簡直是拼命,好像對方挖了他家祖墳一樣。司昂心血沸騰,三少的臉卻越來越黑。

叉!眼看快輪到司昂了,選官念了一聲,今日閉場,明日繼續!

這直接導致了司昂那晚回去做了個史無前例的噩夢,夢裏他被人打掉了兩顆門牙!猛地坐起來冷汗直冒大罵一聲:日你姥姥!!

“誰姥姥?!”黑暗裏突然傳來少年的冷喝!

這一聲把司昂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回過神來怒視那條黑影三秒鐘,鑽進被窩哼了一聲,就你姥——姥!大半夜不睡覺來裝神弄鬼!!

第二天早上,司昂頂着惺忪睡眼被龐徹那孩子兜頭用盆冷水潑了下來,那水估計是從冰窖裏取出來的,将臉上趴只吸血蚊子都懶得伸手拍死的冷面二少凍得龇牙咧嘴上竄下跳。

司昂精神抖擻地再次來到天元廣場,激動地看着擂臺上男人們兇猛如虎的搏鬥,龐徹在他正興奮地時候狠狠踹了他一腳,硬着變聲還未完全的公鴨嗓子差點破音:“叫你了!!!去準備!!”

甘維!!武官又中氣十足貫穿二少耳膜的聲音又念了一聲。

司昂這才醒悟過來,身板子不争氣,可是前世那久經沙場的磅礴氣勢還是有的,他今日穿了一套與平時大相徑庭的黑色武士服,看起來冷漠肅殺,用陳橋那花癡的話來說,這就是一英姿煞爽酷拽帥的Alpha—不,現在是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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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場上走上來一個體型略顯肥大的年輕人,臉子清瘦,看二少的眼神就像個傻子一樣不錯眼,眼中白多于黑,對手這模樣差點洩了二少好不容易找來的感覺。

司昂将他上上下下一打量,看到他那發顫的小手,心裏嘿嘿一笑,小子!怕了吧!說時遲那時快,二少猛地以一個漂亮利落的穿雲步上前,在這小子傻愣地被這從未見過的一招吓傻的時候,一記左勾拳直接講這人掄在地上,二少想借着重力勢能來個最不費體力的泰山壓頂,還沒坐下來身下的人就哇地哭了起來,搞得司昂立馬定在一種半蹲立的不雅姿勢上。

司昂略微尴尬地撓了撓耳側的卷發,有種欺負小孩子的罪惡感,武官将人擡走後,地上出了一泡尿濕印兒,幾米遠還有一團從他肥大褲腳裏掉出來的濕噠噠的棉花團兒!!!

全臺觀衆笑場,英王府的三少爺龐徹覺得丢臉地轉過頭。

我操!!老虎張大旗吓爺呢?!虛張聲勢這招兒被你小子玩得太爛了!司昂這第一場初賽勝得毫無懸念!可他心理憋屈:你娘啊!這麽個蹩腳的小子也配和名震C城黑白兩道的冷漠二少打擂臺,要是回去後教那幫子弟兄知道了,還不笑他一輩子!

三天下來參賽人員已經淘汰了一半,決賽正在如火如荼地進行中,對場中的選手有了大致的了解後,百姓們開始玩賭注投銀子,因為利益的參與,百姓們不光是吼吼就完,他們可是拼了命去喊“努力!”“努力!”。

那可以媲美觀看NBA的熱烈吼叫将這場上緊張的氣氛又加劇了數倍,就在這樣的氣氛中司昂迎來了自己的第二個敵人。

再次站在擂臺上,二少一看對手馬上冷着臉繃緊全身,老天爺真不是個東西,上回你給老子扔來個上不了臺面的,這回你是想幹什麽!?直接做死老子嗎?!

對面是個體型中等手上拿刀的武士,渾身散發出那種好像剛從亂墳崗子裏爬出來的陰森氣息,整一個想讓司昂再加件衣服的感覺,瘆人!其實光光是他這一身氣勢還不足以将司昂吓到,真正的原因是:初賽見這武士狠狠地将一個比他自己兇猛高大多少倍的狠角色教訓打得沒能爬起來,司昂當時還激動地喝了一聲。哪裏知道現世報這麽快!

而反觀司昂,手裏捏着一把連人家刀把寬都沒有的小匕首,擔憂歸擔憂,但不妨心裏還是隐隐透漏出一絲興奮,他穩住底盤,握緊了拳頭,觀賽的時候他見這武士攻擊力十分強大,一把百十斤重的大刀砍下來絕對連真個擂臺都要震一震,敗給他的那些人在他那大刀和絕對的力量下試圖去阻擋完全就是找死!他必須躲過他的前幾刀,等他力量在那笨重的家夥上耗去的時候,再竄到他背後來個一擊致命。

果然如司昂預料般,這武士鐵青着臉不問三七二十一,開賽鑼響,操起明晃晃的大刀就往司昂身上砍來,一刀拔/出來又下一刀,手段還忒利落,好像拿司昂練手一樣。

幸得司昂憑着前世的身手将小範圍防守練得巧妙,場下的觀衆一聲驚訝,一聲唏噓,此起彼伏,就等着看這小子被砍死。

司昂這不争氣的身子果然在武士砍下第六刀的時候開始力不從心,司昂氣喘時閃得慢了那麽一點,右側肩膀生生被削下一塊肉來,臂膀的骨頭一麻,一陣鈍痛讓他差點扔了手中的匕首。

見他舉刀又要起來,司昂渾身全部血液都沸騰起來,心如擂鼓,耳裏聽不見任何聲音,就好像槍林彈雨時滿世界噼裏啪啦地聲響,他紅着眼拼命地用身子撞上刀背,将他還未舉起的笨重的大刀撞地晃了個角度斜斜地砍入木質擂臺裏,武士聽到面前這自不量力地人肋骨啪啪地兩聲脆響,就等着他倒下去。

司昂的腿已經開始發顫,眼睛發花,昏昏沉沉,用刀子憑着感覺狠且利落地往他脖子上一抹,本想力氣弱不至于取了他性命,可那時候司昂殊死搏鬥一般,只記得擋在自己對面的黑影已經倒地不起。

武士的頸動脈被利落地割破,血汩汩流動,下頭候場的大夫馬上過來搶救。

救沒有救活司昂是不曉得的,刀離了手,他眼前就黑了過去。暈倒的時候還想,媽的,就不能多站一會兒,熬到下臺麽?!老子還沒有這麽狼狽地贏過!!!

龐徹在離場最近的地方,将手裏握着的飛镖收回袖中,馬上上臺将昏死過去的人抱了起來,少年有點手足無措,甚至有點後悔,不就是一年麽,興許不該讓他冒這個險。何況西北大漠環境惡劣,他這樣單薄的身子,去了定然也受不住。

鮮血潤濕了他半身的衣裳,龐徹抿着唇飛速地騎上快馬往英王府裏趕,總決賽在十天後舉行,他這個樣子,如何也不能參加總決賽了。少年縱馬在大街上飛奔,鮮紅色的血沿着少年被血染濕的白袍灑了一路,甘維,爺不逼你去了。

……

晉安大街上寶器行的二樓的窗子開着,藍海兒無比恭敬地喚了一聲站在窗邊眺望玄青勁裝的男子,單膝着地道:“少爺,去大漠上的行當已經準備妥當,老爺吩咐接下來的“生意”由小的來做,您只管好好去領略大漠風光,來年春日屬下只待在朱雀大街上向分封王爵的您磕頭!!!”

一騎赤色烈馬踏踏遠去,關窗止住那一股濃郁血氣味兒,男子瞥了眼地上的人,慢慢繞過她,又第三遍地叨咕:“那麽我要稱你為藍掌櫃了,藍掌櫃代我向老爺問安,順便替我再提醒老爺一次,本少爺店裏缺了一套鋒牙客的鑄劍,我回來的時候要看見。”

身上絲薄的料子此刻已經變得冰冷,作為族裏最美的純陰體,她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嘆息,爺居然能避過自己渾身散發出來的信息素對他的幹擾,此去大漠一年,那裏俱都是純陽體的勇士們,爺可得整整一年———

她藍海兒本來就是放在他嘴邊供他随時解饞的美味,爺居然滿腦子想着寶貝。主子的話讓她急得臉都紅了,不得不拿出殺手锏:“少爺...若是我...我帶孕仍能把鋪子每月的收益翻一番呢?”

丠掌櫃立即止住步子回頭,驚喜地道:“藍掌櫃此話當真!?”

藍海兒堅定地點了點頭,仿佛看到了希望。

丠掌櫃讨好般地走到他後頭,用手敲了敲腦袋,開始絮絮叨叨地勸:“好!好!這樣說來,藍掌櫃若是身子爽利,定能将收益翻上三番!!我說得對也不對?藍掌櫃,店裏倉庫裏還有一年的存貨,我趕着日子再仿一些古畫和瓷器,讓作坊的工人再趕制出一批毯子,趕着夏日前拉舊,就能賣啦,生個孩子出來還得花錢養活不是?”

“.......”

年紀輕輕二十出頭的少主子有個怪毛病,每做一件任務,老爺就想辦法弄給他一件寶貝,少主子對錢的狂熱對寶貝的追求沒人可以想象,老爺什麽招兒都用上,主子見了銀錢還是眼冒精光,此行接了任務去西北,別提有多舍不得他的寶器行。

藍海兒聳拉着肩膀跟着一提到店鋪就話唠的主子,族人的崛起大業看起來還遠得摸不到邊兒,難怪老爺把希望都寄托在那連影兒都沒有的孫子頭上!

摳門摳得連孩子的份兒都算上,還能指望他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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