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再見，麗江
第二天，蘇葉是被張懷的電話吵醒的，對方語氣客氣“蘇主任，President徐親自來公司敦促工作，麻煩你也過來一趟。”
“President徐？公司？”蘇葉驚吓，從床上彈跳起來，鏡中的自己黑眼圈凝重，一副宿醉剛醒的模樣。腦海中浮現昨晚的情境，一切看來都是真的，蘇葉哀嚎，把手機扔到床上，迅速去洗漱。
會議室裏，蘇葉的到來打破裏面的氣氛，她望了一眼四周，看來她是唯一一個遲到的，無數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她的身上，她清了清嗓子“你們繼續，不用理會我！”然後毫無愧疚之意地在屬于她的位置上坐下。
徐浩軒微不可聞地掃了她一眼，然後繼續剛才的話題，蘇葉聽得心不在焉心神恍惚，最後一句散會，她才驚覺回神，收拾東西站起來，然後随波逐流地向外走去。身後響起的聲音令她腳步一頓。“蘇主任，你留下來。”
蘇葉回頭，循着聲音看去，徐浩軒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喜怒不辨，她很識趣地走過去，狗腿地擺出一個美好笑容“BOSS，您單獨留我下來，是有什麽事吩咐嗎？一定殚精竭力死而後已。”
徐浩軒冷哼“別急着表露決心，你知道昨晚幹了什麽好事嗎？”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為之，整套的阿瑪尼都毀在她竭力一吐中，如今想起，對當時自己的好脾氣後悔不已。
蘇葉望着他，誠懇交代“喝醉酒了，不過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
徐浩軒挑眉看着她“在我面前你當然會選擇性地忘掉一些事情，自然也包括把我痛快淋漓罵一頓的那段。”
蘇葉笑得更加春光明媚：“哪能啊，我對BOSS您的尊敬之情是日月可表的。”
徐浩軒說：“該不會真的是借酒澆愁吧，不如直截了當地告訴我到底什麽事令你醉生夢死”
蘇葉眨了眨眼，很是不解“你留我下來就是來質問我的私生活，我沒想過我們已經熟到那種程度。”
“如果我一定要你說呢？”
“你那是以權謀私。”
“那我就是以權謀私，你不打算說清楚嗎？”
“一個曾經患過失憶症的朋友打電話向我剖白心思，情深意切，他逼問我夢中那些百轉千回的的片段是否和我有關，我對他說，那些片段真是華美感人，可我并不是劇中人，此葉非彼悅，我很慶幸跟你的夢中人擁有同一個名字。後來，他挂了電話，然後我就開始傷風悲秋了，人生若只如初見，可惜，錯過便是錯了，千帆過盡，誰還會在原地等待？”
徐浩軒沉默了片刻，半信半疑，目光卻是步步緊逼“你愛他？”
蘇葉笑得暢快“BOSS，你真的相信啊，可見你也有單純可愛的時候。”
徐浩軒愣了一下，然後說“如果你剛才說的是謊言，那你希望我繼續刨根問底嗎？”
蘇葉很無辜地搖頭“不，我只請您高擡貴手，大發慈悲，放我離開，再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恐怕不好吧！”
徐浩軒起身，然後說：“當然，還是和我一起走。”
美其名曰會議餐，卻極盡豐盛，張懷特意把蘇葉安排到徐浩軒旁邊，她直截了當地問“張經理，你這樣做恐怕不合規矩吧，怎麽說你的級別也在我之上？”
張懷笑得暧昧，他說：“你跟President徐是熟人！”蘇葉讪笑，熟你媽大頭鬼，他的頭像就印在員工手冊裏，難道你們不認識？
徐浩軒說：“大家随意點，別因為我在場就拘謹了。”然後自然是觥籌交錯，餐宴總算結束，衆人作鳥獸散，蘇葉被徐浩軒的助理陳霖攔下來，機票遞上，說道“明天，你跟徐先生一起回上海！”蘇葉掃了一眼機票，視線上移，目光直對着陳霖“他還真把我當成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人？”
陳霖說：“你這話說得真是暧昧，頗有怪怨的意味，以前很多女人都這樣說過。”
蘇葉啞然，接過機票向徐浩軒的休息室走去，敲了門，裏面傳來慵懶的請進聲，蘇葉推門而進，看到徐浩軒衣領大開，露了鎖骨，散漫地卧在沙發裏，他瞟了一眼蘇葉問道：“找我有事？”
蘇葉冷笑，簡直是明知故問！她上前兩步走到徐浩軒面前，俯視着沙發裏惬意悠然的“BOSS，我做人有底線的？”
徐浩軒動了動眉，終于擡頭望着她“我做了什麽觸犯你底線的事情嗎？”
“你無緣無故跑來麗江，不要告訴我真是為了視察工作。”
“有何不可？”
“還是說為了我？”
徐浩軒笑意更加濃烈“如果我說是呢？”
蘇葉愣了，沒想到他真的直言不諱“我無福消受”
徐浩軒伸手去拉她，蘇葉警覺地後退兩步
蘇葉說“跟你糾纏不清？我不想自毀前程”
“我是洪水猛獸嗎？如此令你退避三舍？”
“叫我賣身的人我無法把他當成好人。”
“原來你介意？”
“我不知道那件事你是不是試探，但不會有人喜歡用肉體換取錦繡前程。”
“這樣說來妓女都是被強迫的。”
“沒有嫖客哪來的妓女。”
徐浩軒從沙發中彈跳起來，目露兇光，這樣的比喻俨然惹怒了他“你把我當嫖客？”
蘇葉笑了笑“哪敢？你是老板，我還要生活的，無法不為五鬥米折腰。”
“你措辭激烈，而且含沙射影。”
“有人偏要對號入座我也無法。”
“蘇葉，你就不怕真的丢飯碗嗎？還是我對你的縱容太過明顯了？”
“有想過會，但上次那件事你都沒追究，說明我的位置還算穩固。”
徐浩軒伸手捉住她的下颚，微擡，令兩人的目光短兵相接“你哪裏來的自信？”
蘇葉沒有掙紮，目光中卻是笑意盡顯“人的眼睛有時候會洩密，你對我，寓于言表的興趣”
他放了手，說道“女人有時候太聰明并不是好事情。”
蘇葉撥了撥額前弄亂的頭發“與生俱來，我無從改變，再說如果我适當地笨一點，又怎能引得你的側目？”
蘇葉交接了工作之後，還是跟徐浩軒回了上海，陳霖說“女人總是善變的，昨天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蘇葉說“這裏很好，但掩藏不了我對前程的野心，我不想沉浸在這裏，所以無法不權衡利弊。”
陳霖說：“你總是讓人捉摸不透。”
蘇葉回答他：“女人心深似海，這句話并不為過。況且，我大可不必跟錦繡前程和鈔票過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