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婚紗
傅凜玦:[這才多久沒見,就想我了?]
誰稀罕想你啊。
初原對着手機翻了一個白眼,陰陽怪氣地回傅凜玦“嗯嗯嗯我好想你哦~”。
就這樣過去了幾日。
信息快速更疊的時代,七月的那點八卦被其他娛樂新聞轉移了注意力,漸漸消失在了爆炸的信息中。初原通過這次倒是漲了不少粉。
為了感謝這次傅凜玦幫她擺平,她難得在微博上多更新了一些和傅凜玦的婚後日常,收獲了來自粉絲的一堆檸檬。
同時,她還得到一些小道消息。
咕噠桃在那之後掉了幾個推廣,業內稍微有點地位的企業拒絕和她合作。
在旁人看來,咕噠桃好像遭受了什麽無妄之災,但初原猜,應該是傅凜玦那邊的手筆。
進入盛夏,江城的太陽越發火辣,晌午時,地面被陽光炙烤得空氣似乎都扭曲了。
初原今天接到專櫃SA的消息,說她之前訂的東西到了。去商場拿時正好撞到日頭正盛,她不想被太陽曬,便去了樓頂的咖啡屋休息。
服務員剛把她的咖啡端上來,一個穿着黑色背心工裝褲的健壯男人突然走過來,喊了聲:“夫人。”
初原把方糖放進杯中攪拌,聞聲擡頭,略微熟悉的容貌讓她怔了片刻。
直到男人手臂上健碩的肌肉,才喚起了一絲記憶,“你是……傅凜玦的保镖?”
那人點頭,“是的夫人,我叫成剛。”
初原這才完全回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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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傅凜玦沒讓保镖跟在身邊,她就把對方給忘了。
“有事嗎?”
成剛雙手垂在身前,和初原之間保持了三人的距離,微微點頭道:“先生約了FA的設計師,讓我問問您什麽時候有時間和設計師商量婚紗的定制。”
婚紗?
初原詫異地眨了眨眼。
FA是國際有名的高奢服裝品牌,主打婚紗和禮服。
每年FA的婚紗秀展,都會在微博上引起一陣“女孩子夢中婚紗”的熱潮。
驀地想起那晚兩人讨論婚紗照的事,傅凜玦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他知道了,原來是為了拍婚紗照的事嗎?
雖然有些微弱,初原還是感覺到心中溢出的喜悅。
習慣了以自己為中心,這種被人記挂着的感覺并不賴。
她彎了彎唇,“我今天下午就有時間。”
“好,請您稍等。”
說罷,成剛去一旁打了個電話,又很快折了回來,“夫人,我送您過去。”
“行,你先坐着休息下吧。”
初原在咖啡裏倒了牛奶,不緊不慢地攪勻,用完和才和成剛去赴約。
初原沒想到,約到的竟然是FA家的首席設計師,FA旗下不少經典款婚紗都是出自這位設計師之手。也不知道傅凜玦是用什麽樣的手段,特意請到了對方。
關于婚紗照,初原并沒有過多的執着和惋惜。
剛和傅凜玦結婚的時候,她也想過要去照一套漂漂亮亮的婚紗照,不是為了婚姻為了傅凜玦,就是單純為了自己。
但塑料老公對此不上心,初原也不稀得和他一起照相。
一個下午的時間,初原都在和設計師就婚紗的設計讨論。最後,為大概的形象定了草圖,二人才愉悅地結束這場談話。
想到喜歡的衣物能成現實,愛美的小公主心裏不由得美滋滋的,覺得這段婚姻似乎又能繼續茍下去了。
傅凜玦回來時,只看到張姨一個人。
他脫下外套遞過去的同時,往大廳中瞥了一眼,果然沒見其他人的身影,“初原呢?”
張姨笑着朝庭院看了一眼,“小七在澆花呢。”
這倒是稀奇了。
初大小姐什麽時候關心過家裏這些花花草草?
他本是想直接去用晚飯,又想到初原今天應該是已經商量好了婚紗的事,改變了方向往庭院走去。
這段時間天氣晴朗,夜空中繁星點綴,布綴着大小各異的星星,好像分外熱鬧。
庭院裏暖黃色的燈把四周照亮,初原站在玫瑰花架前,手裏拿着一把剪刀,邊哼歌邊剪掉那些不規整的枝葉。
傅凜玦仔細聽了一下,小公主唱歌明顯是五音不全,絞盡腦汁也沒有尋到和她哼的相符合的調。
被剪掉的枝葉和花朵都落在她腳旁,有不少開得正盛的花都慘遭她的毒手。
向前走兩步,前方的人聽到腳步聲,停下動作望來,對他的出現一點也不意外,淡淡地說:“回來了啊。”
傅凜玦走到初原身邊,把地上那朵鮮豔的紅玫瑰撿起,花瓣上還殘留着些許水滴,燈光折射在上頭,閃閃發亮。
他問:“你在幹什麽?”
初原舉起剪刀在他臉前“咔擦咔擦”剪了兩下,“看不出來嗎?修理花草啊。”
“你說說,這朵花哪裏需要修理?”
她噎了兩秒,“哎,這不怪我,是我剪其他花草的時候,它長到我的刀口裏的!”
推鍋的技術爐火純青。
傅凜玦笑了聲:“你還挺有閑心。”
“對呀,而且我還覺得外面的花圃布置得有點不太合理,你說要不要改一下布局?”
看來是真的心情好,就連庭院的景觀也想動了。
傅凜玦看了一下地上飄零的花瓣,真誠建議:“放過它們吧。”
小公主感覺自己被狠狠鄙視了,眉頭一皺,擡起下巴就反駁:“你什麽意思啊,不相信我的眼光?”
男人不言,表情卻準确表達了“你說呢”幾個字。
初原又把剪刀舉到傅凜玦臉前,快速開合地剪了兩下,“我好歹是學景觀畢業的,給你五分鐘重新組織語言。”
女孩兒炸毛的樣子尤其正經可愛,傅凜玦輕呵了一聲,回頭往屋裏走。
在身後,初原對着他的背影吐了兩下舌頭。
在庭院裏修整完畢,勞作的興趣過去,初原準備結束工作。
恰好這時,湯岑來了通電話:“小七,你這周末有空嗎?我這周畢設全部結束啦,你要有空,咱們周末去萊頓泡溫泉。”
“湯大小姐邀請怎麽會沒有時間。”
“啧,這不是怕影響你和你老公培養感情嗎?”湯岑揶揄。
“得了啊,要真培養感情還少你這一天,而且誰稀罕和他培養感情了?”初原吐槽着,把話題轉移開,“那有多少人去,就咱們四個嗎?”
她倆加上邊媱和明珩是從初中就一起的“鐵四角”,出來聚會,多半都是四人一起。
不過湯岑這次明顯不是這樣打算的,“還叫了其他人,你哥和別哥也會來。”
初原默了兩秒,“叫溫別哥哥就算了,我哥怎麽回事?”
“社畜的悲傷,你哥以後就是我實驗室領導,我不得讨好一下嗎?”
好家夥,邀請“領導”一起,這和跟着班主任去網吧有啥區別。
為了閨蜜未來的事業着想,初原決定自己跟着委屈一下,再次确認了時間地點,匆匆挂了電話。
收起東西剛轉過身,往客廳走了兩步,就看見傅凜玦倚在庭院的玻璃門前。
那正處在屋內和屋外燈光的交彙處,男人面對着庭院方向,面容掩在晦暗的燈光中,依稀只能看到一張淡漠的俊顏。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走近兩步,視線更清晰了點,迎上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初原疑惑:“你怎麽又過來了?”
傅凜玦語氣平淡,“忘了問你婚紗的事,商量好了?”
“嗯,差不多了,接下來他們會陸續給我跟進一下設計圖的情況,接着再确定首飾的款式。”
說是來問初原婚紗的事,得到回答後,傅凜玦又沒什麽回應。
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似乎是被光線影響,他的神情都暗了幾分。
鏡片後的雙目中似是藏着不少思緒,有些心不在焉。
初原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傅凜玦?”
男人擡起眼簾,“怎麽?”
“什麽怎麽?我說了話你就在這發呆,想什麽呢?”
他沒有一點被人拆穿心思不在此處的窘迫,從容道:“确定完款式之後有安排嗎……”不知是不是覺得這樣的時間顯得太籠統,傅凜玦又補充,“我是說周末。”
“真不巧,湯湯才約了我周末出去玩。”
傅凜玦眼神一暗,冷淡地說:“那随你。”
伴随語音落下的瞬間,傅凜玦轉身往屋裏去,到客廳裏,看見初原的身影朝相反的方向離開,他思忖片刻,撥通了喻延的號碼。
周末那日。
初原前一夜因為商量項鏈設計圖的事休息得太晚,在床上掙紮了許久,艱難地卡在時間點上起床。
和朋友們彙合,在去萊頓溫泉酒店的路上,她又睡了過去。
再次被人叫醒後,初大小姐滿臉寫着困,十分疲倦地下了車。
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就見遠遠開來一輛車,門童率先到泊車位提前等待,兩側的車門打開,下來的是兩個身材英挺的男人。
初原打了個呵欠,懶懶地靠在湯岑,擡起手往那邊一指,“湯湯,你看那個人,像不像我老公?”
湯岑循着方向望去,眯了眯眼,随即閃過一抹錯愕。
她望了一下肩膀上滿臉困倦的初原,小聲道:“小七,那好像還真是你老公。”
“?”
初原顯然不太相信,伸着腦袋去看,恰好對上一雙上挑的鳳目,上午溫柔的日光映在鏡片上,讓他的眼眸多了幾分少見的暖意。
初原一下站直身子,瞬間就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