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口紅

霍金曾說過,世界上最難懂的是女人。

傅凜玦深以為然。

天氣如若變化,尚有一個過程,但初原變臉,可以說是讓人猝不及防。

他擰了擰眉,“和我有什麽關系?”

想到這事,初原就覺得來氣,“要不是你為了蔡澤瑜,我學姐的工作室也不至于就倒閉了。”

事情越牽扯越大,怎麽又和蔡澤瑜有關了?

傅凜玦越發迷惑,“蔡小姐的事不是解釋過了嗎?”

她稍作回憶,方才想起他口中的“解釋”,是指去濱城參加拍賣會那晚。

當時一句不是她想的那種關系就把話題揭過了,至于為什麽選擇北泰工作室的原因,可從未提過。

初原可不想再輕易放過他,才要繼續刁難,傅凜玦便提前問了句:“你學姐又有事求你了?”

他突然猜中,初原眼睫一顫,沒來得及去在意那個“又”字,趾高氣昂地點了點頭。

傅凜玦勾了勾唇,回到位置上坐下,朝面前的座位做了個“請”的手勢,“說說?這次說不定我能幫上你。”

小公主把凳子往後一拉,入座後擦了一下桌面上的刀叉,嘟起嘴輕哼,“不用了。”

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上次他放了自己鴿子,這回就算求他幫忙,恐怕傅凜玦也無能為力。

況且答不答應,她也沒決定。

初原既然不打算說,傅凜玦并不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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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吃得很是平靜。

回去的路上,初原收到張悅發來的郵件。閑着也是閑着,她看了一下策劃案的內容。

裏面的內容殘缺得厲害,一是因為原來負責的策劃帶走了部分內容,二是有些東西不宜全部公布。

她大致浏覽了一遍,算是明白了張悅為何這麽着急。

如果能夠成功拿下這個項目,不說能有多少收入,至少有這個一個代表設計,未來在接工作上可以被更好的甲方選中。

初原揉了揉太陽穴,關掉了手機。

她原以為自己會對張悅的提議毫無興趣,可現在……有點猶豫了。

從吃完飯到回家的路上,初原沒有和傅凜玦說話。

回家後,看到她面色沉沉,一副有心事的模樣,傅凜玦以為她還在為蔡澤瑜那檔子事生氣。

當初她誤以為他喜歡蔡澤瑜一事便沖動提出離婚,即便他解釋過,她看起來也不像是這麽容易就放下的模樣。

輕咳了一聲,他叫道,“初原。”

“嗯?”初原應了聲,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客廳溫暖的燈光襯得她瑩潤光澤的肌膚更多了幾分柔和,“有事?”

傅凜玦想了想,幹脆還是把事情坦白,省得她整天亂想。

“嘉恒地産選擇北泰的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确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把項目交給你學姐他們。”

這她當然清楚。

那會兒應得好好的,她在學姐面前信誓旦旦事情一定能成。

結果被傅凜玦鴿了。

不過都過去這麽久,和他架也吵了,離婚也鬧了,現在沒有必要再反複地提。

“知道了。”

語畢,初原轉回頭,又繼續往前走。

這壓根不想多說兩句話的模樣更讓傅凜玦覺得她十分在意,走上前拽住她的手臂,“你聽我說完。”

初原也有些煩了。

她都不打算計較,這人怎麽還要抓着不放呢?

不開心地擰着眉叫道:“不都說我知道了嗎!你和蔡澤瑜沒什麽,是我自己多想了,我都不糾結了你還糾結什麽!”

遙想當初,每每兩人吵架,她總會陰陽怪氣地把錯攬到自己身上,生怕別人聽不出她在嘲諷。

今日這樣兇,倒還讓他想起了失憶前幾天。

他和蔡澤瑜同時達到晚宴,回去的路上就被這種口氣譏諷了許久。

往日他壓根沒有哄人的心思,一個陰陽怪氣,一個漠不關心,架能吵成什麽樣都覺得無所謂。

不過,打算安撫她後,心境好像就變了。

傅凜玦二話不說,拽着初原的手臂一拉,攬住她的腰,把人抱起來。

初原驚呼一聲,慌張地攀着他的雙肩,坐在了身後的沙發背上。

沙發背較薄,坐在上面也不穩,初原搞不懂傅凜玦發什麽瘋,瞪了他一樣,嗔道:“你幹嘛!吓死我了!”

她本就長得明豔動人,這一眼瞪來,反倒讓她看起來更多了些妩媚,煞是嬌豔。

尤其是剛好在眼前的一雙紅唇,飽滿豐潤,被潔白的貝齒輕輕咬住,極端的紅與白,給人視線上的強烈沖擊。

傅凜玦喉結微滾,按捺住心中浮起來的念頭,雙手撐在她身側,說:“不是都讓你聽我說完了嗎?”

初小公主就不是個會從自己身上找錯誤的人。

才剛被他吓一跳,這話落在耳裏,怎麽都像是在怪她不老實。

她朝傅凜玦的肩頭錘了兩下,“有話說話,動手動腳幹什麽?”

“行,”他笑了笑,拽住初原一只手腕,“那你知道,城西的華耀廣場,建築設計師是誰嗎?”

……她還真的不知道。

不過傅凜玦既然調這個時候說,肯定是有其他原因。

初原記得,蔡澤瑜似乎學的就是建築專業。

莫非……

她一臉震驚:“是蔡澤瑜?!”

不知道還好,知道以後更生氣了!

蔡澤瑜才畢業多久!而且以前還和傅凜玦有過緋聞,華耀和她合作不說,還讓她做華耀廣場的建築設計師?

聽傅凜玦的口氣,嘉恒選擇北泰的原因,是為了這個。

合着這個是傅家、初家,以及蔡澤瑜的三方合作,結果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她,在瞎蹦跶?

行,小醜竟是我自己。

“華耀愛請誰請誰,嘉恒愛和誰合作就和誰合作,關老娘屁事!”

說完,她一推傅凜玦,從沙發背上跳下來,就要走。

才準備否定的傅凜玦頓時一頭霧水。

他這還沒來得及說話,小公主又誤會什麽了?

“初原!”傅凜玦去拉她。

對方察覺到他的動作,連忙擺手躲開,顯然不想給他解釋的機會。

傅凜玦也覺得有些累了。

她過于把自己放在世界中心,想什麽是什麽,理所當然地覺得她才是正确的。

咬了咬牙,瘋狂的念頭在胸腔中肆虐,傅凜玦上前兩步,拽住他的手臂往懷中一拽,捏着初原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

“你……”

一個音節剛漏到唇邊,便被他強勢地封住。

初原猛地愣住,眼前只剩下男人近在咫尺的眼睫。

金絲鏡片觸到她的面頰,帶來一點微微的涼意,後面那雙鳳目輕阖,比想象中要長些的眼睫垂下,似乎掩蓋住了他眸中的瘋狂。

初原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唇上的吮吸異常清晰。

溫熱的舌頭挑開貝齒,長驅直入,找到她的,挑弄纏繞。

相互撕扯的呼吸逐漸火熱,她情難自禁地從嗓間溢出一聲嘤咛。

多虧了這聲,她一下反應過來,抵着傅凜玦的胸膛把他往外推。

男人順勢與她拉開了些距離,卻不等初原做出下一步動作,又像剛才那般把她抱起,放在了沙發背上。

熾熱的親吻又至。

這次和方才的強硬不同,唇間的動作變得溫柔很多。

四片唇瓣相貼,他好像在描摹着她的唇形,一點點親吻過去。

初原被吻得渾身發顫,擠出來的聲音都有些發抖,“傅、傅凜玦……”

他趁她開口說話的機會,又深深地吻下來,初原心間迸發出來的顫栗傳到身體的每個角落,坐在沙發背上,雙腿懸空,又恐從後面仰倒,雙手便只能緊緊拽住傅凜玦的衣服,在價值不菲的西裝上留出深深褶皺。

一吻完畢。

她的唇妝完全花了,不似方才那般紅豔,嘴唇邊沿都被沾上了口紅,像一朵被蹂躏過的玫瑰,即使殘敗也依舊明麗誘人。

傅凜玦眼簾微垂,盯着她的目光逐漸深沉。

看她愣愣地坐在原處微喘,雙頰酡紅,一副被人欺負狠了的模樣,心間像是被人用羽毛撓過,暗暗發癢。

他伸出拇指擦了擦初原唇邊的口紅印。

眼裏焦點聚集,她慢慢回過了神。

傅凜玦問:“冷靜了?能安靜聽我繼續說了吧?”

初原臉上閃過被捉弄的不爽,才要發作,随即想到什麽,微張的檀口又慢慢合上。

然後閉上眼,看來是冷靜多了。

“你說。”

傅凜玦輕笑一聲,指腹輕輕摩挲她唇邊的口紅,“華耀和嘉恒的打算是,等到城西的工程結束,把華耀廣場建成城西的地标建築,這樣一來,以前華耀的建築設計便達不到這個要求。恰好北泰在參加城西的競标,蔡小姐和我達成協議,如果城西的競标落在他們手裏,她可以幫我請她的導師出山。”

初原木然的表情在語音落後,漸漸恢複了些生氣。

尤其是那雙眼睛,提溜提溜地轉了一圈,看樣子已經走出了之前的震撼。

良久,初原上上下下把男人的神态打量了一通,确定從裏面看不出一點說謊的苗頭,問:“真的?”

傅凜玦忍不住笑了出來,敲她腦袋,“還特意編故事騙你,有必要嗎?”

她撇嘴,語氣酸溜溜嘀咕,“誰知道你為了白月光會不會破例編故事呢。”

初原這丫頭,是有點死不承認在嘴上的。

一手掐着她的細腰,傅凜玦一捏,裝作沒聽見,“嗯?”

她本就有些敏感,這一下幾乎要把她半邊骨頭都捏酥了,人還在沙發背上,初原差點沒坐穩,連忙抓着他大喊:“別別別!!我信,我信還不行嗎!”

傅凜玦掌着她的腰,“初小七,我以前讓你聽話些,你就沒聽進去是吧?”

“什麽時……”初原還沒說完,和今晚似曾相識的畫面立即湧進腦海,想起了他是何時叮囑過自己聽話些。

別捏地瞥了瞥嘴,初原有些惱,推開他從沙發背上下來。

腳踩着地,人便有安全感多了。

“你沒其他說的那我就回屋了。”

躬身撿起不知何時掉在地上的包,初原走出去兩步,又雙叒叕被拉住了。

傅凜玦走到她面前,神情寡淡自然,伸手在她唇角蹭了蹭,“口紅,沒擦幹淨。”

初原也意料得到口紅經過這一般折騰肯定都花了,便擡起下巴,讓他幫自己蹭幹淨。

可,誰能想到。

這狗男人是用嘴給她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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