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狐貍精
天廈工作室很快得到了回應。
張悅花了一段時間都沒磨下來的項目,一場酒局便給她解決了所有問題。
而且甲方的合作意向很積極,雙方交流異常愉快,初原知道進度時,雙方合同都簽了。
簽合同到立項需要一段時間,包括後面的策劃、設計方案等,一時半會兒還不用忙。
工作室目前還有其他項目,初原這回要和同事去實地考察。
考察的是上次她參與策劃的景觀地點。
在他們的設想上,将會把這裏設計成一個小的街心花園。
然而,此時,周圍還沒有投入建設。一條河從下方蜿蜒而過,懷抱着這塊荒蕪的土地,樹砍了後,泥土被翻得到處都是,冬天風大,寒風呼嘯而過的時候,初原還能看到被卷到空中的泥土。
她和同事拿着平面圖沿邊緣走了一圈,了解周圍狀況。
然後踩着凹凸不平的石面,慢騰騰往裏面去。同行的同事都是男性,習慣了實地考察,這土地對二人的影響約等于無,幾乎是健步如飛地前去。
初原想跟上他們,好幾次差點崴了腳,沒辦法,只能降低速度。
中午時分,兩位男同事感覺到餓,帶初原去了附近一家熱幹面館吃飯。
面館生意極好,屋裏坐滿人,外頭搭起棚子擺了幾桌。
一行人在一張空桌上坐下,初原揉了揉凍得發紅的鼻梁,只能将就。
用完飯,稍作休息,兩位同事跟打了雞血似的,繼續實地考察。
初原現在還屬于學習階段的職場新人,跟在同事身後轉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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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下來,腿算是要廢了。
她本想叫上邊媱和湯岑一起去做SPA,但兩人都抽不出空,只能改道回家。
晚上泡了澡,初原還沒見傅凜玦身影。
下樓來喝水時,看到張姨在廚房裏泡茶。
大紅袍的茶香飄然而至,初原在流理臺前找出檸檬片,看張姨把茶放在托盤上,要端着走的模樣,問:“張姨,你要端去哪呀?”
張姨:“傅先生讓我給他送去書房。”
“凜玦回來了?”
“嗯,剛回來沒多久,說他有一個網絡會議,讓我泡了茶送上去。”
洗澡的時候沒聽到他進屋動靜,看來是一回家就直接去了書房。
初原把檸檬片放到玻璃杯裏,繞過流理臺走到張姨面前,“您幫我在裏面加一點蜂蜜吧,茶我幫你送上去。”
“好嘞。”
張姨手腳麻利,迅速給初原泡了杯蜂蜜檸檬水,把托盤給她遞了過來。
書房在二樓,初原端着托盤上去,在門口敲了兩下門,拉開門把從罅縫裏望了望。
男人的嗓音清潤,标準的美式發音卻帶了一種柔和的紳士氣息。
初原推門進屋,把茶輕輕放在書桌上,坐在旁邊喝水。
會議持續了約莫半小時,剩下的茶水已經完全涼透。
初原看他收起筆記本電腦,看也沒看自己一眼,翻開一份文件就開始看。
累了一天,回家來無人關切一句,小公主作精病發,輕咳了兩聲,問:“聽你們談得好像很愉快,有什麽好事嗎?”
傅凜玦擡眼,目光越過鏡片上方,掃到她身上,“你什麽時候也對公司的事感興趣了?”
“聽個八卦嘛。”
“就彙報了一些情況,沒什麽大事。”
話題終結。
初原不服氣,走過去背靠着書桌,扭頭去看他桌上的文件,“什麽緊要的工作,大晚上都還要加班。”
她很少過問他工作上的事,今天表現得這麽感興趣,實在反常。
傅凜玦把文件合上,擡頭看她,“不開心?”
小公主得到關注,心裏總算舒坦了點,“沒有呀,天天這麽累,哪有時間不開心。”
傅凜玦總算知道她是在作什麽了,“今天去幹什麽了?”
“哎,你是不知道,去現場有多煩。我今天就圍着那塊破地,來來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圈,地上全是石塊和泥土,腳都快磨出泡了!”
“我看看?”
被人關心的感覺讓小公主越發美滋滋,她坐上書桌,把腳從桌面上繞過來,拖鞋一踢,踩在了桌面上。
桌面是平滑的短絨,踩在上面也不涼。
初原擡了擡右腳,說:“幫我揉揉。”
白嫩小巧的玉足在眼前搖晃,腳趾圓潤,指甲修得幹幹淨淨。
傅凜玦捏住她的腳踝,在她口中要磨出泡的小腳因為鮮少見光,像豆腐般又嫩又滑,傅凜玦沒忍住捏了兩下,半痛半癢的感覺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腿。
初原指揮:“是腿!腿!光捏腳有什麽用!”
男人不緊不慢地握着她的腳腕,一只手順着腳踝往上捏去,到小腿肚的時候,輕輕揉捏着。
力度不輕不重,走了一天的腿得到舒緩,初原感覺舒服多了。
傅凜玦回來後,衣服還沒來得及換下,黑襯衣略顯冷感,白色的西裝馬甲則是幾分清貴。
金絲鏡框後的鳳目微斂,心無旁骛地給她揉腿。
這副清冷淡漠的模樣,激起了初原的小心思。
她放下左腳,踩在傅凜玦的膝蓋上,一點一點往前挪。
精致的西裝布料磨蹭在腳底,她踮起腳尖,踩着傅凜玦的腿,輕輕摩挲。
男人神色自若,捏着腳腕的手卻稍稍收緊了些。
初原得寸進尺,蹭蹭他的腿側,滑到腰間作亂一會,直接抵着腰腹慢慢向下。
傅凜玦眉尾一挑,拉着她腳踝把人往前一拽,低下頭就在她的小腿肚上咬了一口。
“啊——”
初原慌張地用兩只手撐在身側,随即腿上一疼,聲音都有點了哭腔,“你幹嘛呢!”
傅凜玦松開口,把她那只不安分的左腳從身上拿開,“你這只腳還能搗亂,應該還不太累。”
“那、那也不能咬我呀……”
甜膩的嗓音微顫,像軟軟的棉花糖。初原坐在書桌上,裙擺散開,露出兩條白皙修長的腿,系帶式的睡裙領口張開,香肩似露非露,鎖骨在雪肌上勾勒出漂亮的線條,幽深的溝壑被藏于衣料之下。
傅凜玦被她這聲音勾起火,尤其再看到這張驕陽似火的昳麗面容,順從腦海中最原始的欲望,扣着初原的腰,吻上了他的頸側。
這個吻絕對說不上溫柔。
又咬又吮,初原下意識嘤咛了一聲,被男人推倒在書桌上,文件掉了一地,甚至還能聽到紙張翻動的聲音。
被摁着親了一通,初原感覺到有東西抵上腿心,沒想到傅凜玦這麽不禁撩,一下就上火了。
下意識摟住傅凜玦,她柔聲喊:“老、老公……”
傅凜玦掐了她的腰一把,“還鬧嗎?”
“嗚……不……不鬧了。”
他竟然就這樣放過了她。
撐着書桌起身,她一條腿還纏在他的腰上。
傅凜玦把初原的腿擡起,看到小腿肚上的那排牙印,忽然笑了笑。
方才一時情急,咬得有些重了。
紅色的印記在腿上尤其明顯,傅凜玦擡起她的小腿,吻上牙印的地方。
痛感未消,他的動作喚起初大小姐的記憶,“你剛才咬得我好痛!”
傅凜玦“嗯”了聲,“怪誰?”
“那也不能咬這麽重呀……”
縱使習慣了她撒嬌,傅凜玦也很少她這麽委屈的模樣。
喉結動了動,捏着她的膝蓋窩,向上吻去,在腿側一路留下他的印記。
初原渾身輕顫,大腦一片空白。
待她實在受不了後,傅凜玦才起身,用紙巾拭去唇角和下巴上的水漬。
身體發軟地下了書桌,初原把睡衣系緊,整個人像是熟透了的蝦似的,從臉紅到脖頸,眸中還含着淚花。
傅凜玦抱着她,坐在腿上,問:“怎麽弄得像是我在欺負你?”
初原滿臉通紅,根本不敢看他的臉,“傅凜玦,你再說這個我就不理你了。”
“是誰一開始想搗亂,現在桌子已經完全不能用了。”
“啊啊啊啊啊——傅凜玦你給我閉嘴我殺了你!”
看她抓狂,傅凜玦笑得樂不可支,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小七,現在是不是該我了?”
初原羞得只好把頭埋在男人懷中,一道悶悶的聲音響起,“我、我不太會。”
傅凜玦簡直要被她可愛死。
平時一副日天日地的驕縱樣,現在就像是個被人欺負了都不敢說話的小可憐。
在外跑了一天實地,回來又這麽折騰一通,初原很早就睡了。
她夢到自己變成狐貍精,傅凜玦是個道士。在傅凜玦做法把她打回原形的時候,一下就被吓醒了。
床頭上的壁燈開着,調了最暗的燈光。
往身旁一摸,卻是空空如也。
見傅凜玦沒在床上,初原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喊:“老公?”
沒有人應。
大概是剛才的夢境給自己的感覺太真實,她還沒有從迷糊中走出來,竟生出一種“這臭道士不會真把我打回原形”的離譜想法。
晃了一下腦袋,初原看了看時間,才夜晚十二點過。
她掀開被褥,手腕酸得無力。
晚上在書房的時候,給傅凜玦貢獻了幾次五指姑娘,她現在手上都還有點使不上力。
走出卧室裏間,她又喊了兩聲:“老公。”
壁燈的光線微弱,外間壓根沒有透露過來一絲光線。
不過雙眼已經适應了黑暗,勉強看清在落地窗前的身影。
緊接着,是壓低的男音:“這幾天盯好,別讓凜時發現不對。”
“他趁我這段時間拉攏的那些人,暫且不要管,看他們的表現。”
“暫且這樣,省得做太多打草驚蛇。”
“老公?”初原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喊道,落地窗前的黑影動了一下,應該是轉身看了過來。
傅凜玦有對手機那頭說了兩句話,便挂斷了通話,朝她走過來,“怎麽突然醒了?”
“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突然被吓醒了。”初原老實說。
“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在夢裏都還心有餘悸?”
聽她調侃,再結合夢裏他一心要把自己打回原形的樣子,初原就氣,“還好意思說!我夢到你出家變成道士,居然還要來收拾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我!我們狐貍精那麽可愛,你居然也忍心。”
有人入戲太深,初原這屬于入夢太深。
傅凜玦瞧她那副煞有介事的表情,握拳放在唇邊輕笑出聲。
然後,擡起初原的臉,“你要是只狐貍精,也是能勾引道士還俗的狐貍精。”
“我都為你破戒了,還這麽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