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 (11)
要,一點也不可出差錯……表現得好,讓客人高興了,也許有減刑機會。”
此話一出,滿場喧嘩:
“什麽演出?囚犯還可以演出?”
“是在監獄裏,還是出去?我們能随便出監獄嗎?”
“哇,什麽客人這麽大排頭,可以想給我們減刑就減刑?”
“你們快捏捏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
夏千晨看着手中的禮服發怔,原來真的是南宮少帝搞的鬼。明天是他生日?
他的生日明明是在半個月後……也許他對外公開的資料是假的吧……
他又想做什麽,大費周章地讓她做了蛋糕,又讓她們為他練歌,想在他的生日宴裏繼續侮辱她?
想到她居然給那種人做了蛋糕,恨不得在蛋糕裏放毒。
又想到自己要去給他唱祝福詩,全身更是惡心難受——
就他那種變态,死後下地獄的,怎麽配詩經的洗禮?真是諷刺,玷污了耶稣!
晚上。
休息間傳來接二連三的尖叫聲,大家互相唏噓贊嘆。
然而,當夏千晨從臨時搭建的更衣室後走出來時,全場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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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的燈光照在夏千晨的身上,層疊裙擺迤地,花瓣仿佛在破骨盛開。
夏千晨表情安靜。
很靜很靜,美麗在寂靜中揮發,仿佛有能使人撼動的力量。
監控器前,羅德也是一怔,酒杯溢出點紅酒。
“對不起,帝少……”他連聲道歉。
南宮少帝沒有說話,合起手裏的書籍,看着屏幕。
希臘神祗般俊美的美容,漠然的神『色』劃過一絲驚豔,一絲期待,他微微地勾了唇,目光換上霸道。睨傲天下,唯我獨尊,這個世界都是屬于他的,包括她。
“很美麽?”他撐着下巴。
羅德恭敬道:“美。”
犀利的目光一掃。
羅德又說:“我是站在純欣賞的角度。”
真的美,美得奪目光彩,安達都自愧不如。
夏千晨坐在鋼琴前開始彈奏。
白『色』長袖镂空印花手套,指骨修長靈動……
她彈奏着,光芒仿佛從她的眼底裏迸發。
沒有人可以想到一個人可以美成這樣,真的就像上世紀壁畫裏走出來的公主。
她松松挽着長發,幾縷卷垂下來,不施粉黛的面容清麗,不失妖豔,散發着高貴不可侵犯的氣息。
站在她面前,所有人都會錯覺自己應該是被她使喚的仆人。
南宮少帝執着高腳杯,閉上眼,惬意地聆聽。
那天排練到很晚,大家都舍不得換下那美麗的裙子,并且極致地期待明天的演出。
只有夏千晨,絞盡腦汁地在想,她要怎麽破壞這場生日宴,要怎麽在生日宴裏逃出去……
本來半個月時間到了,如果她和愛倫關系還好,已經計劃好怎麽逃出去的方案了吧?
可惜她一個人,勢單力薄,不敢冒然出動。
如果失敗了,南宮少帝加緊防範,她就沒有第二次逃脫的機會。
夜深了,監獄裏突然湧起了一股濃煙。
夏千晨沒有睡着,她被煙霧嗆着,以為是南宮少帝的人突襲,又對她的房間扔了『迷』香彈。
可是煙霧越來越濃,隐約,她聽到有人呼喊:
“救命啊,着火啦!”
夏千晨快速翻身下床,果然,火勢急速蔓延,監獄都被照出明亮的光火。
夏千晨去拉警報鈴,卻發現沒有任何反應,顯然別的發現火勢的囚犯也已經拉過了——
有人破壞了警報鈴?故意縱火?
夏千晨伸手拽住鐵門欄杆,用力地晃着,下鋪的女囚犯也驚醒了……
“咳咳,咳咳咳……”
“救命——!”
濃煙滾滾,大家都被關在密閉的牢房裏逃脫不得,仿佛待宰羔羊,等待死神的腳步慢慢臨近……
章節目錄 這是個秘密(vip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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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晨緩緩睜開眼,喉嚨冒煙,嘴唇幹涸,看到一個人影背對着她坐着,正在細心地擦拭手槍。
pfeifer zeliska手槍制造的使用。600 nitro express子彈的轉輪手槍。
。600 ne是打大象的子彈,用在大威力狩獵步槍上。
普通人開一槍,後坐力就把槍往後甩飛了。
那人專注地擦槍,上膛,身形散發着冷冽沉默的氣息。
夏千晨嗆咳着,掙紮着坐起。
“你醒了?”她放下手槍,倒了杯水遞給夏千晨。
“愛倫?”夏千晨皺了皺眉,看清了面前人的面孔後,愣了。
“把睡喝了。”愛倫将水喂着夏千晨喝下。
身體舒服很多,夏千晨左右張望,發現她躺在一個簡陋的房間,從擺設來看是個小旅館。
夏千晨回憶到昨夜的大火,她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火『迷』暈的,還以為會死在那場火裏。
“是你把我救出來的?”
“你以為呢?”愛倫挑挑眉。
夏千晨沉默地看着她,她不是以為自己是故意的讨好,所以厭惡她了麽?為什麽還要救她?
忽然夏千晨目光一動:“監獄裏的火是你縱的。”
“當然不是。”
“哦。”
“是我的同伴。”
“……”夏千晨,“為什麽?!”
“傻姑娘,不縱火我們怎麽越獄?”
夏千晨眉頭略微一擡,原來愛倫早就在秘密地計劃越獄,卻沒有算上她一份。
“你是假裝的?”指愛倫對她的冷漠和疏離。
愛倫說:“你沒發現監獄裏被人監控了麽?”
“有所察覺。”黑姐和老鼠『藥』的事,還有很多細微的事情,夏千晨不是傻瓜,她察覺得到,只是以為這種監控是正常的,“監獄本來就裝有監控器。”
“不,我說的是有監獄以外的人在監控我們的行為。”
“是麽?”
難道是南宮少帝?這個死變态。
“所以你策劃了這起越獄,為了不讓他看出端倪,也為了不讓他知道是你将我救出去的,跟我表演的暫時『性』絕交?”夏千晨笑了笑,“我可以用絕交這個詞嗎?”
只有朋友才算得上絕交。
“為什麽不能?”愛倫說,“謝謝。”
“為什麽說謝謝?應該我謝謝你救我才對。”
“……那是我收到的第一個生日蛋糕。”
夏千晨:“……”
“可惜它的歸宿是垃圾桶,”愛倫放下水杯,充滿了惋惜說,“真是遺憾。”
夏千晨目光靈動地笑了起來:“那有什麽關系,明年,後年,以後你每年的生日,我都可以親手做蛋糕給你……如果你需要的話。”
一直淤積在心中的巨石落下。
如果付出真心,一定會得到真心回饋的……
在給那個蛋糕以前,愛倫的越獄名單裏根本沒有她,是那個蛋糕救了她。
兩人靜靜對視了一會,彼此都眼含笑容。
“為什麽一定要縱火,這樣會給別的囚犯帶來『性』命之憂。”
“有人在追殺我,其實我是躲進監獄裏避難的,”愛倫告訴她,“最近他們查到了我的行蹤,我縱火,将其她人想辦法遷移到了安全地,不過可惜0332號和0321號沒有幸免于難,困在大火中,化為灰燼……”
她沒有告訴夏千晨,為了不引起懷疑,還陪葬了幾名無辜的女囚犯。
“這麽說,我們2現在都‘死’了?”
“在警方調查出來以前,是這樣的,不過他們恐怕沒辦法調查出來。”
夏千晨問:“誰在追殺你?”
“我是殺手。”
“那你現在安全了嗎?”
“或許還沒有,他們跟警察可不一樣,是非常狡猾的狐貍,”愛倫又拿起那把槍,在手裏帥氣地轉了幾圈,“不過這個障眼法至少可以給我争取一些逃跑的時間。”
夏千晨看着愛倫靈動自如的左手:“你……”
“沒有人告訴你,我是左撇子?”
“在你告訴我以前,沒有人知道?”
“所以,這是個秘密。”
“你把秘密告訴我了,”夏千晨笑說,“謝謝你的信任。”
“我還有更重大的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既然那麽重大,就不要告訴我了。”
“如果我很想告訴你呢……”
夏千晨詫異地看着她,發現她的表情一本正經,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是跟我有關的?”
愛倫正要說什麽,門被粗魯地撞開,一個彪形大漢走進來:“愛倫,時間不早了,你準備好了?”
愛倫冷冷地将槍『插』到腰際:“達克,我在談重要的事,再給我5分鐘。”
達克看了看夏千晨:“好,你快點,我在外面等。”
大門又轟地關上,夏千晨問:“我們要走了嗎?”
“是我要走了。”
“……”
“對了,我把我們随身攜帶的鏈子丢在火裏了。”
“你是說你那根十字架還有我的……”夏千晨在胸口前一陣『摸』索,果然,她的八音盒鏈不見了。
“很抱歉,你告訴過我,那是你從小就留在身上的東西,是找你親生父母的唯一線索……”
也是她思念的一種寄托。
“因為重要,才能能瞞過糾纏你的那個變态。”
愛倫目光洞悉,或許猜出來所謂的“變态”是誰了。只有南宮少帝去過監獄,跟她有交集,緊接着就出現安達、每天的食補、鋼琴和詩經、還有夜晚的擄走事件。
“你這段時間是安全的,不過暫時不要回家裏,也不要聯系你的朋友和親人。”
“那你要去哪?”
“我被追蹤得緊,需要出國避避風頭了。”
夏千晨沉默片刻後說:“不能帶着我麽,是怕我添麻煩?”
“太危險了……”愛倫說,“不能讓我這邊的人知道你跟我有任何關系,否則,你下半輩子得跟我一樣,也是逃亡生活。”
章節目錄 這藥是什麽(vip157)
夏千晨有所明白,愛倫在監獄裏跟她的疏離,其實是為了幫她避嫌,好讓她不會受到牽連。
夏千晨很想說,她不怕逃亡生活,反正也沒有家,無所事事,可是想到醫院裏的爸爸……
她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去看爸爸,否則會後悔一輩子。
“第二格櫃子裏,有我給你的東西。”愛倫提醒說。
“什麽東西?”
“都是好東西,”愛倫冷冽一笑,“至于使用方法,你看過就知道了。”
“愛倫!”門外的大漢又打開了門,“直升機到了。”
愛倫将外套穿在身上,整裝待發,黑『色』的皮衣皮褲利落的短碎,讓她看起來充滿了男人的cool和帥氣。
夏千晨立即跟着下床:“我們什麽時候能再見面?”
“只要你希望,我相信會很快。”
“我當然希望。”
“那也許你睡一覺,做個好夢,醒來我們又見面了。”愛倫往外走去,就在她拉開門時——
“愛倫,”夏千晨忽然湧起一陣傷感,“一路順風。”
愛倫的動作一頓,比了個ok的手勢,
旅館前面有個破舊的籃球場,螺旋槳轉動着,直升飛機緩緩上升。
夏千晨跟出旅館,長發被風吹得飛起,目送愛倫離開……
機艙門打開着,愛倫站在門口,俯望着她。
直到彼此都逐漸變小,再也看不見了。
忽然想起愛倫的“重要秘密”還沒有告訴她——是留給再見面時說的話嗎?
夏千晨回到旅館,打開抽屜,看到一個包裹。
裏面有現金,銀行卡,換洗的衣服和墨鏡、帽子,還有一個奇怪的小盒子。
夏千晨打開盒子看到裏面有兩片『藥』,一片白『色』,一片黑『色』,還有張字條。
【遇到生命危險時,吃白『色』;脫離生命危險時,吃黑『色』。『藥』很珍貴,勿濫用,勿落到別人手中,切記!】
這『藥』是什麽?居然可以在她遭遇生命危險時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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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海邊的霞光是美麗的金『色』。
別墅沐浴在一片溫和中,卻是死一般的寧靜。
冷安琦到達別墅的時候,羅德親自到門外迎接說:“對不起,帝少今天不想見任何人。”
“聽說今天的生日宴取消了?”
“是的,帝少突然這麽決定。”羅德為難的樣子說。
冷安琦坐在火紅『色』的跑車上,望了一眼別墅,眼中湧起淡淡的落寞:
“是跟昨夜的監獄失火事件有關?”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羅德走回去,關上別墅的鐵門,沒有讓冷安琦進去的意思,她沉默地坐在車裏,心裏幾分納悶,難道納西塞斯這次是認真的?
早晨聽到消息說監獄裏起火,她也很意外。
經過警方确認,是有人惡意在監獄裏到處澆了汽油——
據說是一個叫愛倫的殺人犯,被仇家尋仇,連帶其她幾名女囚犯也無辜被火勢困住。他們在汽油裏加了特質的東西,一旦火勢燃燒,就連消防車都消不滅。
大火旺盛,燒了整整一夜,那幾名沒有被救出來的女囚犯被燒得屍骨都沒有。
其中名單裏就有夏千晨。
冷安琦沉默地敲打着方向盤,她還無意要至夏千晨于死地,只要她不出現在眼前妨礙便可……
現在人死了,她也沒什麽好說的,打車離去。
羅德端了茶水上二樓書房。
敲了敲門,裏面沒有絲毫聲息,房內窗簾緊閉,沒有開燈。
熒屏裏閃着白『色』的熒光,正在重複播放早晨大火結束後的報道——
監獄已經徹底成為一片廢墟。
女囚犯聚集在一起,全身狼狽,一片哭聲……
各種說話的嘈雜聲交雜,一張張哭泣的臉擠在鏡頭前,全是劫後餘生的恐慌。
警方正在做挖掘工作,希望能搶救出壓在廢墟下的幸存者,但是顯然不可能有人在這樣的大火後還活着,他們不過是在徒勞罷了。
許多的東西被挖出來變了形。
警方先後挖到死者的東西……
“這個十字架我認得的,是愛倫的東西。”
“你确定?”
“我們都可以作證,我們都見過。”
……
“那場大火太可怕了,半夜我被煙嗆醒,我們全都被關着,我一直呼救……警報鈴居然沒用了,我當時以為逃不出去,後來門突然自己打開……”
“我也是,門突然自己就打開了,也有的囚犯的門沒有打開的,例如0332號,0321號,0125號……”
“這難道是一場蓄意的殺人事件?”
……
錄影到底,又自動重複到前端,繼續放。
南宮少帝一臉麻木,輪廓分明的臉孔被光芒勾出一絲幽亮。
睫『毛』垂下漂亮的陰影,遮住他眼底流動的情緒……
早晨一接到消息南宮少帝就去了監獄,由于事發現場完全被燒成了灰燼,目前得不到線索。
回來後,南宮少帝就心情惡劣,脾氣大受影響,打碎了一些東西。
後來突然沉寂,坐在電腦前,一直盯着這錄影——
生日宴取消了,從早晨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
桌上放着一根鏈子,是那個八音盒鏈。微微被燒黑的鏈子顯示它昨晚的經歷。
南宮少帝的右手黏滿了血迦,是打碎東西時割破了手,但他渾然不覺,不願讓人近身,更別說包紮了。
皺着眉,他就保持着一臉深沉的樣子盯着錄影。
羅德将水端過去:“帝少,剛剛冷小姐來過了。”
“……”
“你一天沒吃東西了,要不要喝點水?”
“……”
“我已經派人去監獄裏密切調查這起縱火事件,相信……”
“滾出去。”
南宮少帝英俊的面龐中是一片麻木不仁。
羅德寧願他回來時大怒着砸東西,發脾氣,也不願看到他現在這樣子。陰測測的,恐怖從骨子裏散發而出……猜不準他下一秒就會幹出什麽事了。
章節目錄 夏千晨沒死(vip158)
深夜。
漆黑的公路亮起兩個大車燈,汽車緩緩在空地上停下,一前一後下來一對男女。
男子高挑英俊,面龐冰冷,拿了手電,翻過隔離帶朝廢墟處靠近。
“哥,”夏千早緊跟在身後,“大半夜的來這種地方,何況才死了人,怪滲人的。”
這是已經成為廢墟的監獄,四周沒有一盞燈。
夏千早緊緊跟着夏千夜,一直在抱怨。
“哥,我們快點回去吧,就算夏千晨還在裏面,你把她扒出來也是屍骨一首!白天那麽多警察都找過了,該挖出來的都挖出來了,就剩骨灰……”
猛地,夏千夜停住腳步,夏千早吓得發抖:“你怎麽了,突然站住幹什麽?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了?!”
夏千夜『揉』了『揉』額頭:“很吵。”
“這裏這麽死寂,我只有不停地說話我才不怕啊。”
“回車上。”
“回車上我一個人那更怕了!”夏千早拽着夏千夜的衣角,一陣冷風吹來,她冷不住打了個哆嗦。
月黑風高,是個沒有星星的夜晚。
夏千夜撿了根木棍,走到廢墟堆裏扒拉着。
又拿出一個盒子,在盛灰。
夏千早瞪大眼:“不是吧,你還真打算把灰裝回去?你知道哪堆灰是那個賤人的?!——就算知道,也不準把她帶回去,難不成她死了,我們還要一天三炷香供着她?!”
夏千夜冷冷擡眸:“你不說話……”
“沒人把我當啞巴。”
“讓我專心工作。”
夏千早嘀咕着:“早知道你大半夜的是跑這裏來,我就不死活跟出來了。我問你去哪裏的時候,你倒是早點吭聲啊,你這不喜歡說話的習慣就不能改改?我老覺得我比你多長了一張嘴,而你沒有嘴……”
“……”
“你到底裝這些灰準備幹什麽?”
“回去研究。”
簡短的句子,夏千早卻聽懂了:“哦,你的意思是,你想帶着這些燒成灰燼的回去研究,好看看汽油裏加的物質到底是什麽?”
“嗯。”
又是一陣冷風吹來,附近的樹發出搖曳的聲音。
監獄本來就建得非常偏僻,附近除了樹就是公路。
夏千早感覺寒氣竄來,吓得渾身發抖,不斷叫着:“哥,哥,我們快走吧,這是夏千晨死的地方,她生前我對她不好,她會找我索命的!”
夏千夜沒好氣地說:“沒死。”
“她沒死?”夏千早大聲怪叫道:“你說夏千晨沒死?”
“嗯。”
“怎麽知道她沒死!?”
“看了報道?”
“嗯,我看了啊。”
夏千夜捋起一把灰,難得說了個長句子:“在汽油裏加了特殊物質,火勢一起,無法澆滅,有些鋼鐵都溶了……鏈子是她随身攜帶的貼身物。”
夏千早立即頓悟:“如果夏千晨被化成了灰,那根鏈子也要跟着熔化?雖然也有很多東西沒有燒到,但鏈子是夏千晨的貼身物,如果鏈子沒事,那夏千晨也會留下屍體才對。”
夏千夜懶懶地應了聲。
夏千早說:“難怪,當時我看到有個叫愛倫的囚犯,人死了,一根木頭鏈子還在,我就納悶呢。不過又想,或許是鏈子正好卡在了安全地方,不是也有木頭桌椅沒有燒壞的麽?警察大概也是這麽認為的……別人不知道,但是夏千晨的『性』格我還不知道?那根鏈子就是她的寶貝,她片刻都舍不得離身的,我看報道裏鏈子好完好無損的在,但是人卻沒了,顯然她沒事,逃跑了!?”
夏千早一錘定音,“這個死賤人,我就知道她鬼主意最多了,哪那麽容易死?”
夏千夜又朝深處走了些,戴上手套,拿出塑料袋子裝一些東西。
“對了哥,你還記不記得,那天我們來探監,她不是說要回去看爸爸?我當時就納悶她要坐一輩子牢,哪能出來看爸爸,原來她打着越獄的計劃!她從這裏逃走後,肯定會想方設法去醫院看爸爸。”
夏千夜手裏的動作一頓,目光暗閃。
“到時候我們就守在醫院,來個甕中之鼈!這個賤人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第一個将她繩之以法!”
話音剛落,兩道刺眼的光線『射』來。
他們這才發現,在廢墟堆另一邊,不為人注意的黑暗中停着一輛黑『色』房車。
巨大的車燈散發着刺眼的光芒。
先是下來3個保镖。
然後副駕駛座上走下來個英國管家,恭敬地打開門。
黑夜裏,修長挺拔的身影走下車,夜魅般俊美深邃的面容,踩着殘骸碎片一步步臨近。
夏千早用手擋住車光線,等看清了來人後,瞪大了眼,只怕要失去呼吸。
“帝少,小心腳下。”羅德打着手電,緊跟在南宮少帝身後。
深夜了,南宮少帝睡不着,忽然令人驅車來了這個廢墟堆。
在這裏呆了兩個多小時了,他什麽都不做,只是靜靜坐在車裏,沉思着,仿佛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羅德想起夫人去世時,有一段時間,南宮少帝也是這樣,什麽情緒都沒有表現在臉上,但是整個人卻變得幽閉了。
也許這是帝少思念和哀悼的獨特方式……?
羅德正不知道該怎麽勸他,誰知道,夏千夜和夏千早的到來打破了死寂,也将事情帶來了新的轉機。
腳步聲頓住。
南宮少帝在夏千夜面前停下腳步,單手『插』兜,目光高傲且淩厲。
羅德問:“你們是夏千晨的什麽人?”
夏千夜皺了皺眉,夏千早還在發呆。
夏千夜丢下木棍,拍拍手,轉身要走。
3個保镖走過來,攔住他的去路:“沒聽見在問你話?”
夏千夜一言不發,繞開走。
保镖攔不住,伸手就要開打,夏千夜身形靈敏,幾下就将兩個保镖打趴在地。
就在要打第三個保镖時,一把手槍壓在他頭上:“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在你面前的是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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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少帝綠眸興盎:“你們剛剛說,她沒死麽?”
……
“阿嚏。”夏千晨連打了三個噴嚏,一定是有人想她了。
是爸爸嗎?
夏千晨站在窗口,看着漆黑夜『色』中林立的建築,視線落在市醫院的十字架标識上。
她就住在離醫院不遠的旅館裏,距離夏爸爸那麽近,卻不敢貿然行動。
愛倫叫她不要接近家人和朋友,這個非常時期,她确實應該明哲保身的。
可是她能夠放着重病在身的爸爸不管嗎?即使會再被捉回去,關一輩子……
能夠跟夏爸爸見一面也……
夏千晨皺着眉,想着過去的事情,和夏爸爸相處的種種,在窗口前一站就是一整晚……
早晨,天漸漸大亮,馬路上車水馬流,行人也越來越多。
夏千晨感覺到餓意,帶上外套和眼鏡出門吃早餐。
“你們聽說了沒有,前天夜裏東溪監獄有人惡意縱火,死了幾名女囚犯……”
“是啊,死的都是幾個年輕的女孩,真是可惜了。”
由于死了幾個人,又是人為奇案——到現在為止還沒查出在汽油裏添加的特殊物質是什麽?
這件事在市裏造成不小的轟動,從事發後就到處有人在提了,夏千晨沒想到今天還在提。
她壓低了帽子進了早餐店喝粥,聽到隔壁桌的客人也在讨論:“我看報道說,有名囚犯叫夏美麗的,曾被誤認為偷竊冷氏‘夢之藍’寶石的盜賊,現在真正的盜賊已經擒獲,還夏美麗一個清白,只可惜,這個花一樣美好年紀的女人已經……”
夏美麗?
夏千晨愣了一下,轉而明白到是化名,報紙裏一般都不會揭『露』當事人的真名。
“我看她也挺背時的,人一死,清白就還了。”
“也不一定是倒黴,能還她一個清白就不錯了……”
夏千晨壓低了聲音問:“你們說的是真的嗎,那報道在哪裏看到的?”
對方看了她一眼:“市裏今天的早報都在說,據說是冷氏的二小姐親自出來澄清,公開對這位夏美麗道歉,還要給她建墓園……”
旁邊的人直接遞給她報紙:“我這正好有一份,你感興趣的話給你。”
夏千晨謝過,忙打開報紙。
那個公開澄清和道歉的報道就在頭版頭條——
有一些組圖,是冷安琦早晨帶着一隊人,去監獄廢墟獻花的畫面。
夏千晨冷冷一笑,這個女人還真會假惺惺的。
不過,她認為自己死了,在這時候還自己一個清白,倒是避過了警方的追查。
換句話說,她自由了?!
夏千晨有些興奮,邊吃着早餐邊掃着報紙。
忽然油條一哽,她看到一條說:
【冷小姐為表達自己的歉疚,将會在明天下午3點,親自去醫院慰問夏美麗病重的父親,給予一定的撫慰金,并妥善安置夏美麗的親屬……】
“不知道冷家會賠多少錢。”
隔壁那桌的人也正好在聊這事:“人家姑娘那麽年輕,少說也要十幾二十萬吧?”
“這可是冷家,財大勢大,随便一扔也是幾百上千萬吧。”
“不會吧?天啦,那麽多……死得太值了啊!”
夏千晨心中警鈴『亂』響,爸爸的病怎麽受得住刺激?要是知道她死了……
夏千晨不敢想,她要阻止。
可是她要怎麽阻止?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冷安琦知道她沒有死。
冷安琦喜歡南宮少帝,不但會為她保密,甚至有可能幫她安排跟夏爸爸相見。
冷家莊園建在山頂上,冷天辰說是要住在離天國最近的地方……
那裏的海拔,确實也是本市最高的。
整個山呈金字塔形,一層層圈繞而上,就像個綠『色』的島嶼。
綠『色』的樹木間林立着一些歐式房屋,格局讓人想起希臘島的房子。又讓人想到童話中的山林城堡。
而冷天辰的房子在最頂峰,是一座城堡的形狀,俯瞰着這個城市。
那座山叫“冷金山”。
“冷”是因為屬于冷家,而“金”的意思,就是聚集了本市所有有錢人的地方。
能在“冷金山”買房子的人非富即貴,一圈圈的房子,随着地理位置為高,而越是寸土寸金——
夏千晨包了一輛的士前往。
說實在的這樣一圈圈的環繞,到了山頂都要2個多小時的車程。
所以冷天辰以前每次回家和出門,都是坐直升機。
【為什麽要住在這麽不方便的地方啊。】
【離天堂最近。】
【你就這麽想早點去死?】
【哈哈哈。】冷天辰狂傲大笑,【就算我想死,你也舍不得。】
【你錯了,我只希望你早點……】
冷天辰捂住她的嘴:【我知道你喜歡說反話。】
【唔,放開我……】
【其實是為了不管你走到哪裏,一擡頭就能看到我。我試過了,在本市的任何一個角落,都看得到這座山。】
【你試過了?你總是做這麽幼稚的事。】
【我所有的幼稚都是為了你,夏千晨!】
【……】
冷天辰霸氣地一笑,将夏千晨攬在懷中:【千晨,我在你一擡頭就看得到的地方,我永遠都在這裏,所以遇到了任何事都不要怕,找我啊!】
【我倒覺得,只有你是讓我最怕的事。】
冷天辰冒火地問:【為什麽?】
【因為你很難招架啊。】
【該死的女人,我對你這麽好,我哪一點讓你難以招架了?】
【比如現在……】夏千晨說,【你總覺得你對我好,可是冷天辰,你問過你給我的好是我想要的嗎?】
……
夏千晨坐在出租車上,看着眼前飛快一晃而過的綠影,不自覺就想起很多過去的事情,冷天辰每一個霸道稚氣的笑,都深深地印在她腦海中。
該死,她為什麽又要想起他來了……
不過眼前的景物真的很美,各種顏『色』不同的樹木,樹葉在路上鋪着漂亮的通道。
章節目錄 一份平等的愛(vip160)
陽光透過樹縫碎落。
出租車朝前開去,激起地上的落葉飛起。
于是夏千晨的視野中,都是那麽美麗翩飛的樹葉,她忍不住打開車窗,捏住一片葉子。
想起他曾在落葉上寫過“千晨,我愛你”,夾在她的課本裏。
樹葉無意中從課本裏滑落,掉在地上,被同學拾走,然後貼到了公告欄上被笑了好久。
在夏千晨為這種事苦惱郁悶的時候——
【那不是很好麽,】冷天辰絲毫不能理解,【我的愛,就想讓全世界都知道。】
【可是我想過的,就是最平靜樸實的生活。】
如果不是照顧夏千晨的心情,他早就坦誠公布地追她了。
他冷家可以給夏千晨的一切,榮耀,奢華,浪漫,所有女人夢想的一切,他冷天辰都可以做到。
而不是每次看她,都要偷偷『摸』『摸』地接她出來,在她生日時在公衆場合對她告白時,還戴着不能見人的面具……
每次他質問他:【承認是我的女朋友,就有這麽丢臉嗎?】
【可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每次他又質問她【死女人,我到底哪裏不好,你為什麽就是不喜歡我?】
【我要的是一份平等的愛。】
【什麽是平等?】
【有一天你能理解我,懂我,站在和我一樣的平行線上,你就明白了,可是你永遠都不會懂,因為我們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就如同冷天辰的出生,就住在市裏海拔最高的“冷金山”,最接近天國和幸福的地方,而夏千晨呢……
夏千晨要的是尊重,平等,扶持。
冷天辰很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