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 (32)
天辰背對着房門口在打臺球。
“南宮,還記得我們的賭約麽?”
他擦了擦球杆,專注地将球連接戳進洞裏。
南宮少帝面『色』冷寒,沒說話。
“你要是愛上她,你就輸了。”冷天辰将球打得噼啪作響,“你現在已經輸了?”
南宮少帝清冷的唇角上揚,仿佛不屑于回答他的問題。
“別告訴我,你現在的行為都是為了孩子。”
“不然?”
“如果只是孩子,你大可讓她生下來,沒到因為孩子跟她結婚的地步吧?”冷天辰換了一副跳杆,冷冷勾唇而笑說,“我不信你們家那位老頭子會答應你的婚事。”
球杆撞擊,綠『色』臺球從白球上一躍而過,卻并沒有抵達洞口。
南宮少帝走上前:“你似乎心不在焉。”
“……”
“你很緊張麽?”南宮少帝冰冷的眼眸望着他,“你對我的女人很有興趣?”
冷天辰擡起頭來說:“一直都很有興趣,我在等我們的賭約生效。”
南宮少帝的眸光閃了一下:“恐怕你永遠也沒辦法贏了。”
“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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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晨聽到臺球室傳來說話聲,就往那邊走過去。
聽到南宮少帝冰冷的聲音說:“我永遠都不會愛上她。”
“不愛為什麽扣留到現在?我印象中這是你身邊留得最久的女人。”
南宮少帝彎唇說:“她跟其她人不同。”
“是麽?”
“不只是床伴,還是我的寵物。”他犀利說,“寵物對主人忠誠一輩子,除非她死了,或者我抛棄她了,她才能換第二個主人?”
冷天辰停下來,仿佛是好笑說:“南宮,事到臨頭了你還不承認你動心了?”
“你聽過有主人為寵物動心的?滑稽之談。”
“好吧,就算我相信了你的‘寵物論’,你現在和她屬不屬于**關系?你的寵物懷上了你的孩子,你打算讓她生下來後怎麽處理?”
“……”
“以後對你的孩子怎麽交代?baby,你的媽媽只是我的寵物。”
“你站在門口幹什麽?”從洗手間出來的冷安琦看到夏千晨,終于冷靜下來,恢複了優雅從容。
兩個男人朝門口一望,夏千晨轉身消失了。
“你的寵物聽到了。”冷天辰幸災樂禍地說。
南宮少帝的眸光暗了暗,擡了下手,羅德立即走上來:“帝少,什麽吩咐。”
“派人跟着她,不準『亂』走。”
“是。”
“你看起來也心煩意『亂』,”冷天辰拿起一支球杆丢過來,“晚飯前我不介意打一局,好久沒有切磋過了。”
南宮少帝接住球杆,整個身體散發着強大的冷氣:“你會後悔今天在這留餐。”
“那我們就試試看。”
南宮少帝俯身,發狠一擊,不用跳杆也将臺球挑起,在冷天辰根本毫無防備的時候,擊中了他的右眼。
冷天辰:“……”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good,打得很漂亮。”冷天辰比了個大拇指,“不過你沒有進球,該輪到我了。”
健身房裏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冷安琦雙手抱胸靠在門口:“夠了哦你們兩個,每次見面都是刀槍相對的。”
“……”
“哥,你太過分了,怎麽能對着納西塞斯的臉打。”
“我也被打臉了,你怎麽沒有意見……所以說女人都不靠譜,從小到大,哪次不幫着外人?”
“納西塞斯怎麽是外人……”
……
臺球上的桌球一陣『亂』戰。
冷安琦走過去幫忙,那些揮舞的球,卻總是能避開她,不打到她身上。
眼前的時光,仿佛就回到了以前,南宮少帝和冷天辰的個『性』水火不容,從小就是這樣,說不上幾句話就會開始動手動腳。
不過,據說男人的友情建立在球場上,在戰場上……
打了二十幾年,表面上看他們針鋒相對,其實越打感情就越好。
冷安琦不理解他們的友誼,不過他可以理解的是,他們比誰都希望對方過得幸福。
終于,一顆球直擊南宮少帝的門面,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大大的青印。
冷天辰笑開了說:“一雪前恥!”
冷安琦恨得就朝冷天辰的胸口打了幾拳。
冷天辰故作受傷地捂住胸口:“好痛啊,我也要找一個會愛我心疼我的女人……”
夏千晨其實沒有走遠,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臺球室裏傳來的笑聲一陣一陣的刺耳。
夏千晨想起南宮少帝跟冷天辰的對話,心口發賭地想,該死,她絕不是一條忠誠的狗!她會咬人的!
當南宮少帝和冷天辰從健身房裏走出來,皆是挂彩。
冷天辰的左眼青了,嘴角也青了,南宮少帝只青了額頭。
羅德看到這一幕,立即吩咐傭人煮雞蛋。
“帝少,冷少爺,你們太『亂』來了……”都這麽大了,還這麽貪玩。
冷天辰看到夏千晨,徑直往那邊走去。
忽然一個身體撞開他,在他預想的位置坐下!
南宮少帝坐在夏千晨身邊,氣息冰冷的,眼眸充滿了挑釁和警告意味盯着冷天辰,示意他離自己的女人遠一點。
冷天辰勾了下唇,偏偏伸手在夏千晨的頭上搗了下:
“一段時日不見,你的寵物日漸豐碩,喂養了什麽好吃的?”
羅德答:“待會晚餐的時候,冷少爺就知道了。還可以親自品嘗得到。”
冷天辰怪異問:“你就用喂養寵物的食料來招待客人?”
南宮少帝冷冷說:“沒有人留你。”
章節目錄 因為你失憶了(vip259)
冷天辰聳聳肩,似乎已經習慣了南宮少帝冷冰冰的臭臉。
傭人将雞蛋拿來,冷安琦坐在南宮少帝身邊,用布包着雞蛋給他熱敷。
南宮少帝別開臉,冷安琦卻更親昵地靠過去。
沙發本來也不寬闊,夏千晨被擠到邊角上。
她幾次想站起來,無奈南宮少帝從坐下時,手就攬在她的腰際。
“納西塞斯,你還好吧,疼不疼?”
那溫柔的語氣夏千晨聽了都覺得惡心,頭皮發麻:
“放開我。”
南宮少帝不放,拿起一個包着的雞蛋球遞給她:“幫我敷。”
夏千晨冷冷說:“不是有冷小姐為你敷麽。”
“我要你敷!”
冷天辰坐在那裏,神『色』有異,把玩着一個雞蛋球:“南宮,美女左右逢源的滋味是不是很不錯?”
“我不介意分一個給你。”
南宮少帝說着,就提起冷安琦的手臂,将她朝冷天辰推過去。
冷安琦沒有站穩,冷不丁朝冷天辰撲過去。
冷天辰沒有接住她,反而避開身體……
冷安琦倒在沙發上,裙子都掀起來了,一臉糗樣。
“哥,你太過分了!”冷安琦尴尬地撫住裙子。
……
“幫我敷臉。”南宮少帝強制地命令夏千晨。
他讓她敷她就敷嗎?偏偏不敷。
夏千晨剛把雞蛋球放下,他就又塞回她手裏,抓着她的手,綠眸閃着波瀾不興的暗光:
“別讓我說第二遍。”
夏千晨抽不開手,被緊緊攥着,生氣地跟南宮少帝怒目而視。
“敷!”
“好的先生。”夏千晨生氣地就在南宮少帝的額頭上用力一摁。
燙度和力度雙重襲來,南宮少帝的眉頭皺了下,卻沒有避開。
夏千晨咬住唇,每一下都極重地壓下去,帶着懲罰的意味。
冷天辰一言不發地看着面前的一幕,眼前的燈光忽然變得柔和,模糊——
他恍惚看到自己坐在冷家的沙發上,一臉青腫:【喂,過來幫我敷。】
【你自己有手有腳不會嗎?】
【我現在可是傷患……有你這樣虐待傷患的嗎?】
【冷天辰,誰叫跟人打架,你這是咎由自取!】
【女人都是薄情啊……】他勾起嘴角,卻被嘴角的裂開的傷口**,【嘶,也不想想我是因為誰?】
那女孩的臉模糊在光線之中,看不清輪廓,卻拿了雞蛋在他的臉上敷。
【你輕點,想謀殺嗎?】
女孩卻偏偏摁得很重……
冷天辰又痛又燙,猛地将她一把抱進懷中,強勢地說道:【除了我,任何人都不可以碰你的手!這裏,這裏,這裏這裏……】他的手滑過她的臉,她的脖子,她的手臂,她的頭發,【全都是我的!】
【是我的!】
【我的!】
【我的。】
【我的……你是我的……】
“哥?你怎麽了?”冷安琦擔心地問,“你沒事吧?”
冷天辰回過神來,眼前的場景變回來,沙發上坐的是南宮少帝和夏千晨。
高俊的身影突然站起來,拉開『露』臺門走出去。
外面夜『色』已沉,冷天辰靠在『露』臺的外欄上,手用力摁住腦袋。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從植物人清醒過來後,總是腦海中會不自覺劃過一些奇怪的場景,而每個場景裏,都有個面容模糊的女人。
她是誰?
為什麽那些不屬于他的陌生記憶,會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總感覺只的心空洞洞的,像是缺失了非常重要的一塊,卻怎麽努力也想不起。
冷安琦感覺出了冷天辰的異常,起身跟出『露』臺。
獨留下二人的世界裏,南宮少帝握住夏千晨的手:“發洩完了?”
夏千晨犟開他的手,繼續摁。
南宮少帝冷冷地勾唇:“還在生氣?”
夏千晨換了一個滾燙的雞蛋,用力壓在他的額頭上,不拿開。
随着時間貼得越久,就越燙……
南宮少帝猛地翻身,将夏千晨壓在身下:“你好大的膽子。”
“放開我!”
“不放……”
“你幹什麽,禽獸,放開我……唔……”
明顯是被唇堵住的聲音,從打開的『露』臺門裏傳出去,冷天辰覺得腦袋脹痛更烈。
不知道為什麽,南宮少帝跟夏千晨相處的畫面,每一幕,他都覺得紮眼,每一聲,他都覺得刺耳。
他壓住頭往走下階梯,往花園中心走去。
似乎是想甩掉那聲音,甩掉頭疼的感覺。
冷安琦快步跟上去:“哥,你的頭疼病又發作了是不是?哥,你去哪……”
雜房裏沒有開燈,只有銀『色』的月光灑進來。
原來這個雜房裏養很多蛇,後來夏千晨想試圖用蛇逃走後,那些蛇就都弄走了。
雜房裏卻留下了蛇呆過的氣味,血腥,『潮』濕……
佳妮筆直地站在床邊,她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斷了,根本站不直身形。
可是被凝固的雙腳讓她沒辦法坐着。
她的手無力地支着牆壁,這樣的待遇,全是夏千晨給她的,她恨她,好恨!
突然有腳步聲在由遠而近地走過。
“別跟過來。”低沉的男音如夜般魅『惑』。
“哥,你別再『亂』走了,坐着休息下吧。”
佳妮神情猛地一變,她口裏的東西已經摘下了,朝外面試探問:“是冷天辰嗎?”
冷天辰的腳步猛地一頓,冷安琦也站住腳。
“冷少爺,麻煩你能不能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你是誰?”
“我是佳妮,你可能不認識我,但是我聽過你很多事情……這些事都是你曾經喜歡的一個女孩告訴我的。”
夜『色』詭異的靜谧,後花園的花香被吹散了。
冷安琦驚訝地皺緊了眉。
“哥,我們走吧,你哪有什麽喜歡的女孩。”
“冷少爺,你忘記那個女孩,是因為你失憶了!”
“……”
“只要你救我出去,我就告訴你那個女孩子是誰。”佳妮眼中泛過算計的光彩,“包括我知道你們相處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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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貨的房門緩緩被推開。
一陣冷風吹出來……
冷安琦慌忙抱住冷天辰的胳膊,想要拖他離開,燈光卻被他打亮了。
暖『色』的光照着冷天辰俊逸非凡的面容,他冷清問:“你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只要你救我離開這裏,讓我的雙腿從這該死的石膏裏出來……你想要知道什麽我都會告訴你。”佳妮哀求地說,“求求你了,幫幫我。”
冷安琦美眸一閃:“看來不過是個受到懲罰的小卒,想要利用你罷了。”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我有證據證明我的話是真的!”
冷安琦心裏微慌,但是極力優雅微笑道:“怎麽證明?”
“我有冷少爺和那個女孩的合影……”
“……”
“我跟她是很好的閨蜜,她的錢包和行李落在我家裏,我看到她錢夾裏有你們的合照。”
冷安琦心裏只感不妙:“哥,你不會信她了吧?你哪有失憶,你不是什麽事情都記得好好的嗎?”
冷天辰心緒極度複雜,朝佳妮『逼』近:“她是誰。”
“你先救我出去。”
“告訴我,她是誰!”
他冷冷的命令中,有兇狠的危險。
佳妮被他的表情震道,遲疑地問:“……如果我告訴你她是誰?你會救我出去嗎?”
“冷少爺,你怎麽在這裏?”
羅德領着兩個保镖出現在門口:“帝少命令任何人不可接近她,請您最好還是出去。”
“冷少爺,救我,救我!”佳妮生怕冷天辰離開,猛地伸出雙手緊緊抓住冷天辰的手臂,“只要你救我出去我什麽都說!我怕我現在說了,就沒有利用價值,你就不救我出去!”
“放開冷少爺!”羅德皺眉,對兩個保镖下令。
佳妮髒兮兮的手抓着冷天辰的胳膊上,死死地抓緊。
兩個保镖去拉她,她抓得那麽用力,撕拉一聲,冷天辰的一只袖子居然都被撕開了。
“告訴我她是誰,我會救你出去。“
“真的?你真的會救我出去?”佳妮驚喜說,“她是……”
忽然感覺後勁一痛,佳妮後面的話沒能說出來,昏了過去。
冷天辰臉『色』發寒:“誰允許你們把她打暈的?”
“對不起冷少爺,我看她情緒失控,怕她傷害到你。”一個保镖懊惱地從佳妮的手裏扯回那只袖子。
佳妮昏過去了,身體站立不起,保镖們将她放到牆邊,讓她支着牆站着。
冷天辰冷冷地轉身,大步朝客廳走去。
沙發上,那兩個人的激烈kiss到現在還沒結束。
夏千晨被緊緊捆縛在沙發和他的胸膛之間。
他的力量避開她的腹部,卻壓着她胸口,『逼』着她,讓她快要透不過氣了。
緊致的吻纏纏綿綿地糾纏着,他不時問:“還氣不氣?”
只要她不說話,他就繼續吻。
終于,空氣快要被榨幹,她妥協說:“不氣了。”
南宮少帝這才停止攻陷,吻得殷紅的唇勾着:“接下來乖乖的,不許再鬧脾氣。”
“……”
“聽見沒有?”他作勢還要吻她。
“聽見了。”
南宮少帝翻起身子,看到冷天辰站在客廳裏,臉『色』陰晴不定的。
“我要雜貨房裏那個女人。”
南宮少帝怔了一下,撫着弄皺的衣服:“這麽重口味,連她你也看得上?”
“給不給?”
“我正在考慮怎麽處理她,你來幫我清理垃圾,那是最好不過。”南宮少帝一副“你自便”的态度。
冷天辰對羅德說:“把她擡到我車上去。”
“不可以!”“我不同意!”
夏千晨和冷安琦的聲音同時響起。
兩個男人都皺了皺眉。
“你不可以帶走她。”夏千晨說。
“我也不同意你把那個髒女人帶回去,還放到我們的車上!”冷安琦堅持說。
“沒你的事,”冷天辰輕輕瞟了冷安琦一眼,目光落在夏千晨身上,“你不同意的理由?”
“沒有理由,我就是不同意!”
“南宮,你的別墅什麽時候輪得到寵物做主了?”
“……”
“應該好好**,對着客人叫嚣的行為可不好。”
南宮少帝沉聲說:“原因?”
夏千晨手腳發冷:“你為什麽要帶走她?”
“因為她剛剛求我帶走她……說是只要我救她,就會告訴我一個秘密。”
夏千晨心口發沉,她就知道,佳妮不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我跟你說過了,她的神經有問題,她說的話都是瞎編的,騙你,你怎麽可以相信她?”
“信不信的權利在我。”
“她只不過是利用你救她出去!”
“恰好我有這個能力,”冷天辰滿不在乎說,“救她出去我毫無損失,就算是騙我,就當行善一件。”
“不行!”夏千晨又冷冷地叫起來。
“你為什麽這麽激動?”冷天辰彎唇笑道,“果然是吃醋了?”
“随便你怎麽想,總之你不可以帶走他,并且從現在開始,你也不許再靠近她!”
冷天辰挑挑眉,看着南宮少帝:“孕『婦』都是這樣無理取鬧嗎?”
南宮少帝沉沉地注視着夏千晨,猜不透她的思緒。
“帝少,現在到底是怎麽做?”羅德在一旁為難問。
南宮少帝暗聲道:“這個別墅誰做主?”
“我知道了。”羅德就要吩咐保镖去搬佳妮。
“站住。”
“……”
“我叫你們站住!”
夏千晨猛地掙開他的懷抱,焦急中拿起一個杯子用力地掼在地上。
非常大的聲音響起,玻璃碎片散了一地。
夏千晨指着杯子說:“想讓你的孩子變成這樣,你就做!”
南宮少帝綠眸深谙的,這個女人真是夠了,抓着他的把柄後就開始肆意地要挾他。
還好她不知道他愛的是她,否則……
不敢相信她會利用這一點怎樣折磨他。
“說服我!”他陰陰沉沉地說道,“我要知道,你不想佳妮被帶走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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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千晨冷靜了一下說:“她還沒有對我道歉。”
“……”
“而且,你答應過我會把她送進監獄,讓她嘗試我受過的折磨。”
南宮少帝沉默片刻:“這就是你的理由?”
“怎麽樣,難道還不夠嗎?她在這別墅裏欺負了我這麽久……我難道不應該給回她應有的教訓?”
南宮少帝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一般:“如果我沒記錯,她是你最好的朋友。”
夏千晨的胸口大力起伏了一下:“這句話不配你來說!”
“是麽。”
“我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你造成的。”
南宮少帝冷冽地笑起來:“當初那只鞋,是你自己要搶的。”
“……”
“脆弱不堪一擊的友誼,”南宮少帝輕蔑地說,“如果夠堅固,任何外來的阻力都打不倒你們。”
“……”
“我很欣賞對友情忠誠的人,若是當初你沒搶那只鞋,互相謙讓,我恐怕會被你們感動,就放她走了。”
夏千晨笑了笑:“你這個魔鬼,都沒有心的,怎麽可能會感動?”
“我出了一道選擇題,你選錯了,這一切後果是你自己造成。”
夏千晨咬住唇,不敢置信着,選擇題?
南宮少帝暗下眼神說:“千晨,我很失望。”
“……”
“你是個薄情寡義的女人,是我見過最鐵石心腸的女人。你将仇恨深刻地映到骨子了,将感恩輕松抛在腦後。”他用從未有過的輕視目光上下打量着她,“當初不見你緬懷友情,現在倒是恨得很幹脆……”
對佳妮如此,對他,更是如此。
夏千晨的身形晃了下,覺得照下來的燈光讓她那麽刺眼。
南宮少帝嘲諷的表情讓她心寒。
她努力笑了笑:“你現在是在說教我嗎?”
“我沒看到她真正地害過你。”
這是他為什麽留佳妮在身邊的原因。間接幫他懲罰一下夏千晨,卻不會太過分。
另外,他可以給佳妮嚴懲,但是他認為夏千晨不能主動提出要懲罰佳妮。
或許潛意識裏,他希望夏千晨有一顆熱的心。
“是啊,我現在卻是真正的,想方設法地在害她……”夏千晨扯了扯嘴角說,“南宮先生,有一天竟然是你來教我怎麽做人,我覺得很滑稽。”
“……”
“既然你這麽重視友誼,那你和冷少爺的友情一定無堅不摧,任何外來的阻力都打不倒的?”
“……”
“記得你說的話,我希望你們的友誼一路走好。”
夏千晨說完這句話,似乎是很疲憊很疲憊,轉身往樓上走去。
身體是僵硬而冰冷的,仿佛流動的血『液』都是冰的……
沒關系,不是第一次被南宮少帝誤解。
在他的眼裏,反正她就是個不堪的女人,現在只是被多加一條。
薄情寡義,鐵石心腸。
沒錯,她就是這樣的女人。
客廳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極其的凝重,羅德問:“那……陳小姐怎麽處理?”
“交給冷少爺。”南宮少帝冷酷說。
保镖們行動,将佳妮從雜房裏擡出去,送到了冷天辰的車上。
“南宮,謝了。這場飯留着下次請,我有要事先走。”
“哥,你冷靜點……”
冷天辰心事沉沉,連吃晚飯的心情都沒有,迫切帶着冷安琦離開……
夏千晨站在書房的窗臺上,看着冷天辰的車開走,手用力抓緊了簾布。
來不及了,她什麽也阻止不了。
冷天辰很快就會知道一切……
她不想冷天辰再想起過去是為他好,也并不想他和南宮少帝因為她發起事端。
夏千晨用力仰起頭。
反正也沒關系了,她很快就要逃走,她最好是制造出自己被鯊魚吃掉的假象,這樣“夏千晨”從此就可以從這個世界“消失”,再沒有人能找到她。
書房裏沒有開燈。
夏千晨一個人站在窗邊,窗簾擋着,許久許久,她站得累了,靠着牆緩緩地抱着雙膝坐着,目光放空。
晚飯做好後,傭人開始尋找她。
夏千晨聽到她們叫她的聲音,但是她不回答。
南宮少帝坐在吧臺上,煩悶地喝着酒。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做,也許是夏千晨幾番用孩子要挾他,踐踏和無視他的真心——讓他怒了。
她是他見過的最冷血無情的女人!
“帝少,夏小姐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她。”
整個別墅開始兵荒馬『亂』,所有房間的燈都相繼打亮,傭人和保镖一間間房尋找。
書房門被推開,“啪”的一聲燈光打亮。
開着的窗戶灌風進來。
風吹起桌上的書一頁一頁翻着,有一些文件落到地上,飄得到處都是。
傭人撿起紙,走到窗邊去關窗的時候,看到窗簾下『露』出的一雙腳,差點心跳停止:“夏小姐?”
簾子被拉開——
夏千晨蜷縮着身體靠牆坐着,目光垂着,不知道在想什麽,想得那麽出神。
南宮少帝正好尋到這間房,傭人說:“帝少,找到了,夏小姐在這裏。”
陰冷的腳步一步步朝她靠近。
南宮少帝猛地抓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用力拽起。
他的酒氣噴到她臉上:“怎麽?沒辦法報複回去,傷心難過了?”
夏千晨別開臉,掙脫着手臂。
南宮少帝更用力地抓緊:“你想她過得凄慘,我偏偏讓她過得好。”
“是,”夏千晨平靜說,“你只要想着怎麽讓我過得凄慘就可以了。”
“……”
“放開我,讓開。”
夏千晨用力地掰着他的手指,小小的力道怎麽也無法與他抗衡。
她用力地甩動着,忽然身體被沉重地壓到窗臺上。
冷風吹起她的長發。
美麗的蕾絲窗簾鼓脹成漂亮的一個帆。
“夏千晨,”他壓住她的身體,綠眸如黑夜中的狼,有力的手掌揪住她的胸口,“你沒有心。”
“我有,而且是熱的,你要不要掏出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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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南宮少帝的真的很想掏出她的心,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他的手抓住她的下巴,讓她看着他,她卻垂着視線。
他用手指撐開她的眼睛。
“看着我。”
“……”
“你到底是真的看不清,還是裝作看不清?”
夏千晨的眼睛被撐得很疼,不懂他又開始在發什麽酒瘋,明明該生氣的是她才對,為什麽變成了他!
“為什麽不再讨好我?”他又扯住她兩邊的嘴角,“為什麽不對我笑?”
“……”
“為什麽不看着我?”他醉醺地低吼道,“利用我救出千羽,就沒有價值了麽?”
“說話!”
“你錯了,你還有利用價值,”夏千晨勾了勾唇角,“我還想利用你幫我爸爸換心髒……你願意再被我利用麽?”
她終于說出了實話,這幾天對他的讨好全都是利用!
南宮少帝沉甸甸地笑起來。
他的手在收力,可是看到夏千晨疼痛皺起的眉,他的力量又弱下去了。
拳頭緊緊捏起,手背上青筋暴跳。
忽然一拳朝夏千晨的腦袋揍去,她睜大着眼,毫然無畏地看着他将拳頭擊在窗框上,帶起一陣輕微的風。
夏千晨盯着他,這幾天他的正常狀态消失,又要開始變回魔鬼開始發瘋了麽?
“我是誰?”他冷冷地問她。
“……”
“我可以被你利用第一次,絕不會有第二次!”他來自地獄般殘酷的聲音,“夏老先生不會換心髒,他會承擔你的過失,在醫院裏被病魔纏身,很快死去。”
“吧嗒,吧嗒。”
雨水敲擊在落葉上,黑漆漆的夜裏又下雨了。
微風裹夾着雨水飄落進來幾滴,打在夏千晨的臉上,再緩緩落下去。
就像她流出的淚水。
南宮少帝伸手觸碰到那滴雨水,想起夏千晨見到千羽時,高興到流下眼淚……
不管他怎麽折磨她,奴役她,她都剛毅不屈。
這樣強悍的女人,他沒想過她會流淚。
可是她輕易地就為千羽額頭上的傷疤流淚了……
南宮少帝把他的拳頭放到夏千晨眼前,那一拳下得那麽大力,窗框被砸碎,有一些細微的木屑紮進他拳頭的皮肉裏,『露』出點點鮮血。
夏千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拳頭,目光清明。
“這麽說,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幫我爸爸了,是不是?”
“……”
“不管我怎麽讨好你,你都會一眼看穿我的目的,你不會再給我利用你的機會了?”夏千晨平靜地問,“是這樣嗎?”
南宮少帝頹然放下手,她永遠也看不見他的傷口,只會在他的傷上撒鹽。
旁邊的臺燈被一把拽起,用力粉碎在地上。
南宮少帝轉身,踩着臺燈的殘骸走出去。
夏千晨貼在牆上,慢慢喘了口氣。
雨開始更大了,打濕了幾滴在她的肩頭上。
“把窗戶關上。”
南宮少帝頭也不回,淩厲地朝前走着:“把她帶下來吃飯。”
一個傭人慌忙去關窗戶,兩個傭人去收拾着地上的殘骸碎片,并勸夏千晨下樓去吃晚餐。
夏千晨表情恹恹的:“我沒胃口。”
“夏小姐,請不要為難我……帝少發起脾氣來很可怕的。”
“可怕麽?”她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恐怕他不發脾氣,她還會不習慣呢,他的神經質總會間歇兩天就發作。
“剛剛帝少發火起來就很駭人啊。”
“感覺他的眼神要吃人……”
“夏小姐,只有你才能制住他……”
“只有我?”夏千晨冷冷地一笑,“你們似乎弄錯了,我倒覺得只有我才最容易挑起他的怒火。”
她沉默地走去,幾個傭人面面互看,能輕易控制對方情緒的人,必然是他所重視的人,這一點難道夏小姐不知道?
夏千晨走到樓下,餐廳裏食物做了滿滿一桌,因為準備了招待冷天辰和冷安琦的份。但是,卻只有她一個人用餐。
南宮少帝不知道去了哪裏,她聽到外面傳出車發動離開的聲音。
南宮少帝其實是個很沉悶的人,下班回到別墅後基本就不再出門,平時除了玩女人沒有什麽夜生活。
最近他好像連女人都不玩了……這個時間了會去哪?
夏千晨一個人沒胃口,但是有保镖和傭人監督她進食,南宮少帝平時有根據營養師對她的身體要求,規定她吃多少分量的食物。
夏千晨吃完就一個人上了樓上書房。
其實她困了,昨天一夜沒睡,很想睡覺,可是不知道她該睡在哪裏?
平時都是南宮少帝強迫她睡在他的卧室,他的大床上……
今天是第一次南宮少帝晚上不在家,這個別墅沒有她的房間。
夏千晨靠着桌子睡了一會,傭人就來把她叫醒:“夏小姐,入秋了,天氣會涼,你不要睡在這裏。”
“沒關系,你幫我開個暖氣。”
“可是孕『婦』這樣子睡不太好。”
夏千晨走到沙發上坐下說:“那我睡這兒吧,麻煩你幫我拿個毯子過來。”
“夏小姐如果困了的話,為什麽不到床上去睡?”
夏千晨諷刺地說:“這兒有我睡的床嗎?”
“咦,帝少的床不就是你的床嗎?”
“……”
“他是他,我是我,不要總把我和他聯系到一起。”
“你睡在沙發上要是着涼了,帝少知道了,多心疼……”
接下來,只要夏千晨不回房間睡,傭人就一直在她旁邊唠叨,勸她,并在她耳邊講南宮少帝各種對她好的事跡……
夏千晨越聽就越郁悶,她們看到的恐怕都是表面。
南宮少帝是為了孩子,對她好不好,她自己是當事人會不知道?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好了,我回房間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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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丢金牌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