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雙生錯
有了情,就不是一場錢貨兩清的交易,先愛上的,一定是輸家。
-----正文-----
安曜大三,念的是建築設計,寝室學習氛圍很濃厚,四個人都在準備考研,筆尖摩擦試卷習題沙沙作響。書桌上的突然震動打破一室寧靜,安曜快步走出寝室,在樓道接起電話。
“寧先生?”
“你在幹嘛?今晚有空麽?”寧明炔坐在老板椅上伸了個懶腰:“接你去垅灘吃飯。”
樓下深秋濃墨的葉子已經漸漸枯黃,穿堂風吹落樹葉,搭在欄杆的左手輕輕接住,捏出一道難以撫平的淺褶:“有的,先生。”
“六點半,在你學校門口見。”
“好。”
結束通話後的寧明炔心情頗好,安曜是跟他最久的情人,不管自己在做什麽,狀态如何,永遠随叫随到,任何時候都會第一時間接他的電話,滿足所有要求。有一次寧明炔喝多了,半夜三點多酒醉後撥通安曜的手機,電話很快被接起,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孩立馬起身跑出寝室來接他。意識昏沉的男人喝了加料的酒,還沒上樓在地下車庫裏就已經忍不住,擴張潦草,換上粗熱腫脹的陽具破身而入,安曜疼得臉色發白全是冷汗,承受着身上人熱情喘息的抽插被灌了一肚子精液,後穴裏含着男人的東西濕濕嗒嗒扶他上樓,一夜癡纏,第二天安曜有課,安頓好寧明炔後又急匆匆回學校,一夜未眠。
“寧總,”公司總助一進門就看見自己Boss滿面春色,心情頗好:“在你晚上和情人風流快活以前,請你把阮見聲的合約先定了。”
“按照之前談好的合約簽,有什麽問題嗎?”
“炔少,”總助朝他翻了個白眼:“阮見聲今年拿了影帝,片酬分成和待遇自然想提一些不一樣的要求。”
“讓他和他的經紀人談,”寧明炔微不可見地皺眉:“我高薪請Vivian做經紀,不是讓她回來坐着當吉祥物的。”
星光璀璨的垅灘,鱗次節比的高樓大廈張燈結彩,将天空染成燦若星河的斑斓,點點星子悵然失色。今晚的寧總不似平常,安曜敏銳地感覺到他淡淡笑意下的煩躁,刀叉與盤子的碰撞中,低頭思索原因。
但是很快原因就自己找上門。
阮見聲多方打聽,才找到寧明炔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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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衣服,露出一個最自認為最好看、最令無數粉絲瘋狂的笑容走向老板,卻在看到他對面坐着的人時,笑容戛然而止。
“寧總,”阮見聲笑意溫潤,眼角卻帶着一點勾人的媚意,先伸出手表示尊重:“這麽巧。”
“嗯,是巧。”寧明炔虛晃一握:“還沒恭喜你斬獲影帝。”
“寧總有心,”阮見聲對安曜熟視無睹,發出邀請:“擇日不如撞日,不如請寧總賞臉,一起吃個飯。”
“下次吧,”拉過安曜的手,寧明炔推拒要走:“今天我還約了人,有事要做。”說完摟着安曜的腰揚長而去,再不看他。
身後的男人退去僞裝的溫和,像一頭被冒犯的獸,緊繃難堪。
嘉裕最頂層的套房,站在陽臺俯瞰,仿佛整座城市都在自己腳下,生出一種天之驕子的錯覺。
可是安曜沒有。
高處不勝寒的風,如腳踏浮雲的登高跌重,安曜看着遠處忽亮忽閃的燈光發呆,吹開衣擺一角,阮見聲的鄙視與不屑在腦海裏重合。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
因為他們兩第一次見面,就已經勢同水火。
安曜是孤兒,剛生下來就被遺棄,大雪紛飛的冬日被義工揀回福利院,從小破破爛爛衣衫褴褛的長大,院長一定要他好好念書,靠知識改變命運。
十七歲那年考上大學,全國排名前十的重點大學,最好的專業,卻因為囊中羞澀差點放棄,抱着要賺錢試一試的想法,去了正在招藝人助理的南嘉傳媒。
安曜很幸運,第一個跟的藝人就是當時剛拍完一部電視劇爆紅的阮見聲,也是在攝影棚,第一次碰上南嘉的老板,當時才二十九的寧明炔。
後來他才知道,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謀劃,是為了幫阮見聲搭上寧總這條大船,卻被自己截了胡。
因為寧明炔沒有看上阮見聲,選擇把什麽都沒有的自己帶走了。
這是場明碼标價心甘情願的交易,邁巴赫上男人低沉磁性的聲音明确問他,願不願意。
是他說的願意。
一個全身加起來只有不到三百塊的窮學生,背負着數十萬的債務與擡頭黑壓的未來,與撒旦做了交易,出賣靈魂。
寧明炔出手很大方,安曜不僅還上了這些年在福利院的所有開銷,還把福利院的宿舍重新翻修了一遍,至少冬天,弟弟妹妹們不用再手生凍瘡抱團取暖。寧總還給他交了四年學費,每個月的生活費同樣出手闊綽。
是真心感謝他的,但三年的柔情蜜意肌膚相親,生出不該有的情愫,放肆生長纏繞,是扼住他的後頸快要窒息殆盡氧氣的蜘蛛網。
安曜,你動心了。
有了情,就不是一場錢貨兩清的交易,先愛上的,一定是輸家。
何況他并沒資格談愛,用的是金主的錢,睡的是金主的床,連人都是金主的,那麽這顆所謂真心,看起來卑微又好笑。
“怎麽站在這裏?”寧明炔在書房開完會出來找人,才發現安曜站在陽臺吹風,滿手冰涼:“進去吧,風大。”
“好。”安曜回過神抱住男人,仰頭沖他露出一個甜蜜又羞澀的笑:“先生身上暖和,抱着您就不冷了。”
邊說邊往他身上靠,雙手摟着脖子,踮起腳吻他的眉:“叔叔今天不高興麽?”
“一點點,”寧明炔攔過腰怕他往後一仰摔了,接受着來自小孩的親昵:“阮見聲最近有找你麻煩麽?”
“怎麽會,”安曜低頭蹭他古銅色的胸肌,荷爾蒙是催人沉迷的罂粟:“有叔叔在,沒有人敢找我麻煩。”
他出賣身體,還學會了說謊。
“你以為你搭上炔少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來自阮見聲的踐踏如穿耳魔音:“你一個沒爹沒媽的野種,寧總不過是看你可憐心軟,才養你幾年;”
“你知道他以前的情人都是什麽樣的麽?”
“不說是粉絲千萬的一線明星,也是時尚圈數一數二的時尚男模;”
“你有什麽?”安曜讨厭卻不得不承受那樣的目光,因為每句話他都無力反駁:“一張還算看得過去的臉之外,一無所有。”
“你知道寧總真正的家在哪裏嗎?”阮見聲步步緊逼:“是一個莊園,無論是嘉裕還是中垣都只是他養情人上床的地方,你猜你躺過的床,有沒有別人在那兒和他睡過?”
四面八方的冷,連抱住身上律動的男人都不可抵擋。
寧明炔發現今晚的安曜格外熱情,比平時還要主動乖順,兩雙大長腿汗津順滑勾着自己的腰,挺着下身吞吃高熱硬粗的肉具,黏膩嗚咽的呻吟與喘息讓他都把持不住,一次比一次深,兩顆囊袋拍打在濕膩的屁股發出啪啪的響聲,淫水四濺沾濕床單,染出一片水痕。
“嗯……哈,啊……叔叔插得安安好舒服,”安曜一口咬在他的喉結上,留下一個極淺的紅印:“叔叔好棒,再、再深一點……”
寧明炔和他接吻堵住這張嘴,一把嗓音像在春水裏泡過,受不住這小騷貨的勾引,再說就要被他勾射了。
以往的情人,寧明炔從不和他們接吻,只有安曜,這個幹淨的,一直跟着他的男孩。乖巧順意,可愛得不得了。
身下的人被操到高潮,肉穴驟然緊縮,将男人夾出一聲悶哼,壞心地咬吸胸前高高腫起的乳肉,恨恨地拍他屁股:“小騷貨,把叔叔雞巴都要夾斷了。”
抽出濕漉漉的肉具對着身下被幹得像破碎娃娃的小孩打,穴口潺潺流出自己的精液,白皙的股間被糟蹋得不成樣子。安曜微微回神,看着套弄自己陽具的男人,起身爬到他面前,伸出舌尖舔舐白濁,眉宇間的媚态自然流露,粉紅的舌頭舔了一圈嫩紅的唇:“叔叔不射進來嗎?那我幫叔叔舔出來,射安安嘴裏。”
寧明炔忍無可忍,掰開他的嘴狠狠插進去,粗壯的陽具在小嘴裏撻伐進出,被逼出的眼淚看起來格外可憐,最後射在他嘴裏時腥膻的精液濃且嗆,沒來得及咽下去順着下巴流到鎖骨滴在乳尖,安曜挺起胸抱着男人撒嬌:“叔叔,像不像被你吸出的奶?”
“小騷貨,”寧明炔咬牙切齒,把人抱在身上,兩只手指伸進後穴按壓:“遲早死在你身上。”
雲歇雨散後,安曜下床彎下腰撿地上散亂的浴袍,屁股裏的精液順着腿根往下流,寧明炔心底生出一種異樣的滿足,他喜歡安曜渾身都是自己的标記。
去廚房倒了一杯牛奶放進微波爐加熱,端給寧明炔——男人胃不太好,熱牛奶喝了以後就不會不舒服。
寧明炔接過杯子一飲而盡,他最滿意的,就是安曜在這些小事上總是格外貼心,不谄媚,是自然而然記住的關心。
“明天有課嗎?”洗過澡後男人慵懶躺在床頭,把小孩抱在懷裏。
“有一節,”安曜揉着他的腰,力度适中:“叔叔有什麽事嗎?”
“沒事,随便問問。”
關掉床頭小燈,餍足後的男人格外溫柔,抱着他睡覺:“睡吧,明天送你去上課。”
安曜摸索着身下的床鋪,腦海裏想的是阮見聲說的話。
這張床躺過很多人。
他想,我身無長物,那以後他和別人上床時,我就要做他最常想起,床上最乖巧最順心的那一個。
快了。
黑暗裏,一滴淚滾落在枕頭上,瞬間消失不見。
“安曜,我們學院和E國合作,有一個交換項目,”輔導員和藹地看着他:“為期一年,如果在那邊的學習優異,你可以直接申請那邊的研究生,學費全免。”
“你考慮考慮,要不要去?”
寧明炔一直淺眠,往日睡姿老實的小孩今天卻睡得不安穩,他被吵醒了。月光灑在枕邊,寧明炔看着這張依舊稚嫩的臉,無端生出一分歲月靜好的錯覺。
他竟想把安曜一直留在身邊。
蹙眉,随即坦然。
那就留在身邊好了,安曜這麽喜歡他,又這麽聽話,不會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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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字
我死掉了……
嘤嘤嘤我感覺自己好變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