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恨之入骨
蔣惟看他離開,門關了之後頹廢的坐下來,朝着房頂喊了一句:“啊——!”
雙胞胎似乎覺得這很好玩,也扒着欄杆喊了一句:“啊!”聲音氣勢洪鐘,如果刨去那份稚嫩不提的話。
那句話只近處的蔣惟聽到了,趙洵卻是沒有聽到。他只顧着看程斯年的長相,似乎要确信那是當年逼死自己父親的人,是造成當年連續不斷災禍的人,從前只能隔着報紙咬牙切齒,這會兒看到真人,恨不得上前剝皮抽筋。
舅舅說不要扯到上一輩的恩怨裏去,但恩怨哪能這樣欺人太甚?趙洵是說會努力忘記好好生活,但這不代表他會看到真人還淡定自若,心如止水,他做不到,他也不想做到。
他不是聖賢,況且聖賢也教導世人,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蔣惟頭往後仰,結果看到了趙洵站的筆直,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平靜中夾雜了奇異的痛楚,這讓他的臉看起來有些扭曲。
“早。”蔣惟不知道他站在這裏,又聽了多久。
“他是程斯年?”趙洵開口問。
“對,你也知道?”蔣惟覺得好奇。
程斯年算是紅頂商人,官/商勾結的典範,在改革開放的時候憑着政策一飛沖天,娶了那誰的女兒,之後功成名就後久居海外,不過可能是早年缺德事做多了,一直沒兒子,後來收養了個孩子,很少回國。
程家本來都沒落了,因為他,又重新成為了帝城中心權貴,程潋君雖然本人蠢,但她老公是個會做人的,一路往上走,即便是沒有大靠山,做官上也算是布衣的巅峰了。
蔣惟對他只有八個字的評價:投機鑽營,蠅營狗茍。
“知道。”趙洵說到這裏聲音有點低,語氣中卻透漏着嘲諷:“成功典範,殺人不見血。”
蔣惟聽他說話,覺得奇怪,“你和他有深仇大恨?”
趙洵這時候想到自己身份是趙洵,而不是喬奕生,搖搖頭,“不算是,就是感慨一下。”
雙胞胎從樓上蹬蹬蹬跑下來,在沙發上打滾,一邊滾一邊喊:“爸爸好軟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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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沒把蔣惟當外人。
蔣惟看他們天真可愛,露出個笑,趙洵瞥見覺得太晃眼了,站起來問蔣惟:“廚房在哪裏?”
蔣惟指了個方向,又道:“要吃什麽。”
“做早餐,有什麽吃什麽吧。”
趙洵留下個話,直接往廚房走去,雙胞胎被周圍的陳設吸引,沒有追在爸爸屁股後邊,而是瞪大眼睛看着周圍的擺設。
蔣惟暴發戶一樣在大廳一邊擺着一套家庭影院,沒有特地開個房間弄這些,因為根本不會有其他人來這裏,他就很随便的放東西,一邊放鋼琴,一邊弄家庭影院,這種亂七八糟的沒品味的事情說出去簡直有損他男神的名聲。
不過被兩個小将知道,倒是沒什麽。
“想看什麽?”蔣惟看他們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那邊,起身去把東西給打開。
“呃……”天秤座選擇困難症發作了。
蔣惟想了一下,給雙胞胎找了一套《神燈》DVD。
神燈是當初他接的M國的片子,是一部典型的西方玄幻片,由小說改編。他當初去的時候還不到二十歲,拍的是第一部。中間辛苦不必多言,一分耕耘,一分收獲。
他當初在裏面扮演的是一個在光明世界行走的黑暗精靈,尖耳朵,純白翅膀,身着王袍,眉目之間全然的貴族氣質,恨不得讓所有人跪着唱征服。坐騎是一頭馴鹿,影片中常常跑着跑着就飛起來,很是炫酷。
這部片讓蔣惟直接從國內一線,踏足國際影壇,粉絲從國內發展到國外。顏好演技好,再加上機遇和運氣,不紅到外太空簡直沒天理。
人紅是非多,基數大了概率再低,也會出一些亂七八糟的神邏輯,招了不少黑。粉絲內部鬥争,粉轉路人轉黑的,路人轉粉轉腦殘的,這年頭生活壓力都大,一到網上就容易肆無忌憚,脖子三百六十度旋轉cos暴暴龍,噴火從這個圈噴到另一個圈,最後成了娛樂圈一道“特別”靓麗的風景。
最後蔣惟得了個外號,叫白蓮教教主。因為這場戰争他從頭到尾都沒參與,站在旁邊當一朵安靜的白蓮花。
從集訓中出來的蔣惟:“……”
那時候他心如死灰,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并不在意。
說實話最初進來圈子不過是有人說他有天分,顏正,能賺錢,他就來了。來了之後,反倒是愛上了這個行業。和喬奕生分手之前他接了片子,開拍前因緣巧合分手,一心一意的在這裏生根發芽。
最有争議的就是到底精靈該是黑發還是白發,白發是設定,蔣惟被化妝師一弄,出來太神範兒,後來化妝師試了一下黑發,頓時斯巴達了。
因為黑發的蔣惟不僅禁欲,還誘惑,黑暗血脈的感覺更濃重,卻能自帶霧氣背景板一樣,化妝師當場跪了,堅持要這個妝,為此差點和導演打起來,最後化妝師拍板說不這麽做我就不幹了,導演迫于他的淫/威還是答應了。
因為化妝師是導演的老婆,她咨詢了原作者,原作者十分贊成,并且在導演同意後,把蔣惟的背景照推特上,引發了轟動!
效果竟然出乎意料的好。
原來的小說裏,蔣惟飾演的黑暗精靈只說眼睛黑的像他出生的地方——暗黑之地,對于他的外貌倒是沒有多少着墨,只說此人氣質。這種近乎留白的想象讓一千個人心累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也産生了一千個黑暗精靈,但無論是在誰心中,這個出場不多的精靈,都占據了一席之地。
本來該是伊薩王的他因為在母體中孕育的時候降落地方不對,沾染了黑暗之地的湮滅碎片,最後擁有了光明精靈厭惡的能力,這個血脈被“玷/污”的精靈從此命運悲慘,精靈一族以對靈魂伴侶的忠誠為原則,連血脈傳承也只一人,所以本來應該在他這裏斷掉,他成了這個美麗種族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