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成了殘疾10
白聽南訂的餐廳是有名的情侶餐廳,車停在門口時,沈寄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下車。
白聽南摸了摸鼻子,緊跟其後。
服務生推開包廂的門,裏面的場景讓沈寄步伐一頓,然後不動聲色地随着白聽南走進去。
白聽南甚至體貼的為他拉開椅子,沈寄卻步伐一轉,拉開另一張椅子坐下。
白聽南也不尴尬,坐下,打開紅酒瓶,給二人各自倒了一杯。
情侶餐廳,包廂自然十分浪漫,滿地的玫瑰花瓣,燭光紅酒西餐,暧昧的燈光,舒緩的音樂,氣氛渲染的十足,可惜沈寄心如止水。
兩個毫無特殊關系的男人坐在這裏,根本生不起一絲绮念。
白聽南舉杯,沈寄瞅了眼紅酒瓶,羅曼尼康帝,好酒。
舉杯的動作停滞了許久,白聽南正欲開口,沈寄便與他碰杯了。
“能請到沈董真是不容易,這杯酒,為我上次的魯莽給沈董賠罪。”
白聽南幹了一杯,又給自己續上,沈寄只是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酒杯。
他注意着白聽南的表情,但沒能看出什麽,只是他雖然續杯,卻再也沒動過那杯酒。
二人各自切着牛排,氣氛十分沉默,配合着屋子裏的浪漫,詭異的很。
“沈董不想知道,我上次為什麽那麽突然嗎?”白聽南咽下口中的食物,尋找話題。
沈寄不接話,白聽南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有人挑撥我與沈董的關系,我想這不行啊,于是就想見見沈董,是我行事欠缺了,沈董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跟你,什麽關系?”沈寄終于擡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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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交已久的……好朋友?”白聽南想了許久,才說出這個詞。
“好朋友?”沈寄語氣極慢的重複這三個字。
白聽南心裏一突,就聽沈寄接着道:“白家主交朋友的方式很獨特。”
白聽南心裏松了口氣,就見沈寄放下刀叉,“我用好了,白家主慢用,稍後還有事,我便先走了。”
“等一下,你答應了今晚跟我一起飙車的。”白聽南想站起來,想了想又坐了回去。
“酒後不開車。”沈寄只留下這一句就走了。
白聽南郁悶地坐在原地,毫無形象地趴在桌上,手上的叉子不停地戳着牛排。
他嘴裏碎碎念着:“冷酷無情,鐵石心腸……”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斷了白聽南的情緒,他接起電話,語氣不耐,“什麽事?”
“白爺,您到哪了?咱們的約定快到時間了啊。”
“你命令我?”
“哪能啊,誰能命令白爺您啊,白爺這可折煞我了……但是,白爺您還來嗎?”
“我喝酒了。”白聽南執着酒杯百無聊賴地把玩着。
“呃啊?”
“酒後不開車你懂不懂?”
“嘟——”
白聽南挂了電話,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電話那邊的人一臉懵逼,你白爺什麽時候還這麽守法愛民了?
沈寄回到家看了會兒「際遇」的數據,剛從浴室走出來,就聽到門鈴聲響起,連續不斷,催魂似的。
沈寄從貓眼處看了眼,沒看到人,正欲轉身,門鈴聲又響起。
沈寄打開門,一個黑色的人影便撲倒到他身上,沈寄一閃,人便倒在了地上。
“啊!”地上的人痛呼一聲,緩緩挪動爬起來,想扒在沈寄身上,卻又被沈寄扯開。
“沈寄,你躲什麽躲,為什麽要躲我,你對我這麽避之不及嗎!”
白聽南擡起帶着潮紅的小臉,滿臉控訴,眼神卻迷離的很,連沈寄在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沈寄,怎麽我想見你一面都這麽難啊……”
“見了你還不認人……”
“我怎麽這麽難啊……”
白聽南一句一句的嘟囔着,越說到後面越語焉不詳。
“你怎麽上來的?”沈寄皺眉看着他,小區安保看來有待加強。
“你應該問我為什麽會喝成這樣,應該注意身體,然後帶我進去,而不是站在門口吹着涼風,說着風涼話。”
沈寄:“誰給你的自信?”
“我給的。”白聽南撅起嘴,從地上爬起來,強硬的撲到沈寄身上,兩人逼退到牆邊,把門一關,終于進到了沈寄家裏。
“白家主還有私闖民宅的愛好?”沈寄第一次被人壁咚,面上的神情依舊不冷不淡。
“你對我一定要這麽冷淡嗎?”白聽南的手攀上沈寄的肩膀,慢慢挪到他的臉,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沈寄的臉時,後者将他的手隔着衣服布料扯開。
“別動手動腳的。”
“我還不能對你動手動腳了是嗎?沈寄你這個混蛋!”白聽南另一只手捶上他的胸膛。
白聽南力氣不小,也毫沒留手,這麽一錘還真有點痛感。
沈寄嘆了口氣,将他扶進客廳,放在沙發上,看着那副醉鬼樣,微微蹙眉。
走進廚房,給人煮了醒酒湯。
“白聽南,起來。”
“別吵我,我要睡覺。”白聽南打掉他的手,翻了個身繼續睡。
沈寄看着,眼裏劃過一抹笑意。
小朋友啊。
沈寄給白聽南蓋了條毯子就回房間休息了。
沈寄躺在床上,卻有些失眠。
腦子裏飛快梳理着這個位面的一系列事件,良久,他唇角挑起一抹笑容,閉上了眼睛。
白聽南做了一個噩夢,整夜混混沌沌的,睜開眼時頭疼的厲害。
他直愣愣的看着頭頂的天花板,良久才坐起身,身上的毛毯滑落,他皺起眉頭。
他将這個房子大致轉了一圈,這個屋子還是暖調的設計,十分溫馨。
桌上擺着早餐,還有一張便利貼。
“醒了就把廚房的醒酒湯喝了。”
白聽南莞爾一笑,“算你有點良心。”
他先去浴室找到未拆封的洗漱用品洗漱了,看了看身上的浴袍,唇角微揚,走進衣帽間找了身衣服換上。
白聽南的身材與沈寄差不多,穿他的衣服正合适。
然後才是坐下來好好享用早餐。
“真好吃。”
白聽南眉眼都帶着笑,将早餐吃的一幹二淨,歡樂地收拾桌面。
白聽南給沈寄發了條信息:“早餐很好吃,謝謝沈董。”
【沈董,借你衣服穿穿,下次還你一套「圖」】
沒一會兒,沈寄就回信息了:“不舒服就去拿點藥。”
白聽南:“不舒服怎麽去拿藥啊,你這話自相矛盾。”
沈寄:“那就難受着。”
白聽南:“我是因為你喝醉的,你得負責。”
沈寄:“我不擔這種責任。”
白聽南:“沒良心。”
白聽南等了許久,确認沈寄不會再發信息過來,在屋子裏轉了一圈,在陽臺的桌子上看到一本書,拿起來翻了翻,然後坐下認真看起來。
沈寄下班回家,還未打開門便先皺了皺眉。
屋子裏吵吵鬧鬧的,不像平日裏的安靜,電視的聲音放的挺大,但更大的是某人的笑聲。
走過玄關,就看到白聽南穿着他的衣服在沙發上笑到打滾。
現在的白聽南哪還有昨天的氣勢淩厲,盡是小孩子氣。
“你回來啦。”白聽南注意到他,沖他揚起一抹更大的笑容,嘴角的梨渦與他的平時絲毫不符。
“今天晚上吃什麽?”他小跑到沈寄跟前,滿眼期待地看着他。
“你還沒走?”
白聽南眼裏的光暗了暗。
“我餓了。”
沈寄瞥到桌上的食品袋子,不置可否。
“我想吃酸菜魚。”白聽南繼續道。
沈寄脫下外套,倒了杯水,等他喝完一杯水才看向仍舊站着注視着他的人。
“你去買條魚和酸菜回來。”
白聽南一喜,“好,我這就去!”
拿上手機,換了鞋就出門了。
沈寄搖了搖頭,走進廚房,淘米煮飯。
白聽南一路來到小區旁的超市,直奔水産區。
沒有買魚的經驗,白聽南糾結了許久,又發信息給沈寄詢問。
白聽南:“買什麽魚好?”
沈寄:“随便。”
白聽南吹了吹劉海,既然這樣,那就随便吧。
“你好,我要最肥的那條。”
“好的,這條?需要幫您處理嗎?”
白聽南眸子一轉,微笑道:“不用。”
買了酸菜,白聽南又去零食區逛了逛,最後帶着一大袋吃的往回走。
白聽南體力很好,拎着東西毫不費力。
他步伐有些快,迫不及待想吃到酸菜魚。
在繞過一個彎後,白聽南猛地一頓。
不遠處有個人坐着輪椅,慢慢朝這邊而來。
讓他停下的原因是那張臉。
那張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
當那人來到白聽南跟前,他攔住了人。
他站在那人面前,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張臉看。
“請問,有什麽事嗎?”輪椅上的人疑惑地看着這個高大的男人,對方身上的氣勢讓他想到了沈寄。
只是那看着他的眼神,委實奇怪。
“你,叫什麽?”白聽南提着袋子的手收緊,手上青筋暴起。
“你是?”
“你跟我認識的一個人長的很像,所以我想問問,你叫什麽名字?”
白聽南壓抑着快要噴湧而出的情緒,盡量平靜地詢問對方。
“我叫關星辰。”關星辰有些疑惑,但還是說出來。
白聽南站着,久久不說話,他似乎很平靜,只是那繃緊的臉和身體暴露了他的心思。
“謝謝,我叫白聽南,我還有事,先走了。”
白聽南邁着大步錯身離開了。
關星辰不明所以,但也沒多想,啓動輪椅走了。
敲響門鈴,等了一會兒才有人給他開門。
“買這麽多東西?”沈寄看到那些零食袋子,眼底劃過一抹笑意。
白聽南徑直走進去,将魚找出來,裝在保鮮袋的魚此時還時不時蹦跶一下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