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風流
人這一輩子,三分之一的時間其實都在用來睡覺。若論起養生原理來,睡一個好覺其實要比吃很多藥都來得對身體有益。
穿來大清這是第六個年頭了。前四年的日子裏基本上過得都還算順當,偶有小失眠。可自打這次重新回到京城來後,希顏卻是動不動就失眠。然後因為欠下許多覺,再一睡就是好長時間。
再總結一點,老九是個渾蛋!
出京城時,自己讓十三劈了一掌暈了過去。回京的時候,還不等自己睡醒就慘遭襲擊,然後等希顏一覺醒來時,已然是回京的第三天頭上了。
肩膀好痛!
這兩個渾帳王八蛋,千萬不要落到自己手上,否則非弄死他們兩個不可。
咬牙切齒半晌後,希顏挑開了帳簾。陽光灑進,看來時辰是真不早了。春璇正拿着針線在床邊繡花,見主子起來了,趕緊是拉了帳邊的響鈴。然後桂嬷嬷領着秋淨進來,服侍自家主子起身。
希顏極愛泡澡,而且泡澡的時間根本沒有準點,所以廚房裏總是燒着熱水。何順一聽響鈴起了,就趕緊帶着幾個小太監提水進來。香噴噴的泡個澡,換上幹淨舒适的衣服,然後熱騰騰的銀魚羹喝在嘴裏……希顏不禁感嘆,要是一輩子這樣過日子該多好?選擇權,其實并不是很好的東西。如果真要清穿的話,希顏寧可選擇《宅女XX》那種生活。在後宅大院裏乖乖聽話看看書配配藥,什麽閑心也不管。當然,轉念一想,希顏又當場否定了。不是誰都有命當宅女的!
自己、實在是讓齊磊帶壞了。
兩年半的時間,讓自己實在從他身上學到了太多的壞習慣。放肆青春、無拘無束、恣意輕狂。高興的時候天翻地覆,不開心的時候下手絕不留情。最重要的一點:自己已經無法讓自己再當純潔無辜的小白豬,自己要贏!齊磊說的:即使手段,也絕不能驕傲受損。
“郡主。”
“什麽事?”那幾天實在是太累了,所以希顏現在雖說是趴在書案上,可是卻一點都不想動。四月底的陽光溫暖得很,照得人身上實在舒服。
桂嬷嬷本是不想說的,可是實在忍不住,雖然明知道自家主子從不喜歡自己多話,但這種實在是關系着自家主子的名節,不能不說:“主子,您到底還是未嫁之身,行事總是要小心些才好。”
啊?
希顏回頭看她,有點不太懂。自己又怎麽了?
“那天您回府的時候,實在太不合适了。怎麽能只穿着睡衣就讓九爺大咧咧的抱回來?大白天的,多少人看着。這幾天,外面傳得可厲害了。”桂嬷嬷都快愁死了。
這個死老九!
希顏頓時心下大罵,不過還好,這本來就是自己的打算。收起怒顏,笑笑的看看桂嬷嬷:“嬷嬷,你是宮裏的老人了。我有沒有變化,你是最清楚的,不是嗎?”別人倒也罷了,自己洗漱更衣從來都在桂嬷嬷的眼皮子底下,到底有沒有失身,她會不懂?
“奴婢就是因為知道,才替主子抱不平。您……”
“我有什麽辦法?那幫渾蛋連你的主子都未必時時管得了,你覺得我有那個本事?”一句話堵得桂嬷嬷半天說不出話來,只好住口。
隔了半晌後,又是開口提點了:“主子,前些天裕王爺派人傳話來,說是很喜歡您給皇上做的那面小屏。”
得,攬上差事了。
其實風薩早就料到的,那天自己的禮物是連老康看了都喜歡的,別人怎麽可能不喜歡?從來沒見過的稀罕東西嗯。裕王直接問自己要,已經算是給自己面子了。否則轉一道手序,通過老康,自己有膽子不做?左右日子也無聊,做就做吧。只是:“裕王有什麽喜好?喜歡什麽樣的畫作顏色,還有木料嗯?”
這事桂嬷嬷當然清楚:“裕王最喜歡亭臺殿閣類的工筆書畫,顏色以淡雅為主,香料最喜歡夜合花的香味。木料嗎?郡主去過王爺的寝室應該知道,那裏用的可都是紫檀。”
得了,明白。
希顏當即開翻自己的畫軸筒,可是翻來翻去都找不到一副工筆類的畫卷。也是,自己這裏花鳥魚山水類的不少,亭臺樓閣嗎?保绶那裏好象有不少?難道裕王打這種主意?拍拍掌,阿爾哈圖從樓下轉了上來,希顏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後,阿爾哈圖就退下了。
然後,左右也無聊,而且名目也足夠。笑笑後的希顏就是換上了一身男裝,帶着小何順并幾只藥瓶騎馬來到了張府。
張府家規森嚴,從上一代張英張相那裏就拒門謝禮,幾十年下來也鮮少有門客探訪。幾次風薩來訪,門口都不見來客。不過今日卻不同,才轉到巷口,就從街的對面也轉來幾匹駿馬。看樣子竟也是到張府的。
兩方馬匹幾乎是同時到府前的。從未打過照面的兩方人頓時一怔,風薩雖然一身男裝臉上還蒙着輕紗,但滿京城的人無人不知。當時,那三位就是從馬背上下來了,站在風薩面前,全規施禮:“臣張玉缜、蔣扶疏、孫承運參見風薩郡主。”
名字有點耳生,當然除了前面的那個。張玉缜,好象是張廷玉的次子,表哥的堂弟。風薩擡擡手:“幾位不用客氣。”
“郡主可是來找堂哥的?”縱使早聽聞這位郡主的美貌,可是乍看之下,也難免心情波動。略看一眼,趕緊低下頭去。
漢臣就是麻煩!
幸虧風薩是滿蒙後裔,否則天天讓裝乖小孩,希顏非瘋不可。點頭:“二公子不歡迎?”
“不敢!只是堂兄這會子恐怕還在衙門裏。”
咦?
這人的病好得這麽快?
風薩雖然有些訝異,不過身子好終歸是好事。不在就不在,難道這張府還會不讓自己進門不可。當下輕輕一笑,并沒有回答張玉缜的話,就直接大步邁進去了。小何順捧着盒子跟在後面,順道還看了一眼這位張相家的二公子。實在是比不上張若輝大人,眼睛裏想什麽全浮在面上了。
楓書和表哥一道上衙門了,可沅兒卻在。風薩進屋時,小丫頭正在繡花,見表小姐來了,趕緊沏茶。只是茶葉卻不取罐裏本身的,而是從博古架上取下來一只淨白瓷罐。瓷蓋一開,一股清香就是飄在了屋子裏。
“白牡丹?”
沅兒柔柔一笑:“小姐真靈的好鼻子。七爺前幾日才送來的,少爺舍不得喝,都留給小姐了。”
這個表哥童鞋啊!
風薩才想笑,就聽院子裏的宋嬷嬷說話了:“三少爺,大少爺不在。”
“我知道。我是來找風薩郡主的,有事請教。”話聲剛落不久,簾子一挑,剛才那三只就是進屋來了。
蔣扶疏的鼻子最是尖,一下子就聞出了茶色的新香來:“張大哥也未免太小氣了,這樣的好茶竟只藏着。”言下之意就是要嘗嘗了。
沅兒有些舍不得,這樣的好茶少爺都舍不得喝,只吩咐讓郡主一個人來時才沏的。可現在?扭臉看坐在正位上的表小姐。希顏心下好笑,點了點頭,沅兒才是又沏了三杯奉了上來。
“二公子找風薩有事?”剛才在院子裏是如是說的吧?
張玉缜淺淺一笑,才要說話,就聽院子裏有腳步聲,然後簾子一挑,張若輝就是進屋了。瞧見屋子裏這樣的情形,尤其是那幾杯茶色,眉頭微皺後,沖蔣孫二人輕輕一禮:“蔣兄、孫兄。玉缜,找我有事?”
“大哥,小弟是聽聞了風薩郡主的那只葉屏出奇精巧別致,想來讨教一番的。”張玉缜笑笑回答。
很好的借口和理由!
張若輝太了解這個堂弟了,雖說二叔家教比之爺爺更甚,可他卻總是喜歡風花雪月之事。今日見風薩一個人來……斂斂眸子,擡眼看風薩:“你有什麽事?”語氣甚是公道的樣子,聽得希顏有些發怔。表哥還是頭一次這麽不客氣的和自己說話咧。
“那個,裕王也想要一架小屏。我那裏沒有亭臺工筆。”真是超委屈的。要找個名目正大的理由,多難啊!
見風薩那副委屈樣,張若輝本想心軟的,可是甩給她一個白眼後,進書室裏翻了半天,拿出五六幅卷軸來。神色嚴肅:“過來挑。”
真是超嚴厲的!
風薩一邊撇嘴,一邊很不情願的走進了書室。可表哥童鞋今天似乎人品大爆發,自己進書屋,他就轉到客廳去了。然後在那個張玉缜耳邊不知說了什麽後,那小子臉色一緊,頓時退下了。蔣扶疏象是也聽到了,臉色頗不好看,倒是那個姓孫的神色平和不說,還沖着風薩笑了笑。
三只走了!
表哥總算可以恢複正常了吧?
可沒成想,張若輝依然坐在廳裏不動地方,一點進屋來和風薩共享畫卷的心思都沒有。希顏暗作鬼臉,打開畫軸挑了挑後,最後選了李思訓《江帆樓閣圖》。
拿着畫卷,磨到客廳,小心翼翼剛想湊到表哥跟前,就聽院子裏楓書說話了:“少爺,僖榮貝勒讓人傳進話來說找風薩郡主有事。”
“知道了。”張若輝扭頭看看風薩,沒有說話,只是端起了茶來。
居然這樣送自己!
風薩當時氣得發飚,從何順懷裏把藥瓶拿出來就是丢到了他懷裏,氣哼哼的就是出屋來了。走到正院裏,那三位正和剛下朝回來的張廷玉,還有齊克新說話。見風薩氣鼓鼓的出來,頓時一陣錯愕。
“喲,這是誰把我們的風薩格格氣成這樣啊?”齊克新今天倒是沒有故意裝放蕩,不知道是不是在張府的緣故。只是裝的年代太久了,再加上聲色浸淫多年,實在是氣質差勁得很。
風薩也不說話,只是略略沖那幾位點了點頭後,扭頭就是出去了。她前腳走,齊克新後腳就是跟了出來,見風薩的眼睛裏居然有絲絲淚意,頓時一怔。
“這是怎麽了?”從來沒聽說這丫頭哭過。
“還不是你們,害我被表哥罵。”
看風薩那副委屈的模樣,齊克新差點爆笑出來。不過也是,這全京城裏,除了張若輝和老七外,想是再難找出一個男人肯舍得罵風薩了。
“好了好了,為表示歉意,帶你去個好地方玩。”
齊克新眼中的好地方?
風薩當下忍住了淚意,滿面狐疑的瞧他那副明顯心懷鬼胎的神色。
齊克新也不解釋,只是從她手裏把畫抽出來,轉手交給了何順:“小家夥拿畫回家吧,本貝勒今天親自侍伺風薩格格回府。”
一個香袋頓時砸在了齊克新的臉上。
—————————
“疏霞錦院?”
這名字還真是怪異,而且這地段也實在是超詭異。外城希顏本就少來,更別說這七繞八拐的彎子,外帶眼前這座實在看不出名堂來的深宅府邸。
難道是老九的私宅?
回頭看齊克新。齊克新卻是笑着搖頭,上到門前後,在門環上左五右二輕輕一拍,原本關着緊實的大門頓時開啓。然後,四個清秀動人的小厮就是出來了。兩個牽馬,兩個引道。
“唉!這種地方我來過,其實不算好玩。”鴨館,以為本姑娘沒來過啊。太過熟悉的步調,讓希顏頓時明白所謂的好地方是什麽地方了。
齊克新聽了卻是當場噴笑:“我可不好那口。”
也是,好象沒聽人說僖榮有此等愛好。而且這院子裏面的程設也和那所鴨館不太相同,處處桃紅柳綠、鳥語花香,靜波海池,亭臺軒榭。每一個亭臺之間相隔都甚遠,而且旁邊非水即山,難有容人之所。風薩大概明白這是什麽地方了!
齊克新對這地方似乎很是相熟,縱使門口那兩個小厮在送進第一道門就消失不見,可他卻依然在這堆柳林花從中左穿右繞,很快就是來到了一座假山之上。一間不大的二層小樓,門戶緊關,可仍然可從裏面隐隐聽出來男女厮混的聲音。先開始不過是調情之類的聲音,男聲放蕩女聲妖媚,可後來……
“喲,你們怎麽不等我來就開玩了?”
齊克新一腳踢開房門,拉着風薩進屋。屋內錦簾紅紗罩着看不真切,可紅簾卻随着齊克新的聲音一并挑起半邊,然後……
咣當、啊、唉喲、噗。
那個解釋一下,咣當是有人吓得從椅子上跌倒的聲音。啊,是衣不蔽體的女人在瞧見齊克新身後居然探出一個絕豔女孩的臉龐來後的驚叫。唉喲一聲,是女人吓得跑開穿衣服卻把男人帶倒的聲音,噗嘛!是風薩的噴笑聲。
就知道這個齊克新沒安好心眼,可是也不至于損到這種地步吧?居然帶自己來看活春宮,而且是四人行的那種。保泰保绶海善居然還有實格!真真是笑死我了。
那四個女孩當時已經吓得全跑到樓上去了。那四個男人當然也是趕緊收拾衣衫,沒辦法,風薩的出現太憾人了。所以等齊克新再次拉躲在他身後的風薩出來時,那幾位大部分都已經穿戴得差不多了,實格更是二話不說當場暴走。保绶雖然留下了,可是臉色卻很是緋紅。保泰倒大方得緊,笑嘻嘻的看看風薩又瞧瞧齊克新,一臉的暧昧詭異。至于海善嗎?那個不要臉的東西,居然只是套好了褲子,外衫依然敞着,露着大半胸膛。賣肉啊!雖然這家夥身材确實很不賴。
不過,風薩真的很想笑。
“二哥哥,你也有這種愛好啊!風薩真是沒看出來耶。”
保绶對着一屁股坐在自己身邊風薩的那張過于明媚乖巧的笑臉,半天都沒有說出話。端起酒杯喝一口想壓壓驚,可卻嗆道了。看得風薩當場趴在桌子上就又是一頓狂笑!
保绶抹不開臉,保泰卻是不怕的,看看這三男一女,心下頓時明白怎麽回事了。怪不得齊克新今天邀幾個出來玩,原來竟是為了這個。不過看齊克新臉上不是很得意的笑容,就知道對于這種局面,他也在意料之外。風薩原本是應該看到保绶實格最重要的是海善這樣的風流事跡後,當場翻臉大發雷霆的。可沒成想,這妮子卻象是碰到什麽天大的樂事似的,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一條帕子遞到了跟前,風薩卻當場打開,笑着逗保绶:“哪個女人給你的?我可不要用。”說罷,自顧自的抽出了自己的帕子抹眼淚。等笑得差不多後,才是扭頭看齊克新:“唉,我又不是男人,這種地方有什麽我能玩的?”
一副不明所以,偏又理直氣壯的德行,氣得齊克新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這實在是在意外之外,這個風薩怎麽就這麽皮厚不上套?不過好在齊克新是見過大世面的,很快就想出招來了:“好妹妹,你可千萬別誤會。我本來是約他們幾個打牌的,沒成想。”
你就裝吧!
風薩笑笑沒說話,保泰卻是來情緒:“有風薩妹妹在,哪個還和你玩?好妹妹,敢和咱們玩嗎?”
不就是打牌嗎?
誰怕誰?
當場移換陣地,二樓的屋子裏光香榻就有四臺,不用說都知道是幹什麽使的。正中央地上倒是擺着一張圓桌,上面散着一堆麻将。想來這幾位也是玩來着,只不過抵不上樓下的游戲好玩。剛憋回去的笑意又湧了上來。
玩麻将,自然是要抓風的。齊克新挑出東南西北四張牌後,就是扣背壓在了桌子正中央。女士優先,風薩才要抓牌。保泰卻說話了:“好妹妹,我們可不白玩。一注百金嗯!”那可不是小丫頭們玩的小把戲,四圈玩下來,幾千兩銀子進出是常有的事。保泰倒不是擔心風薩出不起那個錢,只是他想知道最後替風薩出錢的是老四還是老九。
一百兩黃金一注啊!
風薩仔細算算後,笑着回話:“大哥哥,風薩從不賴帳。你當然也不會賴帳吧?”
這丫頭還真是有自信!
保泰笑笑沒說話,左右瞧瞧另外兩個,保绶有些皺眉看風薩。風薩知道他在擔心自己,所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就是摸起了一張。一瞧,東風,不錯!
保绶摸的是南風,保泰是北風,對門是海善。那渾蛋居然還沒有穿好衣服,而且眼睛一直說笑不笑,熱不熱冷不冷的瞧着風薩還有故意粘着她極近的齊克新,不知道打什麽算盤。
壘牌開局。
不過在開局前,有樁事确是要提前确實一下的:“你們一回玩多少圈?我可是剛挨了罵,晚膳前一定要回家的。”齊克新聽得當場噴笑,拍拍風薩的肩:“放心。從來只玩四圈,不會擔誤你吃晚膳的。”
那就好!
風薩看看眼前這三位,眼簾一低。不就是打牌嘛,還想和自己鬥?估計保泰剛才那麽狂,是聽說了自己在女人堆裏牌技一般的消息。殊不知自己打牌的實力!他們才玩這個幾天。
想得太志得意滿了,所以當兩把牌過後,原本閑散的鬥志卻頓時昂揚起來。這三位居然手藝都不賴耶!尤其是保泰和海善,簡直一張錯牌都沒有發過,保绶雖然偶有失誤,卻奈何這家夥的迷魂陣擺得極強。真是有趣耶。不過我才不會輸!
第一圈下來,各勝一局。
第二圈,保泰和海善平分秋色。
第三圈時,風薩和保绶搬回點成色來,海善小輸幾成。
第四圈上嗎?東風起家的風薩卻是再也沒有讓那三個男人贏過一把。從第一趟開始就連勁糊。清一色、對對碰、大三元、小四喜、雙龍會。每一次糊的花色都絕不相同。而且基本上很少自摸,全部都是保泰和海善在點炮。保绶很少有放炮的機會!倒不是說保绶的功力更高一籌,實是齊克新明白,風薩故意在給保绶放水。
這妮子真是厲害,平常她那爛水平女眷們都贏不了,不想今天居然狂剽到這種地步。
看看保泰的臉色已經十分差勁了,青青白白,眼神更是淩厲鋒銳。
保绶大概是知道了風薩在故意饒他,從開始的緊張變成了閑散适應。
至于海善嗎?身形倒是仍然懶散,可眼神裏的淩利笑意卻濃得化也化不開。
第四圈本是從用了午膳才始玩的,可卻一直玩到天色黃昏還只是風薩一個人在贏。桌子上的籌碼八成全堆在了她跟前。保泰玩得只剩下一注時,風向卻是突然變了,保绶開贏。兩局後,輪到海善上莊,卻半局未贏就讓保绶糊了,原因嗎?風薩放水。最後一莊保泰本是誓死要挽回局面的,而情況嗎?果然也順到一個不行。當然,每一次都是風薩故意放炮。只是,他也不過才只贏回老本時,就果然得以風薩最後的勝利而告終了。
最後,劃算竹簽。結果實在是驚嘆得一個不行!保泰一只不多一只不少,保绶小輸七只竹簽。海善最是可憐,被贏得一只不剩。
華麗麗的:“七百兩黃金,二哥哥,你可不許賴帳噢。”
保绶哪裏不知道風薩在饒她?當即笑着點頭:“沒問題,明兒一定送到妹妹手裏。”
聽完承諾的風薩,當即起身展腰,看看窗外的天色,笑得這個甜:“三位,不好意思啦。風薩要先告辭了。你們繼續玩,不花完五千兩,可千萬不要回家。”
保泰當場爆笑出聲。
五千兩黃金全花在這裏?那三個人豈不得兩年不出門?死在這裏?
這個海善,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