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廢話】
聽趙老師說起自己的陳年舊事已經臊的不行了，我那裏還能讓趙老師把我更輝煌的事跡說出來啊。
我一邊催促着趙老師喝水一邊給趙老師捏肩膀。一臉獻媚的沖着趙老師一陣傻笑。
“行了，行了，不說了，不說了。你那糗事又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說清楚的。下次再說吧，你，你，你，別沖着我笑了，我瞅着別扭。我走了，我走了。”趙老師說完，就推開了我從床鋪上起來開門離開了。
我看着趙老師離開之後才松了一口氣，雖然這屋子就我們兩人，但是那些事聽着趙老師說出來，我還是臊不行不行的。
我剛在床上躺下就看到門被推開了，趙老師又走進來。
“趙老師…….您……”我還沒說完，趙老師就擺了擺說打斷了我的話。
趙老師說：“都是你這臭小子害的，東扯西扯的。我都差點忘了，上來是幹嘛的了。趙俊畢業了，今晚回來，你過來一起熱鬧熱鬧。就這事。行了，沒別得事了。我先下去了，一會電話叫你，一起回去。”我連忙對着趙老師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送他下樓。
趙俊是我唯一死黨，聽到他回來了我也很高興。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的想，趙俊這小子也好幾年不見了。自從他調走去了那軍事化管理的警察學校，就一直沒見過。也不知道他變成什麽樣了。想着想着眼皮開始打架了。
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是趙老師的電話把我叫醒的。趙老師電話裏讓我現在就下去，裝上了我唯一值錢的東西－－－手機。在水房用清水洗了一把臉之後，我就下了樓直奔宿管室。
去趙老師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趙老師和我爸是戰友，有過命的交情。我和趙俊從小就認識，兩人臭味相投，除了不喜歡學習什麽都喜歡。我在上大學的時候，經常來趙老師家吃喝玩樂。趙老師本來讓我叫他趙叔就好了，可我爸告訴公私要分開，在學校裏就得叫趙老師，到了家裏在叫趙叔。
一到趙老師家門口，趙阿姨從裏面走了出來，開門把我迎了進去。她熱情的拉着我的手往屋子帶，一邊帶一邊問：“啊狼啊，最近怎麽老不來阿姨家來玩啊？是不是談女朋友了啊？嗯？呵呵，悄悄你還臉紅什麽啊！”
我只得連忙笑着解釋：“阿姨，我最近一直在找工作，所以沒時間時間過來。等工作穩定了，我會常來打擾的。到時候，阿姨可別煩我啊。趙俊呢？”
趙阿姨一臉笑容說：“來吧，來吧，阿姨就樂意讓你來玩，熱鬧。趙俊啊，他還沒回來了呢，估計也快了。你先做着我和你叔叔先去做飯。都到阿姨着就是到了自己家裏了，就別趙老師，趙老師的叫了。多生分啊。叫趙叔。啊狼你先看會電視，趙俊一會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兩兄弟在好好聊，哎，一晃你們也好久不見了……”趙阿姨說了一半就被趙叔叔拽進了廚房。
我靠坐在沙發上看着趙叔叔家裏的擺設，有好幾件都沒見過，估計又是新裝的。趙叔叔家裏，平時趙俊不回來就只有他和阿姨兩個人。叔叔和阿姨最大的愛好就是來回來回去的裝修這房子。我以前常聽趙俊說他爸媽把錢都花在了，他這個兒子和這個房子的裝修上了。他們對着房子有這特殊的感情。
我靠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胡亂的播着臺，一連換了幾個臺之後，關上了電視機。不得不說我對看電視完全沒興趣。感覺那是浪費時間。雖然有些時候不看電視，待着也是浪費時間，但我就是不想看。純屬個人習慣。
以前常聽人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現在的狀态完全是可以給它陪個下聯做個伴了。
最近精神總是特別疲憊，感覺這和我一直找工作不順利有很大關系。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感覺自己很行。剛入學就牛哄哄的去選了學生會部長。還讓我一下就選上了。在學校裏我玩吉他，寫歌詞。組樂隊。帶着興趣參加了學校的象棋社，進去一個星期後混成了象棋社的副社長。我一首情詩俘獲了北大校花的心。這光榮的事跡在我們學校現在依然被人稱為傳奇。我整天和一幫同學聚在一起，我們在學校裏的各種人群據點招搖過市。那時候天真認為，自己就算不是這個學校裏最牛的人，也是最牛人的人之一。
可現在大家都畢業了。有人靠家裏的路子和背景已經飛黃騰達了。有人靠着學校裏學會的專業知識，也混到了一個穩定的工作。看着那些曾經被我嘲笑過，只會讀書的書呆子不懂玩樂的傻小子，現在人家一個個混的都不錯。
而我現在卻混到了一個，要什麽沒什麽的地步。我的樂隊散了，我寫的歌詞無人問津。當然初下的還算不錯的象棋，也被我荒廢了。除了那首曾經讓我揚名全校的情詩之外，估計現在，我畢業的母校裏，在無人記得我曾經所謂的輝煌了。
我疲憊的閉上眼睛思考着自己為什麽會處處碰壁。思考着為什麽自己在大學裏的豐富經歷，吸引不了面試官的眼球。思考着別人沒有社會經驗是怎麽過了面試官那關的。思考着為什麽別人混起來了，而自己沒混起來。思考着趙俊這小子怎麽還不會來。思考着我的肚子明明很餓了，為什麽還沒有發出聲響。思考趙叔和趙阿姨有沒有，做我喜歡吃的紅燒肉……
我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就是愛思考。每次失敗後我都會很認真的思考。雖然常常是想着想着就跑偏了，但我一直認為想了總比沒想強。跑的再偏也是想了，沒準跑偏了還跑出一出，無心插柳，柳成蔭事故呢。
幾滴冰涼的水滴濺到了我的臉上，它打斷了我的思考。我條件反射的睜開了眼睛，一下坐了起來。睜開已經一看，面前是一張熟悉的笑臉。雖然他輪廓已經有些改變但我還是認出了他。他就是趙俊。
趙俊人如其名，長的夠俊俏。他和我分開之前他就有一米八幾的個頭了。現在看他的樣子，像是又長高了。估計得過1米九了。趙俊擁有一身連女孩子都羨慕不已的白皙皮膚和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挺拔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趙俊應該是剛洗完澡出來。看他赤裸着上身，頭發和臉上，還挂着水滴。趙俊的身上雖然沒有誇張的肌肉，卻很勻稱。
我站起來才發現，趙俊這小子的身高應該比我想象的還要高一些。我一米八五的身高站在他面前，愣是比他還矮半個頭。認真的打量着面前已經有好幾年不見的趙俊，他一臉冷漠看着我。還時不時挑釁式似的，把他手上的水滴彈到我臉上。看着他那一臉欠揍的表情，我擡手揮出一拳打在趙俊的左胸上。
剛才還一臉冷酷的趙俊，在我這輕輕的一拳下，居然誇張的倒退了幾步，然後更誇張的倒在我身邊的沙發上。
只見趙俊用左手捂着自己的左胸一陣猛揉，他用右手指着我。他臉上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演技十足的趙俊指着我有氣無力的說：“啊，好痛啊。我靠，你小子，敢襲警。我不行了，哎呦呵，我不行了，你明天得請我吃飯，要不這事沒完。”
我看着趙俊誇張的演技白了他一眼，無奈的說道：“行，行，趙大少爺，起來吧，不就一頓飯嘛。我請。”
趙俊一臉無賴樣的說：“地兒，得我随便挑。”
“行。不過你可得想清楚啊！你把我吃破産了，可得你養我。哥們別的不行，就是能吃。”
“行，沒問題啊，都小事。嘿嘿，其實我早就想包養你了。哈哈。終于可以讓我得逞了。”
“……”
“真的。”
“滾，滾，滾，快起來。少他媽，放屁。”
嬉笑中趙俊噌的一下，從沙發跳了起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兄弟式的擁抱。
我剛才那拳重不重？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真打他。再說了就算我真的用盡全力，那也只有被他打的份啊。別看他現在這嬉皮笑臉的樣子。其實趙俊這小子，骨子裏是徹頭徹尾的暴力份子。雖然那件事都已經過了很多年了，但我依然清楚的記得。那年趙俊為我出頭，他一人赤手空拳把三個手持砍刀的壯漢，送進了醫院去喝了一個月的藥水。跆拳道黑帶真不是假的！
也就是因為那次的事，他被學校開除了。本來我想把事抗下來的，但是趙叔攔住了我。他說：正好借這個機會讓趙俊出去鍛煉鍛煉。要不他總是不聽話。這事內幕趙俊當時應該不知道，現在他知不知道，那就不曉得了。那事發生後，趙叔以家裏怕傷者報複為由，把他就把送到外地，去上了警校。趙俊雖然對外人很混蛋，但對父母很孝順。他也不想待在家裏連累父母。就答應了家裏的安排。直到今天，他才從那封閉式的警校裏畢業放回來。
趙俊抱着我，他雙手用力的拍在我的後背上，在我耳邊一直說：“好久不見了，挺想你的。好就不見了，挺想你的。”
我記不得當時被趙俊拍多少下了。也記不得那句：好久不見，挺想你的。他說多少遍。
直到我感覺身上有些潮濕，才反應過來這小子是故意整我的。
我一把推開了他說了聲：“靠”趙俊看着我笑，我也看着他笑。我們兩就這樣一直笑了許久。
最後還是我深感愧疚的先開了口說：“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讓你受苦了。”
趙俊沒有回答而是反手錘了我一拳。我被他這随手的一拳，錘得倒退了一步才穩住。我發誓我不是裝的。他這一拳盡管沒用力，但錘在我身上，依然讓我感覺到一直疼痛。
趙俊看着我的衰樣，他一臉鄙視的說：“拿我當兄弟就是別說這樣的廢話。你當初和他們結怨，也都是因為我，雖然你一直沒和我說過，但是後來我還是知道了。你那一刀是替我挨的。如果不是因為我的任性，就根本不會這些事。有些事過去了，我就忘了。但有些事，我會一輩子記得。狼哥，你什麽都不用說了。你擁有是我大哥。”
我聽着趙俊的話心裏一陣火熱。真正的兄弟不管過了多少年，依然還是兄弟。不需多說什麽。雖然我現在處處受挫，一事無成。但我擁有別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的兄弟情義。
我強壓着自己的情緒不讓眼淚流出來，笑着有錘了一下趙俊，對他說：“少扯他媽的，這些廢話。兄弟之間沒那麽廢話。你，擁有是我狼才的兄弟。所以你永遠不用對我說廢話。”一拳錘在趙俊的身上，他這次沒有任何言語。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趙俊看着我的眼睛。我也看着他眼睛。我們兩人默契的用眼神交流着。
我和趙俊兩人這樣站在客廳裏對視着用眼神交流了多時，直到趙阿姨的聲音傳來了：“啊狼啊，啊俊啊，別傻站着了。快過來，先吃飯。其他的事。你們回頭在聊。今晚就讓啊狼住下，你們晚上慢慢聊。聊一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