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

“你見過那個……瑪莎?是叫這個名字嗎?”

“女的?”

“不是,男的。就是一個有些瘦,總是弓着背,住在邊緣的。”

“你這樣形容我分不清到底是誰。有這個特征的不是很多嗎?”

“那天是我帶他到這裏來的,也是我盯着他在眼前找到了‘住所’的,但好像從來沒看到他去領取食物。”

“從來沒有嗎?放棄了?”

“不像是。他在地下打了個洞,睡在裏面。”

“那就是溜出去找吃的了。”

“可能是。不過他的氣息在我的圓裏會突然消失一段時間又突然出現。”

“那可能是類似瞬移的念能力。沒有在衆目睽睽之下使用,已經算謹慎了。又沒有規定不能瞬移出去再回來。”

“也對,只是不允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跑出去。如果是瞬移類的能力,倒是很好用。”

“也要看用法。說起來,你這就知道他叫什麽了?他和你說的?”

“登記的時候他和登記處的人說的,我聽到了。瑪莎這個名字聽起來很像女的吧?我也這麽覺得,就記住了,還多看了他兩眼。”

……

負責看守場地的十老頭的下屬中,換班時難免聊了兩句。

他們聊的就是仁王,仁王報的自己名字,沒有報全名。他說的是“MASA”,聽起來确實像瑪莎。這個名字感覺上去非常樸實無華,還有點鄉土氣息……或許是因為看過了某個超級英雄系列電影才先入為主了。仁王覺得“NIOH”的發音太獨特,不如用“MASA”,很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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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其他名字當然也行,就怕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忘了自己編的什麽假名,被別人叫名字還以為是叫別人,那就尴尬了。

仁王在場地裏待了幾天,等待最後的考核。

他沒有去搶食物,實在是這些人發放的食物,讓他很難裝作非常想吃。去拿食物的人眼裏都是渴望和勢在必得,拿到食物也會馬上塞到嘴裏。仁王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演技,認為自己實在做不到将那些劣質黑面包當做獨一無二的美食。會穿幫的。

也有些實力出衆,或者出生在中心街區吃過好東西的人,會各出手段去外尋找食物和生活用品。仁王觀察過後在地上打了個洞。

這是他在第五街區學到的。第五街區有不少人,會挑選一個安全的地方挖洞,住在裏面。

那些靠近地下水的位置是搶手位置,哪怕地下有老鼠。

仁王不會看地脈,也不想将洞打在地下水附近。他觀察過了,住在地下的人是會給自己“封口”的,有時候從上面走過去都不知道下面躺着人。出氣口可以挖在更隐蔽的地方,只要留一個小口子就行。

他在選定的位置打了個洞,假裝自己睡在裏面,人則是進了小屋。

他進小屋的時候連衣服也帶不進去,但出來時還是會穿着進來前的衣服,這個原理……算了,系統功能已經夠不科學了,還講什麽原理。

仁王懷疑自己在這個世界呆久了,會因為長期需要在小屋“避難”,而染上一些不太符合現代社會觀念的習慣——比如比着賽覺得不舒服就把衣服撕掉?

但那樣粉絲或許會喜歡呢。

他在小屋的淋浴間洗了澡,例行聯系了拉斐爾,又去烤了年糕吃。

這兩天他從倉庫的角落翻出來生日活動的道具。

他擁有系統後只過了一次生日活動,到第二年系統就升級了,所以只拿過一個生日蛋糕道具,是一個推車,推車上有很漂亮的裱花,和他的翻糖小人。

仁王試過了,發現就算吃掉一塊,放回倉庫再拿出來,蛋糕也會恢複原樣。

雖然不喜歡吃甜食,但仁王近期的愛好就是拿出蛋糕,吃一小塊以後,找到自己的翻糖小人,把頭咬掉。

翻糖其實很硬,咬起來卡啦卡啦的。仁王每次都一口咬掉腦袋,把自己的頭咬碎,再把身體放回去。

他用這種有些古怪的行為來宣洩內心的壓力。

偶爾也會找出拳擊沙袋,打打拳擊。但保持日常網球訓練和劍道訓練之餘,他不會給自己增加太多的“訓練量”。走出小屋時必須精力充沛才行。

幾天過後,又來了幾批人,幾乎将空地占滿後,就有人來宣布最後的選拔規則。

是擂臺賽。

在場的大概有三四百人,第一輪是十人一組,最後只有一個人能夠晉級,晉級的人再進行一對一的擂臺賽。

在講規則的時候,出來的人強調,在第一輪,只要沒有倒下,不管是飛到天上,還是用其他辦法,都算過關。

是圈了場地,但只要肉眼沒有看到落在場地外的地面,就不算淘汰。

必須把其他人都打倒,或者等到其他人自相殘殺後,最後做收尾的黃雀。

沒有制造标準擂臺,而是直接将場地畫了一個圈。

分組抽簽時場地亂哄哄的,明明每個人都能拿到“簽”,但在場的大多數人還是習慣性地去搶,怕沒拿到就無法參與選拔。

仁王随大流也去搶了。他速度快實力強,拿到一個簽以後就退到一旁。退的過程中還被人小小圍攻了。不過他和西索戰鬥時呼吸法和劍技又更上一層樓,借力飛身離開時整個人柔和得像水,莫名其妙就從圍攻中逃脫了。

他退遠了,其他人看還有簽,便也沒有追,怕去追了沒追到,反而放棄了眼前看得到的那些。

等待第一輪淘汰賽開始時,仁王開始思考作戰計劃。

這是類似“大逃殺”的規則,十個人中只有一個人能“生存”。

如果全靠戰鬥,在不知道同組人實力的前提下,很難去制定詳細的作戰計劃。

同一組的人中或許有相互認識的,他們如果組隊,一起先淘汰其他人,情況就會變得複雜。

那如果不通過戰鬥,而是利用規則呢?

利用呼吸法,他可以使用放風筝式戰術,也可以短暫掠空。可恨的是他沒有學舞空術。是在離開那個世界,後來偶爾去界王神的宮殿,見到拉斐爾和他閑聊時,他才知道那個世界的部分人飛起來戰鬥的方式是可以學習的。拉斐爾沒有教他,說只有到了那個世界,學會了,系統才能汲取對應的能量,他才能在離開那個世界以後繼續使用舞空術。

“你不是那美克星人,身體裏沒有屬于那個宇宙的規則。”拉斐爾似乎看出了“你在這裏不是會飛嗎”的疑問,給出了這樣的解答。

不會飛,其實還有另外一種方法可以避開戰鬥,那就是直接進入小屋。

他總覺得在說規則時,那個擂臺賽的負責人看了他這個方向一眼。

自己這些天進入小屋的舉止被發現了?

仁王當然知道,他能進入小屋的這個能力瞞不了多久。

在這個世界他沒辦法不進入小屋,而如果無法在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環境下進入小屋,那麽不管計劃得多麽圓滿,最終也會被發現這個能力的。

但他可以用“空間”或者“瞬移”來解釋這個能力。

只要不把小屋的全部真實暴露出去,這也只是一個還算方便的能力而已。

他已經知道,所謂的“念能力”千奇百怪了。

有了比賽時直接進入小屋的預案,仁王卻沒有在淘汰賽一開始就進入小屋。

他在觀察同樣參與考核的人時,對這些人有最基本的評估。但戰鬥能力,只有通過戰鬥才能驗證。他必須和這些人戰鬥過,才能知道自己的實力到底在什麽階位上,這也是他之後行動方式的參考。

他在走上場地時就抽出了刀,果然還沒等“裁判”喊開始,就有人直接開始了攻擊。

這也是規則允許的。

規則沒有要求一定得喊了開始才能開始戰鬥。

如果被人知道分組,甚至在比賽還沒開始的場外就可以直接動手。沒能在規定時間走入這個場地,同樣算作淘汰。

仁王看了兩組人的淘汰賽,輪到他時才提着氣拎着刀迅速進入場地。

他一直保持常中狀态,幾乎和環境融為一體,又沒人看到他到底是哪一組的,還站得遠,在場外就沒人來招惹他。

此時進入場地後,卻有兩個人目标明确前後一起夾攻。

仁王腳步不停,手腕一轉,聲音和刀鳴融為一體。

“溟之呼吸·壹之型·浪潮滔滔。”

聲波和刀鳴合二為一,共振着,念出招式名字便也成了攻擊的一部分。

夾攻他的兩個人一時之間無法抵擋攻勢,步步後退。

旁邊的幾個人看到這一幕,并沒有選擇圍攻仁王,而是分別攻向了全力抵抗仁王攻擊,而無法反擊的另外兩個人——先淘汰掉兩個人再說!

他們并不是不知道,面對實力強勁的人,應該集中所有人的力量,先将人淘汰出去。

但萬一合作的時候別人偷襲呢?

誰又能保證九個人的合作?

況且,就算打掉了這個人,另外的人也同樣是敵人!

既然都是敵人,那當然是誰先容易出局,就先痛打落水狗!

夾攻仁王的兩個人沒料到自己夾攻不成,反而成了別人的獵物。

他們猛地爆發出自己的攻擊,試圖反擊。

而仁王似乎确實被他們的攻勢反推回去。

另外七個人攻勢收不住,也不想浪費掉這個絕好的機會,反而咬緊了牙關同樣暴發出自己的攻勢,硬是将這兩個人給打倒在地——實際上為了保證這兩個人被淘汰,他們攻擊的都是要害,這兩個人擂臺賽打完還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數。

而等他們回過頭,才發現仁王剛才并不是抵擋不住攻勢。

他只是順着攻擊的力道往後退,選擇了圓圈內一個背後有小土丘的位置,重新調整了狀态,擺出了拔刀術的姿勢。

剩下的七個人互相交換了眼神,知道他們沒辦法再趁機淘汰掉仁王——這是個在短時間內适合防守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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