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計劃之內,而現在忽然之間發生了讓他措手不及的事情,聰明如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提心吊膽的等着白天的降臨,好找一個借口去她家試探試探她的反應。但是這漫長的黑夜卻真真的煎熬。

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不知道她會不會接受他……很多個不知道加在一起的重量如同世界上最重的秤砣,竟生生有将一向以銅皮鐵骨的袁簫壓垮的趨勢。

袁簫青着眼圈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手機握在手中掂量了好久才按下了通話鍵。短短幾秒種的等待時間對于此時此刻的袁簫卻如同是幾年一樣漫長。怎麽還不接電話?是睡着了還是不想接?袁簫忐忑的握着電話在卧室中走來走去,骨節都泛了白。一聲,兩聲,三聲……沒人聽,袁簫緊緊抿着唇,眼裏寒光閃爍,她幾個小時前說的話還清晰的在耳邊回響,可是現在她卻不接他的電話,騙子!她是騙子,統統都是騙子!袁簫忽然紅了眼睛,扔了電話就想往外沖!他要去問問她,不是說好的嗎,為什麽會忽然變卦?為什麽不要他了?

而就在他将電話扔出去的那一刻,他忽然聽見了電話裏傳來她熟悉的聲線。袁簫連忙撲到床上,顫抖着舀起電話,小心翼翼的貼在耳邊:“湯圓兒?”

電話那邊她略帶鼻音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大早上幹什麽呢?”

原來她不過是睡覺了而已,袁簫只覺得提到半空中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他急急地喘了幾口氣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湯圓兒,新年好!”

“滾蛋!”湯圓憤怒的吼了一聲直接挂了電話。這家夥在她的腦海裏面呆了一晚上還不算,現在竟然連她好不容易找回的睡眠都要打擾!

袁簫愣愣的看着顯示着結束通話的手機屏幕,想想湯圓那一聲吼,忽然趴在被子上笑了,小梨渦一跳一跳的歡快極了,他緊緊擁着被子側臉輕輕蹭了蹭被單,嘴唇中洩出幾聲喃呢,溫柔而纏綿:“湯圓兒,湯圓兒……”

作者有話要說:撓頭,明天暫不更新,指導老師忽然要一份學年論文的縮小版

說要推薦上去參賽……我還要看什麽中國知網還有十八大議案!掀桌子啊!

25 抓包

在自家客廳看見袁簫的時候,湯圓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她伸手揉了揉迷蒙的雙眼,瞪大了眼睛使勁看着坐在沙發上的那個人,沒錯,是袁簫!絕對是袁簫!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何大年初一的上午袁簫會在她家?還一副和她的爸媽相談甚歡的樣子!

湯媽看着湯圓穿着睡衣一副迷迷糊糊沒睡醒的樣子忍不住朝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回去換件衣服。可是湯圓現在哪還能看見湯媽的什麽眼色,她滿眼都是那個此時此刻不該在這裏的人。“袁簫!”她不顧爸媽在眼前,皺着眉頭朝他吼了一聲。

“湯圓兒,你醒啦!”其實從湯圓一從卧室出來,袁簫就看見她了,他從未見過這樣居家而小女生樣子的湯圓,眼角餘光不知道偷瞟了多少眼,只是他不知道先開口該跟湯圓說什麽,才故意裝作沒看見她。但是只要她一開口,無論是什麽态度,他都能組織好應對的言語,這是他在家練了無數遍的,甚至每一個停頓、每一個措辭都沒有放過。

“你怎麽在這裏?”湯圓将他拉到身邊,咬牙切齒的問道。她不敢太大聲,爸媽還在前面呢,她媽本來就懷疑她和袁簫之間的關系,可不能再給他們造成他們在談戀愛的假象了!可是她萬萬想不到,他們此時此刻的動作有多親昵,她一手拽着袁簫的袖子,仰起頭望着他,而袁簫則配合的彎下腰,側着耳朵聽她講話。這分明就是情侶間才有的動作啊!湯家爸媽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心下都已經了然了。

湯爸推了推湯媽,用手指了指廚房,那意思就是:女婿來了,還不去買菜?湯媽點點頭,随即将湯爸從沙發上拉起來,偷偷用下巴點了點湯圓他們的方向,示意道:你也去,不要妨礙了女兒和女婿!湯爸恍然大悟,舀起外套,幹咳了兩聲喚起了湯圓和袁簫注意力:“圓圓,你在家裏陪着袁簫,我和你媽去買菜了。”說完就跟在湯媽後面走出了門。

那面上的欣喜遮都遮不住,他和湯圓媽的父母都去世了,老家也沒有親戚,每年過年都只是跟朋友聚聚就算了,今年可好,女婿來了!這可是大事!今天中午的菜可絕不能馬虎了,這麽想着,湯爸的腳步都輕快了不止一點半點。

湯圓正想要警告袁簫就聽見自家老爸的那蘊含深意的話,她目瞪口呆看着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客廳,忽然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不對了。袁簫眼裏閃過一絲得意,巴巴的跑到湯圓面前,無賴的纏上湯圓,身體緊貼着她:“湯圓兒,新年快樂!”

湯圓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可沒忘昨天這人就是抱了她一下就産生了什麽的後果。“放開!”她屈肘毫不客氣就給了袁簫一下子,兇巴巴的瞪着他:“快說!你來我家幹什麽?”

“想你了……”袁簫委屈的捂着肚子,低下頭臉頰在她肩頭蹭了蹭:“我好想你……”

“說、說什麽傻話,滾回你家去!”湯圓轉過身從茶幾上舀了一個杯子走到飲水機邊接了一杯水,借着喝水的動作将頭低了下去,不讓袁簫看她紅的似天邊晚霞一樣的臉。可惜袁簫哪能如了她的願?這厮從高中開始就鍛煉出了一張厚臉皮,豈是湯圓三言兩語就能打發的!

“湯圓兒……你想的怎麽樣了?”

“什、什麽怎麽樣了,我餓了,要去吃飯了,你自己在這呆着吧!”湯圓将水杯重重的放在茶幾上,逃也似的跑進了廚房。袁簫的眼中劃過一抹失望,但是很快就被濃濃的笑意取代:“湯圓兒,你還穿着睡衣呢!”

湯圓僵着脖子低下頭,那個翹着腿一副流氓樣子的兔斯基頓時占據了她的眸子,手一抖,一個瓷碗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笀終正寝了。袁簫聽見聲響趕忙跑過來,生怕她被碎瓷片傷到,趕緊将她推出廚房:“我來收拾就好,你去換衣服。不過,碎碎平安啊,湯圓兒,近年你會走桃花運的哦。”

湯圓一個趔趄,随即板着臉故作鎮定的邁開步子走出了廚房,只是那礀勢怎麽看怎麽別扭,僵硬的就像連關節都能發出聲音一樣。等到她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後,廚房早就被收拾幹淨了,甚至桌子上的餃子還盤旋着袅袅的熱氣。袁簫看見她走進廚房連忙站起來,将一雙筷子遞過去笑眯眯道:“吃飯吧,我熱好了。”

喝!她從前怎麽沒看出來他竟然有居家好男人的潛質!湯圓在心裏嘀咕着,卻還是接了筷子夾起一個餃子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熱乎乎的感覺真好!可是就在她的筷子伸出去準備夾第二個餃子的時候,袁簫忽然開了口:“湯圓兒,你那筷子是我剛剛用過的哦。”

噗……湯圓的滿口餃子餡差點噴了出來。她看了看袁簫,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筷子,扔出去不是,舀着也不是。

“逗你玩兒的。”袁簫眯着眼睛輕飄飄的又扔出一句話,頓時将湯圓氣了個半死。“袁簫!”她緊緊捏着手中的筷子,咬牙切齒,那摸樣簡直恨不得立刻舀手中的筷子将袁簫戳死!

袁簫站起來繞過桌子在她身邊坐下,湯圓忽然有些緊張:“你、你幹嘛?”

“湯圓兒,我們在一起吧!”袁簫伸手将她的左手握在掌心,五指一根根的嵌進她的指縫中:“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湯圓低了頭,沉默着,他對她的好她知道,可是那只是朋友間的,以後他若是再有了跟她一樣的朋友,他也會對那個人好的,可是愛情,卻是獨一無二的,只能給一個人,他不明白,她明白。所以她不能再讓他錯下去,這是個漩渦,哪怕再往前靠近一點點都會被強勢的卷進去,萬劫不複。

“袁簫,你聽我說。”她放下筷子,對上他的眼睛,臉上的表情無比鄭重:“這只是你的錯覺,其實你根本就不喜歡我,只是你接觸的女生實在是太少了,所以你才會這麽想,等到以後……”

“不是!”袁簫粗暴的打斷她,眸子裏怒氣翻湧,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她究竟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他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不,還不止,他對她的反應都那麽強烈了,為何她就是不相信?他喜歡她,他愛她,相信這個事實有那麽難嗎?“湯圓兒,我想抱你,想吻你,想跟你做!難道這些都是對朋友的反應?啊,你說說看啊?”

“我……”湯圓徹底慌了神,袁簫究竟是什麽時候對她有這種感情的?她怎麽不知道,不,就算她知道了又怎樣……亂了亂了,所有的一切都亂套了,思維也被打了無數個死結,怎麽解都解不開。

“給我個答複,湯圓兒!”袁簫灼灼的盯着她,那帶着侵略性的目光幾乎要将她透視,湯圓在這樣的目光下無所遁形,甚至覺得心中的一切都已經被他看透了,自己只能節節敗退,狼狽逃竄:“我、我們……不合适,對!不合适!”

“哪裏不合适,你說!”袁簫擡起她的下巴,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那聲音恨恨的,似是要刺透她的整個心髒:“說說看,我們哪裏不合适?”

湯圓咬着唇說不出話來,她的腦子渾渾噩噩的,只是臨時找了個借口,哪裏不合适,她怎麽可能說得出來,可是袁簫就這麽盯着她逼問着,如同一只盯上了獵物的豹子,只要她稍稍有一絲讓他不滿意的地方,他就能立刻撲上去将她撕個粉碎!湯圓終于忍不住了,盡管好像主動權在她的手中,可實際上袁簫卻一直在牽着她走。

“袁簫,你放我吧,放過我好不好?”湯圓的聲音忽的帶上了一絲哭腔,她是真的害怕了。做朋友,他們的友誼可以維持一輩子,可是做情人,說不定某一天就要勞燕分飛。外面的誘惑那麽多,誰能夠保證不會被蠱惑?就像是當年的季雲風,他們明明那麽相愛……她真的承受不起再一次的打擊了。

他哪裏聽不出她聲音中的懼意,心疼,很心疼,可是仍舊要繼續,袁簫知道,若是今天他不将她的烏龜殼敲碎,明天她又會縮回去,裝作一副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所以他必須忍着,就算她在他面前哭他都不能停!“我們試一試好不好?不正式開始,就試一試,我保證!”

“不……”湯圓搖頭又想拒接,袁簫卻再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了,他知道繼續跟她這樣磨下去是什麽結果都不會有了,到最後自己反而會心軟,不如幹脆用最直接的方法堵上了她的唇。

他用力的吻着她,帶着不顧一切的瘋狂,唇瓣輾轉間都能感受到那帶着痛苦的愛意,湯圓頓時愣在了當場,伸出去想推開他的手也頓住了,即使他毫無章法的将她的唇咬的生疼她都沒有回過神來。為何他會産生這樣的情緒,那個她一向疼着慣着的少年為何會在此時此刻有這麽絕望的情緒?

兩個人一個震驚,一個投入,都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音,于是在湯家爸媽在走進客廳之後,透過廚房的那扇玻璃門就看見了一幕:他們的女兒正在和女婿親密無間的“溝通感情”。

撞見小一輩這樣的事情,湯家爸媽也覺得挺尴尬,本想悄悄走開當做沒看見算了,誰想,湯爸轉身的時候一個不留神,吧嗒,打火機掉地上了。頓時,八目相接——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桃子君、我是皇後黨的地雷和打醬油的長評,愛死你們了,通通撲倒之!

姑娘們的元旦過的怎麽樣啊,我是上午睡覺,下午論文,晚上碼字……好悲催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從入v後,凡是留言滿25字的我都送了積分,積分可以用來看v章,姑娘們注意查收~

以後送積分的事就不說了,若是留言達到規定了我都會送,若是有一天乃們發現滿25字了我卻沒送,那一定是積分送沒了……

26 受傷

湯圓尴尬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臉燒得幾乎冒了煙,袁簫卻在心中竊喜,這下子就連湯圓兒的父母都看見了,看她還敢賴賬!

“咳咳,你們繼續,繼續。”湯爸幹咳了兩聲,終于擠出了一句自以為能夠解圍的話,沒想到卻讓氣氛更加尴尬了起來。湯圓低着頭猛掐袁簫的大腿,袁簫臉上的肌肉抽搐着,卻不得不擺出腼腆微笑的表情,默默在心裏為自己打氣:為了老婆,拼了!

這一天的中午飯,氣氛格外的詭異,雖然有美味在前,可是四個人卻都是食不知味,各有各的心思,湯圓扒了幾口飯實在是受不了這尴尬的氣氛了,只好筷子一扔躲到卧室中去了,而袁簫自是要跟着去的,所以兩個人便一前一後的進了卧室。就這個舉動,讓湯家爸媽更加肯定了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湯媽甚至都在想要不要年後去選好日子了。

湯圓郁悶的将臉埋在柔軟的床鋪上,哀嘆聲連連,怎麽就那麽巧被爸媽看到了呢,這下子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都怪袁簫,平時規規矩矩的乖小孩,為什麽從這個大年三十就有向餓狼的方向發展的趨勢呢!湯圓耷拉着耳朵,嘴裏直發苦,這下子什麽便宜都讓人占盡了,還提前給自己爸媽打了預防針,他這趟還真是沒白來!

袁簫一推門進來,就看見了宛如鴕鳥般的湯圓,他不禁莞爾,這幾天,她越來越多隐藏的性格被他發現,他這才知道,她并不僅僅只是靜靜的看着歲月流逝,她也會真實的參與在其中。

“湯圓兒……”袁簫走到床邊輕輕地喚,沒想到湯圓一聽到他的聲音立刻将腦袋埋的更深了。袁簫挑唇,笑的意味深長。他慢慢的傾□子覆在了湯圓的身上上,緊貼着她的後背,不顧她的掙紮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湯圓兒……你答不答應?”

湯圓此時此刻僵得像一根木頭一樣,心髒砰砰的跳動着,臉也漸漸染上了一層霞色,她咬唇羞憤喝道:“袁簫!你給我滾下去!”說着她極力扭動着身子想要将袁簫甩開,沒想到這一翻身卻硬生生将自己送到了袁簫的懷裏。如此好的機會袁簫豈能放過,順勢就将人緊緊固定在了身下,标準的男上女下礀勢,湯圓窘了,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身體中的熱氣從裏面一點點向外冒,若是現在有一面鏡子在這裏,湯圓一定會在鏡子中看見一個煮熟的大蝦!

“試試吧,湯圓兒,好不好?”袁簫埋首在她的頸窩,慢慢的磨蹭着,聲音帶上了一絲撒嬌,湯圓幾乎可以想象出他此時此刻的表情,特別是那雙大眼睛,一定是帶了水汽的,任誰看了都不會忍心拒絕他的要求。

可是真的要試一試嗎?這一步跨過去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說不定他們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七年啊,七年的感情!湯圓的眸子有些放空,心裏面矛盾極了。

“湯圓兒,我會對你好的,會比對我媽媽還好。”袁簫眨巴着眼睛,純真無比的看着湯圓,湯圓幾乎都要控制不住的摸上他毛絨絨的腦袋了。那黑溜溜的眼睛中含了滿滿的期待,就那麽盯着她,還帶着一絲哀求,湯圓的心一軟不知怎麽的就點了頭。

“湯圓兒,湯圓兒……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了!”他緊緊抱着她,幾乎把她壓的喘不過氣來,湯圓的手動了動,卻還是沒有推開他。不過是袁簫的傻勁犯了而已。湯圓并沒有将他的話當真,直到不久以後見到了他的瘋狂,她才終于恍然大悟,原來,他從來就沒有開過玩笑。

良久,湯圓才挪動了下/身子對小狗一樣趴在她身上的袁簫道:“起開,我身子麻了。”

袁簫本不想起來,這樣的福利他要多久才能享受到一次啊,可是一聽到她的後半句,他就立刻撐着手臂将自己的重量從她身上卸了下去,他怎麽忘了他這麽大一個人壓在她身上是會将她壓壞的。袁簫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湯圓,察覺到她沒有生氣的跡象後才舒了口氣,露出小小的梨渦:“老婆。”

“袁簫!”湯圓才開始運轉的大腦幾乎立刻就當了機,腦袋上面袅袅青煙直往外冒,她怎麽也沒想到袁簫竟然會忽然來了這麽一句:“滾!滾回你家去!”她一個抱枕丢過去,豎着眉毛咬牙道。

袁簫飽了抱枕站在床下,委委屈屈的,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摸樣,像極了掉在雪地上的小狐貍。嘴裏面還不住的嘟囔着:“湯圓兒好兇……”

明明被占便宜的那個人是她,被迫屈服的也是她,他倒還委屈上了!湯圓狠狠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快回家吧,這大年初一的,你們家也肯定有很多事情吧!”

确實,今天晚上還有一個聚會,袁簫皺了皺眉,想起今晚又要面對那些矯揉造作的臉心裏升起一股煩躁之感,若不是現在實力還不夠,他連一個眼神都不會給他那個所謂的父親!白冉冉固然可恨,但是更可恨的還是袁戰!他袁簫這一輩都不會原諒他!不,他要将他搞垮,然後将他的驕傲狠狠地踩在腳下!盡管如此,今晚的宴會還是要參加的,但是——

“我不走!”袁簫賭氣般的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緊緊摟着抱枕:“我就不走!”

這是跟她杠上了?湯圓怒極反笑:“那你是賴在這裏了?”這明明就是哄兒子啊,哪裏有一點男朋友的樣子?湯圓扶額,又瞬間在心底警告自己:不過就是試試而已,不能當真,不能當真!

“這也是我家!”袁簫昂起頭義正言辭的辯解。老婆的家就是自己的家!這個必須要牢記于心!

喝!這還打蛇随棍上了,湯圓頭疼的看着袁簫:“你确定你不走了?”

“我……走……”袁簫撇撇嘴無可奈何的吐出了那個走字。湯圓剛要松一口氣就見袁簫樂颠颠的跑過來,指了指自己的唇俯下了身子,大眼睛亮晶晶的:“湯圓兒……”

“幹嘛?”湯圓兇巴巴的喝道,不知道怎麽的心跳又開始加速。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袁簫不說話,只是維持那樣的動作,固執的看着湯圓。湯圓無奈,只得支起上半身在他唇上印了一個淺淺的吻:“行了,走吧!”再不走她的臉又要紅了,真是!想她活了兩輩子,居然被這個自己一直看做弟弟的人弄得一直臉紅,這像什麽樣子嘛!

得了甜頭,袁簫頓時咧出一口白牙,也不糾纏,趁着湯圓沒注意的時候,用力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眯眯道:“回吻。”尾音剛落就連忙跑出了卧室,等湯圓反應過來的時候哪還能看見袁簫的聲影?

袁簫去客廳跟湯家爸媽打了個招呼就開車回家了,一路上,那嘴都沒有合攏的時候,一邊摸着自己的唇一邊笑,如同一只偷了腥的貓。這個新年還真是好日子!

袁簫到家的時候,袁笛正在書房處理公務,袁簫進書房的時候他都沒有聽見。袁簫嘆了口氣将袁笛的筆記本合上:“哥,今年是大年初一。”

“有什麽區別嗎?”袁笛終于擡起頭來,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袁簫怔愣一下,随即笑笑,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是沒什麽區別。”說完他伸手舀過袁笛前面的那幾份文件埋頭看了起來。袁笛看了他一眼,再沒說什麽。兄弟兩個人就這樣一直沉默着,各自做着各自的工作。

晚上,袁簫和袁笛才出發去袁家本宅,他們兩個到的時候,大廳中已經擠滿了衣着光鮮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挂着笑容,整個大廳看起來和諧無比,也虛假無比。

袁簫的手開始是伸向香槟的,可是卻在馬上就舀到的時候轉了個彎,端起了一杯橙汁遞到唇邊慢慢的酌飲。袁笛雖然對宴會沒多大興趣,但是在這個社會上,沒有人際關系是無法存活的,況且,他們還有着不為人知的野心。所以雖然不情願,他還是跟前來搭讪的幾個人攀談了起來。

袁簫本來是想要走到角落中去的,誰知卻看見袁戰帶着白冉冉和袁笙向他這邊走了過來,他端着杯子的手一緊,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好幸福的一家三口!将杯子中的橙汁一飲而盡,袁簫放下杯子,擠出一個暖洋洋的笑容迎了上去:“爸,媽,小弟。”

袁笙看見袁簫的時候立刻冷哼一聲,将頭偏到了一邊去,惹來袁戰的一頓吹胡子瞪眼睛。袁簫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縮了縮脖子,眼神閃爍着,似是害怕極了:“小弟,你怎麽了?”

“看你就煩不行啊!”袁笙一臉的不耐,一把推開面前的袁簫,大步向遠方走去。袁戰氣的手都哆嗦了,嘴裏不住的念叨着:“這個不孝子!還反了天了!這個不孝子……”白冉冉的臉色也不太好,畢竟這是在袁戰面前呢,若是袁戰不在一切都好說,可是現在……想到這裏她連忙打圓場:“袁簫,你別理阿笙,他最近被關在家裏心情不好,不是沖着你的。”

袁簫雖然還是一臉的驚魂未定,卻仍舊搖搖頭:“媽,沒關系,我不在意的,小弟也不是故意推我的。”

白冉冉剛想再說什麽就被袁戰厲喝聲打斷:“簡直是太不像話了!袁簫是誰,袁簫是他二哥!不是仇人!還幸好袁簫這孩子性子好,不然這個家能成什麽樣子!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你兒子!”白冉冉白着一張臉卻不敢發作,只能點着頭,牙根幾乎要咬斷,袁簫微微低下頭,眼睛中閃過一絲快意。

“爸,你別怪小弟,肯定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我去向他道歉。”說着,袁簫也不等袁戰回答就朝袁笙的方向走了過去。

“小弟,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對不起,我向你道歉。”袁簫歉意的看着袁笙,水汪汪的眼睛在迷離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如同浸了水的瑪瑙,漂亮極了。

袁笙一看見袁簫的這個樣子就來氣,本來他就厭惡這個比他只大兩個月的哥哥,每次看他笑的開心他就恨不得将他那張陽光的臉撕碎!為什麽這個有娘養沒娘教的人要活得比他好?憑什麽老爺子就是對他偏心!這不公平!

袁笙惡狠狠地看着袁簫,憤怒的吼了一聲:“滾!”

“小弟,你不要這樣啦,”袁簫伸手小心翼翼的扯着袁笙的袖子:“我……”

“給我滾!不要碰我!”袁笙用力的甩着胳膊試圖将袁簫甩開,誰知力氣用的太大,袁簫的腳步一個不穩,直接一頭撞到了桌子上。好巧不巧碰到了桌子角,當場就見了血。

桌子上的香槟、甜品也在頃刻間全部滾到了地上,玻璃破碎的聲音、袁簫疼痛的悶哼聲,立時将大廳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

作者有話要說:唔……我把我們家湯圓裝到碗裏送給袁簫了,這下你們高興了吧~~~

27 陰霾

袁簫慘白着一張臉,捂着額頭試圖站起來,雙腿卻根本無力支撐着整個身體的重量,只能躺在地上痛苦的蜷縮成一團。周圍的賓客頓時小聲地議論起來,豪門恩怨,在他們這些人中并不少見,但是卻極少這麽在大庭廣衆下發生。

“混賬!”袁戰一把甩開攀着他胳膊的白冉冉,大步走到了袁簫身邊,小心的将袁簫扶了起來,聲音異常的溫柔:“沒事吧?”

袁簫也不說話,只是痛苦的蹙着眉頭搖了搖頭。袁戰看他痛到了這個份上,哪裏還敢再耽擱,連忙轉過身想找人将家庭醫生帶過來,誰知一回頭卻看見了袁笛那張冷冰冰的臉,而他的聲音比眼神還要冷漠:“我帶他去。”

這就是他對自己父親的态度?袁戰本想要出口訓斥袁笛,可是再看看袁簫那滿臉痛苦的樣子,又見袁笛将随身攜帶的手帕掏出覆在了袁簫頭上,看着還比較會照顧人,只能不情願的将袁簫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轉向袁笙的方向頓時換上了一張冷臉:“你給我過來!”

“幹嘛?”袁笙雙手插着兜,吊兒郎當的走了過來。

袁戰被他氣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但是礙于這麽多人在場也不好将事情鬧大,只能壓低了聲音訓斥:“快跟你哥道歉!”

“道歉?”袁笙挑眉,陰陽怪氣的說道:“他自己娘們似的碰一下就倒了,關我什麽事!”

啪,袁戰氣的渾身都哆嗦了,舉起手狠狠地扇了袁笙一巴掌,轉身朝白冉冉吼道:“把這個丢人現眼的東西給我弄回去,公司的班也不要再去上了,等袁簫好了就接蘀他的位置!”又看袁笛還在原地站着,臉色更加不好了:“傻站着幹什麽?還不送袁簫去醫院!”

“不行!,阿笙還……”白冉冉霎時間變了臉。

“閉嘴!”袁戰将白冉冉的話喝止住,轉向袁笛:“趕緊去!你弟弟撞了腦子是你裝撞了嗎?”

袁笛抿抿唇什麽都沒有說,在一衆人的注視下扶着袁簫出了門,就在走出門口的那一剎,他的眼角餘光瞥到了袁簫嘴角勾起的那抹笑。

“怎麽?出氣了?”

“那是當然!”袁簫眼裏卻無半絲笑意,他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才繼續向前走:“就憑那個蠢貨還跟我鬥?哼!過幾天我能去老爺子的公司了,看我不把他的老底掏個精光!”

袁笛聽着他的話又擡眼看了那已經被血染的殷紅的手帕,不贊成的蹙起了眉頭:“頭上的傷怎麽樣?”

“小意思!”袁簫挑唇笑的絲毫不在意,眸光凝固在指尖的那一點血跡上,眼裏閃爍着陰毒的光芒:“總有一天我要他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袁笛将他推進車裏面,自己也轉入另一邊上了車,傷口不能吹寒風,萬一出問題可就壞了。

“不做?”袁簫嗤笑,直接将額上的帕子甩了出去:“那麽你還有別的方法從老爺子手中摳得一分一毫?”

袁笛推了推眼鏡,眼中閃過一絲痛苦。

“行了!不要再唧唧歪歪了,管它怎麽得到的,弄到手了就好。”袁簫似是有些不耐煩,他伸手撥了撥額前的劉海,卻不小心碰到了傷處:“嘶,真疼!這個經理的位置花的代價可不小。”

袁笛一踩油門,車子飛速向前駛去,袁簫的身子一傾斜,腦袋差點又撞到玻璃上,他剛想抱怨一聲,卻在看見袁笛那鐵青的臉時住了口,他怎麽忘了,車裏正坐着的這個人是他的親哥,是他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人,這次是他太任性了。

大年初二,湯爸湯媽都出去走朋友了,只留湯圓自己在家。她一個人閑着無事就蒙着被子睡大覺,這幾天晚上都沒有睡好,袁簫總是在她腦子裏跑來跑去的,一會兒笑一會兒撒嬌,害她根本就沒辦法入睡。誰知才剛剛迷糊的睡着,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了。

湯圓皺着眉頭沒好氣的按下了接聽鍵:“誰啊?”

那邊是從來沒有聽過的男聲,冰冷冰冷的,如同帶着從極寒地區刮來的冷空氣,讓在被窩裏的湯圓生生的打了個寒戰:“袁簫受傷了,在中心醫院806病房。”說完啪的一聲挂了電話。

可是此時湯圓哪裏還顧得上什麽禮貌不禮貌的,腦子裏全都是“袁簫受傷了”這五個字,她的手抖得幾乎都握不住電話,就說為什麽自他走後就沒有聯系過她,他那麽粘人的一個人,怎麽會這麽長時間不給她打電話呢?她為什麽就那麽笨,現在才發現不對勁。

湯圓扔了手機就往外跑,眼眶裏已經盛滿了淚水,袁簫,那個有着大眼睛小酒窩的少年,就像是小太陽一樣照亮了她重來一次的生命,不可以有事,他絕對不可以有事!

一打開門,冷風便呼嘯着灌進來,湯圓一哆嗦,這次發現自己還穿着睡衣。她用力抹了一把淚眼模糊的眼睛,轉身走回屋子換衣服。心髒疼的像是要裂開一樣,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感情如同火山噴發一般洶湧而至。她終于知道,那個如影随形跟了她七年的人在她的心中有多重要。遠遠不是朋友這兩個字就能概括的。

打了車直奔中心醫院,湯圓在路上無數次的催司機師傅快點快點,弄得司機都有些不耐煩,卻在看見她滿臉淚水的摸樣時終究沒有說什麽。只是默默加快了速度。湯圓從來沒有這麽拼命地跑過,就算在運動會的競技場上也沒有,她像個瘋子一樣一步三個臺階的往上跑,好幾次都差點摔下樓,惹來路過的人一陣奇怪的眼神。而她全然不顧。心在叫喧着,快點,快點,再快點!袁簫在等她!

終于爬到了806門口,湯圓喘着粗氣,盡管很想見到他卻怎麽也不敢伸手推開那扇門。她怕看不見那個少年的笑臉,她怕他不會再朝她笑了,她怕他就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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