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擊的體
無完膚的時候買的瑞士軍刀,那個時候,他的心中充滿了苦悶,每天都要拿着這把刀比劃幾下,心中充滿了殺意,他在心中發誓,總有一天他會像這把刀一樣,用自己鋒利的刀刃将所有的敵人全部掃淨!
“不——”袁戰目眦欲裂,他瘋了般的撲過去緊緊将女人摟在懷中:“阿園……阿園……你起來,我不離婚了,對,不離婚了!我錯了,阿園,阿園……你起來,起來啊!”
女人的嘴唇張了張,看樣子是想要說什麽,只可惜卻連說出只言片語的力氣都沒有了……
之後的第二天,袁戰的發妻何園被宣布因為心髒病死去,袁家舉行了隆重的葬禮,袁家的當家袁戰在葬禮上痛不欲生,感動了R市很多人。
可是誰也不知道就在客廳的拐角處,袁戰七歲的小兒子親眼目睹了一切,可是他卻并沒有像普通的小孩子一樣被吓傻或是不知所措,他就那麽寒着一張小臉将這出戲從頭看到尾,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不過那張精致的小臉上卻早已面無人色……
之後,袁戰到處找那把瑞士軍刀,卻怎麽也找不到,沒有人知道那刀去哪裏了,因為沒有誰能夠想到,那個七歲的小男孩會将那把鋒利的刀放在枕頭下面,一放就是十幾年。
那一天,他失去了母親,盡管母親從未對他好過,他還是懷念她溫柔的手掌,懷念她偶爾的關心……而今天,他也要失去她了嗎?不,他已經嘗到過那痛不欲生的滋味了,他絕對不要再試第二遍!
湯圓被他笑的渾身發寒,這樣的袁簫實在是太陌生、太可怕。就算是那次聚會上一臉暴戾和兇狠的他都沒有此時此刻那麽駭人,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眼睛裏已經有了一絲怯意。
袁簫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他擦了擦眼角滲出的淚慢慢的走到她面前,雙手捧起了她的臉,冰涼的額頭抵着她的:“湯圓兒,我不會給你逃的機會的,今生今世,就算你是個木偶也只得呆在我身邊!”
湯圓只覺得一股涼氣從腳下直通心底,這就是他本來的樣子嗎?狠戾又霸道。
“別做夢了,袁簫。”湯圓垂下眸子,只是一句話就将袁簫逼近了絕望的深淵。
她說:“與其跟你這樣帶着面具的人在一起我還不如去找季雲風。”
季雲風?那是誰?袁簫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想起那個剛剛在湯圓公司見到的男人。他的心頓時一縮,眼睛
裏面頓時充滿了陰冷的光芒,她竟然說要去找另一個男人!他哪裏比不上那個人了!還是說她已經對那個人有好感了?這麽一想,袁簫的周身霎時間掀起了巨大的暴風雨,她喜歡上了別人!她也不想要他了!
他狠厲的挑起唇,眸子裏面陰沉毒辣的讓人心驚:“你喜歡他嗎?那我就廢了他!”他低下頭狠狠地捉住了她的唇,大力的吮吸的着,力道大的幾乎要将她吞下肚,貼着她的唇說出的話不溫柔、不纏綿,除了霸道還是霸道:“除了我,你誰也別想要!”
作者有話要說:從前有一個作者,她日更了九千
可是她的讀者卻不理她,于是,她傷心地去寫論文了……
33 反擊
湯圓在他懷中奮力的掙紮着,将全身的力氣都凝聚在上半身,使勁扭動着,企圖擺脫他的禁锢,甚至伸出腳來踢他,但是袁簫卻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一樣,只是一手環着她的腰一手使勁的按在她的後腦勺上用力的咬着她的雙唇。湯圓又疼又氣,卻怎樣也逃脫不了,心裏面竟産生了絕望的灰色的情緒。
她能感受到空氣被一點點的從肺裏面擠出來,缺氧的感覺越來越嚴重,那稀薄的氧氣順着喉嚨被他一絲絲剝離、抽出……湯圓的瞳孔漸漸放大,除了他顫抖的睫毛什麽都看不見,臉上的紅暈也漸漸加深,她的身體漸漸軟在了袁簫懷中,或許這樣死去也很好,這樣就不用清醒過來面對着無盡的背叛,不用面對這個滿是陷阱的世界……
就在她慢慢放棄抵抗的時候,袁簫卻忽然放開了她,只是雙手卻依然牢牢地抓着她:“你是我的,湯圓兒,我給你時間,”他溫柔的執起她散落在鬓角的一縷頭發輕輕落下一個吻,喘息着說:“只是,不要讓我等太久,我會瘋的……”到了最後,他的聲音輕的幾乎是在喃呢,遠遠看上去竟似一對熱戀的情人在互訴衷腸。只是湯圓現在卻完全感覺不到旖旎的氣氛,她只是害怕,幾乎是慌不擇路的想要從他身邊逃離,她敏銳的感受到保護自己的烏龜殼正在被他一點點敲碎,于是她害怕了,她要抵抗!就算是抛棄一切丢盔棄甲也在所不惜!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的,”湯圓垂下眼睑,失了精神氣般的低喃。
“你聽我說,湯圓兒,你……”
“沖動只是一時的,不可能從開始一直持續到最後。所有的一切都是騙人的,你走吧,玩笑也好,認真也好,我不陪你了,不陪你玩了……”她口中喃喃的絮叨着,一邊低着頭慢慢的後退:“再……再見。”
而這次,袁簫卻并沒有阻止她,也沒有沖上去抱住她,只是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倉皇逃竄的身影攥緊了拳頭,直到她纖細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視線之內,袁簫才轉過身大步向車子走過去,被雨淋的通透的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卻并不顯狼狽,反而将他早已成年的身形精準的勾勒了出來,無論是那寬闊的胸膛還是挺直的後背,都無一不在向世界宣布,那個曾經的少年早已被時光磨砺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
不能慌、不能亂。從小到大在所有不如意的時候,甚至是母親在自己面前自殺的時候,袁簫都不住的在心裏默念着這句話,除了這樣,他再也找不到任何方法能然自己鎮定下來,能讓自己不瘋狂。不一樣的家境,不一樣的生活讓他習慣于僞裝,習慣于虛與委蛇,以至于到了當他想要将這假面去除的時候就連他自己也找不到方法了。
排天倒海的害怕和恐慌湧向心底的最深處,裹夾着滔天巨力如同浪拍海岸一樣沖擊着他的心髒,袁簫覺得他的心髒已經在這樣的不可抗力下被生生的勒斷、絞碎,變為一灘鮮血淋漓的肉沫。
黑色的車子在一棟高大氣派的樓前停下,袁簫看着手機上那三十幾個未接來電忽然掀唇一笑,那溢在小梨渦中的笑容本應是陽光而溫暖的,此刻看起來卻陰森無比,竟将窗外那層層的黑雲生生的比了下去。
将領帶從脖子上扯下來,濕透的西裝扣子也一個個的解開,露出裏面裏面筆挺的雪白襯衫,濕濕的頭發一縷縷的貼在臉上,配上主人此時此刻那桀骜不馴的臉看起來簡直是性感極了。目不斜視進了電梯的袁簫沒有看見拐角處女人那一瞬間亮起的眼睛。
“讓楊炎和陳晟過來見我。”還沒進到辦公室,袁簫便沉聲對迎上來的助理吩咐道,剛想對新總經理表示一下關心的女助理一愣,随即才掩飾性的推了推眼鏡應下了。
袁簫沉着臉坐在寬大的辦公椅上,手指無意識的敲擊着桌面,眼睛裏面閃爍着陰狠的目光,一個月,他只有一個月時間!不過也夠了!他不想要再僞裝下去了,幹脆趁着這個機會将一切都挑明了。借着文家名義成立的公司已經能夠完美做好一個中間人的地位,業績也蒸蒸日上。他們兄弟在明面上合夥開的公司現在也漸漸在同行業中隐隐有了龍頭的趨勢。而最重要的是,袁笛已經差不多将他管轄公司的資金搬空了,而且這些年,他們已經将袁家總公司的股份收購了大約百分之三十左右,雖然還達不到一招斃敵的程度,但是也夠了。對了,還有白家的公司,他和袁笛也已經通過第三人掌握了一些股份,雖然不多,可是反擊起來也可以當成一把短匕,雖然不能像利劍一樣直插心髒,但是用好了也能将敵人除去半條命!
想到這裏,袁簫情不自禁的放松了緊繃的身子,嘴角浮起一抹淡笑,一切都正在朝着好的方向發展,似乎是想要将從前他被剝奪走的一切都還回來一樣,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的想法行進。
除了她!
不過什麽都不是阻力!她會是他的!她逃不開的!他也不會讓她逃!
“袁簫?有事麽?”楊炎賬本不離手,臉上的不情願顯而易見。袁簫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楊炎殺人的目光中将他手中的賬本搶了過來,随便的翻了幾頁臉上的笑容就有擴大的趨勢:“成績不錯!”
“小心阿炎跟你翻臉哦,袁簫。”大大咧咧的陳晟一屁股坐在了袁簫的辦公椅上,右手托起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兩人道。果然,“袁簫,你給我放手!放手!”楊炎的眼睛幾乎黏在了袁簫手裏的賬本上,急的都跳了腳,紅着眼睛猛撲過去抓住賬本就不放手了。袁簫也不跟他計較,反而大度的放了手,只是那眼裏卻是刀鋒般的淩厲:“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能夠将這裏的一切都搬空嗎?記住,我要的不僅是搬空,還要不讓別人察覺!”
“半個月就行!”任何人都不能質疑他的能力,搬空一家公司的資金豈能用上一個月?半個月絕對就可以搞定了!楊炎抱着他的寶貝賬本拍着胸脯做了承諾。
“我要的是半絲纰漏都不能出!”袁簫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楊炎,墨黑的眸子中所有的光都凝聚在楊炎身上,壓迫的楊炎幾乎喘不上起來,他吞了口口水,迎上袁簫的目光,用力的點了點頭:“可以辦到!”
“很好!”袁簫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随即轉向陳晟:“明天你就從這裏辭職,去找我哥,讓他重新給你安排職位,但是,”袁簫說道這裏頓了頓,眼神淩厲的掃過陳晟,上前一步将彼此的距離拉的近到不能再近:“不能順順利利的走……”
“什麽意思?”陳晟也收斂了一臉不正經的笑容,有些疑惑。“很簡單,在找我哥之前先去袁笙那個蠢貨那裏走一趟。”袁簫微微眯起眼睛,眼中迸射出邪惡的光芒:“給袁笙送點禮物,他這幾天正郁悶着呢!”
接觸到袁簫的目光,陳晟的身體不禁一陣顫抖,那眼神是在太可怕了,就像是趴在陰暗巢穴中伺機而動的毒蛇,一旦盯上了獵物就要用鋒利的毒牙狠狠地釘在獵物的肉裏,用毒液将獵物一點點的腐蝕掉……
“你的意思是說……”陳晟似乎從他的目光中領悟到了些什麽。
“對。”袁簫擲地有聲,嗓音中帶上了一抹狠戾:“反擊開始了!”
第二天,袁氏總公司就傳出核心機密外洩的消息,因為這是袁簫,袁戰二兒子剛剛接任總經理職位的時候,所以外界對這件事保持着高度的關注,不管是看熱鬧也好,冷嘲熱諷也罷,大家都在注視着袁簫的一舉一動,也對那個洩露機密的人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而躲在袁家大宅中的袁笙終于覺得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與此同時也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早幾天甩開了總經理這個位置,要不然這個責任可就落在自己身上了!
幾天以後,所有看熱鬧的人都吃了一驚,沒想到袁戰這個看起來單單純純的二兒子居然還有那麽一手,洩露機密的人很快就抓到了,而且是人贓俱獲!竟然是已經在袁氏工作了好幾年的陳晟!
要說這陳晟也屬于業內的傳奇,當年多少公司卯足了勁想要拉攏他,最後卻還是被袁氏搶了先,袁戰正洋洋得意呢,可誰知這才三年就傳出了這個消息。袁戰氣的渾身都發抖了,一個電話将袁簫叫到袁宅,勒令袁簫務必要将這件事往狠裏處理,看這架勢,竟是非要陳晟到牢裏坐個二三十年才罷休!
袁簫低着頭恭恭敬敬的聽着袁戰的訓話,不時的點點頭,一副乖寶寶的樣子,本來一身火氣的袁戰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忍心罵他了,更何況袁簫才到公司幾天,說起來這還是袁笙留下的問題呢!只好又囑咐了幾句才讓袁簫回了公司。
白冉冉和袁笙母子倆對于袁戰這種偏袒袁簫的行為十分不滿,白冉冉也不是沒想過吹吹枕邊風,可是一來兒子才在袁戰面前犯了錯,二來袁戰最近總是懷疑白家在他後面搞什麽小動作,所有這個口她想來想去還是沒有開,只能在背後恨的咬牙切齒。
幾天之後袁簫垂頭喪氣的給袁戰打電話,說陳晟根本就不能動,他的背景絕對不簡單。袁戰才壓下去幾天的火一下子就竄了上來,隔着電話朝袁簫咆哮:“背景!背景!還沒動你就怕了?我怎麽就養出了你這麽個懦弱的東西!”
那邊,袁簫嘴角挂着嘲諷的笑容,眼睛裏冷的駭人,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卻霎時間如同一盆涼水從頭将袁戰淋了個徹底。袁戰氣的臉紅脖子粗,偏偏卻有火不能出,憋的胸膛都要炸開了,好半天才憋屈道:“那這次就算了,以後別被我抓到什麽把柄,哼!”說完,也不等袁簫回話就徑自挂了電話。
袁簫聽着電話中的忙音眸子暗了暗,淺淺啄了一口咖啡,臉上浮現出一抹淺笑:“懦弱?确實很懦弱。”
不過袁戰這樣卻為他省下了很多麻煩,袁簫沒有想到袁戰居然就這麽相信了,也好,這樣後續工作就不用做了,他就又省下了很多時間。想到這裏,他直接撥了陳晟的電話,将情況跟他說清楚後又吩咐他按計劃進行就挂了電話。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完了,他再也沒有什麽理由能讓自己忙起來了,空出的腦子不自覺的被她的身影灌滿。他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卸去了全身的重量,卻依舊覺得被壓的喘不上氣來,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她離開前的那句話:以後你不要來找我了。
每回想一遍心裏的疼痛就加重一層。那密密麻麻的疼痛在他心中生了根發了芽,繁殖出了千千萬萬的後代,快将他整個人都掏空了,剩下的就只有那些刻骨的疼。
袁簫的睫毛顫了顫,這個幾分鐘前還在商場上淩厲的砍殺對手的男人,此時此刻臉上的表情脆弱的令人心疼。
忽然,他霍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抓住外套就往外走,還沒到下班時間,一路上遇到的員工看見總經理居然提前下班了都驚訝的差點掉了下巴,雖然他們的新總經理才接任幾天,可是手段之狠,作風之淩厲讓整個公司的人都忍不住膽寒,而今天,他們一直将辦公室當成自己第二個家的總經理居然早退了!頓時,公司上下籠罩在了熱烈的讨論氛圍中。
湯圓這幾天依然上班下班,過着和從前一般的日子,公司中的同事都沒有覺得她有什麽變化,不過湯媽卻覺得女兒這幾天的情緒一直不高,甚至是低落到了極點。但每次問湯圓都搖頭說沒什麽,可是湯媽就覺得不對勁,拍着腦袋一想,原來是好幾天都沒見到袁簫了!這下湯媽想通了,原來是小倆口吵架了!湯媽正準備這天晚上回去開導開導湯圓,沒想到一下樓就看見了在樓下徘徊的袁簫。
湯媽看着鼻尖凍的通紅的袁簫連忙扯了他的袖子将他往樓道中拽,口裏責備着:“怎麽不上樓?看這凍的,趕緊進家,我給你熬碗姜湯喝,要是感冒了就麻煩了。”
從來沒有人因為他被凍了一下就擔心的不得了,不管是大病小病,他都要自己抗,自己去醫院,這樣溫暖的關懷讓袁簫忍不住眼睛一熱,吸了吸鼻子道:“伯母,我不冷,我……”
“還說不冷!”湯媽瞪了袁簫一眼,不由分說的将他推進了門按在沙發上:“坐着等着,五分鐘就好。”袁簫抽了抽鼻子,泛紅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湯媽,用力的點了點頭。這把湯媽看的,頓時母愛就泛濫了,在袁簫腦袋上摸了兩把才轉身去了廚房。
湯圓下班後在自己家門口站了一會兒,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搓了搓僵硬的臉,将不好的情緒壓了下去才開了門,沒想到一進家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和自己老媽相談甚歡的那個人。那眼中飛揚出的笑意幾乎能把她整個人淹沒,心髒劇烈的顫抖着,湯圓的鑰匙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哆哆嗦嗦的撿起鑰匙,湯圓幾乎想要立刻奪門而出,再擡頭時卻看見了那個人已經轉過了頭,大眼睛彎彎的,嘴裏面吐出了歡快的音符,脆生生的,好聽極了:“湯圓兒,你回來啦!”
作者有話要說:小妖肥來啦~~~抱住還沒跑的妹子們啃~~啵啵~
歸來的一章好肥有木有,忽然覺得蠻有成就感的~
☆、34盜文自重,侵權違法
從指尖到心髒都開始顫抖,尤其是在看到他這副表情的時候,那陽光的一颦一笑都在提醒着她七年的欺騙。她從來不是大度的人,她清楚地記得每個人的好每個人的壞,連同上輩子的一起都深深地刻在了腦海中。
曾經有人對她說這樣的性格很不讨喜,尤其是生在女人身上,本來就因為性別問題比男人少了一分豁達,再加上這樣的性格簡直是雪上加霜。
在此之前,湯圓從未想過要改掉這樣的性格,這是她自己與生俱來的,跟別人絲毫關系都沒有。
每個人的生活都有不同的軌跡,并不需要人人的認同。可是現在,她卻無比痛恨自己的性格。
相處的七年中,他帶來的那些快樂總是在不經意中想起,那身形單薄的少年用自己陽光的笑容撐起了她的一片天,哪能說忘記就忘記?可是,就是因為太在乎,太重視,事實暴露出來的那一刻她才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好的壞的在她腦海中碰撞,時時的鬥争着,每一份每一秒都不消停。
她要的不多,沒有香車豪宅,沒有長相家世,她只是希望她在乎的那個人能夠坦坦蕩蕩的陪她過完這一生。而這樣簡單的願望卻怎麽也實現不了。就算她賠上了兩輩子,同樣沒有得到。
“圓圓,站在那裏幹什麽?快過來,袁簫等你好長時間了!”湯媽看見湯圓仍舊傻呆呆的立在原地急了,連忙招呼她過來。
她該贊嘆一聲他的僞裝嗎?至少能夠将她媽騙的團團轉。湯圓冷嗤一聲,安靜的換了拖鞋走到沙發上和袁簫面對面。袁簫心中一喜,看來湯圓兒并沒有徹底的排斥他,這樣是不是就說明事情還有很大的轉機?他剛想開口就聽到湯圓清淡的嗓音:“媽,你不要插手,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說着轉向袁簫:“我們到卧室談。”
湯圓從來都是孝順的孩子,在父母面前甚至一點叛逆都沒有,懂事的簡直不像是一個孩子。湯媽有些吃驚又有些傷心,他們家女兒這是第一次對着她說了重話。一向乖巧的孩子忽然之間翻了臉,湯媽心裏特別不是滋味,甚至用手帕抹了抹眼角,這兩個孩子到底怎麽了?自己的女兒她自己知道,湯圓從來不是任性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想到這裏,湯媽的心裏雖然還是悶悶的,但是到底也想通了一點,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自己解決吧,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以後也不好插手了。
門輕輕地關上,不留一絲縫隙,仿佛要将這間卧室和整個世界剝離開來,袁簫忽然感到胸口很悶,悶到連喘口氣都需要費很大力氣。他咬了咬牙強裝着鎮定的摸樣在湯圓旁邊坐下,讨好的在她肩膀上蹭了蹭:“湯圓兒,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好不好?”
腦袋被毫不留情的推開,袁簫的心沉了下去,擡頭卻對上了湯圓死寂的眸子:“是不是我還沒說清楚,還是你沒聽清楚?我們沒關系了,一點關系都沒有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一字一句,清晰地從那形狀姣好的唇中吐出來,他曾經最愛的那雙唇,柔軟的,帶着她獨有的清冽的味道,此時此刻卻恨極了那一開一合不留情的姿态。
心髒又開始抽痛,從她離開後就無時無刻的不在痛,此刻卻被放大了無數倍,猶如被無數尖銳的銀針同時刺中一樣,狠狠地、精準的紮在他心髒最柔軟最脆弱的地方。
真的好疼。袁簫努力的和她對視,卻再也找不到她眼中的溫柔和寵溺,就連恨都沒有,有的只是一片幹幹淨淨的空地,空曠而廣闊,能夠裝下整個世界,卻獨獨裝不下他一個人。
黝黑的眼中漸漸染上了赤色,為她的堅決,恐慌于她的絕情,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都變成了血色,就像是七歲那年的夏天,窗外的知了叫個不停,報喪一樣,攪散了他的心神,也攪散了他的家庭。那個時候,所有的一切他都無力改變,而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早已長大,手中也有了改變生活的資本,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絕不!
湯圓覺得自己大腦已經跟不上袁簫的思維了,明明前一秒還是咬着唇坐在旁邊的人為何下一秒就變成了兇猛的豹子,只是一個翻身就将她狠狠地壓在了身下,赤紅的眼底各種情緒翻滾着,狂暴的駭人。“不許!我不許!”他附在她耳邊嘶吼着:“你不能扔下我一個人!”
小孩子一樣的任性,心酸也心痛。卻不得不硬下心腸擺出一副淡然的姿态:“放開我!”
“我不放!我們明明好好地,為什麽就不能像從前一樣?我不過只是騙了你一次,你卻将所有的從前都否定掉!七年!湯圓!你就真的一點動心都沒有嗎?”
湯圓的瞳孔猛地一縮,眼中浮現出些許痛苦。不是不表現出來就不痛苦,有的人喜歡情緒外露,而有些人則喜歡什麽憋在心中一個人承擔。他不會懂被背叛的痛苦,也不知道她的心到底有多脆弱。湯圓別過臉,不看壓在自己身上的袁簫:“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拿什麽來讓我相信你?”堂堂袁家的二少爺,圍繞在身邊的花蝴蝶多得是,而自己自己這個小昆蟲也會很快就被忘掉……
“你給我閉嘴!閉嘴!”袁簫鐵青一張臉怒吼,他看着身下這個自己又愛又愛的人簡直恨不得将她囚禁在籠子裏,讓她每天只見自己一個人,讓她的世界中只有自己!若是那樣該多好,多好!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袁簫的眼中閃着瘋狂又狠戾的目光:“你必須要相信,就是不相信也必須給我相信!”
湯圓的眸子霎時間染上了憤怒,什麽喜歡,什麽愛,最後還不是一樣帶了上位者的壓迫?如果說從前還有一些心動,那麽現在,湯圓心中就只剩下抵抗的倔強。說白了,湯圓就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你可以在她面前軟磨硬泡,可以撒嬌耍賴,就是不可以硬碰硬!就像開始的袁簫,也是因為一直纏着她最後才能在她心裏面占上一席之地。此時此刻,袁簫在不知不覺中犯了最致命的錯誤,将湯圓心中那僅存的一點柔軟驅趕的幹幹淨淨。
“袁簫,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們兩個絕、不、可、能!”湯圓看着袁簫的眼睛斬釘截鐵的說道。所有的理智被她一句話全部轟散,袁簫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似乎連牙根都能崩斷,“你想要甩掉我也絕不可能!”他忽然低下頭對着她的頸窩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湯圓痛呼出聲,臉色霎時間蒼白起來,她清楚的感覺到皮膚被咬破,他的牙齒深深地嵌在了肉裏面,仿佛要吸幹她的血液一般的兇狠徹底吓住了湯圓,她伸手用力的拉扯着他的頭發想要将他拉起來,可是沒用,指縫間還夾着幾根他的黑發,連根拔起的,他卻一點也不在乎,只是用力的咬着她的脖頸,仿佛要将她咬碎拆吃入腹。
“袁簫,你放開我,放開我吧。”湯圓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哀求,淚珠不自覺的順着眼角滑下。她好疼,曾經跟她一起長大的那個少年此時此刻正壓在她的身上用狼一般鋒利的牙齒啃噬着她的血肉,她見識過他兇狠霸道的一面,卻從未像現在這樣怕過,深深地恐懼滲入到了骨髓裏,讓一向淡定而恬然的她也終于忍不住開始哀求:“袁簫,我真的好疼,好疼……”
“疼?你也知道疼嗎?我有多疼你知不知道?”他在她耳邊怒吼着,卻仍舊沒有擡頭,威脅般的用鋒利的牙齒慢慢的磨着她嬌嫩的皮膚,似乎下一秒就會将她完好的身體咬碎一般的兇狠。“你不是什麽都不在乎嗎?現在怎麽來求我了?”
“是,我在求你,求你放了我。”湯圓垂下眼睑,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水光。那一瞬間的失控就好像不存在一樣,清醒了她還是那個淡然面對一切的人,不論發生了什麽,也不論失去了什麽人,她也能過好自己的生活。
她的态度徹底點燃了袁簫心中那最後一根導火線,他猛地擡起頭來,大手在湯圓的頸邊緩慢的游移着,嘴角勾勒出了一抹邪氣的笑容,眼中的光芒亮的滲人:“好,好,真好!和高中的時候一模一樣,真是懷念。”他的手忽然毫無預兆的用力掐住了湯圓細白的頸子,語調狠狠地:“那我就看看你到底能冷到什麽時候?能想起聚會上的那兩個人嗎?還有你最尊敬老師的那個兒子,哦,對了,還有那個不知好歹的男人……”他對上她略有些驚恐地眸子粲然一笑:“四個人夠不夠賭注?”
“你、你……”他為什麽忽然說這個?湯圓的心中翻滾着,幹巴巴的開口,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你不是一直說我騙你嗎?那好,現在你就好好睜大眼睛看看真正的我!”袁簫忽然放開了對湯圓的桎梏,優雅的從她身上起來,扔下一句話就要朝門外走。
“袁簫!你要幹什麽?!”此時此刻,湯圓終于反應過來了,她看着他決然的背影,心中驚悸的發慌。不能讓他出去!不能讓他那麽做!此時此刻,湯圓的心中就只有這麽一個念頭。
“別怕。”袁簫回頭慘然一笑,颀長挺拔的身形有些搖晃,握着門把手的手一緊再緊:“不管什麽時候我都不會傷害你,”他對上湯圓那瞪圓的眼睛,眸子裏面溢出着些許哀傷,卻又夾雜着極致的溫柔,看的湯圓連呼吸都屏住了。
“但是,那些阻礙我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作者有話要說:咬啊咬~袁簫化身為小野獸了有木有!
忽然覺得長尾巴毛茸茸的小野獸好萌好萌~~哈哈~
☆、35盜文自重,侵權違法
好幾天不曾出現在樓下的車子如今又停留在了原本的位置,湯圓前行的腳步頓了下來,身體僵直在了原地,仿佛沒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逝,眼睛裏面充滿了迷茫和痛苦。
完全沒有想到又會在這裏看見他,盡管她知道他們之間不會這麽簡單就結束。昨天晚上她想了很多,人心都是肉長的,這麽多年來他對她的好她哪裏不知道。所以盡管害怕感情的牽絆她還是努力的做出回應,生怕委屈了那個人。
可是誰會不恐慌,那個相處了七年的人竟然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露出真面目,她過去接觸的完全是另外一個人。能夠擁有的這樣心機的人怎麽會是普通人?而她,恰好相反,只是想要過簡簡單單的生活。
從那輛熟悉的車子後繞過去,湯圓緊了緊手中的包,不管怎樣,這個人再也不應該跟她的生活有任何交集。出乎她的意料,袁簫卻并沒有下車來攔她,只是慢慢的開着車跟在了她的後面,走過小區的花園,穿過一條街,最後一直跟到了公交站牌前。湯圓努力的忽視後面跟着的人,不急不緩的走着她的路。她知道這是一場戰役,若是誰先開口誰就輸了。她必須要堅持自己的立場,不能讓以往的一切都功虧一篑。
事到如今,她根本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麽,拒絕的話已經說了太多,他卻仍舊像是沒聽到一樣,湯圓現在只希望他能快點厭倦這樣的追逐游戲。幸好沒等多長時間公交車就來了,湯圓松了一口氣,跨上車就想要投幣,可是還沒等她往裏走一步,身子就忽然間被一股大力拽了下去,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人塞進了車子裏。
湯圓隔着車窗看着漸行漸遠的公交車,耳邊聽着那人粗重的喘息聲終于忍不住開了口:“袁簫,你這樣到底有什麽意思呢?”
袁簫不說話,只是發動了車子,湯圓偏過頭看他,嘆了口氣:“我原諒你。”聞言,袁簫的手一抖,車子在馬路上一個歪曲,差點撞到了防護欄上。湯圓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産生了這樣的效果,心悸之餘又有些駭然,她沒想到自己在袁簫的心中會有這麽重的分量。
“真的?湯圓兒,你不是騙我吧,不,不對,你不會騙我的,那我們能重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