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卻說長青這第三次投胎之後,存于識海中的三生石也能量耗盡,就此消散于天地之中了。三生石自長青第一次轉世之後就一直留于長青識海中,就算是前世半步金丹,早已修出神識,也無法發覺。是以,就算以後修得元神,也錯過了識得穿越重生之謎。
長青前世就已達半步金丹修為,也已修得後天神識,如今身在母體胎兒之中,神識被鎖于識海之中,不得外探,不知外界信息。但也由此,借由胎息先天環境之中,神識慢慢由後天孕養為先天,真可謂得天道眷顧,氣運如龍。
長青既已清醒,哪能像前兩次那般,白白浪費這先天胎息中練功、悟道的絕佳環境。
何謂胎息道家所說,是以下丹田為中心,高深層次的內呼吸。它是先天呼吸,如同胎兒在母腹中的呼吸一樣。胎息自成系統,不受外息(肺呼吸)影響,進入胎息狀态時,外呼吸依舊自然進行,只是若存若亡。最高層次者,可達到口鼻呼吸停止,只憑內息維持生命體态。
胎息是生命的原始狀态,它孕育着宇宙生命最本質的根本奧秘。中國古代修道者在數千年的修煉中發現,胎息是長生之徑,仙道之門;是人體消除疾病、返還青春,與宇宙之氣融為一體的修煉佳境。修道者,無不把胎息作為修煉的高層次目标。當然,這些不是前世的長青所知道的了。
胎息,長青前世到達先天之境時業已達成,如何能不知這其中的好處,更訪論是在這真實的母體孕育的先天胎息中。
生命來自胚胎,本自胎息而發,重新返回先天的胎息是生命自我再生。進入胎息就是步入生命的本源之地,可以使生命發生返老還童的轉變。前世所練的《天長地久不老春功》可謂是為此而創的了。
既已明了,長青當即運功,在母體胎息中修煉內功,這所修煉的功法可不是前世的《天長地久不老春功》了。而是長青前世最後幾年以《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為根本,自家上百年修行所得為烘爐,衆多武學秘典為材,熔煉而成,是自身所學的大成之作。長青也是因此道行大進,步入金丹,招來了天劫。
它是《天長地久不老春功》的升華之作,雖然無有絕大威力,但在養生益壽等各方面均超出《天長地久不老春功》一截,練之更能改善自身資質。當然所學者的入門要求更高,要以在胎息狀态下才能練,也即是說是先天之境的修煉之法。因是以《天長地久不老春功》為根本,所以此功仍以此為名。
因着胎兒筋脈實在太過脆弱,長青必須小心再小心,生怕傷着了,大費心神。所以往往一個周天行功下來,就必須修養三天,如此九個周天下來,先天之氣已能自行從丹田流轉于十二正經與奇經八脈間,再複歸于丹田。
體內功行自傳,長青也業已陷入悟道之中。只覺身處混混沌沌之中,又好似與道相合,有一種天,地與我并生,萬物與我為一的狀态。生于天地萬物之間,而又無所不包,無所不在,表現在一切事物之中。期間種種,不可名狀。
接下去幾個月長青一直處于悟道狀态之中,也因此錯過了自身的秘密。
這一日,長青從混沌中清醒過來,發覺身周的羊水正在快速消退,原來已是到了出世之時。而自身功法在這與道相合的狀态下亦發生了些細微的變化,更加貼近于自然之道了,自身功力亦是在這種狀态之中完全鞏固了先天初境,神識亦可離體而出了。
長青順着羊水流動方向,以頭為先,向着那光明之地挪去。在快靠近時,就被一雙有些許粗糙的的大手拖住頭部,拉将了出來。
一出生,還不急感應四周,就被産婆的大手輕輕的拍打背部,自己也趕緊哭了兩聲出來。畢竟也不是第一次出生,已是有經驗了。之後,就被打開了雙腿,被人細細瞧了個遍,只羞的長青全身通紅,雖然剛出生本就是全身通紅的,也沒因練了功而肌膚雪白晶瑩,只不過畢竟已是先天之境,因而也沒有一般人剛出生時的皮膚褶皺。
還在沉靜于被人看光的羞澀之中,就被一聲尖叫給驚醒了。只見産婆渾身顫抖的将長青抱于床上一個虛弱的婦人瞧。那婦人是個非常美的女人,彎彎的眉,大大的眼睛,嘴唇玲珑而豐滿,看來就像是個熟透了的水蜜桃,無論誰看見都忍不住想咬一口的。她儀态超卓,氣質文雅。雖因剛生産過,臉色憔悴、蒼白,但也無法掩蓋她半分美麗,有種病諾西子的美感,讓人忍不住想去呵護她。
“夫,夫,夫人,你,你看。”産婆顫抖的将話道出。
只見那婦人接過長青,漸漸地,原本蒼白的臉色更加慘百了,連那婦人身邊的嬷嬷也吓的面無人色。
這時,只聽屋外一個年輕的爽朗聲焦急着道,“夫人,夫人,孩子生了嗎你們給我閃開,讓我進去。”
“老爺”,老爺”,不吉利”等諸如此類的話語不時響起。外面吵吵嚷嚷的響聲加物體碰撞聲不斷響起。這也驚醒了屋裏床上的哪位婦人。只聽她原本虛弱沙啞的聲音帶上了一份威嚴與狠厲的對屋裏的衆人道,“來見過大少爺。”
只見産婆與兩個丫鬟顫抖的面面相觑,無法動彈。又聽那婦人加重語氣極狠厲的一聲道,“都來見過大少爺。你們明白了嗎”
這時,婦人身旁的嬷嬷反映過來,屈身說道,“恭喜夫人喜得麟兒。”又對着被驚醒的房中衆人道,“還不恭賀婦人誕下大少爺。”
衆人立馬跪下,顫着聲道,“見,見過大少爺,恭喜夫人誕下大少爺。”
這時,那夫人才将手中的長青小心的交與身旁的嬷嬷, “劉媽,你抱着大少爺去于老爺道喜吧,再與産婆一起去将大少爺洗淨了。小心了。”又伸手摸了摸長青的臉,眼泛淚光的說道,“我可憐的兒。”
“放心吧夫人,老爺不會知道的。”劉媽說完,就抱着長青與産婆一道出門,滿臉喜悅的道賀,并抱着長青于老爺瞧。雖被稱為老爺,實乃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而已。
待老爺要抱長青時,劉媽又道,“大少爺現在還沒清洗過呢,夫人為生大少爺可吃夠了苦頭,老爺現在還是先去看夫人吧,待老奴與産婆将小少爺身子上的污穢洗淨了再與老爺瞧。”這時,初為人父的青年才從喜悅中回過神來,急急忙忙進屋去了。
夫妻間說些體己話不提。當劉媽一人抱着洗淨後長青回來,剛踏進屋內,長青就被初為人父的老爺給笨拙的抱起來了。老爺口裏直念叨着,“兒子,我兒子,我有兒子了”諸如此類,期間傻笑幾聲。
夫人看着都不忍直視了,無奈的道,“老爺,兒子在呢!讓我抱抱。”又對着劉媽道,“大少爺可吃過奶了?”
劉媽回道,“還沒吃過,大少爺到現在還都睡着呢”
夫人想了下對老爺道,“老爺,妾身想自己喂養兒子,不用奶嬷嬷了可好?”
“如此,你這身體可好”
“無事,妾身可以将兒子喂養好的。妾身不想吾兒長大後,對別人比對妾身更親。老爺答應可好?”
“你啊”,老爺做寵溺狀的捏了捏妻子的鼻子。又無奈的交代,“身子不對時,可不許堅持。”
“老爺安心就是,妾身保證”,說完又于丈夫一起逗弄兒子了。
到了晚上,因着夫人剛生産完,不便與丈夫同睡一屋。現時,屋內只有夫人與劉媽,當然還有夫人懷中長青。劉媽擔憂的望着夫人道,“小姐,以後大少爺可如何是好啊?”
夫人慈愛的看着長青,“我不會讓我兒受了委屈,他是風家的大少爺,我要看着他平平安安的長大,絕不會讓人發現他的身份。”
劉媽有道,“那另為的三人如何安排”
夫人眼中散過一縷狠厲,決絕道,“我決不會讓任何破壞我兒安危的不定因素存在。奶娘,幫幫我。”
“小姐,我是看着你長大的,定會幫你的。”劉媽含淚道。
主仆間具體行事卻是不知,只知道三天後府裏的兩個丫頭意外落水而亡,不久那産婆也因醉酒溺死在了河邊。也說不上如何,也許這就是,“婦人弱也,而為母則強”吧。
夫人此時才仿佛松懈了下來,眼中流出了一滴淚水,滴落在了長青的臉上。也因着這一滴淚水将其從鬼門關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