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裏,微熱的水只到了膝蓋處,白嫩的小小少年站在浴缸裏,上面是一件敞開的睡衣,下面就只有一件印着小鹿斑比的小內內了。
将睡衣扔進了一邊的圓筐裏,剩下的最後一小件,司晉琛沒有再動手了,而是去看那些剩的不多的洗浴用品的期限,以及新添的那些瓶瓶罐罐後面的說明。前些時候一時沖動,咳,伸手彈了一下小小小叔,以至于被非常認真而嚴肅的申明:最後一件不用幫忙脫!他當時答應了,在短時間內自然要做到。
司淺之顯然對司晉琛的識時務非常滿意,光溜溜的坐在浴缸裏後,仰着腦袋等着那些帶着好聞的味道的沐浴液塗在身上,然後可以抹出很多白白的泡沫,就像是将天上的雲朵給攏在了身上,輕輕的,柔柔的。
“說吧。”司晉琛重新挑開了話題,檢查了一下洗頭帽後才将那柔軟的黑發打濕,抹上洗發露,揉出一頭的泡沫。
“嗯,班上的同學長得都比我高,成長真的好煩惱!”司淺之頗有些苦惱的開口,讓腦袋随着頭上那不輕不重的力道動,然後得了一顆嫩嫩的板栗,頓時不動了,只是手上玩着泡泡。
身高的問題……司晉琛也有些無力,全家悉心養這一個娃,養的白嫩,但是總也只能微微胖,至于長高,這是全家憂心的問題,還是靠食物解決不了的!想了一下,司晉琛覺得不能讓人鑽牛角尖,便沉着的開口:“長高的機會很多,吃飽睡足肯定能長好!不要和同學比,如果天上掉下一棵樹,他們長得高的可是比較倒黴的。”
司淺之想到之前電視報道裏那奇異的事件,頓時擔心了:“那琛琛你們怎麽辦?”
“我們都是大人了,可以躲開,不用擔心。”
“真的嗎?”
“真的!”
“哦,那我不擔心了,但是你們還是要小心!”
“嗯。”
司晉琛一年又一年的悉心教導終于是完全的發揮了作用,很完美的将他的小小叔培養成了一只終極“侄控”,就像他用一個月又一個月的時間來堆積他對他的小小叔的寵愛與呵護,保證這一生都不會用完,還只會越積越多,還會自行衍生。
當你走進了一個單純美好的人的世界,看到了他的脆弱,知曉了他的美好,分享了他的秘密,懂得了他的哀樂,并且你也被觸動了,你便會想停駐在他的生命裏。人心會變,留在了心裏并不代表永恒,但是生命只有一次,你紮根在了他的生命裏,只要他的心髒還在跳動,你的存在就是永恒。
也許最開始的真的僅僅是出于關心與喜愛,可是當那句帶着哽咽的“你早點回來”打破了最後一點心防,不再保留的愛護與寵溺,讓兩個人的羁絆只會越來越深。司晉琛樂于造成這種結果,司淺之也依賴這種好,一人溫柔而強勢的進駐一人的世界,一人則是毫無保留的為他敞開。
旁人不懂,也指點不來。
單就本質而言,司東青對他的兒子的認識非常到位。
雄獅,強勢,強權。
當那只雄獅慢慢的長大,并且擁有了狐貍的狡猾,狼的狡詐,他注定會成為世界的強者,即使在他的腹下,護着一只柔弱純真的小斑比。
當天上午兩位德高望重的院長注定只能是忐忑而來,忐忑而歸。原因無他,這優秀的學生因為有自己的安排,決定将入學時間推遲三年,以便和同齡的學生同步,不至于因為年齡上的差距而造成不必要的隔閡。
司晉琛這樣明顯經過深思熟慮的回答讓兩位也算是人精的院長默默揮去一把辛酸淚,果然古話說的好,長江後浪推前浪啊,他們這些前浪遲早曬幹在沙灘上。
讓管家送走了兩位院長後,司晉琛便帶着他的小小叔拿着一顆洗幹淨了的甜冰果,去花房賞花去了,七月天氣真好,可以開兩朵金盞菊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有愛的小劇場-------------
司淺之(憂桑):我能使花蕾分分鐘裏燦爛開,腫麽就不能幫自己助長呢?
司晉琛(将人抱過來安慰):淺淺,別憂心了,會慢慢長高的!某人二十出頭了才158CM,你将來會比她高很多的!
謀某:-_-#,這個絕壁的不能是說偶!
司淺之(忐忑):真的嗎?琛琛,我能長得跟你一般高嗎?
司晉琛:這個……(回去後立馬聯系了秦懷瑾,取經道:你家那只單純受也總是擔憂于身高問題,難不成這是受受的共性? 牧維突然插話:我家親愛的在這一點上都快将傲嬌屬性變成炸毛屬性了!)
結論:——不是每個攻都能如同兵長那般的,可以成為獨一無二的一米六的強攻。
兵長:……為毛老子總是中槍?!
☆、【chapter 13】
司淺之十三歲的時候,通過了初級測試,卷面成績全優,體能測試除了植物采集其餘每一項都是勉強及格,有一個老師在評語裏道出了真相:實在是不忍心看着那麽一白嫩的娃去拿着刀槍棍棒揮呀舞的,看着就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更別說,人家直接拿着的是一杆變型槍,出場的時候,禮貌乖巧的問好,可愛而精致的長相,特別的黑發黑眼,軟嫩的嗓音,問好時純真的笑容,尤其的招人喜歡。評審老師點頭回以鼓勵的微笑,下一刻便看見司淺之将長槍變成了長繩,然後系了一個看着就不是很牢固的活結,将那些按照程序來動的機器人給綁了一串,頓了頓後,還睜着雙清澈的大眼睛看了看他們,似乎在征求什麽意見,再之後,将那一串機器人給纏成了一串粽子。
看着評審老師無語的表情,他非常認真的解釋:琛琛說,不綁緊了它們會過來打我!
評審老師更無語了,所以你就這麽聽話的先下手為強了麽?
在座的幾位老師都知道這白嫩的娃的身份,自然也猜得出來他嘴裏的琛琛是誰,八年前的天才少年司晉琛啊摔!剛才還看着他站在門口,估計這會兒還在候客室裏等着呢。
只是,這樣教你小小叔真的沒問題?!司老元帥,司部長,司中将,古隊長,司研究員,文雅夫人,都木有反對意見麽?!
事實證明,真的沒問題,也沒人反對。這一招是在鑽比賽規則的空子,一個小時之內,制服五名機器人。因為那些機器人身上都有五個顯著的“重傷”标志,擊中了三個重傷點就可以使機器人停止動作。而司淺之直接一條繩子全綁了,也都停止了動作。頂多就是他的武器特殊了一點,是他自己帶進去的可以變形的變型槍,而且為了增加過關幾率,司晉琛還特意将那杆變型槍加了點僞裝,看起來就和普通的長槍一樣。
雖然說司淺之沒有擊中那些機器人的重傷點,但是卻是實實在在的讓所有機器人都沒能再動。評審老師看着下面的一串粽子,有些糾結,想說你這不合格吧,待會兒他跟他那大侄子一樣,将所有的機器人變成死傷怎麽辦,損失會很大的!給合格吧,他一個重傷點都沒擊中,不符合給分條件啊。這可如何是好?
司淺之同學很體貼,似乎看出了評審老師們的糾結,軟嫩嫩的小嗓音一清,有些羞澀的說:“琛琛說,只是這樣綁着不太好,所以只要去踢那些機器人的屁|股就都解決了!”說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鞋子,踢了踢,有些重,琛琛說,要用腳後跟去大力的踩。
評審老師跟着看了看他的鞋,瞬間齊齊推出右手,整齊的一聲喊:“及格!”
司淺之擡頭,有些不解,伸手抓了抓頭上的軟發,再看了看自己的腳,想了半分鐘之久,才揚起燦爛的笑容,對着老師有些感動的說:“謝謝老師!”在老師們齊齊的收回了手時,他接着補充了一句:“琛琛說,穿着今天的鞋子去踩,不用擔心會腳疼的!”
他補充的很認真,大眼裏流露着“你們都是會為人着想的好人!”。他以為這些評審老師不讓他用腳,是擔心踢那些機器人會腳疼。
如果司家的幾人在場,只會默默捂臉。畢竟,在家裏訓練的時候,那些個機器人身上穿了一層海綿裝。
這還是家裏的管家親自準備的,美其名曰:杜絕意外!
評審老師欲哭無淚,我們知道你的腳不會疼,那些機器人不知道疼,可是它們會壞!你那大侄子不厚道,明明白白的在洩密,考核用的機器人的內核就鑲嵌在了左臀的位置,這是絕大多數人都猜不到的地方,也是幾乎沒有人想去踢的位置!
帝國法律很嚴明,杜絕任何形式的變|态行為。
而這個時代的機器人的外形可以很多變,學校考核用的就是類似于古代的工兵造型,有手有腳,有屁|股,額,沒有臉,脖子之上的是一個帶着寬帽的球體,可觀四面八方,360°無死角,全方位的不放過要戳它們的考生。
司淺之順利的通過了初級測試,成績單上最顯著地特色就是——偏科,優秀的卷面成績,讓人無語的體能評定。
高中區的報到時間比大學的報到時間先一個星期,司淺之正式入居高中區的那天,司老元帥愣是擠出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更別說叔控的司晉琛,絕對的全程陪同。在一個多月前便以要為小小叔講習高中區生活以及調查一番即将到來的大學生活為由,他非常潇灑的扔給他那冰山面癱的三叔一個背影,回來的時候還帶着一堆的禮物。這會兒,司淺之要去高中區了,想到裏面的訓練生活,司晉琛難得的皺起了眉頭,雖然這一個多月來,分析了良多,但他總感覺就算是進植研區,他這身嬌體弱軟萌無比的小小叔可能還會是躺在豌豆上的小王子。
二十二天後,司晉琛的預感靈驗了。在一個秋高氣爽晚風徐然的傍晚,司晉琛的私人聯絡器響了,還沒聽完那邊區長語重心長的話語,就一個精鬥從重力艙中跳了起來,急急忙忙的換了身衣裳就開着飛行器向着高中區沖去。
司淺之的體質一直以來都是司家衆人的心頭憂,小時候舍不得讓他受苦,長大了更加的舍不得。進了高中區,從來都沒有受過苦的小身板,在每天早上圍着操場跑3000,仰卧起坐三分鐘100個,爬梯,立定站姿……上午三節課完畢,中午吃飯加午休共兩個半小時,下午三節課,傍晚時又開始體能訓練,晚上八點半散學,回了住處還要預習複習做作業。一身小軟肉,咬着牙堅持幾個星期後,小軟肉沒了,也沒長出肌肉,加上對于新環境的不太适應,一段時間下來就只有骨棱棱的一個小身板。一張包子臉由精致可愛變成标準桃心型,本來就大的雙眼,這一瘦,顯得更大,睜着一雙清澈的眸子跟你對着看,怎麽的都讓人心軟,偏偏他就只是看着你,明明累狠了跌疼了,不喊累也不喊疼,還想再來,微微收緊的細致的嘴角還帶着一絲倔強。
反正教官是怕了這小正太了,從第一天列隊時看着那白嫩嫩的一娃站在隊伍最右邊,念着那名字時他還得張大了眼睛去看後面标注的到底是不是個男娃。這年頭,力量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沒啥,長得很爺們的漢子是主流,至于長得看起來比較娘們的男人,呵呵,挺賞心悅目的,就是大多是對着你彎唇一笑的下一秒送給你的就是一記斷子絕孫腿,力圖斷了你的最直接顯露的孽性。
而對于這個白嫩的小娃,回答一聲“到”還帶着含着糖一樣的甜軟,他是真的不覺得這會是個“表裏不一”的孩子。而事實證明,三天之後,他需要開始特意的看顧這孩子,不然任着他練下去,非得将肌肉骨骼弄壞了不可,不過,那安安靜靜的咬牙堅持的樣子還是讓他從心裏多了幾絲認同。不管剛開始如何,體能的提高就是一個堅持的過程。再幾天之後,教官有些不忍了,看着一個白嫩的娃在你面前非常明顯的瘦下去,然後因為訓練,摔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在白皙的肌膚上刺的眼熱。他還記得區長的叮囑,勘察了三個星期後準備向上報告的時候,恰好碰到了區長下來巡查新生訓練。
在司淺之很不光榮的第三次抱膝跳滾倒了并且不小心磕腫了額頭面上血色全無還被區長看到了之後,他被強制性的領走了。在區長的辦公室裏說想回訓練場被駁回後沉默的坐了一個半小時,再就看到了鬓角還帶着汗滴的司晉琛出現在了門口。
司晉琛微微的喘了口氣才走了進來,沒看垂下了小腦袋的司淺之,而是禮貌的向區長表達歉意和謝意,并且希望他們叔侄兩人能單獨的待一會兒。
區長帶着笑意說了兩句便離開了,還很順手的将門帶上了。
辦公室裏适宜的溫度讓司晉琛身上因為疾跑産生的熱量散了不少,視線裏沉默的坐着的、但是安康的小少年也讓他急躁的心安定了不少。他沒有聽完區長的電話就跑了過來,一路上腦補着這個他放在了心尖上的小小叔是不是在學校出了什麽事,是跌傷了,還是摔狠了,甚至是昏厥……到現在看着人還好好的他才能真的松口氣。
最害怕的事情沒有發生就好。
司晉琛用了半秒鐘進行回想,記憶裏所有失控的場景都是因為眼前的少年,五年前的那年冬天,五年後的今天。他蹲到将小腦袋垂的更低的司淺之面前,看着那似乎沒有以前光亮的黑發上沾着的草末子,伸手輕柔的撚了下來,還将那有些亂的細柔的發絲理了理,輕輕的喊:“淺淺。”
最熟悉親近的人就蹲在他的面前,還有熟悉的聲音,司淺之卻突然很想哭,可是又覺得不能哭,這樣的矛盾讓他無措憋悶的厲害。他心裏有着被最親近的人看到頹敗的一面的沮喪和難堪,還有一直以來想要堅持但是現實卻給他無情一擊所帶來的傷害。他不想過的和夢中的那個少年一樣,他想要成為真真正正的司家人,有強健的體格,有堅韌的毅力,有強悍的體能,有勇毅的軍魂……而這段時間裏,以前都沒怎麽體驗過的經歷卻讓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沒用。
心裏的失落和委屈還有郁悶讓司淺之的心裏酸的發苦,之前摔得最狠的時候都忍住了的眼淚這會兒開始想奪眶而出。
半晌後,他才從牙縫裏悶悶的擠出兩個帶着顫音的字:“琛、琛……”然後,大顆的眼淚就承受不住似的往下掉,砸在棕色的地板上濺開,成了一朵小水花,似乎還能讓人聽到花開時的聲音。
那帶着哭音的聲音喊得司晉琛心裏像是被刺紮了一樣,而腳尖前的那朵水花,也像是炸開在他心裏。司晉琛将緊咬着牙哭的委屈而傷心的司淺之擁進懷裏,緊緊的抱着,親吻他的發絲,輕聲安撫:“淺淺。”他以為他的淺淺在學校不會過的那麽的艱苦,不會過得那麽的委屈,現在,他發現,他似乎又錯了。
他的小小叔沒有他們司家男人強悍的體格,沒有從小就開始的訓練,一直以來都是他們司家最寵愛的幺少爺,是乖巧安靜的小王子,錦衣玉食到現在。
也會到以後,到将來。
他保證。
司淺之像是要将心裏的委屈和郁悶全都哭出來一般,又沒敢将聲音放出來,悶悶的哭聲顯得可憐極了。緊閉着的眼睛阻擋不了大顆大顆的淚珠,濃長的眼睫也被打濕成一绺绺的,鼻頭也紅了,兩只手牢牢的扒住抱着他的司晉琛的脖子。
司晉琛輕輕的拍撫着那哭的小身板都在顫的小孩兒,一遍又一遍的輕柔的喊着“淺淺”,沒有說任何其他字眼,只是溫柔的拍撫,只是溫柔的喊着專屬于他的那個名字。
在很早之前,幼小稚嫩的小小少年就在某個夜裏抱着已經像是個大人一般的少年的脖子,眉眼微彎,用一種像是分享秘密的聲音說:“我叫你琛琛,你叫我淺淺,不跟阿爹他們一樣。”
這是他們的約定。
而在那之後,他就喜歡喊他淺淺,偶爾喊小小叔。
盡管那不過是一個孩子乖巧的耍着孩子氣所想求的獨一無二,只是一時有感,沒有什麽深刻的含義。司晉琛斂下了異色的雙眼,他還記得當時心裏的震動,并且他是真的将這個孩子氣的約定當成了誓言。
司淺之最後是哭着哭着睡着的,還沒有巴掌大的小臉跟個小花貓一樣,嘴巴微張,時不時抽噎一下,睫毛還是成绺的,眼睛也腫起來了。司晉琛無奈的笑着看了一眼自己右肩上濕濕的一整片,再到另一邊,用手扶了一下窩在自己頸邊的小腦袋,在司淺之的腫眼皮子上輕輕的吻了吻,抱着人起身了。
既然在這裏過不好,那還是回去繼續當司家幺少爺,當他們元帥府裏的小王子好了。
他會護他一生,這懷裏的,是他的淺淺啊……
這一年,司晉琛二十歲,司淺之十三歲。
他們是沒有血緣關系的叔侄,卻有着已經許諾一生的羁絆。
琛琛比淺淺大七歲,小小叔比他的大侄子小七歲。
☆、【chapter 14】
七點過後,暮色就已經慢慢籠罩了整個蒼穹,遠處的山岚在夜色裏只有暗沉朦胧的輪廓,底下的城市燈光璀璨,開始了每天的生活,熱鬧喧嚣,燈紅酒綠的沒有一點寂寞。那些徹夜開着的酒吧或者是舞廳,亦或者是俱樂部,永遠都不用擔心生意不好,賺了一筆或者是完成雇傭的獵殺者或者是藥師,甚至是将軍籍當曾經的共青團團籍用的軍人們,在經歷白天的勞累後,大多是喜歡在這種自由而寬松的環境裏發洩自己的高興或者是郁悶。
尤其是單身的漢子們。
這個世界的女性相對而言太少,不是太柔弱就是太強悍,柔弱的他們一般沒見過太多,強悍的他們身邊就有卻又惹不起。成年的糙漢子內心的苦|逼,唉,這個世界不懂啊。
AS銀-19是新紀249年為建國兩個半世紀特別發行的具有收藏價值的最新款高端飛行器,在整個帝國範圍內總共是24999輛,按照飛行器十年一出新的欠抽規定,這個最新系列的飛行器簡直可以讓全帝國的人眼熱,也讓在前一年買了新的飛行器的人悶出一口老血再默默的咽回去:沒辦法,就是去年沒有買新的,再拿出老婆本,再找找七公八伯,都難以搶到一輛。
性能方面不用多說,升級的防禦以及攻擊能力讓太多人在看見時就忍不住伸出爾康手,在公民幾億人的聯盟帝國,24999輛,呵呵,完全就是給那些胳膊比你大腿粗的人準備的。
——萬惡的資本強權啊摔!
所以,一輛BK-22在以眼見着就要超過前面那輛AS銀-19時,它好不猶豫的瞬間減速,然後在對着那輛AS銀-19的生化玻璃窗口上繪了一張“(‵o′)#”的生動表情,極其深刻的表達了他對隔壁軌道的那貨由衷的鄙視和內心的激憤:你丫的,想炫耀就停在廣場上炫去,在空中虛拟軌道上炫個屁啊!将古地球的Lamhini限量款開出Baike平民版的都是人民大衆的公敵!形同森林裏的獅子或者虎大王!
不要笑他沒常識,不知道獅子大多生活在半沙漠平原裏。
沒辦法,這個世界除了森林就是綠地,絕大多數的動物都是在綠意中暢游。獅子們有時得了空,也不在平原生活,改為和老虎們稱兄道弟,一起暢游森林了,一個個的還在老樹上做窩,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舒坦悠游。而且,經常性的玩興大起,跟老虎兄弟們沆瀣一氣,專門的捉弄領地裏的無辜弱小。
住在森林與平原的交界處的生物們尤其的苦不堪言。
總之,那兩大類非常的遭動植物們的恨。
對于那邊的二貨,司晉琛看都沒看一眼,一只手靈活的在操縱臺上快速的按了幾下,再一按手邊的綠色按鍵,瞬間只留給了旁邊軌道上還傻愣愣的貨一道帶着銀色的淡芒,比流星還要迅捷的消失在了這方天地裏。過了好幾秒後,BK-22才猛地回過神,然後倒抽一口氣看着黑蒙蒙的天際,擡起的手指抖得跟抽了羊癫似的,半晌他才悲憤無比的憋出一句:“我擦,要不要這樣紅果果的鄙視小爺?!BK就是開不出AS的速度腫麽了,這是事實,是事實!”
在這旁邊的軌道裏飛過的人,看到那幾乎算是停在軌道裏的BK-22,都給予了它同情的眼神,然後一溜煙的飛遠了。空中交通規則第一條,不許竄軌,因為那算出軌,出軌有風險,生命須慎重;第二條,不許勾勾搭搭,因為容易出火花……所以那因為能源不足而停在了空中的苦|逼,還是在維衡能源的支撐下等着大蓋帽們來搭救吧,估計也要不了幾分鐘,頂多就是被開張罰單,劃幾十通用幣。
在抱着人進大廳時,幾人便都看了過來,司晉琛禮貌的颔首,然後走向了一邊的樓梯,步伐利落而均勻,卻比軍人要優雅随和,帶着一股紳士或者說是貴公子式的溫雅與內斂。他抱着那個安穩的睡着的孩子,溫柔而強勢,像是他自己就是一面不會被攻陷的牆,給得起庇護,也給得起溫暖。坐在沙發上的幾人看着愣了一下才收回眼,這個孩子,轉眼間就長到了這麽大,這麽的優秀,像是要将所有的對于同齡人甚至是絕大多數人而言的優良品質都聚集于一身,沉穩,堅毅,優雅,溫厚,知禮,聰明,刻苦,勤奮……最後的就是內斂,他那麽的出色,在所有人的眼中卻只是一個全優的溫厚的少年。
他在這二十歲剛成年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一個深沉的年輕的男人。
只是,這一切的改變是從什麽時候起的呢?最開始的初級試煉,瞬間出手将考核所用的機器人永久的報廢,在內部引起了那麽大的浪潮,那時候的半大的少年的臉上的神情是意氣風發帶着些微的得意的倨傲的,大家都稱他為天才少年。可是,再之後呢,進入高中區,風雨無阻每月回來一趟,每月都讓他們覺得眼前的少年在改變,再之後呢?三年前只身去西大區,去的第一年回來兩次,第二年回來了一次,今年,按照他自己的計劃準備進入大學區……
從始至終,他都在按照自己的步調走,并且走的義無反顧,走的踏踏實實,也在慢慢的改變着,一點一滴的改變,沒有引起旁的人的注意,更不會讓他們察覺而深思。
司老元帥悶了一大口茶,濃重的兩條眉毛緊緊的皺了一下再散開,就跟打了個疙瘩結再解開,出口的話語卻是意外的平和:“這小子長大了呢。”他們司家這一代子嗣不多,但有這一個,抵得上人家一窩,也算的上好了。
司東青淡淡的笑了一下,垂首喝茶,抿了幾口,欣然道:“這茶不錯。”
在場的幾人,只有司珠西在看了一眼那背影後眼神閃動了一下。她的話語算不得多,對于這個從小就按着自己步調走并且到現在終于完全的長的猶如昙檩椤的侄子,她持客觀态度。昙檩椤,新紀234年發現的新物種,看着只是賞心悅目,對比起來也似乎沒有太出頭,可是接觸了就知道其危險與價值,而到現在唯一發現的那一棵,還只能研究好不容易取下的一片葉子。金屬可溶,玻璃不侵,後現代的合成材料制成的工具更是一靠近就跟犯了它領土一般,無數種方式對着你攻擊。那片葉子還是靠着它底下的伴生草給套下來的。想起那棵樹跟自己侄子的類比度,司珠西就想到了那棵樹下依着生長的那株草,也是新物種,依着昙檩椤定名為昙菻草,莖葉纖長,花雖小,卻漂亮精致得可愛,五片近乎是圓的花瓣,純白的顏色,花蕊卻是奇異的淺淺的碧色……跟自己那突然出現的幺弟多麽的相似呵。
司珠西也拿起杯子喝了口茶,人言,萬物皆為同出。人類自诩高等靈智,在所謂的下等動物界或者是植物界裏卻總能找出類似的,例如,衣冠禽|獸。
而,伴生,伴生,只有古地球時代有的詞語呢,美好的讓人向往,但在這個世界,估計也就只有動植物界存在着。他們司家,三代以來,每個人的愛情和婚姻都幾乎算是美滿的,有一生相愛相伴的佳眷良人,已經是非常的幸福呢!司珠西看了看身邊坐着的古憲,看着冷酷實則性子醇厚的竹馬丈夫,沒有說話。
古憲見自己老婆不說話,耙耳朵的他,也默默的喝茶,渾身都散發着“我是糙性子的兵哥,孩子成長問題別問我!”的氣息,讓老爺子看着嘴角抖了抖,卻也讓司珠西小小的笑了一下。看吧,雖然每天的工作都算的上嚴苛,可是回來後有着這樣可愛的丈夫還是很能放松心情的。
伸出了手,對着身邊人有些驚奇的看過來的目光,司珠西看了一下被握住的手,感受着那寬厚與溫暖,倒是沒有吝啬自己的笑顏,春花瞬間在古憲面前齊齊的綻放。看着那被迷呆了的樣兒,司珠西第一次反思,自己平時是不是真的對她的小古子太不溫柔了,偏着頭想了一下,她默然了,還真是。
看着那小夫妻倆旁若無人的秀恩愛,在場的唯一的光棍有些羨慕嫉妒的清着嗓子咳了兩聲。将四個人的視線引過來了,司老爺子看了看手裏的杯子,沉聲道:“這是大廳。”
司珠西擡眼,清冷冷的點頭,表示她了解,然後說:“有些事是要在大廳裏說的。”
“……”老爺子無語,很想回一句:但恩愛是不應該在大廳裏秀的!
“我三年前就已經到了最适宜生育的年齡了,所以,這個月忙完了,我要申請五年連休。”司珠西說的很爽快,古憲的眼睛亮了,司東青夫婦愣了一下之後點頭笑了,司老爺子愣了一下之後眉頭又擰起了疙瘩:“五年連休……,有沒有适合的人補你的位置?”
“缇妮跟了我十五年,可以補上。”司珠西想了一下很快的回答道。
新物種方面的研究向來都是軍方統着,并且三大軍首各治一方,手下都有各自的各種研究所,有些研究成果雖然最後還是面向世人的,可是有些部分卻是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下面的五人就着這個話題展開了,連文雅都一掃之前的低落,時不時的說幾句。對于新的生命的到來,她是絕對的感到高興的。帝國女性最适宜生育的年齡是37到130歲,盡管是堪稱漫長的适孕期,只是各個方面的改變,讓女性很難懷上第二胎。
文雅自是知道她的身體算不得好,當初為了生下一個孩子,她鑽研了許多許多相關知識。這會兒小妹有意向要孩子,她作為長嫂,也是過來人,只恨不得傾囊相授。
于是,兩個女人就聊着孩子,司珠西也認真而積極的聽着。她想有個孩子,這個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總在忙,沒有時間下個決定。而且,之前家裏有那麽一個讓人打心眼裏疼的軟萌包子,也沒有太湊着熱鬧似的趕忙再添個包子。現在,大的那個将小的那個都快當成所有物了,她還是生一個出來轉移一下大家的失落之情的好。如果也能生一個跟幺弟一般可愛的孩子也是很不錯的,軟萌軟萌的,貼心的不得了。
将那兩個渾身散發着母性光輝的女士屏蔽掉,三個大男人則是就這缇妮補司珠西的這個位置的話題聊到了當前的局勢。雖然還是三方制衡,但是現在政|府也開始占據份量了,他們司家現在可是顯眼的很,曾經司東青的無心插柳現在真的是綠成蔭,加上司憶南的夫家,說是司家占據半邊天下絲毫不為過。
尤其是,開國元帥之一的老太爺還在某個地方修身養性着。有這一尊大佛罩着,另外的幾家想要幹點什麽還得捉着秤掂量掂量自個兒的斤兩。
将還在睡的司淺之送到了卧室,并用溫水将整個人都擦了一遍之後,司晉琛才哄着半睡半醒的小少年繼續安睡,理了理被角,只留下淡淡的暈黃色的壁燈開着,柔柔的照着整間卧室,以及床上睡着的小小的少年,再才轉身出門下樓。
作者有話要說: 超級心水成熟穩重的男人的~~……O(∩_∩)O~
☆、【chapter 15】
司晉琛轉過樓梯口的柱形的玻璃魚缸,看着大廳的沙發上坐着的五人男女分開尤其分明的界限,淡淡的收回了視線,走到與老爺子斜對着的最後面的那個單人沙發上坐下。
“爺爺,爸爸媽媽,小姑小古哥。”司晉琛禮貌的打招呼,腰背挺直,俊雅的面容平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