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他沒有看見自己那個肚皮從小就黑的大侄子眼底被壓縮的很濃烈的笑意。

一起吃早飯的人誰會看不出飯桌中間裝蛋的編筐裏少了一顆啊,就只有他這純真的小小叔覺得藏的特別的好,可愛呆萌的讓人都不忍心拆穿!司晉琛看了看蹙着兩條秀致的眉毛的司淺之,伸手将那只小手上拿着的勺子抽出來了,多吃點是比較好,可是吃撐了就是好過頭成壞事了。

已經是吃的有些撐的小盆友非常的感謝這時伸出援手的好人,毫不吝啬的對着司晉琛笑的眉眼彎彎:“琛琛真好!”黑色的大眼睛裏滿是純粹的感動。

“吃撐了不好。”賺夠了好感的黑肚皮少爺體貼的幫人擦擦嘴兩邊,笑的溫柔。

“……”不要搶我的動作啊喂!文雅将剛伸出去一點的手頓了一下,然後伸向了司淺之面前的小碗,将已經被攪涼了的小半碗粥拿遠了一些,擡眼無語的看着很明顯的搶先一步奪了自己刷好感度機會的兒子,好想一根食指招呼過去。但想到待會兒這不知道怎麽的就長變異了的兒子就要去學校了,文雅大度的微笑着鼓勵了一下叔侄間的互動,然後起身去準備飯後水果,順便讓家務機器人收拾飯桌。

司淺之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看着文雅出了偏廳,立馬抱着衣服裏的蛋,小小聲的說:“琛琛,大姐走了……”

“嗯,那我們去樓上。”司晉琛也小小聲的回答,還體貼的幫司淺之将衣服裏的蛋取了出來,為了顯示自己完全可以勝任保護這只将來會很了不得的蛋的安全,他特意用雙手拿着。

司淺之看了看,果然很滿意。大眼小心的看了看整個偏廳,見沒人,立馬邁着兩條小短腿在前面帶路,一路上謹慎的不得了。

司晉琛跟在後面,忍笑忍的肩頭直抖,他這小小叔太可愛了!

到了樓上,司淺之這回長了那麽一點心眼,覺得大侄子的房間會比自己房間安全的多,毫不猶豫的抱着蛋滿屋子找最佳的藏匿地點,司晉琛就坐在床邊興致勃勃的看着,手裏拿着一顆精致的水晶球,旁邊還放着沒扣上的行李箱。司淺之找了一圈,最後雙眼定在了行李箱上,然後就抱着懷裏的蛋,不說話也不動了,他想起來了,上次大北哥走的時候就是提着這樣的箱子,然後,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看了看自己的大侄子,司淺之突然覺得很有些不舍,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抱着蛋站在屋子中央,白嫩的臉上慢慢的湧上難以言說的委屈和傷心,腦海裏閃現的一些夢裏出現的畫面,讓他更是心裏感傷的厲害,就像他就是夢裏的那個少年,一個人笑,一個人傷心,除了那汪銀湖再沒有一直陪伴他的事物,那對年青的夫婦每次也是來的匆匆去也匆匆。

司晉琛看着他站在屋子中央呆愣愣的,還在心裏感慨他的小小叔真是又呆又萌,只是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放下水晶球就兩步趕過去,半蹲着身子,一手撐膝一手搭在那小小的肩膀上,着急而擔心的問:“淺淺,怎麽了?”

司淺之仰起小腦袋,黑潤的大眼睛裏水汪汪,淚水在眼眶中打着轉,要落不落的看着人心都酸了,帶着哭音的小嗓子傷心的喊着:“琛琛……”還松開了一只小手,去緊緊的扯着面前人的袖子。

然後,大顆的眼淚就砸了下來,砸的司晉琛覺得心都疼狠了,他突然地就覺得,也許将來,他會比誰都愛護他的小小叔,不讓任何人有讓他的淺淺流淚的機會。

“琛琛,”司淺之一只手抱着他的蛋,抓着袖子的那只小手改為去抱司晉琛的脖子,小聲的哭着說:“琛琛,要時常回來!”似乎潛意識裏就知道“不走”是一種奢求,他只是小聲的說着自己的期望,經常回來……

司晉琛愣了一下,雙手将小小的孩子抱緊,感受着那大顆的滾燙的淚珠浸入肩膀,然後順着經絡傳遍全身,燙的他的心又酸又疼。這一瞬,司晉琛很想順着一剎那的念頭來,說“我不走”,但是,他張了張嘴,半晌才輕輕的說:“好。”

也許等到某一天,他不會再像今天一樣,很不舍,卻還是選擇離開,而是堅定的守護着他的小小叔,讓他每天都快樂。

等感傷的司淺之小盆友第一次如此暢快哭了幾分鐘後,心裏的委屈和莫名的傷心也散的差不多了,便慢慢的停了下來。司晉琛這才将人抱起坐到床邊,将人放腿上坐着,用方巾将司淺之那哭花了的小臉擦了擦後,認真的看了看懷裏乖巧的孩子,哭過後,本來就水潤的大眼就更是水汪汪的了,眼眶還帶着微微的紅,濃長的眼睫都還染着水汽。他就這樣乖巧的坐着,白嫩的小臉貼着自己的胸膛,一只小手抓着自己的衣襟一只小手将那顆蛋緊抱在小小的懷裏。司晉琛看着,不知為何微微的嘆了口氣。

沉默了片刻後,司晉琛還是先開口了,停下輕輕的拍撫的動作,柔聲保證着:“淺淺,我去上學了,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回來的,有時間會跟你視頻,是分別,不是離開。”他也不知道對着一個六歲都不到的孩子說這些他會不會聽懂,但是這些話,他還是說出來了。十二年多以來,這是他在三歲記事之後,第一次做出如此真心的保證,對着一個比自己小七歲的孩子,他名義上的小叔。

司淺之擡起清澈的大眼睛,認真的看了好久,那雙好看的異色眸子裏印着他的臉,還有他那睜大的大眼睛,這種專注的對視,好像是在用靈魂相交。司淺之慢慢的點頭,并且将手裏的蛋推了過去,輕聲叮囑:“蛋,鷹寶寶。”他想要一個可以一直陪着他的動物,或者說是朋友,比如說蛋孵出來的白鷹寶寶或者是雲貓寶寶,可以一直陪着自己,從還是蛋寶寶的時候一直到很久之後。

而人,在他的記憶中,無論是從夢中所得,還是這幾年的實際經歷,都沒有誰是一直一直陪着自己的。

連文雅姐姐和琛琛都沒有,老爹他們更沒有……

他想不通,是不是人都會這麽忙?越長大越忙。

司晉琛很珍惜的收下了那顆蛋,吻了吻司淺之的額頭。這個動作,他從司淺之三歲之後就很少很少做了。

半年裏,司晉琛的确做到了他說的,每個月都會回來,只是每次呆的時間都很短很短,每次回來都可以看的出改變。司淺之還小,只會睜着清澈的大眼睛,用白嫩的小手摸着司晉琛的臉,糾着兩條纖秀的眉毛,心疼的說:“琛琛,瘦了!”然後很親昵的親了親他覺得瘦了的司晉琛的臉頰,在吃飯的時候很努力的給自己的大侄子夾葷菜。

司家的其他人自然也是看出他的改變的,只是老爺子看了幾眼沒說話,司東青也只是拍了拍又拔高了也更精瘦了的兒子的肩,而文雅每個月見到,都忍不住眼睛犯酸,于是每次都精心準備一大桌子好吃的,在回學校時也準備一袋子的各種東西。雖然有些時候她在心裏吐槽這個早熟的兒子,但看見他這明顯是在學校狠拼過的樣子,還是心疼的很。

而每次,司晉琛都是抱着自己的小小叔,淡笑着說還好,然後盡量不辜負自己母親的心意,也一口一口的将自己小小叔辛苦夾過來的菜吃完,連菜裏面他平常不太喜歡的配料都吃了個幹淨。

生日這天,在司淺之朝着門口幾乎是看了一整天,到了夜色完全降臨時才不得不失落的接受着,好像今天琛琛真的不會回來了。雖然他知道,今天不是司晉琛每月放假的那兩天中的任何一天,但那種期待,總還是有的。

半夜,司淺之睡的不是很安穩,他一直等到了十點之後才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睡着的,所以在一團溫溫軟軟毛茸茸的東西在他脖子邊蹭,并且鼻子還被輕輕的捏着了,他很快的醒了。睜開睡眼,就看見他等了一天的司晉琛趴在他旁邊,一只手支着頭,一只手還停在他臉上,輪廓變得越發鮮明的少年臉上揚着他熟悉的笑容。

他輕輕的笑着說:“小小叔,生日快樂!”

司淺之瞠大了眼睛,眨一下,再揉一下,剛準備開口時,聽到了耳邊一聲軟軟的貓叫“喵……”,再接着是一聲稚嫩的鳥鳴。

于是,在司淺之小盆友本來以為有缺憾但是後來特別圓滿幸福的六歲生日上,不但最後他的琛琛趕回來了,半年前他交給他的大侄子的蛋,得了一只白鷹寶寶。

而且白鷹寶寶居然是被一只雲貓媽媽孵出來的!

司淺之盤着拔高了那麽一截的小短腿,懷裏抱着雲貓寶寶,兩只大眼随着司晉琛的話睜的更大,滿眼滿臉的都是驚奇,連聲音裏都帶着驚嘆:“琛琛,那雲貓寶寶怎麽來的?”

司晉琛撫了一下手中的跟只白毛球似的白鷹寶寶,配合的露出一個高深的表情,繪聲繪色的說:“雲貓媽媽在孵白鷹寶寶時就有雲貓寶寶了,白鷹寶寶出生後過了幾天,雲貓爸爸來找雲貓媽媽了。雲貓媽媽見白鷹寶寶一個、咳、鷹,太孤單了,便将雲貓寶寶留給白鷹寶寶做伴了。”

似乎對這話的內涵有所悟,白鷹寶寶瞬間将自己炸成了一只真的毛球兒,順便嘹了一嗓子:都是胡說,俺明明是從烤箱出來的!

雲貓寶寶也很配合,軟軟的喵了一聲:偶是睡覺時被從窩裏扒出來的!

司淺之小盆友不懂它們的辯白,伸手幫鷹寶寶順了順毛,再看看懷裏的奶貓,特別感慨的說:“果然是兄弟!應和的這麽合拍!”

作者有話要說: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chapter 11】

聯盟帝國258年,一項從百年前便開始的研究得出了結果,震驚了整個帝國權利中心。

人類在這兩百多年裏,已經快被這個世界完全的同化了。除開闡明了生命的延長是因為後天成長過程中逐漸所致外,新生命的降臨困難的症結也有了一點頭緒,是因為一種目前還無法研究出來的物質能侵入合子中,造成新生命在完全自然的環境中難以形成。

這也是為何兩百多年裏,整個聯盟帝國自然條件下的新生兒出生率低的可憐,用這最近的一百年來做說明,平均下來一對夫妻一百年裏只有兩個孩子,而且,男孩是女孩的三倍不止。最開始到這裏安家時的男女差距,似乎是一個難以逆轉的事實。

畢竟,這個世界比較适宜生存的還是強大的生物,在人類中,女性從遠古到現在,本身體質還是無法與男性相較,即使現在也已經強化了許多許多。

人口牽制發展,過多過少,都不利。

而且,除開這兩項研究,植研組的研究員們用幾十年的時間去探索,去考察,去分析,去驗證,到現在,得出了一個實在是算不得好的結論:這裏的植物會受後現代武器甚至是熱兵器的影響,一點放射元素都足以讓它們進行根本上的改變,不但長得更旺盛,還具有更強的攻擊力,并且,這是可遺傳的變異。

而兩百多年前被威力巨大的武器殃及但是活下來的植物成為了最有利的佐證。一棵最先只是比曾經地球上的略高的芨芨草,在變異後,不但瘋長到三四米,瘦長的葉子簡直堪比刀片,而且尤其的嗜血,從它旁邊經過的動物或者是被它“誘|惑”過來的動物,都被殘忍的抽、割致死,而它則享受着美味的鮮血的滋養。

報告會上,收回看向屏幕的目光,專家沉默一秒後,将“可遺傳的變異”與“進化”劃上了小于等于號。

掌握着武器軍火的軍方大擘們,瞠大了眼睛,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而坐在他們對面的文質彬彬的官員們也配合的露出驚訝的表情,至于心裏是不是驚訝,就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一直以來,軍方都是整個帝國絕對的掌權者,因為他們牢牢的掌控着最先進的科技力量,尤其是武器方面,用絕對強權的力量向所有人表明:軍火在我手,天下橫着走。

而這項研究結果的面世,将标志着軍方的那些熱武器将是壓箱底的貨,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不得動用。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植物都已經夠逆天了,再讓它們進化,還讓不讓動物和人類生存?

對于此,軍方的首腦們在進行了長達三個月的各種大小會議後,終于決定冷藏熱武器,與政府官員們達成協議,放一部分權利,得一些承諾,官方與軍部的關系交纏的更緊之後共同安撫民衆有些動蕩不安的心。

這也算是順應了歷史的潮流。

軍方太過于獨立實在是讓政府很不爽。

在見證了消滅幾平方米內的四五種變異植物需要一個排的兵力後,從熱武器到冷兵器的過渡就變得格外的順利。軍方必須得拿出行動來表明他們的态度,畢竟,先進的具有放射性的武器從始至終都只在他們手中。

新紀258年秋,軍方宣告全國,自此士兵手中的武器全都換成了舊時代的行軍步槍,帶刺刀彈藥極少的那種,并且将冷兵器列為了新兵的主修課程。當然,冰凍非一日之寒,兵器的變換是一層層的往上,不可能一次性完全到位。

但有這種果斷的态度,公民們也就沒有最開始時那麽不安與憤慨了,而且,因為他們大多慣用的是冷兵器,這樣的改變,在沒有外敵時他們還是樂于見到的。在軍隊招新時,一些比較年輕的沒什麽家庭負擔的就參軍了,保家衛國,義不容辭。甚至是一些人還是獵殺者,一張弓一支長矛,用的是及其的漂亮淩厲。

這也讓軍方眼前一亮,或者說是豁然開朗。這個星球,最不缺的就是樹木,既然不能用炮筒,更不能用粒子槍,甚至是連沾着火藥的都要慎用,那用連發弓弩沒啥問題吧?這東西可是只有一塊鐵和一根木頭,自然環保還合理利用資源,砍掉村子周圍一圈樹,制的箭和長矛夠用幾十年不說,還讓村莊更安全,——那被砍掉的一圈在十幾年內就是一個防護圈。

軍方內部的會議又開了好幾場,增強武器實力的可行方法成為了其中一場會議的中心,理論派與行動派的積極探讨,共同努力,力求将先進的科技與原始的材料完美結合,創出最強悍的冷兵器。

而政府在稍後也得知了這些後,咬着牙,恨啊,怎麽的又被那群蠻漢給占去了先機!事實依然如此,他們也只能在咬完牙後另想想法,最後将目光定在了教育上。既然軍方決心要內部整改了,那就多出出力,為帝國的未來多盡點心吧。

十月初,高中區的訓練将弓箭與長矛等列上了課表,但是主修的仍然九月初開學時改換的冷兵器中的刀與劍。體能訓練方面,加大了力度,對臂力、腕力的鍛煉加了半顆星。政府為了顯示對于課改的重視,特意從軍方借出了十萬人散入全國各地的各所高中區甚至是大學,理論方面也是讓專家全球在線講堂,讓千千萬學子深切感受到政府對他們的厚望。

啊,你們是菲特伊的未來!

——廢話,我們還年輕的時候你們很多人都老了。

啊,你們學好了這些就可以擁有強悍的實力,成就自己的夢想,優秀的獵殺者,藥師,軍人,亦或者其他!

——想成為米蟲腫麽破?

答:去叢林裏死一死!

但是,不得不說,這借着軍方的資源收攏國民的心,那幫狐貍們做的超級順手順心。政府的地位陡然上升了不少,雖說還是不能和軍方平起平坐,但是至少不像以前那樣對比鮮明的猶如胳膊比之大腿。這些長滿了心眼的笑面虎們非常的懂分寸,并沒有借此機會扛上大旗分天下,得了足夠的好處就笑眯眯的回了各自的辦公室,或者是和那些有氣不能出的将軍們一起喝茶閑聊,探探底,找找縫。

至于軍方為何要氣出老血悶口吞,完全是因為之前的事讓那幫家夥捏住了關于武器的那麽一點小把柄啊小把柄。再說了,都打算合作了,不給點甜頭,誰跟着你玩!又不是過家家。

新紀259年夏,一年的試驗下來,各行各項穩步發展,除了有些地方還需要繼續鑽研,大的方向已然确定。軍方研究出來的将現代科技結合原始資源的冷武器面向民衆的有五種,最常用的有實心彈槍,以最硬的樹鐵刀木的亞種制成的子彈,鐵刀木是刀斧砍着冒火花,它的亞種也不遑多讓,制成的子彈一粒粒的跟鐵珠子一般;還有連發弓弩,一次可連發五支短箭,爆發力很強;再就是變形槍,可成長棍,還可以變雙節棍,最便利的一點是可以變成韌勁十足的長繩,利用的是高科技伸縮材料,便于攜帶,但是價格就相對而言比較高;還有兩種就是加了時代元素的刀與劍。

相對于熱武器而言,按照地球歷來算是3069年的今天,冷武器還能被人翻出來已算不易,種類什麽的尚待歷史回看。

而這場刮了一陣風但是沒有掀起大浪來的武器變革,司家可謂是在不動聲色中成為了最大的贏家,無論是指官場還是軍方,亦或者後代的教育上。曾經司家長子為心上人棄武從文,将門出書生,被軍方不少人笑話胸無大志兒女情長,到現在,當初笑話的人這時候尤其的想賞自己幾巴掌,人家那叫高瞻遠矚!但是估計重新來一回,他們還是會選擇去笑,原因無他,在半個多世紀前,所謂的政府簡直就是軍部的底層雜貨庫,沒啥用的壞的全都往裏塞,軍區幾乎籠絡帝國所有的權利,誰閑的蛋疼去裏面陪兔子大的老鼠?!

至于後代教育上,司老元帥奉行的是棍棒原則,他向來不信扛着一杆槍就能威懾八方,實力,實力,你自己擁有了的才算。而實力怎麽來,身體為基,每天跑個萬來米,仰卧起坐俯卧撐,單杠雙杆站站樁,再練兩套拳,揮幾下劍,一月一小測,三月一對擂,暑假寒假一腳踢到軍區裏體驗一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幾年下來,體能鐵定倍兒棒。

當然,這樣的訓練下來,簡直是不瘋魔不成活,所以司家老大司東青從最開始的兵哥變異成了九尾狐貍,司家二姐司南憶二十歲出頭碰着對眼談了幾年戀愛就果斷的嫁了,司家老三司北武完全就成了一千年寒冰山還奪了深度面癱帝這無冕之冠,至于司家四妹,看着一秀麗端莊的好姑娘,一腳讓人躺一個多星期的床,能有多簡單?一番算下來,這老後來才出現的司家幺少爺又是一朵奇葩。

今年,司淺之小同學九歲了,長高了不少,好歹是終于突破123CM的大關了,讓一家上下大大的松了口氣,好害怕這娃既不長心眼也不長個頭的說!

從六歲去上學,然後每天回來都是滿書包的零食,小小的一白嫩包子蹙着兩條精致的小眉毛,一本正經的将零食一件一件的拿出來擺好,還有一張張漂亮的卡片,然後,非常乖的複習功課預習功課,淡定的不得了。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時,百忙之中的一家子挨個兒輪流着看那些表白的卡片,再看看零食,再問小包子:“淺之啊,這些卡片和零食是怎麽來的啊?”

白嫩嫩的包子睜着一雙黑潤潤的大眼睛,一本正經的回答:“他們給我的。”

全家抓狂,這叫什麽破回答?!按捺住心中的咆哮,耐心問:“他們是誰啊?”

司淺之小盆友眨巴了一下大眼,伸着白嫩嫩的小手指指了指卡片,軟糯的聲音帶着幾分迷惑:“我也不認識,卡片上有寫,但是我還是不知道他們是誰。”

看,多誠實的娃!司家的衆人看着每張卡片後面那稚嫩甚至是扭曲的字,忍住臉上的表情,繼續問:“那他們為什麽要送這些給你啊?”這句是重點!看到的和聽到的必須一致,才有可信度。

司淺之小盆友更加的迷惑了,甚至是一只小手抓了抓小腦袋上柔軟的黑發,才答:“他們說要當,窩藍盆友。”窩藍盆友是什麽?琛琛沒說過呢,好迷惑哦!

——那個熊孩子說話真不閑別扭。

司家衆人:“……(╰_╯)#!”才初級一年,才第一天上學,要不要行情這麽好?不對!偏題了!快速的将跑偏的話題拉回來,老爺子一把抱起軟萌軟萌的包子,特別語重心長的說:“囝囝啊,千萬別信他們的話啊,他們都是壞人!”

文雅握拳點頭:“就是!”想拐走他們家糖心包子的都是壞人!

司東青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老婆和老爹:“……”不帶這樣教孩子的!

四小姐夫妻嘴角抽抽的對視,他們不認識那就差挂兩行面條淚的老爺子是誰!絕壁不是那個聞名帝國的威嚴元帥爺!

作者有話要說: 到現在還記得小學三年紀的時候一同學寫作文,題目是“好朋友”,然後他寫的時候,将“好”的右邊寫忘了,變為了“女朋友”,然後,老師在評講作文時,隐晦的說:“大家還小,不要想有的沒的。還有,愛寫錯字的同學尤其要注意,一不小心就容易鬧笑話,好朋友和女朋友只有半個字的差別,可意思就千差萬別了!”

現在回想,只想對着老師說一句:小生受教了!只是,時代變革了,別說好朋友與女朋友的區別了,好朋友男女的話一個不注意就成了男女朋友,至于男男,呵呵,一個不注意就是好基友哦~~……(注意最後那句的波浪線,一唱三嘆式!)

☆、【chapter 12】

近些年來,帝都的軍方和政員,稍微有點眼線的,誰都知道司家上下對十年前淩空而出的幺少爺的寵愛。見過那小包子的人也不在少數,軟萌軟萌的一娃,軟軟的喊你一聲,讓人水心的不得了,尤其是那些上層貴婦們,母愛嘩啦啦的泛濫。

只是,幾次之後,司淺之說什麽也不再同意跟着文雅出去喝茶了,那群阿姨級別的姐姐太可怕!他決定聽琛琛的話,遇到不想做的事,躲開就好。

——這樣教孩子真的木有問題?

——天知道!

那叔侄倆的很多交流,堅決的不允許有第三者圍觀探讨。

比如說,在司淺之八歲那年冬天,初春才開的臘梅突然一夜綻放,馨香籠繞整個元帥府,此等奇景,文雅不得不舉辦一個賞梅會,賓宴幾個夫人圈,将奇景異事找個說法合理化。而那長大了一點的包子,姑且可以稱之為小正太的司家幺少爺,睡覺睡出“重感冒”,高燒低燒斷斷續續一星期都沒見好。司家小少爺在人前日益穩重溫雅,回來時卻是滿臉寒冰,堪比羅剎,一言不發直奔樓上。悉心守護三天後,司家幺少爺終于好了,只是一個多星期下來,原來白嫩嫩的包子臉變成瓜子臉了,讓司家衆人心疼可惜不已。

那之後,司淺之小盆友每天都被帶到了花房裏待上幾個小時,一個多星期後,他終于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身上有些神奇的力量——能使花蕾分分鐘裏燦爛開的本事!司晉琛見此,放心多了,叮囑幾遍後才回學校準備期末的應試測驗。

司淺之十歲的時候,他的大侄子司晉琛十七歲,提前一年從高中區畢業,繼續以完美的成績博得菲特伊綜合大學的由衷親睐,成績一出來軍事學院和漢特爾學院的院長一起遞帖親自上門不說,還特意帶着了小禮物:一整套的精裝連環畫以及一籃菲特伊南邊叢林裏特有的有着冰激淩味道的甜冰果。不輕不重的小禮物,只是代表着他們作為長輩對晚輩的小小關心,嗯,木有其他意思,堅決不是曲線找縫!

對于這兩人的帖子,司家肯定是要接見的。次日上午九點半到訪,司東青在頭天晚上就直接将這事交給司晉琛了。十七歲的少年,已經初具他們司家男人的體格與心性,而且,貌似這又是一只變異品種。想了想個頭已經快趕上自己了的司晉琛,司老大摸摸鼻子,無數人說他是狐貍,那貌似他這只狐貍生了一只長着七竅心的獅子吶,看來以後身上的擔子可以稍稍的轉移一下了。

他的算盤打得很響亮,只是,結果就……呵呵。

——聽說每句“呵呵”後面都跟着一群在下雨後的草原上奔騰的野馬,到處都是踐出的泥巴。

每天早晨的鍛煉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司晉琛在鍛煉完沖澡時閑閑的想,這習慣就跟他小小叔喜歡睡懶覺吃東西一樣。想到司淺之每日的鍛煉就是在起床後在花園裏慢走兩圈,吃完飯喝完果汁再去花房走兩圈,司晉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繼續閑閑的想,這樣也好,兩年才養回來一點肉,運動少了消耗也少,小軟肉也就能長回來了。

睡得香甜的小正太無意識的動了一下虛握的小拳頭,露在被子外面的一截手腕珠圓玉潤,再往旁邊看一點,一張圓潤的瓜子臉,小下巴都帶着圓滑的曲線,瓜子臉沒有尖兒,整個一包子。這會兒,小嘴微微開啓,露出一丁點小白牙,一丁點紅豔的舌尖。濃長的眼睫小扇子一樣安順的垂着,睡的比古老童話故事中的睡天使還安祥,帶着一股子純粹的天真。

司晉琛每次看到他的小小叔這樣的睡顏,在觀察夠了之後總是非常的順應心意的伸出兩根罪惡的手指,輕輕的夾住那張白嫩嫩的小臉上挺俏的小鼻子,然後愉悅的看着司淺之美夢被擾而不得不醒來時的表情,以及半分鐘的茫然過後那聲軟糯的“琛琛”。

那雙清澈中還帶着殘留的睡意的黑眼睛裏倒映着他的身影,滿是依賴與親近。

“要起來麽,小懶豬?”已經顯露低沉的聲線帶着明顯的笑意與寵溺,高大的少年還像是很多年前一樣,伸出雙手,等着床上的小孩兒張開雙臂,然後就可以非常自然的将人抱起,去洗漱,晨浴,換衣服,整理,最後以抱着或者是牽着的方式一起出卧室下樓。

再自然不過的流程與節奏。

而司淺之也的确是乖乖的伸手,像小時候一樣讓他的大侄子抱着,去浴室,進行早上起床後一切需要做的事情。他曾經想過,等他長大了,他也要這樣抱着他的琛琛,像琛琛照顧他一樣照顧回去,只是後來,他憂桑的發現,在他長高的時候,他的琛琛長得一點都不比他慢!五歲的時候他在琛琛的腰上一點,現在,他十歲,也沒有到琛琛的胸口。

“琛琛。”司淺之滿是憂傷的喊了一聲,然後伸手輕輕的扯了一下擦着他的額頭的司晉琛的黑發,将自己的額頭輕輕的靠了過去。

“嗯?”司晉琛應聲,腳步沒變,有時候他這小小叔會只是喊着,并沒有話要說,算是一種乖巧的撒嬌方式。

司淺之果然沒有說話,只是像小時候一樣,一只手抱着司晉琛的脖子,輕輕的蹭了蹭,他突然地就感受到了成長的煩惱。他能使花草加快速度的長高,能使花苞迅速的綻放,可是那些琛琛看不見的銀色透明的符文不能用于自身,甚至是他還比同齡的小盆友長的慢得多。

最重要的是,他在家裏是最矮的一個,在班上還是最矮的兩個之一,另一個最矮的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能不煩惱麽?!

到了浴室,将人放在扁圓的矮凳上站着,司晉琛摸了摸那手感一如既往的好的柔軟的黑發,轉身打開浴缸裏的自動調節器,回身了再用指腹抹開那微微蹙着的小眉頭,溫聲道:“說吧。”

司淺之擡眼瞅了瞅,又将濃長的眼睫垂下,分外傷感的一聲輕嘆:“唉……”

司晉琛很不厚道的笑了,在司淺之幽怨的看過來時用手抹了一下咧開的嘴,輕輕的捏了捏那白嫩的面頰:“有什麽煩心事了?跟我說說,我幫你想主意。”

對于司晉琛的提議,司淺之很樂意接受,這幾年來就沒碰見過他這大侄子不能解決的事!他雙眼微亮,用一種跟着學園裏的歷史老師學的近乎是沉着的語氣說:“我有了成長的煩惱。”

這個煩惱的體現就在身高上。

“……”司晉琛轉身了,去看浴缸的水夠不夠,寬厚的雙肩微微的顫動。幾秒鐘後,他回過身,輪廓立體,面容俊挺溫雅的高大少年,沉靜的開口:“嗯,成長的煩惱,很好解決的。”

司淺之睜着黑葡萄大眼認真的看着他,心裏滿是驚嘆:琛琛真厲害,我都沒說煩惱是什麽他就能解決!

司晉琛毫無壓力的接受了這樣信賴的眼神,淡笑道:“邊洗邊說。要幫忙脫衣服嗎?”雖然這麽問着,修長的手指卻已經在熟練的解着那細小的扣子。司淺之也不在意,垂下小腦袋,白嫩的雙手在跟最下面一粒小扣子鬥争,等他解開了兩粒扣子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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