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英雄!哼,最後那一口氣也不是因為所謂的善良,而是,讓你丫的回去立遺訓,——從前兔子被逼急了會咬人,現在兔子聞了知心花,就是小老虎也敢抓!

謹記:知心花木有那麽知心。

跟着司淺之一起過來的五人,除了姆媽,其餘四個都不着痕跡的将微微擡起的右腳挪了回去,原來,這才是這小少爺的力量。——純然的少年啊,你學的知識真是讓人只敢耳聞不敢實言!看這話語的威力,果然不同尋常,試問,這帝國上下能有幾個人能輕輕軟軟的幾句便讓這六個人一起失了形象,還要倒過來腆着張不知道有多厚的臉表達“謝謝你的體貼,美麗可愛的少年!”……

真是非常的想讓人自毀形象,順便在默默問一下:能不能解釋一下那個“琛琛說”是什麽種句式?!

這個問題,司北武冰着一張面癱臉,心裏也在暗暗的琢磨,但是腦子裏瞬間就閃現出司晉琛的生平,那個四歲便能将自己的時間空間安排得妥妥帖帖,五歲開始抱着在書房裏啃各種歷史以及軍事名著,六歲開始一日不隔的習武,到現在風雨無阻了兩個七年,七歲時……回想的越多,司北武的心裏就越是猶疑,那個已經可以稱作是男人的少年,到現在,成長得過于快速,也過于銳利。再結合這幾年司晉琛的表現,司北武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但是垂眼看了一眼身邊的純白的一如天使的小少年,還是将眼底的思緒壓了下去。

這個孩子看似嬌柔,但何嘗不是年複一年的在打破本來預計的軌道。一歲記事,三歲習文,五歲……但只有三個人知道,這個孩子本不可能活下來,更不可能安然的長到這麽大,而只是付出“體能先天缺陷”這種算不得重的代價。武不成還有文就,就算文也是不成,司家完全有能力護這個孩子安康一生。

然而,這知道這件事的三人中,并沒有他的父親,司老元帥。

這次的安排,既然将這孩子送到了這邊,看來,帝都在三年內又要出現一些算不得小的變化呢!司北武的眼角微微的一斂,這是個習慣性的小動作,他一點都不懷疑司晉琛的能力,大學不上突然跑來這邊待三年,但除開第一年,剩下的兩年,如果不是自己特意去追蹤了一段,根本就難以發覺那本應該呆在訓練營裏的人去了哪!

沒有再繼續深想下去,司北武便牽着司淺之擡腳準備離開這裏了,擡腳前就只是淡淡的說一句:“先回去。”

司淺之雖然有些奇怪,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麽,被人牽着慢步走時眉目間還敞着開心,邊走邊沖着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幾人回頭,像是擔心人會迷路一般好心的提醒:“要走了吶!”

帝都這邊,司晉琛回到自己的宿舍,其實也就是單人小公寓,在門自動阖上後才打開了光屏,看着眼前的全息影像,伸手在左下角的一個閃爍點上虛點了一下,然後看着那浮現的一行文字:順利到達,司中将及‘六翼’前來,幺少爺一切安好。司晉琛細細的看完,一深一淺的褐色雙眼垂斂了一下,擋住了眼裏快速閃過的思緒,不過一個眨眼,擡起時便還是如平常那般平和,四分溫雅,三分穩重,兩分剛毅,一分被異色雙瞳蓋過的神秘莫測。

看起來十分的溫文仁厚,沉穩卻也鋒芒隐若。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賣萌球花花,球收藏啊~~……

☆、【chapter 18】

司淺之就這樣低調而光明正大的進駐西大區了,居住在司北武的安排的公寓裏。對于這雖然說是公寓但實則是小戶型別墅的房子,在從飛行器中下來看到的那一刻,司淺之表現出了很明顯的迷惑,因為以前他從網上看到的這種房子的院子都是獨立的,可是他即将要開始住的房子的院子居然和另一棟房子是相通的!

更讓他驚訝的是,相通的兩幢房子中間的百餘米的空地被建成了花房,晶瑩透明的全玻璃化構築,裏面已經擺上了一些各色的花草。而在他住的與花房相對着的另一邊,還特意開辟出了一塊長約六十米寬八米的空地,居然還給分段分塊,一整塊很規則的矩形地被分隔成二十來個有大有小的小矩形,那些土地已經被翻好了,肥沃的黑色土壤一梗梗的,很是整齊,也很是細密,翻的極其徹底,給你的感覺就是:給我一把種子,我能複制一個森林。

更別說這整片土地上就只要這麽一幢像是朝外組合型的別墅,房子的後面是草坪,還有一些健身器材,房子前面是寬敞的院子,院子的外面是一片能看到縱橫着枯枝的水塘,不深,但是卻有十幾米寬,不規則的弧形,剛好将這兩棟房子給半圍住了,一座造型古樸雅致的木橋架在水面上,連通了院子與水塘那邊的草坪。水塘的岸邊都有一米來高的木栅欄,上面纏着還不是很茂盛的花藤,在九月中下旬的這時,也還有花在開放,紅的白的紫的藍的,不繁雜,不擁簇,零星的點綴在碧綠的藤葉間。

只是粗略的看了幾眼司淺之就瞠大了黑潤的眼睛,半晌都沒回過神來。他就是再天真,都不可能相信他那冰山面癱屬性的大北哥會種花養草!更不相信他改變了喜好,從科技化的住房變為喜歡這種極具閑适田園風格的地方。司淺之蹙起了眉頭,但是眼睛又舍不得離開這一片太過于契合他的喜好的地方,小小的一張瓜子臉上滿是糾結,因為司淺之忽然之中發現了一件事:表情很難被綜合。

因為表情一綜合,心情就變了,于是原本想表達的內容也就變了。就比如說,他想将疑惑、開心、欣喜、淡定等等心情完好的表達出來,但是這麽一想,心裏就滿是糾結……

琛琛說,糾結這個詞含義很廣闊,能包含很多很多。

那是不是說,糾結這一個詞就能表達自己此刻的所有感受?

司淺之極其不舍但是又努力平靜的收回視線,仰起頭,看着司北武,壓抑着心裏的歡欣,沉靜的表達自己此刻的感受:“大北哥,我很糾結。”他的語氣很沉靜,但略顯興奮的小嗓音洩露了他的真實心情。他這時候真的很想立即用小紅花攝影機将這裏的一切都記錄下來,然後傳給阿爹他們看。

當然,首先會傳給琛琛。因為“小紅花”是琛琛送給他的。

看着那亮晶晶的大眼睛,司北武習慣性的無語:“……”他這幺弟的糾結,就理智他上能理解,但是就情感上而言,他是極其的想将教司淺之的那十幾位老師一個個的究根問底!司北武開始散發冷氣,面癱着一張棱角極其分明的俊臉,開始想着到底要不要追究帝都西區小學的責任,明明他家這小包子一般的幺弟小時候言行很正常的,怎麽的上完小學就成這樣了呢?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看着司北武那張冷冰冰的俊臉,司淺之更加疑惑了,眨巴了一下黑潤的大眼睛,才輕輕的扯着司北武的手指問:“大北哥,我……”話還沒說完,司北武開口了:“走,我們先進去看看。”他看着司淺之那小表情就覺得不應該再繼續聽他開口。

“哦,好。”司淺之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點着小腦袋表示順從,然後握住伸過來的大手,睜着大眼睛四處瞅。這麽美麗的地方就是他即将要待三年的地方吶,真好!黑潤的大眼睛微微彎起,滿臉的都是一目了然的開心與樂意。

司北武垂下眼看了一下後,也微微勾動了一下唇角,說不上是表達好心情還是什麽。

這個地方啊,自然是不可能幾日建成。從得知消息到這時,總共的時間間隔只有三天四夜,這幾十個小時裏,他讓人做的卻不過是将那片土地給翻了,然後将兩棟房子給整理了,再就是配置了一整套植研器材放在了花房下面的地下室裏。

其餘的,卻都是一年之前就有的。

……他們司家,後繼有人,該開始創造輝煌了。

左邊的那棟房子,除了司淺之的空間是整個二樓,包括一個小客廳,一個卧房,一間書房,一間休閑室,一個面向後面草坪的陽臺。一樓以大廳為界分兩邊,右邊住的是姆媽,左邊有兩間小客房,分別住着薩姆和一名叫佐伊的青年軍官。大廳後面是廚房,儲藏室在地下。其餘的人則是住在了右邊的房子裏,包括後來加進來了的一名農務兵,一名花匠,一位軍醫,一名因為受傷退役的植研員。

在新的環境裏适應了兩天之後,司淺之的課程表便出來了,傳送到了住在兩棟公寓裏的所有人的光腦上。司淺之也在正式開始上課前邁着兩條小細腿将這統計一千多坪的地兒逛了個遍,具體收獲有:記住了将要陪伴自己三年的幾人的名字,知道了後面的草坪上長了幾種雜草,前面的水塘裏有跟枯葉極其相似的枯葉魚,花房裏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待用花盆,研究室裏的器材只能進行植研五級之下的研究……最後的就是,每天晚上和他家的大侄子用全息影屏聊天一個小時,并且約定,上課後改為一個星期聯系一次,在周六的晚上。

因為他的課程安排的還是有些緊的,每個星期只有周日可以休息。

但是,司淺之表示,對這種安排很滿意。因為學的東西越多,學的越好,三年後回帝都了就可以跟琛琛在一個學校讀書了。

而且,他想要多學點東西,不想辜負全家人對他的關心和期待。

日子就這樣在司淺之井然有序的學習生活中一眨眼就過了一個月。

新紀263年10月15日,菲特伊綜合學府大一新生在為期一個月的新生訓練結束後,開始展開了各種社團活動。這是各個家族收攏潛力人才的大好時期,也是無數人一展實力尋得擁戴者的絕佳平臺。聯盟帝國之所以有超過70%的人是軍人,或者說是擁有軍籍,其中的一點就是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擁戴者,用一定的實力或者能力獲得庇護,就像是曾經的地球上一度極其盛行的保險。可以說是依附,也可以說是歸順,還可以說是合作,這種劃分,主要看個人的實力以及選擇擁戴的人所代表的家族。

就比如說帝國三大元帥,司家軍號為“華”,奧斯特家族為“K”,威爾遜家族的“米”,其次還有阿登納家族的為“德”,北邊聯和會的為“North”等等。

此五大勢力是絕大多數即将走進或者走出校園的學生們選擇擁戴的對象。

而菲特伊綜合學府,作為帝國第一學府,基本上可以是出生平民或者小階層的優秀人才接觸這些站在帝國頂端的家族的最好的場所之一。

司晉琛安靜的坐在書桌邊,看着手中的電子記載本上不停滑動的數據,那些一行行的由字母或者數字想成的一長串字符,在瞬閃的更新速度下快速的改變着,然後電子本的右下角的統計也不停的變化着,由三位數變為四位數,0到9的逐層遞進。似乎周圍的一切喧鬧都自動的與他隔離,在他的身邊形成一個安靜的地帶。

而事實上,這間不到一百平米的會議室裏,除了他坐在靠近牆角的那張書桌上自成雕像,周圍卻是各種聲音,處理數據的輕微聲響,高速刻錄機帶來的嗡鳴,歸檔器分類處理整摞資料的嘩嘩聲,還有靠近會議室的門口那一邊的談話聲,利用公共化全息影屏的遠距離動員呼籲聲……二十幾個人各司其職,沒開口的唇緊閉,開口了的,不要太激動哦親,看那唾沫星子都穿過了光屏了好吧。

到了上午十一點半,司晉琛才改變了一下自己的姿勢,關了電子本,優雅的起身,掃了一圈會議室後屈起手指磕了磕手下的桌子,梆梆的鈍響在一片吵雜中算不的大聲,但是卻因為這種與屋裏的其它聲音完全的不同而體現出了它的效果。

所有人停下了動作,朝司晉琛看了過來,盡管他們知道這是表示上午的工作結束的意思,但是還是比較傾向于親耳聽到那聲溫和的提醒。在大二的時候他們便能擁有軍籍,在這個時候,他們也不介意提前對自己選中的擁戴者表達自己的臣服之義。

從新生訓練開始到結束,一個月零三天。他們懷着無比的期望和巨大的憧憬來到這所強大雄偉的學府,到三天前,他們便已經是付出了近乎盲從的忠誠。

因為這個和他們年紀差不多大甚至是略小的年輕人的實力已經做出了證明。

司晉琛微微一笑,迎着這些目光道:“上午辛苦了,中午請好好休息,下午兩點整我們再見!”低沉醇厚的聲音讓人絲毫的感覺不出它的主人只是一個剛成年才二十歲的青年。司晉琛說完,便擡步離開了,高大挺拔的背影,帶着軍人的剛直與堅毅,步伐卻很是優雅勻稱,也讓人看不出這般的沉穩竟會在一個大一的新生身上體現。

在他走出會議室的門後,會議室裏才猛的鬧開。

“啧,果然不愧是老大啊,這範兒,絕對的會蟬聯十一月份校園風雲人物的榜首!”

“嗯,長得帥,氣質好,最重要的是實力超一流啦!會有很多軟妹紙圍過來的啦~……”

“元原,你丫的就不能說話正常點?別比娘們還嗲中不?!”

“就是,不單名字叫起來女氣,說話比女孩還嬌,估計這學校的軟妹子看中格拉烏都不會瞧中你吧!”

“+1。不過,其實從某些方面來看,格拉烏也沒那麽的慘不忍睹,不就是長得有點像是古地球中的黑猩猩麽,它們的實力可是極其不錯的呢,比如說體能強度平均下來都是五顆星吶!而且……”

“擦,都閉嘴!歪樓了好吧,不是談老大的魅力值麽,怎麽扯成這樣了?”

“……抱歉,我能說一句麽?鄙人覺得,繼續談下去食堂該沒啥好的飯菜了!”

“艹!不早說!!!”

“……”

作者有話要說: 嗯,球花花,球收藏,打滾球包養~~……~(≧▽≦)/~啦啦啦

☆、【chapter 19】

扒拉着菲特伊的世界地圖,司淺之将兩條纖秀的眉頭搭到了一起,皺得跟兩條打架的小毛毛蟲似的。記地圖好鬧心哦,不是有光腦,與電子地圖,有定位系統,有自動導航系統,最重要的是:出門不是都有一些大哥哥或者叔叔在旁邊麽,為嘛還要記這些線藤一樣的路線?!司淺之滿腦袋的都是困惑,但是老師交給他的任務又不能不完成,因為他在老師的提問中貌似回答了一個讓老師不太喜歡的答案,所以他的課後作業為:将菲特伊的各種地圖上的标識熟記于心。

回歸下午地理課結束前的倒數第六分鐘。

地理老師指着地圖,問:司淺之同學,請回答一下,你從地圖上看出了什麽?(潛臺詞,結合剛才講的內容。)

司淺之睜着大眼睛認真的看了半天,認真的回答說:上面的顏色真多!(赤橙黃綠青藍紫黑白,都有。)

來自陸軍測繪部的現役但是因腿傷而休假的測繪員,司淺之的臨時地理老師,一張嚴肅面瞬間變為了羊駝臉,嘴唇動了動,半晌都沒能抖出一句話來。最後瞄了一下散學時間,抹了一把臉,面無表情的布置作業,聲音平板的說了句“下課”後,夾着書便操縱着輪椅溜的快極了。

……他當心再多留一會兒會忍不住化身咆哮帝啊有木有!

除了沒有完成的作業需要在周末加班,周六的晚上算得上是司淺之最快活的日子了。也因為這個小原因,還有晚上能與自家大侄子聊天的開心事,他連被地理老師那态度有些傷了的小心靈都自動治愈了,渾身都散發着表示開心的隐形彩色泡泡。

再次看了看時間,很好,還有五分鐘。司淺之從地圖上爬下來,一本正經的坐在書桌面前,好像剛才半趴在書桌上小聲的記着各個不同顏色所代表的區域的小少年不是他似的。想了想,司淺之又蹬蹬蹬的跑回隔壁的卧室,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個可愛的電子筆記本,然後又蹬蹬蹬的跑回書房,坐好。

——整個二樓都是他的空間,他也就比平常要無所顧忌的多。

看着手腕上的顯示屏閃了閃,司淺之立馬點開了,然後微擡着腦袋盯着虛浮在空中的全息影像,看着裏面那熟悉的人,毫不吝啬的貢獻出了自己的笑臉,滿是開心的喊:“琛琛!”平常時候的柔順乖巧這會兒打了個對折,但是也總算是洋溢出了幾分少年人的鮮活與靈動。

司晉琛也笑着回喊了一聲:“淺淺。”然後透過虛浮在眼前的光屏細細的觀察裏面的小少年,那樣親近依賴的眼神,純淨美好的笑顏,即使是相隔了千萬裏,也依然沒有改變分毫。

司淺之睜着黑潤的大眼睛看着影屏中的司晉琛,像是為了看得更清楚一點似的,将小身板往前傾了傾,然後皺起了終于将軟肉養回來了那麽一點的小臉,頗為心疼的說:“琛琛,你又瘦了。”好像那掉了的肉是從他身上割下去的似的,白嫩的小臉上滿是心疼,還有可惜。司淺之伸出了手,用手指虛虛的勾畫着司晉琛那因為又瘦了幾分而更顯得棱角分明的面部輪廓,心裏那個可惜喲,嘴角都朝下撇了。

他家大侄子多好啊,雖然瘦了點也沒影響什麽,但是瘦了說明琛琛過的很艱苦吶,司淺之心疼的将小眉頭皺成了一個小疙瘩。

司晉琛盯着影屏,看着那皺起來的小臉,卻沒有立即開口安慰,只是唇邊的笑容更深了幾分,異色的雙眸都微微的彎起。他仔細的看着那伸出白嫩的手指在空中虛畫嘴卻微微嘟着的小少年,心裏暖暖的,這還是個孩子的小少年總能帶給他很多新奇的感受,能用最純樸的表情和話語勾動他心底的那塊柔軟,這是有別于家裏人卻又融合了家裏人給予的那抹感動。

他在剛準備好要成為一個優秀的司家人時,這個名義上是他小叔的幼小孩子便用無心的舉動讓他不得不選擇加快速度的成長起來。

這種選擇,卻是心甘情願的。

司淺之見自家大侄子只是笑着看着他,不說話也不像以前那樣換着表情跟他互動,微微嘟着的唇更是嘟起來了。他不喜歡在別人面前露出這種小孩子才會有的表情,但是在自己這大侄子面前,他卻是能無所顧忌的表露出最想表達的想法:“琛琛,你怎麽不說話啊?”依舊帶着綿軟的聲音卻透露出隐隐的指責,黑潤潤的大眼睛雖然睜着,卻也沒有最開始的興奮,反而在竭力的表達自己的控訴。

他們一個星期才能聊這麽一回的,每次還最多只有一個小時,跟之前在家裏的時候整天膩在一起相差太多了……

“嗯,說話,淺淺想說什麽?”司晉琛不動聲色的看盡了他這貌似長了點心眼的小小叔的小表情,便不再繼續逗人了。噙着笑,頗為溫柔的笑着,放得柔軟的聲音裏帶着滿滿的寵溺:“說吧,我和你一起探索。”他這小小叔現在有了少年人的心性了,最顯著的體現的就是解惑的過程,由曾經的“成長的煩惱”變為了“交流性的科學探求”。

司家幺少爺在十一歲的暑假時候,聽了一節著名後現代歷史學家的公開講課後,就捏着白嫩的小拳頭關了電視軟語溫聲的宣告:“我要長大了!歷史的變革,成長之煩憂,是現代科學的一支會誘變的支系。所以,成長是不應該說是煩惱的。”也即,成長的煩惱該換名字了,變為需要通過交流來解答的科學問題。

司淺之滿意的看了看影屏,一本正經的打開面前的電子本,點着右下角自動翻頁,然後用食指指着記下來的問題,擡起小臉,滿是嚴肅的問:“書上說生命的活性體現在運動,那麽,一生只在脫殼的時候才會動一動的化石蟲為什麽還可以活那麽久?”

化石蟲的壽命能長達幾千年,但是它們卻跟塊化石一樣。除開出生後脫殼的那一次會有蠕動,其餘的時間裏跟石頭沒有什麽兩樣。

這也是一種神奇的生物,科學家用盡方法來研究它們長壽的秘訣,雖然有所突破,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麽的詭異,不想讓你取得實際成果的地方便不會讓你有一絲一毫的收獲。從化石蟲裏提取出來的生命物質,可以用容器收集,但是卻很奇怪的時,無論用什麽方式去保存,它都會無緣無故的變質,原本的生命物質會衍化出各種讓人膽寒的僞死亡狀态的微生物。

而那關于長壽的生命物質,在經過這一演變後,經過多重處理得到的疫苗卻能使實驗小白鼠的一生在一天之內走完。

這的确是個科學性的問題,司晉琛想了一下才選擇了比較好理解的說法:“既然你們老師提到化石蟲,那他也應該說過,化石蟲是變種的植生生物。生物的活性是由多種物質共同作用維持,只是體現在運動上。化石蟲的活性物質幾乎算是所有生物之最,至于它的具體成分,還需要科學家們進一步的研究。而它們之所以在最低的運動強度下保持着最持久的生命力,類比于多金屬離子融合電池,指甲大小的一塊,儲存的電量可以供一輛玩具車消耗一年,化石蟲的生命物質所含的成分可能比合成的粒子離子等高能物質更具儲能性,而且是生物性的。”

說到這裏,關于這個化石蟲的解惑可以暫告一段落。畢竟,已知的研究中還沒有将這種物質研究通透。

司晉琛回想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關于化石蟲的知識,對于那些衍生的微生物的恐怖,在這個時候他并不打算跟他這純白的小小叔多說什麽。他選的專業是獵者,相比較軍事學院,的确可以學到更多的關于植物和動物的相關知識,但是在學校學習所了解的知識所獲得的的信息,是被允許你知道的。

但現實是,很多的信息并不會被公開。

甚至,公開的都不一定是真實的。

司晉琛收起因為講解這種專業知識而習慣性拿出的嚴謹,嘴角又勾了起來,帶着笑意道:“我們家淺淺果然長知識了,都會鑽這種問題了呢!”那張英挺俊美的面容上帶着與有榮焉的意味,一深一淺的褐色雙眼裏盛着的溫柔能将人活生生的溺斃。

這樣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潛意識下表露的引誘的神情,司晉琛自己看不到,也就無法評估它所會産生的效果。他或許只是單純的想徐徐的向影屏中的小少年展現那顆已經會不規則跳動的心,一步又一步用難以言說的心思來構築一個最美好的隐形的城堡。

用來留住一個讓他覺得在接下來的堪稱悠長的一生裏都珍惜的寶貝。

而這樣足以迷倒無數人的溫柔,也的确産生了很巨大的效果。司淺之在極其認真的聽完上面的解答後,盯着影屏的眼神直了直,他從來都不知道他這大侄子居然可以笑得這麽的好看!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再眨巴了一下,那張笑得格外好看的俊臉還在!司淺之愣愣的再看了一下,慢慢的擡起兩只小巴掌就将兩只眼睛給蒙住了,然後有些害羞的從指縫裏看影屏,嘴裏頗有些埋怨的小聲說:“琛琛,你別笑的這麽好看!”

笑得他的心跳都有些問題了好吧!司淺之皺了皺眉頭,想了想,放下手又去揉了揉右邊的胸膛。他的心髒的位置與大多數人不同,是在右邊。

他垂着頭揉心口,卻是沒發現還在看着他的司晉琛的神情,那一瞬間閃過眉宇的驚喜和眼底壓制的思緒。在司淺之覺得心跳正常了擡起頭的那一刻,進入他眼裏的還是他那獨一無二、非常好、極其好的大侄子:那張俊挺的面容依舊,依舊溫柔,帶着他喜歡的溫暖的笑意,眉目略顯淩厲濃重卻也坦然平順,漂亮的異色雙眸裏甚至都能映出他的身影……

在又解決了幾個疑難困惑後,司淺之看了看時間,然後小小的抿起了嘴角,只剩下幾分鐘了,又得等一個星期了。

“琛琛。”司淺之看着影屏裏的司晉琛喊了一聲,然後又喊了一聲:“琛琛。”

“怎麽了?”司晉琛笑着追問。

司淺之戳了戳自己的手指,有些不知道該怎麽組織語言,頓了半會兒,突然的瞠大了眼睛,趕忙垂下小腦袋去翻電子本了,找着那一頁用紅字的記錄才擡着頭,神情變了變,沉聲道:“琛琛,小白昨天飛過來了……”他走的時候很匆忙,根本來不及帶着大白小白,甚至是連吉米都沒帶上,只得将這三只匆匆托付給了他家大侄子。

而現在,小白就在陽臺上威風凜凜的站着裝雕塑,盡顯天空之王的英雄本色。

小白就是八年前的那只跟個毛球似的白鷹,被訓了三年之後開始整天圍着司淺之轉,它倒是想圍着司晉琛轉,但是根據它這天空的王者的直覺,最後決定不要輕易到他面前顯示無畏的存在感。畢竟,聽說“鹞子翻身”現在不單指靈敏的避身法,貌似還是一道美味的菜。

——鹞子是它的親戚啊摔!

最重要的是,它這名義上的大主人曾拿着一只箭,都沒用弓,便将它準備捕食的一只紅眼兔子給“一箭侵心”了好吧!

真是個兇殘的人類!小白如此覺得,因此對于當初自己被小主人扔在帝都表示了極大的不滿,花了半個月的思索,半個多月的準備,終于成功離家出走,圓滿回歸軟萌的小主人身邊。從此吃熟肉喝牛奶,啾啾,日子不要太美好喲~~……

至于那個被養的跟家貓似的兄弟大白,小白抖了一下強健有力的翅膀,遠望蒼穹,用高傲的姿态深刻的表達了它的鄙視:小樣兒,飛不了吧!

想到那只欠調|教的傲嬌屬性的白鷹,司晉琛笑的見了牙,白白的幾顆,司淺之看得很明白,整齊極了。

“沒事,沒有丢就好。小白也長大了,嗯,有些叛逆了。”司晉琛說的随意,臉上的笑容也真實。

司淺之想了一下,點頭:“嗯。”他也這麽覺得,這麽遠的距離,居然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飛過來了,要是在路上和飛行器撞了可怎麽辦吶!

“對待叛逆期的白鷹,最好的方法是用籠子關上幾天,等過了叛逆期再放出來。”司晉琛平平淡淡的開口,內容卻會讓‘天空之王’尊嚴掃地,偏偏他面上還是一副“我這是為小白的成長出力”的仁厚模樣,加上那張極具欺騙性的俊臉,估計就是小白這時候看見了都不會相信居然有人會出這樣的主意折|辱它!

司淺之想了一下,覺得小白跟個壞孩子一樣離家出走不好,于是點頭表示應允。看着自家大侄子,随即用一種安慰人的語調說:“琛琛,你別難過,它只是跑來這邊度假的,等玩夠了就會回去的。我明天讓薩姆叔叔将它關起來,等它不叛逆了再放出來!”

司晉琛自然是笑着說好,然後珍惜着時間對他家小小叔進行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的精神動員。

而陽臺的欄杆上,小白眨了一下溜圓的眼,突然的就打了一個小噴嚏,它感覺十月的夜風,貌似很有點涼……

作者有話要說: 唔,這章是粗長君吶,筒子們,表示一下呗~~……~(≧▽≦)/~啦啦啦

☆、【chapter 20】

到了十一月份的時候,‘華社’,也即華軍在大學裏成立的同盟社,作為司家的嫡子長孫,司晉琛毋庸置疑的進入社團中心,并在之前的負責人的協助下快速的融入其中,順利接管社長之位。但是讓衆人奇怪的是,他接任社長之位,在一個月後,卻用學習較緊,外加經驗閱歷不足以完全擔當社長之位而欲禪位。但在這一個月裏看過他的表現的社員們哪裏肯答應,從大局上來看,這司家的孫少爺的确有那個實力讓華社更上一層樓,從他們個人利益來看,跟着司家嫡子長孫最後能得到的肯定會更好。

連原先的五位負責人都是這般想法,有着機會表現自己的忠心,他們還怎麽可能為了目前手頭上的一點權利而毀壞的光明的未來。

幾番無果推辭無果後,司晉琛只得退了求其次,将原來的負責人提為副社長,行原來的一切職責。而他自己,只是冠着華社的社長之名,擁有着社長的所有權力,卻不用承當着社長所有的工作。但因為不想過于不負責任,他主動承擔下了對最新的一批社員的考核與檢測。

一個月後,華社成立了特別分社,名曰:龍之圖騰。

簡稱:龍騰。

因為幾大軍區在學校設立的都是社團的形式,龍騰避其鋒,分社獨立成部,部長,果不其然就是司晉琛。

盡管司晉琛并沒有高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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