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登場,但是他的優秀在這麽多年裏也一直是衆多學生心中的榜樣,學習的楷模,那些顯眼的成績和衆多老師的評價,足以說明很多東西。而且,人都是有一雙招子,無論是通過宣傳欄還是通過校園網站,亦或者親眼所見,都能為他們對某些人或者事的做出順心應手的評價。

盡管那些評價并不一定客觀。

可是,有些人注定是會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偏心對待,就像是你看見了一件擺在玻璃保險櫃的絕世珍寶時會發出情不自禁的感嘆,明知不是自己所有,還是忍不住在人前大加贊賞,顯露出自己的眼光非凡,胸懷寬廣。

在各所大學裏,各個同盟社就相當于縮小的各個家族,有着絕對的影響力。大學本就是一個縮小的社會,那各個同盟社的影響力可想而知。繼九月開學的新生訓練低調卻也轟動的實力展現後,司晉琛這三個字已然成為了校園宣傳欄裏的每月之星,而這股風頭還沒過,追着他的身影的無數人,在看到這華社鬧出的動靜後,“廿年華社換新貌,天縱驕子本謙和”等等滿是贊揚的标語在校園新聞上一天一現,司晉琛這個名字一時之間響徹校園內外,成為了衆所周知的“謙和紳士”,風頭一時無二,尤其是新聞部的人抓拍手法十分了得,那張英挺俊美的臉上淺笑怡然,溫和而氣勢自顯。

自此,“校園紳士”之冠無須加冕,衆多青春靓麗的少女甚至是少男夢中的情人出現。但因為社團招新已經結束,無限後悔沒能入社的人只能捶胸嗟嘆,然後制造無數的偶遇和邂逅。

只是,百次中都不一定能成功一次。

成功那麽一次的能得意嬌羞小半年。

其他幾大家族的同盟社的本家人,除非嫡系,其他的都在各種羨慕嫉妒恨後細心的對着鏡子調整表情,最後大多數定格為高傲的擡着下巴,眼神朝着天上的飛鳥的臀部看。還有一些則是将原本帶笑的貴族紳士笑變為板磚臉。最後的那麽一些就還是一如平常,身上洋溢着貴族式的矜持與禮貌,甚至是對于那些天真的蠢貨親自跑過來将自己與一張畫的有些跑偏的畫像相比較,都能繼續用春風般的笑容對待,回答說:“司晉琛的确非常優秀,我也希望能有機會與他的交流!”

這個世界,高科技的發展讓信息的傳播速度堪比光率,大學校園是半開放的,裏面有哪些事,尤其是同盟社之間的,都會在最快的時間傳到各位主事的人耳中。于是,幾大家族,除開司家,其餘的家族掌權者的面色都不會太好看,尤其是站在司家對立面上的,更是在得到消息的時候恨不得一炮轟了司帥府,還是在那個叫司晉琛的家夥在裏面的時候。

當然,這個暴力的想法只能在腦海中翻滾幾圈,然後就得忘的幹幹淨淨。先不說司帥府的防禦是幾顆星,就單說,這一炮轟過去會帶來的報複,吱吱,絕對的會在全武行過後繼續進行慘無人道的古地球歷史上所言的十大酷刑。

這個世界很危險,人類更危險。

随着時間的嘩嘩飛逝,新紀263年順利成為樹立在歷史中的一塊有着時間有着內容的豐碑,軍方和政府一起面向大衆的年終總結很是打動人心。

帝國上下一片安寧,是每個人都期待的。

植物變異的事件已經沒什麽大的新聞出現,而在三十多年前邊退回太平河的另一邊的格拉烏更是動靜全無,連反聯盟的地下組織也沒再幹出什麽犯衆怒的事,人均生活水平在提高,科學技術也在利用這個還很神秘的星球上的資源緩慢但是穩步的發展……回顧過去的一年,展望新的一年,所有人都不由得對生活充滿了更多的希望,還有對于越來越美好的未來的憧憬與期待。

但是,這樣的期冀,并不是一個可望不可即的地平線,無論軍官或者文官還是獵者藥師,甚至是平民,都在為着這個目标努力着,所有人都相信,這是可望而可及的。

美好的未來,指日可待。

新紀263年的舊俗新年,司家過的前所未有的冷淡,司家軟萌的幺少爺木有回來,司北武肯定也是沒可能将那軟萌的幺弟扔在西大區跑回來。司老元帥被逼着全世界的轉着,開會,商讨,定案,還第一次忙裏偷閑的讓飛船順路去一趟西大區看看他家軟萌的囝囝,但是到該離開的時候,這威嚴的元帥爺就後悔了,也終于明白為啥自家那長孫不過來的原因了。

——怕分別時的殇啊!

想着那雙淚汪汪的大眼睛,真是讓人的心整個兒的都潮了!直到西大區只剩下一個存在于地圖上的标識,司老爺子才收回了悠長的目光,長長的嘆了口氣,唉,怎麽他家的囝囝就這麽的招人稀罕呢,招人疼呢,真是不想讓他流淚啊……

因為政府不遺餘力的提升自己的地位,司東青需要忙的就更多了,畢竟他可是工商的一把手。遵從祖訓而延續的“年”到底只剩下了一餐飯,一餐飯過後,各忙各個的。司珠西小兩口收拾了點東西果斷的利用年休去南海度假去了,文雅在家閑了兩天,果斷的也的無聊了,将家裏的大部分事交給管家後,也拾掇着東西去了帝都下面的格木城妹妹家,她最要好的妹妹生了個小包子,還是個小公主呢,真是一件讓人感到高興的事。

至于司晉琛,想了幾遍還是狠着心斷了去西大區的心思,将心裏的一點郁卒全化作動力去幹自己的事去了。

将飛行器存在了中轉站的私戶裏後他便背着背包極其低調的穿過了狹小而冷清的街道,七彎八拐後停在了一戶矮牆前,雙手一撐,極為漂亮淩厲的躍過了牆頭。

這一整個過程中,他都沒有半點表情或者不自在。布滿半張臉的墨色的像是刺青的印記奪去了人們對他的第一感官,一深一淺的褐色雙眸,卻皆為濃深的棕黑色。

院子裏的主人似乎早已習慣這個不走尋常路的客人,熟絡的揚了揚粗糙的蒲扇似的大巴掌,粗犷的聲音帶着草原人的豁達與豪邁:“好久沒來了呢大小夥!”打完這個招呼後,一張跟聲音很切合的線條很粗卻很有男人味的臉揚了起來,黝黑的皮膚襯着露出的兩排牙齒格外的白。

司晉琛神色冷淡的點頭:“嗯,有時間就來了。”他語氣只能算是冷淡,禮貌還是完整的很,只是由着這麽一張有些奇異的臉表現出來,本來只有四分的冷淡生生的變為了八分,剩下的兩分就是仿佛是性子裏帶着的沉穩。

“今天繼續練着?”大漢撐着膝蓋起身,問出的是問句,神色卻滿是了然。從兩年前意外的認識了這個少年老成的大小夥,他就知道這不是個簡單的家夥,只是,那性格實在是招他中意啊!只是,怎麽的就不叫自己師父呢?大漢一邊苦惱而困惑的摸着滿是胡茬的下巴邊往屋裏走,至于還在院子裏站着的司晉琛,嘁,那小子,交給他一招,便能讓他跟個機器人似的不知疲倦的在後面的林子裏練上一整天。

司晉琛沉默的看着大漢進屋,再才轉動着眼珠子盯着剛才大漢坐着的地方,那只完成一半的袖箭,在尾端帶着如同蛇尾一般的彎曲……

他試過這種箭的威力,只要掌握好技巧,這才一指來長半指來寬的小玩意好用的超乎人們的想象。

防身暗殺之必備。

一個月的寒假很快的就過去了,開學後,經過了上學期的考驗的社員們堅貞不渝的擁戴着他們的長官,雖不說馬首是瞻,但是唯命是從倒也不為過。

開學後的第二周,司晉琛便向學校租借了一個可容五千人的中等大小的禮堂,将這一批将近四千人的新社員召集起來。每周周末聚集,幾千人在其中待上大半天,出來時絕大多數的人臉上都難掩激動和熱切,但是卻無論旁人怎麽問,他們卻不會透露其中情況半分。

O:哥們兒,這般興奮是為哪般啊?

X:45°角望天空,悠長一嘆,緩聲道:你們這些凡人是不會懂的!

O:+_+ !(請指點一下,這個句子該腫麽讀才不會體會出那種裝|逼的感覺?)

B:嘿,帥哥,可以一起吃個飯聊個天麽?我對你們——

A:站定扭頭,雙眼锃亮:呀呀,美眉你要請我吃飯?好啊,好啊,我這個月的錢剛好用超支了耶!走吧,是去美食城還是去高級餐廳?我覺得Balabalabala……

B:(╯﹏╰)b !(我擦,居然問上了一個長舌男!老娘說想請你吃飯是客套懂不懂?主要目的是想知道你們都在裏面經歷了什麽啊?啊啊啊!)

乙:說,你們在裏面呆着都幹了些什麽?!

甲:(╰_╯)#!你大爺的,居然敢這麽對爺說話!報上哪個區的,讓你們老大過來!

乙:~~o(>_<)o ~~ !(嘤嘤,怎麽第一次恐吓人就碰上了個刺兒頭!)

……

……

……

無數事實證明,這幾千人無論男女,無論大哥還是小妹,都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難搞的一比從生物肥料池裏出來的石頭!

打聽的人恨的牙癢癢。

被打聽的人權當每日多了那麽幾個不要錢的消遣。

對此,司晉琛笑了笑,溫和而堅定的說道:“龍騰剛開始起步,需要大家的共同努力。外界幹擾,身為未來軍人的大家,心性堅定頗為重要。為了成就夢想與輝煌,崎岖小道也要堅持踏出一馬平川!我們可以的,要相信。”

☆、【chapter 21】

聯盟帝國的統治階層要概括起來非常的簡單,三軍五部七小科,三大軍方勢力幾乎攏括了帝國七成的權利,說是三軍,形同三個君主國。五部屬政府,占餘下的三成之二,主司教育、民政以及古文化研究,而工、商、農、律等都只是擁有發言權,沒有獨斷之策。七小科,由三軍共同出資所組建的國際義務服務組織,例如居民在3000人以上的城鎮裏都有的中轉站,公民協會,安保協會,民事處理科等等。天子遠,疏事小而化之,它們這七大義務科,擔的就是這般“重任”。

至于傭兵協會以及藥師協會,還有獵者協會,這三大協會屬于半公半私,井水河水各不相犯,流通的信息自己獲取,能打的進內部算你本事。

雖然相比于叢林或者草原的面積,人類能生活的區域算不上多,但是菲特伊的土地面積卻也并不比曾經的地球的面積小多少,豐富的資源,危險的野外,挑戰人性的誘|惑,死亡的威脅,卻也并不能阻擋這些掌權者對個人領域的掌控欲|望。就像是當你完全的有本事修建一個莊園,并且這個莊園建立起來了只會對自己百利而無一害,那誰還想着繼續住着與別人共屋檐的筒子樓。

所以三大元帥外加兩大聯邦自然也是擁有自己的基地的,以帝都為中心,三千裏外開始各自選擇一個方向,自己開拓,作為各自的領地。因為最開始來到這個星球的先人們的精力是在有限,一邊要适應新的環境一邊要對抗這格外危險的土地,真正開發出來的也就只有帝都以及周邊的一塊,至于三千裏外的,純粹得原始。而直至安定下來了,也就是百年前,站穩了腳跟的幾大巨擘才開始外擴的動作。

像司家,取西部,小半平原大半叢林,北邊的是一小片戈壁,南邊一條寬如內海的叢林河,名字簡單,就叫海河。海河的另一邊還是叢林,還是原始的那種,以這片原始森林向外十裏為界,用高科技材料立下“區線”,界線的另一邊便是威爾遜家族為代表的米軍的領地。

區線的存在就是警戒兩大軍方各安其所,輕易不要越雷池。

至于其他幾個軍統,奧斯特的在南邊,擁着廣闊的草原,阿登納選擇的是靠近南邊的平原地帶,而北邊聯合會則是據東北方向,一半的叢林,四分之一的沙漠,四分之一的戈壁,擁有着足以讓所有人家族眼紅的豐厚的礦産資源。

所以北邊是聯合會,包括兩個大家族,九個中等家族,五個在探礦取礦方面一等一的好的小家族,而不是某一個家族。

……現在的世界到處都很兇殘,木有實力連碗裏的飯都護不了,真心很不好。

至于正北方向,一片無窮無盡的原始森林的盡頭就是寬廣的太平河,太平河的那邊還是叢林,只不過那比之太平河這邊還要豐茂幽深的叢林裏居住着體能強悍的‘格拉烏’。帝國最開始花了半個世紀才将它們全部限制在了太平河的另一頭。那是一種很危險的半靈智生物,生物專家們曾言,只要給予它們契機和時間,它們便能進化成為人類,而且基因決定,它們的身體會更加的強悍。

但是,很奇怪的是,關于‘格拉烏’的研究卻在帝國內被明令禁止,觸者立即執行死刑。

幾個軍方巨擘各有軍區基地,但是為了避免真的獨立,三大元帥的帥府以及兩大聯邦的公府都是立在了帝都,并規定,每年至少要有一半的家眷在其中生活,算得上是相互制衡。

至于帝都城牆外五十裏(一裏等于500米)開始延至三千裏外,這方圓之中,土地的分配沒有什麽規則。因為最開始來到菲特伊的并且擁有至高的權利的人算不得多,在後來的相互傾軋下,如今剩下來的包括半隐半退的能當得住一個“大”家族的也只不過只有數十家,絕對的沒有過三位數的一半。倒是擁有小股自保兵力的中等家族如雨後春筍,四處林立。它們的領導者,除了特別的不開眼的,絕大多數都是選擇獨成一塊,實力足夠的就在某塊适宜落戶的地方自當一隅,實力一般的會選擇與其他家族比鄰,好留有照應。

當然,離帝都的越近的一般而言實力越一般,因為沒有那個力量去更遠的地方開辟。

而為了不使帝都裏的人口壓力過重,每一個領地裏無論大小都會有至少有一個或大或小的城,所以但從城池分布圖來看,以帝都為中心,周邊可以算的上是繁星如布。不過,也的确是為帝都緩解了不少壓力。

而因為叢林過于豐茂,除了陸地探行器可以深入內裏,飛行器壓根只能當做是便利的交通工具外加避風避雨的移動房屋再加強火力攻擊武器,此外,嗯,還可以根據型號的不同來标明身價,像那款AS銀-19,呵呵,你開着就是在說:我是有錢人,但是,打劫請慎重,因為老子很有身份!

呵呵後面照例跟着某種一群群行動的好腳力動物。

在終于将地理老師布置的檢測題做得七七八八了之後,司淺之癱在寬大的沙發上長長的籲了口氣,他感覺現在腦袋裏跟打翻了調色盤似的,滿是各種顏色的塗料,混在一起,說不出的奇怪,更是一想就讓他覺得腦袋悶的難受。他真的是對地理區域分析這門課完全的無愛啊,要是學地理氣候或者是地質分析還好,這什麽路線什麽路線,總結起來能在你腦袋裏纏毛線。

将右手舉起,張開,白皙纖秀的手指,終于不再是以前那小小的細細的幾根了,司淺之很滿意的收回。因為手長大了,個子也拔高了,表示着他終于是長大了!

很顯然,長高等于長大,長大等于能跟着阿爹或者琛琛他們四處跑,這樣堪稱連貫的認識非常的得司淺之的心。

至于這番理論,終于不再是司晉琛教的。

嗯,這是他自己領悟出來的!

将書桌上的東西整理好,收拾的幹幹淨淨了之後司淺之才下了樓。上午下了雨,他都沒法出門,連花房都沒讓去,因為作業沒做完,心裏總有些膈應,也就沒了心思去花房裏玩耍了。

他曾聽說強迫症貌似與這有些像,但是他問過他家琛琛。

琛琛說:這是做事有始有終的表現。

司淺之決定聽他家大侄子的,并且決定一定要将這個好習慣堅持下去!

于是,幾年後司晉琛為此釋放了無數回冷氣。

樓下的客廳裏只坐着一個‘雕塑’,聽見動靜了立馬便将臉偏過來了,司淺之看着那板板直直的站起來的青年,立馬擡手行了一個有幾分模樣的軍禮,規矩又禮貌的打招呼:“上午好,佐伊!”聲音已經帶上了少年人的清潤,但是卻因為語調慢聲線柔和而帶上了幾分綿柔,跟那乖巧精致的長相極其的相襯。

司老元帥最擔心的事情還是在慢慢的并且堅定的發生着,他那從小擔憂到大的乖崽崽,到底是沒能長成他們司家男人那樣剛毅的面容來。小時候跟個小天使似的還能安慰一把說孩子還小,也許那精致的五官張開了就變得硬朗了呢,但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司淺之到底還是長成了一個半大的天使,五官張開了那麽一點也僅僅是減少了幾分童稚,還是精致,一雙黑潤潤的大眼睛沒多大改變,因為臉張開了那麽兩分,對比起來那雙眼睛好像沒小時候那般大了,漂亮的眼部線條,清清澈澈的眼眸子,還是兩只鹿兒眼,看着就讓人心柔成一灘。

已經相處了一年多,佐伊聽着這讓人覺得心都是柔的幹淨聲音,都不由得讓自己那張冷峻的臉溫和了幾絲:“上午好。”看着那只能說是纖秀的身影站在樓梯口,乖寶寶似的一手扶着木質扶手,大眼睛瞅着你,再瞅一下門口,似乎在想究竟該怎麽開口,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心生好感。

“是想去花房嗎?上午的雨剛停,院子裏有積水,不适宜外出。”佐伊忍不住的就先将考慮到的說出來了。平常時候他的話并不多,甚至是還趕不上那個粗犷的僞冰山實悶騷的薩姆,但是在需要他開口的時候他還是不介意澄清一下自己并不是冰山的。

司淺之趕忙點頭,眼睛都添上了幾分神采,溫吞的語調也提速了好幾番:“好啊,去花房!不去外面!”下雨天不能去外面,好多人都說過了的!雖然他不怕生病,但是還是很怕喝藥的,更怕琛琛冷下來的臉!

司淺之皺了皺勉強還能稱得上是包子的小臉,顯然是想到了什麽算不得好的回憶。

上個月他就被司晉琛隔着影屏訓過了的,那般嚴肅的神情,那般冰冷的臉色,估計最起碼幾年之內司家這軟萌的幺少爺是不敢再随便的在下雨天裏偷偷的去看花了。

對于他的諸多的表情,佐伊早已經學會了選擇性忽略,最開始問過幾次,那軟語溫聲卻能讓人表情頃刻崩潰的回答是讓他記憶猶新,并且估計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司淺之自然是不懂跟在他身後的人的心思,滿心滿眼的都是去花房裏晃蕩。很久沒有夢見的洞府和少年在昨夜又出現在了他的夢中,那雙讓他看着有些熟悉的纖秀的手,在銀湖裏掬起水,然後任着那水從指縫裏頗為流連的滑落,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碧色的藤蔓,在他周圍自在的蜿蜒……

作者有話要說: 有哪些地方筒子們覺得可以改善的歡迎留言,覺得需要交流才說的清的可以去交流群裏戳我,一般而言,只要不是上課,我一般都會在線~~……【群號在專欄裏有寫。】

☆、【chapter 22】

新紀265年五月初,司淺之十五歲滿,司晉琛23歲差三個月。

分開一年又八個月。

兩個人雷打不動的在周六晚上聊天一個小時,時間只少不多,司晉琛不願說出為什麽,司淺之懂不得這個為什麽。于是兩個人繼續隔着千萬裏進行每周一次的你問我答,我開心你也快樂,像是兩個偏執的呆瓜,而且一個天然的,一個自願的。

司淺之總是記着來西大區的前一晚司晉琛對他說的,說是要分開三年,只是三年。

分開就是暫時不能相見,不能像以前一樣一起去看花,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洗白白……

他懂,就像是當年他的大侄子答應他的會時常回來,所以每個月都會回來。現在,他的大侄子說要分開三年,那就等三年後再見。

他懂,他等。

更何況也不是一直不能見,每周還能見面聊天一個小時呢!就算是生日不能在一起過,生日禮物還是在剛剛好的時間裏到達。盡管這樣想着,司淺之還是感覺鼻頭有些發酸,這種憋悶委屈的感覺他以為只要長大了就不會再出現了呢,可是,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長大了還是會有這種讓人難受的心情。

對着已經沒了影屏的半空中,少年的雙眼懵懂又茫然,輕輕的聲音像是呢喃般在靜悄悄的書房裏流淌。他問:“琛琛,你說為什麽長大了會這麽的煩惱呢?”是問為什麽會這麽的煩惱,不再是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煩惱。

自然是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能浮現在半空中的人已經不在了,兩人間利用科技的力量而拉近的距離再次被現實隔的極其的開。一人遠在西大區的中央,一人在帝國第一學府,遙隔千山萬水,甚至是還隔了半個太陽。

菲特伊也是個球體,時差自然也是存在的。帝都的正午,是西大區的傍晚。

而每次的一個小時結束後,這時候無比失落的司淺之不知道的是,一結束他的大侄子便要從公寓裏迅速出發,十分鐘內穿過小半個校園去進行訓練。

司晉琛不會對他的小小叔說這些,司淺之在這個時候自然也就不會知道。

至于到後來突然得知一切了,那猛然湧上來的各種各樣的感受,能一下子逼得人全身的水都從一雙眼睛裏往外淌。

司晉琛不去看他,而在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等待下,司淺之也從來沒有說要會帝都,哪怕是在逢年過節放假時都沒有說過一句想要回家,想要回去看看那幾位在他最開始的十三年裏幾乎沒有遠離的親人們,一句都沒有,甚至是在自以為很努力的掩藏眉宇間的那抹思念和惆悵。

身邊的所有人都懂這個在慢慢的成長的少年的苦悶和沉郁,但是既然他選擇這樣來一個人承當,他們自然是無法前去規勸,只能陪着一起,護着他的安全,關注着他只在面對那些花草時才會格外有精神的背影或者是側臉。

而在帝都的人,是知道這兩個人素來親厚,可是在這一年多過去了,也沒見他在寒暑假來一趟西大區。尤其是連司東青和文雅都利用假期來看過司淺之之後,幾乎是所有人都不懂司晉琛的心思了。說是兩人因為長大了疏遠了,可是這每周一次的視頻卻雷打不動、事來不侵,這樣的堅持足以證明着兩人間的關系絕對的沒有變淡,更何況,将司淺之送來這邊還是他一手安排的,連護在司淺之身邊的薩姆等人都是他親自找來的,兩人間又沒發生什麽瞬間破壞感情的事,不可能突然間就态度轉變,前面當成一個絕世珍寶後面當成一根遍地都是的野草吧;但是司晉琛寧願利用節假日跑的無影無蹤都不去看他曾經最親近最寵愛的小小叔,這一點又讓人不由得心生疑窦。

唉,果然是年輕人的心思,他們這些年紀大了的不懂啊!

曾經古地球有曰:三歲一代溝。照這來計算,用老爺子的年齡為代表,啧啧,這溝估計得是馬裏亞納海溝了。

但是,這樣的計算顯然只能成立有一半的成立條件,結論還是不成立,因為條件不足,論據不完整!不單是司家的衆人覺得有代溝,就算是已經在司晉琛身邊呆了一年多的衆位社員,也是完全的不懂他們老大的半分心思。看着無時無刻不帶着兩份淺淡卻溫厚的笑容的俊臉,那一深一淺的漂亮眸子也平和得讓人流連,但是他們就是猜不透半點。

他能對着你笑得溫和,聲音溫和,但是卻總也帶着一種在你想多進一點時便會被阻隔的疏離和冷淡,讓人為了成為所謂的“自己人”而撓心撓肝!

可是,就是這麽個年輕的卻深沉的男人,偏偏就讓他們無怨無悔的臣服了。用一些人的話來說,二十二年前司家有個司北武,入校一年便收“六翼”,如今又有一司晉琛,周邊圍着的更是可稱芸芸衆生,收的人也的确不少,看起來一個部,可是耐不住這一個部裏就有幾千人吶,那幫着他分擔部門職務的十幾號人可全是能為他抛棄妹紙痛扁漢子空着一雙手便能往叢林裏飛奔的死忠啊!

于是,一人曰:當年的司中将收“六翼”,如今司少納“千音”。

再于是,龍騰被戲稱為“大型合唱團”。

——有千音,能不是大型合唱團麽?!

但是今天,這合唱團的領唱加指揮者的心情顯然是不怎麽樣。

這才中午剛過的時間,學校裏的大多數人都在午休。将視頻掐着時間關了後,司晉琛仰倒在沙發上,雙眼沒有焦距的盯着米白色的天花板,有時候他自己都覺得他這是要瘋魔的前奏了,明明念想的不行卻還是為了所謂的時機而苦苦壓抑着,不單讓自己不舒心,還讓他的淺淺也不舒心。

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以後的堪稱漫長的歲月裏,像這樣的分別會有多少次。如果在最開始這樣溫和的分開都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痛,那以後呢?難道真的整日裏一邊擔心着一邊過活?他這便宜的小小叔吶,将來可就絕對的不便宜呢!

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又能麽能談守護?又談何安寧與幸福?司晉琛閉了閉眼,伸手抹了一把臉,直起腰,空蒙的眼神恢複成平時的內斂與溫厚,然後出了公寓。

訓練館的一樓最裏邊的那間訓練室,每周的周六中午有兩個小時被私人預定了,在每周的這一天,裏面的悶響聲也一直都沒有斷過。值班的老師坐在智能輪椅上操控着椅子兩邊伸出去的機器手,将一些訓練室裏沒有歸位的訓練器材整理好,一個個的去巡視,只是在到了訓練館的體能訓練7室時停了下來,和藹的笑着搖了搖頭,像是無奈又像是欣慰,然後轉身,離開。

裏面的那個年輕人吶,不用他這個老家夥啰嗦。時代從來都是屬于年輕的一代的,仁者無憂,智者不惑,勇者無懼,後生可畏,青勝于藍咯!

相比于司晉琛,估計再給司淺之的大腦上再折出幾個皺,智商提升一輪,也想不了多麽長遠的事情。此刻他的心情在低落中徜徉,他只知道他的琛琛很忙,但是即使這麽忙也沒忘了給他送生日禮物,更沒有忘了和他視頻聊天。司淺之甚至是充分了利用了國語老師教的知識深入的想過,成長這麽的煩惱,可是人到底還是要長大的呀,又沒有辦法避開……

呆呆的坐了半個小時将他所知道的哲學問題運用了個遍後,司淺之才揉了揉臉從椅子中起來,整理好衣服下樓。今天是他的十五歲生日,姆媽特意給他做了很多好吃的,薩姆大叔他們也在下面等着,準備給他慶祝。

他十五歲了呢,已經可以将小少年前面的那個“小”字去掉了。

收拾好了心情後,司淺之在轉過旋轉式的木梯時最先看見的就是站在了樓梯旁邊的司北武,看着那已經擡起了的一只大腳,頓時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沒想讓人在下面久等的,只是一不小心就發呆去了。

快步的下樓,到了司北武面前,司淺之才停了下來,抽條了的小身板因為突然的減速晃了晃。司北武立馬伸手扶了一把,濃眉皺了皺,剛想訓兩句但想到今天是他的生日便又頓住了,最後只得握住一只細瘦的小胳膊放輕了聲音道:“下樓慢點。”他對司淺之不當這嬌弱的小身板是回事是極其的反感,偏偏對着這少年他又不能像是對着區裏的那些兵蛋子,先不說打或者罵,就是說重了,看着那抿着嘴角大眼潤濕的可憐模樣你就還得反過來安慰人,還談什麽訓與不訓的,根本就是在給自己添難受。

司淺之不懂他家大北哥在心裏對他的各種無可奈何,聽見這半是責備但滿是關心的話,自然是連連點頭,眉眼彎着道:“好。”

“嗯。”一個乖乖巧巧的“好”字就讓司北武再說不了什麽了,捏了捏手中的小胳膊,開始面癱着一張俊臉想着待會兒多給這已經沒有包子樣的糖心包子塞食。他倒是希望着,希望一年多的時間能讓身邊這人多長個十幾斤肉,在回去的時候也好對着那幾個三天兩頭的戳他的聯絡器的幾人有個交代。

雖然當初他這軟萌的幺弟來的時候也沒有幾兩小軟肉,但是三年的時間還沒能将人給養圓潤一點,那可就真是讓一大家子的護短護到心底的人不好想。

司淺之不知道司北武的打算,看了看被握着的小胳膊,再看了身邊高大挺拔的身軀,黑潤潤的大眼睛裏流露着一點都不掩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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