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31
養與被養的關系确定後,糖心小包子繼續樂哉哉的拿着電子感應筆在電子本上描畫這如何賺錢的藍圖,時不時的再用白嫩嫩的手指在電子本上勾畫兩個鮮紅的标記,以示這一點是要被重視的。他是以特招生的身份進入這裏的,十六歲的植研五級初階的天才植研者,誰也把不準這會是另一個卡貝爾,甚至是超越卡貝爾這個天才的神子。
真的是備受自然之神的寵愛。
畢竟時年118歲的卡貝爾先生在當年沖級五級時可沒有越階來,而是分成了兩個坎,四級高階是一關,五級初階又是一關。而這位百年以來最有望成為法者的先生,已經在八級高階滞留了将近三十年。
關于這一點,是科學家探究不出來的難題,與基因有關,但是卻也不單是與基因相關。
司淺之對這些關于人類的極限的解密沒什麽太大的興趣,或者說是,除了對身邊親近的人,還有他喜愛的植物們,這天然呆是壓根就想到了解什麽其他。太過于複雜黑暗的有人舍不得讓他接觸,但是這個實力至上的國度,它的黑暗還真的是非要親身經歷才可有深入的體會,旁觀的,估計跟看故事沒什麽兩樣。
而這司家的幺少爺,向來看的故事都是童話那類型的。
讓一個‘體能先天缺陷者’去了解這個世界對實力是怎麽的推崇,讓他去看清這個世界的黑暗,總歸來說,還是太殘忍。
對于一個有着稚子之心的純真的少年而言,對比起來就會顯得更加的殘忍。
絕大多數的人的天真都在時間的磨砺下變得黯淡,最終化為成熟,但回想起曾經,對于那些已經成為記憶的一部分的過往,無論是酸是甜是苦是澀,終究還是讓人留念。
司晉琛在一邊認真的辦公,開學的頭三天裏基本上沒有什麽課,現在大學裏的華軍同盟社基本上已經完全的在他手中了,三年的時間,該收攏的人也都收攏的差不多,該清理的也應該沒什麽殘餘。水至清則無魚,他還是寧願留兩個不成氣候的在其中迷惑人的眼,也別一下子讓後面盯着的人反彈了。
各股勢力相互牽制,又相互攀比着,争權奪利,陰謀詭計,層出不窮。既然敵在暗,那最好的就是來進行游擊戰了。
論起心眼,這被無數人誇贊溫厚優雅的年輕的男人,是真的不少。就算是說七竅玲珑心,他也能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多藏着一竅。
對于這一點,無論是現在還是在科技更發達的将來,都是個不亞于卡貝爾難題的難題。司家的衆人解釋不出來為什麽,旁人更看不明白……
司淺之對着電子本規劃了一個下午,期間換了五種坐姿,最後還是選擇了趴下,然後在太陽流連的西下時很不給力的睡着了。他就那樣趴在舒适的大沙發上,手上還握着筆,電子本還被壓在了左側的肩膀下,睡的安詳極了,眉目清秀精致,濃長的兩彎羽睫撲撒撒的垂下然後在尾端微微卷翹,秀挺的鼻子下的嘴巴微微張開,隐隐露出一點點潔白的牙,左邊的臉蛋因為歪着睡的緣故而被擠出了那麽幾分肉嘟嘟的感覺。他睡得如此的純真坦然,似乎渾身都在散發着看不見的柔和的光芒,與世無争,也于事無憂,就這樣睡的美好極了,讓人舍不得相擾,也舍不得移開眼。
這個世界,還剩下多少人能讓你只是一眼便覺得安寧?
這個世界,也有什麽比得了只要一人在懷再無他求?
古往今來,所謂愛情,留下的都是一段段可歌可泣的佳話,可是神仙眷侶卻才是人們最羨慕的結局,得一人心,白首不離,這樣的感情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看,都是最被期待的感情。
不知何時,司晉琛就已經到了沙發邊。他半蹲着身,右膝點地,專注而溫柔的看着睡在面前的少年,英挺的眉目間能見到除了溫柔還就是溫暖。人說‘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的成長大半是靠這人所賜,心髒異樣的跳動也是為這人所起,心裏的那些美好的酸甜也是因這人而生……既然已經讓他的心完全的繞着這一個人轉了,那麽,除了在一起,就再沒有其它的解決法子了。
似乎為這個結論感到由衷的滿意,司晉琛無聲的笑了笑,卻也沒有繼續想下去。而是伸出手,将人輕輕的翻了過來,聽着司淺之那無意識的兩聲咛語,本就柔和下來的神色更是柔得不行。看吧,就是這麽個小呆瓜,總也有方法讓你撒不開手,恨不得将他永遠的護在身邊,只為了這麽一份打從心底而生的親昵與貼近。
仰面而睡自然是比趴着睡要舒服得多,司淺之也在睡夢中意識到了這一點,無意識的抓了抓臉便睡的更沉了。至于那兩聲無意識的咛語,他醒了估計就是一點都不記得了,最多就是在剛睡醒的時候便軟軟糯糯的喊着他家琛琛,琛琛,陪着他好些年的琛琛,對他很好很好的琛琛,也是總也比他長得高的琛琛……
看着司淺之的睡顏,司晉琛還是忍不住伸手輕輕了在那光潔的眉心戳了一下,順着手将幾縷還垂在額頭的碎發撥了撥,将圍着司淺之肚子的大毛巾理了理後他才走開,準備繼續進行未完成的工作。
這初秋的天氣還很适宜,他在早上将人帶進來時便已經将室內的溫度調高了三度,用毛巾讓司淺子遮着肚子也只是防着受涼。這人的身體估計在以後也會成為自己的心頭一大憂吧,司晉琛邊走邊想着,還是忍不住的按了按額角,體能先天缺陷,就目前的科技水平,根本無法治療,最好的法子便是好好的養着,避免受過重的傷,無論是外傷還是內傷。
只是,這個世界,人類的壽命只有一半是取決于先天,還有三分之一是靠後天的鍛煉,最後的那麽一小部分才是靠別的,比如說藥物。兩百多年,三分之一也就是大半個世紀……司晉琛坐下,将腦袋裏想的讓他心裏一陣煩憂的将來的将來給努力放空,他不怕壽命變短,只擔心在那不可預測的未來裏,那一種讓人只是想想就覺得靈魂都要被剝去一半的痛楚來臨時,他或者是他的淺淺,受不受得住。
夢中的銀湖再次出現,水邊的少年依舊是八歲那年看到的樣子,沒有長大,更沒有變小。十七八歲的樣子,神色靜穆柔和,雙眼輕輕的閉阖,一側的肩膀輕輕的靠在了一邊的石壁上,似乎是在淺寐。白色的袍子委垂在岸邊,有一小截還漂浮在淡銀色的湖面上。袍子上的花藤似乎沒什麽變化,細細的看去,又覺得似乎比上一次看見時要碧翠,銀白色的小花似乎也開的更多了,有的還顯露出中心的碧色的花蕊。
少年睡的安詳,可能是好夢正酣,平靜的湖面也微微的蕩起了一層細細的漣漪,似乎是在表達高興與愉悅。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裏鑽出來的碧翠的花藤,從石壁上蜿蜒着過來,小孩巴掌大小的青翠的葉子微微抖動,全都是向着少年的方向,看起來讓人詭異的覺得這些藤蔓有些迫不及待,而實際上它們爬過來的動作卻很輕,只有很細小的窸窣聲,好像是怕打擾了少年的美夢。
青翠的藤蔓終于是到達了少年的身邊,靠近藤尖兒的一截帶着幼小嫩綠的葉子,輕輕的抖動了幾下後便乖乖的挨着袍尾,藤蔓的其它部分可沒有這麽好的待遇,只得一圈圈的在少年身邊環繞,從少年倚着的石壁,到垂落的袍子的邊緣,能離少年最近絕不傲嬌的選擇遠離。
一人一湖一藤,加以透過洞口的帶着霞色的陽光,美好的不真實,又讓人從心底感到安寧。
淡色透明的銀芒從湖中彌漫而起,湖邊的還在安眠的少年身上也慢慢的閃現出透明中勾勒銀紋的符文帶,一寸來寬,像是一條閉合的透明的綢帶,環繞着少年,或者是從少年身邊的藤蔓的葉子上擦過,輕靈而夢幻。少年額心綴着的那粒銀色碧蒂的花蕾,歡快的顫了顫,然後回歸于裝飾物一般的寂然,他身邊圍繞的藤蔓,也像是接到消息了一般,輕巧快速的順着石壁蜿蜒着離開,很迅速的消失在了少年身邊,只在洞內的一些縫隙裏微微的露出一兩片青翠的葉子,靜靜的瞧着洞內的一切。
司淺之還在安睡,但秀致的眉頭卻微微的蹙了蹙,說不清是在表達一種什麽樣的情感。
夢中的少年,也淺淺的蹙了蹙眉,然後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純澈的黑眸,清亮透徹,溫潤柔和,然後,像是有所感一般,微微擡起下颌,對着銀湖上方空闊的洞頂淡淡一笑,淡色的唇彎出一個很優美的弧度,眉目安寧,笑顏淺淡怡然……
司淺之猛然睜開眼,黑潤潤的大眼睛裏慢慢的都是茫然,卻也不只是因為剛睡醒的緣故。他忍不住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像是希望自己快點清醒過來一般,夢中的少年的那一抹笑顏倏然在眼前閃現,驚得他立馬慌忙忙的喊出了聲:“琛琛!”
這軟糯中帶着驚慌的一聲叫喊,也讓司晉琛也驚得手下的筆一下子戳了下去,還在紙上帶出一小段深刻的劃痕。
扔下筆疾步奔了過去,司晉琛半蹲□後就一只手在司淺之那張還滿是木愣愣的茫然的臉上撫了撫,然後将人抱着擁進了懷裏,不輕不重的在那帶着少年人的綿柔與清瘦的背上拍撫:“做夢了麽?別怕。”
剛才看樣子還能至少再睡半個小時,這時候驚愣愣的醒了,除了做噩夢還真的是沒法作他想。
司晉琛的聲音低沉醇厚,帶着那麽深的信服力,更何況他還是司淺之最貼近的人。就只是這般平淡的話語,也似乎能驅散壓在司淺之心上的所有陰霾。
司淺之眨了眨眼,慢慢回神了,揪住司晉琛的一點衣服後,忍不住的就在那寬厚的懷裏蹭了蹭,像是要讓這熟悉的氣息驅散他心中因為剛才夢中的少年那一笑而帶來的莫名的慌亂。
這個親昵而眷戀的動作讓司晉琛的心弦止不住的撥了撥,因此而來的好心情讓他忍不住笑了笑,帶動着胸腔微微震動,剛好讓司淺之感受得正着。
他最近喜歡上了聽司晉琛的心跳,那般沉穩有力的跳動讓他只是聽着就覺得無比的安心。
但這會兒耳邊臉側感受到的震響,卻讓司淺之心裏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受,有些別扭,但是又不覺得讨厭。
于是,司淺之覺得他還有必要認真的檢查一下原因,所以,他将一只白嫩的小爪子擡起,意外的順利的解開了司晉琛身上的制服中間的兩粒扣子,在司晉琛莫名的注視下,司家的小呆瓜很幹脆的将那只小爪子給伸了進去,然後很順手的四處摸了摸,主要摸胸膛那一塊兒。
“……”司晉琛唇邊的笑意有些僵,他可不可以追根究底的問一聲:是誰做了壞的表率,不然他家淺淺怎麽就學會了襲|胸?!
偏偏司淺之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手下的結實緊致溫熱的觸感透過一層襯衫傳了過來,讓他的手都帶上了幾分暖意,司淺之擡眼,對上那雙異色的漂亮眸子,然後很認真的說:“琛琛,你的肌肉是凸起來的!”然後在司晉琛的凝視下,将小爪子抽了出來,按在了自己的小胸膛上,聲音突然就低軟了下去:“我的沒有。”
“……”司家淺之,解釋一下你的手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