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 38

而在教學樓的另一邊,四個并成一排的大教室裏,每個教室都有些沸騰,還有回音。也許是因為對新的班級的新奇,也許是對新同學的熱情,還也許是對剛經歷過的事——學校太過于自由的學生分配——驚呆了!

植研與藥學的共院生共有116人,其中特招生有6名,保薦進來的有10名,其餘一百人是通過網上報考通過的,這麽點人數完全的可以像上一屆共院生一樣組成一個只是略大的班就可以了。

可是,今年不是這樣的,而植研學院與藥物學院的兩方連夜開會,在今天早上才得出了個讓衆人無語的分配方案!這116個人,被分為四個班,每班29人,特招生和保薦生綜合在一起,随機分配進四個班,每班四人。

這些都不是最讓人無語的,最讓人無語的是:擦,這分班是現場抽簽啊摔!

時間回歸半小時前。

司徒笙帶着司淺之去即将要上課的地方,剛走到二樓的教室前的拐角,一個年長的女老師踩着五厘米标準高跟過來了,先是看了看站在安徒笙身邊站着的司淺之,眼神有些發亮,擡手扶了一下只有一只眼鏡架和一片圓形玻璃的眼鏡後,才看着安徒笙說:“剛剛接到通知,院裏說已經确定了這一屆的教學模式。”說完頓在這裏,捏了捏那只眼鏡腿,面上一派平靜,似乎還帶着淡淡的溫和。

但安徒笙一看,額頭的青筋就有些想跳跳了,偏頭看了看身邊的少年,“小師弟,你先去那邊和同學熟悉一下,我待會兒再過去。”司徒笙一邊溫和的說着一邊伸手指了指轉角後的長廊裏聚集的學生。

司淺之順着看了一下,乖乖點頭:“嗯,好!”說完了還附送了一個禮貌的笑容,萌的一邊看着的女老師心花怒放,夾着剛才滿腔的暴躁,混雜的讓她不止內髒不好受了,渾身都不舒服了。

于是,她又捏了捏眼鏡腳,目送司淺之離開的安徒笙收回視線,有些無奈的先開了口:“到底是怎麽了?”能讓這位溫和慈愛的女士做出這般顯露暴躁心情的行為,看來那個确定的教學模式是非常的讓人肝疼。

他的問話就像是開啓她心中暴躁之氣的閘門,抓狂跺腳加手舞足蹈:“我的上帝,這兩個院的院長今年在鬧分手嗎?去年全校都在傳他們兩人有基情!現在居然要将這麽一點學生分成四個班!噢,我的天吶,真是讓人好想詛咒他們兩人百年好合,到了一百年後突然分手!”估計是一通不歇氣的句子有些讓她的肺吃不消,頓了一下之後,才稍微平複了那麽一點情緒,但是聲調卻拔得像是看到了鬼:“Andersen,你不知道,他們竟然讓我們現場分班,并且特意讓人送來了116個裏面标着顏色識別的黑球!上帝不會寬恕他們的!”

發|洩完了,她痛苦難當的看了一眼安徒笙,然後嘟囔着“上帝不會寬恕他們的!”轉身走的嗒嗒響的去教室那邊了,留下嘴角還噙着溫和的笑意的安徒笙站在原地平心靜氣,一分鐘後,心平氣靜了才擡腳跟着走向了教室那邊。

116個空心球,外面都是黑色,乒乓球大小,所以看起來很像小型實心炮的子彈,但拿在手上卻不重,像是塑料的,還帶着一種Q感。反正在五個老師過來修飾了一下語言并且做出大概的說明之後,除了司淺之,大概是沒兩個人還繼續喜歡這剛剛還喜歡着的黑球了。

除開特招生和保薦生,其餘的一百個學生,大多都是全國各地集聚過來的優等生,學有餘力才會想到修雙學位,但是這一開學便這樣随便的來,沒幾個人會感到高興的了,——太過于草率而兒戲。

有些學生已經發出不滿的反對聲了,但是鑒于立在一邊的一位兩米多高手臂肌肉糾結的所謂助教之一,他們都不敢大聲的囔出來,只得怒着臉聽着老師的吩咐來。等着拿着一個正方體盒子的中年人一個個的檢測,查一個記錄一個然後走一個。

司淺之來的比較遲,所以站在很外面,拿的也是最後剩的一顆球,兩只白嫩的手在上面捏吧,大眼盯着,一個人都玩的是專注而快樂,很多學生都忍不住的看了過來,連站在離他不遠處的肌肉助教都瞟了幾眼。

他是一點沒自覺,玩了半天後也沒發現比小時候玩的一些玩具多出什麽,就慢慢的沒興趣了,乖乖的拿着黑球等着只是轉眼便已經查了将近一半人數的那位老師,安安靜靜的站着,只是看到自己周圍沒有同學時才有些疑惑的四處瞅了瞅,有些鬧不清是怎麽回事。

離他不遠站着的學生有些看出了他的疑惑但是又不敢在肌肉助教面前大聲喊:“那邊的同學,你快過來,你旁邊的助教看起來很像是攙了格拉烏顯性基因的啊喂!”這麽喊,除了想早死就是在作死!

只有一個皮膚頗黑的同學很熱心,就擠眉弄眼的讓他看側邊,然後将鼻子皺着嘴角垮下做恐怖狀。他自以為做的表情很形象,但是奈何碰上了一個鮮少有人對他做怪臉的小呆,司淺之懵懂的看了着那做鬼臉做的很有趣的同學,那同學堅持不懈繼續做更誇張的表情,司淺之終于不再懵懂的看着他了,而是被逗笑了,笑得露出了一點白牙,黑潤的大眼微彎,看起來可愛乖巧的不得了,一下子秒殺一大片。

那位做鬼臉的同學感覺徹底的敗給這可愛的小呆了,瞬間便塌下了眉,很是喪氣的樣子。

可能是因為本這樣的分班形式弄得都有些情緒低落,最開始的埋怨和憤怒又被強硬的武力震懾,已經被分出來了的就進了教室,剩下的人越來越少,說話的人也就更少了,走廊上只有竊竊私語,聲音都不大。所以司淺之也放輕了聲音,有些擔心的問還塌着眉尾連視線都垂下的少年:“你怎麽了?”

看着因為距離的原因而不被聽到,司淺之偏頭看了看身邊三步遠的肌肉助教,猶豫了一秒還是向着那學生走過去了,然後站在人身前,輕聲問:“你怎麽了?”

輕輕軟軟的聲音讓離得近的幾個人都瞧了過來,那同學也猛然擡眼,然後從自己的思緒裏回神,瞠大了眼看眼前的白嫩少年,愣頭愣腦的回答:“啊?什麽!”

司淺之繼續看他,想了想,學着皺鼻子然後将嘴角往下拉,周圍幾個同學別開了眼又忍不住繼續看,心裏在呼嚎:賣萌也沒有糖吃啊喂!司淺之沒在意周圍人的心思,揉着臉恢複正常表情後,很認真的問眼前只比自己高小半個頭的黑皮少年:“這是做什麽?”以前沒見過,琛琛也沒有說過,可是看起來好有趣的說!

……這沒見過世面的司家幺少爺在心裏戳手指,猶豫着要不要學,回去做給他家琛琛看。

司淺之的神色太過于認真了,好像不是在問一件搞怪而是在問一個專業問題,那同學捂臉,郁悶的開口:“這是做鬼臉!”想了一下,他覺得這個回答還需要補充一下,可是放下手,擡眼:“是用來——”眼前沒人了,他眨了眨眼,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果不其然就看見剛剛還站在面前的少年又給跑到原來的位置去了,而且,貌似還離那個恐怖的肌肉助教更近了!

杜渡都有些想咆哮了,你丫的,要不要這麽的天然!你這是想展示美少年與野獸呢,還是想展示野獸與美少年呢?!

司淺之不懂他內心的咆哮,他不怕肌肉男,還覺得這個肌肉虬結的大叔挺好,和薩姆大叔有點相像。看見那位教會他做鬼臉的同學看過來了,小小的笑了一下然後垂眼繼續看手中的黑球去了,他有那麽一點兒想試試這個球扔地上會不會蹦起來,但是社會課老師說,破壞公物是不道德的行為!

所以,無比乖巧的司家幺少爺決定了,回去将屋子裏的那株水仙的幼苗給剝離母|體,然後讓它快快的長大,快快的開花,交給琛琛快快的賣掉賺錢,然後在養琛琛之外買一個這樣的球,再去試試看它會不會蹦起來!

——他現在終于是變成了一個有責任感(?)精打細算(!)的還是那麽呆的水晶糖心小包子了。

司家黑肚皮少帥知道了會感到由衷的高興的,說不定還會感謝冥冥之中的命運大神。

但在眼前,随着剩下的學生越來越少,司淺之再遲鈍,也覺得有些不太舒坦了,也許是真的将身邊兩步遠的肌肉大叔當成了之前陪他三年的薩姆,他偏過頭,微微蹙着眉頭看了一眼,又很快的收了回去,像是下意識的反應,帶着一點點信賴的感覺。肌肉大叔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視線,垂斂了一下視線,眼裏閃過一瞬的複雜。

檢查球裏面的顏色并且分班的老師已經到了前面的那幾個人身邊了,司淺之有些緊張的握緊了手裏的球,卻又不知道到底是在為什麽而緊張,就只是突然的就這麽緊張了。

安徒笙突然的從最裏面那個教室裏走出來,隔着幾十米的距離,忽然揚聲喊了一句:“小師弟!”

司淺之被猛地一驚,手裏的球便蹦了出去,真的是蹦了出去,都這個時候了,這小呆瓜還有一點小心思瞠大眸子來贊嘆“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這句至理名言。

那顆黑球在地上一蹦一蹦的蹦遠了,杜渡明顯的發現正在檢驗他的黑球的顏色的中年人的右腳向外挪動了一下,雖然很快的收回了。可是他就是發現了,也因為這,他忍不住瞧了一眼正瞠大了本來就不小的漂亮眼睛的司淺之,忽然的就覺得這小呆可真呆,就算是呆的可愛也不能改變呆的本質!

司淺之站在原地淡定的看着那顆黑球滾遠,直至它的速度變慢了才拾掇着兩條筆直的瘦腿去撿,這股淡定勁兒讓那不動如山的肌肉助教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更別提其他人了,就差讓表情變為了《吶喊》這副古地球名畫的現實版了。

安徒笙将撿起來的黑球放在手上掂了掂,看着慢了好幾拍才走過來的司淺之,他覺得以後的很長時間裏,自己會很操心,為這個他老師違背了歷來的規律而收下的小弟子。

那個方形檢驗盒之所以能檢測出黑球裏面的內核是什麽顏色并且能直接将握着通過身份驗證的人的信息刻錄存檔,只是因為黑球的中心就是一個帶着顏色識別和身份認證的米粒大小的內核。

而為了效率,身份的驗證通常是指紋驗證。

剩下的幾個學生很快的被檢查完了,就只剩下司淺之一個人,看着那個中年大叔端着檢驗盒走近,司淺之正準備主動過去檢測,但是卻被安徒笙按住了左肩,還被拿走了黑球。

他溫笑着對那人說:“小師弟在我的班上,我班上剛好還差一名同學。”

中年人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笑的有些發僵,幹巴巴的說:“他的學生信息還沒錄呢!”

安徒笙拍拍司淺之的肩,将這有些莫名的少年給輕輕的偏了一點方向,溫和的說:“先進教室去,嗯,大膽一點,先讓班上的同學認識一下你。去吧!”

司淺之仰頭瞅了瞅安徒笙,又瞅了一下對面貌似心情突然的就不好了的中年人,乖乖的轉身走了,向着最頭邊的那個教室走去。他決定等下課了再問這早上才得來的安師哥:黑球摔壞了木有!

想到如果摔壞了就要賠錢,司淺之垮下了兩只小肩膀,他想,如果真的要賠,那他晚上就不去“歡樂熊”了!

想到也許不能去歡樂熊,司淺之這下連嘴角都垮下了……

而走廊裏,看着司淺之突然間沮喪了的小背影,安徒笙收回視線,把玩了一下手上拿着的黑球,笑得溫文和煦的對面前的人說:“下次,沒這麽溫和的解決方式了呢!”

将布滿龜裂紋路的黑球放進中年人手裏拿着的檢測盒裏,安徒笙淡笑着轉身,在鋪灑的淡色陽光下,那本是讓人看起來更斯文儒雅的眼鏡,反射了陽光,竟是讓人看着遍體生寒。

作者有話要說:-------------有愛的小劇場------------

《小小叔》與《黑子的籃球》特約吐槽版:

司淺之對黑子說:……我覺得你長的很白,真的哦!【看不懂這一句的在下面留言!

司晉琛對赤司說:我認同你的能力,但是希望你以後能長到我這麽高!【捂後頸

文森特對綠間說:我絕對沒有你傲嬌!

元原 對黃濑說:哈哈,原來你在明戀黑子!

杜渡 對青峰說:擦,我肯定比你白!

安徒笙對紫原說:相信吧,之所以我對上你,一是因為謀某找不出人,二是因為我和你沒有一點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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