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樵夫的斧頭,問樹要斧柄。樹便給了他。』

不願去賓館,又不是偷情,更不是一夜情,必須要在家裏,在自己的床上。但最近的家就是安易的屋子,那也要走二十分鐘呢。

二十分鐘,奔跑能更快麽?

“傻透了,”何岑臻伸手揉安易的頭發,笑道,“車子是用來幹什麽的?”

安易臉紅,實際上自從被他扛起來以後,他臉上的熱度就沒有降下去。被何岑臻牽上了車,車子無聲的前進,景色劃過視線,心髒忽然噗噗地跳了起來。他不由自主地望着何岑臻的側臉,又瞬間移開視線。

“不要這樣看我,”何岑臻忽然将車子停下,目光深深地望着安易,靠過來貼着安易的嘴唇,直到把安易逼到最角落的角落,才喘-息着輕聲道,“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安易不自覺地就抓緊了身下的坐墊,喘着氣閉了眼,又強迫自己睜開,瞪大了看着何岑臻。

不肯認輸的小家夥。何岑臻低低一笑,低頭親了他一記,低聲問道:“傻孩子,騙你的。”說完開門下了車。

安易一愣。怎麽了?消火去了?

何岑臻轉頭對他笑了笑,轉身進了街邊的一家藥店。

啊……安易臉上的紅暈更甚。

何岑臻回來,手上提着袋子,透過塑料袋可以隐隐看出很多管。安易不敢去看,正襟危坐。

其實他有點想說不必了,但是說不出口。

他似乎被剛才扛出來的架勢吓到了。何岑臻滿心憐惜與歡欣,決定要更溫柔。

所以停車的時候,何岑臻沒有催他下車。但是他不催,安易也不願意多呆。他不願在事情來臨之時還猶豫,要麽就在事情之前躊躇,事到臨頭,除了面對,還有什麽更好的方法?

何岑臻看着這倔強的孩子,只是笑,伸手握住了他發涼的手,問:“怕不怕?”

“有什麽好怕的?”安易揚了揚下巴,反握住他的手将他牽上了樓。腳步聲在樓道裏一起一落,好像心跳的聲音。但又好像比心跳要慢很多很多,也輕很多很多。

安易掏出鑰匙開門,鑰匙嘩啦啦啦的聲音有點大。

何岑臻輕輕地将門關上:“我們要先洗個澡。”

今天有點熱,身上有汗。他不介意,但是他有點擔心他的小易會嫌棄。

安易點點頭,轉身要去找毛巾和換洗的衣服。何岑臻卻攔住了他,笑道:“要什麽換洗的衣服?等一下也是要脫掉的。”

安易抿抿嘴低頭打開浴室的門,走進去打開熱水器。何岑臻也走了進去,身上只剩白襯衫,外套和領帶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扔在了外頭。

南方的五月,八點多,熱得其實不需要太熱的水,尤其對男人來說。打開開關,微涼的水噴灑而下,安易轉身仰頭望着何岑臻,嘴唇微張,目光濕漉,張開了手臂。

何岑臻只覺得身體裏兩道熱流瞬間缭繞,一道往心頭,暖了荒蕪的心田;一道往xia身,點起了yu火。他走上前将安易圈在懷裏,閉上眼低頭親吻。安易仰頭承接着他溫柔的吻,雙手貼着他的胸膛,解開了他襯衣的扣子。何岑臻松開手,讓他将襯衣他身上剝下來,又赤着身握着他的腰,不肯放開。

安易伸手去摸他的皮帶。

“呵……”何岑臻放過他的嘴唇,讓他喘息,抓住他的手,側頭咬了一下他的耳垂笑道,“膽子挺大的呀,你知道怎麽做麽就要剝我的衣服?”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安易喘着氣笑道,手上咔噠一聲就解開了他的皮帶,挑眉勾起眼角。“那天看了日出之後,我就以研究般嚴謹的姿态看了GV,也去衛生網站看了很多資料。”

哦?何岑臻挑眉。看不出來啊,這麽大的膽子?是要造反麽?

安易笑彎了眼,親了一下他的下巴。“你放心,我不跟你搶。我只是不喜歡無知的感覺,無知叫人害怕。”

何岑臻表示懷疑。

這又有什麽好懷疑?好吧,那證明給你看。

安易解開自己的皮帶,将褲子脫掉,連同內褲。他握着何岑臻的手來到身後,望着何岑臻的眼說:“你信麽?因為知道你不願意,所以我一直在為你的到來準備着,只等你說你願意與我一生,就把我交給你。”

何岑臻的手指被安易握着探到了後邊,雖然是閉合的,但手指伸進去并不難。

他提前做過簡單的灌腸和認真的潤滑。

安易望着何岑臻的眼睛,滿眼的溫柔和心甘情願。

何岑臻心裏飄搖着幾分微妙的感覺,細微而無法仔細分辨。是歡喜還是感動?是嫌棄還是悲傷?他只知道他的血剎那間就沸騰了,低頭兇狠地吻上了安易的唇。

還洗什麽澡?不用洗了,什麽也不用多做,一切都遵從本能好了。何岑臻一手扣着安易的腦袋,兇狠地親吻,要叫他喘息,要叫他缺氧得整個世界與所有知覺都只剩下自己。另一只手伸進安易的後邊,溫柔地開拓。

雖然他事先擴張過,但他的吻如此青澀,回應雖然熱情,卻無法掩飾其中的青澀與笨拙。手指伸進去就可以發現,裏面真的太緊致。第一次迎接yu望,需要溫柔而耐心的對待。

何岑臻的手指在安易的某處來回進出,一根兩根三根。安易的眉頭從剛開始的緊緊皺起,到後來的終于松開。何岑臻放開他的嘴唇,轉而吮吸親吻他的脖子和胸前,他需要用安易的聲音判斷那叫人顫抖的一點在哪裏。

在他親吻安易胸前的紅點時,手指也滑過了某處,安易抓着他腰側的手驀地收緊,“啊”地叫了一聲。何岑臻擡頭:“是這裏嗎?”

“我……”安易不敢去看他的眼,将頭埋在何岑臻的肩上。

“傻孩子,”何岑臻親親他的後頸,“不要怕。”

安易感覺着身後若隐若現的快感,忍不住又“唔”了一聲。

何岑臻真的忍不住了,随手關了熱水,将安易抱到了卧室的床上。安易順從地躺着,沒有試圖遮掩,卻忍不住側頭閉上了眼,胸膛劇烈地起伏,手沒有抓着床單,拳頭卻握得緊緊的。

這是他勇敢又膽怯,熱情又青澀的小易。

何岑臻的一半已經瘋狂了,一半是綿軟的溫柔,俯身親吻他的額頭,将他翻了個身趴着。安易轉頭,眼含水汽地看着他。何岑臻親了一下他的眼睛,啞着聲音說:“乖,寶貝兒別害怕,你是第一次,這樣子不容易受傷。”

他附上去,兇器撐開安易的tun瓣,在入口前引而不發,雙手環過安易的肩,手肘撐着床,在安易耳邊說:“小易,小易,你感覺到了嗎?我要進去了。”

“嗯……”安易的手抱着枕頭,不自覺地緊張,雙手緊緊揪着枕套。将臉埋在枕頭上,他的聲音含糊。“套……套子……”

“我沒有買套子,”何岑臻難耐地戳了戳入口,卻不敢貿然進入。“我只有你一個,你也只有我一個,我們不需要防備。我相信你,你相信我麽?”

男性之間這種事,不戴套是上面的那位比較危險吧?安易眼中一熱,說。“來吧。”

何岑臻親了一下他的肩,緩緩地推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盼望得太久,他竟然能清楚地感覺出安易那裏正一點點被自己的fen身撐開,那溫暖的肉壁包裹着他的yu望,快感比從前任何人都要清晰,都要強烈。

真想一沖往前無所顧忌,可是這個人是自己發誓要一輩子照顧一輩子保護的,不能魯莽。何岑臻咬牙控制自己,喘息着問:“小易……你、你痛嗎?你怎麽樣?”

痛啊……!

安易咬着枕頭的一角,眼前發黑,劇烈地喘息,眼角都滑下了眼淚,手上青筋都突起了。

那裏不是用來做這種事的,怎麽能不痛?手指進去就很痛好嗎!何況你的東西比手指粗那麽多!長那麽多!

安易恨不得在他肩膀上狠狠地咬一口,自己有多痛,就咬得多狠。

“不要怕,放松……”何岑臻伸手卻撫摸他的ru頭和xia身,慢慢而技巧地套弄着,過了好一會兒,才使得那軟掉的東西擡起頭來。

“唔……”安易的身體不自覺地繃緊,連帶後面都在收縮。突然的更緊的包裹,叫快感如浪潮一般将何岑臻的理智沖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chou插了幾下。

“啊……呃……”安易仰頭,像是痛,又像是舒服。

“小易,小易,小易……”何岑臻終于徹底迷亂,噬咬一般親吻他的肩,抱緊了安易的腰開始猛烈的挺腰。

“啊……啊——慢……”安易不由得大叫,“慢點……嗯~~~”

“我忍不住,我沒辦法控制自己……”何岑臻扣住他的腰不給他逃開的機會,如疾風驟雨一般進攻。“我等得太久了,我想了太久了,小易……小易我愛你,小易……”

“啊啊——”安易的世界只剩下身後累積的快感,情欲如潮水,将他徹底淹沒。

而何岑臻雙目被欲望熏得通紅,不斷地叫道:

“小易,小易我愛你,小易我真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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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樵夫的斧頭,問樹要斧柄。樹便給了他。』

-----泰戈爾 《飛鳥集》

有個小小的細節,不是我寫錯了,是。。。嗯,有人看的話,會看出來嗎?

至此終于把所有鎖起來的章節全部修改完畢,心中如放下一塊巨大的石頭。這個燥熱得叫人崩潰的夏日,悶熱得叫人想自殺的寝室,總叫我想起寒假時候在沒有暖氣和火爐的房間裏修改鳳凰的日子。當時也是要修改大綱,将整篇文将近十萬字都鎖了起來,一邊是要盡快修改完的壓力,要使故事構架更嚴謹完整,一邊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坑,每日裏最糾結的都是怎麽寫文,連年都沒有過好。

這是無意義的努力和流淚,因為我的文一直都沒有什麽人看。可我不能給自己懶惰和放松的借口,有一即有在,就如阿易所說。

啰嗦了好多,還是多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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