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
天剛蒙蒙亮，一聲尖利的哨聲驚醒了還在夢裏的人們，齊桓吹完哨，跑到暗處躲了起來，同時那裏還有袁朗和葉子辰幾位參訓教官。
也都是各個部隊的尖兵了，速度還是勉強及格的，陸陸續續的在樓下集合站好。可是沒有教官的出現，使得他們有些不明白吹哨的人在做什麽，亦或者是惡作劇。
暗處的葉子辰貓着腰，靠着牆小心翼翼的探看，以免被發現“我昨天剛訓了隊列裏禁言，睡了一覺全又還給我了。”
“都是幹部了，咱可不好管。”袁朗煞有其事的道，其實本質則是在他手裏什麽幹部不幹部的，和他對着幹，就是扣分。分完，人走，別的都是扯淡。整理了自己的衣服，見已經全都聊起來了，袁朗才從暗處現身，齊桓緊随其後。葉子辰嘆了一口氣，這都是去年玩過的東西了，這袁狼還玩的那麽起勁，果然只要可以Ａ人，他心情就好。
一行教官現身，霎時全都靜音，袁朗背着手，在隊列裏巡視，宣布已經爛熟于心的規則。在葉子辰前一年看這就是一條條霸王條例，唯一的規則就是使人麻木到忘記反抗，只有服從。
審視的穿行在隊列裏，時不時停下駐足凝視會。前一天葉子辰已經黑了一把許三多，袁朗覺得還不夠火，再一次停在許三多面前。和陳一凡并肩站在一起的葉子辰視線不由的跟了過去，擔心藏在眼底沒有表現出來，除了陳一凡能猜出來，其他人都沒有感覺到。
演繹出來的委屈，連葉子辰都分辨不出來真假。袁朗極盡他所能，讓許三多開口，和顏悅色的引導許三多說出違規的話。果然，善良的許三多再次上當，沒有吸取前一天的教訓，被袁朗的詭計得逞而扣分。
從委屈的神色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洋洋得意的神情，許三多幾乎沒有适應的時間，心裏只想到一句話，他被騙了。許三多的視線不由的尋找葉子辰，更打擊他的是葉子辰的眼神比前一天還要冷冽無情，那是看陌生人的表情。曾經和他并肩，還幫助他的戰友和變了一個人一樣，用嘲諷冰冷的眼神不屑的打量自己，許三多有苦說不出。他想上前搖葉子辰，問問這是為什麽，問問他們所謂的苦衷只是欺騙他嗎？！
今年的欺壓升了級，袁朗直接把車開到了操場，葉子辰拍拍車身，掃了眼整隊的參訓人員“隊長，您越來越不人道了。”
去年好歹是人領隊跑，他們發了飙就趕超過去了，今年直接上車，人是有多快的速度才能超過車啊。袁朗幫葉子辰抻抻衣服，取下葉子辰頭上的奔尼帽，卷好後塞到葉子辰的肩膀裏。袁朗的行為讓葉子辰心裏暗暗叫苦，這貨心裏絕逼是流着壞水呢。
“那就人道一下，你和他們一起跑，被他們超了，你的訓練量翻倍。”葉子辰輕輕抽了自己一巴掌，連連搖頭“算我嘴賤。”
“你的建議很合理，去吧，去吧。”陳一凡不顧兄弟情誼，簇擁葉子辰去加入一會跑死人的隊伍，極力擁護隊長的命令，葉子辰踹了一腳陳一凡“狗狗，你等着。”
“隊長，我錯了嗎？”陳一凡無辜的問着袁朗，袁朗深深的注視的陳一凡一會，看的陳一凡從骨髓裏發冷，齊桓打開後座的車門，一把把陳一凡推上車的後座“啰嗦什麽，該開車了。”
袁朗瞥了眼也鑽進車裏的齊桓，這有了對象就是不一樣，和寶貝似得護着。
葉子辰活動着自己的手腕，站在隊列的最後面，之前整隊的李禮好奇随口問了一句“你來這裏幹什麽？”
“隊長說了，讓我數數一會誰被我超過去，我說還用數嘛，肯定是四十二個，一個都少不了。隊長還不信，說我什麽所有老Ａ體能最差的，跑不過兵王們，我就來試試。”葉子辰挑釁的話語，直接激起了所有參訓人員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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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禮暗自豎起大拇指，他們的白帽這少爺脾氣耍就是炫酷到沒朋友，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不過，全老Ａ體能都是數一數二的，說自己是最差的，臉皮已經達到槍都打不透的水準了。
被葉子辰話語刺激到的兵王們，一開始就加速跑。葉子辰也不急着超過他們，就緊跟着最後一人。這些人的速度快，葉子辰就快，速度慢就慢。無論參訓人員用怎麽的速度，都甩不掉葉子辰。
齊桓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往外望随時控制車速“這夥人速度夠快的了。”
“子辰過去就挑釁，速度能慢的了嘛。”陳一凡從後窗戶看悠閑跑圈的葉子辰，一個天天拿跑圈當飯吃，體能彪悍的老Ａ用自己的長處去死磕人家的短處，葉子辰一點都不害羞，不過這麽虐人，真爽！
随着圈數的增加，已經開始有人掉隊了，葉子辰特意在掉隊的人身邊跑過，得瑟的來了一句“一個。”
被葉子辰超過也還好，可是還欠抽的強調了一遍，被刺激掉隊的人重新加速，可是跑了還沒有多久，卻因為腿軟跌倒在地。
參訓人員的衣服已經濕透了，葉子辰也差不多，可是葉子辰卻沒有其他人的狼狽，呼吸也平穩到詭異。掐算這些參訓人員的體能程度，葉子辰開始加速。之前還想着葉子辰超不過他們的參訓人員，徹底想哭了，我靠，這貨怎麽還有餘力，臉上的輕松是體能最差的人該有的嗎！
“兩個，三個……”葉子辰每超過一個人，特意大聲一次數。被葉子辰超過的人，都死咬着牙想重新超過葉子辰。而在前方聽着葉子辰報數的人，不服輸的加速，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不讓葉子辰趕超，可是他們都太低估老Ａ們的實力了。
“碩士少校，咱倆水準應該差不多啊，怎麽跑的都要摔跤了？不行就坐邊上休息會，高材生有福利。”葉子辰特意在吳哲身邊放慢了速度，葉子辰被調節的很好的呼吸與吳哲已經搖搖欲墜的身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深深刺激到了吳哲的自信。吳哲發狠的盯着葉子辰，緊咬着牙“你受過的教育就是通過貶低別人，填補你可憐的自信嗎？”
“我貶低你？你說笑了，我從不做自掉身價的事。”葉子辰不再多費口舌，徒留想把葉子辰用機槍掃射，嘴上不停說平常心安慰自己的吳哲。
已經把袁朗爛人學習七八分的葉子辰，第二次放慢速度是在成才身邊，斜睨了眼成才，葉子辰面無表情，涼涼道“你以為你來到這裏就能留下來了嗎？靠放棄自己的朋友換來的資格，不想自取其辱的話，還是退出，回你的草原五班吧。”
成才一個趔趄差點跌在地上，他找不到話語反駁葉子辰，他想用自己的行動來超過葉子辰，可是比在七連更強悍的葉子辰，根本不是現在的成才可以趕超的。
“四十一個。”
“四十二個。”超過許三多後，葉子辰輕蔑的撇了一眼許三多，沒有多說什麽打擊許三多。這一眼觸到了許三多不怎麽敏感的神經，一種屈辱感在心中形成。
葉子辰也不減慢自己的速度，開始追逐袁朗的車，袁朗明白葉子辰的意思。葉子辰這是要從最根本上把這些參訓人員自信踩在腳底下，袁朗示意齊桓“讓葉子辰跟上咱們，配合他的速度。”
“隊長，太狠了吧，子辰的速度咱隊裏能超過的都沒幾個。”齊桓按照袁朗說的做，嘴上還是想幫這麽南瓜求求情。和這樣的速度達人拼，以後這些南瓜有心理陰影怎麽辦。
“我知道，沒點承受能力，來我這裏幹什麽。”袁朗回頭觀察參訓人員的表情，憤怒、不甘各種情緒交織，唯一沒有的那便是自信了，袁朗為這壓力多加了一把火，拿起揚聲器“精英們，能快點嗎？連我一個兵都超不過，好歹也要跟上吧。”
見所有的參訓人員已經不能再跑了，袁朗才停下車放過了這些人，葉子辰靠着車調整自己的呼吸，從車裏拿出一瓶冰水貼在自己的胳膊上為自己降皮膚上的溫度“隊長，我說我能超過四十二個吧。”
“哪是你厲害，跑成這熊樣，還不如地方老百姓呢。”袁朗用手背拍拍葉子辰的胸口，靠近葉子辰，指尖指指點點沖到終點跌倒的參訓人員“下次找對手，找點像樣的。”
“是，隊長。”
齊桓和陳一凡站在一邊圍觀葉子辰和袁朗一唱一和的辦着損人利己的事，陳一凡嘆了一口氣“大禍害和小禍害湊到一起狼狽為奸，世界末日要到了，和他們站在一起，我是多麽善良的存在啊。”
“你不要低估自己的破壞力。”齊桓黑線，有這麽誇自己的嗎？去年最令人頭疼的南瓜大概就是自己身邊這個人了吧！
“除了你，我破壞誰了？”陳一凡白了眼齊桓，齊桓還就真沒想到陳一凡和誰對着幹了，猛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早就被陳一凡盯上了，才被禍害了這麽久，原來最單純的是自己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卡美蒂斯和三藏夫人兩位大大的地雷(づ￣3￣)づ╭～
☆、壞人的好
一個星期的訓練下來，毫無疑問以袁朗為代表，齊桓和葉子辰為輔的幾名參訓教官已經引起了衆怒。而最會給人起外號的吳哲也為葉子辰私人定制了一款外號——病毒。當葉子辰得知的時候，不太滿意這個外號，病毒總有一天會被消滅，不過和袁朗的爛人一比，葉子辰痛快許多。
在部隊裏，很多人都喜歡周末，因為不用訓練，甚至還可以請假出去。而在老Ａ，特別是這種受訓期間，是根本沒有周末可言的。當然，這個規則作為新南瓜是不知道的。
齊桓最近也感覺輕松許多，雖然削南瓜的訓練強度還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可是心裏卻備受煎熬。強扮作惡人的模樣，去榨取受訓人員，使得本性多是善良的齊桓很累。好在葉子辰已經把他的工作接手了一半多，他的自由也多了些。
葉子辰接替齊桓在樓道裏查房，見每一名士兵都已經睡的很沉，才下樓向袁朗報告“隊長，吹嗎？”
“吹。”袁朗一點猶豫都沒有，而葉子辰忍不住提醒道“熄燈才四個小時。”
“我有手表。”
葉子辰苦笑，手裏攥着哨子“我終于明白為什麽菜刀那麽熱衷于讓我接手他的活了，我正在無限放大我的壞，甚至有點上瘾。”
“這樣不好嗎？放心，我比你壞的多，壞的出口成章。”袁朗拍拍葉子辰，以為了讓葉子辰保持下去，并且适應這樣的變化。
“這不是好現象，我曾經壞過，好不容易改好了，又有變回去的趨勢。”葉子辰搔搔頭，站在樓梯上望着宿舍樓，然後與袁朗對視“做一個壞人要比好人容易，但壞人也是有心的。”
“你可以認識到自己滿肚子壞水是件好事，正好提前反省。你當誰的理想是做壞人嗎？都是出自好的目的可踏錯了步子。你有壞人的基礎，繼續發揚。還有你以為和我聊天，我就能忘了看時間嗎？”袁朗把葉子辰已經要塞到口袋裏的哨子揪了出來，葉子辰無辜的看了眼袁朗，拿着哨子放到嘴邊。（此處按照《士兵突擊》小說略作修改）
“緊急集合！”
尖厲的哨聲入夢，在三樓的房間內，成才和許三多一躍而起，而他們下鋪的兩位軍官還沉浸在美妙的睡夢中。哨聲同樣傳到了對面的老Ａ的宿舍樓，早有準備的齊桓和陳一凡也從床上翻下床，陳一凡一邊套衣服，一邊郁悶的道“哎，勞苦命啊”
他們并不是去集合，只是去查宿舍而已。這個馊主意來源于吹哨子的葉子辰，也就是傳說中的突擊檢查。
在臨時宿舍樓下，葉子辰打開了記分冊，按照袁朗的指示筆尖在記分冊上寫寫畫畫，扣去分數。
貌似是商量的口吻，可是已經板上釘釘的事了。為了迎接太陽而展開的五十公裏的強行軍引起了衆多參訓人員的不滿，抗議聲在隊列裏響起。早就已經準備好應對的袁朗故意刁難着參訓人員，并用語言挑釁，本就得不到很好休息的參訓人員壓着火，礙于袁朗教官的身份才沒有來一場圍毆。沒有吸取教訓的許三多，喊了報告，葉子辰詫異的放下記分冊，這個呆子又要幹什麽，沒事喊報告喊毛線啊，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不長記性。
葉子辰聽不到許三多和袁朗說些什麽，只能看到許三多露出他那一排小白牙，葉子辰剛想着許三多犯傻，就被袁朗以過于天真的理由扣了十分。為此葉子辰愛莫能助，在記分冊上扣去十分。
五十公裏的強行軍，袁朗為此專門配置了一輛救護車，葉子辰開車打頭，車上的袁朗故意把音樂聲放到最大。
葉子辰手搭在車窗上，有節奏的敲打着，車放慢了速度，特意在扛着木頭的參訓人員身邊行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悠閑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雄壯的音樂反而刺激到了參訓人員，他們憤怒的注視着葉子辰，恨不得把他從車上拽下來，讓他扛着木頭吃土。葉子辰瞄着對自己不滿的幾道視線，伸手把音量調低，當然不是良心發現“不行上救護車，都跑成這樣了，沒什麽更能丢人的了。”
“一會前面停車。”袁朗覺得差不多該刺激刺激這些人了，葉子辰一腳油門往前開，停靠在路邊。帶上帽子靠着車，手指不老實的亂指人喊道“快點，跑的那麽慢，等着人擡你上車呢。”
“車上的藥品夠四十二個人的，不行就上車。”葉子辰不着痕跡的扶了一把差點跌倒的拓永剛，他一把甩開葉子辰，扛着木頭“跑死我願意。”
吳哲剛跑過車沒多遠，就忍不住吐了起來，袁朗靠着車頭盯着已經要到極限吳哲，“子辰啊，以後別再迷信什麽老部隊老兵的，随便到地方上找幾個老百姓，都不會跑成這個熊樣的。體能都過不了還扯什麽兵王、精英的。”
袁朗特意沖着吳哲喊道“哎，這娘娘腔也傳染是吧。”
“不是我小看你們，吹牛誰不會啊。”袁朗繼續大聲沖着已經跑過去的參訓人員喊着，見吳哲已經重新繼續跑了“跑不動上救護車啊。”
葉子辰和袁朗的話無疑成功的惹火了所有人，怒火成為他們支撐下去的動力，加快速度玩命的狂奔。甚至之前已經上了救護車正要打點滴的學員，扯下針頭，抱着木頭跳下車繼續跑。。
“按這趨勢，我不用叫第二輛救護車了。”葉子辰重新坐上車，袁朗靠着車門望了會已經跑遠的隊伍“去終點等他們。”
“不聽音樂了？”葉子辰見袁朗關上了音樂，袁朗示意葉子辰開車“聽夠了。”
“白帽，我是獵犬，查出四包餅幹，完畢。”車上的通信器響起，葉子辰佩服着膽子已經大到一定程度的人了“誰的？完畢。”
“２７、３９、４１、４２，我很好奇他們怎麽搞到的，去年咱們都沒有搞到，完畢。”陳一凡說着，葉子辰看袁朗沒有任何神情的臉“隊長，怎麽處理？”
“殺雞儆猴。”袁朗咧開的弧度剛剛好，帶着一絲惡意，葉子辰拿起通信器“隊長說殺雞儆猴，完畢。”
挂上通信器的陳一凡盯着眼前四包餅幹，對身邊的齊桓道“我感覺我似乎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
“你不是第一個這麽感覺的。”齊桓拿起餅幹，拉起陳一凡準備收隊，這幾個二貨，買了就吃呗，還存着，這樣遇到葉子辰出這個馊主意，挨訓也就算了，還沒有吃上。
五十公裏的終點，應到四十二人，實到四十二人。隊伍已經沒有原來的樣子了，好點的筋疲力盡，有的甚至已經是意識模糊了。沒有人掉隊，袁朗都不免為此驚訝。
袁朗不再用戲谑嘲諷的眼神去看待這些參訓人員，而參訓人員卻不這樣認為，只覺得他肚子裏流着壞水。沒人願意去看袁朗，看他的人也都是充滿怨憤。袁朗感到無奈，但還是獎勵了他們坐車回去。
一個星期天的時間都耗在五十公裏上了，等到回到基地的時候，甚至不夠恢複體力的。袁朗站在樓上，手裏拿着一包餅幹，随意從樓上丢了下去，摔在參訓人員面前“今天突擊檢查宿舍，查出這些，來認領一下吧。”
親自搞來這些餅幹的吳哲一眼就認出那是他的儲備糧，他盡力讓自己站的筆直不失自己所剩不多的尊嚴“報告，我的。”
“報告，我的。”
“報告，是我的。”
“報告，我。”
陸陸續續許三多、拓永剛還有成才也交待了。袁朗略有思索的靠在欄杆上，俯視着這四人“這是違規，不過今天你們表現還讓我滿意，扣一分，下次再讓我發現，全都滾蛋。”
罰了人，袁朗臉上的神色稍稍緩和，他也算是賞罰分明“今天你們所有人的表現都讓我滿意，所以有個小小獎勵，每人加兩分。”（此處按照《士兵突擊》小說設定）
即使加上兩分，也沒有緩和參訓人員心裏的怒火，袁朗也沒有多加辯解，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解散，救護車暫時停在這裏，身體不适的人可以就醫。”葉子辰解散了隊伍，剛一散，這些人近半數走向救護車。
樓下，齊桓和袁朗交談着，葉子辰從救護車上查看了會情況走了過去“隊長，有點中暑，沒什麽大事。”
“齊桓去吧。”袁朗點頭，走到樓下，暴喝一聲“進屋沒進屋的都聽清楚，明天實彈射擊，成績列入總分。”
已經跑了一個星期的參訓人員都忘記悲哀自己的命運了，驚喜的聽着這個消息，甚至恨不得現在就要來場實彈射擊，掃了這些死老Ａ的面子。
“你猜他們現在想的什麽？”袁朗聽着樓上的歡呼聲，問身邊正打算走人的葉子辰。葉子辰停下腳步，回過頭“斃了咱們。”
“你幹嘛去？”袁朗見葉子辰不回宿舍，葉子辰指向靶場的方向“我先練練槍法，萬一明天真有槍神逆襲，咱也要有二手準備啊。”
“你還用二手準備，我也去看看的槍法。”兩個沒南瓜可削的人，打着夥一起往靶場走。
作者有話要說：
☆、輸的定義
黎明前的靶場一片黑暗，葉子辰慢條斯理的分解着ｑｉａｎｇ支，齊桓帶着參訓人員在靶場集合。扒拉着地上的分解好ｑｉａｎｇ支，葉子辰拍拍手從散兵坑裏跳了出來，站到袁朗的身後，小聲道“準備好了。”
參訓人員在隊列中暗暗活動自己的手指，準備把近日以來積壓的怨憤全部發洩出來，光是跑圈算是什麽，射擊也可以打這些老Ａ們的臉。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老Ａ們驚愕的神情了。
随着齊桓的一聲令下，第一隊的人員紛紛跳進散兵坑，他們摸到的不是已經校準好的整ｑｉａｎｇ，而是七零八落的零件。冰涼的零件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是怎麽個狀況，一分鐘在這種情況下射擊，死老Ａ們和他們開玩笑呢吧。
葉子辰從坑外散步，瞧着一個個只顧着組裝ｑｉａｎｇ支完全沒有之前戰意的學員。成才是其中組裝最快的，葉子辰走到一邊，雖然他不太喜歡成才，但是成才對于ｑｉａｎｇ支的了解，他還是認可的。
就算已經組裝完了，他們也并不打算用這個沒有校準的ｑｉａｎｇ支射擊。袁朗在外圍觀察，似乎對端ｑｉａｎｇ而不射擊很不滿“射擊啊，光靶都出現第二次了，還不開ｑｉａｎｇ啊，等什麽呢。”
“扣兩分。”齊桓上來就把這些人的分給扣了，第一隊人也是急了，開始射擊，可是完全就是脫靶。成才換成點射，拓永剛也學着點射，甚至把半自動射擊換成了全自動射擊。
稀稀落落的ｑｉａｎｇ聲斷斷續續的響着，大部分的子彈都是脫靶，只有寥寥幾發湊巧中在靶子上。他們變換着自己的射擊，可是依賴瞄具的他們最後的結果都是跑靶。吳哲和許三多幹脆開始校準自己的瞄準器。
一分鐘到了，報靶結果，九個人，二十二發上靶，袁朗怒極反笑“這個靶場沒見過這麽差的成績！從來沒有！丢死人！你們這些兵王！全體扣五分！”
聽到袁朗訓人，葉子辰站在一邊瞥了眼，這個騙子，去年自己的成績和這個也差不多，他倒是張嘴就來說人家差。
袁朗的話音剛落，抗議的聲音響起，他們已經不能忍受這種不公平的侮辱了“報告。”
“講話。”十九號第一個站出來發言“ｑｉａｎｇ械完全分解，我們只夠組裝時間。”
“片面的強調客觀理由，加扣兩分。”袁朗無情的駁回了十九號，葉子辰無趣的背着手，仰望着天，這個場景要不是去年經歷了老Ａｑｉａｎｇ戰的洗禮，大概他們這一幫人也會如此吧，如果沒有怨氣才是最應該奇怪的。
“報告。”吳哲緊随其後發出抗議。
“怎麽又是你啊，三十九，講話。”
“ｑｉａｎｇ械瞄具未經校正，校正一支ｑｉａｎｇ需要多少時間？！”吳哲反問袁朗，語氣中夾着一絲怒火，袁朗沒打算給他解釋“跟教官講話用質問的口氣，扣兩分，脫離瞄具你就不會射擊了嗎？”
“報告。”這一次是二十七號的拓永剛，袁朗都給他們發言的機會“二十七講話。”
“我請求退出。”他異常堅定的說出了他沖動之下的選擇，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他。這個想法他們都曾有過，卻沒有表達出來，而他卻說出來了。
葉子辰很詫異的看向拓永剛，他沒有想到在這些人裏會有主動放棄的。袁朗與拓永剛對視了一會，他同樣不相信有人會這麽輕易的就說出這種話來“可以啊，你們每個人都有放棄的權利。”
“不是棄權，是退出，是抗議，誰能完成這樣的任務，在這樣的可視條件下，用這樣的ｑｉａｎｇ械來射擊，我這輩子就不知道什麽叫棄權，也無法放棄從來就沒有得到的權利，你讓我們做這些根本做不到的事情，無非只想顯示你的優越感，變态的優越感。”拓永剛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責這裏的規則，袁朗不想就此放棄這個人，他快步走了過去。
而一旁的參訓人員，低聲交流起來，葉子辰瞪了一眼“吵什麽吵，讓你們說話了嗎？！閉嘴。”
“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入列歸隊。第二，我找個人，如果他能做到，你認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你立刻滾蛋。”袁朗站到拓永剛面前，想要讓他收回沖動下的話語。葉子辰走到了袁朗的身邊，他正巧聽到許三多在叫成才，成才此時距離拓永剛最近，如果能把他拉回去，或許還能留下他。葉子辰斜睨已經事不關己高高挂起，選擇放棄拓永剛的成才，嘆了一口氣，不能奢求他能動手了“你當你是誰，你做不到就不代表別人做不到，老老實實歸隊，你瞎橫什麽。”
葉子辰的好心勸告，聽在拓永剛耳中反而是拱火，他死死的盯着葉子辰，反而把火撒到葉子辰身上“我找你，我就是找你。”
“哈，我？”葉子辰忍不住笑了出來，不是因為被選上高興，而是有些心寒，自己怕是把他救不回來了。許三多更着急的叫成才，想讓成才把拓永剛拉回去，成才仿若沒有聽到。
袁朗退了一步，留下空間讓葉子辰和拓永剛對峙，葉子辰停止笑意，褪去了随意的神色，認真與拓永剛對視“跑圈我能甩出你好幾圈，射擊你當我會随意飛流彈嗎，最後一次機會，收回你剛才的話。“
“不收回，就是找你。如果你能用我手中這支ｑｉａｎｇ射擊，在一分鐘內打出你們所謂的合格成績。我棄權，否則，我退出。并且我會向總部聲明，是因為對歪風邪氣的不齒，不過，那不叫棄權。”拓永剛的堅持讓葉子辰無法再做挽留，摩挲着指尖，點頭“分解你的ｑｉａｎｇ械。”
達到自己目的拓永剛積極的分解自己的ｑｉａｎｇ械，見過葉子辰射擊水準的許三多失落的注視還不知情的拓永剛，而成才卻仿佛什麽都不知道，袁朗那樣的射擊，葉子辰又能差到哪裏去呢。
“齊桓，給我一個彈夾。”接過齊桓的彈夾，放到分解的ｑｉａｎｇ械中，掏出兜裏昨天帶的手帕。袁朗注意到葉子辰的手帕，馬上明白葉子辰這是怎麽一個意思了，昨天葉子辰的就是用這個蒙眼練組裝ｑｉａｎｇ的速度。袁朗抿唇，昨天葉子辰雖然練了會，加上準備時間也就練了一刻鐘，就跑去打電話和他家高城纏綿去了。可是他卻每次都能上靶，并命中靶心的幾率也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惋惜的注視拓永剛，他留不住了。
“我不會占可視條件好的便宜。”蒙住自己的眼睛，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用非常人的速度開始組裝ｑｉａｎｇ支。拓永剛目瞪口呆的盯着葉子辰就算蒙着眼睛，也比睜着眼的人還要快的速度，心理只有一種感覺，後悔自己的沖動。
扯下蒙眼的手帕，完全沒有瞄準，更沒有用瞄具，光是氣場就震懾了在場的參訓人員。全部射擊完彈夾裏的三十發子彈，對講機裏開始報靶“三十發全部命中，完畢。”（小說中設定，還有百科上說明，九五槍的彈夾一般是３０發。）
取過對講機，盯着已經沒有之前指責的氣勢的拓永剛“把靶紙送來。”
“靶紙不會撒謊。”葉子辰走開，讓拓永剛自己研究還有餘溫，甚至還冒着煙的靶紙。拓永剛的指尖在彈孔邊摸索，最靠外的彈孔也在八環上，大部分都集中在靶心。
我棄權三個字在口邊，拓永剛不甘心的緊握着拳，甚至不敢直視葉子辰和袁朗“我棄權。”
葉子辰不再關注棄權的拓永剛，而是看向已經走到邊緣的成才，趁着其他人沒有注意，晃悠到成才身邊“４２之前一直在叫你，你聽到了嗎？”
“你在說什麽？”成才的問題噎住葉子辰後面的話，葉子辰想要看看成才的眼中的情緒，而成才卻不給葉子辰機會，選擇逃避葉子辰的視線，亦或者是逃避自己“那你當我說的是廢話吧。”
“葉子辰，送人。”袁朗叫了一聲葉子辰，葉子辰聳肩，把ｑｉａｎｇ放到齊桓手中，對拓永剛道“走吧。”
走過袁朗身邊的時候，袁朗叫住葉子辰“剛剛你說什麽，回去和我彙報。”
“隊長，你長後眼了。”剛剛明明袁朗是背對着自己的啊，袁朗指着自己的眼睛，然後指向葉子辰“我的眼睛在這裏看着你，廢話真多，去送人。“
追上已經走遠的拓永剛，也沒有了訓練時候的咄咄逼人的氣勢，本來還等着葉子辰追上來罵幾句，可葉子辰什麽都沒說，讓拓永剛更別扭了“你們的體能和射擊都這麽好嗎？”
“我們都是這麽過來的，如果你堅持一下，或許和我們就一樣了。”葉子辰的突然變了性子的話，讓拓永剛差點以為身邊的人不是剛才損他的人。走出靶場，葉子辰停下腳步“你先回宿舍吧，我去取回你的東西，幫你叫輛車。我會慢點，你還能和他們告個別。”
拓永剛看走向不同方向的葉子辰，或許他并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麽壞，而越是态度好的樣子，越讓拓永剛心裏的苦澀增多。垂頭踢開腳邊的石子，一拳揮向空氣，望着他熱愛的天空，潔白的雲朵，眼眶邊微微泛紅“輸了啊，真徹底。”
葉子辰從袁朗的辦公室取回了拓永剛的肩章，臨出門正好撞上回來的袁朗，葉子辰靠着門邊“隊長。”
“說吧。”袁朗走進辦公室，葉子辰就站在門口“我問成才，你聽到４２叫你呢嗎。他回答我，你在說什麽。沒別的了。”
袁朗正要沏茶一不小心把茶葉放多了，晃着杯子裏的茶葉“沒別的事了，你去送人吧。”
“是。”
袁朗盯着自己的杯裏倒多的茶葉，遲遲沒有注水，剛拎起暖壺，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袁朗放下壺，接起電話“鐵隊，我這就過去。”
留下的人，亦或者是走了的人，日子都是照常過，而心理上已經悄然變化了。至少學會了服從，與逆來順受，他們忍耐着這樣摧殘人性的生活，他們不想輸，更不想輸的這麽慘烈。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卡美蒂斯和三藏夫人兩位大大的地雷
☆、突來的噩耗
“菜刀，還露着呢。你踩兩腳，讓土實點。”齊桓瞥了眼站着說話不腰疼的葉子辰，抓了把土揚向葉子辰“你過來踩。”
“你當我傻啊，裏面埋得的雷，用腳踩。”葉子辰白了眼齊桓，繞過埋得小型雷區，齊桓抓狂，他怎麽會和葉子辰這貨合作。拍拍手上的土，接過葉子辰丢過來的濕巾，勉強蹭蹭手上的泥土，見葉子辰已經走出雷區“你去哪禍害人？”
“下雨。”葉子辰晃晃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