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
聽使喚,不由自主地撫上了他的肌膚。滾燙的頰,已經靠緊了他的胸口,手則圈住了他的腰部。
“檢查完畢,心跳正常,沒有問題!”她笑着。
☆、一輩子的承諾(2)
“你沒聽到它跳的異常的快嗎?”夜天辰說着,目光灼灼,.被她的手碰過的地方,都升騰起了難以忍受的熱力。一雙托着安蝶雅的手,無意中已經加大了力量,似乎想把她推開,又似乎想把她拉緊。推開,是想掌握主動權,拉緊,則是不甘心放棄這樣的享受。
安蝶雅忽然仰起頭,眼裏的孺慕相思,顫動了夜天辰的.心房。那顆用冷漠裝飾的心,早已被安蝶雅染上了熱情的細碎光華。一層一層,直至融化了他的冷漠,喚起了他的熱忱。
再也忍不住,夜天辰攬過了安蝶雅,輕吻她的臉,從眉.間,掃過鼻翼,輾轉至她嫣紅的雙唇。她的唇豐潤完美,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嬌豔欲滴,柔軟裏帶着沁甜,是他最迷醉的部分。
安蝶雅雙唇微啓,.感受着他由心再發出的呵護。這一刻,再也沒有懷疑,夜天辰的感情,不見得會付出得比自己少一分。帶着絕望的癡狂,安蝶雅沉入了愛情的海洋。
雨收雲歇,安蝶雅仍然眷戀着夜天辰的身體,溫柔的像一只小貓,伏在他的胸口,手指有意無意間,劃過他的肌膚。
“小心我再要你一次!”夜天辰的聲音帶着激情過後的嘶啞,安蝶雅頓時紅了臉,手僵直了不敢再亂動。
夜天辰滿足地嘆了口氣,把她的手抓在手裏。忽然,安蝶雅的肚子發出了咕嚕的聲音響,夜天辰輕笑了一聲。安蝶雅不好意思,用手捶了他一下。但那力度,用的輕之又輕,兩個人光裸着身體,怎麽都覺得帶着**的味道。而臉上的那抹紅霞,更顯得她的眼媚如絲。
“我打電話電晚餐。”夜天辰的口氣帶着寵溺,伸手拔了叫餐電話。口氣熟稔地點了幾個菜,便開始穿衣。
安蝶雅也要起床,夜天辰卻把她按了回去,“我去把餐車推進來,在床上吃就可以了。”
聽到浴室裏嘩嘩的水聲,安蝶雅的心暖得像被太陽剛剛烘烤過。眼裏幾乎要落下淚,又生生忍了回去。他不經意間表現出來的關愛,總讓安蝶雅溫暖裏帶着絕望的冰冷。為什麽命運會這樣安排,他的愛,她的愛,要在這時相逢?
門鈴響起,夜天辰衣着整齊地打開房門,把餐車推到安蝶雅床前,看到安蝶雅已經穿好了衣服,故意失望地叫了一聲:“唉,我還準備拿你當主菜呢!”
安蝶雅輕笑着進了浴室,用最快的速度沖了個澡,長長的發柔和地垂在背後。夜天辰見了便拿吹風機,幫她吹頭發。安蝶雅卻轉身,摟住他的腰,笑道:“我快餓死了,我們吃晚餐吧,頭發不用吹了。”
“我喜歡握着你的頭發,那種感覺,像你的手在撫我。”夜天辰微微笑着,帶着情人間的親昵和讨好。安蝶雅眼眶一熱,一滴液體就直直地掉到手背後。夜天辰專注于她的頭發,因而沒有注意到,被安蝶雅悄悄地在衣服上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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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的承諾(3)
吹幹的頭發,像絲綢一樣穿過夜天辰的手背,帶着絲絲的麻癢。夜天辰用手捧起一束,放在鼻端輕嗅,帶着洗發水的清香,幾乎讓他不能自持。勉強定下了心神,他笑着放下吹風機,安蝶雅已經在餐車前垂涎欲滴。
色香味俱全的中餐,引得人食指大動。何況現在早已過了早餐時間,安蝶雅的胃在強烈地□□。
看到夜天辰坐到了自己的身邊,習慣性地摟着自己的腰,安蝶雅順勢把頭靠在他的肩頭,兩個人同時開始用餐,消耗的體力,需要要食物來補充。
安蝶雅的吃相有點狼吞虎咽,夜天辰把笑吞回肚子裏。她真的餓壞了呢!為她盛了一碗海鮮湯,飄着幾朵青翠欲滴的西蘭花,安蝶雅甚至勻不出時間來說謝謝就大口地喝起來。
默默的咀嚼聲,夜天辰不再說話,享受着夜晚時光的靜谧。夕陽已經沉落,天色完全黑了。床頭燈發出柔和的光線,安蝶雅滿足地籲了口氣。
在這裏,早應該抛開所有顧忌,讓自己享受人生裏最美的盛宴。也許,這是她生命裏唯一一道盛情大餐,以後再沒有機會品嘗。
安蝶雅嫣然一笑,眼波流轉,天真中帶着成熟的妩媚風韻。
夜天辰心中一蕩,勉強站起來把餐車推到走廊。當他走回房間的時候,安蝶雅已經半躺在床上,眼裏含着笑意,眉梢訴說着風情。
“安蝶雅……”夜天辰咽下一口口水,不忍心再由欲望操縱,“累了嗎?”
安蝶雅眼波流轉,目光落在他的頸上,他的襯衫兩個扣子未扣,露出鎖骨處線條流暢的肌膚。她唇角微揚,手已經悄悄撫上了他的胸,吹氣如蘭:“不累……”
這樣明顯的暗示,讓夜天辰睜大了眼睛。
“安蝶雅……”他輕輕地喊,聲音裏竟充滿了纏綿的愛憐,這樣的喊聲,一下子就撞擊到了安蝶雅的心房。
夜天辰輕輕柔地被她解下衣衫,手尚着腳踝撫上了她的腿內側。安蝶雅倒抽一口涼氣,模糊地發出了低低的呻吟。
血湧上了夜天辰的臉龐,與安蝶雅的每一次肌膚相撞,都會帶給他不一樣的感受。一次比一次沉迷于安蝶雅細致的身體,他的唇沿着她身體的曲線一路下行,直到她平坦的小彡,在那裏停留了足夠長的時間,以至于安蝶雅用自己的身體表示着自己的□□。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住,夜天辰的身體緊繃,安蝶雅的手已經在為他寬衣解帶。柔軟的帶着顫抖着手指,輕輕悄悄地除下了他的衣服,直到他亢奮的男性驕傲展露在她的面前。她呻吟一聲,滾燙的臉頰已經靠上了他。
夜天辰的手指在她的大腿根部思思纏綿,安蝶雅難耐自己高漲的情欲,不安地移動着自己的身體,某個部位的空虛,需要他來充實。
當他進入她時,安蝶雅的呻吟變得持續,歡樂的波浪愈加強烈,她幾乎陷入了一個幾乎由欲望操控的世界,感官變得敏感而陌生。
☆、一輩子的承諾(4)
沉淪吧!她的心帶着滾滾的愛的洪流,在不斷地叫嚣。那心底的絕望,已經被她密密鎖住,不再允許時不時地跑出來,打斷她最投入的享受。
尖叫裏帶着柔情,柔情裏帶着嗚咽,安蝶雅用手緊緊地抱着夜天辰的,抛下最後一層顧忌,完全沉入了最原始的游戲。
第二天,當夜天辰和安蝶雅相繼醒來的時候,已是旭日中天。別說日出,連早餐的時間都過了。安蝶雅一臉的懊惱表情,落在夜天辰的眼中,自然覺得分外可愛。
“誰讓你昨晚縱欲過度了呢?”他輕輕地調侃,安蝶雅大羞,臉上的紅色,已經遠遠超過了天上的那輪太陽。
“難道昨夜不是你引~誘我的嗎?”夜天辰裝作無辜的樣子,安蝶雅欲說還休,一句話被堵在那裏,說不出口。
夜天辰看着她羞澀窘迫的樣子,心情大好。看到她把頭縮在自己的頸間,呼出的氣息灼熱了他的肌膚,經過了一夜休整的問他,竟悄悄地又擡起頭來。他把身子貼緊了安蝶雅,安蝶雅像被燙到似的,反射性地退開,惹來夜天辰一陣悶笑。
“雖然看不到日出,還是能夠看到大海啊。”夜天辰笑着說,起身穿衣。他并不避着他,就在她的目光裏套上了褲子,穿上了T恤。第一次在安蝶雅面前穿閑服,依然挺拔修長,還多了一許多運動的生氣。
“大小姐,看夠了嗎?”見她發怔,夜天辰輕笑。
安蝶雅的臉紅得似乎立刻就要充出血來,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穿衣着褲,恨不得找一個地縫可以鑽進去避難。
“好了,不逗你了。穿上衣服,我們去看海。”夜天辰說道着,扔給她一條連衣裙。
“你,背過身去……”安蝶雅把裙子拿在胸前,讷讷地建議。
夜天辰瞪大了眼睛,帶着一種故作的驚訝,聲音提高了一些,“難道,你身上還有哪一個部位我沒有看到過嗎?”
安蝶雅氣惱不已,惟有把頭埋在裙子裏,不敢看他,覺得他越來越壞,越來越不正經了,可是心裏卻溢滿甜蜜。
“好吧好吧,我背過身去就是了。”夜天辰忍住笑,裝作無奈的樣子說。
安蝶雅探出頭來,臉上紅潮未退,但唇角卻帶着笑意。站起身來,背對着夜天辰開始脫去睡衣,還沒來得太套上裙子,忽然一雙手從後面抱了過來。
“夜天辰,你真的好壞!”她嬌嗔地罵着,但那聲音裏卻帶着三分笑意,三分奈,還有餘下的幾分欣喜。
夜天辰的唇落在她的耳邊,喃聲道:“男不不壞,女人不愛。”
安蝶雅羞惱地掙紮了一下,夜天辰卻抱住她不放手了。她有些急了:“我還要去看大海!”
夜天辰這才輕笑着放開了她,安蝶雅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連衣裙,淺紫的顏色,從上身慢慢過渡到下擺的深紫,顏色的逐漸過渡,營造出一種夢幻的氛圍。
安蝶雅用絲帶把長發紮起,露出光潔飽滿的前額她秀眉舒展,眼尾便略略上挑,那眼裏流轉的風華,竟是風情無限。兩片薄薄的紅唇,凝練的像是最溫潤的紅玉,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分明是在勾引他嘛!
☆、一輩子的承諾(5)
“我們走吧。”當再一次被他擁住的時候,安蝶雅及時說。
吹氣如蘭,把他的心也吹得酥了半顆。不舍得放手,一個吻忽然落在她的鬓邊,嘆息着說:“還不如在家裏…..”
安蝶雅吃吃地笑着,逃出了他的懷抱,夜天辰看着她快樂的眉眼,心象被風吹了起來,飄飄蕩蕩地升到了雲端。
兩個人手挽着手走出酒店,穿過小鎮并不繁華卻寧靜詳和的街道,安蝶雅好奇地打量着兩旁的店鋪。青河鎮的主要産業大約就是旅游,所以街道兩旁林林總總的小店賣的不是紀念品,就是各種特制的小食品。
不過十來分鐘的路程,安蝶雅就嗅到了海風的味道。那個在記憶深處封存着的氣味,留着媽**味道。
忽然“近鄉情怯”,安蝶雅的腳步變得遲緩起來。夜天辰偏頭看着她,那眉,那眼,竟似乎夢幻了起來。
“小時候,我們家就在海邊……”安蝶雅的聲音柔柔的,帶着緬懷往事的沉思。
“海邊?”夜天辰遲疑地問着。
“是啊,我家的房子後面就能看見大海。”安蝶雅羞澀地笑了笑,“後來城鄉規劃,住進了樓房小區,也經常去海邊玩。那時候,媽媽總是牽着我的手。”她說着,擡起了被夜天辰牽着手,倍感溫暖,“就像你現在牽着我的手一樣。”發出一聲甜蜜的嘆息,思緒回到了那個最美麗的回憶裏。
“我們看海吧。”看到安蝶雅眼裏不經意間流動出的傷感和懷念,夜天辰甚至不敢問她的母親到底是怎樣去世的,于是轉換了話題。
仿佛剛剛從回憶裏拉回思緒,安蝶雅忽然加快了腳步,匆促地想去看看留在五歲記憶裏的碧海藍天。
那只手始終沒有放開夜天辰。
青河鎮的海岸線十分平緩,沙灘并不算細膩,這一點遭受壓力大來的游客批評,但并不忍辱當地旅游業的發展。
安蝶雅在海灘上站定,微眯了眼睛,憑海臨風,眼睛竟然濕潤了。夜天辰沒有打斷她的思緒,只是摟住了她的腰,把額抵在她的發間。
“我想起了媽媽。”安蝶雅喃喃地說着。
“你的媽媽,一定是個很美的女子,但是一定不會有你這麽美。”
“媽媽很美,真的。”仿佛為了強.調,安蝶雅擡起頭,認真的說。
“我相信。”夜天辰嚴肅認真地表示同意。
安蝶雅帶着兩分得意笑了:“真的,每.次媽媽去幼兒園接我,小朋友們都圍着看呢,走在街上,也會引人頻頻回首。”
“原來,我的安蝶雅那個時候就已.經媚惑衆生了啊。真是美女出少年。”
安蝶雅轉頭瞪着他,“噗”地笑出志來。夜天辰看到她的笑.容,忍不住也舒心地笑了。兩個人手挽着手,坐到了一把大遮陽傘下,要了兩杯飲料,慢慢地啜着。
“這裏可以租泳衣,要不要下水?”
安蝶雅想了想,搖了搖頭:“不用,我就坐這兒看吧。”她的.眼睛越過了海岸線,不知道看向了哪裏。夜天辰看到她目光中的迷茫,知道她又沉浸在了往事裏。
☆、一輩子的承諾(6)
一股恻然的柔情,很快地揪住了他的心。把椅子.移近安蝶雅的身畔,安蝶雅感覺着他的氣息吞吐在自己的頸間,回首看他一眼,笑容就嫣嫣然然地舒展開來。
在海灘上消磨.了一天,午餐是随便買了兩個漢堡解決的。價錢雖然比平常的貴了些,但味道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好在水天一色的風景,彌補了這一不足。安蝶雅看到夜天辰緊皺着眉頭,嫌惡地看着手裏的食物,忍不住好笑,一口一口細細地咬着,把大海當作自己的配菜,似乎那裏她的美食,吃得不亦樂乎。
夜天辰反複地端詳着自己的漢堡,又湊過頭去看她的,納悶地問:“難道店老板知道你是個美女,特別加了佐料?嫉妒我坐擁美人,給我減了料?”
安蝶雅忍不住失笑,一下子嗆到了氣管,咳嗽起來。夜天辰似乎慌了神,急忙把手裏的漢堡丢下,在她背上輕輕敲了幾下。
“好了。”安蝶雅咳了一聲,終于平穩了氣息,回頭嗔怪,“都是你,說那樣的笑話,害我差點嗆死。”雖然原意是想白他一眼,但安蝶雅的眼睛,實在太美,那記白眼,看在夜天辰眼裏,竟成了媚眼如絲。
順勢把她擁到了懷裏,夜天辰一點不介意周圍的人來人往。
“不許說死字,你要陪我活到一百歲,我們到頭發全白了,還要擁在一起在這兒看海。”夜天辰的話裏有責備,但更多的卻是寵溺。
安蝶雅看着手裏的漢堡,原來幸福如此簡單。可是,自己會不會再也沒有機會了呢?傷感,如大少的波濤,一下下地撞擊着她的心房。
真想問一問藍天,問一問碧海,為什麽當大難來臨,被犧牲的總是我?
“是不是我說的話太肉麻?我還想每天都說一點,直到你的心再也塞不下為止。”夜天辰把頭貼在她的背上,聲音有些含糊。
“不是,這是我聽到的……最美最美的音樂。”安蝶雅感覺自己的眼眶有些發熱,急忙止住了聲音。
夜天辰在安蝶雅的背後笑了,擁住她,就似乎擁有了一顆完整的心。潰,就這親在太陽底下,從頭到腳都被曬得其暖無比。
整個下午,兩個人都同乎沒有說話,靜靜地相擁地看着海,看着在海裏和沙灘上的人們。仿佛生命從來沒有這麽充盈過,一切都讓安蝶雅感動。
時光的摩天輪永遠都轉得太快,當金烏西墜,夕陽晚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灑下星星點點的碎金,映出岸邊相偎而坐的人影,海邊的嘈雜漸漸隐去,只留下一片斑駁陸離的光影,紀念這一段流金的年華。
安蝶雅緊緊依偎着夜天辰,不舍得離開一刻。
“我們去吃晚飯吧。”夜天辰在她的耳邊呢喃。從來不曾想過,原來什麽都不用做,只需靜靜相依,也是甜蜜幸福的。那些用肌膚相親維系起來的關系,在安蝶雅面前,竟然都易碎得像瓷器,在安蝶雅的寶光流轉裏,那些早成了過眼雲煙,竟然不再記得她們的容顏。
☆、一輩子的承諾(7)
想把自己的可能的婚訊告訴安蝶雅,卻始終不敢開口。這裏的景色太過美麗,這裏的氣氛達過溫馨,而他,實在太留戀,哪舍得破壞。
“嗯,我們走吧,我也餓了呢。”安蝶雅點頭,夜天辰眷戀似地把她抱了一抱,才站了起來。
夜天辰含着笑,看着她輕快得像一頭快樂的小鹿的剪影,心裏盛了滿滿的感動。
安蝶雅在前,夜天辰在後,兩個人在海灘上追逐着,嬉戲着,像兩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在夕陽下把影子拉得很長很長。忽而重合,忽而分開,連影子都變得調皮起來。
走回那條街道,竟發現晚上比白天更熱鬧。游客們三五成群地光顧着街道兩旁的小鋪子,讨價還價的聲音或輕或重,安蝶雅着迷地竟然不想挪動腳步。
“喜歡什麽,我買給你。”夜天辰看着她的腳步停住,以為她看到心儀的灑。四目游移,卻沒有發現特別值得一觀的玩意兒。
“沒有什麽,只是聽到那些人聲,,感覺特別好。”安蝶雅含羞帶嬌地說,“這種讨價還價還價的熱鬧是我童年記憶裏最深刻的聲音之一。”
夜天辰只覺得很吵,但也有新鮮感,在他的世界裏,買一樣東西,從來不需要讨價還價。談判桌上的優雅外交辭令,與這裏的小商小販,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我家裏就是小家小刻,小時候家裏的經濟條件也一般,媽媽是個很節儉的嫂子。所以,每買一件東西,總是仔細衡量,能便宜一點當然好了。”
想到媽媽又有些傷感,安蝶雅不想影響夜天辰,便換作輕快的語氣,轉換了話題:“好了,不說這些了,我餓得都可以吞下一頭牛了。”
夜天辰很高興看到她的轉變,瞪大了眼睛說:“小姐,我記得中午的時候你吞掉了一整個漢堡。”
安蝶雅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哦,是嗎?那個漢堡太小了,早就不知道填到哪個角落去了。”
這樣的神情逗笑了夜天辰,他故意誇張地托着下巴,“不是吧?那我只吃了小半個,是不是可以吞下一頭犀牛了?”
安蝶雅嬌笑着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力氣用得那樣輕,眼角還帶着笑容。如果不是正在大街上,如果不是兩個人都衣着整齊,這一拳,幾乎帶滿了暧昧的味道。
“走吧,我們回酒店大吃一屯。”夜天辰輕笑着抓住她的小拳頭,握在手心,他的大手正好可以把她的拳頭密密包住。
安蝶雅的眼,卻被路邊賣麻辣燙的大排當吸引。
大排檔是臨時搭在路邊的,只有三張桌子,卻坐滿了人。而旁邊等位置的人,還在笑意盈盈地攀談着。
從口音上聽,大部分都是本地人。安蝶雅咂了咂嘴:“看來,這個東西很好吃。”
夜天辰帶着一點嫌惡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中年夫婦:“路邊的東西怎麽能吃?太不衛生了,我們去酒店。”
可安蝶雅一臉的希冀打敗了他往回走的決心,遲疑地說:“生意好像不錯。”
☆、一輩子的承諾(8)
安蝶雅怕他改變主意,連忙接口:“對啊,你看,都是本地人,說明味道一定很好。夜天辰,我們嘗嘗吧?”
麻辣燙并不是青河的特色食品,但看食客的樣子,似乎對那碗湯推崇備至。夜天辰一時也動了好奇之心,何況安蝶雅的神情那麽地動人,于是,點頭同意。
安蝶雅欣喜地低喊一聲,猝不及防地在他頰上印下一個吻,眼睛一掃,就站到了一張桌子前。
正在埋頭享受美食的一對年輕情侶擡着看了一眼安蝶雅,被她神采飛揚的臉吸引,竟然怔怔地拿着筷子不動了。
夜天辰心裏大不是滋味,連忙走過去摟了安蝶雅的腰,低低地“嗯”了一聲,宣布着自己的所有權。
那男孩臉色大窘,女孩卻在看到夜天辰之後眼睛一亮。男孩子咳了一聲,女孩的臉也窘了。兩個人原來可能在說着情話,這時候仿佛與那碗東西有仇似的,拼命地往嘴裏塞。
安蝶雅看着眨了眨眼睛,悄悄問夜天辰:“這麻辣燙真的這麽好吃啊?”
不知是那男孩耳朵尖,還是他一直在偷偷留意安蝶雅,總之聽到了安蝶雅的話,一口食物就噴了出來。
安蝶雅連忙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跌倒在夜天辰的懷裏。
那口食物,就噴到了對面女孩的碗裏,女孩子臉色一沉,想破口大罵,又勉強忍住。停了筷子尴尬地舉着,眼睛裏幾乎要落一淚來。男孩子的臉色脹得通紅,不敢說話,只能讷讷地拿起筷子又放下,放下又拿起。
“走了啦!”女孩子終于低呵了一聲。
男孩子想說些什麽,眼角瞥過安蝶雅,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就站了起來。想要去挽女孩子的手,女孩子卻把手一甩,自己小跑着出去了。男孩子猶豫了一下,也跟着一路小跑,想來是去陪罪了。
安蝶雅喜孜孜地搶到了位置,一邊的食客提醒他們:“自己去點配料就可以了。”
安蝶雅應了一聲,有些為難,看了看他們,靈機一動,笑道:“我就要和你們一樣的。”
那位食客看來相當熱心,立刻放大了喉嚨喊道:“老板,給這兩位來兩碗。要粉絲、鴨血、海鮮串、海帶結、生魚片、凍豆腐、香菇、木耳和生菜!兩位吃不慣辣吧,要微辣!”
老板接口,帶着四川口音的普通話也很好聽:“好嘞,就來!”
安蝶雅微笑着道謝,從桌子上的筷筒裏抽出兩雙一次性筷子,遞給了夜天辰一雙。目光流轉,左顧右盼,也覺得十分新鮮。
夜天辰猶豫地看着有些破舊的桌椅,臉上的神色有點古怪。從出生起,他還從來沒有在這種地方吃過東西。安蝶雅卻似乎十分自在,好奇地觀察着周圍的客人。
旁邊那位熱心的食客已經.吃得滿頭大汗,大呼過瘾,一邊熱情地為老板做着廣告。
“別看這只是大排檔,不過老板和.老板娘的手藝确實沒得說啊。他們是正宗的四川人,做出來的麻辣燙也地道。”
☆、一輩子的承諾(9)
安蝶雅好奇地問:“麻癞燙不是川菜嗎?”
食客用手背一抹嘴,滿足地吐.了一口氣,才回答道:“是啊,所以要四川人來做才地道啊。現在的川菜可謂盛行,到處都挂着牌子說什麽‘正宗川菜’,其實就是狗……”
本來想随口說句粗話,可是看到夜天辰皺着眉,那張.臉雖然儒雅卻隐隐含着威嚴,而安蝶雅正好奇地盯着自己,那吹彈可破的屬于青春年華時期女子的肌膚,在哪裏都是惹人注目。于是,把不文雅的那個字咽了回去,嘿嘿笑着接了下文。
“那些都是假的,這對夫妻倒是真的,從四川老家過.來,每天晚上在這兒擺攤兒。他們人又熱情,多一點少一點都無所謂,一律都是上門客嘛!笑臉迎人,看得人心裏就熱乎。你們是游客不知道,我們這裏的人啊,隔三差五就想來嘗一碗,回家睡覺都踏實。”
安蝶雅被他逗得笑了,眼睛忽閃忽閃的,忽然夜天辰.一握她的手,很是用力,半帶惱意半帶笑意地俯在她耳邊道:“不許yin*別人。”
安蝶雅愣了一下,.有些冤枉,但臉上是喜笑顏開。那笑容,真如牡丹初吐蕊,玫瑰剛含苞。別說那食客看呆了眼,就是夜天辰看熟了安蝶雅面容的,此時的笑容也讓他怔了兩秒鐘。
老板娘把兩個人的麻辣燙端了進來,安蝶雅就着熱氣騰騰的蒸氣嗅了一下,閉着眼,似乎在享受着什麽。這樣的神情,令夜天辰的感動。
似乎感到自己的神情太誇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拿起筷子品嘗。
“哇,好辣。”她吐了吐舌頭。
夜天辰看着她這樣真實又活潑又生氣盎然的表情,竟然忘了拿筷子。旁邊的食客已經吃完,正在喝着湯,聽到安蝶雅這樣外行的話,頓時朗聲大笑:“麻辣燙麻辣燙,要的就是又麻又辣,那才夠頸!老板,給這位小妹來杯白開水,可以解一解辣!”
安蝶雅感謝地對他笑笑,小口小口地吃着。
夜天辰失笑,也低頭吃起自己的那份來。
“這也叫微辣啊?”安蝶雅無辜地低聲抱怨,“不過,味道還真的不錯,難怪有這麽多回頭客。”
夜天辰溫和地笑了笑,“不算很辣,是你平時極少吃辣的緣故。”
老板把兩杯白開水端了過來,有點涼,安蝶雅急忙喝了一口,籲了口氣。夜天辰看得好笑:“太辣了就不想吃了?”
安蝶雅忙搖頭,認真道:“這麽好吃的東西,怎麽可以不吃?”
那食客這時也把湯喝下大半,聽到安蝶雅的話,立刻表情同意:“對,吃習慣了還會覺得無辣不歡呢!”
安蝶雅的笑一直凝在唇邊,邊吃邊呼着氣,這樣可愛又可笑的表情,看得好吧天都忘了吃自己的東西。
這一次的青河之行,實在是來得太值得了。
麻辣燙的味道果然不錯,一邊想着,夜天辰的嘴角的笑意也加深了。
食客看着碗裏的燙,感覺沒有喝的必要,雖然還想與這兩位客人攀談幾句,但礙于身邊等位子的人正站着,一疊聲地催促,也不好意思久坐,只得打了一聲招呼:“你們慢慢吃,如果香菜不夠,還以可問老板要!”
☆、一輩子的承諾(10)
安蝶雅忙點頭:“好!謝謝你啊!”說罷和夜天辰相視一笑,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不用說話,兩個人的心意似乎相通了起來。
晚風輕拂,這時的風不再躁熱,還有一絲清清涼涼,漸漸吹入心田。雖然剛才吃得滿頭大汗,這時被風一吹,就覺得有些舒服了。
夜天辰與安蝶雅十指相扣,慢慢沿着街道走回酒店。
“要不要買點紀念品?”夜天辰溫柔地看着雙頰嫣紅的安蝶雅,那是剛剛吃麻辣燙被辣出的血色。
“不用了,和你在一起,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值得紀念。”安蝶雅快樂地笑着,紫色的裙擺在風中搖曳,更顯得飄然若仙。那又翦水秋瞳,發着光,散着熱,夜天辰的心早已經融了半邊。
街燈亮了起來,這裏的燈別具特色,是一串一串的丁香花形狀,每一根柱子上都裝了十來個燈泡,象閃爍的星星,引領着人的腳步。
走到十字路口,看到三五成群的情侶正在往右折,似乎另有一段吸引人的夜生活。安蝶雅伫足,觀察了一會兒,好奇地問:“那是什麽地方?”
夜天辰挽了她的手笑道:“我們也過去吧,那裏是一個街心廣場,有青河鎮唯一的大商場。廣場門口的夜生活,還是有點意思的。”
“好。”安蝶雅順從地點頭,偏頭看着他的側臉,在燈光下,他的臉更是英俊得過了份。一雙眼睛像深幽的潭水,隐隐泛着波紋。
在這陌生的城市裏,安蝶雅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再忌諱着路人,挽着夜天辰的手,頭時不時地靠在他的肩上。
廣場上果然熱鬧,中間一個高臺上,正有群衆自己組織的吹拉彈唱,營造出當地百姓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鎮,也這麽繁華。”安蝶雅發出一聲嘆息,身子卻靠得夜天辰更緊了。
“是啊,最近幾年青河鎮大力發展旅游業,經濟确實增長的快。”夜天辰雖然對這個鎮不熟,但還知道一個大概。以前,他也曾攜了女友來這裏度過夏,只是一想到,只有悔恨。
唯有這一次,讓他從頭到腳地感到極度地輕松,整個人都沉浸在一股淡淡的歡悅之中。因為,身邊有安蝶雅這樣一個純真的女子。
“安蝶雅!”夜天辰忽然放柔了聲間,安蝶雅臉上含笑,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好像是為她做的裝飾,朦胧,妖嬈。
“這一輩子都跟着我,好嗎?”實在舍不得放開心,縱然注定了要另娶一個女人,但夜天辰決定,那幢別墅,永遠都是他和安蝶雅的小家。
“一輩子……”安蝶雅低聲吟着,這個字實在太過感人。
“就是一生一世,好嗎?”夜天辰轉身抱住她柔軟的身體,不顧路上行人側目,這一刻,他的眼裏只有她,他的安蝶雅。
“好。”安蝶雅把頭倚在他的胸前。一輩子,一生一世,真的好。然而,夜天辰是她願意用一輩來許下承諾的男人。
☆、一起看日出(1)
安蝶雅相信,盡管自己勇氣微薄,但足夠讓自己接受這個一輩子的約定。雖然明知道他以後會有夜太太,但安蝶雅很輕易地從那雙細長的鳳眼裏看出,他對她的愛。
這就夠了,不是嗎?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每天晚上共枕而眠的,不是自己愛的人。
何況,自己将要大白的背叛,也許會再次點燃夜天辰的怒火。不論如何,她都不會離開的,她明白他愛她,她明白若他走了,他一定會後悔。
正如他以前所說的話,縱使他趕她走,她也不要走。她怎麽能忍心成為他悔恨的源泉?痛苦噬咬一遍又一遍,縱使被他千刀萬剮,只要他快樂,那就好。
讓所有的痛和傷,都由我一個人來承受吧!安蝶雅對着星空暗暗祈禱,看到他的快樂,我也會快樂的。
夜天辰的心仿佛被什麽燙了一下,灼熱得要把胸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