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一絲寒意。與許一涵有關的東西,與她離的越遠越好。

“許公子吩咐小姐再呆幾天,麻痹夜天辰。”司機在身後囑咐了一句。

安蝶雅轉頭看着他,眼神變得冷漠:“不要跟我說話。為什麽要背叛?好好的工作不行嗎?”

司機長着濃眉大眼,愣了愣,才說:“小姐不也……”

是啊,自己有什麽權利去指責別人,那最重要的一環是自己親手提供的。但願沒有了那個中心部位的圖,飛翔就得不了逞。

暮色四合,院子裏花木扶疏,卻透着一股頹敗。花敗的榴花落了滿地,象是逝去的芳華,已經來不及追悔。

留在夜天辰的身邊,是自己最願意做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許國強的吩咐,安蝶雅都不再打算離開。哪怕被他輕視折辱,也要留在他的身邊。

昏昏沉沉之中,安蝶雅一跤跌倒在沙發上,抱住了自己的頭。

時間在沙漏裏流走,而安蝶雅則渾然不知。心已經痛得麻木到極點,再也沒有一點完整的感覺。

有沒有嘗過那種滋味,親手傷害你最最愛的人,自己心中的痛,無法言喻。

“安蝶雅?”夜天辰打開了房門,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沙發上的安蝶雅,像一只受作斬綿羊。

聽到聲音,安蝶雅睜開眼睛,在大吊燈的照射下,竟隐在燦爛的光華。

“怎麽了?”夜天辰看着她沒有什麽血色的臉,擔憂地問。

安蝶雅的手攀上了她的頸:“沒有什麽,一個人在家裏,覺得很冷清。”

☆、不喜歡油腔滑調(3)

家,多麽溫暖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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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辰心裏掠過一絲暖意,聲音裏帶着點得意道:“習慣了我的陪伴。吃過晚飯了沒有?”

安蝶雅搖了搖頭,看到夜天辰的臉沉了下來,連忙解釋:“我一點都不餓,真的。去見小雪時一起吃了一點。”

“那也得吃,不吃飯怎麽行,就算是吃一口也好。”夜天辰責備着,聲音卻是柔軟的。

夜天辰的提醒,果然讓安蝶雅覺得胃裏空空的。但這些遠比不上心中的空洞,她搖了搖頭:“沒有什麽的。我只是擔心你,是不是又喝了不少酒,我聞到好濃的酒味。”

夜天辰端祥着她的仍,搖頭。她的臉上,除了一雙眼睛閃着光彩,臉上少了幾抹紅暈,竟覺得随時要變成仙女飛到天外一樣。心裏微微感到一絲慌亂,一伸手把她緊緊擁住。

“別離開我,安蝶雅。永遠都陪在我身邊。”夜天辰喃喃地說着。安蝶雅并不知道他的心事,緣自于來自美國的一個電話。

也許自由的單身生活,終于要結束。繼承家業還有一個條件,就是要娶鋼材大亨的女兒單小丹。爸爸說,單小丹的真人比照片要漂亮的多,可是除了安蝶雅,就是月宮裏的嫦娥,他都不會稀罕。而安蝶雅,又注定不能入主夜家。

多麽希望與安蝶雅牽手共度每一個早晨和黃氏,閑時看天邊雲卷雲舒,累時相依相偎。可是爸爸的話,他從來沒有否定過。況且爸爸已經隐隐知道了安蝶雅的存在,竟對他:

“我不反對你保有什麽情婦,但前提是,你必須娶單小丹。否則,不管你現的女人是誰,她都不能再存在于你的生活中。只要你做得不過火,我想,就算單家,也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這就是上流社會公開的秘密嗎?

商業聯姻,有幾樁是相親相愛的,好的是相敬如賓,不好的是雞犬翻天。

安蝶雅存在的敗漏,絕對有那位表弟的份。也許帶安蝶雅去落霞山,絕對是一個錯誤。但是,算帳可以留到以後慢慢去做。容昭華,花心竟然花到他夜天辰的頭上了。

“我不離開你。”安蝶雅堅定地說。縱然要被你折磨,只要你心裏放得開,我都願意随。願意用一切屈辱,來換回我們日後的相守。因為,你是我最深的期盼。

得到了安蝶雅肯定的回答,夜天辰悄悄松了口氣。只要安蝶雅不離開,在他,幾乎不存在什麽解決不了的問題。

“我給你做點粥吧?”安蝶雅忽然起身,“你的胃不好,應酬時肯定只喝酒了。”安蝶雅的手握着他的手,滿含柔情的眼眸專注地看着他。仿佛也怕他就這樣消失,而把自己留在孤清的夢境之外。

夜天辰的唇向上抿起,他覺得與安蝶雅在一起時候所露出的笑容,比他從小到大所有的加起來還要多。這種笑,是發自內心,因而倍感甜蜜。

“那,你也要吃。”他笑道。

☆、不喜歡油腔滑調(4)

安蝶雅點了點頭,主動湊上前親了親他的唇,帶着一顆複雜的心情走向了廚房。想抓緊這樣甜蜜的分分秒秒,哪怕多一刻的相擁,也不願意放棄。

兩人吃了一頓無比溫馨的晚餐。

借着氤氲的光線,夜天辰看着安蝶雅的臉:“早點睡吧,你今天的氣色不太好。讓你好好休息,就是不聽話!”

安蝶雅乖乖點頭,擡眼看着他,小聲道:“我睡,那,你陪我,好嗎?”

這樣盛情的邀請,夜天辰怎麽能夠拒絕?但安蝶雅的主動邀約,還是讓他相當得意的。所以他的嘴角彎成了新月形。安蝶雅慕地感悟到自己的語意,雖然竭力當作不在意,但那兩片紅霞卻從耳根慢慢暈到了臉頰。

知道安蝶雅其實是個害羞的女孩子,夜天辰不為己甚,咽下了取笑,認真的說:“我去洗澡,等我。”他的眼映着窗外的月光,似乎比天上那顆最亮的星星還要璀璨。

安蝶雅着迷地看着夜天辰的背景,有些癡癡的。

當夜天辰從浴室裏走出來,熟悉的沐浴露的香味飄進安蝶雅的鼻子。

她仰起頭,看到夜天辰頭發上的水珠,滴了一顆在鬃邊,滴了一顆在額上,滴了一顆在鼻尖,還有一顆滴在了她的唇角。

留戀他身上的所有,安蝶雅抿了抿唇,很自然地把那滴水珠舔進了嘴裏,細細品嘗。夜天辰的身體便有些僵硬,安蝶雅靈動的舌頭,刺激了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可是,安蝶雅微阖的眼眸,襯着暈黃的光線,簡直像一幅最美麗的圖畫。夜天辰的動作停滞了,喉嚨微微發幹。

“夜天辰……”安蝶雅嘆息般的呼喚,已經把夜天辰心底的弦緊緊地拉直。他靜靜地站着,等待她的下文。可是,安蝶雅沒有再說話,睜開雙眼,看着他眸子裏的,充滿了柔情。

“夜天辰……”安蝶雅又喊,微蹙了秀眉,“怎麽了?你……怎麽不到床上來?”

這樣“盛情”的邀請,要拒絕實.在是一件難事,何部,他早已欲望勃發。只是看到安蝶雅有些發黑的眼圈,有些憐惜。夜天辰把眼神從她的身上移開,往前走了一步,不自然道:“你今天太累了,早點休息,好嗎?”

安蝶雅似乎沒有明白他的話,但失.望,卻層層浸潤了她的黑眸。這樣的神情,讓他心酸。天知道,他是多麽地想她。

“你……不想要我嗎?”安蝶雅的聲音輕.細而困惑,還有兩分難堪,臉已經暈紅了。

夜天辰本能地回答:“當然不是。”安蝶雅的眼睛裏閃過欣.喜的神采,她的手已經拉住了她的浴袍。手指停留在帶子的結上,嘴角似笑非笑。

她的手掌輕輕撫過他的胸膛,那裏肌膚剛剛經過.水的洗禮,被她溫潤的手指拂過,立刻覺得酥麻入骨。皓月如鏡,傷感無聲地劃過胸膛,烈烈地燃燒起來。

那一點傷情,就這樣點點滴滴沁入安蝶雅心髒深處。安蝶雅的手指更回柔軟,仿佛帶着最濃重的情感,撫過夜天辰裸露在浴袍外的肌膚。

☆、不喜歡油腔滑調(5)

熱情如燎原的星火,迅速向夜天辰的四肢蔓延。手.已經情不自禁地撫上了安蝶雅粉紅的臉頰,觸手微溫,那一陣麻癢,幾乎同時傳到了兩個人的心田。

夜天辰摒住了呼.吸,看着安蝶雅半阖的雙眸。睫毛輕輕顫動,似乎訴說着欲語休的情懷。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那暧昧的氣氛,竟氤氲了滿室。

分明還是那樣的眼,分明還是那樣的眉,分明還是……那樣的人兒,可是今夜卻覺得格外不同。也許是這月華,也許是這暈黃的光線,也許是安蝶雅眼裏既濃且深的情意。

安蝶雅擡起頭,夜天辰坐到了床上。安蝶雅的唇輕輕落在他的胸膛上,一只手已經拉下了他浴袍的帶子。夜天辰的呼吸粗重起來,安蝶雅害羞地偏過頭。可是,夜天辰的氣息蠱惑了她,又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他的眼含着笑意,他的唇訴說着柔情。

安蝶雅緊緊抱住他赤裸的身軀,讓這幽幽月華、皎皎星晨和那蕭蕭梧木,來見證這一場激情盛筵吧……

對于安蝶雅,初嘗真正愛情的感覺,在心裏種下了太多的希冀,同時又埋葬了太多的真情。每天都生活在矛盾之中,割開的心放進夢魂裏面。而身體,卻與夜天辰在一起,享受彼此帶來的歡愉。

幾乎是同時達到了□□,夜天辰喘着氣把安蝶雅緊緊地擁在胸口。

安蝶雅的滿足,混合着更多的傷感,但因為眼簾密合,而不被夜天辰所見。他的心裏充滿了得意,因為他帶着安蝶雅攀上了歡樂的頂峰。

安蝶雅抱着他的腰,不敢讓淚爬上臉龐。悄悄壓下一滴淚,心卻早已淚落缤紛。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有多久,不知道擁有夜天辰的關愛,還能有多久。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似乎怕破壞了這一室寧靜的溫馨。安蝶雅甚至克制了自己的呼吸,怕無力編輯天長地久的絲線。

“安蝶雅,這兩天你有心事?”夜天辰終于打破了沉默。安蝶雅似乎已經預料到他會問,并沒有覺得驚訝,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臉埋在他的頸間,呼出一口氣,又貪婪地吮吸他身上的氣味。

“怎麽了,安蝶雅?明明那麽喜歡我帶給你的感覺,而你…..”夜天辰笑着捧起她嬌美的臉,“你也似乎在主動‘勾引’……”

安蝶雅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但蘋果又哪有她這麽鮮嫩可口?忍不住低下頭,在她的額上、眉角、鼻尖,唇畔……印下了密密的吻,訴說着他不肯明示于口的纏綿愛意。

“睡吧。”夜天辰柔聲說着。

“好。”安蝶雅甜蜜地笑着,忍住了落淚的沖動。輕輕依偎到他的懷裏,聽着他緩慢而有節奏的呼吸聲,悲從中來。

借着月亮的光華,她細細地打量夜天辰的睡顏。也許是因為懷裏有了安蝶雅,他的臉平靜中似乎帶着笑意。五官清晰得似乎閉着眼睛就可以畫出神韻,安蝶雅還是貪戀地端詳。

☆、不喜歡油腔滑調(6)

舍不得這樣溫馨的纏綿會成為往事,安蝶雅決心要好好把握現在。與夜天辰相處的分分秒秒,她都要好好珍惜。日後夜天辰的折磨,不是自己能夠想象。或者,這些回憶就是她度過難關的憑籍。

******

陽光喚醒了沉睡的人兒,夜天辰和安蝶雅幾乎同時睜開眼睛來,怔了一怔,,忽然相視一笑。甜蜜和溫馨彌漫了整間卧室,那樣淡淡的氣氛把兩個人緊緊包裹住。夜天辰沒有說話,因為感覺他暧昧的視線,安蝶雅的臉慢慢地紅了起來,那雪膚點彩,別是誘人風味。

“我做早餐……”安蝶雅輕輕地打破了沉默,雖然有些遺憾。如果時光這樣停留,這一刻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好。”夜天辰緊緊地抱了她一下,也翻身起了床。

兩個人動手做早餐,是一幅美麗的家庭風情畫卷。安蝶雅煎了荷包蛋,那是兩個渾圓鮮嫩的漂亮藝術品。夜天辰贊嘆:“安蝶雅,你的手真巧!”想起她剛來的時候,又忍不住發笑。安蝶雅看到他別有用意笑容,立刻明白了他心中所想,忍不住也笑起來。

那困擾了她一夜的愁緒,就這樣輕輕地飄灑到了陽光裏。過去的一切像夢似的,感覺已經越來越淡,唯有夜天辰,占據了她心房的全部。

夜天辰的心事卻越來越重,看到安蝶雅巧笑嫣然的美麗容顏,他不忍心把爸爸安排的婚訊相告。然而,終有一天,安蝶雅會知道,又該怎麽啓齒?

舍不得這樣的氛圍被打破,這是他夢中都不曾有過的美好。母親的感覺已經淡然,他願意讓安蝶雅永遠在自己的生活扮演最重要的角色,也許不能給她夜太太的光環,但其他女人擁有的部分他一樣也不會少給。

當初的他,不知道生命裏會走進這樣一個女子。看着安蝶雅忙碌的身影,暖意慢慢浮上了心頭。

我愛她嗎?他扪心自問。以為以歷了蒼海桑田的自己,再也不會擁有一段深刻的感情。誰知道安蝶雅的影子,竟然會那麽深地嵌入自己的心中。

他想問安蝶雅:你愛我嗎?

可是自己的感情不知道是否舍得送得出去,因而把這三個至關重要的字,又一次收了回來。一個愛字,包含了太多。從今往後,如果有一天,他會說“我愛你”,他想,對象除了安蝶雅,不會再有另外的人。

安蝶雅把牛奶倒進了杯子,一副娴熟的樣子,似乎是順理成章的家庭主婦。

“安蝶雅……”夜天辰輕喊了一聲。

安蝶雅小吃一驚,難怪別人都說“做賊心虛”,自己可不正是這樣?夜天辰即使發現,也絕不會是現在,自己仍然有機會享用他的感情盛宴。

“嗯,早餐已經好了。”安蝶雅決定把愁緒暫時放到一邊,她需要盡地掠奪甜美,以備将來回憶之用。

在餐桌上對坐,兩個人的動作和諧的似乎已經相處了幾十年。

“安蝶雅,今天是周末。”夜天辰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角說。

☆、不喜歡油腔滑調(7)

“嗯?”安蝶雅含着一口面包,擡起頭來,眼睛裏含着笑意。

“今天我們去哪裏度個周末?”雖然含着期待,夜天辰卻裝作不經意的模樣。

“落霞山?”安蝶雅脫口而出,那裏美麗的風景給她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可以用震憾來形容。山風中的花香,能讓任何人迷醉。而茶室裏出人意料的布置,更給人古樸幽然的趣味。

“你喜歡那裏?”夜天辰停滞了幾秒鐘,才問。

“是啊,那裏真的很漂亮!”安蝶雅的眼睛微微發亮,“那裏漫山遍野的花,即使是我最美的夢境都沒夢到過。”

而我最美的夢境,就是你。夜天辰看着安蝶雅,在心裏悄悄地說。

“你喜歡容昭華?”他淡淡地問,其實心髒已經快要跳到了喉嚨口。

“容昭華?”安蝶雅有些愕然,随即才記起,“哦,對了,他是你的表弟!”

“嗯。”夜天辰随便應了一聲,繼續看着安蝶雅的臉。

“談不上喜歡,因為都不熟悉啊。因為是你的表弟,所以會有一些超過旁人的情感吧?”安蝶雅老實地回答,“我跟他初次接觸,若不是你的關系,也就是個陌生人而已。”

“如果不是我的關系呢?你會喜歡他那樣的人嗎?”安蝶雅的回答還是沒有讓他那顆劇烈跳動的心收回胸腔,他的聲音裏甚至還有一些焦躁。

安蝶雅有些為難:“我不知道怎麽說,但是感覺不喜歡那種油腔滑調的類型吧。”

“真的?”夜天辰的心終于又回到了平常的頻率,不露聲色地站了起來,其實嘴角已經微微翹起,只是安蝶雅沒有發覺。

“嗯,不過其他的部分還是不錯的。”安蝶雅聰明地避開了關于容昭華的話題,本能地感覺到夜天辰對他的那們表弟缺乏正常程度的喜愛。

其實,喜歡什麽樣的類型誰說的準呢?命運是多變的,上帝總會給你措手不及。你說不定你早已在心中打造好的白馬王子終其一生都遇不到,反而會愛上一個你本不看好的類型。像電劇裏的小魚兒與花無缺,總是兩難,一切就看命運。

夜天辰不自覺地加深了唇角的笑痕:“我先去發動汽車,杯盤不用收拾,快出來。”

安蝶雅心中一喜:“我跟你去公司?”

夜天辰勉強收斂笑意,裝着板下臉:“當然,難道你想一個人在家裏偷懶?”臉然雖然是有點僵的,聲音卻是溫柔的。

喜悅點上了安蝶雅的雙頰,把最後一口牛奶匆匆忙忙地灌進了嘴裏,就跳起來跟上了他的腳步。心已經被裝得滿滿的,夜天辰坐進車的同時,安蝶雅的手也已經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安蝶雅,我帶你去海邊,度個周末,怎麽樣?”

海邊?“是青河嗎?很遠吧?”安蝶雅問。除了上學時學校組織的春游,她還沒有去過更遠的地方。她最多的時間就是窩在宿舍看小說打游戲。

“不是很遠,我們下午出發,到今晚就可以到了,正好可以去看夕陽,在海面上的景色,是相當漂亮的。”

☆、不喜歡油腔滑調(8)

“海……我也真的很想看海呢!”安蝶雅的眼睛亮了起來,童年的記憶一下子拉到了眼前,那些悠遠的與媽媽在一起嬉戲玩耍的場景,隔了十多年,忽然鮮活起來。

就這樣,協議達成。這一天在喜悅的期待很快地度過了。

青河鎮在市區的北面,素有避暑山莊之稱。古時候那些達官貴人,每至炎夏都會攜親帶眷去消夏。在都市的空調裏,避暑的作用其實已經不很明顯。但據說,那裏的山清水秀,還是很值得一游的。

想到大海,就想到母親。那個溫婉動人的女子,卻過早地消逝了芳華。

安蝶雅悲哀地想着,但很快就振作起來。夜天辰工作的時候,尤其專注,那偶爾的皺眉,都顯得生動鮮活。

拿着書不過是裝裝樣子,安蝶雅舍不得放棄任何一個看着夜天辰的機會。而這樣偷偷的斜睨,其實是被夜天辰的,令他滿心的歡喜。杜雨鵑不無嫉妒地發現,安蝶雅對夜天辰的影響同,大得出乎她最悲觀的估計。

在完成了半天的工作之後,夜天辰不顧身後杜雨鵑既驚且疑的目光,攬着安蝶雅的肩走向了電梯。杜雨鵑緊咬着嘴唇,終于還是忍不住追了過來:“夜總,如果董事長問及您的行蹤……”

夜天辰的腳步沒有絲毫的放慢,淡淡地聲音傳進她的耳朵晨:“我也有度周末的權利吧,如實說就行了。”杜雨鵑又跟了兩步,終于頹然停住。現在的夜天辰,眼裏只有那個安蝶雅。那個對什麽漠不關心的夜天辰,唯有把目光留在安蝶雅的臉上時,才會帶着幾分熱切。

杜雨鵑感到一陣可怕。當一個男人,連工作時也要帶着一個女人時,那種深切入骨的需要,是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的出的。

夜天辰的腳步不停,坐了總裁專用電梯下到底層。安蝶雅的手,始終被握在手心。

夜天辰帶着安蝶雅采購了一些食物與用品,放置在汽車後備箱裏。安蝶雅擡起喜滋滋的眉眼:“夜天辰,我們真的要去?”直到此刻,安蝶雅似乎才能正視這樣的幸福。

夜天辰寵溺地笑了:“難道還有.假嗎?”安蝶雅的臉早已霞光流彩,說不出的楚楚動人。她欣喜擡頭,手已經攀上他的脖子,目光流轉,悄悄把唇湊近了他的頰。還沒有等唇畔離開,夜天辰的手已經圈住了她,一個深吻,直至兩人都氣喘籲籲,才肯罷休。

高速公路的兩旁,,夾竹桃開得分.外妖嬈,深紅淺白,點綴在深綠陰裏,縱然車速不慢,也實在讓人看得心曠神怡。

車載CD裏放出纏綿的舞曲,安蝶雅.仿佛正在雲端翩翩起舞。心揚得太高,以至于帶了一點恐懼,想象不久的時日,跌來的時候,會是怎樣的痛。混合着悲傷和快樂,安蝶雅的眼睛總是隔三差五地悄悄瞥向夜天辰。

這一切,甚至比自己夢想的還要好。安蝶雅的手忍不.住伸了過去,輕輕撫在他握着方向盤的手上。夜天辰低低罵了一聲,安蝶雅連忙縮回了手,象一只受傷的小兔,不敢看他的臉。

☆、不喜歡油腔滑調(9)

“也許我們根本不該去那個什麽青河!”夜天辰恨恨地.說,安蝶雅吃驚地看着他,連忙央求地看着他。卻發現,他的眼睛裏,流動着淡淡淡的笑意。

“你……你騙人!”安蝶雅軟軟的聲音帶着一絲撒嬌的情.緒,剛才他的突罵真的吓了她一跳。而此時她軟軟的聲音,聽在夜天辰的耳中,竟像**劑一般。他嘆了口氣,抓過好怕手放在自己的膝上。

“想和你在家裏……”.夜天辰含糊的語意,令安蝶雅有些不明所以,睜大的眼睛裏充滿了疑惑,卻在隔着長褲不小心碰觸到他高挺的欲望時才紅了臉。仿佛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一般,她的手飛快地抽了回去,臉驀地轉向了窗外。

“安蝶雅……”夜天辰開心地笑着,那眼裏的神采,似乎把安蝶雅電着似的,怔怔地移不開目。

如果,如果一切從頭來過,自己還會不會受許一涵的脅迫?這個神采飛揚的男子,或霸道,或溫柔,卻一次又一次地溫暖自己的心房。每一次劇烈的跳動,是因為他,每一次的患得患失,仍是因為他。

世界上什麽藥都有,惟有後悔藥,時光也無法倒流。安蝶雅把心頭的感傷壓了下去,唇角又浮起了笑容。和夜天辰在一起,哪怕只有一天,也是她渴望的天堂。

“夜天辰……”安蝶雅柔柔的呼喚,湮沒在抒情的舞曲裏。夜天辰含笑的嘴角,顯示出了他的好心情。

縱然是高速公路枯燥的旅程,也因為身畔坐着心愛的人,而倍感新鮮愉快。一路上的似錦繁花,濃楊綠柳,都似乎成了他們溫情的背景。車內小小的空間裏,是兩個人的甜蜜與溫馨,輕輕守住了心房。

然而那欣悅深處隐隐冒出的恐懼,卻像滴在清水裏的一滴黑墨水,把安蝶雅的心暈染得連那歡樂都打了幾層的折扣。

臉上始終保持了那個微笑,再牽強也要維持。縱然有一天會沉淪,也要把今天的快樂延續。安蝶雅努力把傷感的情緒排除在外,用含笑的眸與夜天辰作着偶爾的眼神交流。

“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你先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夜天辰微笑着說。

安蝶雅輕輕回絕:“不,我不累。”

終于明白金庸在《射雕英雄傳》裏描寫的那個聰慧靈秀的女子黃蓉,為什麽沒日沒夜地纏着她的靖哥哥,因為知道日後的分離,所以要搶住手裏的每一分每一秒。

太陽漸漸地黯淡下去,但兩個人唇邊的笑容,卻依然燦爛。有時并不說話,只是聽着舞曲纏綿的樂章,把心裏的纏綿也細細地織成了線,和着樂章,傳進對方的心裏。

當夜天辰把車開進當地唯一一家三星級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坐了三個小時的車,在看到酒店的圍牆上的綠蘿花時,,頓時掃盡疲态。綠蘿架下,還有一汪清泉,,也不知是自來水還是自溪邊引來,更覺得钏靈毓秀,精神大振。

☆、不喜歡油腔滑調(10)

安蝶雅跟在夜天辰的身後,看他拿了房卡,眼睛還不肯從院落裏收回。

夜天辰也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像個調皮的少年一般,用手輕輕刮了一下她小巧而高挺的鼻子。

安蝶雅皺了皺眉,眼睛卻彎了新月的形狀。

“走吧,看看我們的新房!”夜天辰随意地開着玩笑,安蝶雅勉強提起的快樂裏,忽然夾雜了排山倒海的滞息感。

深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交到他的手心裏。明明是修長的手指,握着她的時候,卻充滿了力量。恍惚中,她以為一生就這樣走過了。

“這裏最好的酒店只有三星,沒有辦法,只得委屈一下了。不過,美麗的景色,絕對會讓你覺得物超所值。”夜天辰放下了行李箱,其實并沒有什麽可帶的東西,不過是兩件替換的衣服和一些零碎的小食品。

“我覺得已經很好了。”安蝶雅打量着房間,衷心地說。

一個套間,雙人床占了一半的位置,素色的被褥,淺灰的床頭櫃,豎條帶着暗色花紋的牆紙,顯得優雅幹淨。外面有個待客間,擺着一組米色的沙發。

當然不能和夜家的別墅比,但安蝶雅已經很滿足了。有夜天辰的地方,就是最好的地方。哪怕只有一幾一桌,也已足夠。

“大海……”安蝶雅問得有些急切,也許是想回味那段最美好的童年時光。她的急切,惹笑了夜天辰,夕陽下的黑眸光彩奪目。上帝一定會認為夜天辰是他的傑粉筆,因為除了靈活的大腦外,他還擁有完美的五官和身材。

“今天累了,我們一會兒早點睡覺,就不出去玩了。明天一早,我帶你去看日出,漂亮得會讓你忘了呼吸。”夜天辰伸了個懶腰,平躺到了床上。

安蝶雅急切的心慢慢平穩了下來,失望地“哦”了一聲。雖然知道他說的在理,但不能馬上見到大海的遺憾,還是寫滿了臉上。

“唉,可憐可憐我吧,開了這麽久的車。”夜天辰嘻笑地打趣,安蝶雅頓時秀眉一蹙,鼻子微皺,笑容就那樣朗朗地舒展開來。

“安蝶雅,幫我按摩按摩?”夜天辰試穿地問。

“好。”幾乎沒有猶豫,安蝶雅聽到自己可以為他做事的時候還高興了一下。半跪到床邊,雙手捏成兩個空心的拳頭,在半空裏猶豫:“哪裏?”

夜天辰不禁笑出聲,伸手接過了她的小拳頭,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安蝶雅“嗯”了一聲,用心地為他捶腿。

夜天辰怔怔地看着她的側臉,因為視線低垂,睫毛留下一排密密的剪影。小巧的下巴,最近有些削尖,細膩的肌膚,卻似乎褪去了最初的紅潤。

這樣的美,讓人心疼到了骨子裏。

“安蝶雅……”夜天辰不禁輕喊了一聲。

安蝶雅的手沒有停,只是詢問地看向他。

“跟我在一起,你快樂嗎?”

安蝶雅想了一下,把不快樂的部分甩開,用力地點頭,“我很快樂!如果永遠都是這樣,就好了。”

夜天辰忽然用力一拉,安蝶雅身子立刻跌倒在他的胸膛。她吃了一驚,連忙掙紮着要爬起來,卻被夜天辰緊緊圈住。

☆、一輩子的承諾(1)

“我撞疼你了嗎?”安蝶雅擔憂地問。

夜天辰皺緊了眉,苦臉道:“你以為自己是一片羽毛,沒有重量嗎?”

安蝶雅紅了臉,小聲嘀咕了一聲:“是你自己拉我過來的。”臉上的紅霞暈開,雖然竭立掩飾,一雙手已經想去解他襯衫的扣子了。

忽然瞥見夜天辰似筆非笑的神情,立刻紅透了臉,手就停滞在他的領口,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手指無力地下垂,身子半趴在他的身上,這姿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安蝶雅倉惶地想起身,卻被夜天辰的手牢牢地箍住,動彈不得。

“我……”安蝶雅想說些什麽打破沉默,卻在說了一個字以後無以為繼,讷讷地住了口。

“噓……別說話。”夜天辰輕柔地哄誘。

“現在……”安蝶雅擔憂地擡眼看向窗外,“天還沒有黑…….”

夜天辰忽然翻了個身,把她壓在自己的身下。胸腔裏是低低的笑聲:“安蝶雅,風後不一定有燦爛的天空,雨後也不一定有美的彩虹。”

“嗯。”安蝶雅當然認同,但這和他想要做的事情,有什麽關系?她有些郁悶。

“所以……”夜天辰眉眼含着壞笑,“有些事情,不一定要等到天黑才可以做!”

“啊?”安蝶雅聽着他的“歪理”,無言以對。臉紅的可愛,夜天辰早就忍不住覆上了她的唇。

“外面……”安蝶雅因為他的唇地,幾乎意亂情迷。天邊的美麗彩霞,喚醒了她殘存的理智。

夜天辰無奈地苦笑,起來拉好了窗簾:“安蝶雅,你可真會破壞氣氛。”

安蝶雅嬌笑着翻了個身,給他留出了位置。

“我的胸膛受傷了。”夜天辰漫聲說着,眼睛微阖。

安蝶雅卻當真了,睜大眼睛問:“真的嗎?”自己那小小的一壓,也會讓他受傷?待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頓時臉紅。沒想到他也會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真的,你給我檢查檢查吧!”夜天辰的聲音輕柔得像風吹過,把安蝶雅的心也吹得慵慵軟軟。她也向往着他的親密,又何矜持?

垂下眼皮,安蝶雅半撐起身子,他想玩,就陪他玩好了。

一只手開始解他的襯衫扣.子,夜天辰凝神看着她,她的神情裏,分明還隐藏着什麽別的東西,可他就是看不透。這個認知,令他有些心煩意亂,因而氣息也微微地亂了。安蝶雅小心地呼吸,一顆顆解開他的扣子,整個胸膛就這樣裸露在她的眼前。

他的胸,光滑緊致。幾乎每一個夜.裏,她都是靠着他的胸膛入睡。可是在這時看到裸露在空氣裏的細致肌膚,安蝶雅的耳朵,還是不可扼制地紅了起來。

她抑制着,裝作無比認真的樣.子,問道:“哪裏受傷了?”只是,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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