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來,多躺一會兒。”說着朝安蝶雅使了個眼色,安蝶雅的眼神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是啊,這裏還有一個小寶寶,以後一定要多注意。

安蝶雅的眼睛又落到了夜天辰的臉上,歉意道:“對不起,我總是給你惹麻煩。顧小姐……她大概又要發脾氣了吧。要不,你回去看看吧?”

韓思海氣急道:“她好手好腳的,有什麽好看的?你是病人,要多加小心!”

☆、有了夜天辰的孩子(4)

“思海,顧小姐是他的未婚,怎麽能不管不顧呢?”安蝶雅的話柔弱到了極點,卻又仿佛藏了無限的心事在裏面。

韓思海嘆息一所,難怪曾以一度痛恨女人并且再也不接近女人的夜天辰會被安蝶雅乖乖擄獲。

“我……”夜天辰被她的話竟堵得啞口無言,韓思海暗暗好笑。那顆因為安蝶雅提着的心,終于放下。。夜天辰說的再冷淡,安蝶雅仍然是他堅硬外殼上的惟一一條裂縫。

“安蝶雅,我正在和夜天辰争論,想讓你去我家住幾天,等顧曉丹回美國後再送你回他家,你的意思怎麽樣?”韓思海故意又提一遍,果然看到夜天辰皺起的雙眉和不悅的神色。

安蝶雅卻是煥發了光彩,“那會不會不方便?”

夜天辰冷冷地說:“休想,我不許!”

“看吧,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怕我搶他的女朋友。”韓思海故意氣夜天辰。

安蝶雅悄悄擡眸,看着他陰沉的臉,不再說話。臉色頓時黯淡起來,那一剎那照亮了整間房間的光彩,忽然地就消失無蹤。

夜天辰留着淡淡的遺憾,一口一口地喂她喝粥。安蝶雅覺得難為情,幾次伸手欲接,夜天辰都默默把碗挪開。

“好了,今天我值班,要去忙了。”韓思海不想再當超功率的電燈炮。

安蝶雅擡眸:“思海,謝謝你。”

韓思海露出爽朗的笑容,“是朋友就不要說的這麽客氣,我先走了,呆會兒會抽空來看你。夜,今天你不要去上班了,好好照安蝶雅,有事就按鈴,也可以打我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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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天辰想了想,點了點頭。韓思海得意地笑站為他們掩上了房門。

默默地喝完了一碗粥,夜天辰問:“還要嗎?”

安蝶雅猶豫地點了點頭,換來了夜天辰的輕笑,“如果不是很餓的話,我幫你放在保溫杯裏,一會兒再吃點,好麽?”

安蝶雅點頭,眼睛卻不敢看他,只能呆呆地看着牆壁。

“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會摔下去?”夜天辰忽然皺着眉頭問,他的心一緊被這件事緊緊地繃着,直到這時才完全放下心來,才敢問。

安蝶雅的頰上忽然飄起兩朵彩雲。那樣的神情,實在有着說不出的妩媚。

夜天辰的聲音軟了下來:“怎麽回事呢?”

“我……不小心,對不起。”安蝶雅張口道歉,有些不知所措的心虛。

“你不是來查看我的動靜的吧?”夜天辰帶些調侃地問,安蝶雅急忙搖頭。

幫安蝶雅把床搖了下去,夜天辰把被子給她蓋得嚴嚴實實,“你已經洗過澡了,平常是不會再下樓的,昨晚,怎麽又下樓去?”

“我想下去倒杯水。”安蝶雅的眼睛閉了起來,淡淡地解釋。

“是不是不舒服了?”夜天辰靜靜地問,卻一下子猜中了問題的真相,這幾天來她吃的少,又因顧曉丹的緣故承受着壓力,“既然不舒服,為什麽不叫給我?”

安蝶雅的唇畔浮起一個苦笑:你是主人我是下人,況且,你又和未婚妻相處着,我怎麽叫?但是,這番話她并沒有說出口,她相信夜天辰只需看她的表情自然就會明白的。于是。兩個人都沉默了。

☆、有了夜天辰的孩子(5)

“安蝶雅!”夜天辰低低地喊了一聲。

“嗯。”安蝶雅也低低地應了一聲。

沉默了半天仍然沒有聲音,安蝶雅覺得奇怪,忍不住睜開眼睛看他,卻發現他的眼睛正癡癡地看着自己,愣了一愣,臉色就飛紅了起來。

“我……”安蝶雅遲疑了一下,把白天在心裏想了一遍又一遍地請求,鼓足勇氣說了出來,“我……小雪離開男友了,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嗎?”

夜天辰看着她期盼的雙眼,那雙眸子昏迷醒來後第一次閃現出光彩。為了這樣的目光,夜天辰無法拒絕,況且安蝶雅去朋友那裏玩的話也可以少跟顧曉丹見面,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顧曉丹欺負安蝶雅了。

安蝶雅的見他點頭,臉上頓時煥發了神采,又似不敢确定似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呼吸有些緊促,“你放心,我在這裏只認識小雪一個人,其他的人不會見的。你…….答應了嗎?”

夜天辰貪看着這樣的容顏,忍不住重重地點了點頭。安蝶雅的笑容一圈圈擴大,“謝謝你……我早上去的話,晚上之前就回來了,不會耽誤家務的。”

這不是夜天辰所考慮的問題,他考慮的,只是讓她臉上的神采持久一點。再持久一點。

“夜……”想和以前一樣叫他夜天辰,卻忽然記起他說過再不許直呼他的名字,記起自己再也不是他捧在手裏的人,于是匆促地住了口。

夜天辰的神色微微一黯,柔聲問:“你想說什麽?”

安蝶雅不好意思地說:“我想說,謝謝你,你真是好人……”

夜天辰愕然地看着她,難道自己對她所做的一切,她竟然毫不懷恨?她的感激,是真情流露,還是假間奉承?夜天辰一時不清楚她的真心想法,竟然因為她的贊揚而有些臉紅。

安蝶雅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因為得償所願的狂喜,把眼睛都染上了星辰的色彩,璀璨奪目。連夜天辰見慣了她容光的,也為之目眩。

安蝶雅見他沉默不語,也漸漸地收斂了笑容,解釋道:“我擔心了兩天,好害怕……小雪是我惟一的朋友了,我怕會失去她…..”她說着,微微阖上了雙眼。疲倦□□,竟想昏昏欲睡,只是勉強支撐着眼皮,擡眸悄悄看了他一眼。

夜天辰一直在注意着她的神色,看到她的含羞帶喜的眼神,心裏微微一蕩,手就伸了出去,落在她的頰上,細細地描摹:你害怕失去最好的朋友,那會不會害怕失去我?夜天辰想着,手竟然有些顫抖。

安蝶雅的眼睛眷戀似地落在他的臉上,夜天辰看出她的疲倦,輕輕地抽回了手,試了試粥的溫度,問:“要不要再喝一碗粥?”

安蝶雅倦意漸濃,搖了搖頭,含糊地說:“我想睡了。”

夜天辰有些猶豫,想到一會兒她還要挂點滴,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安蝶雅仿佛得了綸旨佛音,閉上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

夜天辰終于可以肆無忌憚地看着她的容顏,當因為羞而生的一點紅潤,漸漸褪去的時候,她的整個臉龐竟然沒有一點血色。這樣的安蝶雅,讓他的心扯的都痛起來。

☆、有了夜天辰的孩子(6)

怎麽能夠忘記見梯裏的初見,那樣的青春活力,還帶着一點調皮和任性,小巧的下巴,粉嫩的臉頰,是不天賜給他的精靈。然而。現在的安蝶雅,唇色黯淡,下巴削尖,容顏蒼白,夜天辰地心痛地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安蝶雅折磨的失了半條性命。

“安蝶雅……”只有在安蝶雅熟睡之後,夜天辰才能放任自己的感情。也許,終于其一生,都不可能把安蝶雅抹離自己的心房。

心疼她的贏弱,那點恨,忽然就這樣煙消雲散。也許,她與他,不必用這樣絕決的方式相片。她對他,眸中的依戀完全沒有一點遮掩。

指痕已經淡得不太看得出,但在心裏的痛,夜天辰不知道能不能為她撫平。

“安蝶雅……”他又喊了一聲,聲音裏的痛楚和矛盾,如果被安蝶雅聽到,一定會為他心疼。然而,安蝶雅只是微蹙雙眉,沉浸在自己的夢鄉。

小睡一會兒,安蝶雅睜開了眼睛。晨曦才露,想了想今早醒來時好早,大約又睡了半個小時吧。她看到夜天辰仍在床前,一手支着頭,正在打盹,手還緊緊地握着被窩裏她的那只手。一股暖流,從安蝶雅的心裏流到了四肢。夜天辰,對自己的感情,又何嘗不是欲罷不能呢?

輕輕撐起身子,這樣輕微的動作還是把夜天辰驚醒了,安蝶雅抱歉地笑了笑:“對不起。吵醒你了。”

夜天辰只是睜眼看着她,片刻後才拍了拍額頭道:“真該死,我怎麽也睡了?”擡腕看了看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

“又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夜天辰柔聲問。

安蝶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又能得到這樣溫柔的對待,神色之間有些怔怔的,對夜天辰的話,竟然不知道回答。

“我把粥給你熱一下吧,吃過後我也該上班去了。”夜天辰站起來,可是安蝶雅的手,卻輕輕地反握住他的。

“我……我今天可以出院去找小雪嗎?”安蝶雅看着他的眼裏多了一些熱切的,那樣的生氣,幾乎讓夜天辰因此而感動。

“不能。”夜天辰輕輕撫過她額上的一縷碎發,“你的身體還虛弱,恐怕要好好地養十天半月的。”

安蝶雅的神愰了愰,忽然想起自己的肚子裏的生命,不禁垂下頭去,還有些不太習慣,自己已經有了身孕。為了孩子,她也得在醫院裏忍着。

如此想着,她微微阖上了眼,神情忽然茫然起來,夜天辰忍不住問:“安蝶雅,在想什麽?”

“沒有什麽。”安蝶雅淡淡笑了笑,夜天辰明顯看出她有心事,但這種情況下也不好一直追問,只能沉默。

夜天辰正在為怎樣熱粥傷腦筋,韓思海已經推門進來,抱着另一個保桶。

“安蝶雅,我猜你會很能吃。喏,還有一份,我還要忙,讓夜喂你吧。這裏面還有點肉松,如果聞着有反應的話就不要吃,沒事的話就可以吃了。”

☆、有了夜天辰的孩子(7)

安蝶雅感激地點了點頭,剛要說謝謝,韓思海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看了看她的氣色。滿意地說:“嗯,看來夜照顧的很好嘛,我看過不了三天就可以出院了,工先趣聞,一會兒護士會來給你打點滴。”

安蝶雅點了點頭。

夜天辰有些心虛,只管拿眼瞪着韓思海。

韓思海匆匆地走了,夜天辰盛好了粥,仍然用勺子喂安蝶雅,安蝶雅微紅着臉看了他一眼,扭捏地說:“我現在已經好了,可以自己吃了。”

夜天辰嘆了口氣說:“還是我來喂你吧。”

安蝶雅提醒他:“你自己也先吃點兒吧,一會兒要去公司的。”

“難道你要趕我?”夜天辰的聲音有些悶悶不樂,安蝶雅卻裝着很高興的樣子揚着眉,那樣清澈的眼神,毫不保留地表達了她的情緒。

享受他溫柔的一面,安蝶雅覺得再苦再痛,也是值得。有時候,兩個人的眼神會交織在一起,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能移開。

房裏裏直到護士進來,才打破了些時無聲勝有聲的溫馨氣氛。護士為安蝶雅插好了點滴,很識相地快速退了出去。

夜天辰看了看安蝶雅,就盛了保溫桶裏的粥續吃了起來。安蝶雅呆呆地看着他的側臉,卻想不通,他所知道的只不過是自己摔了一跤,但他對自己,比上次住院還要遷就。

難道,是他終于打開心結了嗎?可他有時候掃過來的眼神,仍然是矛盾的。

兩個人各懷心事,空氣裏彌漫着的氣氛,誰也不願意打破,直到手機鈴聲再次呼,夜天辰看了看號碼,就先皺了眉頭。

安蝶雅偷眼看他的神色,不耐煩卻有些忍耐的回答,一下子就讓她肯定,來電的就是顧曉丹。

果然,夜天辰深皺着眉,語氣卻是平心靜氣的:“曉丹,你回美國也好,最近公司是多事之秋,我也顧不上你,反倒顯得怠慢,我們之間也生起了嫌隙。再說我們的訂婚宴已經結束了,你就回去吧。”

那顧曉丹的聲音,安蝶雅自然是聽不到,但可以想象得到她的氣急敗壞。她的笑容忽然就悄悄地勾了起來,連忙低下了頭,發現自己也會興災樂禍了。

收了電話,夜天辰柔聲說:“安蝶雅,我回去一趟,給你叫一個特護進來。”

安蝶雅有些失望,卻只抿了抿唇,點頭。

“安蝶雅,我中午再過來陪你,好嗎?”夜天辰的聲音帶着詢問,給安蝶雅一種被珍視的感覺。

“沒關系,有思海在這裏,我沒有什麽事的。”

“嗯,那我先走了,我去拜托思海一聲,你先休息,注意這兩天要多休息。”夜天辰有些不舍地用手指在她的唇上劃過,又放到了自己的唇上。

安蝶雅看得怦然心動,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與他兩情缱绻的時候,臉上的線條更加柔和,在明媚的陽光下,臉色也明媚了起來。

夜天辰忽然舍不得離開,安蝶雅被陽光照亮的臉,煥發着神采。夜天辰的心忽然微蕩,這樣的神色,從他發現她的背叛起,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有了夜天辰的孩子(8)

她的傷,她的痛,其實他也感同身受。

懷着矛盾的心懷,夜天辰走出了安蝶雅的病房。韓思海有病人在,他只能悄悄說了兩句,韓思海卻不滿地挑起了眉,他只能笑笑。

走到陽光下,他的心忽然有些沉。對安蝶雅的感情,一次比一次清楚。他的心,已經不可避免地遺落在她的心上,再也收不回。

顧曉丹也好,杜雨鵑也罷,即使是投懷送抱,也喚不起他心底的熱情。第一次,他對于和顧曉凡的婚姻必要性,産生了懷疑。為了夜氏,為否值得把自己一生的幸福給賠進去,也許他還需要作通盤的考慮。

走出醫院的時候,他看到馬路旁邊種的高大的梧桐樹,眼前仿佛又看到樹隊下安蝶雅的淺笑嫣然。她是他的罂粟,要戒掉,不僅僅是勇氣就可以達到目的的。

而他,似乎并不想戒掉。

“夜,你口口聲聲說安蝶雅不過是一個奴,你看看你自己的表現,對待她,像是對待一個奴嗎?她住院,用得着你親自整信陪伴?”回到別墅,顧曉丹早就盯在了門口,看到夜天辰仿佛在院中發呆,按捺了好久,終于還是忍不住走出來質問。

夜天辰看着她圓盤似的臉,精致的妝容畫的一絲不茍,但是面對這樣的濃裝豔抹,他就是難以生出像對待安蝶雅一樣的感情來。

“為什麽不說話?心虛了嗎?”顧曉丹得不理饒人地乘勝追擊,似乎得意于自己抓到了他的弱點。

“是啊。”夜天辰慢吞吞地說,“我對安蝶雅,并不是純粹的主與奴的關系。”

顧曉丹的臉色忽然一變,沒想到這一次,他會坦率的承認。剛想說話,又勉強忍住。如果這一次把他逼出來,也許他和她的關系,就這樣畫上了句話。雖然夜伯父對自己是千滿意萬滿意,但是夜天辰的性格,自己早有所聞。雖然平時沉默的多,卻很有自己的主張,固執的很。

“夜,我不管你與安蝶雅究竟是什麽樣的關系,但至少,她不是我們的家庭成員。當然,你偶爾悲天憫人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希望以後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顧曉丹勉強把滿腔怒火壓下,擺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子,誠懇地與夜天辰談判。

夜天辰似笑非笑,“我也希望這種情況不會發生,也許下次她不會有這樣的幸福,還能,安然無恙。”這四個字,其實是不符合實際情況的,想到安蝶雅睡衣下擺上的血漬,夜天辰的心不一抽一抽的痛。此刻想來,韓思海的态度也些異樣,安蝶雅絕對還有別的問題,韓思海一定在蠻着他。

顧曉丹看着他臉色如常,心裏悄悄舒了一口氣。夜天辰這樣的夫婿,無論從面子還是內在,都是能拿得出去的,她不想放棄。所以,忍一時之氣,方能成一世之事。這是爸爸書房裏的座右銘。

“夜,我覺得那個安蝶雅,這一跤摔的有些蹊跷。”

☆、有了夜天辰的孩子(9)

夜天辰擡眼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你想呢,為什麽我才來,她就摔成那個樣子?如果不是苦肉計,就是另有內情。”顧曉丹自信滿滿地說,仿佛是為了加大說話的可信度,還提起手臂做了一個揮舞的動作。

夜天辰淡淡地笑了笑:“好了,不提這件事情了。你今天回美國嗎?”

“我才不回去呢!夜,你不喜歡我陪着你嗎?”顧曉丹忍了忍氣,露出一個嬌媚的微笑,可惜的是,夜天辰并不認同她這種笑容,“很早就聽爸爸說中國是文化大國,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還想去玩玩呢。夜,等忙完了公司的事情,你陪我出去玩,怎麽樣?”

“最近我忙的很,做起事情就沒日沒夜,怎麽可能出去玩?你還是回美國比較好,免得留在這裏無聊。”夜天辰淡淡道。

“總有忙完的時候啊。況且,我現在也不無聊,我願意等你,等到你有空的時候。”顧曉丹笑着說,“何況,還有安蝶雅在啊,我不會無聊的。”

“安蝶雅和你不一樣,你身嬌肉貴,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夜天辰靜靜地說着,看不出他的表情裏是否帶着嘲諷。

顧曉丹委屈地扁起嘴:“夜,我只希望能夠幫你,沒有別的用意。至于那個安蝶雅,只要她知道收斂,安分守己,我不會對她怎麽樣的。”

夜天辰挑了挑眉,“是嗎?”也許問題的根本,不安分守己的是自己,而不是安蝶雅。夜天辰想着,一絲柔情悄悄從心底深處生發出來,纏繞得滿身都是。

顧曉丹看他無動于衷,繼續勸說:“你是我的未婚夫,現在夜氏正在遭受股票滑坡,我留在這裏,不正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嗎?”

夜天辰沉默不語,他希望顧曉丹回美國去,但她的留下,确實能對夜氏地産的股價起到穩定的作用,對他來說,還是利大于弊。而他與她的訂婚宴,難道不是為了同樣的目的嗎?

“你去上班嗎?我陪你去!”顧曉丹繼續笑着,“我去換衣服,等我!”

夜天辰黯然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讓她留下來的決定,是對還是錯。安蝶雅的蒼白的容顏,又在他的腦海裏閃現。

顧曉丹與安蝶雅的相處,他無法時時掌控。他與顧曉丹,畢竟是名份上的未婚夫婦。

也許,讓安蝶雅去她那個要好的朋友家裏常常走動是個不錯的主意。想到這裏,夜天辰輕輕松了口氣,心卻仿佛被什麽揪住似地難受。雖然他看得出安蝶雅眼中對他的依戀,可是一想到要把她一個人放出去,想到她要長時間地不受自己的掌控,他就有些心慌。

在去公司的路上,夜天辰保持沉默,在安蝶雅面前他并不是寡言的人,但對于顧曉丹,總是話不投機,因此多說話半句都嫌煩。

顧曉丹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和夜天辰建立起和諧的關系。因此,挑了家裏有趣的事情,一件一件拿出來說。夜天辰其實心不在焉,偶爾聽見兩句,才勉強扯出一個微笑,心卻早飛到了醫院裏。

☆、有了夜天辰的孩子(10)

走進夜氏大廈的時候,顧曉丹故意與夜天辰挽着手,一副情濃時分的未婚夫妻模樣。當然,這刻意的一幕,夜天辰并沒有反對,至少給公衆一個夜顧聯姻成功的假像,對于夜氏地産,不是沒有好處的。

杜雨鵑看着他們兩個人雙雙走進辦公室,一雙拳已經握得很緊。也許安蝶雅說的不錯,她的情敵,說到底只能是顧曉丹。她的出身,以及她本身的條件,都成為她情路上最大的一塊絆腳石。

安蝶雅。終究因為“背叛”而被判出局。杜雨鵑恻然之餘,不免有些小小的得意。但她的目标,是不會變的,因此顧曉丹雖然得到了她彬彬有禮的對待,但暗地裏,她并不會額外地給她提供什麽方便。

顧曉丹也默默地掂量着杜雨鵑的份量,姣好的面容,雖然不如安蝶雅的柔美,但也是百裏挑一的美女。她看自己的眼神,雖然恭敬,但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小動作,讓顧曉丹幾乎可以肯定,她對夜天辰,絕對有不一般的情感,但她要比安蝶雅有心計的多。

“夜,你的秘書也很漂亮。”顧曉丹随意似地誇獎了一句。

夜天辰是何等聰明之人,怎麽會聽不出顧曉丹的心思?他一邊看着公文,一邊淡淡地說:“是啊,我回國後,她就是我的秘書,一直到現在,算是我掌控夜氏地産以來的班底之一。”

從回國接手夜氏地産就跟着他,這份感情可是非比尋常。顧曉丹在心裏嘀咕着,臉上卻不露聲色,“既然這樣,為什麽不安排一個更好的位置,還讓她做秘書呢?”

“別人沒有她做的好,有她在,我可以省很多事。”夜天辰一句話,就堵得她啞口無言,那些準備了勸他的一堆話,竟是沒有說出口的機會。

顧曉丹有些氣悶,安蝶雅和杜雨鵑,竟然全不是她動得了的人!

“你在這裏不覺得無聊嗎?我讓雨鵑找個人陪你去逛街吧。”夜天辰擡頭看了她一眼,沒有等她表示同意,就拿起對講機吩咐了杜雨鵑。

顧曉丹看着他,脫口而出:“我知道,我就是想着你的安蝶雅!”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夜天辰的眼裏閃過一絲陰鸷,讓她心底一寒。安蝶雅,也許是那根她不能碰得太狠的弦。

看着顧曉丹跟着秘書室的女孩子走出去,夜天辰終于舒了口氣,仿佛和顧曉丹在一起,是太大的壓力,夜天辰把襯衫的領帶松了一松。

杜雨鵑抱了一疊文件進來,垂首低語:“夜總的未婚妻,似乎不太滿意我。”

夜天辰不耐煩地說:“你是我的秘書,不是她的秘書。”

杜雨鵑悄悄笑了起來,聲音柔和:“有您這樣一句話,就足夠我為你死心塌地了。夜天辰,我去幫你叫外賣進來吧?顧小姐在場,似乎你的工作進度受很大影響。”

“不用,我出去吃。”夜天辰的聲音淡淡,不喜歡杜雨鵑這般私下裏稱他為夜天辰。

☆、有了夜天辰的孩子(11)

“夜總,是要……”杜雨鵑試探地問。

“是我的私事,雨鵑。”夜天辰平靜地說,卻把兩個人的距離再度拉開,杜雨鵑的臉色頓時白了一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是的,夜總。”

他是要去見顧曉丹,還是安蝶雅?杜雨鵑的心裏忽然像被火灼燒起來似的,帶着滾燙的溫度和熾烈的恨意。夜天辰,被她耐心守候了這麽多年,卻被一個又一個的女人搶奪,她只有擁有了他一晚,對他來說,卻根本就不在乎的。她這幾年虛度的年華,豈非冤枉?

夜天辰忽然重新系好了領帶:“雨鵑,把文件放我桌子上,我一會兒再回來看。明天的行程,你報給我聽,如果沒有必要的,都給我推了。”

杜雨鵑愣了愣:“夜總是要……”

“我出去一趟,如果沒有十分緊要的事情,不要打我的手機。”夜天辰說着,直接拿了汽車鑰匙往外走。

杜雨鵑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發呆,忽然回過神來,追出總裁室,看到他的腳步優雅穩定地朝着總裁專屬電梯走去。

手指縮了又伸,杜雨鵑終于忍不住打了電話給夏若蘭,就是那個被她叫去陪顧曉丹的秘書。

當她悵然地放下電話的時候,已經可以肯定,夜天辰的心時,放不下的終究還是安蝶雅。顧曉丹雖然有顯赫的家世,仍然無法奪走夜天辰的心。

夜天辰把汽車開往醫院的途中,看到路邊有一間花店。他本也喜歡浪漫,尤其是和安蝶雅在後。想了想,下車買了一束香水百合,這花,像安蝶雅。

“送先生一朵玫瑰吧。”花店的姑娘長着圓圓的臉蛋,說話的時候總是帶着三分笑。

夜天辰付了錢,回到車裏,想了想,還是把那朵玫瑰拔了出來。他和安蝶雅,是不适合用玫瑰的。

帶着若有若無的傷感,夜天辰捧着花,走進了病房。安蝶雅似乎正在安睡,但他剛掩上門,安蝶雅就睜開了眼睛。那眼裏,似驚似怕,像是她的夢裏,惡魔似的主角就是夜天辰。

“安蝶雅。”夜天辰輕輕叫了一聲。把花放在她的床頭。

安蝶雅的眼中忽然閃出了光彩,看着那一束花,遲疑地說:“謝謝。”

“剛才睡的不好嗎?”夜天辰問。

“沒有,睡的很好。”安蝶雅低聲地回答,“只是做了一個夢,有點害怕。”

“哦?做了什麽夢?”夜天辰為安蝶雅掖好了薄被,“把被子蓋好,小心受了涼。思海呢?有沒有來看你?”

“嗯,夢記不清了。思海是來過了,後來我睡着了才走的。”安蝶雅規矩矩地回答,眼睛轉回到他的臉上。

“那就好。我跟他說了讓他照看你,如果他敢怠慢你,看我不找他算帳。”夜天辰看着她緊繃的唇線,故意開着玩笑。安蝶雅果然小吃了一驚,連忙為韓思海辨白:“思海人很好的,你走了他就來看我了。”

夜天辰看着她臉上生動的表情,心裏微蕩,勉強轉過頭,問特擴:“點滴怎麽還沒挂完?”

“這是最後一瓶,挂完就好了。”

☆、洩露秘密的人不是你吧(1)

夜天辰點了點頭,坐到了安蝶雅床邊的椅子上。安蝶雅在他的目光下。有些局促,勉強找了話來說:“你不是在上班嗎?”

“不想上班。”他低着頭,淡淡說着。

安蝶雅有些吃驚,這是什麽話?簡直像個任性的孩子的口氣。夜天辰看着她微張的唇,忍不住就俯身把唇印了上去。

特護輕咳一聲,才打斷再人纏綿的擁吻。安蝶雅的臉紅的快要充出血來,夜天辰卻仍然含着笑意。特護忍着笑,把安蝶雅手上的針頭拔了出來。出去的時候,還善解人意地把門輕輕掩上。

“難怪是特護,果然比一般的護士更懂得适時退避。”夜天辰贊了一聲。

安蝶雅不敢看他的臉,閉上眼睛假裝沒有聽見。

“安蝶雅……”夜天辰欲言又止,神情複雜地看着她的臉色,安蝶雅等了半天,都沒有再聽見他的聲音,奇怪地睜開了眼睛,發現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正要再度阖上眸睑,夜天辰一把抓住了她放在被中的手,“安蝶雅!”

這兩聲呼喚,溫柔中帶着纏綿,即使在最濃情的青河鎮,他都沒有這樣叫過她的名字。安蝶雅的手不忍反握住了他的手,喉嚨裏輕輕地“嗯”了一聲。

“顧曉丹暫時還要住在我們家裏,你…….別去惹她。”

安蝶雅聽了這話,眼睛裏那點纏綿的韻致忽然褪的幹幹淨淨,黑色的瞳仁裏寫上了漠然。她何嘗去惹過顧曉丹,是她的存在引起了顧曉丹的醋意。受辱的是她。受傷的還是她,到最後錯的,仍然是她。

垂下了眼眸,安蝶雅清晰地底聲應着:“是。”

夜天辰本能地想為自己的話作一個注解,可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他對安蝶雅的恨意,雖然一分分淡化。但要他完全諒解,也許不是短期內可以達成。情感上,他要為她摘下天上的星星,理智上,他卻要把她折磨得氣息奄奄。

可是當她無知無覺地像一朵睡蓮盛開在大理石地面的時候,他的心早已不是自己的。她的傷痛,忽然變成了自己的。

韓思海的到來,打破了一室的尴尬。

“咦,夜,你來了?”韓思海一邊說着,一走近了安蝶雅。

“思海,麻煩你了。”夜天辰平淡地說着,似乎缺乏誠意。但韓思海和夜天辰同學幾年,自然知道他的脾氣,也不以為意。胡亂地點了點頭,仍然看向安蝶雅。

“思海,我現在很好了,不用總是來看我了。”安蝶雅柔柔地對韓思海展開一個微笑。

韓思海卻微皺着眉頭,“我下午有一臺手術要做,怕是沒有時間來看你。夜,你下午公司沒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吧,留下來陪安蝶雅。”他的口氣裏帶着點不容反對的堅持,眼睛定定看向夜天辰。、

安蝶雅連忙阻止:“思海,我沒事的,不用麻煩……他。”

“這怎麽叫麻煩?”韓思海睜大了眼睛無辜地說,“這本來就是他應該做的嘛,誰讓他……總之他對你做了那種事,就該對你負責任。”

☆、洩露秘密的人不是你吧(2)

夜天辰苦笑,“行了,思海。你別再給我定罪了。我下午沒有什麽事,一會兒回公司把文件拿過來看,陪着安蝶雅也可以。”

安蝶雅不安地看着他:“真的沒有什麽事,你們都不用來看我。我覺得自己除了有點貪睡,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如果要休養的話,我不想在醫院休養。”

“不可以。”他二人幾乎異口同聲說出,安蝶雅有些發怔,只得罷休,但總覺得韓思海有什麽事情。

“下午就不用挂點滴了,中午的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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