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不能有這麽暧昧的動作

夜天辰咕哝了一句,“這算什麽暧昧,這是情人間最平常的動作。安蝶雅,這一條不能算,至少我做不到。”

安蝶雅的口氣軟了下來,“至少,在辦公室裏,在公共場合,別這樣摟摟抱抱。我不習慣,會覺得尴尬,好嗎?”

最後的一個尾音,帶着微微的輕顫,一下子滑到了夜天辰的心裏,幾乎沒有經過大腦的考慮,夜天辰就點了點頭,“好”

“那現在……”安蝶雅的睫毛微微垂下,唇角的笑容明顯加深。

夜天辰有些惱怒,有些無奈地又緊擁了她一下,才放開。看着她的笑容,忽然覺得,放開手,并沒有那麽難。他要她的笑容,每一天都為他開放。

不是只要求在他的辦公室和公衆場合不這樣暧昧嗎?回了家,再好好補償。夜天辰輕松地笑了起來,“好吧,我可是答應你了。”

安蝶雅脫離了他的懷抱,會到了他對面的椅子上,臉上的神情雖然勉強維持着淡然,笑意卻盈盈地盛在眼底。這樣的神态,讓夜天辰的心,悄悄地陷落了一小塊。

“第二章,我們不要睡在一個房間裏。”安蝶雅小聲地把話說完,意料之中地看到夜天辰的臉色沉了下來。

“安蝶雅,不要得寸近尺。那個房間,我已經住了一年了,你卻要把我趕走?”

安蝶雅悄悄地擡眉瞥了他一眼,飛快地說:“沒關系,你繼續住,我可以搬到另一間客房。反正,你的別墅有兩間,你可以為我随便挑一間。”

夜天辰瞪着她,她的臉色帶着點小心翼翼,笑容已經漸漸隐沒,唇線抿得緊緊的,讓他看到了她的堅持。安蝶雅。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她的眉間,寫滿了倔強。

他要得到她的心,不是預知會有一段不短的時間嗎?而他,已經做好了長期抗戰的準備。

看着安蝶雅回複清冷的神态,夜天辰嘆了口氣,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好吧,這一點,我也依你。你睡到我的房間去,好不好?”

安蝶雅的臉上又隐隐露出一抹笑容,“我沒有關系,但是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你住在客房,而我卻住到主人房?而且,把東西搬來搬去的,多麽麻煩,有,我的房間還有梳妝臺……”

☆、怎樣才跟我交往(22)

“好吧,這也依你。”夜天辰無奈地想要再擁住她,卻看到她雙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神情。這才恍然醒悟,他剛剛簽下了一份“不平等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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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蝶雅,你變壞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但心卻因看到她生動的表情而有感動。只要不冷漠,哪怕生氣,都是好的。

小小地瞪了他一眼,安蝶雅,繼續說:“第三章……”

夜天辰連忙截口:“還有第三章啊,安蝶雅,你哪有這麽多約定!”

“約法三章,自然有三章的。”

“|不能太過份,不然我不會答應的。”夜天辰小心地警告,怕她的要求自己不能再接受,“我已經有上當受騙的感覺了,到時候,我會考慮把合約撕毀。”

安蝶雅白了他一眼,但流轉之間,卻自有風情無限。即使是陌生人,都會覺得心中一蕩,何況是局內人的夜天辰呢?

“我的要求,很過分嗎?”安蝶雅懷疑地擡眼看他。

“當然很過份!”夜天辰證據,有些像負氣的大男孩子,那張永遠沒有波紋的臉上,裂了許多的痕。

安蝶雅瞪着他,忽然輕勸逸出了一聲清脆的笑聲。夜天辰有些呆怔,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他終于又可以得到她的聲了嗎?

安蝶雅自己,也駭了一跳,很快收住了笑容,看向夜天辰的神色,便有些複雜難懂。

“你的笑,真好。”夜天辰感慨地又想伸出手臂,想起了她的約法第一章,中途只能轉了個彎,落到了她的頰邊。

這樣的碰觸,好像有些不夠。夜天辰在心裏遺憾地嘆了口氣,手指卻戀棧不去。

安蝶雅匆忙地打破了尴尬:“第三章……”她有些遲疑,還是鼓足了勇氣,“你不能阻止我正常的人際交住。”

夜天辰的手忽然僵硬了起來,“正常?什麽樣子的正常?”

“當然是平常的交住,和人家一樣的交住啊,我也需要有朋友的。”安蝶雅有些心虛,不敢看向他的臉。

似乎憋了一口氣,夜天辰半天才出了聲,“和之前抱你的那個男人,也算?”

“他只是我的朋友,怎麽不算?何況,那天他喝醉了。”安蝶雅口氣有些沖,說過多才後悔了起來。明刀真槍地跟夜天辰對着幹,自己可沒有半點好處。夜天辰的性子,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的。

“是嗎?僅僅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嗎?|”夜天辰的聲音仿佛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帶着一點咬牙切齒的恨意。

安蝶雅的心忍不住抖動了一下,卻只是倔強地點了點頭。

“為了他,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對我……”夜天辰的聲音有着被深深壓抑的怒氣,剛才那種和諧裏透着暧昧的氣氛,便蕩然無存。

安蝶雅鼓起勇氣,擡頭看向他的臉,“不是為了他,而是争取屬于我自己的權利。”

“權利?”夜天辰眯起了眼睛,又是山雨欲來的前兆。安蝶雅有些懊惱,早知道這一條忽略不計,以後再慢慢用功夫水磨,何必在這裏時候得了便宜還要賣乖,反惹得他怒意橫生。

☆、好好整理對你的感情(1)

“夜天辰。”安蝶雅忽然溫柔地叫了一聲,夜天辰迷惑地眨了眨眼睛,似乎還不能适應她的突然轉變,那些還沒有來得及發作的怒氣,卻一下子就失去了氣勢,再也發作不起來。

“嗯?”雖然不情願,他卻然應了一聲。

“我是一個正常的人,你不能永遠把我關在籠子裏,對不對?”安蝶雅試着跟他講道理,“而且,現在我都回到你身邊了,你還擔心什麽?況且,我所指的朋友,也并不是他啊。”

這樣的解釋,讓夜天辰的心徹底地心平氣和起來。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那天晚上透過窗戶看到安蝶雅被別的男人抱着的時候,他的怒氣就突如其來。安蝶雅的心是水晶做的,誰知道她最後會選擇一條怎樣的道路?對她,他現在真的沒有氣氛,因而自信裏裏總是帶着幾分不安。

唯有安蝶雅,是他把握不住的。

“那你要怎樣的交住?”他的口氣悶了起來,帶着明顯的失落,卻沒有了怒意,安蝶雅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例如綿雨、思海還有以後工作單位的同事,可以嗎?我想,這不算是什麽特別難的條件,對嗎?”

夜天辰的心跳的仍然有些不穩,“女性沒有關系,男性……不行!”

這樣明顯的醋意,讓安蝶雅怔了怔,忽然有些失笑。她微微偏過頭去,但唇角卻不由自主地揚了起來。

“安蝶雅,我發現你越來越壞了,真後悔把你放在外面那麽久!”夜天辰有些懊惱地說着,卻把她的肩扳了回來,正對了自己的臉。

安蝶雅的臉上,有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氣。夜天辰輕輕嘆息了一聲,“我現在想要吻你,行嗎?”

安蝶雅快速跳了開來。“剛訂了條約的,不能随便反悔,不然……”

“不然怎麽樣?”夜天辰的臉又黑了下來,安蝶雅的臉色也有些陰沉了起來。

“安蝶雅,不許再離開我,知道嗎?”夜天辰首先繳械投降,誰讓他的心,忽然變得像棉花那麽軟呢?理虧的,終究是自己,就讓她兩步吧。

“你是答應了?”安蝶雅悄悄擡眸,眼睛裏含着笑意。

“難道,你還要我簽字畫押不成?”夜天辰很不爽地反問。大不了故伎重施,從那些蜜蜂和蝴蝶身上下手好了。

作為專屬秘書的舒綿雨,擁有自己的小天地。不過,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她都會坐在總裁室門口的半開放區域,擋掉不必要的人和電話。

“安蝶雅,你瘦了很多。”舒綿雨看着安蝶雅,有些心疼,也許是相似的經歷,讓她對安蝶雅有一種特殊的疼愛。這種感情。即使在同父異母的弟弟身上,安蝶雅也不曾得到過。因此,她很容易對舒綿雨産生了親近的感覺。

“綿雨,見到你,我真的太高興了。”安蝶雅真誠地說。

舒綿雨眨了眨眼,“那當然,如果是杜雨鵑看到你回來,大約兩只眼睛要瞪得像銅鈴那麽大了。全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對夜總有意思,可是夜總對她沒意思。要不是看在她跟随夜總多年的份兒上,這一回,夜總可不會對她這麽客氣。”

☆、好好整理對你的感情(2)

“客氣?”安蝶雅有些疑惑,不知道她離開的這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舒綿雨有心要替他們打開心結,所以仔仔細細地說:“是啊,你不知道吧?杜雨鵑已經被夜總趕出公司了。”

安蝶雅迷惑地搖了搖頭,“我只是聽說她調任行政經理,沒聽說……|

“那是之前,夜總還是多少念着點舊情的。後來,聽說杜雨鵑到夜總的別墅裏去了,那次是哭着出來的。|”

|“她……”安蝶雅竟有些難以啓齒。

“夜總不會對她怎麽樣的,不過是給了一筆遣散費,把她打發走了。她後來竟然也沒有哭沒有鬧,估計自己做了什麽心虛的事情吧。”

“哦。”安蝶雅點了點頭,竟然為杜雨鵑有些難過。

“她是你的情敵,她走了你應該高興才是。”舒綿雨輕淺地安慰。也許是因為她的心結正在漸漸解開,言語已經褪去了過去的淡漠,而變得有些俏皮。說起來。她也不過二十六歲,還正處于玫瑰尚未開足的階段。

“她不是……”安蝶雅紅了臉表示反對,“我只是,我和他……”

看着安蝶雅語無倫次的嬌羞,舒綿雨悄悄地笑了,不再故意逗她。抱過了一疊資料,放在了安蝶雅的手裏,“好了,我也不故意再留你了,免得我的頂頭上司來找我要人。這疊資料是夜總要簽字的,我已經分門別類地夾好,有些重點也用便條另外注明了。”

“那應該你送進去。”安蝶雅悶悶地說。

“你就幫我一下小忙吧,何況我不以為夜總希望打開門的是我。”舒綿雨含着笑。安蝶雅這才發一同,其實她笑起來的時候,那眼睛裏的冷漠,就被驅散得一幹二淨,臉部輪廓都溫暖了起來。難怪,那個華少會為她着迷了。

安蝶雅對她的事有些好奇,但少與人溝通的她,又實在不知道怎麽開口。想了想,還是把好奇心壓了回去。在心底為她送上最真誠的祝福。

看到安蝶雅推了門進來,夜天辰悄悄松了口氣。他接過安蝶雅手裏的文件,關心地問,“你累了嗎?去房間裏休息一會兒,這些文件我都要今天簽字看完了才行。”

安蝶雅确實覺得有些倦意,不想打擾他的工作,輕輕“嗯”了一聲,就往裏面的套間走。夜天辰拉住了她的手,“安蝶雅,如果覺得悶的話,就坐我旁邊也可以。”

對于坐在他旁邊安蝶雅更願意自己去房間休息,于是連忙搖頭,“你好好工作吧,我去裏面休息。|”

這個休息室還保持着原樣,她曾經用過的一朵頭花,還安靜地放在床頭櫃上。在這裏,她曾經是個屈辱的奴。那時候,她雖然承受了那麽多,卻從來沒有懷疑過夜天辰對自己的感情。而現在,夜天辰甚至已經表示了娶她的願望,她的心,卻仍然不能安穩下來。

是否真如夜天辰所說的,那個男人——夜希傑,也悄悄地走進了自己的內心?安蝶雅有些迷茫,尤其想到夜希傑拉着她的手戀戀不舍的樣子。可是,他們之間,注意了是一段孽緣,還是不見的好。

☆、好好整理對你的感情(3)

剛才她想問起康俊,但試了幾次。那個名字到了嘴邊仍然咽了下去。她不想這樣友好的氣氛下,再惹夜天辰大發脾氣。

她只是很好奇,真的很想見一見他的那位新女友。也許,是有一些淡淡的不服氣吧?安蝶雅為自己的小心眼失眼。她應該為康俊祝福的。心裏如此想着便模模糊糊地睡去。

當她醒來的時候,隔了很久,才弄明白自己已經不在公寓。畢竟住了差不多一年的時候,那裏的一切,都似乎嵌入了自己的呼吸。

淺紫灰藍的暮色已經爬滿了玻璃窗,連霞都漸漸隐沒,黑暗雖然還沒有到最後降臨,街邊的霓虹燈,卻已經亮了起來。

喧嚣的城市沉沈澱下來,想到與夜天辰剛做的“約法三章”,安蝶雅在寂寞的落霞裏,展開了清清淺淺的笑容。

還沒有能夠回顧一遍過往的幸福和憂傷,夜天辰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房門口。看到安蝶雅的黑色眼,他立刻溫柔地笑了:“懶貓,醒了也不起來。”

這樣的夜天辰,和從前那個即使笑,也只是浮在表面的他,幾乎判若兩人。如果不是太熟悉,安蝶雅幾乎以為是另一個人,像夜希傑。

“我進來看了幾次。你都睡的很沉。這兩天,你累壞了吧?”夜天辰坐到了她的床頭,“我們吃晚飯去吧,然後,回家。”

“回家。”這個詞聽在安蝶雅的耳裏十分親切。除去童年與媽媽一起度過的歲月,她幾乎不記得了家的溫暖。

夜天辰的別墅,真的能成為自己的“家”嗎?她睜大了眼下看向夜天辰,眼睛裏的複雜神色,讓他看不懂。

安蝶雅沒有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哽咽。家在她的概念裏。實在是太溫馨的詞語。而她,卻早早地失去了家。從些,她只擁有冰冷的“房子”,而不再有“家”。

晚餐在一家中餐廳,優雅的小包廂,氣氛相當融洽。夜天辰看着安蝶雅淺嘗即止,殷勤勸菜。安蝶雅胃口,是真的小多了,難怪瘦了這麽多,手腕上的血管,都清晰可見似的。

地上的積雪經過一天太陽的炙烤,已經化得差不多了。院子裏,除了有幾塊零星的白雪覆蓋而外,都已經露出了水泥的地面。

高大的梧桐樹曾經在夏天的時候枝葉繁茂,現在已經光禿禿的不見絲毫的綠意。然而那筆直的樹幹,仍然像衛士一樣守衛着院落。

“怎麽了?”夜天辰看着她的神色有些蒼茫,心裏有些不踏實起來。現在的安蝶雅,他無法把握。其實,他從來就不曾了解過安蝶雅。

“沒有什麽,只是想起以前的時候,月光總是透過梧桐的葉子灑進房間。現在……那些葉子已經凋落了,時間過的真快啊。”

“很快,它将要發芽,又會枝繁葉茂。安蝶雅,你是它的女主人。”夜天辰牽着她的手,穿過了空曠的院落,臘梅的香氣從牆角飄來,仍然濃郁得化不開。

☆、好好整理對你的感情(4)

“要不要再炖點粥,你晚飯吃的很少。”夜天辰停在廚房門口問。

“沒有少,我下午睡了那麽長的一覺,能吃得下東西才怪呢!”安蝶雅勉強含着笑,沉默了一會兒,才偏過頭認真地說:“夜天辰,其實你不用刻意對我好的。”

夜天辰嘆了口氣,“傻子,我這是在追求你,知不知道?”

安蝶雅的臉不禁紅了起來。嘴裏含糊地說了一句,“我去煮咖啡。”

夜天辰卻沒有放開她的手,只是笑吟吟地說:“你忘記,我們已經沒有咖啡豆了。今天先泡兩杯果珍吧,我還要去書房裏做一點事,你陪我嗎?”

從前的霸道君王,一下子變成了彬彬有禮的紳士,安蝶雅有些不能太适應。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夜天辰已經松了口氣,似乎怕被她拒絕似的。

可是,她又怎麽會拒絕呢?

他展開了笑容,想要摟住安蝶雅的腰。安蝶雅卻一個旋身避開了,臉上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夜天辰的摟抱落了空,這才想起他們的“約法三章”。

涎着臉,夜天辰仍然伸出了手臂,一下子抱了滿懷,“安蝶雅,我們說的,是在辦公室和公衆場合,可是我們現在是在家裏和私人場合,這樣的接觸應該不算違章。”

安蝶雅擡起眉,揚起聲線,“是嗎?”

夜天辰肯定地點頭。

“可是,是誰說要從今天開始,一切重新開始的?”安蝶雅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忽然伸出右手,“夜先生,今天天氣不錯。”

夜天辰瞪了她一眼,才失笑,“安蝶雅,原來你也這麽調皮!”

看到這樣的安蝶雅,無疑令他開懷。也許,安蝶雅真的敞開了心扉開始接納自己,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從頭開始。”這樣的提議,真是太對了。

看着安蝶雅盈盈淺笑。夜天辰的心像是殘冬已過,春風拂過,上演一樁又一樁美麗的傳說。那些沉迷的往事,都抵不過她最真實的笑容。

“今天天氣真的不錯。”夜天辰配合地說了一句,眼睛卻不曾離開安蝶雅的臉頰。

安蝶雅的笑容開始緩緩地放大,照耀了夜天辰的整個心房。他仿佛覺得自己變得無處駐下雙足,無處停泊孤舟,只能随着那笑容下的一旋渦一圈圈地滑動。

他感到自己正被一種最純粹的柔情深化,就像那冬雪地暖陽之下融化一樣,生命點點滴滴地滲進了那朵笑容裏。

她的笑,是他最美麗的期待。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他想。沉澱了千年萬載的隐痛,忽然都化在了那一滴溫柔的笑容裏。

時光又仿佛回到了從前,那些溫馨寧靜的浪漫,在沉默中彌漫了整間書房。只是咖啡的香氣,換成了黃色的果珍。時光不同人依舊,還有什麽比這浪漫?

夜天辰仍然坐在電腦前,修長的十指在敲擊鍵盤的同時,并沒有忘記瞥向安蝶雅。她長發半落,遮住了左邊的臉。她的身影寧靜而寂寞。在明亮的燈光下,又肩單薄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擁住她。

☆、好好整理對你的感情(5)

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夜天辰的心髒忽然有些疼痛。為那些孤單的歲月,為那些刻骨的相思。

月色從高處灑落下來,兩個人都虔誠地沐浴在澄淨的光輝之中。夜天辰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看着安蝶雅的黑發披星戴月,像月宮中的仙子。

“安蝶雅!”夜天辰叫着,心裏有些慌亂。

“嗯?”安蝶雅擡起頭,夜天辰卻又沉默了起來。他無法把握剛才一剎那的情緒,仿佛怕安蝶雅就這樣随風而去。

“安蝶雅,永遠別離開我,好嗎?”夜天辰帶着幾分急切,似乎想用安蝶雅的一句承諾,來平息內心忽然波濤洶湧的惶惑。

安蝶雅沒有回答,沉默了好一會兒。直到夜天辰的等待幾乎已經磨去耐心的時候,安蝶雅才幽幽地開了口,“我曾經答應過你一次的,你還記得嗎?”

是啊,那些往事,忽然如潮般地湧進了他的腦海。原來,過往的一切,他和她,都不曾忘記。那些記憶,太深刻。

“你現在……不答應我了嗎?”夜天辰問。

安蝶雅擡眉,月光落在她的眼底,只是為她的流光溢彩打上底色。她的美麗,無須月光為她增色。

“答應與否。有什麽用呢?最手,仍然還是離開了,差點……”如果不是遇上夜希傑,恐怕他們再沒有這樣相座對談的機會。

夜希傑……夜希傑…….那個俊朗又有些任性的男子,安蝶雅不禁又想起平安夜那晚,他緊緊的抱着自己,說的那些瘋狂的話。才知道,他并沒有那麽容易放開,他不忍看着她與夜天辰親昵,才知道,他也是情根深種。

“我知道,是我……”夜天辰并不習慣道歉,所以後的話就卡在喉嚨裏,沒有能夠說出來。

安蝶雅柔聲說,“我不是在責怪你,那些錯,也許是我們雙方的。”

她的大度,讓夜天辰頓時感到有些愧疚。真誠的話語,驀然地點亮了他憂郁的眸。也許他們之間,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難。

“如果當時,你把事實全部告訴我。也許我們之間不會有這麽多的誤會。”他動情地說,握住了安蝶雅的手。她的手,有點微涼,因而他有些着急了,“冷嗎?”

安蝶雅搖了搖頭,“不冷,是我的體溫偏冷了一些,沒有關系。”

“當時,我對你的誤會真的很重。”想起往事,夜天辰有着遺憾和懊惱。安蝶雅為此吃的苦頭,恨不能一一彌補過來。

安蝶雅嘆了口氣,眼神飄到了窗外,“那些事情,都過去了。我曾經想把那些最真實的情況告訴你,可是,那時你不會聽的。”

“誰說我不會聽?”夜天辰習慣性地反駁。

“會嗎?那時候,你給我定義,只是一個奴,和你處在并不對待的地位。”

“那時候,我的表現很惡劣吧?”

安蝶雅失笑,“也不是,其實你對我算是不錯的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一忍再忍。真的,我并不以為你對我怎麽殘忍。對付一個女奴,你應該算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主人。”

☆、好好整理對你的感情(6)

夜天辰無奈,“安蝶雅,你的嘴巴,是越來越厲害了。”

“不是的。這是我的真心話。我知道你對我的好,也看得出你對我的情。所以,我選擇了忍受。因為,我相信最終仍有撥雲見日的一天。也許,是我太一廂情願。最後……”她的話,忽然停了下來,夜天辰也沉默了。

“夜深了,睡吧。”夜天辰柔聲說着。安蝶雅站起來的時候,夜天辰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他微微低頭,看着月光下安蝶雅的臉,靜谧裏透着萬斛柔情。

“你不怪我嗎?”他顫聲問。

“對你的折磨,我從來不曾怪過。”安蝶雅安靜地回答。

“我知道,是我把你……”想到安蝶雅那時絕望的眼眸,夜天辰的心一陣刺痛。那雙淚眼,在夢裏夢外,千百次的重現。他知道,是這樣的打擊,把安蝶雅逼上了絕路。

“那不是我的意願。”他想解釋,卻覺得理由太過單薄。

“已經無所謂了,不管怎麽說,我在你的眼裏,終究只是一件商品。”

“不是的!”夜天辰握住了她的肩,因為激動。手裏有些用力,安蝶雅輕輕地皺眉,夜天辰連忙放開了,再一次強調,“不是的,安蝶雅。”

“別再提了,好嗎?那只是一件傷心的往事,既然說了從頭開始,我們何必再為了那個而耿耿于懷?”安蝶雅微微阖上雙眼,語氣平靜。

可是,你的心結。分明還沒有解開!夜天辰在心裏黯然地想着,看着她平靜無波的臉,卻沒有忽視她眼底的波動。

“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了呢!”安蝶雅幽幽地嘆了口氣。

“是啊,所以,我要接你回家。安蝶雅,別再責怪我,那些相思濃情,我真的無法再一個人過。”夜天辰動了情,手撫過她的頭發。

輕輕地嘆了口氣,安蝶雅沒有回答。她複雜的心緒,自己都沒有機會理清,于是帶些逃避地說:“好了,我們走吧,該睡了。”

“我可以把它,當作一個邀請嗎?”夜天辰一臉的希冀。安蝶雅明白了他的意思,頓時臉紅過耳,連忙撇清:“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知道你不會這麽好心,只是讓我白開心一場。”夜天辰咕哝了一句,明明是自言自語,聲音的高度偏要讓安蝶雅聽到。

“晚安。”安蝶雅輕巧地閃進了房門,探出了一個腦袋。臉上帶着些俏皮的笑意,竟讓夜天辰有一剎那的失神與恍惚。

這樣生動活潑的安蝶雅,是他從來不曾見過的。

看着關緊了的房門,夜天辰發出一聲輕輕的滿足的嘆息。也許,這才是安蝶雅的真面目。她淡漠、寧靜的臉,只是生活在被動中的一幅面具。

心裏的憐惜,像大海一樣,填滿了他整顆的心髒。慢慢地回到自己的房間,竟然覺得有些陌生起來。

習慣性地走回安蝶雅的房間,想伸手敲門,想了想,仍然垂下了手。讓她安心地睡吧,其實只要知道她在,擁不擁着她,又有什麽關系?

☆、好好整理對你的感情(7)

夜晚的月。懸在林梢窗外,帶着一絲清淺的笑意,夜天辰滿足地合上了眼睛。然而,安蝶雅就在隔壁的事實,讓他的心又燥動不安,根本無法入眠。

安蝶雅,他的安蝶雅,終于還是回來了。而且,這一夜,他們之間的氣氛如此和諧而美妙。他的心溫暖如春,那梧桐樹的枝丫,在他的眼裏,都顯得有幾分曼妙了起來。

側耳凝聽,安蝶雅的房間裏自然不會發出什麽聲音。他幾乎痛恨當初別墅的設計,隔音效果這麽好。

直到月落中天,夜天辰才強迫自己入睡。明明白天繁重的工作,已經讓肉體接近疲憊,可是思緒卻仍翩飛不停。

“安蝶雅,你真是我的小妖精!”夜天辰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卻帶着甜蜜的溫柔和滿足。

流淌在夜半空氣裏的靜谧和安寧,開放出了全部的坦誠。夢裏的水鄉,隐約傳來一支幽幽的情哥,在晨岚深處的紅蓮池畔。

今夜的夢,不再含着憂傷。清純的風,輕輕拂過夢田,帶來桂花般的甜香。

清芬的早晨,夜天辰帶着滿足醒來。習慣性地伸手摟抱,卻只是摸到了一圈空氣。不由啞然失笑,怎麽忘記了昨天的“約法三章”呢?

迎着剛剛探出腦袋的朝陽,夜天辰伸了個懶腰,下了床。來不及洗梳,就沖到了隔壁的房間。仿佛是談着初戀的毛頭小夥,對着心愛女子的閨房,竟忽然生出幾分緊張。

敲了敲門,門卻輕輕地動了一下。夜天辰的心忽然沉了下去,一把推開。房間裏的陳設依舊,唯有佳人香蹤已沓。

“安蝶雅!”帶着一絲恐慌,夜天辰的聲音裏,充滿了憂傷和絕望。他終究還是留不住她嗎?她的心,或者已經跌落在了別處。

手中的拳緊緊地握着,直到手心被指甲硌的生疼,才回過神來。

狠狠地閉上眼下,夜天辰旋風般地沖出了門外,他要把安蝶雅追回來,安蝶雅,你逃不脫的!

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夜天辰三步并作兩步地下了樓,卻在樓梯口頓時停住了腳步。熱淚忽然湧上了雙眸,模糊的視線,看向了廚房的苗條身影。、

安蝶雅端着兩盤煎蛋走出來,一擡頭就看到晨曦裏的夜天辰,胡亂地套着襯衣,下擺一半在西褲裏,一半在西褲外面。

她微微地仰起頭,笑了笑,“今天天氣不錯,李大姐推着小琪去外面散步了。怎麽了?公司裏有急事嗎?那你帶上兩片土司吧,我把煎蛋夾在裏面,很快的,一會兒就好。”

夜天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搖了頭,“不是,我不急。”

安蝶雅狐疑地看着他的行頭,“不急……那怎麽穿成這樣?還有頭發…..”

夜天辰走下樓梯,一下子擁住了還沒來得及解下圍裙的安蝶雅。他的力氣用的那樣的大,以至于安蝶雅都覺得自己的氧氣将要斷絕。她不明白,只是短短的一夜,夜天辰怎麽又像變了個人似的。

☆、好好整理對你的感情(8)

“我以為……”安蝶雅的聲音中帶着壓抑,帶着委屈。

“嗯?”安蝶雅莫名其妙地發出一個音節。

“我以為,你又一次離開我了。”夜天辰放開了她,手指輕輕地從前額,漸漸撫到雙頰。那樣的輕柔,安蝶雅幾乎在他的手指下不能動彈。

清晨的安蝶雅,像還沒有綻放的花蕊,嬌嫩柔潤地讓人不敢用力。因為他灼熱的目光而悄悄浮起的一抹暈紅,帶着羞澀,卻攪動了夜天辰的心魄。

“我以為,你再一次丢下了我。”夜天辰的唇微微抿了一下,有點孩子氣的執拗與委屈,“我看你的房門虛掩着,床上卻空無一人。”

安蝶雅的心霎時柔軟了起來,輕輕地搖了搖頭,“不會。如果要走,我會向你告別的。曾經,我也是在這客廳裏,和你當面告別的。”

不經意間提起的過往,讓安蝶雅和夜天辰都同時醒覺,那一段往事,原來才是她最深重的傷痕。雖然經年累月,卻絲毫不曾平複。

“我不會,不會再讓你那樣離開。”夜天辰固執地承諾着,認真地看着安蝶雅。

安蝶雅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我去把牛奶端上來。”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忽然抿唇微笑,“我想,你也許可以上去梳洗一下。”

這一回,輪到夜天辰的臉可疑地紅了起來。安蝶雅把頭縮回了廚房裏,唇畔還帶着深深濃濃的盎然笑意。

穿着整齊地走下樓梯的時候,安蝶雅已經坐到了餐桌旁。聽到他的聲音,微揚了臉,那抹笑意還沒有完全褪去,仍然殘留了一點影子。

“安蝶雅!”夜天辰在她的身旁坐下。

“你的位置在那邊啊!”安蝶雅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夜天辰看了一眼,把餐盤端了過來,“那裏,離你太遠了。你一定是故意的,變相的把我流放邊疆。”

安蝶雅被他的話逗得重又展露笑容,卻裝作低頭吃土司。但微顫的肩頭,卻分明洩露了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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