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能有這麽暧昧的動作
厚結實,像一座擋風的港灣,把她的苦痛一絲絲地抽了出來,漸漸地融化在了溫暖的陽光裏。
誰都不想發出聲音,這時候的沉默,勝過了所有的語言。
那些說過了的甜言蜜語。在心頭緩緩流淌,竟覺得勝過了當時的滋味。那些話語,經過了時間的積澱,在這時發出了醉人的濃香。
時光像被翻開的書本,被流動在兩個人的氣息一頁一頁地翻開。那些甜蜜的、悲傷的,屈辱的往事,都一件件清清楚楚地顯現在書頁上。仿佛長了一雙天使的翅膀,柔軟而輕盈地在眼前低低掠過。
“安蝶雅。”夜天辰打破了沉默,轉過了身,把安蝶雅擁在懷裏,“不要哭。”
“嗯。”安蝶雅不知道還有什麽別的語言,可以表達內心裏紛煩複雜的心緒。
“謝謝你,最後仍然選擇留下。”夜天辰的面容溫柔如水,帶着一抹不容錯認的深情。
安蝶雅動了動唇,卻沒有發出聲音。她曾經猶豫過,逃離夜天辰的願望一度那樣強烈。可是她害怕再度陷入另一段感情糾葛裏,夜希傑的沖動,就像一種慢性毒藥,她碰也不敢碰。
“你留下來,就好。”|夜天辰似乎緩緩地舒了一口氣,那塊壓在他心上的大石,終于放開。
他害怕安蝶雅會掉頭離去,她的猶豫和掙紮。一錘一錘地敲在他的心上。他當着康俊的面,不顧風度地截斷了她沒有說完的話,他強硬地把她拴回了自己的身邊。
她終于還是留下來了,他的心百味陳雜。安蝶雅用她的溫柔,解開了他的心結。他的心輕輕放下,手指的力度非常柔和,撫過她的面頰,帶着無法言喻的感情。
☆、大獻殷勤(7)
安蝶雅閉上了眼睛,在燈光下,她的五官輪廓分外柔美。
“夜天辰……”安蝶雅的聲音,帶着悠遠的餘韻。似乎一直顫動到了夜天辰的心裏。回首往事,那些刻在心上的冰霜雨雪,都漸漸地淡去。榮枯更疊,像一首不老的情歌,響徹了她的耳膜。抛開這些日子裏紛繁的心事,這時候才漸漸地平複,終于接受了夜天辰把她接回別墅的事實。
也許,這并不算太糟糕。
斜月明照,在她的臉上留下一段清輝。仿佛一首富含感情的詩篇,照亮了她的歸途。她的睫羽微微顫動,顯示了她的心情也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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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下身子,夜天辰的唇,輕輕滑過她臉上殘留的淚痕。溫存而細膩的輕吻,傾訴着他被壓抑了過久的感情。
曾經的他,狂傲得可以蔽日遮天。可是現在,他只是一個最溫存的情人。用所有的柔情,來澆灌安蝶雅千瘡百孔的心。
沿着心髒的細致紋理,一條條地細細遷延而過。
他的細致柔情,深深感動了安蝶雅。兩滴熱淚,慢慢地沁出了眼角。在月華下,晶瑩剔透得像兩顆夜明珠,閃着清冷的光華。
“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傷心。”夜天辰的舌,舔食了那兩滴鹹濕的淚,帶着缱绻的餘情,不肯放開。
“真的嗎?”安蝶雅的眼睜了開來,忽然又搖了搖頭,“不用回答我,有些事,不是可以提前設計的。”
“不,可以的。”夜天辰語氣溫柔和堅定,“我不會再讓你傷心,要讓你快樂地生活。”
他的珍惜,讓安蝶雅從悲傷的往事裏探出了腦袋。也許,一切真的會從頭開始。也許,未來會在她的面前美妙地展開一條康莊大道。
然而,生活會如些厚待于她嗎?心裏浮過一道陰影。安蝶雅很快把它趕走。
咖啡已經涼透,安蝶雅紅着臉說,“我再去煮一壺。”
夜天辰仍然擁着她,“不用了,冷的也能喝。安蝶雅,我想抱着你,哪怕什麽都不做,心裏也很安心。你不知道,我多麽怕你跟着康俊走。”
安蝶雅連忙解釋,“我和他只是……”
“我知道,你和他已經過去了,你把他當作一個親人似的哥哥。但我還是怕你為了逃避我,而跟着他走。”夜天辰的聲音溫和了起來,郁在心裏的沉悶,一點點地散去。
安蝶雅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手裏把玩着咖啡杯,“我只是覺得…….去破壞他和女朋友的感情,不太好,所以不想去當電燈泡。”
夜天辰愣了一下,才知道那個子虛烏有的陸茹夢,竟然幫了自己的大忙。有機會,要記得給她加薪。
“時間不早了,我們睡吧。”夜天辰的唇摩挲着她的發,有一種洗發水的淡淡清香,從他的鼻際,飄到了肺腑裏。
“我們?”安蝶雅有些吞吐地說着,“不是分房間的嗎?”
夜天辰看着她,無辜地說:“對啊,我們是分房間睡的啊。難道你一個睡嫌寂寞?要我陪的話,使個眼色就行。”
☆、大獻殷勤(8)
安蝶雅紅着臉,瞪了他一眼,“不用,我昨天睡的很好。”說着,一溜煙地拿着咖啡杯走了。看着她輕巧的身影,夜天辰的心裏充盈着滿足。
那些不知道安蝶雅下落的日子,讓他以為,從此天上人間孤單只影,月圓人難圓。心裏總是空落落的,看着安蝶雅生活過的點滴,心堵的發慌。
原來,兩情若在長久時,并不在耳鬓厮磨。看到她快樂的笑容,知道她就在自己的身邊,即使隔着一堵厚厚的牆,即使不能把那個柔軟的身子抱在懷裏,也會覺得幸福。
書房裏又安靜了下來,沒有了安蝶雅的少則主,他竟然會覺得有些寂寞。嘆息着搖了搖頭,夜天辰合上了電腦。
走出書房的時候,正好看到安蝶雅拾級而上。那頭飄逸的黑色長發,因為沒有任何的約束而有些不羁。發梢輕拂,如飛瀑流泉一般,忽地濺濕了他的眼角。
她的步子變得輕盈,淡靜裏隐隐流動的活潑,讓夜天辰感動。他要安蝶雅這樣的快樂,那些愁眉和淚眼,會讓他心疼到了骨子裏。
安蝶雅仰起頭,看到他的臉龐在壁燈的陰影裏,一半是明朗,一半是陰暗。但唇邊的溫柔,卻擴散到了他的全身。
這樣的夜天辰,讓她心動。他和她的精彩,也許唯有在經歷了痛楚之後,才會開始顯得珍貴。他會憐惜,還是終有一天會厭倦。
“累了嗎?”看到安蝶雅站着不動,夜天辰拉住了她的手。
手心裏,修長的手指柔軟瑩白,像是一件藝術珍品。安蝶雅含笑跨上了最後兩級,還沒有來得及舉步,就被夜天辰擁到了懷裏。
看着她,會覺得滿足。可是擁着她卻覺得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是躁動不安的。
“我想睡了。”安蝶雅匆忙地說。他的擁抱,曾經是她最懷念的部分。她怕自己會再一次戀棧不去,就此沉淪。
“這是你的邀請嗎?”夜天辰的聲音有些喑啞,安蝶雅一下子就聽懂了他的意思,臉紅耳赤了起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胡亂的解釋,讓安蝶雅失笑。他不再是那橫到想做就做的男子,現在的他,只是一個溫柔的情人。
“我知道,你還沒有做好準備。我有耐心,等到你完全準備好。”他的溫和,像春風一樣,吹過她的心田,帶起一陣陣密密麻麻的醺然醉意。
寂靜裏似乎聽到花開的聲音,袅袅地上升,像遠處山脈裏的雲霧,被風輕輕吹散。
他眼睛裏的溫柔醉意,讓安蝶雅感到自己鏽跡斑斑的心弦,铮然地發出清脆的鳴音。一下子,把這麽久的恨,都逸出了心房。
她苦,他也苦。
這樣想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柔和到了極致,看在夜天辰的眼裏,更加怦然心動。
“我們……”他說了兩個字,忽然想起來,他與她,經過了這麽多的事情,畢竟有些什麽是不同的。也許真正走進她的內心,還需要一段不懈的努力。
☆、大獻殷勤(9)
“該睡了。”安蝶雅柔聲地接口,輕輕掙開了他的手臂。
“嗯。”雖然不舍。夜天辰仍然放開了她,目前她走進自己的房間。唇角的微笑,卻沒有遺憾。
她,是他的啊!
身邊沒有安蝶雅的身子蜷着,對夜天辰來說,入睡有些偏難。嘆了口氣,是自己要堅持做君子,給安蝶雅适應的時間。或者,這就是所謂的“好人”的下場。
苦笑着,夜天辰把兩個人最溫馨的部分又回憶了一遍。這已經成了安蝶雅離開後,他每晚入睡的固定節目。就像下酒菜一樣,這是他青睐的一種。
夜裏醒過來一次,想要擁住安蝶雅,卻只是擁住了空氣。身體就有些燥熱了起來,卻又不敢輕舉妄動。現在的安蝶雅,和以前大不相同。縱然她對自己的愛意未變,但那顆水晶玻璃似的心,卻有了明顯的勒痕。
有時候,她抿緊唇,眼睛裏會有前所未有的堅強。放任她在新西蘭,讓她的性格漸漸成長了起來。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或許,以前是她對自己有歉疚,才會一味地迎合和遷就。而自己,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過,他喜歡這樣的安蝶雅,會讓他覺得,她是一個活潑健康的生命體。不像是一叢柳絮,會迎着風飄揚。她的腳跟,已經變得堅定。
他側耳細聽,有着一牆之隔的安蝶雅,也許睡意正濃。而他,自然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輕輕嘆了口氣,在紛煩的思緒裏,他再一次入睡。
當清晨來臨的時候,夜天辰總是看着空空落落的大床,要悵然一會兒才起來。然後就是人仰馬翻地梳洗,匆匆沖出房門,走到安蝶雅的房間。
有時候,門虛虛的掩着,安蝶雅還沒有醒。她的睡顏在厚厚的天鵝絨窗簾下,顯得有些迷蒙。但那五官,卻深如刀刻般地熟悉。
輕輕描摹着她的唇型,那是一朵鮮豔的紅菱盛開在黑暗裏。窗外光禿禿的樹枝上,幾只早起的麻雀已經在翩跹舞蹈。厚重的玻璃窗,卻把它們的叫聲,阻擋在了自然界。
“唔。”安蝶雅舔了舔嘴唇,對于夜天辰來說。這是一個太大的誘惑。所以,他無法自己地送上了自己的唇,在她的唇畔一遍遍地徜徉。
安蝶雅本能地回應了他的吻,睜開眼睛,卻愣住了。
“早安,我的睡美人。”夜天辰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看着安蝶雅的臉由淺紅變成了深紅。
“對不起,我起晚了。”安蝶雅小聲地道歉,“不會要遲到了吧?”
“沒有,是我起的早了,忍不住過來看看你醒了沒有。看到你的睡顏,我就知道,你是來等着我吻醒呢!”
安蝶雅勉強争辯,“才不是呢,你離開一下,讓我起床。”
夜天辰卻沒有動,把她柔軟的身子,連着被子緊緊地擁在了懷裏,“安蝶雅,我們睡在一起吧,不想再跟你分房睡。晚上我睡不好。”
安蝶雅卻連忙搖頭,“你答應我的!”
☆、大獻殷勤(10)
“好吧好吧,算我作繭自縛。”夜天辰無奈地嘟哝着,“我想,你晚上也沒有睡好,所以一個輕吻都沒有吻得醒你。”
仿佛是被看穿了心事一般,安蝶雅的神色更尴尬,嘴裏卻仍強辨,“沒有,我睡的很好。”
“一晃一個月過去了,離過年越來越近了,你要好好的休息修養。可是我們的關系過了一個月,似乎沒有多少進展。”夜天辰不滿地抱怨,“我連你的床角,都很難摸得到。”
“那你現在摸的……”安蝶雅露出了一個俏皮的微笑。
“是床的身子。”
安蝶雅看他半晌,才輕笑出聲。那串笑聲,像細細的銀線,穿過這個明媚的早晨,灑落得房間裏到處都是。
夜天辰的眼神灼熱起來,安蝶雅立刻有些不自在地說,“我起來做早餐。”
“不用,我們今天到外面去吃。我找到了一個好地方,非常不錯的。”夜天辰笑着坐直了讓她起來,可是她在被子裏的身子卻不動彈。
“怎麽啦,要我抱你起來?”
“不是,你不出去,我怎麽起來?”安蝶雅的聲音低如蚊蚋。
夜天辰笑吟吟地說,“是嗎?我出去了才能起來,這是什麽時候定下的規矩?咱們這樣的親密……”
安蝶雅本來已經慢慢褪去羞澀的臉。很快又紅了起來。拿起一個枕頭就要扔過去,夜天辰忽然“呀”了一聲,讓安蝶雅停止了動作,狐疑地看着自己手裏的枕頭。
“那是我的枕頭,安蝶雅。”夜天辰的眼波溫柔了起來,聲音也一樣的溫柔。明明只是一個陳述句,卻偏偏輕易地掀起了一室的暧昧。安蝶雅的手早已軟了,那個枕頭再也扔不出去。
“好吧,我出去了,你起來吧,我們出去喝早茶。”夜天辰不為己甚,在她的額頭輕輕印了一個吻,就走了出去。
安蝶雅的心卻像漾着花,甜甜的沁香着她的身子。
連穿衣洗梳的時候,安蝶雅的唇邊都漾着微笑。
小琪早已醒了過來,李大姐為小琪喂了東西,還給了她玩具,她圓圓的小臉好像比以前胖了一些,眼睛也大了一些。安蝶雅俯身過去的時候,她竟然立即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還伸出小手抓着,仿佛要抓住安蝶雅的手一般。
一時情動,安蝶雅不禁把小琪從搖籃車裏抱了出來。這些天每天陪着夜天辰,和小琪在一起的時間都大大縮短了。
走到客廳的時候,夜天辰正坐在沙發上看晨報,神情有些專注。安蝶雅走到他的面前,他都幾乎沒有發現。
一擡眼,他似乎吃了一驚,連忙把報紙合了起來。安蝶雅随口問:“看的什麽新聞啊?”
“沒有什麽,我們走吧。”他的臉色平靜,但細心的安蝶雅,仍然發現了一些不尋常。心裏有些疑惑,看到他掩飾什麽似的。把報紙揉成了一團。
“是商業上的事情?”扣安全帶的時候,安蝶雅故意輕描淡寫地問。
“嗯,是的。”夜天辰回答,雖然語氣平靜,但安蝶雅仍然聽出來一點不自然。一定不是商業上的事情,她想。
☆、大獻殷勤(11)
夜天辰掩飾般地說,“安蝶雅,我帶你去海天大酒樓,那裏的早茶很有特色,幾款點心也都做的不錯。”
安蝶雅心裏更加疑惑,但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也不再問,随口應和着他的話,“是嗎?那我要去飽餐一頓了。”
“當然,我就怕喂不胖你,難道還怕你把我吃窮嗎?”夜天辰輕松地笑了笑。
安蝶雅卻忽然有些悵然了起來:“夜天辰,我這樣吃你的穿你的,好像有點……”
“有點什麽?你以後是要嫁給我的,我是丈夫,養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有什麽不對?再說,你不是還在幫我做事嗎?”
問題是,你現在還沒有娶我啊!安蝶雅心裏想着,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委婉地說,“要不,讓我在你的公司打工,這樣算是我自己賺的生活費。”
“安蝶雅,你已經在幫我了。”夜天辰說着,把車鑰匙扔給了下人,俯身在她的頰上印了一個吻。
“但那是不同的呀,別人看起來,我就像你包*的情婦!”安蝶雅懊惱地說。
“好吧,我每個月付薪水給你,數字你自己開。”
“我按舒綿雨的薪水開給你,好不好?”夜天辰無奈地說,“別不知會是多麽高興的事情,你看你還翹着嘴。可以挂一個大油瓶了。”
他的手指在她的唇上輕輕一點,帶着暧昧的親昵,安蝶雅立刻不好意思再言語,只是看着他。
雖然他身上只是一件薄棉衣,一條西褲,但他的衣着一向幹淨利落,品味獨特。一又鳳眼一張薄唇,都偏于纖弱,然而他高大的身材,和高傲的神态,全身都散發着男人的味道似的,挺拔的微形走進酒樓大門的時候,立刻就顯出了鶴立雞群。
“要一個包廂。”夜天辰吩咐了一句,眼睛有些發直的服務小姐才連忙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好的,先生。”
安蝶雅的臉上不施脂粉,但明眸皓齒,容色溫婉。這樣的兩個人走在一起,到哪裏都是從人矚目的焦點。
安蝶雅有些不自在,夜天辰卻似乎已經習慣。
直到乘坐了自動扶手電梯上了二樓,進入素雅的小包廂,安蝶雅才松了口氣。
“拿一套秦淮點心上來吧。”夜天辰熟稔地吩咐。
“好的,先生。兩位是要全套嗎?”
“嗯。”
看着點菜的圓臉女孩子走出小包廂,安蝶雅好奇地問,“你好像對這裏很熟的樣子,經常來嗎?”
“那當然,你不在家,沒有人做早飯,我就自己找了個地方。不過,最近很久沒有來了,因為有一大半的時間趕着去找你。
安蝶雅對他的調侃避而不應,只是問,“秦淮小吃,是南京夫子廟的那些嗎?”
“對,你去過嗎?”夜天辰問的時候,點的一壺西湖龍井已經呈了上來。接着端上來的是兩串冰糖葫蘆,安蝶雅帶着點吃驚:“這個……”
“這是開胃小菜,跟夫子廟的晚晴樓學來的。串的是山楂,有點酸,你嘗嘗。”夜天辰解釋着,拿起一串遞給了安蝶雅。
☆、大獻殷勤(12)
“糖葫蘆……我還是很小的時候吃過的呢!”安蝶雅忽然羞澀地笑了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記憶裏的味道,好像都不一樣了似的。”
夜天辰憐惜似地看着她,“沒去過晚晴樓吧?那裏的小吃,很有名,有秦淮八絕,一道一道都有出典。”
“我很少出去的。”安蝶雅的臉色有些遺憾,但馬上笑了笑,帶些調皮地咬下了一枚山楂。
點心上的很快,一道道地連續搬上了桌。有開洋幹絲、牛肉鍋貼、蔥油餅、夾心的小元宵、水晶包子、千層小糕點、荠菜餅、五香豆……安蝶雅帶着孩子氣的笑容。一樣樣地品嘗。
“太多了,怎麽吃得下?”安蝶雅放下了筷子,又喝了一口豆腐腦。
“吃不下就剩着,你第一次來,想讓你每一樣都嘗一些,以後就盡點自己喜歡吃的了。好吃嗎?”夜天辰看着安蝶雅的好胃口,臉上的露出了釋懷的笑容。
“好吃,真好吃?”安蝶雅有些眉開眼笑,這樣的生動表情,是很少見到的。夜天辰忘記了舉筷,看着她的臉發呆。
“你喜歡的話,以後我們每天都來這裏吃。”
安蝶雅搖了搖頭,“每天吃就膩了,偶爾吃一次,感覺比較新鮮。不過,這裏的環境,還是很特色的。
夜天辰笑着解釋,“其實,這些小包廂,只是有一點複古而已,仿的明清時代的建築。對于這些小點心來說。還算是很契合就是了。”
安蝶雅點頭,一邊說一邊吃,很快就把夜天辰早晨的奇怪舉動,忘到了腦後。這樣的氣氛,實在太好,她不想打破。
走進公司的時候,舒綿雨看着牽手走進來的一對璧人,神色卻有些尴尬。安蝶雅目光微轉,看到康俊正站在秘書室的門口,靜靜地看過來。臉上便有些不自在似的,手輕輕地掙了一下。
夜天辰卻握得更緊,腳步沒有一點停頓,牽着她繼續走。
“康俊。”走過秘書室的時候,安蝶雅微仰頭看他。
康俊看她的眼神,有些矛盾,但最終只是展開了一個笑容。然後把臉轉向夜天辰:“對不起,我是來遞交辭呈的。”
夜天辰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安蝶雅已經急的有些張惶起來:“康俊,為什麽?”
“安蝶雅,別擔心。我只是想謀求自己的發展,不為什麽的。”康俊的聲音溫和而沉靜,眼睛卻沒有看她。
“安蝶雅和我的關系,是導致你遞交辭呈的原因嗎?”夜天辰沒有接過他遞過來的信封,只是淡淡地問。
康俊轉頭看向安蝶雅,眼睛裏的溫柔還象小時候一樣。他微笑了一下,把頭又轉了回來,坦白地說:“多少總是有一點的。但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那麽……”
“也許,我想謀求更好的發展,這樣說,是不是相對容易解釋一些?”康俊笑着說,把信封放到了舒綿雨的桌子上,“這邊的工作我已經交接完畢了,美國那邊,我只是剛剛接手,還沒有展開工作,所以交接方面相當容易。”
☆、大獻殷勤(13)
“康俊。”安蝶雅有些難過,“夜天辰已經答應下周把你調回來了,你別離開,好嗎?”
“傻瓜,你以為我在別的地方吃不下飯麽?放心吧,如果哪一天他不要你了,我還是有能力養你的。”康俊灑脫地笑了笑,“所以,如果有一天受了委屈,盡管來找我,知道嗎?”
夜天辰抿着唇,冷冷地說:“她不會受委屈的。”
“但願如此。”康俊的聲音也是冷冷的。只有看向安蝶雅的時候,才露出的溫暖的笑意,“安蝶雅,快樂一點,我先走了,再見。”
安蝶雅的聲音哽咽在喉嚨口,“再見”兩個字,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她知道,康俊辭職的原因,絕不是多少因為自己,可以說完全為了自己。
夜天辰也明白這一點,所以他不再開口。雖然他是個人才,但為了安蝶雅,也許這樣,更好一些。
“別那樣舍不得,我會後悔昨天沒有把你搶走的。”康俊努力擠出笑容開了一個玩笑,“不管我在哪裏,都不會忘記你。有什麽事,找思海就可以了,他可不像夜總這樣,他是個好人。”
聽出他口氣裏的離情,安蝶雅急忙問:“你要離開這座城市嗎?”
康俊的笑容雲淡風輕,“嗯,也許我會去英國或者加拿大,那裏有一些公司機會相對好一些,我也很感興趣。”
“那你的女朋友呢?她也去嗎?”安蝶雅不禁問道。
康俊詫異地揚了揚眉,“我的女朋友?如果不算你的話,我似乎還沒有女朋友吧?”
“可是……”安蝶雅遲疑地看了一眼夜天辰,康俊卻忽然恍然大悟。立刻拉住了安蝶雅的手,“我帶你去看看那個我的所謂的女朋友,你就會明白了。”
“康俊!”夜天辰喊了一聲,“不用把安蝶雅拉去,到我的辦公室來。舒綿雨,你去把陸茹夢叫過來吧。”
舒綿雨覺得有些好笑,只要一遇上關于安蝶雅的事情,那個冷靜到冷酷的總裁,就會亂了方寸似的不知所措。
康俊遲疑了一下,才說:“好吧。”
夜天辰在沙發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安蝶雅猶豫地看了一眼康俊,才慢吞吞地坐到了他的身邊。康俊存在的場合,總會令安蝶雅感覺到一種無言的壓力,會覺得與夜天辰的親近有些尴尬。
“安蝶雅,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只不過對她比較親切一些。對于內情,我想,夜總清楚的很。或者,你看到她本人,也就明白了。”
敲門聲适時地響起,夜天辰淡淡地說:“進來!”
走進來的女孩,顯然讓安蝶雅愣了一下。對于陸茹夢。她當然并不陌生,正是因為她,才讓自己下定決心遠離夜天辰,回了回家。她不正是與夜天辰相處終日的那個女孩嗎?怎麽又會成為康俊的女朋友呢?
“夜總,您找我?”陸茹夢恭敬地問,眼睛盯着安蝶雅,神情裏帶着一點震驚。
“安蝶雅,看到了吧,她和你像不像?”康俊笑着問。
☆、大獻殷勤(14)
安蝶雅這才發一同,這個陸茹夢的五官,果然和自己有幾分相像。她又看了一眼夜天辰。猶豫地問,“她是你的秘書?”
“嗯,是的。”夜天辰回答,“她第一次來應征的時候,我以為是你回來了。那時候的狂喜,真的無法用語言形容。可是,她畢竟不是你。”夜天辰的聲音帶着深深的善變,手撫上了她的頭發,“安蝶雅,你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她和你,也只不過有三五分相像。”
“她是你的……”安蝶雅轉向康俊,心裏忽然茫然起來。
“也許相處的頻繁了一點,所以讓別人誤會了而已。因為她象你,所以我總是覺得有幾分親切。不過,我們彼此之間可沒有意,對不對,茹夢?”
陸茹夢迷惑地看着安蝶雅:“原來,你們對我好,都是因為她?”
曾經幻想着,可以成為夜天辰心愛女人的替代品,可是見到了安蝶雅,她立刻就明白,自己不可能有機會。
安蝶雅雖然只是随意坐在那兒,但脂粉不施的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是自然的。她的五官比自己的要精致,相較而下,自己象是一個沒有成功的複制品
想起自己做的美夢,有些傷感了起來,苦澀地轉向康俊:“原來,你對我好,也是因為她?”
安蝶雅的心滑過一陣歉疚,也許是因為自己被嫉妒所左右,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看出來,夜天辰對她的青睐,只是緣于她與自己的相似。
康俊的神情有些憐憫,沉吟了一會兒才說:“一開始當然是的。你和安蝶雅,長得太象了。而我以為她已經不在人世,所以把那些感情,很容易就傾斜到你的身上。當然,你是你,和安蝶雅不一樣。你比安蝶雅更堅強,更獨立。”
“真的嗎?”帶着夢幻般的呻吟,陸茹夢輕輕地問。
“真的。”康俊鄭重地回答。
陸茹夢忽然微笑了起來:“也許我該謝謝你,安蝶雅。如果不是因為我正好長了一張和你相似的臉,也許就沒有機會得到這份工作。”
安蝶雅尴尬地搖了搖頭:“是你自己的努力,贏得了他的贊賞吧?”她悄悄瞥了一眼夜天辰,臉上泛起了美麗的紅霞。
“如果沒有事的話,我想可以出去了。”陸茹夢維持着最基本的禮貌,夜天辰點了點頭。康俊站了起來:“我也該走了。”
安蝶雅帶着眷戀,輕輕喊了一聲:“康俊!”
康俊看着她,認真地說:“安蝶雅,你一定要幸福。如果有什麽不快樂,記得找我或者思海,我們都會永遠站在你的這一邊。安定下來後,我會打電話給你,告訴你我的聯系方式。”
“嗯。”安蝶雅點頭,看着他和陸茹夢相繼走出了辦公室,心裏的不舍,完完全全寫到了臉上,因而讓夜天辰心有不甘地咳了一聲。
安蝶雅回過頭,看着他不大高興的俊朗容顏,忽然似笑非笑:“那個陸茹夢,是你介紹給康俊的吧?”
☆、大獻殷勤(15)
“你現在也變得越來越壞了!”夜天辰抱怨似地說,眼睛還隐隐有着擔憂。
安蝶雅撒嬌地“哼”了一聲:“在你的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學一個皮毛,也夠我終生享用不盡的了。”
“好呀,現在越來越伶牙利齒了,該罰。”夜天辰笑着打趣。
“那也是跟某人學的!”安蝶雅回了一句,不滿地說,“原來她并不是康俊的女朋友,你為什麽要誤導我?害我以為……”
夜天辰握着她的手,臉上的神色忽然變的再正經不過。“安蝶雅,我只是不想失去你,我怕你有一天會選擇他。因為我知道,在你的心裏,我給你的傷害,多過了溫柔。如果康俊有了陸茹夢,他就不再會和我争奪你。”
安蝶雅的臉有些紅,咕哝着說:“可是康俊并不是她的男朋友啊,你是存心故意那麽說的。”
“是。不然的話,那天也許你就跟着康俊走了。”
安蝶雅好奇地問:“如果我真的跟康俊走了,你會怎麽辦?”
夜天辰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會讓你跟他走嗎?”
安蝶雅瞪着他,好半天才嘀咕了一句:“你一直都這麽霸道……”
夜天辰笑着摟住她的腰,一個用力就把她抱到了懷裏:“不霸道,怎麽得到你?安蝶雅,其實你在感情上,是慣會退縮的。所以康俊的溫和和尊重不會得到你。而我,用霸道把你強占在身邊,才終于得到了你。”
是這樣嗎?安蝶雅有些迷惑地陷入了沉思。
“其實,康俊這樣輕易地放棄,還有一個原因。”
安蝶雅擡眉看他:“因為他對陸茹夢,其實還是有些感情的。他們的相識,也許是因為她長的象我,但康俊其實還是很維護她。”
“吃醋了?”夜天辰笑谑着問。
安蝶雅的臉淡淡抹上一層粉色:“我才沒有呢,她是康俊的,又不是你……”說到這裏的時候,想到自己因為那個誤會,而終于下定決心遠離他,就有些羞澀。
明明陸茹夢長得與自己有三五分的相像,可是自己卻怎麽一點沒有發覺呢?也許那時候,才是真正的吃醋吧?
“嗯,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夜天辰淡淡地笑着,“我可沒有為她辯解,她最終仍然不是你,不會有任何人會和你一樣。”
安蝶雅記得他的問題,所以提醒:“是不是那個原因?”
夜天辰笑着搖了搖頭:“不是。”
“那是什麽?”
“那天那個誤導大家的車禍,的确讓我一時不可接受,可是我就是不相信你會離開人世,所以盡管那具屍體在停屍房停着沒有人認領,盡管他們都說你死了,我還是加派人手不停地尋找。只是,我想過你會離開好遠,逃開好遠,甚至想過你會出國,卻惟獨沒有想到你竟然仍然和我生活在同一座城市裏。但是康俊,卻認定你已經死了,認定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