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能有這麽暧昧的動作

具屍體就是你的,所以看到了陸茹夢,他就把她當作了你的替代品。但我卻沒有,和她相處過一次後,我就知道,她永遠不會是你。”

☆、大獻殷勤(16)

就是那一次吧?安蝶雅赧然,心虛得不敢看向他的眼睛。夜天辰卻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仍然繼續着自己的話題。

“我一直沒有放棄尋找你,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想找楊松雪,談談關于你的以前的事情。我是那樣渴望知道你的過去,想找一個有着共同回憶的人,和我一起分享。然而,卻發現她竟然離開了這裏。你不知道,那時候我的心,跳得有多快。仿佛有一個答案,就快要揭曉。經過各方的調查和尋找,才發現你們去了回家。而康給予,卻沒有尋找你,所以他潛意識裏,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資格。”

原來還有這樣曲折的心思嗎?

“我知道。但我不相信老天會這麽殘忍。所以,我始終沒有放棄,而康俊,他過早的放棄了信心,也就放棄了追求你的資格。”夜天辰繼續說着。

“哪有這樣的道理……”安蝶雅分辯着。

夜天辰的手指,一遍遍在她的鬓發間描摹,語氣裏帶着感恩:“老天垂憐,才不讓我終生孤獨。安蝶雅,找回你,是上天的厚愛,是對我執着的回報。所以,我不會放走你,不管用什麽方法,我都會把你留在身邊。”

“就像那個公然的劫持!”安蝶雅不滿地嘟着嘴,還對被他強行帶回別墅而感到到憤憤不平,尤有餘恨。

“我不後悔。如果時光倒流,我還會那樣做。安蝶雅,我不能再失去你。”

他的話,一下子就暖了她的心房。縱然有一點薄薄的不滿,這時也煙消雲散。紅了臉,安蝶雅掙了一掙:“在辦公室裏。不要這樣,我們正經做事吧。”

夜天辰仍然緊緊摟了一下,才放開:“娘子的命令,為夫這就遵從。”

安蝶雅紅着臉不理他,輕盈地從他的懷抱裏跳了起來,走到他的辦公桌前,開始把舒綿雨一早拿進來的文件分別歸類。

“安蝶雅,這些文件你先幫我過目吧,重要的給我,不重要的直接翻到簽字頁,我簽個字就行了。”

“你這是偷懶,不行!”

“好安蝶雅,你就行行好吧,那些歸類的事,舒綿雨已經做好了,你不用再歸一遍。”夜天辰裝起了可憐的神情,讓安蝶雅看了忍不住發笑。

Advertisement

“不成,萬一我漏了什麽重要的文件,那怎麽辦?”

“你跟着舒綿雨學了這麽多,又在這裏看了這麽多,怎麽會漏了呢?我相信你的能力。”

“但是……”安蝶雅悄悄地擡眉看他,“你不怕我背叛你嗎?做點小動作什麽的,讓你損失不菲,到時候,你可就欲哭無淚了。”

夜天辰嘻皮笑臉地說:“我們不是已經兩位一體了嗎?我的損失就是你的損失,你都不怕,我怕什麽?就算你要故意讓我損失一些什麽。我就當是對你傷害的補償吧。”

安蝶雅瞪了他一眼,卻忍不住失笑了起來。果然認真地幫他看文件,把一些重要的放在一邊,一些不重要的,數目比較小的合約直接一份份地翻到了簽字頁。

☆、大獻殷勤(17)

這樣的合作,顯然提高了工作效率,中午的時候,夜天辰舒了口氣:“走吧,今天不吃外賣了,為了獎勵你,咱們去西餐廳吃一頓。”

安蝶雅坐着沒動:“我想吃中餐。”

夜天辰失笑:“安蝶雅說什麽都聽,想吃中餐那我們就去。走吧,去找一間中餐館。”

櫻落展顏而笑跟着他出了門。

走到地下車庫的時候,安蝶雅忽然側頭說,“夜天辰,我們不要去那些大酒店,找一家小飯店,那種炒家常小吃的,就很好。”

夜天辰想了一下,說:“好,上車吧。我帶你去一家情調不錯的飯店。”

“是你表弟的那家嗎?”

夜天辰的神色立刻有些不好,“不去。那地方,有他那麽一個人在,去不得!”顯然,他對容昭華對安蝶雅的大獻殷勤,仍然耿耿于懷。何況,後來的事情,多少是由于他的“告密”。雖然夜天辰自己也知道,他與安蝶雅這樣的分離是遲早的事情,但至少不至于沒有絲毫力寰的餘地。

安蝶雅吐了吐舌頭,“那裏真的很漂亮啊!”

“人間仙境也不去!”夜天辰帶着一縷恨意說。

安蝶雅笑着坐上車,“遠吧?如果為了吃一頓飯開出去一大段路,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不過,開車過去十分鐘就到了。”夜天辰笑着說,“其實以前也是無意中發現的,那裏沒有豪華的裝飾,但菜色倒還清爽可口。”

安蝶雅釋然:“就是要那樣的才好呢!”

餐館位于一條小街道的東側,只有兩間門面的樣子。招牌是淡黃的底色,深咖啡的字。名字起得也雅致,叫“可風居”。

夜天辰牽了安蝶雅的手走進餐館,布置得雅潔可喜。店堂雖小,但上座率倒不算低。夜天辰徑直往樓梯上走,一位紮着兩條小辮子的女孩就迎了上來:“兩位要雅座嗎?”

“嗯。”

女孩立刻在前面領路,把他們帶到了一個靠窗的雅間。她雖然見識不多,但看夜天辰氣度過人,安蝶雅的服飾也是做工考究,知道必然是大有來頭的客人。

“你點菜吧。”夜天辰把菜譜遞給了安蝶雅。

說是菜譜,其實不過是一張封了塑了菜單,白底黑色。印了正反的兩面,就把主食、炒菜、冷盆、點心、湯類全包括進去了。

菜色都很普通,沒有什麽特別貴重的東西,家常小炒,那些菜名也不花梢,簡單得就象自己家裏一樣。

“一個魚香肉絲,一個白菜牛肉絲,一個水煮魚,一個素三鮮,再來一個榨菜蛋湯。”安蝶雅簡明扼要地點了幾個菜,就把菜單還給了女孩子。

“好的,請稍等。”

“就這麽幾個菜?”夜天辰挑着眉問。

“嗯,夠了呀,好幾個菜了。”安蝶雅笑嘻嘻地說,“吃不下,多浪費啊。”

安蝶雅笑着搖頭:“來一瓶啤酒,再配幾個冷盤上來,要清淡一點的。”

“要哪幾個?”

“你去配吧,随便弄幾個都成。”

☆、大獻殷勤(18)

女孩答應着去了,安蝶雅皺着眉頭問:“中午還要喝酒呀,下午你還有一個會議要開呢。我記得晚上,還有晚宴,別喝多了。”

“是。老婆大人。”夜天辰笑吟吟地說着,果然看到安蝶雅嬌嗔地遞過來一個白眼。明明是帶着薄薄的不滿,可是看在他的眼裏,卻成了如絲的媚眼,竟覺得周身有些軟了起來。

啤酒只拿了一瓶,配了幾碟冷盤,安蝶雅硬是給安蝶雅也倒了半杯。安蝶雅無可奈何,只能奉陪。

菜的份量有些多,但味道不錯。雖然不是特別的名貴佳肴,但安蝶雅覺得這樣的家常菜,才正合了胃口。

因此。這一頓飯,安蝶雅雖說沒有吃的眉開眼笑,卻也心滿意足。最後上水果的時候,女孩子遞過來兩份報紙。

安蝶雅道了謝,轉頭對陸敏之說:“這裏的服務還蠻有特色的,竟然附送報紙和清茶。”

夜天辰笑着點頭:“是啊,以前和朋友來吃過一次,覺得挺不錯,就記住了。你正好饞這些家常菜,就帶你過來,不錯吧?”

“嗯,真的不錯。”安蝶雅一邊說,一邊打開了報紙。忽然一只手伸過來,有些急促似地奪過了報紙。只聽得夜天辰平靜地說:“我們該回公司了,別看報紙。”

安蝶雅點了點頭:“我下午看。”

“這些報紙有什麽好看的?走吧。”夜天辰站起來的身姿,分明有些急促。安蝶雅立刻想起早晨的那張報紙,更加奇怪,趁他站起來的空檔,伸出手把那張報紙搶到了手裏。

“安蝶雅!”陸敏之無奈地看着她,“沒有什麽的,你的好奇心似乎變得重了。”

安蝶雅不理他,把報紙攤開,眼睛急速地浏覽了一遍,還沒來得及翻到最後一面,夜天辰已經摟住了她的腰:“走吧,別看了,沒有什麽大新聞。”

安蝶雅不動,把報紙翻了過去,赫然是夜天辰的照片。

她飛快地看了一眼夜天辰,他的臉色有些無奈,有些擔憂:“安蝶雅,我不讓你看,是有原因的。這些事情,并不是真的,都是捕風捉影。可是你會胡思亂想,所以我不想讓你看到。”

“是嗎?”安蝶雅的聲音有些波動,“不是做賊心虛?”

“唉。你要看,就看吧……”夜天辰重又落了座,臉色卻有些緊繃。

夜天辰的照片旁邊,還有一張明星似的臉。穿一身白色的套裝,臉上的神情高傲裏帶着清冷,雖然是微笑着的,但明顯感到疏離。

“她是?”安蝶雅一邊問,一邊快速浏覽報道的全文。

原來她是美國華僑界的名門之女鐘欣兒,哈佛商業管理系畢業,現年二十七歲,正在自己的家族企業擔任分公司經理。

安蝶雅的心有些堵,報道裏雖然隐隐約約,但顯然把她看作是夜天辰的下一任未婚妻。他們之間的幾次交往,雖然看上去并不算頻繁,但安蝶雅仍然很清晰地看到,這裏面分明有着撮合的痕跡。

☆、大獻殷勤(19)

“我跟她見過幾次面,回美國的時候,并不是我自己願意的,但有些場合就被安排在了一起。”夜天辰緊張地解釋。

報紙上,把夜天辰和鐘欣兒的照片放在一起,看起來相當般配。俊男靓女,又都是商界的名人,幾次的交往都被渲染在紙上,令安蝶雅一陣觸目驚心。

“安蝶雅,那些事,未必都是真的。”夜天辰看到她的眼神仍然呆滞似地看着報紙,頭皮便有些發麻。怕她再一次鑽進了牛角尖,自己好不容易求來的太平,恐怕又将起風波。

“哦,她看起來,很配你的。你們……好事将近了嗎?難怪你藏的那麽嚴嚴實實的,說什麽都不給我看呢!”安蝶雅小聲地說,聲音裏似乎帶着幾分負氣,讓夜天辰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安蝶雅,我就是怕你會胡思亂想。所以才藏着掖着,不敢給你看。”夜天辰無奈地急急解釋,“其實子虛烏有,但是給那些記者們一寫,倒象真有其事似的。”

“也不會都是空穴來風吧?”安蝶雅放下了報紙,臉上卻沒有怒容,只有一層淡淡的傷感。這樣的神情,卻令夜天辰又急又氣。

“安蝶雅,我答應了你的,最多再過兩年,我們就舉行婚禮。這樣的承諾,你也信不過嗎?”

“還有兩年呢,誰知道會發生些什麽?夜天辰,你的承諾,我相信有幾分真心的,但未來的事,誰也無法把握,不是嗎?”

夜天辰更急:“安蝶雅,你這是什麽話?我說的話,就是板上釘的釘子,拔都拔不出來的。我知道你對我有疑惑。如果你不放心,我們現在就去公證。只是婚禮要延後而已,這樣總可以了吧?”

安蝶雅的臉上忽然浮起了一個笑容:“不用了。”

“安蝶雅!”陸敏之離開了座位,擠到了她的位子上。一只手不由分說地環過了她的腰肢,感到她的身子僵直了起來。

“夜天辰,你和她,真的很般配。”安蝶雅輕聲地說着,似乎只是在說着別人的故事,語氣平靜。

“你不信我,是嗎?”夜天辰低頭看着她的側臉,“要我把心剖出來嗎?我和她,根本沒有那樣親密!你看看,這兩張照片,是分別拍的,不是一起的,對不對?如果我和她真有那樣多的交往,有一張合照也不以為奇。但以那些記者無孔不入的本事,仍然只能放兩張單獨的照片,這說明了什麽?”

安蝶雅偏過了頭,沒有看他。

“安蝶雅,你講點道理好不好?她的家族和我的家族都是在美國的華僑界比較知名的,兩家有來往也很正常。我發誓,那些‘碰巧’,都不是我自己的意願。”

安蝶雅回過頭來,認真地看着他的臉,才說:“我相信。但是,你能否認。她不是你爸爸為你挑的未婚妻候選人嗎?”

夜天辰洩了氣:“你也知道,是我爸的意思,還對我信不過嗎?”

“我相信你。”

☆、大獻殷勤(20)

夜天辰如聞綸音,剛剛露出喜色,安蝶雅接下來的話,卻把他再一次打入了冷宮:“夜天辰,我相信你對她沒有意思。但以你的家世,不可避免地會娶一個如她、如顧曉丹那樣的女子為妻。所以,我想……”

夜天辰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環着安蝶雅的手臂更緊了一些:“你想什麽?安蝶雅,我和你,終于會走到一起的,你不用懷疑這一點。象她們這些人,都只是我生命裏的過客,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我只是拗不過爺爺,所以在場面上不可能給她們難堪。”

安蝶雅浮起一個笑容:“其實又何必呢?你就接受你爺爺的建議,不是皆大歡喜嗎?”

“安蝶雅!”陸敏之又驚又怒,“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如果要娶她們,早就娶了,不會等到現在!安蝶雅,你是我等了一輩子的女孩。我不會放棄你的,知道嗎?她們,對于我來說,只是商業上的利益而已。當我不再需要用這樣的利益來維持的時候,我可以沒有一絲眷戀地掉頭而去。我所在乎的,只有你!”

安蝶雅臉上沒有表情,目光仍然落到了報紙上。

夜天辰的笑容禮貌中帶着溫和,鐘欣兒的笑則更多的帶着一點清冷。不知道是不是記者的故意,這兩張照片的角度,正好是兩個人互相看過去。

安蝶雅嘆了口氣,早就預感到,夜天辰的生活裏,不會只有顧曉丹一個未婚妻出場,為什麽真正看到了真相,心髒還是會刀割一樣的疼?

她與他,其實不過是生命裏相交的兩條直線。當缱绻過後,也許仍然會相隔得越來越遠。

“安蝶雅,我會娶你的,我只會娶你,好嗎?”夜天辰一遍遍地強調,卻沒有令安蝶雅放松身子。她的背仍然挺得很直,仿佛從內心而生的堅強,讓她不要再依靠他。

“我知道,你現在的承諾。”安蝶雅平靜地說着,把報紙合了起來,“我們該回公司了,你下午的會議,不能不出席。”

“安蝶雅!”夜天辰擔憂地喊了一聲。

“我們走吧。”安蝶雅試着站起來,卻被他禁锢在懷裏。

“我的解釋。你聽嗎?”夜天辰問。

“你已經解釋過了,這些事雖然并不全是子虛烏有,但仍有誇張的成份。”安蝶雅靜靜地說,“而我,也接受了你的解釋,還不夠麽?”

“不夠!”夜天辰惱怒地說,“你的心裏,有一條毒蛇在游動,它們在質疑我的真心。”

如果你确實真心,為什麽不能為我放棄那些身外的東西?我其實什麽都不要,只我兩個人的世界裏,不會再摻雜了別人。安蝶雅心裏想着,卻沒有說出來。她的神色更加平靜,好象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我說過,給我時間!”夜天辰咬着牙低吼,恨不能把那些話,統統挖開來裝到安蝶雅的心裏去。

“我知道,我不急。即使你現在真的要娶我,我也不會答應你的。”安蝶雅的神情更加平靜。

☆、大獻殷勤(21)

這樣的話,讓夜天辰既生氣又無奈,他知道不能逼着安蝶雅,只能作罷,心裏想着。要用行動來表示,他愛她,他要娶她,只要娶她。

回到公司裏,表面上看,餐館裏的那場風波并沒有對安蝶雅造成什麽影響。一整個下午,她都和舒綿雨一起做着會議記錄。那沉靜的面容,不曾停止的筆尖,卻讓夜天辰看過去的時候,仍然有些心悸。

他知道,這件事情。多少會給安蝶雅留下陰影。他們的生活,本來就有些如履薄冰,是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維持。安蝶雅的心,其實并不能全部放在他的身上。

他心裏有些惱怒,明明已經一再表明非她莫娶,她為什麽還要這麽小心眼?顧曉丹也好,鐘欣兒也罷,對于他來說,都沒有任何意義。可是安蝶雅,卻似乎對鐘欣兒格外在意。

這一個會議開的有些心神不屬,心浮氣燥之下,對公司好幾個高級管理人員都沒有什麽好臉色。一向溫和的臉上,總是帶着幾分氣惱。

會議的氣氛有些沉悶,匆匆布置了下周的工作要點,夜天辰就宣布散會。

與會人員都敏感地感受到了難得一遇的低氣壓,根本不用多言,就相繼離開了會議室。但對第一次參與會議記錄的安蝶雅,自然會多看兩眼。而這,令夜天辰再一次把臉陰沉了下來。

舒綿雨看到會議室裏只剩下三個人,連忙識趣地收起記錄本,也走了出去。安蝶雅正要跟出去的時候,卻被夜天辰攔住了去路。

“安蝶雅!”他低喚着,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摟在懷裏。

“這裏是會議室,不應該讨論私事。”安蝶雅在他說話之前,就提醒了一句。

夜天辰有些頹然:“我不管适不适宜,但是我的心裏不踏實,知道嗎?安蝶雅,我們經歷了這麽多,我不相信這些事情還能影響我們的感情。”

以前,也許不會受這些事的影響。但是經歷的紅塵滾滾,安蝶雅已經對前途不再抱有多麽樂觀的想法。

“我不知道……”她皺了眉,“也許吧。”

“安蝶雅,她們都不會成為我們的阻礙。其實那些女子,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安蝶雅,我唯一心愛的女子,就是你,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嗯。我知道。”安蝶雅淡淡地說,“回去做事吧,再糾纏在這件事上,也沒有任何意義,對不對?”

夜天辰看着她的神情,有些頹然。想再次地說服,卻不知道再從何說起。他心裏急躁了起來,忽然抓住了安蝶雅的胳膊,對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夜天辰,其實我早該想到的。”安蝶雅甚至沒有回頭,語氣平靜。

“早該想到什麽?我已經說過了,她對于我沒有任何意義!”他心裏忽然燃起了熊熊的烈火,自己已經低聲下氣地解釋,為什麽她仍然不信?抓住她胳膊的手,無疑力氣用得更大了些。安蝶雅痛得皺了眉,發出一聲悶哼,夜天辰這才立刻放松了自己的力道。

☆、大獻殷勤(22)

“我知道就目前來說,她對你并沒有多大的意義。”安蝶雅實事求是地說,“但是,在你爸爸的施壓下,在輿論的轟炸下,是不是仍然沒有意義,卻難說的很。”

“如果你對我談不上任何信任,那我還有什麽可說的!”夜天辰瞪着她,覺得她實在是“不可理喻”,因而失去了勸說的耐心。

安蝶雅忍耐地看了他一眼,默然地離開了會議室。夜天辰倒沒有想到她說走就走,看着她的背影發了一會兒呆,才跟着走了出去。

舒綿雨收拾文件的時候,忽然說了一句:“其實,總裁有他的難處。那些女子,對于他來說,也是身不由己的。”

“綿雨,我發現你總是幫他說話。”安蝶雅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又恢複了自己原先的節奏,幫助她把一些資料輸入了電腦。

“那也許是因為,我看到了你不在的時候,他為你挂心的樣子。那時候的他,象一只被困在籠子的裏的獅子,左沖右突卻仍然找到到抒解的辦法。那一段日子,他很消沉。”

安蝶雅沉默了,只有十根手指頭,不斷敲擊鍵盤的聲音,還在秘書室裏回響。

一聲一聲的單調聲響,仿佛敲響了往事回放的節奏。那些詩一樣的少女情懷,在一遍遍的守望中訇然跌落。在外面獨居的這一年,每一個寂寞的夜裏,她靠着回憶度過一個又一個的不眠之夜。那時的她,有怨,有恨,因為仍然有愛。

現在她會介意那位鐘欣兒,又何嘗不是因為還殘留着愛。盡管一遍遍告訴自己,夜天辰的感情陷阱,要慎入,卻仍然不可避免地沾濕了自己的雙腳。

因為等待,而一片片被剝蝕了的心,象花一樣凋萎。她和他,也許不過是這樣子。拒絕康俊的好意,是自己的錯過吧?那是唯一一個逃離夜天辰的機會,卻被她白白地放過。

安蝶雅抿着唇,不言不語,只是機械地做着重複的勞動。

“你知道嗎?還沒有你下落的時候,沒有人以為你還活着。可是夜總卻一直堅信,你不會這樣丢下他獨自離去。每一次車開在大街上,每一次出席宴會,他都會不經意地在人群中逡巡,然後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如果不是深愛着一個人,會有這樣的舉動嗎?”

安蝶雅停下了手,轉過頭認真地問:“那麽,你覺得我應該接受這段感情,是嗎?”

“當然。”

“即使異日,他另娶佳人,而我仍然需要默默送上祝福?”

“我不認為他會娶別人,那些女子,不過是家族裏塞給他的預定人選,并不是夜總自己的選擇,不是嗎?安蝶雅,有時候,你太容易鑽牛角尖了。”

安蝶雅的嘴角浮起一層淡淡的笑意:“那麽,你認為他還能拖幾年?今年已經要29歲了,馬上過了年就30歲,一直都說男子三十而立,我想,他的爸爸根本不會再搞什麽未婚妻的一套,也許直接請他走進教堂。”

☆、門當戶對(1)

舒綿雨搖了搖頭,皺了皺眉,軟弱地說:“不會吧?”但她的聲音裏,分明有着連自己都無法說服的心虛。

作為現任總裁的專屬秘書,她對夜老爺子的作風,多少有些了解。

也許只是因為不忍心讓夜天辰再度陷入困境,也許是不忍心安蝶雅的歸來,最終以勞燕分飛作為結局,她選擇了看向事情最樂觀的一面。

安蝶雅轉回了頭,鍵盤的敲擊聲又響了起來,同時響起的,還有她淡淡的聲音:“我不認為老爺子還會在同一件事上,再栽一個跟頭。”

舒綿雨心知肚明,安蝶雅其實看的很清楚。她一時沉默了起來,有心想為夜天辰再說幾句好話,可是看着安蝶雅故作忙碌的背影,忽然地就沉默了起來。

如果最終的結局,是夜天辰另娶他人,又讓安蝶雅怎麽辦?投出去的感情太深太重,想收回來都不太可能。

舒綿雨想着,心裏也沒有底了。她冷漠的面具。早在第一眼見到安蝶雅的時候,就被撕了下來。也許是因為從安蝶雅的眼裏,她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個為華天林沉迷的不可自拔的女子,最終卻眼睜睜地看着他走上了紅地毯,而新娘卻不是她。那種傷心的感覺,到現在都不敢回味。所以,她不想讓安蝶雅也陷落到這樣的結局裏。

或者,安蝶雅的若即若離是對的,至少在那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候,還能全身而退。然而,舒綿雨仍然懷疑,安蝶雅是否還來得及抽身。

她眼裏的凄惶和沉迷,無一不是因為夜天辰。也許康俊有帶走她的條件,而他或者能夠提供一份優裕的生活給安蝶雅。那些多年來培養起來的感情,不像夜天辰的霸道,卻十分溫厚持久。

一時間,舒綿雨有些動搖,整理文件的動作忍不住就有些遲疑。

“綿雨,不用再為我考慮什麽了。也許跟着時間的脈搏走,才是最正确的選擇。”安蝶雅安慰着舒綿雨,手指維持着均勻的速度。

在初見夜天辰和鐘欣兒被放在一起的照片的那一刻。她的心痛,讓她無法維持正常的臉色和态度。那樣金童yu女似的兩個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家世,有着所有門當戶對的條件。那樣相似的笑容,一下子就讓她的感情天平,傾塌到了塵埃裏。

也許,他們的結合,會讓夜天辰少了許多彷徨。安蝶雅忽然苦笑了起來,淺淺的失落,讓心髒都疼痛得不能呼吸。

原來,他還是自己不舍得放棄的部分啊。

舒綿雨沉默着,不時打量着櫻落的面部表情,一個苦笑,一抹悵然,都沒有逃過她的眼睛。但安蝶雅的心思,她仍然猜不透。

“如果當時不跟着他回來,也許一切都好了。”安蝶雅嘆息着,忽然發出了一聲感慨。

舒綿雨搖了搖頭:“你回來,也不是自願的吧?總裁的行事風格,是那種看似溫和,卻毅然決然到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的。能放任你在外面這麽久,早已破壞了他的做事原則。”

☆、門當戶對(2)

安蝶雅勉強扯了一下嘴角,是自己太傻,還是愛情沒有理由,就那樣義無反顧地陷了進去?

他的財富,沒有吸引住她;他的英俊,不是她愛慕的理由;他在商場上的睥睨群雄。沒有令她捧出芳心。而恰恰是他偶爾午夜夢回裏的軟弱,忽然讓她發現,原來她是被他需要的。

從那一刻起,她用堅冰武裝起來的心,一點一點地被融化。用自己最純潔的芳心,把最純真的感情,毫無保留地獻給了他。

然而,到後來,她才知道,誰先付出真心,在這場感情的游戲裏,誰就是輸家。所以,她輸了,輸的一敗塗地,甚至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不是沒有想過去争取這段感情,夜天辰憔悴的容顏,讓她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那時候,她也猶豫過,她也不忍過。直到陸茹夢的出現,讓她用瘋狂的馬蹄,踏碎了那些最甜蜜的時光。

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舒綿雨接了一下就把電話遞給了她:“你的。”

“我的?”安蝶雅奇怪地問。除了夜天辰,還有誰會找自己?

“櫻落,我明天要走了。仍然有一句話送給你:祝你幸福。如果哪一天,你發現不能在他的身上找到快樂和幸福,那麽請來找我。”

康俊溫和真誠的聲音,讓安蝶雅幾乎哽咽,那些紛繁的往事,把她的心折磨成了碎片。

第二天,康俊離開的時候,安蝶雅沒有去送機。她站在總裁室的玻璃前,仰頭看着藍天。似乎那裏會有康俊的飛機,又似乎看在蒼穹裏的一抹溫情。

夜天辰坐在椅上,手裏拿着一份公文,心思卻全都在安蝶雅身上。她臉上的表情帶着緬懷,又帶着渴望。是他的懷抱,不再被她所需要和渴念?

走過了風霜雪雨,她依然是明眸皓齒的女子。然而,夜天辰分明感覺得到,有些什麽,終究是不同了。

他和她,仍然維持了一如既往的關系。并沒有太過熱絡,也不曾太過疏離。偶爾的肢體接觸,安蝶雅也沒有堅決反對。一切,都顯得那樣自然。

但是,那眸子裏,分明有些他不懂的東西。因而,他的心亂了,卻不知道從哪裏一段開始清理。

冬天的風,有些冷硬。連那柔軟而明媚的陽光。都似乎被吹得四處蕩開,留着一點悠悠的餘韻,帶着一點清冷。

如果沒有櫻落,他不知道世界還有一種感情,會這樣被他需要。會有這樣一個如水般溫柔的女子,會用那樣流光的眼波注視着他。

可是,是那些毒蛇一樣的思緒,讓他把安蝶雅拒絕在了自己的心房之外。用一次又一次的冷硬折磨,把自己的心抽離了她。

最終陷落的,不僅僅是他的心,同時還有他的身子。從此以後,對于投懷送抱的女子,他有了最強大的免疫能力。

不知道在那塊玻璃前沉思了多久,安蝶雅仿佛化作了一尊雕像。她光滑的前額,抵在窗玻璃上,鼻尖輕觸着。

☆、門當戶對(3)

夜天辰的心裏卻一分鐘比一分鐘更煩燥,康俊的離開,原本應該讓他的心感到輕松。可是安蝶雅的表情,卻讓他的心一陣一陣地發虛。

那個被他捧在手心裏婉轉低眉的女孩,心思複雜得越來越讓他看不透。

按照他的想法,安蝶雅會掉眼淚,會撒嬌,會要他賭咒發誓。這不是一般女人遇到情敵時候的正常反應嗎?可是安蝶雅并不,她沉靜的臉龐象是那個小餐館的一時失态,只是他的錯覺。她的容顏,仍然一如既往的淡定從容。

也許讓他心慌的,正是那份從容,是自從離開他以後才有的。而她越是從容,他卻越是心慌意亂。

甚至連他的擁抱,她都沒有再俏皮地掙脫。那樣逆來順受的神色,似乎又回到了初見她的那個夏天。但是又有一些不同,卻說不上是什麽。也許是堅定,也許是失望。也許……

康俊的離開,似乎把她的心帶走了一部分。這樣的認知,讓夜天辰的嫉妒,從心底深處漸次地浮出來,燒灼到了他的肌膚表面。

可是安蝶雅沉靜裏帶着一絲絕望的表情,又讓他心神不定。

“安蝶雅!”他的心,空空落落的讓他發了慌。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他起身到窗前緊緊擁住了她,把腦袋垂在她的額上。

安蝶雅被動地轉過了身子,臉上仍然帶着迷惘。她沒有掙紮,甚至連象征性的都沒有。夜天辰的心更慌得厲害:“安蝶雅!”

“嗯?”似乎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裏走出來,安蝶雅只是輕輕地低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