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不能有這麽暧昧的動作

着說。

“啊,不!”盧天宇有些在她的笑容裏失了神,連忙端正了神态,“合

作愉快。”

安蝶雅主動伸出了右手,盧天宇的神情幾乎帶着一種驚豔,伸出了手與她互握。他的眼睛真摯而明亮:“安蝶雅,我可以這樣稱呼吧?我們是一個很融洽的團隊,希望你能融合進來。我只畢業出來兩年,事業還在初創階段,如果在工作中發現有什麽好的建議,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安蝶雅有些不能适應他謙虛的話,笑容有些尴尬:“我什麽時候開始上班?”

“如果你能安排過來的話,明天吧。先熟悉一下工作的性質和公司的環境。”

“好的,那我明天就來報到了。”安蝶雅抽回了自己的右手,禮貌地微笑,“以後,還請盧總多多關照,我就先告辭了。”

安蝶雅心裏抑制着興奮,她以為面試會很難。沒有想到初出茅廬就首戰告捷,這多少讓她有些興奮。

所以,她沒有注意到盧天宇看着她的背影,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回到了辦公桌。

這個女孩很特別,身上的衣着和手袋都相當考究,分明家裏的條件非常好。有什麽理由會降尊纡貴地到自己的小公司來屈就呢?

當她走進來的時候,他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幾乎懷疑是有一個仙女降落到了他的面前。長身玉立,五官秀麗,如果不是那雙澄澈的眼睛,他恐怕要懷疑她是某位大亨的入幕之賓。

安蝶雅卻沒有那麽複雜的心思,她的興奮淡淡地寫到了臉上。當她有了收入以後,完全不會再用夜天辰的錢。她,仍然可以是一個獨立自主的人,不必把命運全部交到夜天辰的手上。

☆、習慣太糟糕(19)

太陽曬得有些暖,安蝶雅取出手機,原來已經快到中午。這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安蝶雅好心情地接起了電話:“喂?”

“安蝶雅,是我。”康俊的聲音還是溫和的,“最近好嗎?我看到夜天辰回了美國,你還留在S市?”

到底是萬衆矚目的企業家。夜天辰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放大無數倍出現在公衆面前。連遠在英國為自己事業打拼的康俊,也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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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康俊今天找到了一份工作,薪水雖然不高,但可以勉強維持我的生活費了。”

“工作?”劉天若詫異地問,“安蝶雅,夜天辰對你怎麽了?”

“沒有啊,他還是對我那樣。只是我不想用他的錢,想自食其力,靠自己的雙手生活。我可以的。我就用自己打工的錢,來支付自己的生活費。”

“安蝶雅!”康俊的聲音帶着一點愉快,“你做得對,不需要用他夜天辰的金錢。但是,你沒有必要那樣辛苦,你畢竟還帶着小琪。我可以幫你支付生活費,現在我的新酬還不錯。”

得到了康俊的鼓勵,安蝶雅的笑容更深了:“不,我可以的。康俊,謝謝你的慷慨,但是我想用自己的勞動,換取自己的生活。”

“安蝶雅,你考慮到英國來嗎?我……”劉天若的話,有些吞吞吐吐。

“不,我喜歡這裏。”安蝶雅本能地拒絕,聲音又軟了下來,“康俊,你別擔心我,最近真的不錯。你瞧,我今天應征的第一份工作,就成功了,祝我好運吧。”

“老板一定是男的!”

“嗯,那當然。這世界上,畢竟男老板多于女老板。”安蝶雅笑着說。

康俊似乎有些沉默:“他年輕嗎?”

“誰?”安蝶雅一時沒有明白他的指向。

“你的新老板。”

“很年輕,如果不是他自己說畢業了兩年,我幾乎以為還是個學生呢!怎麽現在的老板,都呈年輕化嗎?”因為找到工作的順利,安蝶雅的話顯得活潑起來。

“安蝶雅……如果你發現做得不開心,就別做。你的生活費,我可以為你支付。就當……就當做是我暫時借給你,以後再還我。”

“怎麽會不愉快?”安蝶雅笑了起來,走到了公交站臺,“那間公司雖然不算大,不過員工都相當年輕,看起來都不是太難相處的人。放心吧,康俊,我不會委屈自己的。”

康俊卻似乎很難放得下心:“晚上別加班。”

“為什麽?”安蝶雅有些莫名其妙。如果她不能完成工作的話。晚上加班應該是理所當然的。而且公司在初創階段,需要打拼,想必加班是避免不了的。

“安蝶雅,你生的漂亮,在社會上會吃虧的!”康俊的嘆息,雖然隔着電話,卻似乎就在耳邊。安蝶雅的臉有些紅了:“哪有?”

“真的,安蝶雅,現在的老板,完全正經的沒有幾個。夜天辰,他怎麽可能會讓你出去找工作?”

☆、習慣太糟糕(20)

“他不是還在美國嗎?”安蝶雅笑着說,心裏卻有一些淡淡的涼意。

“那,如果在工作上碰到什麽事,就打電話給我好嗎?不管什麽事,都可以!”康俊其實有些不放心,櫻落的美麗,在他看來,是适宜珍藏的。

“好,當然,如果遇上什麽委屈,我頭一個就是找你訴苦。”安蝶雅開着玩笑,“公交車來了,我上車。”

“好,拜。”康俊放下電話,還是有些悵惘。

重生的安蝶雅和從前不一樣了,她說話的語氣都顯得輕快,可以想象到她說話的時候,是含着笑容的。

他不是不喜歡她的這些轉變,只是想到她最終仍然選擇了夜天辰,心裏就尖尖的刺痛。安蝶雅,是他一度捧在手裏的寶貝。怎麽會為了一個夜天辰,而這麽委屈自己?

找到了工作,安蝶雅只感覺到慶幸。晚上下了班就早早回家陪着小琪。白天在公司上班。即使夜天辰的消息,也無暇從報紙的縫隙裏去尋找。

從此每一天的暮鼓晨鐘裏,再沒有多餘的時間,用來奢侈地回放他與她的親密。安蝶雅咬了咬牙,她要讓夜天辰看到,自己并不是非要攀附着他才能生存的。

掃去在心的密林裏一層層累積的蒼苔,裏面深埋的是夜天辰的名字。現在,是該拂去它們的時候了。

夜晚,安蝶雅把頭從書本裏擡起來的時候,看了一下手機,發現有一條來自夜天辰的短信:“情人節快樂,安蝶雅。早點休息,不打擾你了。”

時間是在晚上的十一點,安蝶雅的心有些茫然。不知道為什麽夜天辰會把通話改成短信,是吝啬那交談的幾分鐘,還是真的覺得心虛?

原來今天是二月十四號,一年一度的西方情人節。安蝶雅有些失笑,難怪一路上看到有含羞的女孩捧着玫瑰,一臉的幸福模樣。自己也許是被關閉太久了,竟連這個小細節都不曾注意。

而康俊今天的電話,也許同樣是想祝她情節人快樂吧。最終沒有提及。或者是仍有心結無法解開。

心裏有些酸酸澀澀,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想回一條情人節的祝福,似乎已經過了正點。況且,她的電話,夜天辰不願意接。她的短信,她怕會給他帶來麻煩。那一條回複的短信,想了想仍然删除了。

也許不該給他任何困擾,安蝶雅想着,一邊快速地沖了澡。對着浴室的大鏡子梳理頭發的時候,還是拿不定主意。終于還是嘆了口氣,夜天辰對她來說,還是帶着點神秘的。

他的身世,總覺得有些撲朔迷離。他的父母,恐怕還卷入了醜聞,只不過被埋得緊緊的。但從他偶爾的噩夢,安蝶雅總會不自然地為他心疼。

明明是那樣強硬冷酷的人,在背着人的地方,那些傷,卻已經到了骨子裏。甩了甩頭,安蝶雅滑入了被子。習慣了一個人入眠,其實不算太糟。

第二天去正天廣告公司報道的時候,盧天宇特意召開了一個晨會,向公司的員工鄭重地介紹了她。

☆、我好想你(1)

安蝶雅覺得有些惶惑,她的身份,不過是個沒有經驗專業也不對的新進職員。這樣的禮遇,讓她有些坐立不安。眼睛悄悄瞟過盧天宇。他的眼睛裏含着笑容。

“別受寵若驚,每一個新員工,老板都會召開一個晨會。”身邊一個女孩悄悄地笑着,安蝶雅才舒了口氣似地點頭。

她的工作其實很簡單,只是把訂單分門別類地輸到電腦裏,然後歸檔。那個開會的時候坐在她身邊的女孩為人相當熱心,一樣樣和她解說。

安蝶雅安靜地聽着,又按照她說的照着做了幾份。

“我叫鄭茵,開會的時候那麽多人,你恐怕不記得吧。”女孩是單眼皮,不過眼睛還是相當大。臉型是圓的,有一點偏胖,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微微彎下,很讨人喜歡。

“你好,謝謝你教我。”安蝶雅誠心誠意地說。

“當然要教你了,要不然你來做什麽呢?”鄭茵笑嘻嘻地說,“如果我不在的話,你也可以去問別的人,都會願意教你的。”

安蝶雅點頭,她本來就不善于交談。只是認真地做自己的事。

鄭茵看她操作電腦相當熟練,用五筆輸入漢字的速度也相當可觀,忍不住就贊了一句:“你的速度比我快多了,我用五筆還要找鍵盤呢,不象你這樣直接看着資料就輸進去。”

安蝶雅被她稱贊得不好意思,有心想謙虛兩句,張了嘴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每一個人都有一個小隔間,有相對私人的空間。所以她們雖然話音不斷,并不會太過影響其他人。

午餐是在隔壁的快餐店解決的,每個人都會領到一張就餐券。同事們都很熱心,給安蝶雅介紹哪幾款菜比較好吃。

上班的時候,大家各就各位,很少會交談。用餐的時候,卻很熱鬧。所以,一頓午飯下來,安蝶雅已經把公司裏的人認得十之八九。

令她驚訝的是盧天宇,也很員工一樣一起用餐,和員工們說說笑笑,一點都不覺得他有架子。有時候,他暢然大笑,那樣子完全就像一個大男孩。

“老板人不錯,很大方。雖然初創階段薪酬都不算高,不過沖着他那樣熱忱,又肯拼,大家都覺得跟着他不會錯的。”鄭茵熱心地對安蝶雅介紹,“而且我們都覺得公司前景不錯,等哪一天公司擴大了,我們都能分到幹股,這是老板答應我們的。”

安蝶雅若有所思地朝盧天宇看過去的時候。卻正好碰到他的眼神對着自己瞟過來,臉不覺有些微微的紅了。

安蝶雅就這樣白天在佳天廣告上班,晚上回家陪小琪,生活開始了兩點一線。

收入雖然微薄,不過她不用付房租和水電費,每天的午飯由公司提供,早飯自己簡單弄一個三明治,晚上有李大姐做飯,不需要太大的支出,因此也就安心下來。

這天,接到舒綿雨的電話。

“安蝶雅,怎麽這麽久都聽不到消息?總裁不在,你也可以過來玩玩啊。”舒綿雨的聲音雖然冷淡,卻帶着清淺的笑意。她的善意,總是掩藏在冷漠之後。

☆、我好想你(2)

“綿雨,你好嗎?”

“還是老樣子,就是總裁遙控指揮,事情有些忙亂。一起吃個晚飯吧,我想看看你瘦了沒有,這是總裁交給我的任務。”

是嗎?夜天辰打電話給自己的功夫都欠奉,還有閑心打電話給舒綿雨問這個?原以為她可以把那個人的影子從心裏淡淡抹去,可誰知一點點的外力,就能把她內心的感情從頭到尾地勾起。

“他還好嗎?”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

“安蝶雅。你還用問我嗎?”舒綿雨帶着淡淡的笑意,“今天晚上,我可是孤家寡人,我們去‘水雲天’吃飯,就是在步行街後面的那家西餐廳,環境不錯。”

安蝶雅看了一下手裏的工作,欣然應允:“好的。”

“那麽我先訂位置,你先過去的話,說我的名字就行了。”

“好的,我下班以後就過去。”

舒綿雨沒有注意她的措詞,以為她是等自己下班。因此長話短說了兩句,就收了線。

安蝶雅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電腦,可以獨擋一面。不過鄭茵的桌子和她緊挨着,因此有什麽風吹草動,她都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一邊整理着自己的文件,一邊對安蝶雅小聲地開着玩笑:“怎麽,是男朋友嗎?聲音特溫柔,我怎麽就學不會呢?”

安蝶雅失笑:“不是,是一個女孩子。”

“安蝶雅,你肯定有數不清的男朋友吧?有沒有比較親近的?”也許是那一通電話,又引起了鄭茵的談興。

安蝶雅的十個手指頭,就那樣同步地放慢了速度。鄭茵一眼瞥見她忽然有一點悵惘的表情,就笑着說:“哦,大概是左挑右揀花了眼吧,很難确定究竟要哪一個?”

安蝶雅失笑:“不是。”

“你那個男朋友是做什麽的?”

夜天辰算嗎?安蝶雅勉強應付:“也不算是特別的男朋友吧,只不過比較而言走得近一些。”也許,當他從美國回來的時候,也就到了攤牌的時候。心裏的痛,有些尖銳。

鄭茵卻似乎對她的男朋友極度感興趣:“一定是極品的帥哥了吧,什麽時候帶過來,讓我們過過目。家世怎麽樣?一定是超級多金!可是,他怎麽會讓你出來做事?”

“他不知道,不在國內。”

“哦,原來是背着他來找的工作啊。他一定很霸道!”

“你怎麽知道?”安蝶雅脫口而出,不過是承認了她的猜想。

鄭茵得意地眨了眨眼:“看看你就知道了,這麽漂亮的女孩子,能不霸道嗎?怕一個錯眼不見,你就被別人給搶走了。他一定長得很帥吧!”

“嗯,很帥!”即使俊衣香鬓影的上流社會,夜天辰的外貌都絕對是當得起這個“帥”字的。

“下次,把他帶來看看,怎麽樣?”

安蝶雅有些為難,夜天辰怎麽可能降尊迂貴地跑到這裏來呢?她抱歉地搖了搖頭:“也許他不會願意的,不好意思。”

鄭茵明顯地帶着失望:“帥哥都看不到啊!”

☆、我好想你(3)

“我們的關系,還沒有到那種程度。”安蝶雅婉轉地說,“我也沒談過別的戀愛,所以應該就算他了吧。”

鄭茵顯然花容失色。當然帶着明顯的誇張:“安蝶雅,不是吧!象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在小學的時候,就應該開始左右逢源,長袖善舞,把男生們玩于鼓掌之上!”

“我沒有哦。”櫻落好笑地接口。

“唉,可惜,可惜!”鄭茵似假若真地嘆息着,“安蝶雅,在現代資源緊缺的時代,你知道自己浪費了多少資源嗎?”

安蝶雅無辜地搖了搖頭:“我不太會處理那些關系,有一個就很好,這樣的關系,比較簡單明白。”

鄭茵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別告訴我,這還是你的初戀吧?”

“嗯,差不多吧。”遇到他,就是她注定的劫,她嘗試了幾次,都沒有逃得掉。不僅僅是初戀,根本就是她唯一的一段真正的戀情。她很懷疑,即使眼睜睜地看着夜天辰盛大的婚禮,她還是不是能夠去找另一段戀情。

“安蝶雅啊--”鄭茵哀哀呻吟,一只手捂住了眼,另一只手卻仍然在資料上寫着注解。

安蝶雅搖了搖頭,唇畔的微笑禮貌而疏離。也許是和夜天辰呆得太久,這個笑容,竟有幾分他的神韻。

“你看到老板沒有?”鄭茵的眼睛裏忽然閃着算計的光芒,安蝶雅的心就有了兩分提防。

“盧總?”

“對啊,你對他的印象怎麽樣?”

安蝶雅從屏幕上擡起頭,看了她一眼,才淡淡地說:“平易近人,年青有為。”

“那你有沒有意思?反正你的他也在國外,短期內又不回來。不如和老板談上一陣,說不定你會發現,你的那個他,連替老板提鞋都不配!”

“不會。”安蝶雅忍不住替夜天辰辯解,“我平時還要有事情,沒有時間,我也沒有那個意思,鄭茵,你別亂說。”

“不是我亂說,是某人真的對你有意思!”

安蝶雅卻開始收拾東西:“下班時間到了,我先走了。”徒留鄭茵膨脹的好奇心,手忙腳亂地把東西整理好。

下班的高峰期,公交站臺上擠滿了人。天色有點灰蒙蒙的。安蝶雅搜尋着公交站牌,才發現這裏到步行街,有三路公交車可以選擇。

每一輛停靠的公交車上,都是摩肩接踵的人。安蝶雅微皺了眉,落在最後,竟然已經擠不上去。只能無奈地搖頭,等待下一班。

一輛紅色的寶馬停到了她的面前,她以為自己占了道,後退了一步。車窗搖下來,卻是盧天宇年輕的臉龐。

“上車!”他喊了一聲,“我送你回去!”

安蝶雅搖了搖頭:“不用,我……”

“上來吧,要造成交通堵塞了。”

安蝶雅看着後面的一排車隊,無奈地上了他的車,有些局促:“盧總去哪裏?我在附近下車就可以了。”

“你去哪裏?我送你去吧!”盧天宇微笑着說,“我看到你不太習慣擠公交車,明明在前面的,卻被擠到最後去了。”

☆、我好想你(4)

安蝶雅的臉刷的紅了,尴尬地點頭:“我平常坐的那班車,沒有這麽擠的,所以……”心裏卻感慨了一下。

“去哪裏?”

“我去步行街。”安蝶雅看了他一眼。加了一句,“朋友約了吃飯。所以今天換了公交車,誰知道擠成這樣的!讓盧總見笑了。”

“看得出來,你的家世很不錯,平時幾乎不乘坐公交車吧?”盧天宇的臉色似乎有些不自然,很快又浮起了微笑。

“嗯。”安蝶雅慚愧,只能這樣應了。

看到她沒有接話的興致,盧天宇也沒有再打聽她的家世。這幾天,她穿的衣服雖然休閑,卻無一不是世界級的品牌,分明是錦衣玉食過來的。

心裏好奇,但看着她沉靜的面容,還是沒能魯莽地打聽。

車流裏,盧天宇的車開得有些急躁。安蝶雅意外地揚了揚眉,看不出在辦公室裏氣定神閑裏帶着幾分随意的他,竟然也是個急性子。

“和男朋友約會?”似乎不經意地問,握着方向盤的骨節,卻有點明顯

地發白。

“不是,女朋友。”安蝶雅無奈地回答。為什麽每個人都會覺得,凡是約會,就是異性的朋友呢?

“哦。”盧天宇回答了一聲,唇角卻不經意地浮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安蝶雅沒有注意,她只是看着車窗外,長長的車隊。

即使盧天宇這臺車性能良好,在車水馬龍的主幹道上,也跑不出速度。

車往步行街開去,安蝶雅不安地說:“盧總。你不用送我過去,在岔路的附近放下我就可以。”

“沒事,能夠送美女一程,是我的榮幸。”盧天宇随意地說,“再說,我要去的地方,離那兒不算遠,也是順路吧。”

安蝶雅于是不再說話,車很快在步行街口停了下來,安蝶雅打開車門:“謝謝你,盧總。明天見!”

“明天見!”盧天宇看着安蝶雅手裏抱着一本書,很快那美妙的背影就沒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道怎麽的,他的心裏忽然就有了失落感。慢慢地啓動了汽車,他無法再回頭去尋找安蝶雅的足跡,也無法在寂寞的落霞裏獨自地懷想。

和他認識的所有美麗女子都不一樣,安蝶雅的美麗中,帶着純潔,偏又有着她自己也不知道的風情。這樣的矛盾,讓他深深地被她吸引。

但是安蝶雅卻從來對自己表示過好感,她對所有的人都一視同仁。男同事們喜歡在午餐的時候,緊挨着她的桌位。下午茶的時候。也喜歡圍在她的身邊搭讪。安蝶雅卻總是帶着微笑,溫柔地傾聽。那笑,卻又帶着幾分落寞。

她本該是一個天之嬌女,但是她在不為人注意的時候,神情裏總是帶着迷惘。似乎她的心裏,壓着一塊沉沉的大石,連那笑,都帶着幾分傷感似的。

從小,見過的女孩子也算不少。可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在他的心湖裏,投下那麽多的震蕩。安蝶雅的美麗,是那種在不經意間就會散發出風韻的美麗。

☆、我好想你(5)

開到轉彎角的時候,盧天宇忍不住又側頭看了步行街一眼。安蝶雅,早已湮沒在了人群裏,芳蹤難覓。這時候,她應該已經到了約會地點了吧?

安蝶雅走近水雲天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燃燒的思念,又在這樣的暮色裏開始發光發亮。遠隔了千山萬水,卻仍然無法把他輕輕放下。

她剛剛意識到今天的天色暗得特別早,第一滴雨已經落到了她的額頭。不知道美國的這時候,下不下雨。

帶着柔情,安蝶雅跨進了“水雲天”的大門。幽暗的燈光,是談情說愛的好場所,同時也是與知己夜話的好地方。

舒綿雨和自己相交不久,相見不多,但安蝶雅總有一種感覺,她甚至比楊松雪更了解自己,更明白自己。有時候,她們之間甚至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的心境。這種感覺,多少有點奇妙,卻非常溫馨。

還沒有等她說出舒綿雨的名字,遙遙地就看到穿着一身米白色套裝的舒綿雨在窗邊對她揮了揮手。

安蝶雅徑直朝她走去,剛落坐就有侍者送上兩份菜單。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塞車,我一下班就趕過來了,還是落在你的後面。”安蝶雅一邊打開菜單,一邊就向舒綿雨道歉。

這時候才聽出她說“上班”的涵義,舒綿雨還是有點發愣:“你上班?”

安蝶雅點了一份牛排套餐,把菜單還給了侍者,才微笑着回答:“是啊,我找了一份工作,覺得挺好的。”

舒綿雨瞪着她:“你悶得慌想上班,不能到夜氏集團來嗎?以前也做過,輕車熟路的,何必跑到人家的公司裏去?”

安蝶雅柔和地笑了一下:“我不是因為悶才要上班,我是想用自己的雙手支付自己的生活費。我這樣跟着他,算什麽呢?外面的人講得那麽難聽,稍稍有些自尊心的,都受不了。”雖然竭力地掩飾,但安蝶雅的神色終于還是裂了一條縫。

“總裁以後不是要迎娶你嘛!”舒綿雨收回了瞪着她的目光,咕哝了一句。

“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我不能什麽都依靠他,拿他的錢花。”安蝶雅淡淡地說,“不然的話,你也沒有必要離開華少那麽多年,不是嗎?”

舒綿雨怔怔地看着她,才嘆息了一聲:“安蝶雅,我當年就是因為自尊心太強,才使我們錯失了這麽多年。所以,我看到總裁和你,就像是看到了我的過去一樣,忍不住就要勸你。”

“以後。我和他,還不知道怎麽樣呢!”安蝶雅悵然地看着侍者把牛排端了過來,道了謝。

舒綿雨看着侍者離開,急急地說:“你也看到新聞了?我就是怕你胡思亂想,才要約你出來吃晚飯的。他和鐘欣兒以前就有诽聞,現在也還是一樣。他那樣的男人,是不會輕易把心給出來的。而一旦捧了出來,就絕對收不回去,你對他要有信心。”

安蝶雅停下了切牛排的手:“什麽……新聞?”

☆、我好想你(6)

舒綿雨詫異地看着她:“昨天的新聞,就是總裁和鐘欣兒一起出席了歐美地區的什麽商業會議,然後就诽聞出來。”

安蝶雅重又低下了頭:“哦。”

舒綿雨的手,還沒有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地問:“你沒看電視嗎?”

安蝶雅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我最近忙着找工作,電視機已經好幾天都沒有開了。所以,關于他的新聞我一條都沒有看到。”

舒綿雨有些懊惱:“原來我還不打自招了啊。”

安蝶雅笑笑:“綿雨,其實你不用這麽在意。夜天辰對我的感情,我信得過。只是男人往往在江山和愛情之間搖擺不定。看起來,他現在正熱衷于他的江山。”

“所以,你怕他不能兌現對你的諾言?”舒綿雨不贊同地看着她,“我覺得你應該可以樂觀一點,事業雖然重于泰山,但是你在他心裏的份量,絕對是沒有其他人可以問鼎的。”

“我知道。”安蝶雅嘆息着,“你和華少的事怎麽樣了?什麽時候他離婚成功,我可以聽到你們的婚訊?”

舒綿雨臉上的神色忽然有點淡:“也就這樣,他那邊好說,只是太太不肯。而且他們的家族也一直壓着,要離婚,怕是不可能。畢竟巨額的瞻養費,他還拿不出。”

安蝶雅張口結舌:“那你……”她一直以為他們走得相當順利,臨到末了,還有這樣的攔路虎阻住了他們的幸福嗎?可是舒綿雨的眼裏,頰上,分明看不出什麽失意的痕跡。唯有那一剎那的失神,那也是以前常有的。

“我不知道,他對我很好。就是給不了我未來。安蝶雅,也許你出去找工作,和我的心理是一樣的。用男人的錢,雖然是自己愛着的,也覺得理虧情虛。”

“是啊,自己掙出來的,畢竟花起來更心安理得。”

舒綿雨一邊細細咀嚼着牛排,一邊感慨:“也許就是我們這樣的女人,才會這樣悲哀。如果那種虛榮心強的,也不管什麽名份不名份,滿世界shopping,生活得也悠閑自在。”

餐廳的燈光帶着一點昏暗,透過窗玻璃,可以看到街邊的霓虹燈已經竟相開放。在暗夜裏閃閃爍爍,映得舒綿雨的臉,也或明或暗。

看着她糾結的情殇,安蝶雅忽然有些不寒而慄。怕夜天辰也和華天林一樣,掙不開家族的枷鎖,縱然許下千個諾言,仍然身不由己。

或者在許多歲月之後,再沉入到這段回憶,仍然有着情難自禁的甜蜜傷感,滿眼飄動着今夜璀璨的燈光。

“玫瑰再鮮豔,也會過了花季。”舒綿雨嘆息了一聲,放棄了為夜天辰做說客的打算。在她與華天林的故事裏,一直走了六年,仍然沒有修成正果。她有什麽理由,讓安蝶雅沿着自己的老路重走一遍呢?

安蝶雅的顧慮,是對的。華天林對自己不可謂不癡心,時至今日仍表示願意要與她攜手共度以後的人生。然而,縱然與他出雙入對,卻仍然難以冠上駱太太的銜頭。

☆、我好想你(7)

這不是一個虛銜,而是一個女人能夠挺起铮铮鐵骨的光環。華天林不是不願意給,而是他給不起。

縱然她能霸占了他的人,他的心,又如何?那個滿身珠翠地出席正式場合的,仍然只能是那個即使與他分批入場,也可以昂着頭的駱太太。

“安蝶雅,你比我還苦。可是,你比我堅強。”舒綿雨誠懇地說着,對着侍者做了一個手勢。兩杯現磨的藍山咖啡就端了上來,這是她們共同的愛好。

兩人站在餐廳門口。一眼看到華天林的車,正泊在她們門口。

舒綿雨的眼睛閃過一抹欣喜,這個冰樣的女子,也敵不過華大少的火熱攻勢啊。安蝶雅暗暗好笑,對舒綿雨擺了擺手:“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的郎情妾意。”

“安蝶雅!”舒綿雨被她說的有點臉紅,急急地叫住她,“我們先送你回去!”

“不用啦,我自己知道怎麽回去,不用擔心。”安蝶雅說着,已經走出了街口。看到華天林對舒綿雨的緊張,她無疑是為朋友開心。

可是,華天林只要一天不脫離華氏,就一天無法達成與舒綿雨舉行盛大婚禮的目的。這樣的愛,是不是還需要堅持?

開了門,一如既往的是寂寞,安蝶雅就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吹在身上的風,已經不那麽寒冷,春天的氣息已經漸漸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雨已經停了,月亮悄悄地探出頭來。院子裏的植物便顯得影影綽綽。

都說春天将要降臨的季節,是最多情的季節。安蝶雅覺得這個夜晚,自己的心忽然變得更加柔軟了起來。空氣裏,隐約響起花苞嫩牙萌動的輕細聲音。側耳細聽,仿佛那些花草都有了自己的語言,在黑暗裏傾訴着相思。

是什麽诽聞,值得舒綿雨特意要勸解自己呢?安蝶雅暗自懊惱沒有問個清楚,想立刻上樓到網頁上去搜索新聞,又覺得過于着形,完全沒有必要。

既然選擇了信任他的感情,就一信到底吧。她的擔憂,不過是他對事業的取舍,而不是他移情別戀。

她離開的一年,也沒有人動搖她在他心裏的位置,何況現在?安蝶雅自嘲地笑了一下,走進了別墅。勉強鎮定了心神,上樓去看小琪。

然而舒綿雨的話,卻總是若有若無地侵蝕着她的內心,一遍又一遍。那些沉沉地壓在心頭的模糊往事,原來仍然黏稠得捧出來就鮮明奪目。月色時隐時暗,竟象是在和雲朵做着亘古的游戲。安蝶雅的心,也無端地煩悶起來。

夜天辰,象是壓在她心頭的一塊大石,總會在适當的時候,倏然地洞穿她的心肺。這個名字象一個烙印,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上。

真的只想知道他的歸期,知道他的心裏還有着她。可是手機卻沉寂着。沒有發出聲音。直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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